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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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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他投来赞许一笑。
她犹自不解,“可为什么要分开燕赵和楚韩呢?”
子澶悠然说出两字,“合纵。”
“合纵?”
“对,合纵。合纵起于苏秦,意在合六国之力,一齐抗秦。秦国纵是再强,能敌得过山东六国吗?”子澶笑问。
“不能。”
子澶颀白手指再一次划过地图,殷殷凝视琉熙,“现在能想明白为什么要分开燕赵和楚韩了吗?”
琉熙恍然大悟,“这样就断绝了南北四国的联络,使他们不可能合纵抗秦了!”
他欣慰地点头,“所以……秦国猛攻长平一线……”
“秦军猛攻长平酸枣一线,意在打通函谷关到东边齐国陶邑的土地,将燕赵和楚韩拦腰断开,使六国再不能合纵抗秦,然后个个击破!”琉熙一气呵成将结论说出,亦引来子澶深重笑意,撼得她心上一阵酥软。
她退后一步,微一欠身,想要告退,却被子澶叫住,“我们再赌一局!”
琉熙挑眉看向他,只见他递过案上所置简片,说道,“燕国用剧辛为将,讨伐赵国,赵国老将庞煖率军抵抗。我们来赌赌,这战结果如何。”
她抬眸嫣然笑道,“假若我与师兄所想相同呢?”
子澶温和依旧,悠然说道,“这次,只要熙儿说中,就算赢了。”
琉熙心里暗暗得意,因为此战关系赵国,战况结局,她一清二楚。便笑道,“那个剧辛早年居于赵国,与庞煖将军相交深厚。依熙儿看,他一定是觉得自己对庞将军了如指掌,所以才趁着赵国遭遇秦国几次强攻,国力衰弱的机会,攻打赵国。”
“那照熙儿说起来,这战,赵国能胜?”子澶问道。
琉熙扬眉吐气道,“不但赵国能胜,庞将军还可斩杀剧辛,俘获燕兵两万。”
“哦?”琉熙此一答惊起子澶深深诧异,“如此肯定?”
她眼中透出笑意,重重一点头,“师兄就说赌什么吧!”
“熙儿想要什么?”
琉熙想了一瞬,说道,“如果熙儿赢了,就要师兄亲自教我练剑。”
子澶从琉熙手中抽回竹简,笑道,“你先打过木子再说。”
“那就请师兄将我屋前的木芙蓉统统拔了。”琉熙撒娇地微一动身,不自觉溢出别样动人风致。
子澶一阵怔忡,垂眸似在沉思,半饷才抬头道,“可以,那拔了芙蓉,要种什么?”
“杏花。”她粲然笑意渗出珀色瞳眸,屋内高亮灯盏照出她眸色澄净如许。
弦月转过中天,夜色渐深,子澶仰头望了眼窗外天色,柔声道,“不早了,熙儿回去歇息吧。”
琉熙循着他目光望向墨蓝夜空,脚下却犹自站着不动,寂静无声中流转盈动情愫,子澶不由沉醉,她却忽然开口,“明明是熙儿输了,师兄为什么让木子教我练剑?”
“是我看错了师妹,误以为你身上戾气过盛。”子澶凝神远眺杏林,堆雪杏花下的艳绝一舞不禁抚上心尖,能做那样一舞的人,心中又怎么可能只有恨意呢?
“师兄原先说过,熙儿身上的戾气过重,怎么现在又觉得自己错了呢?”琉熙仰头凝望着他,满腹狐疑。她明白,子澶是对的,她心里确实积满了不甘,怨愤,仇恨……那不能无视的家国破碎,岂是想忘便能忘却。
“你也有认真修习医理,不是吗?”他笑问。
“就为这?”
子澶广袖飘忽,白绢深衣托着昏黄火光曳过,走入重重厚帘,只余下琉熙一人沐着清冷月华独立于沙盘一角,只听得远远飘来一句,“去睡吧。”
********绝武********
云梦脚下,山势合抱形成谷中一片平地,依山遍植桃花,围出不小马场,琉熙□桃花马如疾风簌簌越过沟壑木栏,终被她手中缰绳控住,稳稳停在炊烟袅袅的草庐竹篱前。
“天外天”耸于云梦之巅,虽是宁静喜乐却不能用于练习骑射,此片马场不知是新辟还是故有,恰好位于云梦山谷之中,由后山小径直下,便可直达谷中。
数月之前,一日木子陪琉熙练完剑,忽然惊呼,“师姐,你占我便宜!”
琉熙胸中一口淤血差点喷将出来,“木子,你又胡说什么?”
“我每日陪你练剑,你都没有回报我!”木子若有所思托腮看向琉熙。
“我不是酿花蜜给你吃了吗?!”
“那不够!”
琉熙万般无奈,颓然问道,“那你要怎样?”
木子得逞,嘿嘿得意笑道,“要不你教我骑射吧?”
“这山里哪有可以骑马瞄靶的地方啊?”
琉熙自觉此番说辞滴水不漏,却不料木子顿时眉飞色舞,拽着她就往后山一路狂奔,循着小径而下,进到此片谷中。
自那以后,每月,琉熙便会带着木子到山下谷中小住几日,习练骑射。
秋日晚霞分外暖人,染得西方一片绯红,金边流云飒飒飞过,似是被夕阳驾着走远。竹篱围起方寸小院,一张弓一支靶,一个不足十岁小童煞有其事控弦搭箭,三棱青铜矢尖对准靶心,簌簌簌三箭连发。
一箭半路落地,一箭脱靶,还有一箭……总算是中了靶边。
琉熙翻身轻跃下马,垂眸低笑,扔了马鞭,几步向前,牢牢握住木子双手,再次张弓搭箭,待弓满后才自信笃定一松指尖力道,白羽箭矢离弦尖啸,正中靶上红心。
“不要急着把箭射出,心要定,手要稳,眼要利。”她侧头柔柔向着双臂包拢中的小人儿说道。
不料想小人竟一时红了脸,缩身钻出她的怀抱,一反常态,连声诺诺,“知道了,知道了……”
木子肥嫩双颐似是燃烧起来,隐隐都能让人闻到焦香味道。
“哎呀,”木子双手重重拍向额头,一路冲进草庐,“我的饭……焦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琉熙眉眼俱笑,月牙笑眼满载亲情,紧随连滚带爬的小童子,银铃般笑声洒向寂寂山谷,暮然间回首,才望见夕阳余晖下被镀成金色的那人。
青松般身影挡住夕阳,脸上的阳光反而更加耀目,带着似水的温柔,恬淡笑意,清亮双眸,一如既往,“饭糊了吗?”
木子熄灭灶火,又从屋里迎出来,“师兄怎么下山来了?”
子澶的视线从琉熙脸上缓缓移向木子,“我来接你们回去。”
“接我们?”琉熙不解。
子澶点点头,“山上阵法被我动过,怕你们认不得路,回不了家,所以特意来接的。”
琉熙心中微微一动,他说“天外天”是家,那他们三人彼此就是亲人咯?哦,不对,是四个人,还有师傅。
子澶指指草庐,“先吃饭吧。”
木子无措说道,“师兄,饭,焦了。”
“那上面没焦,你和师姐吃,焦底脆香,我喜欢。”三言两语之后,三人便跪坐案前。
琉熙埋首吃着饭菜,时不时偷觑子澶一眼,那焦底乌黑,想来必定是又苦又硬,可他却若无其事地一片接着一片细细咬嚼吞咽,又轻呷两口鱼汤,仿佛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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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新杏斫尽木芙蓉 。。。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
传说,从前有座山,它叫做云梦,有个鬼谷子,修行在其中,徒弟很有名,都是大将军。神马齐孙膑,浮云魏庞涓。
云梦在何处?四省都说有。
要想问某春,只能告诉乃——偶YY的。别当真……
伦家要收藏,伦家要评论,若是不想给,伦家就YY。——早春芳华
一片片金黄落叶飘下,落尽,北风牵着白雪没有预示地到来,苍茫茫罩出一天冷冽,然后又匆匆不告而别,引出杏花踩着梅君子的脚印,悄无声息走进琉熙至美珀色瞳眸。
去岁第二次打赌,琉熙毫无悬念取胜,赵国老将庞煖带兵痛击燕军,当阵射死燕将剧辛,一战俘虏燕兵两万余众。
子澶默默履诺,趁琉熙下山与木子习练骑射,将竹屋并山门前一片木芙蓉连根铲除,换植新杏株株。
杏花初开似彤霞,伴着天气渐渐转暖,花色默默无声间淡去,忽而五月立夏一过,仿佛只是一夜,便就幻化成朵朵纯白芳华。
琉熙站于杏树之下,伸手去接随风舞落的纯白,面上轻纱被迎面熏风一吹,紧紧粘贴在粉面之上,勾勒出刻意掩藏下的完美脸型。
子澶不知何时来到竹屋之前,隔着十来步,默然相陪,素衣垂袖,乌发束冠。
“木子要去山中打猎,你去陪他。”琉熙正沉醉于春末绚丽,隐隐觉得身后目光灼灼,倏然回首相望,那人清亮嗓音却已经飘来。
“好。”她恬静应道,也不回屋取兵器,自往山门外去找木子。
木子天资极高,不过大半年的光景,骑射都已初见英姿,就是没有她相陪,依着他的劲道和准性,只要不遇到猛禽野兽,在这山中打个猎,绝不会有什么闪失。
子澶早已严格划定狩猎的行动范围,此圈之内,绝无野兽。
然而,但凡木子出猎,子澶总要琉熙相陪,她明白他的用意,他是想用木子的童真化解她似深井般的幽怨。
琉熙一路向山门走,目光扫视四周,找寻木子身影,拢袖间,纤细玉指顺手抚过腰间素色绢带下两颗半拳大的金色铜铃,那铃无声,却是做成铃铛模样,捎于素绢之下,缠绕腰间,乍一眼似是女子饰物,实则护身兵器。
她练剑已经一年多,子澶为她备下铜剑,每日由木子郑重端来,供她自行舞练,练罢再交木子带回。平日里木子每日陪她学习招式时,彼此用的却仍是细竹。
子澶从不教她使剑,却亲自演示招数诀窍,教她以素绢铜铃为器,做平日防身所用。
琉熙徐徐漫步,怜惜避过地上落英,目中暖意一闪即逝。一只脚刚踏出“天外天”的阵法,只抬眸的瞬间,她忽然被眼前景象震住。
山门外与木芙蓉交错的几株白杏被用钝器扫落枝桠遍地,粉白的莹洁堕入尘泥,更有一株新杏已歪斜一侧,土中根须一半拔起□在外。
一妙龄红裙女子正气得两颊红透,手里抓着支刚折下的杏树枝杈,奋力抚打碑上“天外天”三个大字,“子澶……你给我出来……”
“你住手!”琉熙怒斥,望着眼前狼藉一片,不由恶向胆边生,她连落英都不忍踩踏,可这个女子竟敢毁树折枝。
红衣女子轻瞟她一眼,似是未见一人,抬起秀腿向着原已半倾的一棵杏树就是一脚,新杏树干脆裂,从中折断。
琉熙怒瞪那女子,只见那人倒是一脸得意,俏生生转过头来,斜睨琉熙一眼,显出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尖俏下巴微微一扬,似连身上红裙都漫起傲意。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撒野?”
“你是什么人?连我的闲事你也敢管?”红裙女子手中杏枝轻轻扫地,轻蔑瞥向琉熙,“子澶……你给我出来!”
“谁准你打坏杏树?!”琉熙几乎是在低吼。
女子扔下杏枝,拍拍手掌,娇笑轻掸长裾上的落英,“我愿意打就打,你管得着吗!?”
琉熙顺着她话茬就呛出一句,“我想管就管,你管得着吗?!”
“你,”那女子凤眉高挑正要发作,只一瞬,又嗤笑出来,“哼,哪里来的野丫头?”
琉熙暗暗握住腰间素绢,面上却不紧不慢笑道,“站在别人的地方,打坏别人的树,撒泼叫骂,的确是野丫头!”
“你,你骂谁?”
琉熙炎炎笑问,“这里撒泼打坏杏树的,还有别的丫头吗?”
这话方一出口,那女子哪里就肯罢休,贝齿狠噬如蔻薄唇,咬出丝丝暗红色泽,腰间一尺长的短剑刹那出鞘,红裙翻飞如羽,剑锋直抵琉熙心口,堪堪就是木子常使的那必杀一招。
此等招数早由木子喂过千百回,琉熙怎能放在眼中,于是不慌不忙向后轻轻一个翻跃,躯体划出优美弧线,弧线圆满处,她双臂悠然伸展,如仙鹤展翼,单腿点地落下。
那女子以为此招必能扼住对方要害,心存仁慈之念,还故意收敛了力道,不料此奋力一击却是没有伤到对手分毫。怔忡间倒见琉熙蹁跹丽影袅袅婷婷,分明是为躲开致命利器,举手投足倒胜天女起舞,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震摄之美。
“师姐师姐我来啦,师姐师姐我来啦,师……师……”背着强弓箭囊的木子蹦蹦跳跳欢喜跑出山门,脸上笑颜暮然僵如死灰,连带着嘴角杏眼抽搐起来,惊跳着扔下弓箭,冲着生死相搏的两个女子摆手大叫,“啊……住……住……住手……”
那两人哪里肯听,各自飞跃一步,琉熙腰间素绢于回旋中出手,长绢一头的铜铃铛堪堪砸向红衣女子明丽娇颜。
“啊……”木子结巴得已然说不出整句话来,只能发出如嚎尖啸,好不容易顺了口气,才又叫道,“师……师姐,住手!那是阿璃姐姐。”
琉熙置若罔闻,今日里,不论对手是神是魔,她誓要狠狠教训那人一番,如此刁蛮无礼,毁她杏林,怎么也要折断她几根骨头,赔给被推倒的新杏才行。只可惜铜铃却被红衣女子短剑一挡,噔得一声飞弹回来,徒溢出金属撞击的寒音。
木子见叫不住琉熙,又转头试图挡住红衣女子,“阿璃姐姐,别打了,这是我师姐!快住手……”谁知话未说完,红衣女子手中短剑已刺到眼前,木子连忙抱头滚开,“哎哟,妈呀……天哪……”
待木子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刚好瞧见阿璃双手握剑由琉熙右肩上狠狠劈将下去,于是只得又叫道,“阿璃姐姐,你那招不管用……的。”木子话音犹未落,阿璃短剑已被琉熙素绢缠住。
阿璃怒问,“你怎么知道不管用?”
木子讪讪低声答道,“那招我都喂过不知多少遍了!”
阿璃方欲回身骂木子,只觉得手上剑柄飞速一转,脱手而去,待回过神来,那剑已经被琉熙素绢携走,飞驰着钉上她身后的一株木芙蓉。
阿璃怒极,纤手探入腰下锦囊,侧身撒出金光一片。
“阿璃姐姐……不要……”木子尖叫着,小身子渐渐滑落,跌坐于地上,紧紧闭上双眼,再不敢睁开。
琉熙不明所以,只觉眼前一花,一抹绮丽炫白带着绢亮丝滑绕身而过,腰间一紧,被搂着猛然几转,闪出一丈有余。十来枚小金珠簌簌打入树身,死死嵌于其内。
琉熙定了定神,才看清是被子澶牢牢搂在怀中,素绢铜铃被他收住,握在手中。
“你可总算出来了。”阿璃嘴角蕴笑,蹁跹婀娜款款走来,仿如方才欲要致人死地的狠厉招数与她毫不相干,媚眼如丝,飘向子澶。
“来了就来了,为什么在山门外动手?”子澶深黑瞳眸喜怒难辨,却隐隐有说不出的压迫感。
阿璃娇嗔道,“还不是怪你,为什么无故变换阵法,我从山下寻着木芙蓉上来,到了这里,忽然没了芙蓉,到处都是杏花,阵法我不认得,怎么进去啊?”
子澶冷眼扫过狼藉杏林,最后落在阿璃脸上,“你的奴婢呢?都留在“中壶天”了?”
“是啊,你不是不让带上来吗?”阿璃眼中火光喷射,灼灼盯住子澶紧搂琉熙的手臂。
琉熙挣了几挣,子澶才将素绢铜铃交还给她,缓缓放她下地。
“啊呀,”一脚刚刚踏足地面,琉熙便觉踝骨一阵剧痛,站立不稳,软软跌入子澶怀中。
子澶眸中瞬息闪过一阵惊怒,揽住琉熙低头去看,这才觉察她左脚踝骨似被金珠擦过,鞋袜已尽染血色。他倏然收起往日温润神色,肃然问道,“为什么伤人?”
阿璃看了眼琉熙的伤势,面露苍白,可仍装出不屑模样,“是她自己技不如人!”
“谁准你用的暗器?”子澶磁沉嗓音震动胸腔,夹杂几分怒气。
“还是你教我的……”
阿璃才说了一半,便被子澶截住道,“我是让你防身,没有让你伤人!”
阿璃原本也觉得自己理亏,可这会见子澶如此偏帮琉熙,心里便有些气不过,叫道,“她打我的脸。”
“木子,谁先动的手?”
方才瘫倒在地上的小人,这会惊魂初定,滚地爬起,颓然答道,“没看见,不过师姐是拿了铜铃铛打阿璃姐姐的脸。”
阿璃得意,朝着木子媚笑一眨眼,恰迎上木子憨然笑脸。
“那怎么阿璃用上金珠了?”子澶厉色问道。
“阿璃姐姐打不过师姐,师姐夺了她兵器。”木子垂头拍着身上黄土,又忽然说道,“不过师姐没有要伤阿璃姐姐性命,是阿璃姐姐打不过,就使出金珠了。”
“木子……”阿璃狠狠瞪着他,“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木子捂上一对小圆眼,跌跌撞撞就向着山门内跑,“我就是实话实说嘛……哇呀,女人都好可怕!”可爱模样冷不丁逗得外边三人噗嗤一笑。
子澶凌空将琉熙抱起,丢□后阿璃不闻不问,自顾自往山门内去。阿璃自觉无趣,只得气鼓鼓跟在后头,一齐入了山门。
8
8、新杏斫尽木芙蓉 。。。
作者有话要说:某春研究了一下下战国时期的一些习惯,发现楚人很喜欢叫别人阿虾米,阿虾米的,所以阿璃是楚人,就叫阿璃了。某春向来取名无能,亲们不要傲娇哦!
木子小朋友很有爱吧?他的名字出自某春一位扮猪吃虎死党的姓氏,乃是拆字而成。啊哈哈,某人,看见没有,对了,说得就是乃……
收藏……收藏……收藏……——早春芳华
子澶紧紧抱琉熙在怀里,径直往竹屋里去,手中玉体盈盈一掬,轻若兰芝。
男子温热气息夹杂沉沉药香扑在琉熙脸上,她心中几丝不安掠过,虽说身子只有十三岁,明年方到及笄之年,可内里却是二十多岁的心性,他如此抱她在怀里,似有微风吹起她心上涟漪荡漾,摇颤酥麻。
琉熙仍由子澶抱着走近屋子,把她放在矮榻上,除去她的鞋袜为她查看伤口。
子澶一手挡住伤处,一手细细捏去,半晌才又露出温润微笑,“没有伤到骨头,歇个几天便就好了。”
琉熙腿上剧痛,眼中隐有泪光,抬眸委屈看他,彼此无声,可情愫却尽在那楚楚一眼中,丝丝缕缕,直透彼心。
方才一路尾随而来的阿璃一脸不可置信;望着竹屋窗外,柳眉倒竖,忿然问道,“这里就是我的竹屋对不对?”说着,奔出屋门绕到屋后,看了眼温泉池子,莹莹秀脸没了血色,冲进屋中几乎是对着子澶咆哮着问道,“我的木芙蓉呢?怎么都没了?为什么种上了杏花?”
子澶却淡然笑问,“竹屋是你的?我怎么不知?”
阿璃心里憋着委屈,气鼓鼓地一阵吸气吐气,满是忿恨,一个跺脚,转头走出屋去,恰迎上捧着药罐和纱布进来的木子,不由分说,向他火辣辣地就是一瞪。
木子甜甜笑着,道,“阿璃姐姐,屋子给你备好了,你住洗药池边的小竹楼吧。”
阿璃冷哼,“鹊巢鸠占!这屋子本来也不能住了,脏兮兮的,要住也只能烧了重盖。”
琉熙此刻心绪却是大好,她闻到了嫉妒的味道,在前世,这味道令她再熟悉不过,只是此生却仍是第一次尝到。若是你身前的人起了嫉妒,那她便已矮下一头去了。
阿璃偷觑琉熙一眼,本是想瞥见对方的忿恨委屈,却不料那人倒是嫣然一笑,虽是蒙着半张脸,但那比珀色玛瑙还澄净清透的美丽眼睛笑意纵横,直灼进人心里去。
阿璃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我笑鹊鸟在嫉妒飞凰。”
“切,就你也敢说自己是凤凰?好端端的蒙着半张脸,若不是奇丑,就是有疤!”阿璃冷笑间双眸死死盯住琉熙面上绢纱,眼中却如有火种,仿佛那目光一触,就能点燃琉熙面纱,将之烧成灰烬。
“阿璃……”
“阿璃姐姐……”
子澶和木子同时惊叫,语气中再不掩饰斥责之意,阿璃脸色一沉,甩袖离去。
子澶边从木子托着的木盘上取过伤药纱布,小心翼翼地为琉熙包扎着伤口,一边仿佛极不经意地低语,“阿璃自小在宫里长大,被奴婢和内官娇惯坏了,她人不坏,就是骄纵了些。”
木子也忙帮腔道,“是啊是啊,阿璃姐姐其实人可好了,看见只受伤的兔子,都要带回来给它治伤的。”
琉熙浅笑,问木子,“这就是你漂亮温柔的阿璃姐姐?这漂亮嘛,倒是不假。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温柔一说。”
木子翻翻白眼,一脸无辜,“阿璃姐姐对我可温柔了,对师兄也是。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偏偏遇上你,就要烧屋子。”
子澶包扎完毕,轻柔搁好琉熙的伤腿,脸上笑意云淡风轻。
“哦,对了,”琉熙想起方才子澶说阿璃自小在宫中长大,不禁好奇难耐,“师兄方才说,阿璃自小在宫中长大?”
子澶点头应道,“阿璃是楚国宗室之女,因楚王没有公主,所以阿璃自小被抱到宫中抚养,深受父王宠爱。”
琉熙想了一瞬,如此说来,那阿璃也就算是楚国的公主,可堂堂一个楚国公主,怎会与子澶如此相熟,正在思忖间,便听子澶不问自答,“我的长嫂是阿璃同父同母的姐姐。”
“哦。”琉熙低声应道,沉默下来。不禁想起方才山门外,阿璃看子澶搂着自己的那一眼,同为女子,她在心智上比阿璃年长许多,眼下阿璃不过刚过及笄之年,而她再是不济,→文·冇·人·冇·书·冇·屋←也是二世为人,那眼神,再明白不过,装满女子对心上人的嗔怒,对情敌的防备。
暖暖闹闹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子晒进竹屋里,在地上画出光影流转,屋内霎时安静异常,针落可闻。
“师兄,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木子木木然,看看琉熙,又望望子澶。
子澶又是温柔一笑,“阿璃平日来时,都会带来外间消息,此刻应该正在木屋里等我呢!熙儿想听吗?”
山中讯息闭塞,偶有家书,也要几月一封。子澶仿佛倒是暗有渠道,可知山外世事,不过,他不会事无巨细,一一告知。琉熙虽不喜欢阿璃,但也不愿错过这个契机,遂点点头,答道,“想。”
子澶起身从榻上抱起她来,琉熙一惊,羞怯地动了动身子,想要尝试着自己下地走路。
“你伤在关节之处,消肿前不宜多动。熙儿明年才满及笄,不必不好意思。”子澶温和恬淡劝慰琉熙,琉熙见他脸上坦然神色,便不再动,埋头他的怀中。
二人一路说笑,进到子澶住的木屋,果然阿璃已经等候多时,不耐烦地把弄着沙盘里竹雕木刻的小马小人。她听见脚步声,原是一脸欣喜,可一抬头,却见子澶怀抱琉熙进来,不由脸色一沉,复又冷若冰霜。
子澶将琉熙轻轻放坐于几案上,使她可以垂下受伤的脚踝,而不必正襟跪坐,这才微笑回眸问阿璃道,“这回带来什么消息?”
阿璃冷觑琉熙一瞬,娇丽容颜迎上子澶温润笑眼,“这次的消息是——阿璃前年及笄了。父王为我在宫中大宴宗室,歌舞三日。”
“行了,别玩笑了,阿璃多大,子澶哥哥会不知道吗?这也算消息?”子澶回身,拉开遮蔽墙上地图的帘幕,也借机避开阿璃如水柔眸,“说说正经事。”
阿璃甜笑着随在他身后,立到地图之前,骄傲地昂起秀脸说道,“此次,楚、赵、魏、韩、卫,五国合纵,以父王为从长,使春申君执掌军务大事,合力伐秦,十日前,已取寿陵,直逼函谷关。”
阿璃说得慷慨飞扬,子澶却漠然摇了摇头,“必然连函谷关都进不去,无功而返。”
阿璃大惊失色,一头雾水望向墙上羊皮地图,寿陵以西不远,明明就是函谷关,秦国坚守关中,靠的就是函谷关这一天险。五国联军声势浩大,剑锋所指,所向披靡,一旦破关,关中沃土便如待宰羔羊。可子澶却如此笃定,断言联军必败。
子澶见她不解神情,悠然自得,微微一笑,侧目看向琉熙,问道,“熙儿觉得如何?”
琉熙不假思索答道,“熙儿觉得,秦军不会固守,定会派兵出关迎战,五国联军虽然声势浩大,但魏、韩两国连年遭遇兵灾,早已疲弱不堪,卫国更是名存实亡,不过全做凑数,算作五国之一。剩下楚、赵,各怀鬼胎。师兄说得对,五国军队连函谷关都进不去,必定大败而归。”
阿璃眼中冷冽如冰,恨恨瞪向琉熙,“要你多嘴?”
“是师兄问我!”琉熙嘴角抿出狡慧的笑,吐了吐舌,只可惜这一连串的小动作皆藏于面纱下,细不可见。想到此处,她又是低头莞尔一笑,这才忽然想起,方才听阿璃说起春申君时,语带敬仰亲切,故意笑问,“公主与春申君相熟?”
阿璃傲然答道,“春申君乃是我伯父,亦我父亲的亲兄。”
“哦。”琉熙存心留下半句,等阿璃追问。
阿璃果然不负琉熙重望,按耐不住心绪,追问道,“那又如何?”
琉熙故作深沉,卖着关子说道,“此次攻秦失利,楚王必定归罪于春申君,从此疏远于他。若是春申君懂得明哲保身,主动请缨离开都城,回到封地,或许还能保住相国实权。若是贪恋富贵……”
“如何?”
“那后果可就难测了。”
阿璃贝齿几乎将樱唇咬碎,回首切切凝视子澶,泣然问道,“子澶,难道楚国衰败,不敌强秦,真的是我伯父的过错?”
子澶看了眼墙上地图,轻一摇头,“不是。是时势变了。二十多年前,秦国想要伐楚,必要借道东周、西周,且攻楚之时,还须防备背后韩魏偷袭,因此楚国一世太平。现在则不同了,两周皆被秦国扫平,韩魏自顾不暇,秦楚一战,无可避免。”
阿璃也顾不得琉熙还在侧旁了,梨花带雨,上前拽住子澶衣袖,央求道,“子澶,你跟我回楚国吧!你一身才学武艺,父王一定会委以重任的。”
子澶一根一根掰开阿璃的手指,脸上仍是恬然笑着,“权势与我如粪土。”
“子澶,你也是楚国人,难道你就能眼看着秦国吞并六国,把楚国也归入他们的版图吗?”阿璃胡乱抹了抹眼泪,殷殷期盼着子澶的回答。
“阿璃,”子澶柔声叫她,“你饿了吧?我让木子给你准备膳食。”
“子澶……跟我回去吧,我已经及笄了。我们……”
“阿璃是楚国最美的姑娘。”子澶勾起手指,划过她如霜赛雪的双颐,“一定会嫁一个真英雄。”
9
9、新杏斫尽木芙蓉 。。。
作者有话要说:嗷~~~偶不素某春,偶素存稿箱。某春去面试了,为她的XX万年薪奋斗,这货贪得无厌,见钱眼开,雁过拔毛,骄奢淫逸,好吃懒做……
——存稿箱
“阿璃是楚国最美的姑娘……一定会嫁一个真英雄。”
“阿璃是楚国最美的姑娘……一定会嫁一个真英雄。”
“阿璃是楚国最美的姑娘……一定会嫁一个真英雄。”
阿璃躺在榻上,辗转无眠,子澶磁沉动听的声音在她耳边不停说着那句破裂她心肺的话语。
她不由痛苦地捂上双耳,却怎么也隔不开那如咒语般的喃喃不绝。睁开眼,恰见中天月色如洗,圆月如玉璧,浴在墨蓝绸海似的夜空,清冷辉光隐隐透出青白玉色,洒落洗药池中,溅起银光粼粼。
披衣推门出去,融进静溢夜色。
那些静好时光,曾经如镌刻般留在记忆里,虽是朦胧,却绚烂如霞,仿若一辈子都不会逝去。可只一个转眼,她却发现,最美好的一切都已被时光风化成沙,一阵风吹过,再摊开手掌,便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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