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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在金庸世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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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早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一生便只喜欢**英俊潇洒的少年,连他的徒儿丁春秋这种小无赖你也**。师弟说,我到老仍是处女之身,对他始终一情不变。你却自己想想,你有过多少情人?你去嫁了西夏国王做皇妃,师弟怎么还会理你?”这声音竟然也是在第一层冰窖之中。原来天山童姥早已从第三层飞身而至第一层,只因冰库中一片漆黑,童姥动身的声音有轻,被刚才巨响的遮掩下,几不可闻,以致慕容燕竟全没知觉。

又听得童姥笑道:“咱师姊妹几十年没见了,该当好好亲热亲热才是。冰库的大门是封住啦,免得别人进来打扰。哈哈,你喜欢倚多为胜,不妨便叫帮手进来。你动手搬开冰块啊!你传音出去啊!”

原来童姥开口大骂,一方面固然是被李秋水所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激怒李秋水,引得她进了冰窖。李秋水本来是想激怒天山童姥的,但不想最后自己竟被天山童姥所激怒。待李秋水进入冰窖后,天山童姥随即投掷大冰块,堵塞大门,决意和李秋水拚搏生死。这一来,李秋水在西夏国皇宫中虽有偌大势力,却已没法召人进来相助。此刻李秋水无论是推开冰块,还是传音出去叫人攻打进来,都须分心使力,天山童姥窥伺在侧,自然会抓住机会,予以致命的一击。

此时,但听得第一层中砰砰嘭嘭之声大作,显然童姥和李秋水正在互掷巨冰相攻。李秋水是慕容燕的岳祖母,而慕容燕与童姥相聚三月,朝夕与共,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亲近之意。是故这两人,他那一个都不希望出事,于是,他便迈步走上第二层去,想要相应照看。

他刚上第二层,便听李秋水喝问:“是谁?”砰嘭之声即停。慕容燕还未回答,天山童姥便说道:“那是中原武林的第一风流浪子,外号人称‘粉面郎君武潘安’,你想不想见?”

却听李秋水道:“胡说八道,我是几十岁的老太婆了,还喜欢少年儿郎么?什么‘粉面郎君武潘安’,多半便是背着你东奔西跑的那个小子。”提高声音叫道:“小子,是你么?”慕容燕刚才听天山童姥吹嘘自己是什么中原第一风流浪子,正自有些羞愧,此时听李秋水问话,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自称身份,不知是否该当答应。天山童姥已然叫道:“这天下第一美郎君名唤梦郎,风流倜傥,英俊非凡,乃是天下间少有的少年郎君,可比你的那个小情人丁春秋强多了。”

“梦郎”两字一传入耳中,慕容燕立知自己和那姑娘说的情话怕是都被童姥听取了,登时满脸通红,惭愧得无地自容。

李秋水道:“梦郎,梦郎,原来就是你坏了我孙女的贞洁。你上来,让我瞧瞧中原武林第一风流浪子是何等样人物!”慕容燕听了李秋水这话,立刻就知道了和自己有一夜之缘的那个姑娘就是银川公主。

正凝思间,火光微闪,第一层冰窖中传出一星光亮,接着便呼呼之声大作。慕容燕抢上石阶,向上望去,只见一团白影和一团灰影正在急剧旋转,两团影子倏分倏合,发出密如联珠般的啪啪之声,显是童姥和李秋水酣斗正剧。冰上烧着一个火折,微有光芒。火折燃烧极快,片刻间便烧尽了,一下轻轻的嗤声过去,冰窖中又是一团漆黑,但闻掌风呼呼。

本来天山童姥武功在李秋水之上,可是她刚才在关键时刻没有忍受住李秋水的激将法,导致神功未成,此刻动起手来,反而有些落入下风。只听得啪的一声大响,天山童姥“啊”的一声长叫,似乎受了伤。李秋水哈哈一笑,说道:“师姊,小妹这一招如何?请你指点。”突然厉声喝道:“往哪里逃!”

慕容燕蓦觉一阵凉风掠过,接着就感到一股寒风扑面,一股厉害之极的掌力击了过来,当下无暇思索,一掌拍了过去。这几日慕容燕日日和天山童姥拆解“天山六阳掌”,此时出手,习惯性的就是一招“阳春白雪”。黑暗中掌力相撞,慕容燕只觉胸口一闷,甚是难当,随手又是一招“阳关三叠”化开。

李秋水“咦”的一声,喝道:“你是谁?何以会使天山六阳掌?是谁教你的?”

天山童姥站在慕容燕身后,冷笑道:“这位梦郎,既负中原武林第一风流浪子之名,自然琴棋书画、医卜星相、斗酒唱曲、行令猜谜,种种少年子弟的勾当,无所不会,无所不精。因此才投合无崖子师弟的心意,收了他为关门弟子,要他去诛灭你的情郎丁春秋,清理门户。”

李秋水朗声问道:“梦郎,此言是真是假?”

慕容燕听她两人都称自己为“梦郎”,又不禁面红耳赤,这“梦郎”本是对梦中情郎的意思,此时自己的师伯、师叔如此称呼自己,真是让慕容燕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秋水厉声道:“姑姑问你,如何不理?”说着伸手往他肩头抓来。慕容燕和童姥拆解招数甚熟,而且尽是黑暗中拆招,听风辨形,随机应变,一觉到李秋水的手指将要碰到自己肩头,当即沉肩斜身,反手往她手背按去。李秋水立即缩手,赞道:“好!这招‘阳歌天钧’内力既厚,使得也熟。无崖子师哥将一身功夫都传了给你,是不是?”慕容燕道:“师父是把他的功力都传给了我。”

他说无崖子将“功力”都传给了他,而不是说“功夫”,这“功力”与“功夫”,虽只一字之差,含义却大大不同。但李秋水心情激动之际,自不会去分辨这中间的差别,直以为慕容燕的功夫都是无崖子教的。

第五十四章 万事皆空3

慕容燕这时又劝道:“师伯、师叔,你们两位既是一家人,又何必深仇不解,苦苦相争?过去的事,大家揭过去就算了。”

本来李秋水是十分厌恶这个毁了自己孙女清白的“梦郎”的。但当她知道这个“梦郎”是无崖子的传人之时,爱屋及乌之下,对他的感官大为改善。只听她柔声道:“梦郎,你年纪轻,不知道老贼婆用心的险恶,你站在一边……”

她话未说完,突然“啊”的一声呼叫,却是天山童姥在慕容燕身后突施暗袭,向她偷击一掌。这一掌无声无息,纯是阴柔之力,两人相距又近,李秋水待得发觉,待欲招架,童姥的掌力已袭到胸前,忙飘身退后,终于慢了一步,只觉气息闭塞,经脉已然受伤。天山童姥笑道:“师妹,姊姊这一招如何?请你指点。”李秋水急运内力调息,不敢还嘴。

童姥偷袭成功,得理不让人,纵身扑上,掌声呼呼地击去。慕容燕叫道:“师伯,休下毒手!”便以天山六阳掌,挡住她击向李秋水的三掌。童姥大怒,骂道:“小贼,你用什么功夫对付我?”原来天山童姥知来日大难,为了在缓急之际多一个得力助手,才将这六阳掌传授于他,并和他拆解多时,将其中的精微变化、巧妙法门,一一倾囊相授。哪料得到此刻自己大占上风,慕容燕竟会反过来去帮李秋水?慕容燕道:“师伯,我劝你顾念同门之谊,手下留情。”天山童姥怒骂:“滚开,快快让开!”

李秋水得慕容燕援手,避过了童姥的急攻,内息已然调匀,说道:“梦郎,我已不碍事,你让开吧。”左掌拍出,右掌一带,左掌之力绕过慕容燕身畔,向童姥攻去。天山童姥心下暗惊:“这贱人竟然练成了‘白虹掌力’,曲直如意,当真了得。”还掌相迎。

慕容燕身处其间,既不愿天山童姥被李秋水所伤,也不愿李秋水被天山童姥所伤,便在中间拆劝。若是李秋水落入下风,便帮着抵挡天山童姥,若是童姥落入下风,便帮着抵挡李秋水。就这样三人混战在一起,相斗良久。

李秋水又一掌向天山童姥攻去,慕容燕忙以六阳掌抵挡,不料李秋水这一掌乃是“白虹掌力”,一个转弯,绕过了慕容燕的阻挡。待慕容燕发觉不对,想要再次阻挡时已然来不及。只听得噗的一声响,童姥一声痛哼,被这一掌打中胸口,飞身而起,撞上来身后的坚冰,落地后,“噗”一声,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天山童姥修炼的那“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每日须饮鲜血,但若逆气断脉,反呕鲜血,只须呕出小半酒杯,立时便气绝身亡。天山童姥她本来就功亏一篑,没能练成神功,此刻又吐出这许多鲜血,已是生命垂危,命在旦夕。

李秋水乘胜追击,又一掌向童姥拍去。慕容燕忙叫道:“罢手,罢手!”抢上去连出两招“六阳掌”,化开了李秋水的攻击。李秋水道:“梦郎你闪开,你年轻识浅,不知这老贼婆的奸诈险恶,受了她的蒙蔽。你站在一边,让我打死她。你不是喜欢‘梦仙’吗?待我打死了这老贼婆,就将她许配给你。”说话的同时,连出四招共向慕容燕。慕容燕使出天山六阳掌,将其一一格开,同时道:“师叔,师伯已被你打成重伤,性命不保,你又何必在苦苦追逼,难道你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一点儿同门情谊了吗?”

李秋水格格一笑,道:“同门情谊?我与这老贼婆之间早就不共戴天,哪还有什么同门情谊?”

正在这时,原本瘫倒在地的天山童姥突然之间飞身窜出,一记重掌打在了李秋水后心“至阳穴”上,李秋水顿时长声惨呼,天山童姥跟着左拳猛击而出,正中李秋水胸口“膻中”要穴。李秋水没料到已经重伤不起的天山童姥还能动手,这一掌一拳,又是贴身施为,李秋水别说出手抵挡、斜身闪避,仓促中连运气护穴也已不及,身子给一拳震飞,摔上石阶。只听天山童姥嘿嘿冷笑道:“不错,我们之间早已是不共戴天,有你无我了。”

李秋水前心后背均受重伤,内力突然失却控制,便如洪水泛滥,立时要溃堤而出。逍遥派武功本是天下第一等功夫,但若内力失制,在周身百骇游走冲突,宣泄不出,这散功时的痛苦实非言语所能形容。顷刻之间,只觉全身各处穴道中同时麻痒,惊惶之余,已知此伤绝不可治,叫道:“梦郎,你行行好,快在我百会穴上出力拍击一掌!”

天山童姥此时受伤也极沉重,正伏在地上呻吟。她此时也正在苦受散功的煎熬,勉强提一口气,想要站起,却无论如何站不起身,腿上一软,咕咚一声摔倒。

慕容燕见她二人内息都失了控制,忙抱起天山童姥,快步走到李秋水身边,将她二人隔开放在自己两侧,然后一手一个按住她二人背心,将自身的真气渡了过去,帮助她们镇压体内失控的内气,同时口中说道:“师伯、师叔,快导气归藏。”

天山童姥知道自己受伤颇重,已是万难幸免,心想:“无论如何,要这贱人比我先死。”要想出手伤李秋水,但两人之间隔了个慕容燕,此刻她浑身无力,想要过去李秋水身边已万万不能,眼见慕容燕的双手同时抵在自己和李秋水的后心,心念一动,便道:“小子,你千万不可运力抵御,否则自寻死路。”不待他回答,催动内力,便向慕容燕攻去。童姥明知此举是加速自己死亡,内力多一分消耗,便早一刻毙命,但她为了让李秋水死在自己前面,也顾不了许多了。

李秋水身子剧震,察觉童姥以内力相攻,立运内力回攻。

慕容燕处身两人之间,先觉抵在童姥后背的手臂上有股热气传来,跟着抵在李秋水后背的手臂上也有一股热气入侵,霎时之间,两股热气在他体内激荡冲突,猛烈相撞。童姥和李秋水功力相若,各受重伤之后,仍然半斤八两,难分高下。两人内力相触,便即僵持,都停在慕容燕身上,谁也不能攻及敌人。这么一来,可就苦了慕容燕。幸好他此时功力深厚,受左右夹攻之厄,倒也没在夹击下送了性命。

慕容燕只觉窒闷异常,内息奔腾,似乎五脏六腑都易了位,忙运起“斗转星移”将天山童姥的内力引着攻向李秋水,反过来又将李秋水的内力引去攻击天山童姥,他不过将双方内力牵引传递,隔山观虎斗而已。如此慕容燕方觉好受许多,大声叫道:“师伯、师叔、罢手吧,你们再斗下去,终究难分高下,只是两败俱伤,小侄也要活生生地给你们害死了。”

但童姥和李秋水这一斗上了手,成为高手比武中最凶险的比拚内力局面,谁先罢手,谁先丧命。何况两人均知这场比拚不伦胜败,终究性命不保,所争者不过是谁先一步断气而已。两人都心高气傲,怨毒积累了数十年,哪一个肯先罢手?再者内力离体他去,精力虽越来越衰,这散功之苦却也因此而得消解。

慕容燕虽用“斗转星移”将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内力引导互攻,使自己置身事外。但毕竟两股内力是在他体内争斗,凶险非常,于是便凝神入定,专心引导体内真气。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慕容燕突然感到两臂再无内力传来。此时两股真气在慕容燕体内相持抵消,已然消散了大半。还有小半未及消散的真气竟和体内无崖子传给他的真气合而为一,不经引导,自行在各处经脉穴道中迅速奔绕起来。原来无崖子和天山童姥、李秋水三人的内力源出一门,性质无异,极易融合,所以合三为一。

顷刻之间,慕容燕浑身一震,陡然转醒,只觉全身舒畅,心想:“不知师伯、师叔二人性命如何,须得先将她们救了出去。”伸手去摸时,两人都瘫倒在地,气息微弱,昏迷不醒。他心中惊惶,不及细想,一手一个,将二人提起,走上第一层冰窖,推开两重木门,只觉一阵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只吸得一口气,便说不出的受用。门外明月在天,花影铺地,却是深夜时分。他心头一喜:“黑暗中闯出皇宫,可就容易得多了。”提着两人,奔向墙边,提气高跃,翻墙而出。

第五十五章 万事皆空4

慕容燕一出皇宫,便迈开凌波微波疾奔,脚下是青石板大路,两旁密密层层的尽是屋子。他不停留片刻,不住足地向西疾冲。奔了一会,到了城墙脚下,他又一提气上了城头,翻城而过,城头上守卒只眼睛一花,什么东西也没看见。

慕容燕直奔到离城十余里的荒郊,四下更无房屋,才停了脚步,将两人放下。月光下只见两人都是双目紧闭,也不知是死是活。摸一摸各人额头,居然各有微温,心中微喜。又探查两人体内情况,察觉两人都已是真气溃散,回天乏术了,心中不禁又一阵悲苦。慕容燕仰天长叹,在她们体内个留下一道真气,暂以续命,随后将二人相互隔得远远地放在两棵树下,生怕她们醒转后又再厮拚。

慕容燕忙了半日,天色渐明,当即坐下休息。待得东方朝阳升起,树顶雀鸟喧噪,只听得北边树下的童姥“咦”的一声,南边树下李秋水“啊”的一声,两人竟同时醒转。

两人打量四周环境,也都看到了对方。李秋水伸手在地下一撑,便欲纵身向天山童姥扑去。童姥双手回圈,凝力待击。哪知李秋水刚伸腰站起,便即软倒。童姥的双臂也说什么也圈不成圆圈,只能倚在树上不住喘气。

慕容燕见她二人都到了这种地步,还要交手,一跃而起,站在两人中间,道:“师伯、师叔,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还不愿意罢手吗?”天山童姥道:“贱人不死,岂能罢手?”李秋水道:“仇深似海,不死不休。”接着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各自盘膝而坐,手心脚心均翻而向天,姿式一模一样,慕容燕知道这两个同门师姊妹正在全力运功,只要谁先能凝聚一些力气,先发一击,对手绝无抗拒余地。

便在这时,西南方忽然传来叮当、叮当几下清脆的驼铃。天山童姥一听,登时脸现喜色,精神大振,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短管,放在嘴边一吹,只听得一阵尖锐的哨声从管中发出,呜呜呜地响个不停。

李秋水这时却突然连声咳嗽起来,只听咳嗽声越来越急。咳了一阵,李秋水突然一口鲜血喷出,闭目垂头,身子一倒,斜卧于地,竟已死了。

天山童姥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小贱人吓死了,哈哈,我大仇报了,贼贱人终于先我而死,哈哈,哈哈……”她激动之下,气息难继,也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慕容燕见李秋水突然死了,正要去瞧时,只听得蹄声急促,夹着叮当、叮当的铃声,回头望去,但见数十匹骆驼急驰而至。骆驼背上乘者都披了淡青色斗篷,远远奔来,宛如一片青云,听得几个女子声音叫道:“尊主,属下追随来迟,罪该万死!”却是灵鹫宫昊天部的部属搜寻童姥来了这里。

数十骑骆驼奔驰近前,慕容燕见乘者全是女子,斗篷胸口都绣着一头黑鹫,神态狰狞。众女望见童姥,便即跃下骆驼,快步奔近,在童姥面前拜伏在地。慕容燕见这群女子当先一人是个老妇,已有五六十岁年纪,其余的或长或少,四十余岁以至十七八岁的都有,人人对童姥极是敬畏,俯伏在地,不敢仰视。

随后天山童姥因灵鹫宫九天九部的部属救援来迟,将她们大大责骂了一番,随后又将灵鹫宫宫主之位传给了慕容燕。

待慕容燕接掌了灵鹫宫宫主之位后,天山童姥哈哈一笑,道:“我虽命在顷刻,但亲眼见到贼贱人先我而死,生平武学,又得了个传人,可说死也瞑目。”随后又对慕容燕道:“你曾经说过你师父给了你一副那贼贱人的画像。你将那幅图画拿来,让我看看。”

慕容燕知道这可能是童姥最后挂心的一件事了,就将图画取了出来。童姥伸手拿过,就着日光看时,不禁“咦”的一声,脸上现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再一审视,突然间哈哈大笑,叫道:“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声中,两行眼泪从颊上滚滚而落,头颈一软,脑袋垂下,就此无声无息。

一众青衫女子围将上来,哭声大振,甚是哀切。这些女子每一个都是在艰难困厄之极的境遇中由童姥出手救出,是以童姥御下虽严,但人人感激她的恩德。慕容燕想起三个月来和童姥寸步不离,蒙她传授了不少武功,她虽脾气乖戾,但对待自己可说甚好,此刻见她一笑身亡,心中也是一阵难过。

忽听得背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嘿嘿,师姊,终究是你先死一步,到底是你胜了,还是我胜了?”慕容燕听得是李秋水的声音,转过身来,只见李秋水已然坐直,背靠树上,说道:“贤侄,你把那幅画拿过来给我瞧瞧,为什么姊姊又哭又笑、啼笑皆非地西去?”原来李秋水刚才见天山童姥的救兵到了,自知不能抵御,便使计诈死,终于熬到童姥先她而死。

慕容燕轻轻扳开童姥手指,拿了那幅画出来,走向李秋水,将那画交了给她。李秋水接过画来,淡淡一笑,展开画幅,只看得片刻,脸上神色立即大变,双手不住发抖,连得那画也簌簌颤动,李秋水低声道:“是她,是她,是她!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中充满了愁苦伤痛。

慕容燕知道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如此表现,是因为她们此时才终于明白无崖子爱的不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她们的小师妹。天山童姥说不是她指的是不是李秋水,李秋水说是她指的是是自己的小妹。其实就连无崖子也不知道自己爱的究竟是谁,他一直以为自己爱的是李秋水,但他给李秋水画的画像,却不知不觉之间,却画成了小师妹的样子。只因小师妹和李秋水是亲姊妹,长得极为相似,只有一些细微之处不太相同,所以无崖子自己一直也没有察觉出来自己画的不对。直到今日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看到了这幅画像,才让一切真相大白。

突然李秋水尖声叫道:“师姊,你我两个都是可怜虫,便是你师弟,直到临死,仍不知心中爱的是谁……他还以为心中爱的是我,那也很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三声,身子一仰,翻倒在地。慕容燕俯身去看时,但见她口鼻流血,气绝身亡,看来这一次再也不会是假的了。

这时众女当中为首的老妇说道:“尊主,咱们是否将老尊主的遗体运回灵鹫宫隆重安葬?敬请尊主示下。”慕容燕道:“该当如此。”指着李秋水的尸身道:“这位是你们师伯的同门师妹,虽然她和师伯生前有仇,但死时怨仇已解,我看也不如一并运去安葬吧?”那老妇躬身道:“谨遵吩咐。”

接着那老妇指挥众女,用毛毡将两具尸首裹好,放上骆驼,然后恭请慕容燕上驼。慕容燕谦逊了几句,问起那老妇的称呼,那老妇道:“奴婢夫家姓余,老尊主叫我‘小余’,尊主随便呼唤就是。”童姥九十余岁,自然可以叫她“小余”,慕容燕却不能如此叫法,便说道:“原来是余婆婆。”

慕容燕上了骆驼,众女说什么也不肯乘坐,牵了骆驼,在后步行跟随。慕容燕道:“咱们须得尽快赶回灵鹫宫去,否则天时尚暖,只怕师伯的遗体途中有变。”众女这才不敢违拗,但各人只在他坐骑之后远远随行。慕容燕要想问问灵鹫宫中情形,竟不得其便。

第五十六章 缥缈峰之乱

一行人径向西行,走了五日,途中遇到了朱天部的哨骑。余婆婆发出讯号,那哨骑回去报信,不久朱天部诸女飞骑到来,一色都是紫衫,先向童姥遗体哭拜,然后参见新主人。朱天部的首领姓石,三十来岁年纪,慕容燕便叫她“石嫂”。

如此连日西行,昊天部、朱天部派出去的联络游骑将赤天、阳天、玄天、幽天、鸾天五部众女都召了来,只成天部在极西之处搜寻童姥,未得音讯。这一日正赶路间,突然一名绿衣女子飞骑奔回,是阳天部在前探路的哨骑,摇动绿旗,示意前途出现了变故。她奔到本部首领之前,急语禀告。

阳天部的首领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名叫符敏仪,听罢禀报,立即纵下骆驼,快步走到慕容燕身前,说道:“启禀尊主:属下哨骑探得,本宫旧属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一众奴才,乘老尊主有难,居然大胆作反,正在攻打本峰。钧天部严守上峰道路,一众妖人无法得逞,只钧天部派下峰来求救的姊妹却给众妖人伤了。”

这时只听得马蹄声响,又有两乘马奔来,前面的是阳天部另一哨骑,后面马背上横卧一个黄衫女子,满身是血,左臂也给人斩断了。符敏仪神色悲愤,说道:“主人,这是钧天部的副首领程姊妹,只怕性命难保。”那姓程的女子已晕了过去,众女忙替她止血施救,眼见她气息微弱,命在顷刻。

慕容燕见了她的伤势,想起大师兄苏星河曾教过他这门治伤之法,当即催驼近前,左手中指连弹,已封闭了那女子断臂处的穴道,血流立止。第六次弹指时,使的是童姥所教的一招“星丸跳掷”,一股真气射入她臂根“中府穴”中。那女子“啊”的一声大叫,醒了转来,叫道:“众姊妹,快,快,快去缥缈峰接应,咱们……咱们挡不住了!”

诸部群女遵从童姥之命,奉慕容燕为新主人,然见他年纪轻轻,内心实不如何敬服,何况灵鹫宫中诸女十之*是吃过男人大亏的,不是为男人始乱终弃,便是给仇家害得家破人亡,在童姥乖戾阴狠的脾气薰陶之下,一向视男人有如毒蛇猛兽。此刻见他一出手便是灵鹫宫本门功夫,功力之纯,竟似尚在老尊主之上。众女震惊之余,齐声欢呼,不约而同地拜伏在地。

有人向那姓程女子告知:“尊主已然仙去,这位青年既是尊主恩人,又是她的传人,乃本宫新主。”那女子名叫程青霜,挣扎着下马,对慕容燕跪拜参见,说道:“谢尊主救命之恩,请……请……尊主相救峰上众姊妹,大伙儿支撑了几十天,寡不敌众,实在已是危……危殆万分。”说了几句话,伏在地下,连头也抬不起来。

众洞主、岛主起事造反,攻打缥缈峰之事,慕容燕早已知晓,此刻听到禀报,忙道:“石嫂,你快扶她起来。余婆婆,事不宜迟,咱们火速带人回援缥缈峰。”

余婆领命道:“是。”又道:“尊主,此刻去缥缈峰,尚有两日行程,最好请尊主命奴婢率领本部,立即赶去应援救急。尊主随后率众而来。尊主大驾一到,众妖人自然瓦解冰消,不足为患。”转头又向符敏仪道:“符妹子,尊主初显身手,镇慑群妖,身上法衣似乎未足以壮观瞻。你是本宫针神,便给尊主赶制一袭法衣吧!”符敏仪道:“正是!妹子也正这么想。”

听得余婆和符敏仪的对话,慕容燕不由一怔,心想都到了这档口,怎么还想着做新衣服,真真是难以理解。便道:“余婆,救人如救火,此刻缥缈峰上的情况一定非常危急,咱们还是一块儿去吧。至于这衣服……”他本想说“这衣服就不用做了”,但他看到属下众女衣饰华丽,又一低头,见到自己身上的衣衫经过四个月的奔波已是破旧不堪,处在众女之间显得不伦不类,便改口道:“这衣服就在路上随便做一件就是了。”说罢一催骆驼,当先奔了出去。众女敌忾同仇,催动坐骑,跟着急驰。骆驼最有长力,快跑之时,疾逾奔马,众人直奔出数十里,这才觅地休息,生火做饭。

余婆指着西北角上云雾中的一个山峰,向慕容燕道:“尊主,这便是缥缈峰了。这山峰终年云封雾锁,远远望去,若有若无,因此叫做缥缈峰。”慕容燕道:“看起来还有一段距离,咱们大伙儿今夜乘夜赶路,争取早一点儿回到缥缈峰。”众女都应道:“是!多谢尊主关怀钧天部奴婢。”用过饭后,骑上骆驼又行,到得缥缈峰脚下时,已是第二日黎明。

符敏仪双手捧着一团五彩斑斓的物事,走到慕容燕面前,躬身说道:“奴婢工夫粗陋,请尊主赏穿。”慕容燕接过抖开一看,却是件长袍,乃是以一条条锦缎缝缀而成,红黄青紫绿黑各色锦缎条纹相间,华贵之中具见雅致。原来符敏仪在众女的斗篷上割下布料,替慕容燕缝了一件袍子。

慕容燕见这件长袍虽是用割下来的边角料缝制的,但其做工精细,就像是用一整块布料缝制的,不由赞叹道:“符姑娘当真不愧称为‘针神’,在骆驼急驰之际,居然做成了这样一件美服。”当即除下旧衫,将长袍披在身上,长短宽窄,无不贴身,袖口衣领之处,更镶以灰色貂皮,那也是从众女皮裘上割下来的。慕容燕本就相貌英俊,这件华贵的袍子一上身,登时光艳照人,众人尽皆喝彩。

这时众人已来到上峰的路口。程青霜在途中已向众女说知,她下峰之时,敌人已攻上了断魂崖,缥缈峰上的十八天险已失十一,钧天部群女死伤过半,情势万分凶险。众女皆忧形于色,挂念钧天部诸姊妹的安危。

石嫂拔刀在手,大声道:“‘缥缈九天’之中,八天部下峰,只余一部留守,贼子乘虚而来,无耻之极。主人,请你下令,大伙儿冲上峰去,和群贼一决死战!”神情甚为激昂。余婆却道:“石家妹子且莫性急,敌人势大,钧天部全仗峰上十八处天险,这才支持了这许多时日。咱们现今是在峰下,敌人反客为主,反占了居高临下之势……”石嫂道:“依你说却又如何?”余婆道:“咱们还是不动声色,静悄悄地上峰,让敌人越迟知觉越好。”

慕容燕点头道:“余婆言之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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