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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纵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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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我失望不已的。
难道,科幻迷的主体不是孩子吗?科幻本身不是一种青少年读物吗?
只能说,现在中国显形的,经常发表言论的,或者在各种科幻讲座中能够看到的科幻迷,主要是孩子,平均年纪十几二十岁。大学毕业几乎是一个上限。但这不等于科幻迷永远会停留在这个年龄层次上。想一个简单的问题就可以了:十年前二十岁左右那批科幻迷哪里去了?他们不再喜欢科幻了吗?不是,是没有能够达到他们现在阅读水准的科幻读物了。
前不久,在天津第三届大学生科幻节上,面对〈科幻世界〉水平是不是下降了这个问题,比我资格更老的星河直截了当地回答说:这是个伪问题。那年那月起就听到有人问这个问题了。不停地有人喜欢上〈科幻世界〉,过几年又放弃它。
当然,这个“伪问题”后面也有个“真问题”:如果“科幻世界”前面加上“青少年”或者“中学生”这样的定语,可能再不会有人问这个问题了。形成一个类型文艺圈子,杂志起了核心作用。而目前所有的科幻杂志都以青少年为读者对象。去年连续有两家科幻杂志创办。我曾经很希望其中至少有一家能够以青年科幻群体为主,至少覆盖到三十岁。这样,把散失的“前科幻迷”再唤回来,正式启动成人科幻市场。一个潜在的,久久不能启动的市场。但是,这两家杂志社最终都决定要以青少年学生为读者对象。对于这个决定,我只能表示惋惜。同时也替他们担心:青少年科幻读物已经足够多了。你再扎到这里面来,除了给自己增加竞争难度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那么,为什么出版商都面向青少年读者群呢?因为便于宣传!理由就是这么简单。向青少年宣传一种消费品,只要口号式的言辞就行了。向成年消费者宣传,道理必须要讲足。具体到文艺类型来说,至少要有一批专业评论家才行。只是“快去买《XX》吧,”“你还没有买《XX》吗?”,“有个性的人一定要看〈XX〉,”这类炒作成年读者根本不会买账。毕竟他们经历得太多了。
而出版商,恰恰是整个行业里拥有最大资源,真正决定一切的环节,对科幻却最不在行。他们只会制造内容空洞,缺乏针对性的炒作式言论。也只能象公共汽车一样,不停吸引小读者,不停地在他们大一些后放走他们,同时放走他们日益增加的购买力。
我如果搞出一套科幻小说,怎么能够吸引读者呢?
一定要和媒体结合。当今时代,出版一本书,丝毫不作宣传就扔进书店,它的寿命肯定会停在第一版。这样一来,对作者,对作品,对出版社都没有什么好处。另外,媒体也是信息反馈的窗口。扔一个石头下去,总要听到水声。没有媒体,你很难听到这个声音。
具体到科幻而言,最主要的媒体就是专业科幻杂志。科幻杂志已经有多家。他们和出版社互补多于竞争。代销科幻图书,或者至少是宣传广告,对于科幻杂志而言虽非雪中送炭,至少是锦上添花,互相抬人气。
其次是科幻网站和各地的科幻协会。这些都是非正式的民间势力。科幻网站的优势在于全国都可以看得到,并且本身聚集了一批铁杆科幻迷。科幻协会则具体地联系着当地的一批科幻迷。对于这些公益性的民间团体而言,能够宣传一下科幻出版物,是他们一个难得的机会。而出版社则可以得到一个信息反馈的窗口。如今,除了《科幻世界》依托四川科技出版社制作的科幻图书外,其它出版社在科幻方面都没有解决好信息反馈问题。
再次,是一批关注科幻的新闻媒体。前面举的两个例子——《真心英雄》和《非法智慧》,都是完全依靠综合媒体就解决了宣传问题。如今,一大批当年的科幻迷进入媒体界,地方报纸、中央级报纸,甚至中央电视台里,总能找到科幻迷。这两三年来,报导我的记者,或者约我出书的编辑,大部分都是科幻迷。他们宣传科幻时热情更多于商业,是可以依靠的重要力量。
一个两个出版社操作不当,是细节问题。几乎所有出版社都没有斩获,难道不是大环境的问题吗?
下面两个故事,可以帮助大家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除了北京,其他地方的出版社,一般都集中在省会的某幢大楼里。一层是某社,二层是某某社,统一的门卫,大家上下班彼此打头碰面。
通常我钻到这么一幢楼里,便可以同时拜会几个出版社的朋友。有一次,笔者拜访一位编辑朋友。他问我,你是刚去过上面某某出版社吗?
我说是的。刚从某某编辑那来。他正巧也作科幻。
哦,你知道他明年要作什么科幻选题吗?这位编辑小心翼翼地问我。
……
还有一个更有趣的故事。大型出版社总要分许多编辑室。曾经有一家著名的文学出版社,其中的现代文学编辑室准备出版科幻小说。于是请到周边一些科幻作家。谈定以后,便请我们吃饭。席间,我和编辑说,我与他们社儿童读物编辑室的某主任也认识。那个室也在作科幻。
这个编辑犹豫了半天,终于主动地提醒我:咱们合作的这套书,你不要和她讲。拜托了!
我想大家一定明白了吧。不管有多少出版社,多少编辑跳到这个圈子里,他基本上都是从零开始的。谁会给自己的竞争对手讲自己的经验教训呢?这么多年,我只遇到过两个“社间协作”的例子:天津某出版社的一个编辑,组到质量非常不错的科幻小说稿。内中不乏圈内名人。后来,因为其它原因,他和社里闹了矛盾,一气之下,便把整套稿子全部交给南方一家出版社出版。再有就是一个上海的编辑。他本来组了一套稿,社里不批准,便交给了另一个社的编辑。算是给作者们一个交待。
当然,这也是我写出这篇文章的理由。毕竟我是作者,与所有出版社和编辑都是合作而非竞争的关系。他们彼此之间不交流这些经验,那只好我讲出来吧。
中国的民族素质,文化背景难道真得对科幻市场没有影响吗?
如果你想把一本书卖到一千万册,可能会有些影响。如果你想把一本书卖到几万册,这些问题你不必去理会。而写一本,或者编一本能卖一千万册的书,是文学青年的想法,不是职业作家,职业编辑的追求。
中国和欧洲一边大,人口是欧洲的三倍。那里分为几十个国家,这里是一个国家。在这么幅原广阔,差异巨大的市场上,研究什么“民族素质”、“文化特性”都是很无聊的。它可以容纳千奇百怪的类型文学。你盯准了具体的一个读者群,深入了解他们的需要,作好该作的功课,凡事讲求认真踏实(而不是象现在科幻圈这么浮燥)。你总能把一本类型小说卖到几万册。
问你关于科幻影视的问题。中国一直没有自己的科幻影视,是因为钱和技术不行吗?
这个问题可以分成“影”和“视”两个市场来讨论。影与视在当今中国的命运悬殊。过去一年里,你曾经买过票,看过除冯小刚、张艺谋他们两个以外任何一个人拍的国产电影吗?你的答案就是前一个的答案:中国电影业如今半死不活,现在还谈不上创新的问题,生死才是它的关键。
实际上,拍科幻电影中国既不缺钱也不缺技术。从钱的角度讲,上亿元的巨片中国拍了很多,何况科幻片并不就一定是巨片。从技术角度讲,你看过《英雄》吧?给《英雄》制作特技的公司,就是那家给《侏罗纪公园》制作特技的公司。如今这个全球化时期,没有什么技术是钱不能买来的。所以,关键还是整个电影发行体制没有理顺。制片方还不敢真正地投资作点什么,所以只好先照几个老套路拍下去,暂时先活着。等中国电影能够缓口气,才能谈科幻这个新话题。
有趣的是,那些发表言论,大声呼喊中国科幻电影的人,基本上都不熟悉中国电影的实际状况。比如,他们大都还以为,如今的电影制片厂是拍摄电影的主体。
电视剧市场完全相反,十几年来一直很火,甚至是吸引热钱的重要领域。所以,拍科幻电视剧的尝试并不少。下面就谈谈我自己的经验吧。
我的长篇科幻《生命之网》(又名《网魔》)未完稿时已经签下了第一次改编权。因故未能拍摄,改编权到期后,又与另一家影视公司签下了第二次改编权。这部作品为什么能被影视界接受呢?首先是它解决了故事丰富与否的问题。影视策划和编剧很少有懂科幻的。所以,只能是原创作者先把故事写好。他们从故事里发现了足够的影视元素,进行精练。直接进行科幻影视原创,或者把小短篇添充起来,几乎是死路一条。能够把《全面回忆》《少数派报告》这种内容单薄的短篇小说发展成血肉丰满的科幻片,暂时还没有这样的中国编剧。
其次,故事背景与现实极近。我的小说一直是这个套路,极其贴近现实。从影视制作的角度讲,这等于减少了他们许多麻烦。低成本小制作,这是中国科幻影视能够切入的重要条件。虽然前面说过,中国影视界绝不是花不起钱。
但它为什么又不成功呢?只能说影视制作的线条太长,远非小说可比。创作一部小说,作者完成,编辑OK,最多再过一个编审关,就能够与读者见面了。而能够卡住一部影视作品的关口,到现在我还没有数清。
在中国,还有一批从事科幻美术创作的朋友。他们无论与美术界同仁相比,还是与欧美日科幻美术同行相比,收入都很低。或者说,不能从科幻美术上挣到钱。你认为原因何在?
这是成人科幻市场没有启动的直接后果。美术作品(而不是卡通作品)的消费者就是成人。你总不能指望青少年学生会出几千几万块钱收藏科幻美术原作吧。
第一卷:科幻讲什么? 第一编:生命与人(1)
第一编简介
象科幻这样长期养在深闺无人识的文学门类,受到误解很正常。其中有一个误解就比较普遍:科幻总是谈物质的科学技术,只是去幻想人类如何如何外扩张,不重视人本身!或者,只是到了晚近时期,才回来关照人自身。说这话的不光是圈外人,有些视野不够开阔的科幻作家也讲过类似的话。比如,香港作家黄易就认为,以前的科幻只重视技术,不谈人,他要新创一个流派,以人类精神为对象的科幻,自称为玄幻。(《湖祭》前言,华艺出版社出版)这类出自科幻作者的言论,可能会使误解变成它的平方吧。
这个误解至少有一个来源可以找到,那就是凡尔纳小说的超强影响力。对于外行人来说,科幻就是凡尔纳!而他正好从不写以人为题材的科幻作品。后面各卷笔者要谈到,这位被外行视为科幻旗帜的作家,恰恰是科幻圈里后继乏人的少数派。
世界科幻史公认开端于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经典的人造人故事。从这本书开始,“人”这个主题从未离开科幻的核心。围绕着“人”,有关科幻题材范围之广,变化之多,难以穷尽。
正是在这类题材中,科幻艺术本身的人文特性得到了彰显:文学即人学,正是因为对“人”这个概念进行了独到的探索,科幻才能确立它在文学这个“人学”中不可动摇的位置。
而对“人”的本质进行探索,往往又无法回避“生命本质”这个更大的问题,毕竟人是生命进化的精华,而不是生命之外的异类。从达尔文开始,我们就已经牢牢形成了这个观念。在科幻作品里,非生命体获得生命和成为人,往往是同一个过程。比如,《弗兰肯斯坦》中,被拼凑起来的丑陋巨人在一次电击后获得生命,同时也成为生化类人造人。在王晋康的《生命之歌》中,机器人“元元”被一曲代表生命冲动的音乐所触发,获得生命,并从此由机器人转化成人。在进化论题材里,科幻作家们更是构想出许多非人智慧物种,从根本上抹去人和其它生物之间的界线。
所以,本编将它们合而为一,定名为“生命与人”。
作为一种个性鲜明,与众不同的类型文学,科幻文学在“生命与人”这两个问题上最大的特色,或者说最重要的贡献,就是对这两个传统概念进行种种改造或延伸。本编的体系也正是按照这种延伸的程度,从浅入深,从近及远进行排列。在医术畅想、走入精神世界这两章里,分别介绍了科幻文艺中的医学和心理学。在这两章里,人仍然是原来的人,但科学技术这把改造之刀已经从生理和心理两方面为“人”刻上烙印。到人体改造、基因工程与克隆人两章中,科学技术开始直接改造人本身。进入人造生命和人造人里,科幻作家们对“生命”和“人”的传统概念进行了最大改造:它们未必一定要诞生于大自然这个母亲,当人类真正彻悟两者的本质后,自己便可以充任新生命和新人的创造者。
离开科技视角,大自然本身也会向生命和人的传统概念发起挑战。在进化论中,我们可以看到人的由来和去向,看到人的各种变异。在外星生命和外星人两章中,我们更可以超越地球的狭窄空间,在宇宙大背景下畅想生命和人的多种可能性。
来吧,让我们先去看看全新的生命和全新的人!
第一章:医术畅想
A一章简介
第一节:催眠术
第二节:人工冬眠
第三节:整形与美容
第四节:器官移植
第五节:其它医学题材
A一章简介
自然科学发展至今,已经分化出成百上千的学科。或许没有哪门学科,能够比医学离普通人的生活更近,更能吸引人们的关注。现代社会中的人,可以不打手机,不用电脑,不看电视,不装空调,甚至不坐汽车。但恐怕不能不和医生打交道吧。
科幻作家当然也从未忽视医学这块题材的沃土。只不过,他们的视野有些独特。人工冬眠经常出现在科幻中,但它并不属于现实中的医学,是科幻作家独自发展出来的奇妙构思。整形与美容、器官移植虽然可以从今天的医学中寻找到摹本,但科幻作家对它们进行了大胆想像。
和上述医术相比,催眠术则比较古典,大多数催眠题材出现在早期科幻作品里,但也有些晚近之作。除此之外的医学题材比较零散,总括在其它新疗法中介绍给大家。
第一节:催眠术
在通过技术手段导致冬眠的设想提出前,科幻作家们一直用古老的催眠术来架设类似的情节。可以这么讲,在科幻题材发展史上,人工冬眠题材是催眠术题材的必然发展。反之,后者也是前者的先驱。
1888年,美国作家贝拉米(Edward Bellamy 1850、3——1898、5、22)出版了他的名著《回顾》。主人公韦斯特由于催眠作用,于1887年沉睡在地窖里,在2000年被他的后代整修房屋时挖出,并且苏醒。这时,美国已经实行了作者心目中的“社会主义制度”。韦斯特和新时代的人相互介绍自己的生活环境,在差异中寻求沟通。这和后来一些人工冬眠科幻故事属于同样的思路。
十一年后,赫伯特乔治威尔斯的《昏睡百年》得以出版。小说主人公格雷厄姆是个英国青年。刚刚继承一笔巨额遗产。便患上奇怪的睡眠障碍。先是多日无法入睡,然后一睡不醒,身体呈“蜡样屈曲”。这样一睡便是两百年。当他醒来后,他那笔财产在委托人的经营下已经增值了无数倍,拥有世界财富的三分之一!《昏睡百年》里虽然没有人工催眠,但对于整个故事来说,效果是近似的。
九十年代初,英国经典科幻电视剧《复仇者新版》曾在中国热播。其中有一集叫《长眠的间谍》,题材也是催眠术故事:二战中,苏联红军进入高加索山脉,找到一个看似中年人的僧侣,发现此人竟然见过沙皇亚历山大二世(1881年遇刺)!原来,他掌握着一种秘传的催眠术。克格勃遂学到这种秘术。战后,苏联和美英法划定势力范围,苏联红军从一些西欧地区撤退时,布置下一批催眠过的间谍。他们藏身在巨大的橡木酒桶里,因为这些“陈年佳酿”几十年也不会被人打搅。到了八十年代,间谍们纷纷醒来,钻出酒厂进行破坏。他们并不清楚时代变迁,把穿制服的乐团当成西方军队进行攻击。其中一个王牌间谍从自己当情报官员的儿子手中接到行动指令。父子见面时,父亲只有三十多岁,儿子已经一头灰发了。
第二节:人工冬眠
在科幻作品中,人工冬眠是科学事实、虚构和希望的古怪结合。医学上,“冬眠疗法”由法国外科医生拉波里(Labolet?)首创,主要是在心脏手术时作为低温麻醉。与科幻作品中深低温冷冻不同的是,冬眠疗法只降低几℃,一般不使体温低于32℃。所以代谢和生命进程不是完全停止(冻结)而仅是略微减慢而已,不过,对于许多疾病的治理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在自然界,许多生物也有冬眠的习性。一些恒温动物(哺乳类与鸟类)在寒冷冬季时其体温可降低到接近环境温度(几乎到零度),全身呈麻痹状态,在环境温度进一步降低或升高到一定程度,或其他刺激下,其体温可迅速恢复到正常水平的行为(《中国大百科全书精粹本》311页)称为冬眠。
冬眠现象能够吸引科幻作家注意,是因为生命可以被冬眠延长。理论上,极深的冷冻延缓新陈代谢的速率,细胞分解、老化的速度都大大下降。这样,在主观上,你睡八个月、八年的觉,和睡八小时的觉没什么区别。甚至,深度冰冻状态下人大脑活动也被抑制,并不作梦,可谓夜长而梦不多。
当然,人毕竟不是冬眠动物,人的致死温度在摄氏二十六到二十九度间。不过,这不妨碍科幻作家笔下出现了种种人工冬眠的设想。
早在1926年,前苏联科幻大师别利亚耶夫就在短篇科幻小说《休眠》中,提出了用人工冬眠保存活体的设想。短篇科幻《失踪的哥哥》由中国大陆作家叶至善创作,被视为五十年代中国早期科幻代表作之一,题材就是人工冬眠:十岁少年张建华突然失踪,遍寻不见。十五年后,公安局在一个冷库的深处找到了冻僵的张建华,他仍然保持着少年时的模样,并且有生命迹象。科学家经过努力将他复活。虽然这只是一次事故,但已经包含着通过技术手段导致冬眠的萌芽。
不过,使这个设想广受关注的,则是美国作家RCW爱廷杰1964年出版的《不朽的期望》。他在这部作品里,完整地提出了人工冬眠的基本思路:用液态氮来冷冻绝症患者的身体,将之长期保存。直到有一天,医学上找到能够治愈这类绝症的方法,再将他们复活出来。
后来,人工冬眠成为科幻作品中的常见技术,而其目的也超过了最初治疗绝症的范围。在宇航题材科幻作品里,人工冬眠成了某种“标准配置”。比如,描写跨恒星系的超远程宇航,如果人类一时制造不出亚光速飞船,那么,让宇航员在人工冬眠中度过几十上百年,到目的地后再被唤醒,便是最佳方案了。
谢菲尔德在长篇科幻小说《夜抚之间》里,描述了一群科学家为了实现人类飞往其它恒星系的梦想,深入地研究人类进行“冬眠”的可能性。
在《异形》(Alien)等经典的宇航科幻影片里,人工冬眠都是主要技术背景。《异形》第一集结尾,主人公瑞普丽消灭了“异形”,进入人工冬眠。第二集开始被唤醒时,已经在宇空中漂流了五十七年。
即使不去那么远,仅仅在太阳系中旅行,人工冬眠也不无助力。当然,在这类作品里,宇航员们没有亚光速飞船可乘。在《2001太空漫游》(200lA Space Odyssey)中,阿瑟克拉克(Arthur C。Clarke)就让他的宇航员们在睡眠中度过了前往木星的寂寞旅程。
在有些科幻小说里,人工冬眠充当了变相的时间旅行器。当一个人深眠几十年上百年后醒来,肯定进入了另一个时代。当然,他不能象乘坐真正的时间机器那样自由穿梭,只能购买前往未来的“单程票”。在《超时空战警》(Demolition man)中,警官斯佩克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被判“冷冻刑”,长眠三十多年,被唤醒于2032年,进入一个超过他想象的陌生世界。
慢慢地,在科幻作家笔下,人工冬眠的期限越来越长。法国科幻作家巴尔雅维尔在《漫漫长夜》(又译《冰人》)中,创造了人工冬眠时间的“科幻记录”。在这部充满感伤气氛的科幻小说里,几十万年前人类曾经达到了远比今天高超的技术文明。但仍然是物质强大,精神虚弱。一场世界大战毁灭了那一代人类文明。在文明灭亡前夕,一个大学校长从亿万国民中遴选出“男一号”和“女一号“,送入人工冬眠装置,以图在日后复兴文明。结果,由于地轴在大战中变化,这个装置被深埋在南极洲的厚冰下面。整整过了几十万年,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这两位古人才被联合南极考察队挖出来,其中的女性被复活,向后人讲述那个时代的历史。
《蝙蝠侠》(Batman)第四集《蝙蝠侠与罗宾》中的反角,由施瓦辛格扮演的“冰冻先生”,也与人工冬眠有着不解之缘。他原名弗利斯,是获得过诺贝尔奖的生理学家。妻子身患绝症,弗利斯准备将她冷冻,以便在未来时代里救活。但因为事故,自己坠入冷冻液。从此性情大变,甚至想把整个城市冰冻起来。
人工冬眠的关键在于“深冷速冻”。温度一般被设定在零下一百多度。降温时间虽然不太明确,但都被注明是“极短”。由于人体内大部分体重属于水分,而水分大多存在于细胞里。如果冷冻的温度不够低,冷冻时间又过长,细胞里的水结成冰晶,就会破坏细胞结构。这个技术细节被香港科幻作家黄易运用到作品里。在《兽性回归》中,一个外星生命穿越异度空间来到地球,附身在一个印弟安人身上。他不仅邪恶、强大,而且有超级生命力,即使把身体焚烧,仅余几个细胞,仍然能慢慢生长出全身。最后,凌渡宇将外星恶魔诱入人工冬眠装置,将温度设定在零下四十八度,最终彻底毁灭了他的每一个细胞。
或许在未来,金钱才是这项技术投入实用的瓶颈。不要说冷冻活的人体,就是目前医院里维持植物人生命的费用,已经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承受的了。美国作家斯特布尔福特在科幻小说《出世莫急》中,着重探讨了这项技术在经济上的可能性。
这篇作品里,主人公亚当齐莫尔曼为了通过人工冬眠达到不巧的梦想,从壮年时辞职开始商业投机,坑蒙拐骗无所不作,为的就是在自己身体仍然健康时,能够筹集巨额资金,建立一个基金会,给自己的身体支付长达几千年的保管费。可笑的是,当他入眠后,这个基金会的管理者在运作资金的过程中变得非常富有,他们不愿意亚当醒来,恢复对自己财产的控制权,结果让他长眠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公元四十七世纪,长寿技术终于到达了最后的完美阶段,才让他复苏。而在二十世纪同期保存的十二具冰躯中,只有亚当这一具因为有足够的金钱保证,能够维持到复活的那一天。
如今,医学家已经能够低温保存血液、精液、器官,使它们长期保持活性。更有几十个美国人自愿在死后进入人工冬眠状态,期待从未来中复活。对于后者,专业医学家讽刺说,这只是一种狂想,它们和冷冻中的牛排没有区别,不存在复活的可能性。当然,想像力永远是科学进步的引挈。笔者很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有人从人工冬眠中醒来,哪怕仅仅是持续几天的实验性人工冬眠。
第三节:整形与美容
整形与美容?科幻作家们也关心这种低俗的问题吗?是的,不过,科幻作家们更关心的,是一个人通过改变外形,获得全新的社会地位和自我意识。其实,即便现实中不怎么“科幻”的整形医学和美容术,也都有上述作用。科幻作品则把这种作用夸张到了极致。
前苏联科幻大师别利亚耶夫曾经创作过长篇科幻《找回自己脸面的人》,堪称这一题材的经典。主人公普雷斯托是个奇丑无比的侏儒,但却因此成为好莱坞著名丑星。功成名就后,普雷斯托不甘这一生以丑媚俗,求助于医学家佐恩先生。后者建立有自己的理论,认为人的先天遗传潜力如果完全释放出来,每个人都是健康而美丽的。几乎所有畸形都来自于后天影响。而他可以通过刺激内分泌的方法,激活这些先天潜力,使人“找回自己的脸面”。
在佐恩医生的帮助下,普雷斯托成功变化成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但却失去了在影坛的地位:人们不能接受一个漂亮的他。几经努力后,新的普雷斯托终于还是成功转形,奠定了自己在演艺界的新地位。
这部长篇在人性刻划上十分深入,对由于外形改变而带来的种种社会影响进行了深入探索。当然,它在科学方面的构思也很有价值。今天,医学家虽然还无法通过激活内分泌系统,导致外形上有如此重大的变化,但已经可以通过激活人体干细胞,使中老年人恢复一定的青春活力。
象这部作品里揭示的那样,在这个还很重视外貌的社会上,整容往往带来社会地位的改变。在惊险电影《变脸》(Face off)中,我们发现,容貌原来远比品格、能力更能决定我们的社会身份。侦探西恩亚契抓获了恐怖份子凯斯特罗伊。为了寻找关于定时炸弹的关键情报,安全部门给西恩亚契实施“变脸术”,将凯斯特罗伊的面皮揭下,移植到他脸上。再将他的脸皮放入营养液保持生命力,等他完成任务后再移植回来。结果,凯斯特罗伊突然复苏,通过手术换上西恩亚契的脸,在现实生活中顶替了他的位置。两个人在互换的地位上开始新一轮较量。
可能有的读者会说,这种易容术许多武侠小说里就写过嘛。是的,但直到今天,医学界仍不能解决移植他人皮肤所造成的排异反应,所以在给毁容病人修补面孔时,只能从他身体的其它地方提取皮肤。
现实中的美容术,其实是工业化的产物。美容业者把自己的标准推向社会,促使人们去掏腰包。中国大陆作者正权创作《最后一个丑女人》时,还是市场经济不算发达的八十年代,但他却敏锐地看到了这一未来趋势。在小说里,相貌奇丑的中国科学家徐旭于2095年发明了“推移法手术”,将整形术发展到空前水平。百年后,当徐旭的第五代后人徐兰成年后,社会上已经没有丑人,个个貌比西施。徐旭却坚持不整容。有的漂亮女人从莫泊桑的《陪衬人》中获得启发,每每上街便请徐兰同行,获得了很高的回头率。“我”也是其中之一。但“我”终于发现,人们其实是在关注徐兰,因为只有她才自然无雕饰。徐兰丑名大作,竟然成为著名演员。“我”的内心受到震动,非常想改回以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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