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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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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氏扭着肥胖的身子上来抓住花色的手臂道:“我来给你道喜来了。”

    道喜?自己能有什么喜事?莫不是又有哪家男子看上自己了?花色长得不差,又没有孩子,而且好歹算是个老板娘,这样的条件对于小镇上的人来说自然不差。每年明示、暗示的媳妇、婶子不少,都是替自己亲戚介绍的。花色每次当做听不懂,那些人也不是厚脸皮,渐渐地多少知道花色的意思,便也不说这样的话。

    这赵氏也被花色拒过好几次,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这人向来不会看人脸色。

    见花色不接话,赵氏一张脸笑成一朵花,开口道:“哎呀!花色妹子啊,你知道离这十里地的苏家吧?”

    苏家?花色怎么不知道?农户人家,不同的是供出来一个文化人,现下马上要参加乡试。说是胜算很大,十里地外的整个苏家庄子都是与有荣焉,逢人便夸。

    这姓苏的文化人,只顾着读书,如今已是二十好几还未娶亲。原来倒是订过亲,可是那女方大字不识一个,苏母嫌弃的紧,便一拖再拖。女方一气之下毁了婚,如今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让花色记忆犹新的不是这姓苏的书呆子,而是他那娘。当初女方毁亲时,苏母可是百般不依,闹得十几里地外的垂柳小镇也是鸡犬不宁。

    这女方悔婚后立马又订了亲,定的正是这垂柳小镇的人家。

    小镇上的人虽说喜欢看热闹,可也不喜欢被一个老妇人满嘴污言秽语的侮辱,说什么自己是个贱人娶了个**之类的。把小镇上的人也骂了个遍。当时,还是乡长出的面,要女方给了赔礼的银钱后才罢。

    被这样的人家看上?花色冷笑一声,看上的怕是自己的钱吧?

    那赵氏又继续说:“花家妹子啊,这苏家小少爷马上就要参加乡试了,成了就是秀才老爷,你便是秀才夫人,多好的事啊。你说是不是喜事?”

    乡试考中不是举人么?

    “秀才老爷?如今苏家公子不是秀才?”花色问道?这附近都传了个遍,说是这苏家公子要参加乡试,连个秀才都不是怎么参加?

    赵氏笑呵呵的说:“这考过不就是了吗?”,说着又将话题转到花色身上来:“如今这苏家人看上你了,你可不是大福气?”

    花色了然,看来这里的人都不太清楚科举制度。如今连秀才都未考上,哪里来的资格参加乡试?

    花色也没打算说破,只是挑眉对赵氏道:“这福气我承担不起,婶子回吧。”

    赵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僵硬的对花色道:“妹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是寡居之身,人家秀才老爷看上你,你都要推脱,是不是太过清高了?”

    这里是茶馆,来往的人不少,赵氏大嗓门那么一喊有事无事的都过来听热闹,如今四周已是有不少人了,被赵氏这么一说倒显得花色不识抬举。

    花色眯起眼睛也不客气的道:“我敬你是婶子才说话客气,你也知道我是寡居之身,三天两头往我这跑着要与我说亲。知道的说你好心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专做下作勾当,引良家妇女往火坑里跳呢。”花色提高音调又道:“那苏家是什么人不用我来提醒吧?又要悔婚又舍不得礼钱,最后逼得陈家妹子拉下脸做那背信弃义之人。最后还闹到小镇来,这事还要我提醒?”

    看热闹的三三两两指责起来,知道的说与不知道的听,不知道的相互打听着。

    “瞧你说的,那陈氏要是个懂廉耻的怎么退婚不足七天便订了亲?依我说苏家的来闹也是应该的。”赵氏掐着腰,唾沫星子乱溅。

    这般说话实在是无耻。花色一声冷哼,提亮嗓门道:“赵家婶子说话不是太过欺负人了?官府有规定,女子到了一定年岁还未嫁是要吃官司的?那苏家一拖再拖,陈家妹子已是不小,难不成等那苏家的考出来要去牢里提她出来成亲?再说,陈家妹子品行如何,在座的都是明白人,谁家的与陈氏有过口角?倒是你……收了什么好处,如此编排乡里乡亲?”

    花色的话说完,大家都是一阵声讨。对着赵氏一阵指指点点,赵氏说不过花色,见人多气的胸脯上前起伏,最后恨恨道:“你个克夫的扫把星!活该死了丈夫。”说完挤开人群跑了。
第三章 闹事的
    赵氏走后,看热闹的人群也散去。花色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平复心情。说实话,花色确实被恶心到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染上了容易动怒的性子,说话要是不顺心便会恶言相向。但是说到底,是那赵氏恶心人。

    小镇上给人说媒的,事成之后都会有喜钱。这赵氏一天到晚不做旁的事,就是走街串巷的打听谁家有合适的人。小镇上的打听完了便去邻村、邻镇打听。要说这本是好事,只是这赵氏似乎只是看钱,也不管二人是否合适……总之,在垂柳小镇的风评不怎么好。

    花色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谁知两日过后赵氏又登门造访。不同的是这次还带了绑着红花的盒子,盒子里装的是聘书。赵氏今日穿的鲜艳,头上戴着红花,见到花色笑着道:“哎呀,花色妹子,恭喜恭喜!苏家的送聘书来了。”

    垂柳是知道这件事的,小姑娘面上戾气重,两道弯眉蹙成一团道:“你这女人是什么意思?我家姐姐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你哪来的脸皮还敢过来?”

    赵氏也不恼,笑眯眯道:“都是邻里乡亲的,哪有隔夜仇?我这不是做的好事么?小姑娘家家的不要坏了你姐姐好事。”

    茶馆里坐着喝茶的不少,见状纷纷指指点点起来。

    花色怒气渐渐起了来,对赵氏道:“赵家婶子将这聘书拿回去吧!花色攀不起秀才老爷。”

    赵氏存了心的恶心人,依旧笑眯眯的也不恼,上前要拉花色的手臂,被花色避开去。赵氏站在花色面前道:“攀不攀得起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是苏家人说了算。你是**,按理说去官府登记入户便可以了,不能大张旗鼓的操办。秀才老爷心疼人,说要按规矩来,这才托了我递聘书。说来,是你好福气。”

    花色脸上更是难看几分。垂柳也不客气,拿了藏在后面的扫帚便挥起来大骂:“好你个不要脸的虎姑婆,倒做起强娶的勾当来了。按规矩?按规矩还要礼书呢?怎么不见你给彩礼?不要脸的东西!今日姑奶奶便要你好看。”

    说完,丝毫不客气的招呼起来赵氏。赵氏本就胖,身子不太灵活,生生挨了好几下。哎呦哎呦声响彻整个茶馆。看热闹的人不管男男女女皆是掩面窃笑。拉架的人还真没有。

    赵氏没站稳,倒在地上。干脆坐在地上撒起泼来,两腿蹬地抹着脸上看不见的眼泪骂道:“哎呀!遭天谴的**啊!我好心为你说媒,连腿都要跑折了啊!现在竟然打起媒人来了!你这个克夫的扫把星!没良心的赔钱货!”

    余下的话被花色止在喉咙里,花色也是气的狠的,夺过垂柳手中的扫帚毫不客气的打起人来。垂柳是个小姑娘,个头又不高,哪里比得上花色的力气?况且花色又是下了死手的,挥起扫帚都是带着风,扫帚与赘肉的闷声一下一下打的赵氏哀啼不已。

    不怪花色发火,这克夫的名声哪是轻易能背的?之前赵氏留了那么一句话已是让花色被人指点了好几天。要不是她跑得快,花色也不能轻易饶她。今天倒好,又咒骂起来,花色不好好收拾她又怎么能解气?

    “老姑婆,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到处骂人下贱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也不知你哪来的脸皮三番两次说些恶心人的话。再有下次直接撕烂你的嘴。”花色丝毫不客气的骂道。

    在这小镇住了几年,从一个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女子变成如今这般泼妇样也不是花色愿意的。若不是学着泼辣些,那些不长眼的混子怎么制得住?短短几年下来,花色也得了个泼的名声。这些小镇上的人都是知道的。

    花色说完就停下,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要是打的狠了怕面子上不好做。那赵氏得了空闲一股脑爬起来拨开人群就跑开去,连聘书也没来得及带走。

    花色怕有什么麻烦,当着众人的面道:“垂柳!把这恶心人的玩意烧了。还有没有枉法?说了不嫁,竟然还用强的!这还不是秀才老爷呢!等考上了还得了?”

    众人不明所以,茶馆偶尔会有说书先生,今日正巧也在。说书先生算来是这里的文化人,又经常跑江湖,见多始广。于是向众人解释道:“读书人要参加童子试,考中了才算秀才。秀才才能参加乡试,中了才能成为举人。”这么一来算是将一直错叫苏家书呆子的众人纠正过来。

    小镇的人轰轰闹闹,不出半日便将这茶馆发生的事传了一遍。大家惊讶的倒不是赵氏被打一事,说的最多的便是苏家的那个读书人还不是秀才……人的劣根性——喜欢贬低旁人来展现自己。

    下午人不是很多,花色招呼说书先生喝茶歇息。说书先生年岁已过不惑,时常胡子拉碴,邋遢的很。与镇上的其他人也不会太过交流,但是对待花色还算友善。

    垂柳端着茶壶将茶碗满上便进了里屋。说书先生对花色道:“这事怕还没完。”

    花色点点头,一点也不惊讶。那赵氏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会善罢甘休?“不过倒是奇怪,上次走的时候也是闹了不愉快,今日竟然没事人一般,也不知苏家给了她什么好处?”

    说书先生嗯一声道:“你好自为之。”仰头将茶喝完,留下钱自顾自的走了。

    晚上花色与垂柳将今日一事理了一遍,垂柳咬牙切齿,满是不忿:“那个婆娘好厚的脸皮!上次被骂走,今日还敢过来。看来必定是苏家允了她什么好处。”

    垂柳年岁不大,但是心眼不少,时常能说出出人意料的话来。花色只是心疼,小小年纪若不是经历的多了哪能这般?

    “我也是这样想的,那苏家是农户,最多给几个喜钱,不至于让赵氏这般忍气吞声的委屈自己。怕是还有什么。”花色将垂柳搂进怀里,摸了摸孩子的头发。

    垂柳躺在花色怀里未动,任由花色抚着自己的发丝,恶狠狠道:“明日我去打探打探,若是他们不要脸,也别怪我让他们不好过。”

    花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打闹着拍了垂柳两下道:“你是姑娘,不能这般粗鲁。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垂柳不依的伸手过来挠花色,嘴里道:“嫁人?有谁能配得上姑奶奶吗?”

    花色笑骂两句,两人闹做一团。等累了后,二人倚着沉沉睡去。
第四章 做戏
    垂柳在小镇里算是孩子王,打架、闹事,从来没有女儿家的矜持。奇怪的是孩子们都喜欢垂柳,也愿意跟她后面闹腾。所以说,垂柳想知道的情报一向都是从孩子们嘴里说出来的。虽然有时候孩子们一知半解,但是到了垂柳与花色耳中便是有利的情报。

    垂柳打听出来的消息倒是出乎意料。这垂柳小镇将要有士兵过来驻扎,算是给不安的边境加上一道防护。

    但是部队驻扎的地方就成了问题。于是朝廷派人下来,要将这小镇的一部分改建成为校场,一部分改建成为军营。于是便有了征用民房的说法。

    这苏氏与赵氏二人打的就是花色脚下这块地的主意。先是苏氏,她家儿子将要考试,农户人家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钱供书呆子打点?于是就将主意打到花色身上。

    后来二人不知道从哪听到朝廷要征用土地说法,于是二人一合计,先将花色娶回去。等娶回去后夺了她手里存的私房钱与房契,卖了后供书呆子读书。

    等到手后自然有赵氏的好处。所以这赵氏才?着脸做出强娶的勾当来。

    “真是不要脸。”垂柳说完啐一口,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花色听了这话反而不知道该不该生气了。她们哪里来的自信自己一定会嫁给那个书呆子?莫说自己不愿意,就是自己愿意了,自己又凭什么将手里的钱交给她们?倒是打的好算盘!

    “姐姐,要不要我找人去揍她们一顿?”垂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看着花色。

    花色摇摇头,揉了揉垂柳的发顶道:“我们要是打人就失了先机。你记住,弱者才能得到同情。”花色说完意义不明的话后,理了理衣裳出去整理茶碗去了。

    第二日晌午时分,人不是很多,花色正教垂柳算账,一个穿着蓝花碎布的老太太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在门口就骂开了。

    花色与垂柳随即明白过来,垂柳眼里满是火气,花色给了一个狡黠的笑,对垂柳眨眨眼无声道:“看我的。”

    茶馆这几日时常有人探首探脑,都是等着看热闹。老太太嗓门一亮相,立马有不少人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赶了过来,满脸兴味。

    花色也不计较,端着桌上一直放着的废水就要往门口泼去,嘴里还喊着:“让让啊!别挤在门口,脏了衣服莫要怪我。”

    花色先泼再说,;老太太哪里赶得及?一身脏的发亮的衣裳被泼了个满身。随即便张牙舞爪的要来与花色拼命。

    花色连忙躲开道:“哎!你这人真是好笑,自己不洗衣服也不要往我脏水上撞啊。这干净了算你的算我的?”

    花色的话说完,外面一阵哄笑。垂柳更是捂着肚子指着老太太道:“是啊,这泼干净了算谁的啊?”

    老太太脸色沉得就要滴出水来。这时候赵氏上前阴阳怪气的说了句:“我说花色妹子啊,这好歹是你未来的婆婆,你不上前孝敬就算了,怎么还泼起水来了?这不孝是重罪,上了衙门可是要吃板子的。”

    花色给垂柳使了个眼色,垂柳挑眉一溜烟跑了出去。

    花色回到柜台上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斜眼撇着赵氏道:“未来婆婆?你这话说的可真好笑,花色何时有的未婚夫婿?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赵氏安抚的拍了拍苏氏,站到花色面前,扫了一眼众人道:“怎么不是?你那日不是收了聘书?哎呀!花色妹子啊!你要悔婚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啊,这苏家小兄弟还要考试呢!要是因为你悔婚而受了挫,你怎么担当的起?”

    花色冷眼看着赵氏做戏,看戏的大多不明所以,纷纷哄闹着指点起花色来。花色将算盘狠狠的拍上柜台,因着巨响众人一时安静下来。

    花色本来是打算泼老太太一身水,然后等老太太上前撕扯自己。自己装装弱,再将之前知道始末的人喊出来对峙,这件事的舆论自会向着自己,事情就算不了了之。哪里知道这赵氏当真是无耻至极,竟是要将自己往死里逼,万一那书呆子考不上,自己不是要背着一辈子脏水?

    越想越是恼火,花色冷哼一声便道:“哪里来的聘书?谁下的聘?聘的又是谁?聘礼多少?礼书又是在哪里?花色虽说不是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倒也知道悔婚一事事关重大,无凭无据的赵家婶子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咱们衙门见!”

    趁着乱,有男子帮着花色说话道:“是啊,最近也没见喜婆来这茶馆。赵家的不会要说这喜婆是夜间登门造访的吧?”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这荤话说的真是及时,夜间登门造访?又不是偷人……

    赵氏脸上一阵青白交加,而后整了整表情对众人道:“各位误会了,我就是这喜娘,前几日得了苏家的托,特意与花家妹子送来的聘书。花家妹子,你可不能不认啊。”

    花色冷笑道:“聘书?莫不是装在一个盒子里面?”

    苏氏立马应道:“就是!你认了的,可不能赖账。”

    花色装作恍然大悟道:“哦!那个退了漆,还没食盒大的盒子啊?我还以为是不要的,已经拿去劈了当柴了。”

    赵氏瞪大眼睛还要说些什么,垂柳及时挤了进来骂道:“不要脸的老姑婆,一个破烂盒子就想娶媳妇?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如今贫寒些的人家没个首饰的谁好意思提嫁娶之事,你比得上县令大人吗?好大的脸!一分钱不给就想娶媳妇?”

    众人再次哄笑起来。看热闹的人也是将事情的始末知道了七七八八,随即相互指点的多,愿意听赵氏胡诌的就没有了。

    垂柳对着花色点点头,花色随即眼泪便扑簌而下。垂柳上前大喊一声:“姐姐你怎么哭了?”

    众人便停下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垂柳暗自窃笑。

    花色哽咽道:“是姐姐无用,让你小小年纪跟着姐姐受委屈了。我家相公为了保家卫国至今生死不明,同行的老乡都回来了,就是没看见我家相公。我知道怕是凶多吉少了,所以穿黑衣戴白素祭奠旧人。如今相公尸骨未曾找到,花色哪里有心思另行嫁娶?只是有些人惦记着我手里有些银子便做哪些强娶强嫁的勾当。相公啊!花色对不住你!你在世时便嘱咐我要宽厚待人,如今花色没了名声只能以死明志了。”说着就做出往柜台上撞去的样子……
第五章 兵入小镇
    花色是真的用力往柜台上撞的,垂柳只当花色做戏,并没有在意,只是看见花色额上的鲜血时吓得失声半晌,随后大哭起来。

    毕竟是小孩子,哭声将看热闹的人惊醒,随即有妇人上前搀扶花色。花色是有些晕,但不至于晕死过去,做戏的成分较大。听见垂柳哭的厉害,便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垂柳感到异样,花色便在衣袖的遮挡下挠了挠垂柳的手心。

    垂柳反应不慢,随即松开花色,卯足劲往赵氏身上撞去,嘴里骂道:“我与你拼了!你竟然杀了我姐姐!你这个杀人犯。”

    杀人犯是什么罪行?赵氏哪里能担的了这个罪名?当下心里想的其他招全都成了浆糊。苏氏还不甘心,指着花色道:“那是她自己撞的柜子,与我们何干?小丫头跟谁要学的乱嚼舌头根子?”

    赵氏也是清醒了一点,点点头道:“是啊,不是我的错,是她自己撞的!”

    垂柳哭声又是提高了一点,指着两人大骂道:“要不是你们强抢,我姐姐又怎么会被你们逼着自尽?告诉你们,我就是放把火烧了这铺子,你们也休想得到一分好处。自己考秀才便去考就是,打我们孤儿寡女的主意算什么本事?”

    赵氏还想说什么,被垂柳一个使劲推倒在地。垂柳也在暗自咬牙,刚刚明明得了姐姐的暗示将这赵氏的丈夫引来了,如今半天不出来,看来也是打着如意算盘呢!想到这垂柳更是怒火中烧,装作小儿哭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县老爷明明就将征用土地的告示贴在衙门外的墙上了。朝廷要征用土地,肯定会给一大笔丰厚的补贴。你们将告示撕了下来,想独占便宜。被我姐姐看到了你们才打着杀人灭口的主意。你们好歹毒的心肠啊。”

    垂柳的话说完,人群立刻就炸开了锅。

    都是利益为上,这些人哪里还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尽管垂柳的话漏洞百出,还是有人不忿的谩骂起来。有了第一声,自然有第二声、第三声……声讨、谩骂简直要掀翻屋顶了。

    垂柳趁机求了几个婶子将花色移去里屋,声泪俱下的告谢后那些婶子也迫不及待的加入外面的骂战去。等里面的人都没了,垂柳推了推花色道:“姐姐,可要看看大夫?”

    花色睁开眼,笑骂道:“你倒是机灵,乱说一气,明日县令要是澄清根本没有告示看你怎么办?”

    垂柳满不在意道:“要是朝廷征用土地的传闻不假,那就是县令将消息瞒了下来。如今被捅了出来,县令才不会自打嘴巴。那赵氏与苏氏这替死鬼是当定了。”

    花色知道垂柳说的是实话,只是怕县令不虞找借口整治这里,所以有些许忧心忡忡。只是这心思没过多久,便被一列列整齐划一的士兵给唬住了。

    小镇上没有人知道军队什么时候过来,县令也是在部队驻扎进这里才慌乱的套着官服出来迎接。

    小镇里谁也没来得及搬走。

    军队驻扎的当天下午便有士兵挨家挨户敲门,让镇上的人前去县衙门口集合。花色顶着头上的一层白布,一步三晃的在垂柳的搀扶下出了门。

    到了衙门口的时候,门前已经站满了人,外围还有士兵驻守。小镇上的人都没见过大场面,被这阵势唬的不敢做声,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呆立在一旁。

    有三两个妇人家见花色与垂柳过来,上前搀扶了一下。又是站了一会,门口的大鼓被敲了三下。衙门的大门被缓缓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牙色的青年男子来,县令老头恭恭敬敬的立在青年男子的左侧,右侧是一名身着铠甲的士兵。

    身着月色的男子踏出一步拱手道:“鄙人姓郑,今日得了圣令前来监督军队驻扎一事。给各位带来不便还请谅解。”说完退后一步,右边身着铠甲的士兵上前展开手里的文牒朗盛读了起来。

    大抵意思是说:今日起征用百姓民宅,请镇上的百姓到县衙登记,按人口给予补贴。另在五十里地外建了一批房子,请大家搬过去云云。

    县令听了后拍了拍马屁,说圣上皇恩浩荡,体恤百姓等等。总之什么好听说什么。

    垂柳也上前登记在册,好在这里把关不是很严苛,花色在这里的第二年便买了户籍,垂柳那里自是一样。都是有户籍的人,自然不怕闹出什么幺蛾子。

    垂柳回来后便说镇上的百姓分批转移,花色与垂柳二人被分到第三批。约莫半个月左右就能搬走了。花色颔首,表示知道。两人依旧做戏一步三晃的回了茶馆。

    对于征用土地一事,宁皇好似很在意,特意派了人过来监督。登记在册的第二日还有人特意上门查户籍,问了一些话,查的近乎苛刻。好在垂柳与花色二人都是套好了话,邻里街坊也没有精力顾其他人。到了第六日便等在家中准备迁移。

    花色倒不在意,只是垂柳看着好似有些许不舍。这个茶馆好歹也是二人相依为命至今据点,如今说弃就弃确实舍不得。

    花色安慰垂柳道:“等到了那边我们盖个更大一些的屋子,垂柳也是大姑娘了,以后是要许人家的,不能再与姐姐共用一个屋子了。”

    花色说的本是逗笑话,谁知道垂柳眼眶泛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花色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装病,将垂柳搂进怀里哄着。

    垂柳哭了半晌才道:“我是舍不得,姐姐不要笑话我才好。”

    花色松了一口气,想说些安抚的话却被外面嘈杂声打断。

    外面来了一些士兵,像是来买茶的。花色与垂柳出了去,服服身子笑道:“近日忙着收拾行李没有开张,几位兵爷若是不嫌弃妇人这就去烧水泡茶,还请等上一等。”

    士兵们没有嚣张跋扈,客气的拱手道:“是我们叨扰了,劳烦大姐。”

    花色退了出来劈柴烧水。好不容易烧了水,外面又是聚了不少将士,其中就有之前穿牙色的郑姓公子。

    花色叹气,这壶水怕是不够,但已经出来了,只好拎着大茶壶上前,花色走得慢,头上的白色布条还未拆下。那郑姓公子见状连忙上前,接过花色手里的茶壶道:“麻烦大姐了,大姐带着伤还给我们烧茶,真是多谢。”说着鞠了一躬,而后抬起眼来看向花色。

    这一看便愣住了。
第六章 人心不足
    花色手中的茶壶被夺了去,正要道谢。抬眼便看见眼前的男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立马心里就一阵不快。这男子……莫不是轻浮之人吧?

    眼前的男子唤作郑幕之,是见过花色的。新年守岁时曾在白府见过花色,那时秋允画闹得厉害,花色自然让众人多看了好几眼。

    白君泽不是说花色已经故去了吗?难不成自己听错了?不管如何还是要问上一问才好,于是便开口问:“大……姑娘看着面善,我们可曾见过?”

    花色如今不比之前,警惕的回道:“郑公子说笑,前两天不是在衙门口见过么?”

    郑幕之被堵得无言,讪讪一笑说:“惭愧!郑某失言了。”

    花色不在意的笑笑,道:“我再去烧些水来,官爷们稍等。”

    花色确实不认识这人,那场在白府摆的宴席花色一门心思全挂在饭菜够不够,合不合胃口等一些事上,后来被秋允画折腾的够呛,白芷介绍一圈下来花色也就记住秋允画,还是之前结下梁子的。

    花色不认识,郑幕之也有些不确定。那会儿花色是覆着面巾的,后来虽说不小心掉落也因为额上的鲜血模糊了面容。不过,二人在当时算是有交流的,所以郑幕之有些印象。可是看到眼前的老板娘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又没了底气。

    眼看花色就要走出大堂,郑幕之大喊一声“女公子!”

    花色身子一怔,随即想起来眼前这人。当下脸色大变,竟是急匆匆掀了帘子进去内室。

    因着花色这一动作,郑幕之反而确定了眼前之人就是花色。

    郑幕之本就是谦谦君子,哪里会让花色难做?坐着和其他人侃侃几句敷衍着走了。郑幕之不是好管闲事之徒,只是出于好心,想将这事告知白君泽。毕竟,当初无意中说起来花色,白君泽的惋惜之情是做不得假的。

    花色进了屋子后心里七上八下满是不安。这种不安倒不是怕见着白君泽,更多的是不想平静的生活受了打扰。

    垂柳也看出来花色面色不好,劝着花色歇下,自己烧了水去伺候外面的官兵们。好在外面的人只是歇歇脚,没一会便走开。垂柳得了闲连忙进来看花色。可是花色已经睡过去了。

    花色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起来时有些头昏脑涨不甚舒坦。将屋里打扫了一番吃过早饭后有身穿铠甲的士兵推门而入,喊道:“这里可是花氏花色的住所?”

    花色连忙应是。

    士兵道:“你与我们走一趟。”

    花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垂柳听了也从内室出来,紧紧攥着花色的衣服下摆不愿意放花色走。

    士兵们见状道:“你们莫要怕,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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