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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行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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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天爷救了他?”贾扁鹊含笑望着她。
  红思雪严肃地点了点头。
  贾扁鹊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暗想:“看红思雪如此洒脱不羁,一谈到彭无望就连鬼神都深信不疑。情爱一事,果真令人如此盲目。”
  “我想,那千年鳝妖一定是人称血星的蛟类,听说这种血星的鲜血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乃是刺激生机的无上圣药。彭兄弟将牠的鲜血吸尽,身体无形之中已经拥有了像血星血一样的活力,难怪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醒转,还如此生龙活虎。”贾扁鹊终于找到了原因所在,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红思雪恍然大悟。
  “他的鲜血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啊!”贾扁鹊暗暗地想着,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诡异的神色,忽然问道:“彭无望现在何处?”
  红思雪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他本来是跑去给洛庄主祭拜,但是后来不知何故,忽然收了洛庄主的公子为徒,这会儿无论大家如何劝说,他都不愿意休息,非要让洛公子演示洛家剑法,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把他培养成天下第一剑客。现在他已经和洛公子过上招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停不下来。”
  洛加庄院的练武场里,彭无望和白衣少年洛鸣弦正在拳剑互拼。
  洛鸣弦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洛家剑法已经颇具火候,出如飞星、守如凝壁,招式沉稳之极,颇有大将之风。
  而彭无望来来去去,只有少林罗汉拳里的灵鹫听经、苦海回头、苍猿献果、青龙出海、野马分鬃、螳臂当车、黑鹰扑翅、上步担山、起手单鞭、挂手横盘和单臂流星等三十几招,但是这些拳法交相施展,竟然仅凭着招式将洛鸣弦沉稳流畅的洛家剑法压制得动弹不得。
  洛鸣弦最多不过十几招,手中的木剑必定被彭无望夹手夺过。
  “彭大哥,”因为青凤堂主仍然在世,洛鸣弦只能对彭无望如此称呼:“你真厉害,仅用罗汉拳就能够克制我洛家的剑法。教教我吧!”
  “鸣弦,”彭无望挺了挺胸,作出一副师父的样子:“我看你的剑法非常沉稳,但是灵动不足。为什么呢?因为你只顾记着招式是否正确完美,而忘记了克敌制胜。看!”
  说着,他拿着木剑使出了洛鸣弦刚才曾经反覆使出的一招“丹凤朝阳”。
  “这一招是要攻击敌人的胸膛,我看这一招的剑谱里一定这么告诉你──这招剑法是在危急时使出的救命剑法,应该直取胸膛,攻敌中路,迫敌回防,然后进步三招,取其性命。对不对?”彭无望摇头晃脑地说。
  洛鸣弦大吃一惊,道:“彭大哥,你怎么知道?”
  “当然啦,”彭无望得意地笑道:“我已经看你连使了三遍,每一次都是抖手一剑刺胸膛,然后连续三剑紧逼。”
  洛鸣弦用力点了点头,眼中一副敬佩的神色。
  “嗯,你把这一招练得太熟了,每次出剑的方位简直一成不变,差不出一寸。你要记住,敌人不是木头,难道站在那里等着给你刺死吗?当然,直取胸膛大多数时候是对的,因为胸膛面积比较大,一击而中的可能性也最大。但是经验丰富的对手一看你出手的方向,马上可以估计出你的出剑走向而先一步防守。到时候你怎么办?”彭无望问道。
  “我还有三剑呢!”洛鸣弦连忙说。
  “就是因为你总有这个想法,所以我才能在这一招上把你的剑抢下来不下七次。”彭无望道:“看,如果你出剑的时候将剑尖稍微往下压一点,就像这样……”
  说着,他再次摆出丹凤朝阳的架势刺出一剑,这一剑依然刺向胸膛,但是剑到中途忽然锋锐一敛,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向着中下路滑去。
  洛鸣弦看在眼里,忽然浑身一热,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失声道:“彭大哥,这一剑太好了。”
  原来,彭无望这改进了的丹凤朝阳,因为剑尖往下压了少许,剑锋将胸膛、小腹、下盘统统笼罩,着剑的面积扩大了将近一倍。
  彭无望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忽然抖手连刺三剑,攻向中路,然后再出手三剑攻向下盘,接着忽然抖手数十剑宛如乱羽般四面刺出。
  洛鸣弦看的血脉贲张,大声叫好,抢着说:“我明白了,接下来的进手三剑因为前一剑的改变,攻击范围也扩大了,可以任意选择合适的角度刺出,并不需要因循剑招,苦攻中路。”
  彭无望大喜过望,道:“太好了,你资质很高、很聪明,这个道理明白得比我当初还快,难得、难得。”
  洛鸣弦从他手中接过木剑,兴奋地说:“彭大哥,我们再练几招。”
  “好!”彭无望立刻拿拳作势。
  忽然,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满眼金星闪烁。他用力一摇头,想要强自振作,但是一股酸软无力的感觉狂涌了上来。
  接着,他听到洛鸣弦语带哭音的连声呼唤,但是他口干舌燥,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而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没关系,他只是重伤初愈,又操劳过度,因而气血不济。我会接着给他施针疗伤,这期间你们要让他多休息,还有多筹些大补之物为他补一补,不过三五日,应该会完好如初。”贾扁鹊目无表情地为彭无望作完诊断后,朗声说道。
  直到此时,围在彭无望病榻周围的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鸣弦,看你把彭少侠累的。”洛夫人责备地说:“你难道不知道他刚刚重伤初愈吗?竟让他如此操劳。”
  洛鸣弦红着眼睛不说话,满脸都是难过的表情。
  “不怪鸣弦,是三弟执意让他演练剑法,我们拗不过他,只好照办。”华不凡和郑担山忙说。
  “鸣弦知错了,我这就去买补物为彭大哥疗伤。”洛鸣弦说完,飞跑了出去。
  洛夫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欣慰地一笑。
  红思雪爱怜地看着彭无望昏睡的样子,心里默默祝福他早早痊愈。而贾扁鹊在收拾药囊的时候,偷偷瞥了彭无望一眼,眼中精光闪烁。

  第六章 前狮后虎

  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地赶回飞虎镖局的彭无惧刚刚从马上下来,准备牵马走入镖局大门,却看见一个屹立如山的身影昂首站在彭门大院的朱红大门前。
  此人身形之雄伟,宛如崇山峻岭,几乎将照向镖局大门的阳光全部遮挡住了。
  而镖局里的众人战战兢兢聚在院子里,无人敢走出大门一步。
  彭无惧心头一紧:“糟了,真让三哥猜中了,罗一啸果然来了。”他连忙走上前大声道:“这位前辈,有何贵干?”
  那个大汉猛一回头,看到彭无惧的面容,目光中精芒一闪,喜道:“我认得你,你便是彭无望的四弟彭无惧。”
  彭无惧挺了挺胸,心中涌起一股自豪:“三哥的名号如此响亮,连带我也沾了他的光。这一次可无论如何不能给三哥丢脸。”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说几句场面话充充样子,显一显彭家兄弟的威风,但是他定睛一看,忽然失声惊叫了起来:“怎么是你?”
  原来,此人正是彭无望刚刚出道之时,曾经与之大战通宵的乾坤一棍雷野长。一年多没见,雷野长的身子更加剽悍威猛,眼中的杀气也更加凌厉如刀。
  “彭无望呢?”雷野长爆喝道。
  彭无惧眼前金星乱冒,嘴巴已经不听使唤了,只是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为什么要告……告诉你?”
  雷野长狞笑一声,道:“今天不让你尝尝厉害,你也不知道雷爷爷有几斤几两。”说完左手一展,一根镔铁齐眉棍已经拿在手中。
  “我……我不怕你。”彭无惧颤抖地抽出腰佩的双刀,大声道。
  “好小子!”雷野长长啸一声,长棍扑腾腾一抖,刮动金风,直击向彭无惧的顶门。
  彭无惧双刀一展,左手使出彭门刀法的一招拨草寻蛇、右手使出金鹏展翅,想要抢攻。
  但是雷野长的棍罡之强,委实惊世骇俗,只见他长棍一甩,棍尖黑光闪耀,宛如长鞭,从左到右,横扫而至。
  彭无惧抬刀要挡,只听噗噗两声,便感到手上一轻,接着从双臂上传来一阵酸麻感觉。
  接着,雷野长的左脚闪电般袭来,轻而易举地攻入彭无惧的腹地,一脚将他踹得高高飞起。
  彭无惧只感到一阵风声,接着自己已经腾云驾雾飞到了半空。他看到彭家大门从身下一闪而过,接着彭家的青石板地面迎面而来。
  “砰”的一声,彭无惧狼狈不堪地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他长声惨叫。他拚命抬起头来,观看自己的双刀,发现双刀自刀柄以上全部不见了。
  接着,头顶上风声响起,两柄刀刃飞快的剁了下来。
  原来,刚才雷野长的雷霆一棍,已经将他的双刀齐柄而断,刀刃激射上半空,直到现在才飞坠下来。
  “啊!”彭无惧惨叫失声,自忖必死。
  突然,一个身影飞奔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往后一拖,他也趁势高高抬起双腿,蜷曲在胸前。
  只听得“叮叮”两声,他感到裤裆一阵阵发凉,伸头一看,原来自己的那两柄刀刃结结实实扎在了青石板地上。
  “好厉害!”彭无惧心有余悸地颤声说。
  他抬起头,想要谢谢刚才救了自己性命的人。但是,印入眼帘的却是侯在春秃了半边的脑袋,还有他一脸垂头丧气的神情。
  “侯阿大,你怎么了?”彭无惧大声笑了起来:“你看你,怎么去了半边的头发?”
  “彭四少爷,你还笑得出来?”侯在春目瞪口呆:“你的裤裆不也开了?”
  彭无惧伸手一摸,一张马脸立刻红中透紫,尴尬地暗忖:“难怪刚才凉飕飕的。”
  这时,雷野长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彭门镖局的人听着,我是来和彭无望重新比试武功的。在我们分出胜负之前,你们一个个休想踏出镖局半步。”
  “这回真是糟糕了。”彭无惧喃喃地说。
  侯在春沮丧地说:“他已经来了三五天了,这些日子整个镖局的人都担惊受怕的,彭夫人还差点吓出病来,幸好没事。”
  “啊,没关系,镖局还有一个后门。咱们吃点亏,从后门溜走,这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
  彭无惧目光一亮,猛的站起身:“侯阿大,你去集合其他人,我去把娘接走。”说完大步流星地向内堂走去。
  “等等!彭四少爷,不行!”侯阿大连忙追了上去。
  看到彭母安然无恙,彭无惧一阵欣喜:“娘!前门有坏人,我们要避一避,我来背你,咱们从后门走吧!”
  彭母一愣,忙说:“孩儿,等等,后门……”
  “别说了,娘,现在形势危急,我们先躲一躲吧!”彭无惧不由分说,将彭母背在背上,快步冲出内堂。
  这时,侯阿大从身后气喘吁吁地赶上来。
  他边跑边说:“四少爷,等等,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以后再说,快去叫其他人,咱们逃命要紧。”彭无惧甩下这几句话,撒开大步向后门奔去。
  就在他刚刚跨出后门的时候,一片雪亮耀眼的刀光宛如闪电一般在他眼前一晃。
  接着,彭门镖局后门侧旁一棵数人合抱的参天古树从离地一丈处拦腰横断,枝桠蔽天的树冠乌云般砸了下来,刚好拦在后门正前方,将四人并进的大门挡了个结实。
  彭无惧透过古树枝叶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雄壮威猛到了极点的灰衣身影,倒提一柄硕大的长刃关刀,气定神闲地站在树冠之后。
  “回去!”那灰衣身影简简单单地说出这两个字,便背过身去。
  “罗一啸!”彭无惧失声道。
  “孩儿啊!我就是想告诉你后门被个叫罗一啸的看住啦,出不去。”彭母伏在彭无惧背上,这会儿才回过气来。
  “等等,四少爷,你听我说……”这时侯在春才赶上前来,结结巴巴想要说话。
  “不必说了!”彭无惧沉声道:“后门被罗一啸堵住了,而你的头发就是被他剃的。”
  侯在春用力喘了一口气,道:“对。”
  彭无惧望了望头顶蓝莹莹的碧空,叹息一声,暗想:“三哥,你可别回来了。”

  第七章 吸血成冤

  彭无望这一病,竟在床榻上躺了三天。这三天里,江湖上风云变幻,出了一连串的惊天大事。
  首先是十三神兵令已经有了下落,大雪山的几名高手无意中在一处古墓里发现似乎埋藏了百余年的第七、第九和第十三枚神兵令。他们大喜过望,立刻加紧寻访其他神兵令的下落。
  谁知道他们获得神兵令的消息不知为何被泄露了出去。龙神帮、江南霹雳堂、湘西排教、巴山剑派等门派纷纷出动,或巧取、或豪夺,引发一场血雨腥风的大火拚。几派高手死伤累计不下五十人,普通帮众子弟更是死伤上千人。
  而名列七大世家的苏州虎丘庄鱼家、河南登州丹崖山庄孟家、山南归襄燕子垭飞燕山庄乔家、梁州南湖山庄慕容家、巴蜀海南宋家、关中长安六艺堂梅家、淮南太湖山庄欧阳世家都有人或无意或有意地获得了一到两枚神兵令,更将这些本来只是暗中窥伺,意图染指战神天兵的武林世家,身不由己地卷入了这场争夺神兵令的大风暴中。
  这些世家或暗中图谋、或公然抢夺,围绕着其他家族所拥有的神兵令,发动着一场又一场大规模的争斗。
  令人感到乱上加乱的是,天下第一录的风波仍然方兴未艾,那些侥幸没有卷入神兵令风波的武林中特立独行的高手,为了争名,仍然在围绕着排名榜互相厮杀。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些闯荡江湖的汉子,谁也不服谁,争斗之下,结了无数冤仇。
  为了平息天下第一录事件,方梦菁毅然挺身而出,在武林七公子主持的江湖大会上,公开宣布取消天下第一录武人榜,从此天下第一录上只会收录那些在杂家百艺上有所作为的著名艺人,将不再评论武功和兵器。
  这件事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很多身登天下第一录的高手,虽然烦恼于不住有人寻衅滋事,但是也暗地里沾沾自喜。如今一听说天下第一录被撤销了,只感到宛如高台上失脚、扬子江心翻船,心里不快到了极点。
  而方梦菁也因为此事在江湖上骂名四起,不复往日受人尊敬的鼎盛名声。
  唯一令人庆幸的事,为了天下第一录而争斗的行为,从刚开始时的理所应当,变成了现在的无聊之举,再也没有人愿意干了。这使得宛如沸水一般的大唐江湖安静了不少。
  至于承受着众人责难的方梦菁,仍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积极地筹划着对付青凤堂主的行动。
  彭无望终于能从床榻之上站起身来了。他意适神舒地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只感到周身百骸无不舒服畅快。
  他暗地里为替他医治伤势的贾扁鹊双挑大指,赞道:“贾大夫果然厉害,竟将我千疮百孔的身子调理得这般舒泰。”
  这时,贾扁鹊手里端着一个盛满药水的铜盆,推门进来。
  看到彭无望已经下了床,她不由得一惊:“彭少侠,你怎么下床来了?”
  彭无望朗朗一笑,道:“有劳贾大夫担心,我已经完全没事儿了,所以准备下床活动活动。
  这些日子在床上躺得太久,身子都快要锈住了。”
  贾扁鹊眼神中寒光一闪,冷然道:“那也好,我来给你把把脉,如果脉象平和,我也就放心了。”
  “也好、也好!”彭无望连声道:“贾大夫既然如此尽责,我也不便推辞。”
  贾扁鹊点了点头,将铜盆放下,道:“你先等一下,我去去就回。”说完一转头,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彭无望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个贾大夫为什么突然出去。但是转念一想,思雪曾经说过,她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传奇人物,行事不依法度,想来是这样的。如此一想,也就释然,重新坐到床上,耐心等候。
  贾扁鹊过了一炷香时间才回来,刚一进门就把大门牢牢拴上。
  彭无望奇道:“贾大夫,你为何要将门闩上?”
  贾扁鹊冷然一笑,道:“因为我把脉最忌有人打搅。”
  “噢!”彭无望点了点头,暗忖思雪说得没错,贾大夫果然是个怪人。
  贾扁鹊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精神抖擞的少年,心中暗暗惊奇千年血星的鲜血所拥有的神奇功效。
  一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达五天的人,竟然在醒来后的短短四天之内完好如初,如果不是他身上宛如斑纹一样的六十余条疤痕,不知情的人根本不会知道他曾经在鬼门关上走过一回。
  “果然是世间难得的宝物。”贾扁鹊的眼中闪烁出一种飘忽不定的神采。
  彭无望的身子没来由的一阵发凉,心里不由得惴惴不安:“不会吧!怎么会有杀气?”
  他看了看贾扁鹊,娇小玲珑的身材、纤弱单薄的肩膀、美艳动人的面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要取人性命的凶手。
  “不会的。”彭无望想道:“应该是我太过敏感。如果她要杀我,就不用那么尽心地救我性命了。”想到这儿,他心里头坦然了下来,用力甩甩头,将那些不愉快的念头抛开。
  这时,贾扁鹊已经伸出手来,缓缓道:“来,让我给你把脉。”
  彭无望感到身子越来越冷,禁不住抖了一下。
  “你怎么了?”贾扁鹊不解地问。
  “没有,没什么。”彭无望忙说,将手递给她。
  贾扁鹊小心翼翼地扣住他的手腕,冷然的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她忽然手指一翻,扣住彭无望的脉门,左手如玉蝶般飞出,激点彭无望身上数处大穴。
  彭无望大急,厉喝道:“你干什么?”
  贾扁鹊冷笑一声,左指激伸,点了他的哑穴。
  制住彭无望后,贾扁鹊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忐忑不安的心绪,然后素手抓住彭无望左手的衣袖,猛的一扯,将他的衣袖扯烂,露出他筋骨交结强健有力的臂膀。
  彭无望口不能言,看到贾扁鹊的动作心中暗暗叫苦,忖道:“难道让我遇到了下五门那些专门倒采花的女淫贼?我人虽不俊,但是胜在身子够结实,想不到被这个乔装成名医的女贼看上。”
  贾扁鹊右手捏住彭无望的脉门,左手在彭无望的手肘上一托,将他的手臂伸直。接着她忽然张开嘴,露出一口莹白如玉的牙齿,向着彭无望的脉门咬去。
  “吸血僵尸!”彭无望大惊失色,他抬起头瞪视着贾扁鹊,用力一吸鼻子,果然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尸臭。
  “难怪她要带这么多的香囊。”彭无望看了看贾扁鹊腰畔大大小小的香囊,暗道:“原来是要掩饰自己身上发出来的尸臭。”
  想到这里,他只感到一阵晕眩,定睛一看,才发现贾扁鹊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地吸他身上的鲜血。
  “想不到我彭无望会死在吸血僵尸手中。”彭无望心中暗叹,奋力凝聚残留在四肢百骸中仅有的一点点内力,默运师门绝技截脉解穴法,想要冲开穴道。
  就在这个生死关头,一条长鞭从窗外飞来。一声巨响,两扇窗子被一股巨力撞成碎片,长鞭势如破竹地来到贾扁鹊的面前。
  贾扁鹊来不及吸血,身子一闪,躲开长鞭的袭击,左手猛然抓起彭无望挡在面前,右手拔出一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
  红思雪火红的身影,如一阵红色的龙卷风飞扑进来,鞭中剑风驰电掣地袭向贾扁鹊的咽喉。
  “别动!”贾扁鹊大喝道:“你不要他的命了?”
  红思雪心中一颤,连忙一抖手,收回了鞭中剑,厉喝道:“我刚才看你鬼鬼祟祟地支开旁人,又将义兄大门反锁,就感到有些不妙,原来你真的心怀不轨。”
  贾扁鹊冷笑一声,道:“你倒真有心思,现在彭无望在我手中,你待怎样?”
  红思雪忙道:“你只要放下义兄,我就放你生路,否则我必定将你挫骨扬灰。”
  贾扁鹊悠然一笑,道:“好,你只要自点穴道,放下鞭剑,我就离开。否则,我就和彭无望同归于尽。”
  “好!”红思雪大声道,说着扔下鞭剑,抖手就要自点穴道。
  此时,彭无望猛然大喝一声,左肘一抬,撞在贾扁鹊的下巴上。
  贾扁鹊一声惨叫,仰头栽倒。彭无望右手一把打开贾扁鹊威胁他的匕首,左腿倒踢向贾扁鹊的膝盖。
  贾扁鹊哪里想到彭无望竟然在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里就能够解开自己的封穴,措手不及,被他一脚踹在大腿上,身子前倾栽倒,以一个无比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
  彭无望大喝一声,骑在贾扁鹊的腰身之上,用力按住她的双手,急叫道:“思雪,快,叫人找桃木棍去。”
  “桃木棍?”红思雪不知所措地从地上捡起鞭剑,茫然道。
  “快去,难道你还看不出吗?这是个僵尸!”彭无望大声吼道。
  “我不是僵尸,放开我!非礼、非礼啊!”贾扁鹊放声大叫。
  这一吵闹,几乎将所有人都惊动了,彭无望养病的房间被武林七公子、方梦菁、红天侠、左连山和洛家家仆妇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出什么事了,彭兄?”方梦菁分开人群走进房间,看到屋内的景象,疑惑地问。
  “方姑娘,你请来的这个女大夫是僵尸。”彭无望用力按住拚命挣扎的贾扁鹊,大声道。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彭兄,请先放开她。”方梦菁忙道。
  彭无望对方梦菁一向十分尊敬,听她这么说,马上放开了贾扁鹊,站到红思雪身边。红思雪一把抓住他被咬伤的手臂,心痛地从怀中取出金创药,为他敷上。
  贾扁鹊费了好久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揉着下巴,阴冷着脸不说话。
  “到底出了什么事?”红天侠问道。
  红思雪大声道:“爹爹,那个贾扁鹊竟然吸义兄的血。”
  众人这才看到彭无望手上清晰的牙痕,不禁悚然动容。
  这时,郑担山说道:“我就知道贾扁鹊不是什么好人。”
  厉寒罡也气愤的道:“果然是毒仙子,我开始还以为是江湖人士杜撰出来的。”
  其他人也纷纷皱眉,对此深为不解。
  方梦菁朗声道:“我相信贾姑娘如此作为定有她的苦衷,我想听听她的解释。”
  围观的众人一阵喧哗:“事实俱在,根本没什么可解释的。”
  连结巴的萧烈痕都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可……解释的,她要杀人攫……攫……
  命!”
  贾扁鹊傲然一仰头,对众人的指责不予理睬。
  方梦菁来到她的面前,柔声道:“贾妹妹,你到底为什么要吸彭大哥的鲜血?我相信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你说明一下,好让我们释怀。”
  贾扁鹊冷冷看了一眼彭无望,道:“没什么可解释的,我就是要吸他的血。”
  红思雪忽然大悟,大声道:“我知道了!她曾经提起我义兄因为吸了千年血星蛟的鲜血,所以体内鲜血已经有了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她一定起了觊觎之心。”
  众人听到此话都恍然大悟,人人冷眼观看贾扁鹊,无不心存鄙视。
  “不是、不是!”彭无望忽然说道:“大家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她其实是个僵尸,僵尸当然要吸血。”
  “胡说!”贾扁鹊怒道:“我才不是僵尸。”
  “你还不认?”彭无望得意地说:“你骗不过我的鼻子,你身上有尸臭!”
  听到此话,所有围观的人都感到从头到脚起了一阵深深的寒意,连胆气粗豪的红天侠和左连山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贾扁鹊听到彭无望这句话,眼圈一红、鼻子一翘,哽咽着哭了出来,再也不愿意说一句话。
  “怎么办?”众人都开始头疼如何处置贾扁鹊的问题。
  “彭兄,请借一步说话。”方梦菁一拉彭无望的衣角。
  “噢。”彭无望点了点头,和她走到一旁。
  “彭大哥,贾妹妹身上的尸臭,其来有因,她绝非僵尸。”方梦菁低声道。
  “愿闻其详。”彭无望好奇地问。
  “贾妹妹为了钻研一些稀有的病例,经常解剖一些重病横死的病人尸体,以检查他们真正的致死原因。因为长年累月和尸体为伍,所以身上常常带有尸臭。也正是因为她有如此坚定而执拗的意志钻研医术,所以她才能够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惊人的成就,她手下活人无数,也是基于此理。”
  彭无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彭大哥,贾妹妹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刻意隐瞒解剖尸体的行为,更在身上挂了很多香囊以掩盖尸臭。你一句话就揭了她的短,让她十分伤心。”方梦菁又道。
  “可是,我也是急的。你可知道,她要杀我。”彭无望急道。
  “我相信她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而且她只是吸血,并非攫命,还请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问个清楚。”方梦菁低声道。
  “我怕把她放出,她会再暴起伤人。”彭无望挠着头道。
  “绝对不会,你可知道,贾妹妹平生从未妄杀一人。”方梦菁道。
  彭无望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好,就由你解决。”
  方梦菁来到贾扁鹊身边,轻声道:“贾妹妹,别管他们,和我走吧!”
  贾扁鹊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点点头,和方梦菁走了出去。
  众人一阵大哗,郑担山道:“三弟,就这么让她走了?”
  厉寒罡道:“就是啊,起码也要把她送去衙门。”
  彭无望忙说:“各位,她毕竟救过我的性命,况且只是几口鲜血,也没什么,待一会儿咱们大鱼大肉补回来就是了。”
  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左连山、红天侠、华不凡和郑担山哄笑着围住彭无望,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门去,准备大肆庆祝彭无望伤势痊愈。
  红思雪苦笑着看着他们的背影,只好跟在彭无望身后也走了。
  只剩下洛家诸君、厉寒罡、岳堂威、郑绝尘、连锋和萧烈痕等人面面相觑,惊讶于彭无望的洒脱。
  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贾扁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没有说一句话。方梦菁精心泡制了一壶蜀岗茶,静静品茗着茶水淡淡的香气,也没有询问任何事。

  第八章 第一奇毒

  “燕子回巢了。”沉默良久的贾扁鹊忽然轻声道。
  心中五味杂陈的方梦菁,此时方才听到窗外乳燕归巢的啾啾之音,脸上露出一丝了解的笑容,柔声道:“春天已经到了。”
  “我爹爹就是在春天乳燕飞翔的时候离世的,那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贾扁鹊的目光开始变得迷离。
  “令尊是如何离世的?”方梦菁小心地问道。
  “害死爹爹的就是爷爷手下唯一的外姓弟子,人称视死如归的那个毒魔钟狂剑。”贾扁鹊的眼中露出一丝仇恨的目光。
  “居然是他!听说他下毒之狠,无人可出其右,所有人到了他手下都不得不视死如归,因为他的手段足以让人生不如死。”方梦菁道。
  “爹爹学的是解毒,而他学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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