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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姐的穿越生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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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个时候,雾气中又有声音传来!

    这次是铃声。

    刘小花转身就要抓起玉佩站起来。

    程正治一把抢过去,说:“这件事,怎么让你一个女孩子来做。也让我威风威风。”说着对其它还在喘气的人喊“你们是死人呐,还不快过来搂着小爷!!一会儿小爷被吹没了,看你们跟哪儿哭去。”

    玲珑脸一下就红了,没好气地啐道:“好没羞!”但还是跟大家一起过去了。

    徐四九也出人意料地手脚敏捷,不输何文儿的。想必也是意识到,这样的时刻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也顾不上别的小心思了。

    “玲——”

    雾中又传来一声。

    车上的人都屏住呼吸,没有一个再说话的。

    只听着那铃声,一下,一下,慢悠悠,直直地,向这边过来。最后一声,仿佛就在一步之遥的地方。

    刘小花紧张地盯着车门外的那一团时霾之海。

    等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却已经是与车子擦身而过了。它要去哪儿?

    听着铃音继续向前走,周青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你不是说时霾是吃声音的吗,为什么那个铃可以传得出来?”

    “世间万物不论是法器还是精兽妖异,都是相生相克的。有时霾能叫人迷失,自然就有使人不迷失的路铃。”刘小花耐心解释“不过我虽然知道,却也是没见过的。你要是再问得详细一些,我也答不出来了。”

    周青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问。

    这时候玲珑突然说:“铃停了。”

    铃停的距离,正好应该是章凤年所乘坐的车子所在之处。

    车上七个人,顿时都紧张起来。铃停在那里是什么意思?拿铃的也不知道是善是恶。

    铃声停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又响了起来。

    随着铃声,一直耷拉着像是散架了的赶车傀儡,突然坐直了,甩开鞭子,车子吱吱呀呀地开动起来。

    “是大伯师的路铃吗?”何文儿高兴起来“没事了?!”

    周青皱眉说:“如果是大师伯拿着路铃,方才经过我们车子,怎么不上来看看我们?哪怕是跟我们说上一句话也是应该的吧。”

    原本有些放松的气氛又重新凝重了。

    让车子重新动起来的,也不知道是敌还是友。只怕才出了时霾,又入了虎口。

    徐四九立刻看向刘小花,问:“小……小师叔祖,您怎么说?”眼睛里的期盼半点也不做假。

    其它人也一齐看向刘小花。

    他们或许不喜欢她,可是,刘小花已经证明了她自已,也向她们证明,她能正确地应对危机。

    这些人,表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心里,却难免没有一些惊讶与佩服。他们虽然年纪上,未必比刘小花小,可这件事要是放在他们身上,一定不会比刘小花做得更好。

    所以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意见是值得依赖的,有价值的于是信任与依赖起她来。

    刘小花却突然感受到了自已肩膀上的重担,与压力。竟然还有些莫明地心慌了。

    她从小学起,就是个边缘学生,没有做过任何小集团的中心点,也没有做过任何领导工作。在被迫需要与别人抗争的时候,她还能非常自若地,用最快速的手段,达到自已的目地。

    可一旦,许多人都信任她,在紧要的关头竟然全部都肯听从她的意见,以她马首是瞻的时候,她却突然有些胆怯起来,害怕自已会做出错误的判断,辜负了所有的信任,令得大家失望,并将他们置于危险之中。

    刘小花沉默了一会儿,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已的微妙忐忑。努力做出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

    因为大家需要一个能让他们有安全感的主心骨。她不能让这些人看出她心里没底,到时候又乱起来,情况一定会变得更糟糕。

    “现在情况不明,我觉得应该不变应万变。等出了时霾再说。你们有没有更好的想法?”

    其它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看得出是真的在认真思考,最后却纷纷摇头。

    刘小花即忐忑,又有一种新奇的孤独感。她自已都还会常常感到害怕,可是却要负担起别人的安危来了?!

    是不是所有做决策的人,在一开始,都会有这种无依无靠的忐忑?害怕自已的决定是错的,可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

    刘小花尽力让自已的声音听上去镇定可信:“把车上还能用的都收起来。找一样能自卫的东西。”

    大家在一片狼籍之中翻找着。

    刘小花只找到一瓶不知道从哪个人包裹里摔出来的无根水。还有的,都是些不顶用的东西了。

    刘小花把怀里没写几页的手札拿出来撕一叶,将那些落在车沿上的白色粉未都包起来。

    最后,车里蓬头垢面的几个人,有拿着桌腿,有拿着带尖角的发钗,还有拿着个碎茶壶嘴,把锋利的一面向外,充当武器的。他们手里紧紧拽着这些东西,面面相觑,顿时倍觉讥讽。明明知道是出来历炼,可到了现在才发现,都净带了些没用的东西。除了何文儿那块师父给的玉佩。其它的东西,遇到危机的时候,不能给他们半点帮助。

    于是,个个表情沉重。如果还有下面次,他们一定会带些有用的东西。

    “出来了。”徐四九这时候突然说。她趴在车窗缝里向外看着,声音即高兴,又忐忑“没有时霾了。”

    这时候,车子也突然停了下来。

    有什么人向这边走过来。

    徐四九吓得立刻把车窗帘掩上。大家把手里的‘武器’又紧了紧。

    随后,车门‘嘭’地一下被推开。有一个人影逆光出现在门外。
 第74章 历练
    刘小花看清楚来人,猛然松了口气,惊喜叫道:“大师兄!”

    章凤年站在车下,没事的人一样,看到了车里一团糟糕,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轮番打量每个新弟子,示意所有人都下车来。

    徐四九一看到章凤年,眼睛里泪光就冒了出来,跳下车关切地问:“大师伯祖没事吧?弟子吓坏了。”

    章凤年看了她一眼,淡淡说:“身为修士,自当遇事不慌。你怕什么?”

    徐四九脸一下子便红了,咬着嘴唇没有再说话,只垂首站到一边。

    其它人都不大敢再多嘴了,只有程正治腆着脸问:“大师伯祖,你是不是故意的?”

    章凤年扭头看看车里。

    地上一堆包裹,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乱七八糟的。一片狼籍。他看到刘小花手里的玉佩,问:“这是谁带的?”

    刘小花连忙说:“是何文儿。”

    章凤年点点头。转头问何文儿:“这是你找你师父讨的吗?”

    何文儿一阵扭捏,到底是害怕章凤年,不敢说假话老实回答:“是师父偷偷塞给我的。”又硬着头皮求道:“能不能别跟我师父说我告诉您了。我师父不让说。”

    “你师父到是护犊子。”章凤年笑了一声,意味不明。情绪也不大显。但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莫明的压力。

    只有程正治仿佛不懂看人脸色,还在追问:“您真是故意吓唬我们的啊?干嘛这样啊!您有话好好说!这差点出人命!”

    “有什么能比亲自经历过更加印象深刻?”章凤年上下打量着这些狼狈的新弟子,眉头微皱。十分不满意的样子。

    刘小花觉得,自已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今天的事。如果没有何文儿师父塞的玉佩,如果这件事并不是师兄的考验,结果会是怎么样,她想都不敢想。

    她以后,可再不敢没有任何准备就出山了。哪怕是再急,也一定要尽所能地做好万全地准备。

    她的这种反应,可能就是章凤年想要的吧。

    这些新弟子们被章凤年打量得个个抬不起头来。

    “浮生,你的手怎么了?”章凤年向前走了一步,停在一直沉默的少年身边。

    刘小花偷偷看了他一眼。原来他叫浮生。

    少年站在那里的侧影,略为伶仃。那么单薄的身体,也不知道刚才是哪里来的力气,把刘小花抓得那么紧。

    刘小花也难以想像,这么清秀的面容,那么瘦弱身体,怎么是一个行事那么果断刚毅的人。

    少年见章凤年问自已,答说:“回师父的话。没什么。”语气并不十分恭敬,可也不让人觉得失礼。

    章凤年也不追问,不过给了他一瓶药。好像对他到是格外地宽仁一些。

    少年也不推辞,倒了几颗吞下去,原本难看的脸色,好看多了。

    “都无大碍,那就走吧。”章凤年说完,转身就向前走。

    原本停得好好的两辆马车,径自回转,便离开了。

    程正治望着车子背影,大叫:“等等!等等!我们的东西还在车上呢!”

    “你们带的那些东西里面,有干粮吗?”章凤年反问。

    程正治摇头:“没有啊。”莫明道“路上应该有吃的吧。”

    “有护身的兵器法器吗?”

    “没有。”

    “那就都是没用的东西了。没用的东西还带在身上做什么?”章凤年给他一顿好训。

    程正治抓抓头,嘻皮笑脸说:“您也太为难我们了。我们才刚入门,哪有什么兵器法器呢,就算是想带,也要有得带呀。”

    “既然知道要出门,就算是自已没有,也应该向师长讨。这种事,关于性命,既然不得不来,就得想心一切办法,让自已多一层保障。”章凤年负手淡淡问道“你们这些人中,有哪一个向师长师兄们求问过出门历炼的事?有哪一个向自已师父求教了保命的法子?”

    这一下竟然把所有人都问住了。

    玲珑被骂得一脸不服气,见章凤年现在的表情并不十分厉害,说话还算和气,便大着胆子说:“可是大师伯,我们来得那么急,哪有时候去找本系的师兄师长呢?”

    章凤年也并不拿出威严来,只是反问她:“我是白日里就告诉了你们几时出行。从告诉你们到第二天出行,统共七八个时辰,都不够你们从新弟子所在的新云峰走到各系师长处求教?便是不问本系师长,可有一个来问问我,出门历练要准备些什么?!你们一个个,身为低阶弟子,自当勤学好问,难道你们还指望着,师长们主动来找你们献殷勤?”

    几个新弟子被训得垂头。

    他们出发之前,虽然是十分的担忧出山的事,却也只是在新云峰的新弟子间讨论。再加上,个个都觉得,有大师伯祖带着,所有一切他自然会打点照应,所以自已就没有任何准备。

    章凤年扫视完他们,又看向刘小花。

    刘小花一阵皮紧,不等他开口,连忙从怀里拿了那包着白沫的纸出来“这是那东西死后留下的。师兄,这个是不是时霾?我记得时霾可以入药的,就存下来了。”

    章凤年的表情这才缓和一些,转身边向前走边说:“时霾是可以入药。不过它死在了法器之上,被灼成灰烬,便不堪用了。”

    刘小花见他果然被转移了话题不骂自已,便松了口气,连忙跟上他的步子。仔细听他讲解。

    其它人相互交换眼色,自觉这一路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讪讪地跟上。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很快就会倒达目的地,毕竟车子把人送到这里就停了,肯定是因为快到了嘛。

    可一行人走到了半夜,也没有任何要到的迹象。

    大家又冷,又饿。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界,天空无星无月,要不是章凤年有一颗珠子,他们能借点光,恐怕是伸手一摸黑,连路在哪里都看不见。

    可大家虽然又累又饿,却没有一个敢多嘴的。生怕再被章凤年训斥。徐四九偷偷地拉了刘小花袖子好几回。示意她帮大家开口。

    刘小花听章凤年讲药材听得入神,被她打断了,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连忙对章凤年说:“我看他们也饿了,不如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章凤年到是答应得爽快。说:“就在这里休息一夜。等天明再上路。”

    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帐篷来,支好了对刘小花他们说:“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很长的路要赶。”说完,自已爬进帐篷就睡。

    剩下刘小花和其它的人面面相觑。

    刘小花,心里已经要炸了。

    她可真没想到,大师兄看上去老成持重,竟然是一样这个……出人意料的人。教育起弟子来,手法这么粗暴。

    他真的去睡了!!完全不管其它人。

    刘小花鼓起勇气,隔着帐篷叫了一声:“大师兄?”

    对方根本没有回应。

    这也睡得太快了吧!

    程正治探头问:“大师伯祖这样的修为,还要睡觉啊?”

    在场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那我们怎么办?”周青问刘小花。

    刘小花心情复杂。呆站了一会儿,转身打量周围的环境。

    远处虽然有山,可是他们所在的地方还是平原。目之所及,并没有任何人烟灯火。

    “不如练功吧?”刘小花不得已道“我昨天夜里静坐一夜,早上也并不觉得困倦。”把怀里塞着的一叠书拿出来。

    程正治笑她:“我就说你胸前是什么。那么大一包。”

    何文儿不高兴地白了程正治一眼。对刘小花说:“我师父到也给了我静坐的书和心经的。可我想着,出门在外哪有时间看书,还以为跟着大师伯祖走一趟就回去了,便没有带。”

    一问之下,一群人中竟然只有刘小花和周青带了。玲珑到不是没带,而是根本没有。

    便只好几个人共一本来看。

    章凤年的帐篷是亮的,呆在帐篷附近到也勉强能看清楚字。几个人分成两团,围在他帐篷附近,感受着凛冽的夜风,抖抖索索地研究书上写的东西。刘小花的进程要比他们都快一点。有她的讲解,其它人到是也体悟得非常神速,很快就开始各自寻找灵台去了。连一直表现得非常任性傲气的玲珑,也十分认真。并不喊冷喊累。

    刘小花却没有修炼,她背对着人群,面向外,抱膝坐着。手里抓着一块石头,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夜越深,风越冷。她肚子饿得厉害。只好胡乱想些事情,来分散注意。

    当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她差点直接从地上蹦起来。可是刘小花立刻就发现,是浮生向她这边走过来了。

    “你怎么不修炼?”刘小花好奇地问“仔细大师兄要骂你的。”刘小花起了兴,学着大师兄方才骂人的语气说:“别人都修习,你为什么不修习?身为入门弟子,就理当勤奋。”鬼精灵的样子。

    浮生竟然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下。

    刘小花觉得,他笑起来有点怪,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并且坐得近了,能看得出他气色其实很不好。白得不健康,有些碜人。嘴唇的颜色也很淡。眉眼像水墨画似的,别有一番神韵,可却透着些頽相。

    要用一个词形容,大概是‘林妹妹’。

    “我不能修行。”浮生说。

    刘小花怔了。

    浮生的表情非常平淡,就好像说的只是很寻常的一句话“我要睡一会儿。”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只匕首来给刘小花。他的声音非常沙哑,听上去很疲惫。手也很凉。可能是因为受了伤?

    把武器给了刘小花,便就地躺下睡了。

    刘小花摸到匕首上的残血,感觉非常愧疚。同时心中,也有些许异样的感触。如果不是浮生,自已可以那时候就被吹飞了。那时候,谁都不知道只是测试,他是真的不顾一切冲上去想救她的。

    用匕首把手钉在地上,那该有多疼啊。他却扎得下去!

    不能修习,应该是很惨的吧?

    这个世界,除了修习,好像再没有什么能改变命运的事。如果自已不能修习,一定是很大的打击。可这少年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淡然。好像早就看穿了世事,并不把这当一回事。

    可是既然不能修习,为什么是大师兄的弟子呢?大师兄收一个不能修行的人做弟子有什么用?

    刘小花静静坐在浮生旁边,听着他的呼吸渐渐规律而缓慢,偷偷摸摸地挪了挪位置,替他挡着风。然后借着帐篷的光,认真开始研读那些手札。

    地上的浮生,缓缓睁眼睛看看她的侧影。

    刘小花看上去又瘦,又小,领到的衣裳不怎么合身,穿在身上松挎挎的,一脸认真的表情,眉头时而皱起来,时而舒缓。

    她自已都还需要别人保护的样子,却在努力替他挡风。

    “在车上,遇到时霾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害怕。”浮生突然问。

    刘小花被打断了思维,回头看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问,在车上,所有人都指望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害怕?”帐篷的微光洒在浮生脸上,显得他的面容异样的温柔。

    刘小花顿了顿,才仿若无事说:“没有呀。我一点也不害怕。”要变得很强大,所以一定不能害怕。

    说完,她对浮生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就继续去看自已的书了。
 第75章 打架
    浮生听了,脸上的笑容却大了些。

    刘小花余光看到他这笑容,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扭头问“你看出我害怕来了?”琢磨着,自已当时也没表现得很明显吧?不想被误解,认真对他说:“我并不是要面子。才说不害怕的。”

    却没想到浮生并不追问,只是点点头:“我知道。”

    她准备的一通解释,反到被硬生生堵回去。心里怪憋闷的。虽然并不觉得浮生真的懂,可考虑到要是强行解释,反倒更加可疑,便也只好不甘愿地把要说的话咽下去。

    而浮生闭上眼睛,像是打算要睡觉了,口中却说:“我幼时。越是害怕的时候,也越说不怕。也不是要面子。只是觉得,怕是不能说的。越说就会越害怕。越害怕就会越没用。我不想成没用的人。只有成了有用的人,遇到了想保护的人,才能对她说,害怕也没关系,有我呢。世上便少了一个生活在恐惧之中的人。”他声音很低,被夜风吹得断断续续。

    可刘小花却听得异常明晰。

    她想,浮生这种想法,大概是某种移情吧?

    在他感到恐惧的时候,没有等到救他的人。所以他只能自已来扮演这个角色。听上去是想要保护别人,又何尝不是想补偿他自已呢。仿佛通过保护别人,他自已也能得到些许安慰。

    “那后来,你遇到了想保护的人?”

    浮生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刘小花还以为他睡着了。

    可他却睁开眼睛,扭头看向刘小花。

    夜风迎面而来,把他的碎发吹散了,青丝猎猎后扬,狭长的眼眸如司粼粼秋水“也许吧。”

    “那……”

    浮生平静地说:“可是,遇到的时候,我心境已经不同了。我想要的,不再是和美平淡的生活,也不再想要一个依靠我保护才能活下去的菟丝子。”

    刘小花也听得有些怅惘起来。

    人一生,从小到大,有那么多的理想,可最终真的有能力实现的时候,却又已经有了新的目标。好像永远都不能达成所愿。

    浮生累了闭上眼睛道:“你要记得,世间情爱都是不可依靠的。一开始他当然喜欢你,到了后来,他未必是不喜欢你了,不过是想要更多其它的东西罢。如果能拿你去换,纵然有不舍或些许迟疑,却是不会拒绝的。毕竟情爱如云烟。但凡是看不开的人,多是断送在一个情字上,费尽心机,却一无所获,到底不过是徒劳无功。你我这样的人,必然是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利,何必重蹈前人覆辙”

    刘小花反道:“我你我是什么样的人?”

    浮生只是喃喃说:“聪明人吧。”说完,却好像真的是睡着了。没有再说话,

    刘小花却想,浮生也只是因为他自已是这样,便以为天下人都跟他一样罢了。却不知道在一些事上,并不能以已度人。毕竟世上的人,万万千千,自有不同,怎么能个个都如此无情呢?就比如师父。

    在师父心里就没有一样是比得过他的小徒弟。

    刘小花想到这个,心里莫明有些感伤。

    可是再想到现在师父的小徒弟是自已了。又踌躇满志起来。至于为什么,却不深想。扭头专心地研究起手札。

    熬过了这一夜。

    第二天,天只是微微亮的时候一伙人又要出发了。

    章凤年自然是精神抖擞。

    其它人也不累,发现新大陆的激情还没有消退,一路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灵台的事。时不时跑上来的问刘小花一些静坐的问题。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很大的进行益,但起码个个都找得到灵台,知道一些基本的静坐技巧,经过一夜的静坐,精神并没有像熬夜的人那么萎靡不振。

    只有刘小花比较疲累。原本并不饱满的脸颊又凹了一些。

    徐四九走在她后面,心疼道:“这一夜可辛苦了小师叔祖。”

    何文儿不阴不阳地说:“既然心疼小师叔祖,也没见你自愿守夜呀。这时候到来卖乖。”

    徐四九委屈道:“那你也没自愿说要守夜呀。”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何文儿厌恶她这一身作派:“这也没戏台子,谁不知道谁?做给谁看。”

    玲珑听得直翻白眼,不耐烦地说:“这也值得吵的?瞧瞧你们的德性,跟斗鸡似的。”因为找寻灵台的时候受了刘小花的指点,她跟刘小花在一起,心里有几万分的不自在。却因为受人恩惠,自觉得没立场再给刘小花脸色看。便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走了一路,三个人便吵了一路。

    不是你看不顺眼我,就是我看不顺眼你。玲珑是看谁都不顺眼。

    周青听得心烦气躁,插嘴说“从今天起我们轮流守夜不就好了,也值得你们吵这么久的。”

    玲珑轻蔑地笑,傲然道:“谁跟你说话了吗?”

    让他闹了个没趣。

    刘小花也懒得管她们。随她们吵去。白天就是吵翻了脸,到了晚上,还是凑在一起研究修习的事。不过走了好久都没听到程正治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程正治和浮生走在最后面,不知道在说什么。程正治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异样的认真,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刘小花看着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站在那里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浮生听着程正治说话,双眸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偶尔回应一句。程正治不甚高兴。

    刘小花不由得好奇这两个人能聊什么,正要过去,便听到何文儿惊叫“兔子!”

    原本吵翻了天的三个少女,便疯了一样地向野地里跑过去。一路挽袖子扯裙角,大呼小叫。高兴得像过年一样。

    章凤年看着她们的背影,停下步子,脸上却少有地带着笑,感叹,说“年轻啊。”也并没有要管教他们的意思。虽然修道能得不老仙体,可心态到底是与真正的年轻人不同。

    那三个少女再加上周青,一群人追了半天,没追着。

    在眼看兔子要跑掉的时候,章凤年突然手在空中一抓,那只兔子便像被什么掐住了一样,倒地不起了。

    弟子们欢呼着正要去捡,章凤年一收手,他们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兔子逃进深草中去,再不见踪影。

    大家哀怨不到一会儿,又遇上新兔子,便又前呼后拥地追去了。可因为没有狩猎的经验,一个也追不着。到头来只是白忙活一场,肚子还更加饿了。

    就这样折腾了一天。走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大家都有点顶不住了。一路也连说话的声音都少了。更别说追兔子——谁也不想浪费体力。

    章凤年根本不用吃,也不关心其它人饿不饿。

    大家也不敢烦他。只好自立更生,边走着,边在路边上找野菜。可连火石也没有。刘小花到是有意试试钻木取火,可怜她不懂得诀窍,试半天也没试出火来。

    最后几个人面面相觑,只能吃生草的,连热汤都没有一口。

    这些难民坐成一堆,嚼着草根,眼瞧着章凤年虚点一下便在他帐篷里点起火来,说不出的羡慕。

    刘小花一嘴的草汁苦,巴巴地跑去问章凤年“大师兄,我们知道错了,不该什么事都指望别人。以后都不敢了。我们几时可以学些术法?就是能抓兔子也好呀。”

    章凤年只说:“还未到时候。若你们每个灵台都有四步,我便教你们术法。让你们抓兔子吃肉去。”

    要是有别的修士在,听到他这么说,简直要把大牙笑掉。哪里有刚入门的弟子就能把灵台扩到四步的呢,到天也就三步半。可不要小看着半步,许多人在山中呆一年,也进不了半步的。

    可这群新鲜的少年修士,却是什么也不懂的。他们只知道自已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现在大家人生唯一的、最大的梦想,就是吃口油滋滋香喷喷的兔子肉。至于其它的事,全都靠后,再没有一件放在心上的。所以有了章凤年这句话,个个幻想着兔子一抓一个准,修习起来心无旁骛,再没有更专心的了。

    白天在路上,也一直在讨论着为什么吸收那些灵时,速度有快有慢。有时候,快起来没得说,可慢起来半天只得一丁点也是有的。

    刘小花把带来的那几本手札都要翻烂了,不得其解。几个人还因为各执一词差点没吵翻天。最后还是刘小花颠颠地跟在章凤年身后求教。

    这方面的事,章凤年到是有问必答。可要问到他怎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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