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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囧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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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抬眼看来,我立时觉着背上一凉,不自觉的抖了一抖。
他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忽然对着我诡异一笑。
窗外的虫吟不知何时停止了,月光也暗淡许多;一阵风吹来,外面荷塘里的枯叶发出喀拉啦脆响,我的背上顿时凉嗖嗖的。
顿时觉着,如此一个月黑,风高,夜凉的夜晚,实在是很应该早些上床睡觉。我刚是怎么了觉着这夜晚清雅?!
他似乎对我的反应非常满意,将手里那本根本就没读过的书一丢,大大伸个懒腰道:“睡觉!”径自离去。
……我觉着月光似乎又亮了,刚刚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的小虫此刻叫得异常欢畅。
我径直关上木窗跳进被窝里。
今日丢了一日时间在那本硬邦邦的官方八卦里,其实就看了一个故事。
还是老乌龟讲了千万遍的那个故事,甚是无趣。
不过,我还是从中发现了一些新意,比如,原来伏羲、应龙与帝俊,是天界最大最早的断袖!并且,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三角关系。
旧瓶里面挖出了新酒,我微微有些兴奋。
另有一个额外收获,传说云荒与天族交界之地有一片玉池,观之可见过去之象。
若能去那玉池,说不定我那丢失的不知多少年的记忆,竟能寻回也说不定。
我翻来覆去,兴奋激动得睡不着。
想想,若能去到玉池,就能证实我是否真有喜爱稚童的癖好了。我一直坚信没有,如能得到玉池的佐证,便更是板上钉钉,死不可破!
但设若我真是那样……
我很快便觉着困意袭来。
次日醒来,我裹着薄被躺在地上。
因为昨夜做了一梦,梦里,我拿着两根枯草,追在还是娃娃的灏景后面非要与他定亲。他被我吓得在前边哭边跑,我在后边喊边追;眼见着追不上了,我还纵身一跃。
大约就是那时跃到地上了。
醒来以后我觉着十分之羞愤,不仅因为我在梦里追着男子,还是个小童,而且居然还是灏景!我前夜里还怀疑他是……断袖,梦里便奔放的撒腿追这小断袖。
我对自己这等前所未有的表现十分震惊,以至灏景闯进来用早膳时,我竟不敢看他。
荒唐,实在是荒唐。
我强烈需要去玉池证实自己的清白。
第二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是彻底冷了……早膳用的甚是平静。
“你做什么?”
我心虚的别过脸。
对面那厮不屈不挠:“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我没有……
他死缠烂打:“袖子从脸上拿开!”
我不甘心的移开袖子,换上团扇。右手捧碗继续吃饭大业。
灏景眉毛一跳,根据我这段时间的经验,这个动作基本可与“准备受死”同意。
果然下一刻那厮化身黑毛紫眼大虎,隔着桌子扑过来硬扯开我的扇子,顺带扳过脸与他对视,那架势,甚是禽兽。
“你一大早的玩什么花样?黑毛老虎一手扳着我的头上上下下睃来睃去,另一只手里还拿着碗。
他平日并非不得食毋宁死之辈,眼下这只碗很有可能是要在假若我仍不识好歹继续躲避时派用场的。具体派什么用场……这厮虽然心狠手辣但是,据我观察,他对我似乎有很不符合实际的某种偏见,因此,我觉着,若我真负隅顽抗,这只碗到时大概会装些什么东西,引我伸头去看……好像我真会伸头去看一般。
……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前几日曾着过他的道。
那日他心血来潮定要我走一遭这整个行宫,说是未免我以后走到外面回不来,是以要先熟悉自己窝的环境。我则想着地主大户的房子大致都一样,有甚可走的,大不了拿本闲书照着里头的描写做地图;遂直说要睡觉,不去。
他在门外阴测测的问我当真不去。
我道一声真,想想,伸出手去贴了一张纸条到门上,上书“灏景退散”。
外面传来砰砰两声,接着好久都没动静。
我以为他走了,心里还奇怪他这次如此好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异香。
唔,食物的香气。
我有些奇怪,此时已过了午饭时间,怎的会有饭菜香气?若说是下人在此开膳那更不可能,灏景平日将他这小行宫治得铁板一块,谁敢在他眼皮底下开小灶,不啻自己找死。
想着想着,香味越来越浓,我决定一探究竟。刚一开窗,地上一道黑影突然袭来,我吓一跳,还未回神,已被抓住脖子。
那厮面容狰狞对我奸笑道:“即睡醒了,出去走一趟罢!”
我自认栽,垂头丧气从窗里爬出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你做得也挺辛苦的,要不我们先吃了再走?”
他还捏着我的脖子,自上而下对我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即手一紧,拖着我就走。
那日以后,我偶尔听见小丫头们传说这行宫里闹鬼,有人亲耳听见一个女子气若游丝的哀叫,在整个行宫里到处飘荡。
说话的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宫娥,说的时候颜色恐惧,牙齿轻颤。
“我等是天族仙身,区区一个野鬼,能耐我何?给夫人听见了成何体统!赶紧收拾!”很有气势的宫娥小队长不留情面训斥道。
作为她口中的区区野鬼,本夫人我无话可说。
是以,我现在对他手里的盘啊碗啊相当敬畏。
忽然额前一凉,宽宽的黑袖子遮着我的视野:“……不舒服么?”关怀的口气,听得我心惊胆战,“没没没没有……”
“没有么?”凉意跟着黑袖子一起退去,灏景卡着下巴思虑的盯着我:“……那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吓?!没没没没没有啊!”
“那你做什么不敢看我?!”凶恶的语气。
……我不能告诉他我不敢看他是因为因为昨夜那梦,现在我怎么看他都是个如花稚童。
强烈的罪恶感充斥全身,我被“痴缠幼童的变态花痴”压倒在地死都挣扎不起。再这样下去,只怕以后更荒唐的事都有。
于是我战战兢兢开口:“……灏景,你可知玉池在哪?”
“玉池?”他疑惑的重复:“这就是你在烦的?”
呃……差不多……吧。
“知道啊!”他接过宫娥进来的茶,悠然道。
“真的?在哪?”我的眼前顿时燃起一片希望之光,越来越亮。
“浴室里啊。”
“……我一点也不觉着好笑。”
他不甘示弱:“谁与你玩笑。”
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用团扇直指他:“开什么玩笑,我便不信你身为下任天君会不知道玉池观之能知过去这回事;还是说你没事的时候都是去浴池观过去?”
他依然捧茶:“你要知什么过去?”
我瞪他一眼,没好气答:“你说一个人要知道自己的过去做什么?”
“你的过去问我不就结了?”
我撇嘴:“我信不过你的人品。”
他竟还捂嘴轻笑:“你倒也不是笨得到家的。”
“……你究竟知不知道……”
“知道。”他放下茶碗,略顿一顿方开口。
“那么……”我满怀希望的看他。
他又一笑:“想知道?”
我努力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纯良,无辜,柔弱,楚楚可怜;闲书上求别人办事,用这一套最管用。
果然他的表情柔和了许多:“自己去找。”
我收起团扇,刚才我说信不过他的人品,实际上,我是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我虽知玉池在云荒境内,但问题是,“云荒”在哪里?
等等,灏景不就是出身云荒的?
眼见那厮起身整衣服准备走了,我慌慌张张的开口道:“等等!”
然后怎么问呢……难道我要问“灏景,你老家在哪里?”么?
他不耐烦道:“又怎么?”
“……虽然说你品行不端态度恶劣我早就习惯了,可是你对我说话友好一些难道会死么?”再次被他的恶劣口气伤到,我终于忍不住提出埋藏心底已久的不满。
“就这些?”他没有还口,但是脸上表情却是明摆着的。
我叹口气,对自己失去以往的淡定也有点惊讶,最近我似乎哪里不大对劲,但到底是哪里,我一下又说不清楚,想来他一向对我如此,我刚刚实在没有必要与他对上的。此念一生,我顿觉头目清明,遂平静的说:“云荒是一个具体的地方,或是一个代名词,它到底在哪,你知道么?”
他停了一会,似在思考什么,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没有过去的记忆会有些不安,但是你的记忆即被封印,若要强唤回来,反倒不好,”他笑笑:“你若有问题尽可问我,我保证不欺你便是。”
我自己的记忆为何被封印,被谁封印的都不知道,我能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天么……不过我也只在心里咕哝咕哝,有些问题即知道问了也没用,少替自己找些不自在反倒落得轻松。
再说,我刚刚也有些被灏景那个笑容吓到了。
没有讽刺没有嘲笑没有坏心眼,这么个正常温暖的笑容挂在灏景脸上,把我吓得不轻。
他即说有话尽可问他,我思虑再三,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开了口。
结果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就这事?”
我也觉着问一个大男人三万年前定亲的事情有些不妥,是以这个头点得有些羞惭。
他盯我半晌方道:“放心,我没有与怪阿姨定亲的癖好。我与你定亲时早已成年,并且,他顿了一顿,似乎有些脸红,“我们……嗯……”
他突如其来不符常理怎么看怎么不纯洁的羞涩给我看在眼里,却让我彻底放心。
我说么,本夫人是那等恋慕小童的轻狂女子么?
清白被自称未婚夫婿的人亲口证实,本夫人立刻心情大好。
第二十一章
曲曲手指,自本夫人背了褡裢跟着灏景爬上这九重天以来,我离了钟山已有小半月。天上时间计算起来与人间不同,我那钟山算在人间;如此算来,那边已过了八九年了。我那桃花,也已开谢八九遭了罢?
这天宫不比钟山四季分明,九重天上霜露冷,除开那一池热情似火的莲花,灵树是终年不变的冷翠,仙葩是高洁傲岸的冷艳,走到哪里,都觉着冷冷清清,似裹着阵阵寒意。冻得本夫人哆哆嗦嗦的。
忽想起来,自打上来后便没见着老乌龟,在他那边我已八九年未归,不知有没有人与他拔紫苏垫龟壳;还有还有,原本走之前茅屋东面那间有些漏水了,也未来得及修葺,这一摆八九年,不会碰着问题罢?!
更想起来,九年未去得人间,想那新出的闲书,必又错过许多了。
心念这么一动,底下的凳子便有些难坐。
我在屋里转了几圈,咂摸了咂摸,手指从床上点到桌上,桌上点到柜上,柜上点到锅上;最后捏成拳,落在另一只手心里。
不瞒你说,在九重天上呆着小半月,本夫人嘴里,套个人间不大端庄的说法,几乎淡出个鸟来。怪道那些个天族的神仙到凡间历劫像凡人过年一般,这天界真是度日如年。
心念一动再动,脚便有些痒痒。
不等下一步,本夫人当断则断,也没捏诀也没招云,颤巍巍一路摸爬滚出南天门。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待我一路摸回钟山,正当半夜,桃花早已凋谢,绿叶间露出几个毛毛的桃儿。
我那小破屋仍摇摇欲坠伫立于一地月华。
这是月凉,风轻,寂静的晚上,我拖着步子踩过草径,都能听见裙子沙沙作响。
伸手轻触门楣,门板“吱呀”一声开了。
诶?
话说我只是轻轻按在门上而已,没必要如此符合小说套路这么给我面子真上演客从外面来,门朝里边开的戏路吧?以前都未发现,自家的茅屋如此有戏剧天赋的。
更戏剧化的还在后边。
蓬门这么一开,跟着看见里面开门人那张脸,我愣了一愣。
他亦愣愣,一时间我们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
无语倒不是因为什么久别重逢,甚是激动;或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等戏剧化的原因,而是因为,眼前这人,我不认识。
从茅屋里开门的,是个陌生的少年。
我站在外面一时不知是该说“你在我家作甚”这等发现被占了雀巢的主人经典语录,还是该说“小女子路经此地,夜路荒凉,可能在主人家耽搁一夜?”这等荒山,野岭,冷月,女子凑在一起的经典戏目:狐妖戏书生。
倒是里面的少年主动出击,小愣了一忽儿便咧开一口白牙一笑:“你就是紫苏姑娘吧?”
本夫人活这么久,第一次听见别人叫我“姑娘”,心里十分受用。遂眉开眼笑,天真道:“你是……”
“在下姓林,奉家父之命,特在此地等候姑娘。”
我说这人明明与我不认识,怎的看着又有些眼熟呢,这不是当年追忆带回来的那“仨”吗!八九年不见,小萝卜头已初见他父亲当年那模样了。
想想他父母与我的关系,我现在是不是该收回笑脸,换个比较寒凉的表情才对?
这少年掏出个东西,淡淡的嫩黄,软软的缠着他的手指。是坠在扇子上的穗儿。
少年摊开手,解释一般地说:“这是家父前年病重时交与我的,家父千叮万嘱,叫我一定送给钟山桃林的紫苏姑娘。”
我凝眸盯着那淡黄的穗子,那是大约十五年前,我与追忆“认识”大概一年左右。
那次我俩在老乌龟那条溪边逮鱼,他捉我看。
那时正午天热,太阳印在水面上亮晃晃的,眩人眼目,是以他看得十分辛苦,也抓得十分辛苦。
我在旁边等得更加辛苦,不但辛苦,而且焦急;不过我急也没用,只好掏出扇子,作壁上观。好在那鱼想是也被太阳晒得很辛苦,也许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早死还可早超生;反正,他提着鱼上岸时,开口第一句竟是:“你这扇子为何没有穗子?”
我的全副心思都在鱼上,乍听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扯上扇子,不觉微微一怔,顺口应着:“没人送,便没有呗!”
他听了我这明显是敷衍的回答,竟认真琢磨好久,随后小心道:“那……我送你一个,可好?”
我眼睛还盯着鱼,顺口接:“好啊!”
那时我闲书读得不多,是以不知道凡间的不成文的规矩是,一个女孩子若收了一个男子什么字画扇坠穗子荆钗什么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便算与那人私定了终身;若是收了百两黄金千两白银……那便是,咳,定了奸情。
那时我以为他只是顺口那么一说,我便顺口那么一答;他再那么一说,我再那么一答;他再……后来没有他再了,后来他直接行动给我看。
就是我与小萝卜头第一次见面那次。
我抬起目光对上少年的眼睛:“你父亲与你这穗子时,与你说清楚了这里头的事情么?”
“家父说明了。”他诚恳的点头。
唔……我倒微微诧异了,这追忆,竟然让自己的儿子给自己娘以外的另外一个女人送这东西,还跟他“说明了”?
然后这儿子,竟还真心平气和拿着这已成奸情证据的东西跑来这里,也不知他在此守了多久,今日我回来这一趟纯属巧合,万一我碰上白素来八卦,临时推迟个个把月的行程,莫非这少年要在我这破屋里过一生?
我心想既如此,这屋里想必一时不方便我进去,我若硬要摆出屋主的架势,恐怕不大妥当,何况这屋子本就基本上是他老爹出力盖的,虽然此老爹非严格意义上的彼老爹……
“你回去说与你父亲,就说我明白了。”
“可是……”少年困惑的说:“这穗子……”
眼前这少年看来也将及弱冠,我便直说:“你即明白这中间的曲折,自当明白我不收它的原因。”
“但是……”这少年吞吞吐吐好不爽快,“但是”了半天才道:“我爹本来差我来,要我将东西悄悄放了便走的,但我来了,并未见着姑娘,我想着若随便放下,丢了东西反倒不好,是以才一直等着,想亲手交给紫苏姑娘……”
我耐心听着,心想这与我何干。
他继续吞吞吐吐:“论理家父与姑娘的事情,轮不到我多嘴……但是……姑娘……似乎,稍微有点误会……”
我再次诧异了,这是什么?儿子替老爹给不是自己的娘的女子做说客?
我必是八九年没下得凡来,是以思想赶不上潮流了。
少年怕是被我直勾勾盯着他的目光弄得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一片潮红:“当年,家父背井离乡在外漂泊,染上恶疾,他……怕是想着自己本就是凡人,现下更染恶疾,怕耽误了仙子姑娘……是以……”他结结巴巴解释得费力又焦急,手攥着穗子上下挥舞,样子颇有喜感:“后来他遇着我娘时也曾告诉过她,但是我娘仍跟了家父,嗯,这个……”
我见他手足无措脸红脖子粗的,心里也可怜这孩子,被逼着八他父亲的卦,也是造孽,遂柔声道:“你父亲呢?”
他脸色一暗:“家父,因为那病根子,前年病逝了。”
我心头一颤,不知是什么感觉。
原来这次,又是我欠你么?
我忽然想起这次是来见老乌龟的,遂转身朝溪边走去,那少年在后面急道:“喂!紫苏……姑娘,穗子……”
我停下身,但是不想回头看他那张和他父亲七八分像的脸,只轻轻道:“林小哥,你有思慕的人么?”
“哎?”他大概以为我被打击疯了,一时没回我话。
我继续道:“反正,若你现在,或是以后,有了思慕的人,请你记着,有事情,一定要说与她,无论是好事,坏事。”一阵风吹过,桃树的叶子沙沙的响声竟有些像风从那些莲叶中吹过时的声音:“若你真不想她难过,有事便不要瞒她;我想,若是那女子也喜欢你,无论什么事,是生是死,定会愿意陪你一道面对……就像你娘对你爹一样。”
背后没有声音,我也不管,仍旧自说自话:“你爹爹当年,选的与他共同承担的人,不是我,是以这穗子,我不能收。”
什么东西吹落到我脚前,细看看,原是一朵残了的桃花。
原来追忆已成追忆了么……黎渊仙身被毁,要轮回五次才能完历此劫。
下次,我得留意,不再伤他……或许不再见他最好吧!
我趁后面那少年没回过神,躲到乌龟洞里去了。
第二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万圣节的一更~~大吼一声:Treatortrick!!!乌龟洞门口布着个结界,我微微一愣,虽知老乌龟这时一向是在外游历那个采花的,当他平日没有我阴的紫苏垫壳,是断然不会出去的。
据他说,水族身上都有股水草潮味儿,这味儿连他自己闻着都觉身上无端端贴了一身青苔难受得恨不能扒一层皮丢进火力烧个焦干干来个痛快,何况凡间娇滴滴如花的小娘子呢!
我想象了一下他一身青苔跟一小娘子坐在花间月下谈情说爱的景象,心底深以为然。
这会儿他即不在洞里,果然是平日藏了私房紫苏才有恃无恐。我说他那么大点鬼壳哪要那多紫苏,拿他炖汤的时候放里头当调料还差不多。
咦?紫苏炖龟汤我还真没想到过,不知味道如何。
总之我这么破门而入却没见着屋主,再想自己那破屋如今里头生生给个故人之子占了,此时我若硬挤进去,也未免有损仙家的尊严,忒沦丧些。老乌龟不在,我又不好意思有样学样占了他的龟洞,再说万一他半路带个小娘子杀回来洞里却多了朵老黄花,岂不是特煞风景?好歹万年前我初醒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的时候,也多得了他的帮衬,虽说他总说甚不稀罕我的回报,但我总也不能坏人美事不是?
话说他初时对我热心照料让我受宠若惊,纳闷了好一阵子,都说人情冷暖世风日下,怎么这么个好人竟被我碰上了;直到后面碰上灏景那档子事才明白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早餐晚餐;但不管怎么说,让我装着闲书里那些甚有骨气甚有自信的传奇女子那般拿得起放得下对他说“你对我好也是背后有因,是以我们两不相欠,以后莫再见了。”这是要那些桃花处处开的,自知自己在人心尖尖的说出来才有的气势,估计我要也敢这么瞎扯,老乌龟非罚我阴百八十年的紫苏。
唔,这就是没背景没靠山的命苦处啊!现下南天门已锁,我没名没份的又不能端出主子的架势唤人开门,莫非也要我学闲书里那些彪悍绝伦势不可挡的主儿一路闹上去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咳,就我这点道行,难度稍微……那个特大了些,再说,人家敢闹,那是背后有个能人逸士或者皇亲国戚什么的强大男主儿做靠山,万一闹得大了些惊动了不好惹的对象最后关头也总能逢凶化吉说不定还顺带多捞一颗芳心。
我悻悻然爬上一棵桃树,体味着有家不能回的凄凉感觉。
太阳在外放荡了一夜,终于颤颤巍巍的露了脸头。我趁天未亮透,又一路摸爬滚回去,深怕我姿势不雅给那林小哥儿瞧见,给人留下误解。
不知是不是我来时把运气给用光了,回去的时候,南天门外浩浩荡荡排了一群的人。我好容易找了个犄角旮旯躲起来,心里甚是焦急。
前夜我出去之前原给灏景留了个纸条,说是回家小住,去去便来。当然我留纸条的时候绝没有欺他的意思,我本就没打算同他玩什么我跑你追这等培养情趣的游戏,只不过去多久有待商榷;结果今早上一觉睡醒正待飘下树来,蓦地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字条子。上面的笔法龙飞凤舞甚难辨认,我费了老大劲才明白写的什么。
字条一看就出自灏景那厮之手,大意是今日午时若我没出现在饭桌前……后面是引人遐想的空白。眼瞧得现下怎么也有巳时过半,我却还未进得南天门,虽然他不一定真会把我扒拉扒拉剥干净煮紫苏,但那人秉性恶劣,我现下即在他屋檐底下,真要逞一时之气,也没什么意思。
是以我只好趁前面那群人将进还未进干净之际混进里面,企图混一混的就进去了。
我成功了一半,前脚刚跨进南天门,正想开溜之际,一声“夫人!”自身后平地惊雷。
那声音娇娇软软柔柔肉肉,还似曾相识。
我还未调整好面部表情,清音已奔了过来,从后边两手一抱,倒像逮住宵小一般。
我无奈,真是无奈,只有在心底感叹报应不爽。
人群里面为首的似是个男子,闻声朝这边走来。我被清音死死抱住,脱身不得,只听她在后又似泣又似笑,断断续续不成句道:“夫,夫人,前日清音见着公子的灵气,又,又,又长了好,好些,公,公子……夫,夫人……”
“清音,你做什么,还不放开人家!”来人低喝,声音板正得几乎可以听出轨迹。
清音闻言放开我,咕哝道:“我见着夫人,心里高兴嘛……”
“夫人?”来人似是一怔,我一回头,一个瘦高的身影映入眼帘。
板正的眼板正的鼻板正的口板正的身姿,连衣服都穿得板板正正,像是活动的天界典范。
清音微红着脸介绍:“博伊,这位就是青夜夫人。”脸上红晕更甚:“这便是小女子的夫婿……”
我脑袋一炸,这板板正正的活动天规就是博伊?
清音是我未来的三婶?!
博伊听了清音的介绍瞳孔也一收缩,半天开口,我似“看见”他的声音顺着一条板板正正的轨道平平出来:“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侄媳妇!”
我费了好大劲才让嘴角只微抽:“好说,好说,想不到博伊殿下腿倒长,前几日听说去了龙宫办事,回来得倒早!”
博伊脸色微变,嘴唇动了动,不过最后也只轻轻哼了一声。
清音见我与她夫婿之间竟似不对,眼里汪汪的立马又包了一包泪。我眼见这架势立刻头大,忙道:“博伊殿下远行回来想必甚累,紫苏晚些再见礼罢!告辞!”随即转身一路猛跑。
待我气喘吁吁推开房门,灏景正在屋里坐得东倒西歪的翘着腿剥花生。见我回来,鼻子里哼一声,调子竟与他那三叔有两分像。
我抚着胸走到桌子边上颓然坐下。
他斜着眼睛乜我一眼,用鼻子说:“怎么,掉魂了?”手里递来两颗剥好的花生。
眼下我没心思与他扯皮,接过花生抱头倒在桌子上颓然道:“我刚回来时,碰着博伊了。”
他的手颤了一下,接着淡然道:“你惹麻烦的本领倒不小。”
我自知理亏,灏景初时跑到钟山把我弄上来,想来就是不愿让那博伊见着我,甚至可能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存在,现在我却先跑去惹上人家……我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我知道博伊和你不对,前次还诬你指使龙王谋反;这下我又让他碰到,给你添麻烦,”我心念一闪:“不如,干脆我躲到凡间去,他看不见我,总难放你冷箭了罢?”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可行,跳起来便准备打点包袱。
灏景又淡然的用鼻子说:“你做什么。”
“我这是为你省却后顾之忧,我不在,他便没得办法拿我要挟你不是?”闲书上都是这么写的,那些男角儿的敌人要对付男角儿都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过其中他们比较偏好拿女主儿威胁男角儿,不但要虐,还要虐的漂亮。
我是不担心灏景会像那些男角儿一样被对头虐的死去活来,我担心的是叔侄窝里斗的家庭悲剧殃及池鱼。
灏景又哼了一声:“你以为他能威胁得了我?”
“……那你为何死乞白赖把我藏在这里金屋藏娇一样?”
“谁说我带你上来是怕他威胁?”灏景单手支头似笑非笑,姿势倒还是一样歪歪斜斜,与他三叔成鲜明对比。
“……你总不是叫我上来吃鱼罢?”
他微叹一声,凑过身来暧昧道:“你一人在钟山过了一万多年,我不想再这样与你分开,所以接你上来与你团聚,难道有错么?”
我止不住猛抖三抖,他这一副蓝颜祸水的样子在我眼里看来硬是不能与风花雪月恩爱夫妻扯上关系。
心底那个圆滚滚翘胡子的博伊三叔的形象啪嚓碎得很是彻底,我微有些失望。想起年纪小我不少的清音竟是我名义上未来的三婶,我又止不住猛抖三抖。
第二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篇有爱的小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类似宫斗的情节呢……一切都是为了后面更有爱更小白!一万年前我自茅屋中睁眼时,前尘往事忘得很是干净;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得彻彻底底。
初睁眼时,眼前有个人明眸皓齿的笑得很是灿烂;那人不必多说,自是老乌龟。
初时我见老乌龟气宇轩昂,谈吐不俗,对我又多加照看,还曾以为天底下竟有这等好事让我碰上,一觉醒来捡了个英俊潇洒的好儿郎。
其实老乌龟那个时侯就已经老得相当糊涂了,而且因为年纪大了,是以脾气也不大好;具体来说,就是没什么耐心。
我说了,我初醒来时连自己叫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自然没道理记不得自己是谁,反倒记得什么四书五经天文地理的。说实话,我连横竖撇倷都记不得。
老乌龟初时还耐得性子教我几日,但要知这失忆之人又与无知无识的稚童不一样,后者本就不会,哪怕只教得一点点新东西,也是件甚有成就感的功劳,这前者却是怎么学都嫌慢;是以老乌龟教我半年后,实在没有耐心了,遂拿套衣服将我裹了一裹,装成新飞升的小仙,扔到仙塾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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