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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囧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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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事。

我对那段求学记忆已不甚了了,但那仙塾七七八八林林总总稀奇古怪莫名其妙的规矩却让我深铭五内,难以忘怀。而且直到现下,一听见“规矩”二字,我便腾地一股邪火,什么水都浇不灭。

因此,当灏景幸灾乐祸的跑来说他三叔忽然关心起侄媳妇的礼节风范,让我明日起去学习天族礼仪的时候,我一下子便跳起脚来,旋风一般收拾东西。

这个地方是呆不住了呆不住了。

灏景眼疾手快扯着我的后领,压过来不怀好意的笑道:“娘子这般积极主动,真让为夫感动。”

去你的感动!本夫人逃命要紧。

他又笑:“莫非为夫的看错了,娘子其实是不愿去?”

我手下动作慢了些,但是还在继续。

“不如这样,娘子若实在不愿去,为夫倒有个办法。”他倚着门槛笑得很是荒淫无耻,听得我一身汗毛倒竖。

“……什么办法。”

“嗯,”他忽然欺近,在我耳边低声说:“不如我们先把事情办了,到时候木已成舟;天族惯例,成婚的女子便轮不到夫婿和娘家以外的人插手了。”

……这厮越来越放肆,大白天便光明正大正大光明调戏本夫人!

我端起陶锅便砸向他。他一边躲一边无辜的说:“是你自己不愿去,我才替你想办法的么!”听声音好像还一肚子委屈。

我也怕砸坏了我的陶锅怪可惜的,遂放下陶锅咬牙道:“少来,我只说不嫁了,离了你这里,看谁还来逼我!”

“话不是这么说……”灏景整整衣服好整以暇道:“现下博伊已经见着了你,以他跟我的关系,你想你三万年前与我定亲时全天族都知道,现下你说不嫁我他便会信你,放你逍遥自在么?”接着换上一副明是劝慰实则威胁的口吻:“你现下在我这里,他不明与我撕破脸,便不能随便动你;若你离了这里,你想,他还会由着你乱跑么?”

“所以我说被你拖下水了……”我已往的安稳日子就是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婚约”破坏的,现下被他用“你我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这样的口吻威胁,我只觉得血气上涌,翻得十分之豪迈。

“放心,有为夫在,他们不敢为难你!”灏景奸计得逞,笑得十分明朗,与我心中一片阴霾正成对比。

我无奈道:“……我们还是未婚夫妻……”

“这只是个时间问题,娘子若是心急,我们现在就把事办了?”说一说的他又恬不知耻的靠上来,我举起陶锅,他赶紧往后一缩,咕哝道:“这么个凶器在房里,找个时间要处理一下。”

“你敢动我的锅,我便与你没完!”我横眉怒目道。

他不满嘀咕:“不就是个炖鱼锅,有那么重要么?”

“当然!锅在我在,锅亡我亡。紫苏此生誓与此锅共存亡!”我卡起腰豪气干云。

灏景闻言脸黑得同他衣服有得一拼。

现下的天君除了灏景这个过继来来的下任天君,只有帝后生下一个儿子灏月,现年将将三百岁,两位帝妃一人生了一位公主,一人还未有孕;是以现下各任,除了灏景掌兵,其余的基本上都落于天君那百八十个兄弟子侄,其中博伊便司礼,原本博延司乐,后来流放云荒,这司乐的差事就落到了博伊长子峻邱手里。

初时我听说灏景掌兵,还觉着这厮手段还挺厉害,懂得抓住兵权就是抓住皇权这个真理;后来我才知道所谓“兵权”就是龙族等一干正规军,那司礼的博伊不说,峻邱手里还有一众仙兵,小瞧不得。我不明白这礼乐怎么还能跟带兵打仗扯上关系,还是白素告诉我,原本天界掌管礼乐战的是一位神祇,便是后来的妖王帝俊,帝俊原也是伏羲所出,后来却反了,远古一役伏羲本来稳胜,就是因为帝俊初时谋反带走了天界大部分能征善战的天兵,以至那一场本来只是平叛的剿灭战最后竟变成远古众神的劫难,最后伏羲将帝俊封印在自己体内,自己也灰飞烟灭。是以后来的天君吸取了教训,将礼乐战三权分立,才有了今天这不伦不类的局面。

我尤记得当时白素说至此时还对自己父神的智商嗤之以鼻,她说一个人若是想要谋反,别说三权分立,就是分得七零八落他也有空子钻出来给你个当头一棒;真要人不反,除非没有人。

白素说得很是严肃高深,我听得云里雾里,后来转念想想,觉得这意思大约同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差不多,这才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总之现下我算是落在博伊手里,想着自己就这么活生生掉进了叔侄内讧的家庭悲剧里沦为牺牲品,心里很是替自己的命运哀伤。

灏景打发他华丽的宫娥小队送我到博伊的贤英殿外,我眼见前方阶梯竟只能远远看到个云雾缭绕得飘飘渺渺的头,顿时哀伤得肠子都绿了。待我好容易爬进去,一眼看到个姹紫嫣红的衣角,正纳闷这博伊怎么会穿如此花里胡哨的衣服,又一个熟识的声音自头顶飘下来。

“这不是青夜夫人么?大老远的从深山老林里跑来学礼,真难为你!”

我头皮一麻,这哪是学什么礼,三堂会审差不多!

这一路行来甚是辛苦,我猛喘几口气方觉着嗓子眼里那颗心不甘不愿的落回心窝窝里去,这才能气喘吁吁道:“哪里,龙女大老远的从深海沟沟里跑啦学礼,更可敬佩!”

穿的姹紫嫣红的正是姹紫嫣红的龙女,听我这么一说,又端出了墨鱼脸。

“姹紫,你与她相识?”顺着一条板板的声线,板正的博伊三叔迈着板正的步子踱了出来。

姹紫……我觉着自己的面皮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龙女撇撇嘴,大约见我一直看她,娇娇的横我一眼:“你看什么?”

偷窥被人抓着现行,我也有些羞惭:“……敢问令兄弟是不是叫嫣红?”

姹紫龙女朝天猛翻一个白眼,我不知死活的继续刺激她:“还有,姑娘方才说本夫人大老远跑来学礼,我可不敢当。这段时间来我一直在灏景帝君处叨扰,这路也不算太远。”

我说了,一听见规矩两字我就一团邪火,听见礼仪规矩,更是邪火攻心,见谁灭谁。

龙女小姑娘家脸皮薄,脾气大,听我这么不知廉耻公然在她面前提灏景,顿时气得粉脸生寒,娇喝一声:“你!”你你你半天,娇羞得你不下去,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真是让人千般怜惜万般怜爱;顺便谴责我这害她如此伤心的恶毒女人。

我一路行来甚热,掏出团扇扇得痛快。

博伊轻咳一声走上来:“龙女礼出大家,对天族的礼仪规范掌握甚好,是以这次我特请她来教导青夜夫人一些天族礼节。”

我一阵晕眩,失策啊失策!我本不想与博伊闹僵,但眼下这样子竟要将我交与姹紫,早知道先前就不那么刺激她,这下好了!自己往火坑里跳吧!

我在心中暗暗唾弃一下自己,三下博伊。现在只好耍泼到底,便乜着眼道:“博伊殿下是要教侄媳礼节么?”

博伊板正的说:“博伊请青夜夫人熟悉天族礼仪。”

我用扇子抵住下颌,心里不停对自己说向灏景学习,继续老神在在道:“如此,本夫人承蒙天君看得起,封了个青夜夫人,虽是个虚名,却也是批了宫殿分了封号的,照理,我与殿下还是同阶,即使殿下要来教我学礼,我却也还可以托个大推辞一回,四海八荒之大,知道我们钟山之礼也尽够了。”唔,虽说其实只是座只有个拿出来讲都丢脸的小茅屋的破山,这次我却满破着丢出去了!不待他说话,我继续一鼓作气道:“若是博伊三叔要教侄媳妇礼节,侄媳满破着夫婿与前任龙王是一辈,龙女面前,也充个长辈;今日三叔若要龙女教我,却是晚辈教训了长辈,不知道天族礼仪里头,这个应该怎么算?”

一番胡话说得我口干舌燥,博伊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说:“既如此,少不得我自己讨侄媳妇的厌。姹紫便算与你一同学习吧。”

我肚里邪火哗啦啦的猛燃起来。

第二十四章

说起姹紫小龙女熟悉天族礼仪,我马上想起那次热情奔放的龙族宴会上小丫头啃骨头的架势确实比我和白素斯文许多。我与白素是口撕手扯无所不用其极,把肉吞到肚子里是正经;而姹紫小龙女,我确然记着她是先拿了把银质小刀将手边的肉切成一口大小再撕扯进嘴里的。

我头顶三只盘子手挽两只花篮脚掂两只红果踩着绝世妖姬一步三摇的步子,心里对当年红遍天下艳冠群芳的芙蕖仙子很是佩服,也略略有些怀疑不知我通过这些礼仪规范以后眼睛还能不能剩她那么大。

龙女说是与我一同学习,此时却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端庄品茶。

我耐着性子又在博伊面前走了四五个来回摔掉二三十只上好白瓷盘子踩烂七八篮鲜花碾暴百八十只红果,直弄得贤英殿里一片花果香气一地繁花四散飘逸。然后直直走到与龙女一同品茶的博伊面前,理理衣物,粲然一笑道:“殿下与龙女慢品,这云海毛尖味道可还醇?啊,若没什么事的话,本夫人先告辞了!”

博伊冷着脸道:“我好像还未请夫人休息。”

我掏出扇子扇掉一头不清爽的汗水,也撕下虚伪的假面具,露出本来面目冷然道:“本夫人也不记得曾答应过殿下学习天族礼仪。”

龙女黑着脸站起来说:“那你刚刚扭来扭去又在丢什么丑?!”

我与龙女本来无甚交情,不过本着不与小辈计较,加上在龙宫时我以为不小心做了破坏人家美事的恶女,是以一直不想再刺激她柔弱的心灵;现下肚子里邪火正炽,偏偏的她又撞上来,我便放下脸扁着嘴说:“龙女可是在与本夫人说话?”

“是又如何?”

“不如何,”我摇着扇子说:“只是论辈分,你该先叫紫苏声姑姑。”

龙女撇嘴半晌,没有作声。

“怎么?心下不服不愿认我这个姑姑?”我偏偏头,想初时你两个巴巴喊我来存心整我想给我个下马威,怕是没想过本夫人偏不下马时怎么办。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初时在仙塾也不是白混的,那仙塾里的元始天尊常被我们众师兄弟气得七窍生烟口斜眼歪;沧海桑田,本夫人现下已不像万年前那般任性妄为,若非如此,今天非把这贤英殿掀了才够本。

龙女黑着脸望向博伊,博伊只低头喝茶,龙女磨磨蹭蹭,憋出一声“姑姑”,虾米大小。

“乖!”我回答的甚亲切,“即叫了我姑姑,今日姑姑便说与你,长辈说话,晚辈应整衣冠,肃容侧立敛衽恭听才是;若是残了病了果不能站,亦当坐在下手才是;你礼出大家,像手里捧茶与长辈接话这事应是断不能出现的。礼节这回事,最是怠惰应付不得,回家以后还需时时谨记才是。唔,姑姑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该站起来答个诺表示表示?”

龙女终归出身龙族,面上的礼节还是不少,听了我的话倒没端出小姐脾气,只是脸色沉沉风雨欲来,却真站起来答了个诺。

然后终归受不了这窝囊气,梨花带雨的跑后面去了。

这么容易大水冲了龙王庙,这姹紫跟清音倒有得一拼。

接下来呢……我转向博伊,果然三叔他老人家的声音板板正正朝我袭来:“侄媳也将龙女气走,接下来该老实学习了罢!”

老实?我紫苏在元始天尊的仙塾带了一千年,最当不得的便是老实二字,当年与我拼一张桌子的十九师弟便说过,我若老实,除非天地异位,徒弟跳上讲坛去教师傅。

连元始天尊也曾摸着几缕贴上去的假胡子,颤颤巍巍的怒道:“此顽劣之徒!”

顺便说一下,直至今天我仍不大明白,师傅他老人家明明生得俊容飘逸气度不凡,做什么老是要学人间的峥嵘大叔往脸上贴胡子。

我端起扇子挡在眼前。在这里磨蹭了大半天,连个红果都没咬到,我已经没力气啰嗦了:“学习?我不是已经学习一天了么?其实三叔,我早就想说了,虽然说我是你未来的侄媳,好歹我也是个神族不是修行得道的仙身,这礼节什么的似乎不归您管呐!至于嫁进来以后该怎么的,自有奴家的夫婿操心。”我拈起落到花篮里的一只红果咔嚓一口,“三叔慢品茶!侄媳妇本夫人不陪了!”

然后毫无新意的,被一群怎么都不像礼仪维护者的天兵围住了。

我叹气,灏景,你今日为何没留条子让我午时回去呢?

正自想着,外面传来一声轻笑。

“三叔这是怎的了?莫非看上了侄儿媳妇,想要抢亲?”

话音未落,灏景端着手臂皮笑肉不笑的飘了进来。

博伊的眼角跳了两跳,围着我的天兵散开来。

快走……叔侄俩怕是要在这里码人,明哲保身,先撤为妙!

我扒着随后飘进来的白素的肩膀,笑眯眯的说:“啊对了三叔,上次匆匆一别,忘了问清音的好,多有得罪了!”

博伊哼了一声道:“灏景,你这媳妇性子可有些拧。”

灏景也冷着脸说:“灏景没什么大本事,自家媳妇的性子却还晓得几分,不劳三叔费心。”

灏景平日总是嬉皮笑脸,乍见他这么寒着脸,竟像是结了千年的冰霜,看一眼便觉着身上结层冰花。

“脾气如此执拧的媳妇,将来怕是难配的上天妃的名号,”博伊话题一转忽道:“倒是姹紫那姑娘明理又识大体,放在身边倒省心。”

我瞥了一眼,姹紫不知何时又出来了,扒着柱子和灏景眉目传情。

“人至贱则无敌。”白素站我前头咕哝一声。

以前也有人说过我人贱,但我始终没到无敌之境,可能是因为我还贱得不够。

灏景斜眼看我一眼;“谢三叔替侄儿着想,不过灏景听闻龙女已经许了东华上仙,择日待嫁,真是可惜。”

我抱着身子抖两抖。灏景一不带感情不带笑,便像万年冰山,说的话像就冰刃,嗖嗖嗖的直扎心入肺。

小龙女一听一个母龙出洞扑上来声泪俱下道:“姹紫不要嫁!那个东华上仙长我几万岁,姹紫不要嫁……”

吓……长几万岁或者几十万岁对神仙而言有什么差别么?这龙女说得可怜兮兮委屈万分,似乎忘了灏景就是公开年龄也长她个一万岁。我摇头,这龙女真是在龙宫里面娇生惯养得太过,这下算是彻底出局了……

造孽。

果然灏景继续做冰山冷酷状道:“龙女的家事灏景不便过问,有话还是对令兄说要好些。”说完往边上一让,一条白色的身影闪出来,正是艳名远播的小白龙王。

“哥……哥哥……”龙女怔怔的看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小白龙,怔了好一会,忽然扑向我,恶狠狠道:“你!是你对不对?!你是故意的!一定是你,是你喊这些人来,看我出丑对不对?!”

我后退一步,很识相的给小白龙让个位子冲上去稳住失心疯的妹妹,天可怜见,我才没那么闲得无聊去给别人提供八卦,于是我摇摇扇子,诚恳的说:“龙女这话说差了,本夫人怎么的也是个长辈,小辈们的风月纠葛,姑姑没兴趣掺进来。”

本来还想说,既是识礼识体的大家闺秀,就该晓得,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硬要把不是自己的东西占为己有,到头来只会弄得自己丢了分子。不过看她一个姑娘家眼下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栽了跟头,也甚是凄惨,未免她以为我是幸灾乐祸故意煽风点火,我还是闭嘴为妙。

眼瞧着龙女折腾得甚有体力甚是欢腾,小白龙王一时竟不能对付得了,在一旁扎着手干伤脑筋束手无策,我拍拍他的肩试探道:“让本夫人试试可好?”

小白龙王愁眉苦脸的让了个位置。万年前我在元始天尊处学习时,后山上的天马老是乱跑,踩坏不少仙芝灵草,那时我日日同一帮师兄弟们守着天马出没的洞口,一人捻个捆绑决,待天马出洞遛蹄时,出来一个套一个,这才使得仙塾免于落到被天马啃光的命运。

如今我仔细搜索试着找回当初的记忆,好在学来的东西还不算全还回去,很快龙女就被从头到脚捆得严严实实像个蠕动的虫茧。

我擦擦汗,惭愧道:“不好意思,我初时学的这诀是用来捆马的,第一次用在大姑娘身上,大家将就一下吧,哈哈……”

龙女嘴上也被捂得密不透风,只好呜呜呜的任她哥哥拖下去。

小白龙王撩起衣袖,边拖边说:“夫人这一招好实用!哪天有空也教教小神!”

……这小白龙王忒不厚道,拖走自己亲妹妹之前还不忘撂狠话。

待到龙女呜呜着渐行渐远了,灏景和白素转向博伊。

“侄儿此次前来,其实有些问题想与三叔讨教!”灏景上前一步。

博伊毕竟比龙女道行高多了,冷着脸道:“贤侄所谓何事?”

“放心……不是今日。”灏景扯起嘴角,语气却还甚冷然:“待有时间,小侄还要与三叔好好探讨一下龙族之事……对了,顺便回头查证一下九千年前朱雀君惨死的事情……三叔可愿拨冗?啊,”他咧嘴笑起来:“我是来找紫苏回去用晚膳的,至于这礼节么,让这丫头呆在这里只怕会把三叔的贤英殿给砸了,还是侄儿带回家去慢慢调教妥当!”

然后,我们一行人,甚是恶霸甚是无赖甚是流氓的,砸了人家的场后扬长而去。

第二十五章

听说我们走后,博伊光着人收拾贤英殿上烂成一摊的花果盘子便花了大半日,原本我踩烂它们的时候心中便想象着这是那些粉碎我吃吃喝喝悠闲度日的混账东西的头们,是以踩得甚下狠劲毫不偷懒。我估摸着经我不懈努力,那些残花、果汁、碎瓷片什么的现在应该是嵌在贤英殿板正的地板上,并且排列得相当板正。

我初来时花了近半日的时间才磨进那博伊三叔的宫殿,回灏景的行宫却只花了半个时辰不到,原因很简单。

我饿了,饿得要死。

是以当我闻着紫苏煮鱼的味道从我那屋里飘飘洒洒飞出来的时候,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白素还未得进门,便有一个白虎族的使女半途截住她,颇焦急的说白素她老爹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原来就白素出来闹场这么一下的时候,白老爹和十来个姨娘喝着小酒忽想起自己大半生为天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一直得不到赏识重用,不仅没有辉煌腾达升他个监国宰相,反而处处打击排挤,只给他混了个四灵将之一这么个尴尬又不体面的位置;真是怀才不遇,天妒英才啊!这样活着没意思,忒没有意思!

于是乎白老爹就在一众姬妾的欢呼鼓劲声中刷的解下腰带往白素与龙王打赌赢来的珊瑚树上一挂上吊去了。

小丫头说得面红耳赤额头冒汗手舞足蹈语无伦次,白素一直静静听着,直听到“珊瑚树”三字,脸色忽然大变。

“我就知道,我的珊瑚树……”随着一声低低不孝的咒骂,白素一阵风一样从我身边刮过。跟在身后的使女被风尾扫到一个趔趄,手臂还保持着激动的上举姿势。

“白素也不容易……”我想象着当细弱的珊瑚枝碰上壮硕的白虎君,不由一声叹息。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灏景冷酷的下着定论。

三碗鱼汤大半条鱼下肚,我方觉着先时荡荡悠悠的魂魄回到原位。

灏景眯着眼睛撑着下巴看我灌下第四碗汤,摇头道:“我真不明白……”

“什么?”

“你日日这样子吃,那些肉都长到哪去了?”说着带着探究的目光探过身来,极其无辜的伸出两手在我脸颊上使劲一扯。

他这一下扯得甚使劲,我给扯得鼻尖一麻,眼前忽地晃了一下。

——又在想什么呢?

——没,没有啦,放手,好痛……

脑海里蓦地闪过两个模糊的身影。仿佛是一男一女,辨得不大清楚。

刚刚那是……

手上的力道忽地加重。

“在想什么呢?!”

“没有,放手啊,很痛……”

诶?

我扯开灏景的手,揉着微肿的脸颊有些怔忪。

慢点!我揉揉脸颊,触感微微有些热,按下去火辣辣的。

“你把我脸捏肿了,我怎么见人啊?!”

灏景一手撑额,凉凉的看过来:“我以为你即不在乎命,自然更不在乎这张脸呢!”

“是谁说的‘有为夫在,没人敢难为你’来着?”宫娥撤去杯盘奉上两碗茶,我将下颌抵在茶碗上,感受着热腾腾的蒸汽,“我可是看好你才敢放手去干的……你干嘛?”我两手捂脸,深怕他再来个突然袭击。

灏景却愣了一会,忽然微微一笑。

“你……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总这样笑得高深莫测的,我觉着好玄乎……”明明应该是比我小的小子,在他面前,我却时不时有些自危的感觉。好像我才是初出茅庐的小牛犊,给他牵着鼻子到处走。

对了,上回他本就说过与我定亲时已经成年了……或者那公开的年龄也是为了方便继位胡诌的也难说。本来么,这人连出身都模模糊糊,编个年龄自是不在话下。

可是他为何要刻意掩盖自己的出身、年龄呢?

……我只能说果然天族的思考方式不是我等愚钝之人能理解的。

“你是因为我那句话,才敢有恃无恐?”茶碗遮住大半脸,紫色的眸子半明半暗看不出感情。

“……可以这么说吧……”

“因为我说过保护你?”

“嗯……”

“因为我?”

“……”每次同他说话都要打点起十二分的小心,否则就像现在这样,又入了他的套。

我觉着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对面那厮咧嘴一笑:“你放心,我说会保护你,就会尽力保护你。”

“我没要求你一定要保护我的……”脸颊忽然一抽,于是这句话我只敢在嘴边打几个滚,最后一口又咽回肚子里。

圆滚滚的月亮慢吞吞爬上来,灏景看看天色,忽道:“今日累了,你早些休息。”

这厮最近不正常啊,一下子阴险狡诈一下子温柔体贴,我的身边一忽儿冬天一忽儿夏天的。莫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你的手这是在做什么?”

“嘘……”我低头认真听着,“我替你把把脉。哟,脉象一忽儿虚浮一忽儿剧烈,你不是病了吧?!”

我从他冰冷的沉默里嗅到了杀气。

“灏景,你真要追究黎……朱雀君的事?”

“当然,不给三叔点真颜色看看,三叔他老人家会担心得睡不着。”

这绝对是因为你平日阴险毒辣,威胁成性的缘故。

“……那你打算,做到什么地步……”

“怎么了?”灏景奇怪的看着我。

我想起清音那张随时准备流泪的肉肉的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成王败寇,一旦失势,遭殃的可不只是自己,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种话,只能是耍耍豪气逞逞英雄而已。这些事情博伊不可能不知道。

他是认为自己一定会赢呢,还是认定即使失势,他的家人部属亲信也会义不容辞的跟着他慷慨赴死?

灏景默默的看着我,像拍小狗一样伸手拍拍我的脸;“博伊在天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被剪除,你夫君我不会这么快就玩死他。”眼睛一眯,语调顿时变得危险起来,“我不但要虐,还要虐得漂亮!”

……我错了,这个人才是最大的黑手。我激灵灵打个冷颤。

“夜凉,晚上睡觉关上窗子。”灏景脸色变化不需过渡,磨磨蹭蹭的关上窗子,这才走到门边,笑嘻嘻的说:“要不,晚上去我那睡,两人一起便没那么冷了。”

“谢谢,慢走,不送。”

我三下五除二推他出去,回手便加了个结界。

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迷迷糊糊好像踱进一个地方,雾气缭绕,宛如梦境。

大约本来便是梦境。

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循声望去,一个女子裹在雾气里,四周是青幽模糊的山石,女子纤细的脚踝划过平静的湖面,漾开一圈圈微蓝的波纹。

“你说,天族那边会不会真打过来呢?”

女子身边还躺着个人,听了她的话,只微微嗯了一声,含糊道:“放心,帝俊虽然有点老糊涂,这么大的事情还是有准备的。”

女子的身影有些模糊,似是低了头,半晌轻轻的说:“我……讨厌打仗……我不想失去你们。”

躺在草地上的男子忽地弹起来,手一使劲,我站得甚远,都瞧着那女子的脸瞬间变成个包子形。

“我一直就说你不要一天到晚自己一个人想些有的没的东西!”男孩似乎咬牙切齿的吼道:“一个人的心思能多缜密?一个人能看清多少东西?一个人能揣摩出什么来?你以为你看得清楚想得明白,其实转来转去不过是仍在以自己地想法套别人罢了!”

女子拉着男子的手惨叫:“夕夕夕夕夕……夕晖,住、住手!我明白了明白了!我的脸、脸!”

……这场景好熟悉,我的脸一阵刺痛,忍不住护住自己的脸,脚下却一滑,顿时失去重心向后倒下,浓重的雾气腾起来,吞没了两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我了……

第二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微弱的呼唤:筒子们,我写得都要吐血了,看文好歹留点评啊……太阳卯足了劲儿当空放了好久光明,我才摸摸索索的扒着床沿站起来。

曾几何时,我觉着卧榻惊魂是老天给我最大的惩罚;现在我才明白,身心俱虐才是最高境界。

昨儿晚上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我又巴巴的想找找玉池了。以前老乌龟说天下女子一般八卦时我还鼻孔朝天眼睛冲地的鄙夷过他的言论,现下可好,做梦都梦到不认识的人卿卿我我……

话说回来自打上了这九重天后,我就没怎么好好八卦过,白素给她老爹疼得□乏术,华丽的宫娥小队按时出现,完事撤退,别说勾搭,混个脸熟的机会都没有;老乌龟又不见踪影,灏景……还是少跟他说话,省的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卖了。

哈欠,叹气,早膳。

哈欠,叹气,午膳。

哈欠,叹气,晚膳。

哈欠,叹气,早膳……

我撑着头,算是明白那些养在幽闺人不识,只能轻叹庭院深深深几许的闺秀小姐们哀婉的心情。

日子跑马灯的过去,沉沉不留一点痕迹。

早知现下如此无聊,初时博伊三叔那里应该留条后路,现在可好,连找茬的都没有。

生活刺激的时候渴望安宁平静的日子,过着安稳日子的时候又希望发生些刺激的事情打破这死水一潭;人是如此,神也是如此。

无聊啊……

正自感叹生活无聊,打破无聊的事情便来了。

对了对了,这也是个真理,刺激总是有的总会来的,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希望的而已。据我的经验,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过后总会让人哀叹“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事情发生的频率出奇的高。

例如有人觉着自己日子平淡,梦想着哪天天上掉下个金块块来,结果天上真掉东西下来了,却往往是火头灶神的柴火,一把火烧掉半个房子。

又或者呢,有个小姐觉得自己这辈子注定嫁个不知名字的夫君一辈子就看到头了,梦想着怎么着哪天也得来个骑着白马的良人把自己从这深深的宅院里带出去;结果有天真有人骑着马来了,是隔壁山寨里人称飞天老鼠的二寨主,好久没干过大买卖今天出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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