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娘子吉祥-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再杀只肥猪,咱们今儿庆贺庆贺,一来嘛,是贺咱们一年不用挨饿了,二来嘛,是贺本大王也有压寨夫人了。”吉祥一听,脸都白了,难道真要做压寨夫人了?
季云却并不担心,只脸色阴沉地看着离他不远的那个小个子军师,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那人就是他前些年见过的画影通缉的江洋大盗,曾经灭过一个十二口之家满门的恶徒,难怪官府一直寻不着他,原来是躲在这里落草为寇了。季云见他狠狠地盯着自己,便知道他大约是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眼下真的有些棘手了,若是不带着这个女人,季云瞥了吉祥一眼,心道,若是不带着这个女人,他要独自逃走是绝不成问题的,但要真的把这个让他讨厌的女人扔在这里,他又做不出来,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是傲叔能找到这里来就好了。
季云一边想着脱身之计,一边仔细地打量这座山寨,这里跟其他贫穷的村落没什么区别,泥巴墙茅草屋顶的房子占了大多数,只有少数几座房子墙上抹了白灰,屋顶盖的是青瓦,并且也都是破旧不堪了的,让人见了忍不住心酸。
那山大王让两个喽啰把吉祥和季云关进了为数不多的瓦房的其中一间。很快便送来了饭菜,又叫人替他们松了绑,只是却把门上落了锁。季云屋子里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房间里居然有窗户,忙去打开来,窗户外是树林子,但因为屋基的缘故,窗户比地面高出了近一丈多,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山大王并没有派人把窗户锁死。季云指了指窗户,小声道:“走,趁他们都吃饭去了,赶紧走。”
吉祥探出头去看了一眼,担心地问道:“这么高,跳下去若是摔到怎么办?”若是不幸摔到腿,哪里还跑得掉,白白地激怒了这群匪类。季云跺脚道:“放心,摔不死你,我先跳。你要是怕摔死,就留在这里做压寨夫人吧,没你做累赘,我怎么会被抓来这破地方。”
吉祥担惊受怕了一回,又听了他这话,顿时红了眼眶,低声咬牙道:“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来这种破地方!”季云语塞,也不和吉祥罗嗦,一手按在窗框上,姿势优雅地跳了出去,吉祥见他如运动员一般地完美落地,没有半点损伤,心里一半高兴一半烦恼,高兴是他没摔着,可以带自己逃跑,烦恼也是他没摔着,老天不长眼,怎么没摔死他呢!吉祥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爬上窗台,这时就听见门外传来那山大王的声音:“军师选一个吧,本大王不挑嘴,你给本大王留一个就成。”然后便听那小个子军师道:“那我就先多谢大王了。”
吉祥愣了下神的功夫,就听见门锁响了,心知再也耽误不得了,忙深吸了口气,朝下一跳。
虽然吉祥从前不是什么娇娇女,体育成绩也还是可以,但的确从来没跳过这么高的高度,心里还是怕的。季云也怕她摔着,见她跳下来忙双手揽向她的腰。但是这种一个人跳一个人接的配合是需要跳之前就约定好的,否则跳下来的那个人反应不过来,反倒不好了。季云刚揽到吉祥的腰,就被受到惊吓的吉祥本能地一推,季云的力气都用在接住吉祥的双手上了,冷不防被吉祥这么一推,脚下一松就朝后倒去,吉祥被他拉着也朝那边倒,两人顿时跌在了一起,人压着人,肉压着肉。
季云是垫底的那个,背摔得生疼,咬牙切齿道:“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吉祥恨声道:“谁让你招我的。”两人虽然拌着嘴,但也没耽误手脚,爬起来后便朝林子里跑去。
【有亲说不喜欢季云,可是我好喜欢,咋办?】
七六 山大王(三)
【补的更新】
季云拉着吉祥。绕过山寨,穿过林子,朝那条唯一的道路跑去,也多亏了这会儿众匪们正在吃饭,就连守门的土匪和哨卡的土匪也都没闲着,捧着个土陶大海碗,正乐呵呵地蹲在路边上,大口地扒拉碗里的饭,见到这二人跑过来,忙将饭碗小心地放到一旁,拿了镰刀拦路,季云冲上前来,一截路上捡来的树枝就成了利器,两下把守门的人打得东倒西歪,竟然就这么容易地一路打下了山去。
山寨里,山大王开了锁进门,赫然发现屋内空空,窗户洞开,窗扇被风一吹,咯吱咯吱直响,于是他的牛眼睛瞪圆了。嚷了句:“乖乖,现在的小娘子都是女飞贼么?”说完冲进屋里,还朝窗外看,那小个子军师见他一副傻兮兮的模样,气得不轻,但眼下又不敢得罪这山大王,只得急道:“大王,人跑了,还不赶紧去追!”山大王回首道:“对,追,待本大王骑马去追。”小个子军师气得直想吐血,那山道狭窄,怎么可能骑马?他也不等那山大王了,转身跑回自己屋里,拿了把弩,就朝山道追去。他知道,不能让那两人跑了,否则后患无穷。
'5'季云下了山,拉着吉祥朝宁国方向跑。山下的路只有一条,是通往大兴国的,其实也不算路,就是劈开了灌木丛的一条山道,通往宁国的方向上却没路,到处都是半人高的灌木丛,有刺的,没刺的,枝桠硬实的。枝桠软的,一跑动,全往两人身上招呼过来,季云用树枝开道,在灌木丛里艰难地前进,吉祥跟在他身后,一只手被他拽着,另一只手护着脸,免得被前面弹回来的枝条打到眼睛。
'1'那小个子军师速度极快,下山后渐渐地超越了其他追着季云跑的匪类,并慢慢地拉近着他与季云的距离。
'7'吉祥觉得自己快要断气了,走了一宿山路,才歇了那么一会儿又开始逃亡,肚子饿不说,浑身都是软的,可是现在还不能倒下,若是不拼了命的跑,只怕结果会很惨,当压寨夫人还是轻的,搞不好惹恼了这群匪类,被打断腿划花脸也不是不可能。幸运的是。季云跑对了方向,透过茂密的灌木丛,已经能见到隐隐的炊烟了,想来前面不远便会有人家儿了,吉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了一些。
'z'显然,小个子军师也看到了前面的炊烟,他是够狠,能灭一家子的门,但大白天的杀人放火,他还真没干过,但不能让那小子跑到出去,否则自己的身份曝光,这个绝好的藏身之所就不能再用了。于是,他脸色阴狠地停了下来,架起手里的弩,扣动机括,三枚弩箭朝季云破空而去。
'小'幸运的是,这时季云恰好拉着吉祥避过一棵树,那三支弩箭便“夺夺夺”地全钉在了树干上,季云听到这动静,便知道对方手里有远程武器,忙将吉祥揽到身前,连拖带抱地拉着她一路狂奔。前面已经能隐约地看到一座村庄了,弩箭的破空声也越来越稀疏,到最后已经听不见了。村子就在眼前,季云单手抱着吉祥冲了进去,有农户见到这两人的狼狈样儿,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们。
'说'吉祥被季云搂得喘不过气来,见到了村子,又见到了村民,心里大安,知道自己大约是安全了,忙推开季云,朝前头走了一大步后才转过身来想要骂人,却见季云的脸色很难看,呲牙裂嘴的,满头满脸都是汗,正摇摇晃晃地朝她扑过来。吉祥心想,方才让你吃豆腐,那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眼下都已经安全了,还想干嘛?于是想也不想地避开了季云,并且还担心他的身手太好,自己避不过去。谁知季云根本没有其他的动作,直挺挺地朝地上扑了下去。
'网'季云趴在地上,白色长衫已经没了一点儿模样,下摆被灌木的枝条划得稀烂,背上插着两支弩箭,满背的鲜血。吉祥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尖叫出声。待稍微冷静了些后,忙蹲到季云跟前,手指颤抖地探到他鼻端。这时季云缓缓地睁开眼,眼珠朝下一转,见到吉祥的动作,软绵绵地说了句:“你不是一直想逃跑么,机会来了……”吉祥见他还能损人,心里略略安了安,放在他鼻尖的手指抬起来指了指他后背,咬牙切齿道:“我是要走,不过也得把箭插更进去些再走。”季云睨了她一眼。没有应她,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吉祥见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净,惨白惨白的竟不像是活人了,吓了一跳,忙摇他的胳膊,声音颤抖地喊“季云,季云……”季云闭着眼哼了一声,低声似呢喃地道:“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么。”吉祥忙松了手,冲着还在一旁站着发愣的农户道:“大叔,这儿有大夫么?”那农户木然地摇头道:“没有。”吉祥又问:“那最近的地方哪里有大夫?”农户道:“前头三十里外有个小镇,那儿有大夫。”
吉祥见那农户不慌不忙地木着一张脸,问一句答一句,急得快要哭了,又问道:“大叔,您能不能帮我把他搬到大夫那里去?”吉祥看着季云满背的血,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而且,她眼下的身体状况要搬季云走三十里路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农户点了点头,过来将季云从地上托了起来,在吉祥的帮助下将他背到背上,然后朝村外走去。都走出村口了,那农户道:“我家有牛车,比走路快些。”吉祥急得要吐血了,却因要求人,不敢发火,只得忍着,同那农户走回村子,将季云趴着放在牛车后面的拖板上,然后驾着牛车朝那小镇去了。
吉祥从来没觉得古代的交通工具有哪里不好过,但眼下她恨死了这种龟速的牛车了,看着季云背上的血不断地朝下滴,滴落到车板子上,又从缝隙里滴到地上,这一路,三十里地,每一尺每一丈,都染上了季云的血。吉祥咬着唇。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在不久前她还恨不得季云死,眼下却怕他活不过来,倒不是她以德报怨,情操高尚,她只是知道,若不是季云挡在她身后,这会儿趴在车上不知死活的人便是她了。
牛车好不容易摇晃到了小镇上,那农户又将季云背下牛车,背进了一家医馆里。大夫是个猴精猴精的中年人,见季云流了一地的血,眼都不眨一下,非要见了银子才救人,吉祥身无分文,银子都在季云身上,前几次结房钱时,吉祥曾见他从胸前掏出钱袋,于是只得伸手去季云的衣裳里摸钱袋。偏巧这会儿季云又醒了,耷拉着眼皮看着吉祥的手伸进他的衣裳里。吉祥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总算是把钱袋掏了出来,数了银子递给那大夫,又拿了块散碎银子给那农户,谢他送了季云这一程。
大夫得了银子便忙活了起来,纱布,药粉,刀子,热水……不一会儿便准备妥当了,这时季云也彻底醒了,大夫将他后背的衣裳剪了下来,又拿了块纱布给他咬着,说了句“疼也不要叫”,然后就开始给他拔箭了。鲜血狂飙的场景吓得吉祥脸色煞白,紧紧地闭上眼不敢再看。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大夫说了句“好了”,吉祥忙睁开眼,见季云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赤luo的背上倒有一大半是纱布,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又有鲜血渗出来了,将雪白的纱布染得殷红。
季云这样儿,显然没法走动,吉祥只得给了大夫足够的银子,让他将医馆的房子空了一间出来,好让季云在此养伤,一切安置妥当后,吉祥坐在床边,看着还昏迷不醒面无人色的季云,考虑着走还是不走的问题。理智告诉她,眼下就是脱身的最佳时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但良知又告诉她,做人不能太无情,尽管是他绑你出来的,尽管是他自作自受,但他替你挡了箭,这是事实。吉祥咬了咬嘴唇,最终决定明天再走,第一,他不可能明天就痊愈,到时候自己要走,他也奈何不了自己;第二,照顾他一天,也算是尽了心,至少以后不会良心不安。
吉祥拿定了主意后,便将大夫开的药交给医馆的伙计,让他们帮忙熬煮,待药送来后,怎样喂季云喝下去倒成了问题。吉祥身体累极的情况下,脑子倒还清醒,知道不可能扶他起来吃药,若是牵动了伤口那可就大不妙了,于是想到前世用的吸管。这里没有吸管,但麦秆还是有的,吉祥托伙计找了根麦秆来,伺候季云喝药。
季云就着麦秆将碗里的药喝完后,又闭上了眼,当吉祥以为他已经睡着时,他却幽幽地道:“你怎么还没走?”吉祥保持沉默,将从大夫那里租来的半旧被褥铺在地上,盖上被子,竟然就这么空着肚子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已经是快到晌午了,吉祥掀开被子起身,见季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半眯着眼睛正看着她,并软绵绵地道:“你是想饿死我么?”听了季云这话,吉祥也觉得肚子饿得生疼,于是也不跟他争,托医馆的伙计买了清粥馒头来,待自己吃饱后才拿了根干净的麦秆,让季云喝粥,又掰些馒头喂他。
只是。
“你是属狗的吗!”吉祥一声怒吼,手指被季云咬住了,咬在食指的第一个骨节上,疼得她眼冒金星,连鼻子都发酸了。季云松开吉祥的手指,漂亮的凤眼斜睨着她,慢悠悠地道:“你洗手了吗?”吉祥气得直想扇他俩耳刮子,手举起来却见他依旧面无人色,趴在那里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于是收了手,将挂在腰上的季云的钱袋摘了下来,从里面拿了一锭银子出来,剩下的扔到季云面前道:“我懒得理你了,你要疯自己疯去,姑奶奶不奉陪了。”说罢转身就走,在门口却险些撞到了一个人。
七七 平王世子
吉祥一直都知道南宫傲长得很高大。今日在门口一见,觉得他越发高大了,立在那里像一堵墙似的。吉祥讪笑着从门口退了回来,想着自己如今走不掉了,悔得肠子都快绿了,在心里不停的埋怨:昨天就该走的,跟绑匪讲什么良心,真是傻帽得透顶。
南宫傲一见趴在床上虚弱无力的季云,眼眶就红了,也不搭理吉祥,上前就道:“属下来迟,让世子殿下受苦了。”季云道:“这怪不得你,都是被这女人拖累的。”季云眼珠朝吉祥这边转了转,意有所指。
吉祥还在消化那句“世子殿下”,根本没注意听季云的话。她以前就一直怀疑南宫傲跟季云的关系,但她一直想左了,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是主仆,不过是倒了个个儿的,看季云那模样儿,吉祥猜他隐瞒真相的原因应该是跟自己一样,年纪不够大。长相太过特殊,这两样,在生意场上不是助力,反而是障碍。
南宫傲是个实在人,听季云抱怨,应道:“那殿下想怎样处置她?”吉祥这才醒悟过来他俩在说自己,忙看向季云,恨恨地道:“你想恩将仇报?”季云撇嘴冷笑道:“你对我有什么恩,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至于遭这罪么?”吉祥咬牙道:“你还好意思怪我?如果不是你们绑我来这里,我会遇到这种事儿么?”说完后,又觉得事已至此,说这些似乎没什么用,于是深吸了口气,放缓语气道:“过去的事儿就算了,你帮了我,我也帮了你,咱们算是扯平了,你放我走吧,你是世子,有钱有势,何苦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季云道:“如果你的太子殿下没有派他的贴身护卫来拦截我,兴许我心情一好就放了你。如今嘛,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为了你,不顾两国邦交。”说罢不再搭理吉祥,索性闭眼养神起来。吉祥本也没指望一两句话就说动他放人。见他不说话了,便也有些气鼓鼓地坐到一旁,原本还要熬药什么的,她也不想做了,反正她是肉票,本就该闲着。
季云休息了一阵后,吩咐南宫傲拿着他的令牌去找县令,“让县令带些人去招安那山大王,至于那军师,乃是通缉的江洋大盗,如果不能生擒,就地格杀。另外,把她绑上,免得跑了。”季云歇了一会儿,又道:“准备马车,明日启程回京。”
南宫傲拱手道:“是。不过殿下不再多将养几日吗?”季云道:“不了,早些回去,免得夜长梦多。”南宫傲见他又开始闭目休养,便不再多说,先拿了缎带绑了吉祥的手脚,然后出去办事去了。
没过多久。南宫傲便领着战战兢兢的县令来了,那县令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五官端正,但脸色却极为不好,见了季云,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抖着声音道:“下官见过世子殿下,下官失职,请世子殿下责罚。”季云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道:“你再啰嗦一阵,贼人都跑了,赶紧抓人去,若是跑了,唯你是问!”那县令忙应了声是,然后退着出了房间,一溜小跑地走了。
坏事做多了,总有遭报应的时候,那小个子军师没抓住季云跟吉祥,便有些怀疑会走漏消息,但他不以为抓他的人会这么快来,所以并没有立即就离开,而是回山寨去让山大王将那些米粮换成银子,那山大王自是不肯的,小个子军师于是将那山大王绑了,又谎传他的话,让众匪将米粮挑下山,卖给市集上的粮商。
土匪们挑着米粮,刚下山就被官兵堵了个正着,基本没有抵抗便束手就擒了。而山上剩下的土匪,发现自家大王被人绑了,正和小个子军师缠斗在一处,所以县令带着兵上去,没遇到什么抵抗,便将众匪一网打尽。那小个子军师拿出弩箭负隅顽抗,虽然他的身手单打独斗也算不错,但好汉架不住人多,被一拥而上的官兵们砍成了肉酱。
县令招安了众匪,将他辖下的一处闲置的良田安排给了这伙儿土匪耕种,并使人搭建了简易的房屋,将这一山寨的老弱妇孺们都安置得妥妥当当,这一举措,不只成就了县令爱民如子的美名,在今后的几个月里,平王世子招安土匪、锄强扶弱的故事,也在整个宁国传开了,这倒是季云始料未及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二日南宫傲找来了马车,在医馆大夫处拿了不少丝绵被子垫上,然后才扶着季云上了马车,又替吉祥松了脚上的绑,让她自己上车。南宫傲本想拿些银子给那大夫。充当买被子的钱,但那大夫哪里敢要,昨日见县令对这人都恭恭敬敬的,心知他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先前收的诊金和药钱都恨不得退回去呢,哪里还敢收被子钱。南宫傲见那大夫不要银子,也不耐烦跟他推来让去的,便将银子收了起来,亲自驾着马车朝京城去了。
吉祥心情晦暗,对病恹恹的季云没什么好脸色,一路望着车窗外。无比向往自由。季云不知道是说话费力还是怎么,也没主动招惹吉祥,半趴在堆得老高的被子上,大部分时间闭着眼眼神,偶尔会眯起眼睛看吉祥几眼,神态姿势高贵慵懒,活像一只懒洋洋的波斯猫。
一路无话,七日后,马车抵达了宁国的都城南陵。
南陵很繁华,酒楼商铺林立,装潢皆富丽堂皇,大街上人来人往,车马川流不息。人们的穿着跟大兴国的完全不同,大兴国的男子普遍穿的广袖口的长衫,而这边,无论男女,都穿的窄袖口衣裳,至于女子的穿着,那区别就更大了,大兴国的女子皆是长裙飘飘,务必要遮住脚上的绣花鞋,而在这边,吉祥却看到大部分女子都穿的是半长裙子,露出脚上高帮的靴子来。且不说两国的服装哪种更好看,就实用性来说,宁国女子的服饰更方便些,而且由此可以看出,宁国的女子更自由开放一些。
马车进了城门后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地儿。入目是一栋豪宅,雕梁画栋的门楣上挂着一块超大的金匾,匾上三个金字:平王府。南宫傲刚跳下马车,门口的家丁就迎了上来,甚至眼眶都红了,盯着马车的帘子,问道:“可是世子殿下回来了?”南宫傲点了点头,转身掀开车帘,伸手去扶季云。季云在马车上将养了几日,已经能活动了。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那家丁见南宫傲这个架势,有些愣神:世子殿下居然会要人搀扶?
季云扶着南宫傲的手下了马车,大概是动作稍微大了些,伤口被撑开了,一张脸顿时惨白。那家丁见他这般模样,竟然哭了起来,哽咽道:“殿下这是怎么了?才出去几年,咋就这样了?”说罢又指着南宫傲骂道:“你是怎么照顾殿下的?竟把殿下害成这样了?”南宫傲对季云受伤的事一直心怀愧疚,这会儿被这家丁责骂,竟然没有还口。季云看不下去,虚弱地摆了摆手道:“这不关傲叔的事儿,我说邓林,你怎么还是这德行?还没被母妃打够是不?”这家丁邓林,原本是季云的贴身太监,几年前因季云和秦红玉的事儿受到牵连,被王妃叫人打得他屁股开花,并且贬到外院来守门了。
邓林抹泪道:“殿下就会笑话奴才,去外头也不带奴才,只带这么个粗人,他哪里会伺候人。”季云笑了笑,转头见吉祥还没下来,哼了一声道:“怎么,还要人抬你下来?”吉祥还被绑着手呢,原本想等南宫傲给她松了绑再下来,免得丢人,虽然她这一路都是这么丢人过来的。听到季云口出恶言,吉祥不得不自己跳下马车,走到他的身后。
邓林瞪大了眼睛,看了吉祥好几眼,季云笑骂道:“还不扶我进去,傻站着干嘛?”邓林忙上前扶着季云的胳膊,眼泪还没干呢,就在打听吉祥的身份了,“殿下,那是什么人哪?”也不怪他在季云跟前没大没小的,他比季云年长八岁,可以说是看着季云长大的,在王府里资格顶老了,若不是出了四公主那事儿,他现在都该是王府的大太监了。
季云板着脸训斥道:“甭来瞎打听,小心又挨板子,叫人在我的院子里给她安排间房。”顿了顿又道:“恩……找人看着,别让她跑了。”邓林一听这话,眼睛瞪大了,心里对吉祥的身份来历好奇得不得了,忍不住不停地回头偷看她。
吉祥却没心思管有没有人偷看她,眼下到了绑匪的巢穴,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哪有工夫管别人怎么看她。
进了院子又走了许久,到一处路口,季云对邓林道:“你先带她去我院子里。”又转头对南宫傲道:“傲叔,你陪我去见父王母妃。”南宫傲有些迟疑地道:“殿下身体吃得消?”季云点了点头,做儿子的,就算身体吃不消,也不能外出几年后,回家不第一时间拜见父母。
于是吉祥便与季云分开来,跟在邓林身后,朝一处院子走去。邓林一路都在偷偷打量吉祥,只觉得世子殿下带回来的这人,美得雌雄莫辩,明明穿着男装,却美得像女子似的,他在王府呆了近二十年,除了四公主与自家主子外,还真没见过长得比这人更好看的了。快到季云的院子时,邓林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地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吉祥见这人长得白白净净,一说话笑容满面,倒不像是歹人,起码比季云看起来顺眼多了,于是答道:“小女子姓赵,名吉祥。”邓林眼睛瞪得老大,停下脚步,重新将吉祥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犯起了嘀咕,莫非是世子殿下强抢民女了?
而这时,季云正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南宫傲跪在他身后,二人前面坐了一对中年夫妇,男的肤色微黑,浓眉大眼,唇上留了一排整齐的胡须,正是季云的父亲,平王南宫俊。女的凤眼柳眉,唇红齿白,模样与季云相似度在九成以上,便是季云的王妃母亲,她此时正柔声安慰着身边怒火冲天的王爷。
“你说说,他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居然想娶个小裁缝做妻子,这传出去,咱们平王府的脸往哪儿搁!”男子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碟子便全都跳了起来,然后又叮叮当当地落回桌面。王妃拍了拍平王的手背,柔声劝道:“我想儿子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不会真的娶那个大兴国女子为妻的,王爷消消气。”顿了顿又道:“南宫傲,世子有伤在身,你赶紧扶他下去,找御医来替他瞧瞧。”
季云牛脾气上来了,南宫傲扶他,他却不起来,硬着脖子道:“父王,母妃,孩儿不是一时糊涂。”王妃脸色有些难看了,咬了咬嘴唇道:“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家是什么身份,皇上怎么会准你娶这么个女人做妻子?”南宫俊又拍了下桌子,怒道:“简直是混账,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想娶谁就娶谁的?”王妃见王爷动了真怒,忙劝道:“王爷息怒,待妾身再劝劝他。”又转头对季云道:“你还不赶紧起来,回去好好歇着,这事儿等你伤好了再说。”
季云跪着不起来,低着头也不说话。
一样的场景,几年前也出现过,那时季云求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只是他最终没拗得过他父亲,在这里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晕倒了被人送回了院子里,也就是那回,邓林的屁股被打得稀烂。
王妃前一次就心疼得不得了,但那事儿的确不是她能做主答应的,再心疼也只能忍了,这回他求的事儿却没那么难,而且他这次又有伤在身,若是再跪个三天三夜,只怕就不是晕倒那么简单的了,况且,他能放下从前的事儿,对平王府来说也未必不好。于是王妃的心微微动了一下,对季云柔声道:“你且先起来吧,你若是真喜欢那姑娘,我可以做主,让你收了她做个外室。”
宁国男子不得娶妾,这是女皇制定的规矩,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钱有势的男人们,哪里能忍受家中只有一个女人的日子,于是外室、通房纷纷出炉,只要不叫小妾就成,这事儿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的皇宫是小妾最多的地方。
季云脸上冒着汗,咬唇应道:“多谢母妃好意,儿子却想娶她为妻。”他对吉祥其实并没好感,甚至可以说他是有些讨厌吉祥的,但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他们不让娶的,他偏要娶。南宫俊大怒,指着季云骂道:“你休想,本王这就叫人将那裁缝砍成八块,南宫傲,人是你带回来的,你去把她解决了。”南宫傲是个实心肠的人,听了南宫俊的话,竟真的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今天这章是大份儿的,就不双更了。╭(╯3╰)╮】
七八 我不愿意
季云知道他父王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忙起身一把拉住南宫傲,但哀求的话他说不出口,只转身看着他父王,这父子俩比着倔呢,谁也不开口,大眼瞪着小眼,季云到底是撑不住了,转身时就扯破了伤口,只一会儿工夫,鲜血就染红了衣衫,抓住南宫傲衣裳的手松开来,人直挺挺地朝地上倒去。南宫傲连忙伸手接住,为了不碰到他的伤口,只得双手夹住他的两腋,这样一来,季云的背就面向着王爷和王妃了。
王妃见了季云那满背的鲜血,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就要软倒在地,忙伸手扶住桌沿,一手撑着额头,连说话的力气都吓没了。王爷见了季云的惨状,也深深地吸了口气,只是他心里还置着气,死死地瞪着季云,犟着不说话。王妃缓过气儿来,哭道:“王爷,王爷……”王爷其实也是心疼季云的,只是犟脾气一上来,就想犟到底,这会儿见季云背上的血都开始朝地上滴了,心里到底是狠狠地疼了一把,冲着南宫傲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御医,快去叫御医!”
南宫傲抱着季云问了句:“那个姑娘……”还没等他说完,王爷就一个茶杯扔了过去,啪地一声,碎片满地,“先救人,姑娘个屁!”王爷急得爆粗口,南宫傲这才忙夹着季云出去了。
平王府的竹苑,某间正房里,御医查看过季云的伤口后,摸着胡子对王爷和王妃道:“世子殿下的伤有些棘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