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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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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粲然听了在一旁轻笑出声。央金不明所以,转过头去看一眼徐粲然。
花士良道:“你不用看他,我可以解释与你听!”说着抬手指着花色对央金与邓进道:“爱民如子?我可没那么多子孙。那位女子是我同父同母的妹妹,救妹心切,想必二人也能理解吧?”
徐粲然拍了拍花色的脑袋在花色耳边道:“想当初,他也是这般替我出头。如此举动就是不想让人喜欢也难呢。”
花色抬眼看向徐粲然浅笑道:“正是如此才是我哥哥啊!”说完两人相视而笑,眼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默契。
花士良又说:“你们二位与我妹妹无冤无仇。能让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的演这出戏想来是有人需要这出戏能受制。我妹妹应该在这人心中有一定的位子。我说的对是不对?”
花士良的话落音,央金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转变。看向花士良的眼神也是有些不同。
花士良装作没看见,继续说:“我妹妹向来心善,得罪的人也不多。但要说掏心掏肺的还真没几人。哦!说来近些年有个小国的公主因着不满大臣安排的和亲负气出走了!也不知这小公主在外面过得如何?是不是已经被歹人所害……”
“够了!”央金怒喝一声。
花士良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止断后面的话。
花色听了哥哥的话也是一阵诧异,而后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花士良道:“那女孩多大?”
花士良道:“多大?与你身边的那小女孩差不多年岁。”这么一说花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心里又是一阵翻腾。当下也不知是难过多些还是心疼多些。垂柳竟是因着逃婚才来到垂柳小镇……堂堂一国公主竟沦落到偷食被人撵打的地步。若不是被逼又怎敢用这样的行为抗议?
“你究竟是何人?”央金眉头紧皱,面露警惕。
花士良也不说话,走向花色,对上花色的视线道:“你该知道,每人出生都有自己的责任。你身边的小女孩她的责任便是担负起国家的未来,你即使心疼也不能用你的心情禁锢她,人的怜悯有时候是一种伤害。”
花色听了哥哥的话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但是知道哥哥说的意思,是让自己放开对垂柳的不舍,让她能安心的回国。只是,垂柳是愿意的吗?即使和亲是她的使命,难道就没有人在乎她的意愿吗?
花士良自然明白花色眼神里想问的问题,微微一笑道:“这是责任!就像你我身上有各自的必须要做的事情一般。”
花色思绪一片紊乱,如今对垂柳的不舍慢慢流露出来。徐粲然见了叹息一声,揉了揉花色的脑袋柔声道:“花色,你哥哥心疼你才与你说这些。垂柳今日一早留了一封信让我转交与你,她人已经走了!”
花色心里空了一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好不容易建出来的家就这么没有声息的被摧毁。总之,那模样让花士良看了一阵心酸。
此时花士良也没了与央金纠缠下去的力气,对徐粲然道:“粲然,我带阿色下去。至于这二人好歹是一国重臣,放了吧!”
第十九章 林姓
这么一来,花色这件事算是有了结果。央金的目的其实并不难猜。一开始是为了逼垂柳就范,后来想要致花色于死地便是斩断垂柳不该有的念想。垂柳名号唤作舞阳,自小是由央金带大,是央金的义女。拓坞国的习俗是拜有名望的人为义父,其他的复杂关系不表,央金与垂柳的感情自是无可取代的。
听花士良说完花色也松了一口气,知道央金对她是真心的就好。
“后面的事你不用担心,由粲然善后。这座小镇不宜再待下去,等哥哥将手里的事情做完,你便与我一道回邳国吧。”这是花士良对花色说的原话。之后是留花色一人在屋子对着房梁发呆。
花色不喜欢独处,却又不得不独处。从选择嫁与白君泽开始此后一直是独身一人,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偎依取暖的家人,又是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离别。
好在还有哥哥,等哥哥忙完了事情就开口让他一道回家看看父母吧!有他在花色也心定一些。也不知道爹爹与娘亲过得好不好。小荷有没有嫁人生子?
哥哥与徐粲然做善后工作,直到晚上也没有出现。花色几乎一夜辗转反侧,天刚刚亮便起了。昨夜是在徐粲然的宅子歇下的,还是徐粲然接自己过去的,也没与花色好好说上话又匆匆离开了。
哥哥十五岁离家,后面断断续续的来信知道一些他的事情。出门第一年与同村人一起做起了小生意,后来因着面生被同行打压,最后卖了铺子。之后说认识了新朋友,与朋友一道去都城。同村的有不少吃不了苦,那一年回来的有不少,哥哥却像得了天空的鸟儿,在外面畅快的翱翔起来。
第二年又说与新朋友走散,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惋惜。又说救了一位公子哥,被人家的家人找上门,还以为哥哥是撺掇那位公子哥离家的人,差点没将哥哥送官。
之后随着公子哥一道回了家,才知道是官家少爷。之后成了那家的门生,陪着公子哥读书、写字,之后一道参加科考。再接着后面的信件逐渐少了,有时候收到信也是潦草几句像是匆匆忙忙写下的。
哥哥从来没有给家里说过可以寄信的地址,渐渐地便失了联系。再后来,花色的心思全放在那时的白君泽身上……如今算来与哥哥也是有**年未见了。
也不知哥哥过得如何?徐粲然说哥哥的表字是他取得,名字是好听,只是有一点不明,为何要姓林?林兮之这三个字花色也是有些耳闻。宁国与邳国两国大战时,邳国的军师便是林兮之。
第一场战役花色是在现场的,后来也在曲千佳的嘴里知道一二。那时哥哥也是在战场上的,只是兄妹二人无缘,不得一见。那一次白疏谨有白君泽相助,赢了一场漂亮的仗。后来白君泽与花色一道,直至白芷出事,二人分道扬镳。没了白君泽相助,之后的战役白疏谨可以说打的非常吃力。
战场上的消息时不时传入花色耳中,花色当时不知道林兮之便是哥哥,只是心里道邳国有这样的人才也是难得。现在想来心里还是有些自豪的。
花色出了门,外面有些冷清。也不知徐粲然为何没有请些洒扫的仆人来。花色这边门开了,右方不远的房门也开了,出来的是徐粲然,见到花色点了点头,而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走向花色这边。
花色有些诧异,道:“哥哥昨夜与你同塌而眠?”
徐粲然挂着笑道:“昨夜谈的晚了些便一起歇下了,你昨夜睡得可好?”
花色道了声谢说好。两人站在院子里半晌徐粲然道:“可是饿了?陈婆婆应该做了早饭的,吃些吧。”
花色颔首,徐粲然又笑着道:“你哥哥那份我会留着的,别说我苛刻你们兄妹二人。”花色知道徐粲然是逗趣,扯出一抹笑来随着徐粲然一道往膳厅走去。
二人吃了一半,花士良才出现,也是睡眼惺忪的样子,看到二人吃着饭佯装道:“我对你们可是不好?竟是吃饭也不喊上我!”
徐粲然接话说了些讨饶的,三人和乐融融的吃完早饭。
早饭过后,徐粲然将时间留与兄妹二人。二人到了花色歇息的屋中相顾无言好半晌。良久花色叹一口气道:“哥哥!近些年来过得可好?”
花士良轻笑出声,而后将花色抱进怀里揉了揉花色的发顶。兄妹二人之间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所以隔阂尽抛。
花士良又反问道:“你呢?你过得可好?”
两人问完对方都没答复,彼此看了半晌才各自笑开。
“哥哥怎么唤作林姓?”花色一直有疑问,爹爹自是姓花,全名花金寿。娘亲姓谢,闺名婉容。一家的户籍上从来没有出过林姓,怎么就成了林兮之了?
花士良看向花色简短解释道:“爹爹是随奶奶的姓。”
花色啊一声,有些惊讶的捂住嘴。儿子随母姓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孩子身上流的不是父亲的……如此一来,爹爹岂不是……花色从来没有听过父母说起这些往事,祖辈的人也是没有见过,咋一听哥哥说起这些事,惊讶自然在所难免。
“奶奶是改嫁的?”邳国哪里能容忍玷污血脉的事情发生?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因此花色才问。
花士良未回答,看着花色道:“你只需知道我们是林家人便是!”说的语气中一股油然而来的自豪感让花色有些不解。
花色也没再过问,颔首称是,转了话题问:“哥哥怎么会来垂柳小镇?”
花士良也不瞒花色,说是为了和亲之事。目的再明确不过,为了垂柳而来。目前拓坞国只有垂柳这么一名名正言顺的公主,等公主成年之时,婚事自然会提上日程。况且垂柳是由央金带大,和亲一派与亲王一派皆是对这位遗孤有深厚的情谊,可以说,哪国得到舞阳公主的垂青,哪国便是得到了拓坞国的支持。
花士良说完有些感慨道:“也是郭家太过心急,生生推开了如此强大的后盾。”
郭家?邳国皇室便是姓郭,莫不是……
花士良对上花色疑问的表情,点头道:“拓坞国本来是以邳国马首是瞻,之前也是年年进贡。说来也是皇室贪心不足!若不然也不会将机会送到宁国手上。”说完颇有些埋怨的蹙眉。
第二十章 拓坞
拓坞国与两国之间的恩怨说来话长。其中曲折花士良也有不甚明了的,何况几乎不出门的花色?花士良知道,先皇在世时便时常说拓坞国不可弃之不理。如今的皇帝也是将这句话作为圭臬奉行,只是郭宁其人年轻气盛做事也急躁。生生将大好的机会拱手送与他人。
三年前郭宁召了不少心腹议事,以时机成熟为由要将拓坞国纳为邳国领土。花士良持反对意见上表,被驳回。那时花士良还兼顾战事,文臣与武将在军营也斗得厉害,几乎心力交瘁,就是防着也没防住。
郭宁弱冠礼时请拓坞国主为上宾,指定国主为贵宾为自己行礼。加冠时郭宁佯装被刺倒地不起。而后就是御林军及时出现将拓坞国国主抓了起来。直至第三日郭宁“醒来”才提出要审讯拓坞国主,只是那时国主已经身亡……
郭宁便以这个为借口将对战宁国的部分兵卒拨到攻占拓坞国的战事中。只是拓坞易守难攻,而且不知怎么与宁国有了来往,这场战役又变成了宁国与邳国两国大战。
花士良一直都被蒙在鼓中,不仅花士良,就是不少持反对意见的世家也被排除在外。等知道这则消息后已是覆水难收。花士良气急,亲自赶回金丰,将郭宁斥责一番,还撤了他身边不少的“能将”,引得郭宁几次三番对自己动了杀心。
花士良也是补救过的,只是郭宁这人实在比不上先皇。竟在那时提出让拓坞国主的尚年幼的女儿舞阳公主嫁与邳国赔礼,赔礼二字岂是轻易能说的?拓坞国本就在爆发边缘,此话一出让拓坞与邳国彻底决裂。
拓坞国皇室中人对拓坞国主的敬重是肯定的,没有选举国主不说,也一直任由舞阳公主逃走,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后将与邳国的合作关系转嫁了一些与宁国,成了真正的中立国。
只是长久下去不是办法。拓坞皇室中的人大多是意气用事,也有一些是想趁机占些便宜的,这些都可以忽略不提。真正为国家考虑的怕就是舞阳公主的义父——央金。
拓坞国不能固步自封,要想有长远的发展,必须将通往外界的桥梁建立起来。况且如今不表态,日后等邳国与宁国其中一国战胜,肯定也是要与拓坞算上一笔的。所以央金就有了和亲的想法。
到底与哪国为伍也是一道难题。两国都有各自的优缺点,央金的想法是倾向于邳国的,毕竟在外贸、民俗习惯上一直都是相通的,只是这一想法得了大多国民的反对。所以央金便放出和亲的消息,等愿者上钩。
愿,肯定两国都是愿意的,只是要看谁给的利益大些,谁能更好的帮助拓坞国长久的生存下去……至于舞阳公主的意愿……只能说生在帝王家,这是她的责任!
花士良一向稳重,也不愿意在亲人面前说些沉重的话题。及时打住话问花色道:“你以后可有打算?”
花色不明白他问的打算是哪方面,一时有些接不上话。
花士良斟酌着语气道:“你的户籍我可以帮你消掉,重新办就是。你……总是要成家的。”
花色没想到花士良会与自己说这个,一时有些臊意,这么说哥哥是知道自己的境遇?花色有些胆怯,生怕他会指着自己脑袋骂自己糊涂。只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哥哥,眼前人眼里的复杂叫花色看了个明确。没有恼怒、没有嗔怪,有的尽的怜惜。花色觉得本来已经干涸的心此时渐渐有了湿意。
花士良也是,本来也不擅长说些儿女情长的话,只是见到自己亲妹妹如此可怜的模样却又暗恼自己嘴笨。虽说小时候二人可以毫无隔阂的嬉笑、逗乐,但如今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磨砺了自己的性子,想要表现出真性情来还真有些无从下手了。
花色见花士良的模样哪里有不明白的,在心里叹口气开口道:“哥哥,我想回家看看。”
花士良这时才开口道:“如今我有些脱不开身,等事情忙完了我与你一道回去。”
花色想说可以自己回去,只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好不容易与哥哥相见,还是莫要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吧。
二人默契的没再提这话。
花色有些好奇的问:“哥哥,这些年不见,您可有携手白头的妻子?”
花士良这次脸色有些讪讪,在花色的注视下许久才有些恼道:“男子三十而立,不成业何以成家?”
花色有些见哥哥恼了才笑出声道:“我管你什么时候成家?你别忘了与林家传宗接代便是。”
二人正说着,徐粲然敲门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虞,对花色二人道:“央金与邓进二人昨夜已经走了。外面如今有不少流言,中伤的有,说好话的也有。这几日阿色还是莫要出门的好。我已经请人将老大夫与苏卿接了过来,苏卿已经有意识,也无需太过担心。”
花色一一道过谢。
徐粲然又说:“今早有人来报官,邓县令的女儿也死了。尸身已经有了味儿,仵作说死了两天了。”
花色满是不解,脑子里不少念头闪过,又一一否定了。
徐粲然看一眼兄妹二人加了句:“死状与他哥哥一般模样。”
花色啊一声,连忙问道:“是得病还是……”
徐粲然接过话道:“不像自杀。”
花士良叹气道:“我看倒不像是央金与邓进所为,怕是还有什么端倪。粲然,你是县令,这件事你难辞其咎,好好追查下去。”
也不知花士良哪句话惹得他不快,徐粲然皱着眉头道:“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虽说我没你脑子灵泛,但也不是不会办案。没能还阿色清白,怎么也要让那位姑娘死得不冤。”说完一甩袖子负气走了。
“他不是你的手下,你这般命令似的语气是不是要改上一改?”花色见徐粲然显然是真的动了怒,回头劝着自家哥哥。
花士良轻笑着摇头道:“是我的错!我去看看!”
花色连忙说好,催促着人赶紧过去。等哥哥走了,自己在院子里发起呆来。到底是谁与邓家有深仇大恨?还有便是这仇家到底隐地多深?竟是将央金设的圈套也利用了进去?
第二十一章 邓县令之死
等花士良与徐粲然都走了后花色将随身带着的书拿出来翻着,要是垂柳在花色身旁肯定会知道这时候的花涩情绪有些低落。书是白君泽给的那本,一直被花色贴身收藏着,来来回回翻看已经旧的不成样子。花色也誊写了一份,只是舍不得将这本扔掉。
虽说刻意要忘记一个人,但是有了那个人的消息还是没出息的竖起耳朵探听。情爱一事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若不然也由不得白君泽那般伤人。自那日央金说的曲家之事以来,花色又是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说委屈也好,说良心不安也好,总之,实在是煎熬。
还未遇见白君泽前,花色有了不开心的事最多隔个两三天也就是抛之脑后。遇见白君泽直到离开他为止,这人给的情绪就像是发了酵的老酒,越搁越纯。
花色经历的事情,哥哥尚且了如指掌,白君泽又怎么会不知道?没有寻回花色想来也是因为无关紧要。这样的念头一起,时时刻刻都会在脑子里盘旋而起,挥之不去。罢了!想这些作甚!花色叹一口气,烦躁的将手中的书丢开。半晌后又挫败的捡起来放好。
哥哥一早就出了门,徐粲然也是忙着破案去了。花色想起徐粲然说的将苏卿接回府中一事,连忙向府里唯一的管事打听。也不知是徐粲然节俭还是有什么忌讳,府邸中只有两位做事的人。一位失语的婆婆,负责每日三餐。一位失聪的瘦弱男子,帮着张罗大小事务。
管事的认得字,得知花色的来意客气的告知人在西南方的厢房里。花色告了谢匆匆忙忙去寻二人去了。
老大夫在煎药,见到花色有些激动地站起身。而后指着花色骂道:“你还想的起来我们?”虽说是责怪的话,语气确抑制不住的激动。
花色满是歉意的上前扶住老大夫,而后诚恳的道歉:“是花色的不是,先生莫要气坏了身子。”
老大夫年岁已高,经不得打击,如此又悲又喜多少有些不妥。花色见了又是内疚的无以复加,道:“老先生您快些歇歇,莫要因着花色生出好歹来。”
老大夫被花色扶着进了屋子,在苏卿躺着的床边坐了下来。歇息半晌对花色道:“我老了,与你们也没有多大的干系。好歹相识一场,有些话还是要叮嘱的。”
苏卿还在沉睡,花色知道老大夫的话是嘱咐自己的,摆出虚心请教的态度。老大夫满意的颔首对花色道:“医者,仁心矣!”
末了,好半晌没其他动静。花色还在垂着头,听到一声轻响才抬起头来,看见老大夫倚在床柱上没了声息。花色大惊,慌忙捉了老先生的脉探看起来,没有脉搏……老大夫竟是就这么去了。
苏卿在花色扶着老大夫坐在床边时就醒了,只是二人忙着说话没有注意而已。老大夫近些日子担惊受怕也是折腾的够呛。所以如今安然的去了也是在情理中,只是花色的模样倒叫苏卿有些惊讶。说实在的,苏卿是没想到花色会哭出来。
老大夫在的时候对花色也说不上和颜悦色。况且老大夫之于花色的关系最多只能算是认识的。如今为了一个老人的故去泣不成声,况且也不是装模作样……苏卿觉得心底好像有一块地方柔软了一下。
直到老大夫下葬花色的情绪也缓不过来。老大夫虽说与花色无亲无故,但在最后一刻于花色说的寥寥几字却是一个老人的慈悲之心。这些日子发生的太多,花涩情绪不高,老大夫怕是以为花色不会再行医,因此才说的那句话。
老大夫下葬后花色一直落落不得欢,花士良与徐粲然自然也是看在眼里,二人时常闲着没事便过来找花色说话,一些奇闻趣事、风土人情。还说起二人相识相知的经过。原来徐粲然便是哥哥第一年寄信回家时说的认识的新友,只是后来二人失散。又是过了几年才相聚,而后成了知己,相互帮持至今。
苏卿身子也是渐渐好了起来,说起被袭击的经过几乎与哥哥猜测的没有出入。央金是会拳脚功夫的,而且本事不差,又怎么会让苏卿看见自己?至于没有下死手,怕是怜惜人才吧!毕竟一个小镇能出来一个不迂腐的读书人也是不易的。
邓家命案一事一直没有进展,就是有了线索也很快断开。徐粲然一日比一日急躁,时常夜不归宿,整日整夜的泡在案宗中,一一排除可能的仇家。
花士良要处理的事物也是很多,还要时常去军营应付郑幕之。郑幕之好似很钦慕花士良的品德,时不时就要拉上他煮酒论文一番,还经常游说花士良入仕。说是有他在朝廷肯定有是一番不同的景象。这些听听也就算了,毕竟朝纲之事哪里能胡乱议论的?
要说花士良对郑幕之也是有些钦佩,在宁国郑家不入仕已不是什么秘密。其中纠葛也是如乱麻一般。即便这样,郑幕之还大举为朝廷举荐人才,说来也是真正地忧国忧民。
二人倒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花色想到之前在曲镇白君泽化名席木,与薛谨然的二人之间恣意煮酒论剑时的潇洒模样,那样的神情与这二人也是相同的。说起薛谨然如今也早已回了邳国,这几年来也是收敛性子,一步步在仕途上攀升起来。也不知如此转变的契机是什么,竟能让哥哥也有惜才的想法。
苏卿伤势好了后回了一趟家,回来时是苏母是送着苏卿过来的。而且看到花色也没了之前横眉冷目的模样,也不知道苏卿说了些什么。
苏卿并不知道花色与徐粲然以及林兮之三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深入的过问。依旧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跟在花色身边,花色也没有拒绝。
邓家的命案发生了将近十天左右,有朝廷的人找上县衙说是奉命过来调查命案。这次死的是被郑幕之押走的邓县令。与朝廷之人一同去县衙的还有郑幕之,也是接到了邓家一家惨死的消息。
这次过来的朝廷之人官职不小,将徐粲然之前的种种仇杀假设推翻不说,还接手这件案子,让徐粲然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花士良却觉得松了一口气,徐粲然这人运气不好,就算排查能抓到线索也会是排查到最后一个问题才有答案。而且脾气太过犟还死要面子,之前花士良让他从其他方面入手查,他就是不愿采纳意见。成了这样反倒让花士良轻松一些,以免他哪日心情不好,又要过来折腾自己。
第二十二章 刑部
追查邓家一案的几人是刑部之人,直属于周筠廷。要说周筠廷其人也是宁国另一个可以媲美神司的人物。周筠廷出生清贫,幼时好学,十二岁便考取秀才,此后节节高升,一路过关斩将直至先帝面前。宁皇飒禁夺嫡时周筠廷已是朝中一员,虽然官职不高,却是见证了改朝换代的“老人”。
先帝对飒禁不喜,致使堂堂皇子时常被人奚落。周筠廷出生寒门无背景、无势力也是被人排挤的对象,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晓。飒禁为了性命踏上夺嫡的道路,周筠廷没少伸出援手。最后一次卷土重来更是因着周筠廷里应外合。
宁皇飒禁登基后,颁布的第一条诏令便是鼓励寒子入仕。将寒子与世家子弟入仕的条件两极分化。成立专门考核世家的机制名曰:定晟司,大大减少世家连襟,将一些无用之人梳理出去。并且由周筠廷掌管定晟司司令一职位。
世家之人大多都是心高气傲,百年世家的底蕴比起周筠廷不知高了多少去,纷纷不服的写折子威胁宁皇辞去官位。谁知飒禁竟是准了,一时之间全国上下哗然。郑幕之的爷爷与父亲便是那时气急告老辞官。
飒禁的此项举止,赞同的有,怒斥的有。周筠廷便是被逼上了风口浪尖,只是周筠廷的此后的举动很是让人意外,在风言风语时,顶着压力将定晟司这个机构办了起来。几年后定晟司走上正轨,赢得一片赞赏之声后却又向飒禁请辞。
飒禁自是不会放他离去,在周筠廷执意中将他下放到刑部大牢成为看守罪犯的小小狱卒,便不再理会,此后周筠廷更是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了刑部尚书的位子。
周筠廷此人,算是宁国所有清贫寒子的异类吧。
花色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当年白君泽年夜宴客时就有此人的名讳。听哥哥一番介绍,花色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也不知修的哪门福气,竟是见过那么多厉害的人物。
来垂柳小镇的刑部人士共三人,例行公事的问了一遍邓县令之前住的地方,又将邓家小姑娘的坟墓扒开验伤。一副公办公事的模样,却丝毫没有人情可言。小镇发生命案的时候很少,所以仵作便由大夫临时充当。如今老大夫去世,徐粲然作为县令更是不可能亲自上阵。小镇的人说花色会些医术,那三人差点要押着花色去验尸。
花色也不是忌讳死人,只是那几人的态度让人不喜。最后还是郑幕之向三人推荐“林兮之”此人,三人才算放过花色。
邓家姑娘根本就没有外伤,这是下葬前就看好的事实。那三位刑部之人不依不饶的让花士良将故去的小姑娘翻来覆去好几遍,让在一旁看着的花色也于心不忍。
这些人虽说公事公办,但如此没有情可讲也是让人难以接受。揭棺第二日那三人匆忙走了,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如此没头没尾的走一遍过场,让徐粲然气的几乎要摔了桌子。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那些人纯粹只是敷衍了事。问邓县令之前的住处没有去勘察不说,将小姑娘的坟挖开三人也是站的远远的捂着鼻子。而且还不允许徐粲然再插手这个案件,如此怎么能将凶手抓住?
就是花士良也生出几分火气来。看见郑幕之更是没了好脸色。郑幕之在刑部之人第一天出现的时候露了一下脸,此后皆是没有出现。但也听说了事情原委,所以只能讪讪地对花士良道:“这是渎职,待我回去定会将这件事上报上去。”
徐粲然没好气地道:“上报上去?你一没官职,二没品衔,怎么上报?他们上面的人是听你的还是护着他们?这样的事还少?你能一一的告了去?”
郑幕之尴尬的扯出一抹笑,也没反驳。想来这样的事也是看得多了。
花士良叹一口气,郑重拒绝郑幕之的邀请道:“兮之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还请幕之莫要勉强与我了。”
郑幕之也觉得理亏,没再提这样的话。
等只剩三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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