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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启临-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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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靠着当前的七千多人,就算利用楚御公大军出城这样的机会,难道又真的能够抢下有翼城这种坚城?
贺翔心中疑惑。
***
粮船进入一处河弯,那些老弱之兵,被扔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林。
船只继续前行,天快亮时,停于一处码头,忽的,两万多西海军从林中杀出,船上的兵将呼啸而逃。
领兵的将领很快就发现这些全是空船,急急撤兵。
远处山头,刘桑拿着望远镜,看着撤走的敌军,沉声道:“只看这些人发现船空人去,却不惊乱,便可看出他们早已想到,这很可能只是一个陷阱,明知道是陷阱还要踏入,就是为了让楚御公大军出城。”又自嘲道:“这般看来,金践虽然号称阴狠毒辣,却比楚御公要好一些,虽然同样是派兵送死,至少没让他的手下死得不明不白。而那领兵的将领明知道自己只是棋子,却毫不犹豫的投入险境,稚羽公御人之术,也确实了得。”
贺翔在他身边沉默不语。
山下,七千多名徐东兵,此刻换上的竟全都是南原军的兵服。
刘桑道:“我们走。”
***
南原军大军集结,大战开始爆发。
夏萦尘、刘桑率兵,不断赶路,傍晚时,终于来到有翼城东面山岭。
贺翔仍在怀疑,靠着他们这点兵力能够做些什么,哪怕有翼城城门大开,他们也无法占据城中关键据点,却又忽的发现,周围兵将越来越多,不知何时,竟有成批的“南原军”集结而来,一眼看去,竟有三万之众,其中竟还有数千名的飞骑。
贺翔暗吃一惊,如此多的人,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潜到了这里?
看出他吃惊的样子,刘桑淡淡道:“将军莫忘了,近来楚御公和楚天程的每一次调兵遣将,俱是由丘先生献策。”
贺翔恍然。
南原的调兵遣将不但被徐东一方知根知底,甚至都是刘桑与丘丹阳商量好后,再为楚御公和楚天程采用,在这种情况下,徐东军悄无声息地潜入南原深处,实在是没有多少奇怪之处。
一名身型魁梧的徐东将领,踏步而来。
刘桑介绍道:“这位乃是我徐东名将,赵兀庚赵将军。”
赵兀庚道:“‘名将’二字却不敢当,军师莫要损我。”
贺翔道:“原来是‘海霸’到此,幸会,幸会。”又道:“只是,就算有这些人马,但要想在短时间内攻下有翼城,仍是绝无可能”
刘桑笑道:“所以,只好请将军帮忙,助我们诳开城门。”
贺翔苦笑道:“就算我想要帮忙,也无法做到,一来。我们没有回城手令,二来,楚公离开时,必定也重新安排了今日的口令,不知道口令的话,根本不会让我们进去。”
“手令这里有。”刘桑道,“至于口令嗯,我去睡会。”
往另一边营帐而去。
贺翔目瞪口呆地看向一旁的夏萦尘和赵兀庚。
夏萦尘漂亮地耸了耸肩:“他去睡会。”
没睡多久,刘桑便兴冲冲的出了营帐:“口令已经知道了,乃是‘天兴楚飞’。”
夏萦尘点了点头。下令:“出发。”将士开始移动。
贺翔呆了半晌,忍不住将赵兀庚拉到一旁:“驸马是如何做到的?”
赵兀庚淡淡的道:“军师在帐中,掐指一算。”
贺翔:“啊?掐指一、一算?”忍不住看向刘桑英俊的背影神仙啊。
***
徐东军扮作南原军,接近有翼城,这些兵服全都是夏萦尘这一两个月来,在徐东命人赶制,再加上丘丹阳早已打入楚阀内部,刘桑这些日子,也与南原军并肩作战。对南原军的兵阵和各种作风了如指掌,且这一切都是早已计划好的。自是不露破绽。
贺翔率着五千人,先接近城门,城上有人认出他来,问他有无手令。
贺翔取出手令,一名守将乘着英招飞了下来,查看令牌,贺翔本是担心令牌有假,会被这人看出破绽,但显然是白担心了。那守将又问起口令。贺翔答道:“天兴楚飞。”
贺翔原本就是南原军的将领,城上兵将大多认识,令牌无误,又对上一日一换,由楚御公临时发布,唯有需要调兵的高层将领才会通知到,调兵进出城门时必须对上的口令。那守将自然深信不疑,下令打开城门。
城中兵士拉动机关,沉重的城门缓缓的打了开来。
贺翔心中暗自佩服,徐东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确实是大出他的意料,不但让这样一大支精兵潜入南原腹地,更是弄到令牌和口令,引蛇出洞,令楚御公大军离城,这些事一环扣着一环,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五千人马方自入城,突然发动,控制住城门,那些兵将自然被攻个措手不及。紧接着,城外的徐东军就这般杀入。由于城中大军本就被楚御公带离,兵将有限,徐东军又尽皆伪装,让城中守军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是敌人,谁是友军,而刘桑更是早已计划好切割城中守兵,攻占各个主要据点的整体计划,竟是顺风顺水,徐东军有若浪潮一般,席卷了整个有翼城。
***
城西,守城的将军姓白名器。
黄昏已逝,已经开始入夜,城中各处厮杀声起。
白器又惊又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急急派人打探消息,很快,就有探子赶了回来:“白将军,贺翔贺将军反了”
白器喝道:“贺翔反了?就算他反了,他哪来这么多人马?”
那探子却也答不上来,到处都是自己人杀自己人,只知道城里乱成一团,到处杯弓蛇影。
白器实是无法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管怎样,发生的肯定是大事无疑,于是一边守在这里,一边派出分队,往鹿山方向赶去,想要尽快通知阀主。
由于英招在夜里视力有限,那支分队只能骑着快马,奔出城外,快马加鞭。
忽的,上百支利箭从暗处疾飞而来,与其相伴的,乃是上百道女子的娇叱声,箭矢飞出,明明没有射到他们,却有一波波光影炸开,他们纷纷倒了下去,竟无一骑脱出。
***
虽然计划周详,徐东军依旧花了半夜,才控制住有翼城内,除蜻宫之外的所有重要据点,城中的守兵或死或降。留在城墙的楚天穆,还没来得及逃回蜻宫,就被赵兀庚直接击杀。
贺翔问:“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刘桑淡淡道:“不攻下蜻宫,就不算占有有翼城。”
贺翔刚想说蜻宫城墙比有翼城还高,宫内亦有数千守军,仓促之间如何能够攻下?只是话还未出口,又自己咽了下去,只因若是按照常理,有翼城同样也不可能这般轻易的就落在他们手中。
刘桑看向夏萦尘,道:“娘子,我们走。”
留下赵兀庚、南宫魁元、吴毅刚等将,守着城门和重要据点,两人一同领军,前往蜻宫。
方自来到内城城门外,城头成排的弩车,早已装好无数利矢,对准他们。
贺翔策马上前,朗声道:“宫里的弟兄听着,凝云公主在此,只要你们立即打开城门,就此投降,公主必会善待尔等,否则,宫破之时,莫要后悔。”
城上守将姓楚名端成,原来就是楚御公堂侄,乃楚家重要亲信,听到贺翔发言,不怒反笑,喝道:“姓贺的,楚公你不薄,你却勾结外敌,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贺翔心知,宫内守将,都是对楚阀最为忠心的将领,绝无可能这么简单的就将他们说动,不由得回头看向夏萦尘与刘桑。
夏萦尘与刘桑却只是策着马,等在那里。
城头上,楚端成亦极是放心,以蜻宫城墙之高,箭塔之密,敌人就算有数倍兵力,也别想这么简单的就攻破蜻宫。只要守住蜻宫,等阀主和大老爷一回来,里应外合,这些人想不败退都难。
正冷眼看着城下的凝云公主,等着看他们是怎样一个败亡之局,却有一副将从身后急急奔来:“大人,老夫人有请。”
楚端成点了点头,让其他人小心看着,下了城墙,前往内宫,却见阀主之正室,西门老夫人拄着龙拐,立于殿前。楚端成上前拜道:“老夫人放心,敌军被挡在宫外,蜻宫绝然无事”
老夫人长叹一声:“端成,开门吧。”
第384章一肚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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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端成错愕抬头:“老夫人???”
老夫人龙拐敲地,怒道:“老身的话都不听么?打开城门,开门,开门”
没有想到老夫人竟会发出这样的命令,楚端成犹豫难决,低声禀道:“老夫人要是担心他们破城屠宫,实属不必,他们既要控制外城,又要攻打蜻宫,再多兵力都不够,这里安全得很”
一声嗤笑忽的传来。
紧接着便是许多孩童的声音:
“他说这里安全得很?”
“这里当然安全。”
“这里为什么这么安全?”
“因为这里已经不是蜻宫。”
“不是蜻宫,又是什么?”
“是血狱,这里是血狱”
天昏地暗,星月无光,一阵阵孩童的声音,从虚无飘渺的方向传来:“天空空,地灵灵,人头落,鬼门开,血河流,流不尽,天绝地灭血公主”
楚端成惊出一身冷汗。
同一时间,在老夫人身后的殿里。
楚乐颖、楚坚、文露,以及楚阀嫡系的一大批男男女女,分成两排跪倒在地,每个人脑袋上都顶着一个小杯子。他们脸色苍白,听着外头的歌声,栗栗发抖,却又不敢动弹,生怕脑袋上的小杯掉下来。
案后,一个双目皆翳的盲眼女孩,捧着大大的玉杯,慢悠悠地喝着花茶真是肤浅!
***
紧闭的宫门,慢慢的拉了开来。
夏萦尘亲自领军。冲入宫中,很快,宫里的城墙与箭塔,全都落在徐东军手中。
进入羲和殿,却见楚家嫡系的这些少爷小姐、夫人姨娘全都跪在那里,头顶玉杯,惶惶不安,其中又有一名女子如肉泥一般瘫在地上,血流满地,大约是头上的玉杯在惊恐中掉落。遭到了忧忧的处罚。
单是看着她的下场,已是无一人不心惊肉跳。
夏萦尘环视一圈,忧忧却已不在这里。
她自然知道,忧忧并不喜欢她,正如她也并不喜欢忧忧一般。
夏萦尘踱着步子,来到楚乐颖面前。
“公主,”楚乐颖终究是管事的大小姐,在这些人中,更有主见。胆子也更为大些。她低声道,“我弟妹已有身孕。她身子较弱,这般下去,怕是会动了胎气,能不能让她起来?”
夏萦尘看向文露,见她小腹微鼓,确实像是有了身孕的样子。
文露脸色金白,身子摇坠,已是坚持不下去。
夏萦尘慢慢地抬起手,手心上闪动着五色光华。忽地一挥,长袖甩动,疾风卷舞,所有人脑袋上的小杯,都莫名地飘了起来,被无形的风带着,在梁上绕了一圈。齐整地落在案上。
只此一手,便已显露出她超越寻常宗师级高手,突飞猛进的惊人实力。
她冷冷地道:“你们起来吧。”
虽只是清冷的一声,殿上众人。已是有人软倒,有人抽泣。文露身子一斜,滑倒在地,楚乐颖赶紧将她扶住。
夏萦尘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去,就这般踏殿而出
***
夏萦尘、刘桑、赵兀庚、丘丹阳、贺翔五人立于城头。
此刻,夏萦尘已是换了一身装束,身穿绣凤紫衣,头戴晨婴玉冠,英姿飒然,明艳动人。
刘桑亦是长冠锦衣,长履羽扇,打扮得有若吴起再世。
两人之所以都打扮得这般华丽而显眼,亦是出于丘丹阳的建议,虽然已经占据了有翼城,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镇住场面,就要让人觉得,他们不但是南原的救星,亦是和洲的救星,所以,不但不能低调,反而要更加的高调,再配合祥瑞、巫讳,以及夏萦尘原本就名震和洲的声势和徐东军当前的威势,让人对他们生出信心。
由于昨晚银月玄玄带着玄羽兵团守在城外,但凡离城的探子又或骑兵,尽皆拔除,此刻,有翼城被攻陷的消息仍未传到前方,鹿山的战况却不断的被传了过来。
刘桑道:“虽然那两万人入了伏,被楚御公亲率大军困住,但他们在大军之中布下兵阵,楚御公四面合围,不断强攻,竟然始终无法将他们剿灭。”
夏萦尘目波流转:“兵阵?”
丘丹阳道:“所谓兵阵,也就是兵家之阵法,以奇特的布局和排兵布阵,发挥出非同一般的作用。但是兵阵,也有它天然的局限性,对天时地利有极高要求,而且布阵者,必须是精兵猛将,再加上长时间的训练与走位,若是山贼流寇又或拉壮丁拉出的队伍,让他们强行布阵,反而容易自乱阵脚,敌人还未冲至,他们自己便已溃不成军。兵阵,又分攻阵、守阵、和阵三种,当前流传下来的,大多都是守阵。兵阵在战场上有其强大之处,但也有其明显的局限性,其中最大的缺陷是,布阵需要有足够的时间才能完成。”
夏萦尘道:“楚御公竟然会让敌人在他的包围圈里,成功布下兵阵?”
刘桑摇头道:“楚御公得知金践大军出动强攻鹿山,既想一口气先吃掉这被困的两万人,又想先挡住金践,再将这些人慢慢消灭,犹豫之下,选择了后者,反而给这些人留下布阵的机会,让这些明明是落入瓮中的鳖,一下子变成了刺入他腹部的尖刀,这一次,他真是想不败都不成。”
前方消息不断传来,双方战事吃紧,楚御公更是派人赶回有翼城,想请丘丹阳前去协助破阵,来的人自然被一刀斩了。到了傍晚,南原军大败的消息终于传来,而这自然也早已在刘桑等人的意料之中。
***
马蹄踏碎了黄昏下的阳光。楚御公领着残兵败将,来到有翼城下。
此刻,他心中无限悲痛,鹿山终于被西海军攻陷,他长子楚天程为了护他逃回有翼城,亦死于金践的“吴勾破月法”之下。
败军奔到城门下,方欲叫着开门,忽见城头竟已换了军旗。
楚御公策着一只英招,手提偃月大刀,飞上前方。看着城头旗帜,惊疑不定。
却见城头高处,传出一个少年,朗声道:“楚公别来无恙乎?”
楚御公怒喝道:“刘桑!!!”
少年道:“楚公何事唤我乎?”
其他人拿眼睛斜他乎你个头!
楚御公咬牙切齿:“你竟然背信弃义,夺我有翼城?”
“背信弃义?”一名玉冠紫衣的绝色女子转了出来,一声冷笑,“楚御公,你也好意思说这四字?我徐东屡屡助你,你却要以我和我夫君为饵。将我们置于死地,若非天佑。我与我夫君早已被你害死,你居然也好意思说我背信弃义?”
她自然是夏萦尘。
楚御公语塞。
刘桑叹气:“虽然楚公不仁,我却不会如楚公一般不义,金践大军即将到来,楚公只管入城,我们必定会全力保护好楚公,以楚公为马首,共抗敌军。”喝令道:“开门。”
铁索拉动,厚重的城门慢慢的打开。黄昏下,有若巨兽的血口。
刘桑道:“楚公请进。”
楚御公脸色难看,如何敢进?
谅他也没胆进来,刘桑又叫道:“西门常西门将军可在?”
西门常从败军中策马而出,手提一支长枪,一身灰土,极是狼狈。
刘桑放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楚御公多行不义,今日不过是作茧自缚,西门将军何不归顺我徐东,一同尽忠报国。救国救民?”
西门常冷哼一声,正要说话。
刘桑却又道:“不管将军如何回答,最好都要先想个清楚。”将手一拍,一批人被推上城头,这些人有男有女,被推在最前边的青年,竟是西门家大少爷西门魏许。
西门常滞了一滞。
西门魏许被反绑双手,跪在墙头,惨然叫道:“爹你不用管我!”
刘桑叹道:“魏许兄少年英雄,前程似锦,西门将军难道就真的打算弃他于不顾?只要将军愿意弃暗投明,我军必善待将军,金践大军即将杀到,将军最好尽快考虑清楚。”又环顾一圈,朗声道:“但有愿意归降者,我军必定既往不咎;依旧重用。”
贺翔从另一边转出,大声道:“大兄还考虑什么?楚御公阴狠狡侩,气数已亡,大兄何必再陪着他,一同赴死?”他的妻子乃是西门常庶出的妹妹,自不希望看到西门常死在这里。
西门常沉默一阵,长叹一声,扔下手中长枪,策马往城门驰去。他身后一些将士,初始还有些犹豫,但一想到,此时此刻他们的家人都在城中,何况若不投降,敌方大军在后,他们又能往哪逃?除了楚家本系人马,其他竟是纷纷跟上。
楚御公脸色极是阴沉,长袍呼呼,劲气狂卷,显示出身为宗师极高手的霸气,然而城头上,一排排弩车却已对准他来,只要他一妄动,便是万箭穿心。终于,他咬了咬牙,不得不掉转英招,率着那少得可怜的将士,绕城而去。
夏萦尘沿阶而下,来至城门处,西门常亦正好进来,向她拜倒。夏萦尘轻柔伸手,一道气劲将他托起,道:“西门将军无需多礼,今后大家一同尽心报国,无分彼此。”
所谓“尽心报国”不过是空泛之语,但她这般言语,已是表明了安抚的态度,对于西门世家来说,忠于楚阀与忠于夏家,本身并没有太多不同,楚阀是世丈夫,夏岐却是王侯,夏萦尘亦是名正言顺的王族公主,再加上西门家与夏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临阵投降,真正损害的不过是面子问题。
***
西门世家,乃是南原仅次于楚阀的第二世家。
西门常的归降,自是帮助刘桑与夏萦尘。真正稳住了局势。
与此同时,金践所率的西海军,也已杀到了城下,在城外安营扎寨。
对于金践来说,此刻亦是有苦说不出,原本以为大破以楚阀为首的南原军,便可以趁势而来,一股作气,攻下有翼城,却没有想到会被徐东捷足先登。
连金践也不知道徐东军近四万的兵力。到底是如何潜到有翼城下,又在不伤筋动骨的局面下,完全控制住有翼城。
自攻打南原以来,原本以为可以将楚阀一举击垮,却没有想到天蜈岭的得而复失,使得这场战争远比想象中的更加辛苦,再加上雨季作战本就艰难,虽然最终大破楚阀,攻到有翼城下。底下兵将却也是死伤惨重,极是疲倦。好不容易胜利在即,徐东军的突然杀出,一下子就夺取了眼看着垂手可得的战利品,让金践虽然愤怒,却也无奈。
***
两军相持,西海军在城外不断安置大型投石车。
蜻宫,主殿内,夏萦尘、刘桑、丘丹阳、赵兀庚、西门常、贺翔等聚在一起,商讨战事。
贺翔道:“城外大型投石车已有二十架之多。还有不断运来的势头。”
夏萦尘略一沉吟,先看向丘丹阳:“先生怎么看?”
丘丹阳拂着短须,微笑道:“只管放心,金践不过是做做样子。”
又道:“其实现在,真正为难的是金践而非我们。西海军知道我们方占据有翼城未久,若是现在攻城,或还有些可图之机。但是西海军自己当前却也是疲倦不堪。他若急于攻城,底下兵将体力不支,而强攻有翼城这种坚城,大批伤亡是必然的。此刻自是人心厌战。他若暂缓攻城,却也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整合兵力,进一步壮大自己,拖得越久,越难攻下。”
刘桑笑道:“其实最重要的是,金践现在连围城都做不到,只是在西面做出大举进攻的样子,希望我们自乱阵脚。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稳定民心,一方面,宣布减租减税,对百姓秋毫无犯,显示与楚阀之不同,另一方面,亦不妨打开东门,任由樵夫与商人来去,以示城中之稳定,金践便不敢真的攻城,或者说,他要真的敢冒着死伤惨重的后果,强攻有翼城,那是他自寻死路,我们反当高兴。”
其中一将道:“既然这样,我们可否示敌以弱,让金践强攻有翼城,等他损兵折将后,再反过来消灭他?”
刘桑与丘丹阳暗骂一声“白痴”,丘丹阳道:“不但不可示敌以弱,反而要做出强势,这姿态不是做给金践看的,而是做给城中的军民和周边各个郡县看的,要让所有人都对我们有信心,然后,只要金践一退,各郡自可传檄而定。”
刘桑道:“这个时候示敌以弱,金践未必会相信我方真弱,但还在观望的各郡各县,甚至指望着我们对抗西海军的那些人,说不定一下子就怕了,纷纷投向西海军,那真是示弱示到坑里头。”
那将面红耳赤。
说话间,一名士兵奔了进来,跪禀道:“公主殿下,军师”
***
夏萦尘、刘桑领着众将,登上西城城头。
吴毅刚早已等在这里,道:“公主,军师,你们看”
城外远处,连营扎寨,大型投石车错落分布。
营前,一队骑兵用马拖着一具尸体来回炫耀,又有一批批士兵出阵,对着城头轮番辱骂。
看着那具尸体,刘桑道:“那不是楚御公么?”
吴毅刚道:“自然。”
丘丹阳道:“我们任由楚御公逃走,就是希望金践来杀,没想到金践还真的杀了。”
刘桑道:“未必是金践杀的,我若是金践,必定也只会生擒,不过楚御公穷途末路,眼见落入敌手,未必还有脸活下去,多半是自杀而死。否则,金践就算真要杀他,阵前斩首也比这样子,更能达到耀武扬威,恐吓我们的效果。”
说话间,敌方立起大竿,将楚御公尸体挂在上头,又在城外呼啸而来,呼啸而去,轮番辱骂,目的自是为了激他们出战。城头将士,有许多本属南原军旧部,眼见旧主受辱,尽皆暗怒。
夏萦尘道:“我们现在当如何做?”
丘丹阳笑道:“楚御公死在西海军手中,原本就比由我们来杀,好上许多,不管怎么说,楚阀在南原世代经营,根基在那。”
刘桑却是心念一转,道:“不如我们夜里突袭,既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又可以把楚御公的尸体救回来。”
赵兀庚错愕道:“救回来做什么?”
刘桑道:“自然是大摆丧事,让众将士在他棺前哭上一场,哭不出来的自己准备香灰。”
丘丹阳道:“妙计,妙计,不如再发讣告通知南原诸郡,楚公死于奸贼之手,公主殿下大仁大义,誓为楚公报复”
刘桑道:“再扶持楚坚,继承楚御公家主之位,楚御公和他的三个儿子都死翘翘了,他自然是名正言顺的楚家新任家主。”
吴毅刚错愕道:“这是为什么?”
丘丹阳道:“当然是以他的名义,接管楚阀旧部,让原本还举旗不定,不知是否该投向我们的地方豪强尽皆归顺。”
刘桑笑道:“更重要的是,楚坚足够蠢。”
丘丹阳道:“他要是不蠢,这家主还轮得到他?”
两人相对嘿笑,惺惺相惜。
其他人看着他们,纷纷感叹真不愧是军师和谋士,一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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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王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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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吴毅刚、贺翔两将率军突出,以交叉策应之势,杀入西海军前营,西海军原本就已疲惫,又是夜里遇袭,前营败退,后营却是不乱,将前方败军接回,两翼射出乱箭,防止敌军趁机冲阵。
吴毅刚、贺翔两将却也没敢冲得太深,四处射出火箭,不过雨季刚消,虽然到处火起,却是浓烟居多,真正起的作用不大,只能达到惑敌乱敌的效果,让敌军不敢反攻。后方西门常趁机抢回楚御公尸体,连毁四架大型投石车,再接应吴、贺两将,从容退回城中。
***
蜻宫与蝶江之间,一处精美豪宅,楚御公的丧事,便在这里举办。
老夫人、楚坚、楚乐颖、文露,以及楚御公的其他子孙排成两排,披麻戴孝,哭声不断。
楚乐颖茫然看向周围,老夫人因三子俱死,原本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连老伴都已死去,悲痛莫名,只知哭泣。座下其他人,亦是悲哭不断,相比起家主的惨死,他们更加害怕的是自己那不可知的未来,楚阀已是完蛋了,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命运会是什么样子。
再看向对面的弟弟,弟弟脸上,依旧怒容满面,愤愤不平。
楚乐颖心中暗叹一声,却也无奈。
他们姐弟二人,都希望父亲的丧事。能与祖父一同举行,然而不管如何哀求又或据理力争,凝云驸马都只是顾左右而言它,凝云公主甚至连见也未见他们一面。这一边,祖父的丧事办得风光无限,各家家主、众多将领纷纷来拜,或念悼文,或是嚎哭,楚乐颖心细,更是看到。有人哭不出来,悄悄往眼睛里抹着香灰。
另一边,他们的父亲与二叔却是悄无声息的,就此被埋,连水花也无法溅起。
楚乐颖心知,之所以会有如此天渊之别的待遇,主要是因为,若是父亲的丧事跟随祖父一起举办,那二叔自然也要随同。但是二叔却是死在徐东军手中。凝云公主和她的驸马,之所以要将祖父的丧事办得这般风光。是要让大家记住,他是死在西海军手中,以此收买楚阀旧属,并以为祖父报仇为名,心安理得的接管楚家的一切,至于二叔是在有翼城城破时遇害这种事,虽然不过就发生在短短几天前,此刻却似已完全被人遗忘,仿佛大家根本就记不得有这样子的一个人。
一批宾客下去。另一批人上来,却是西门常、贺翔等楚阀旧部,这些人在棺前纷纷拜倒,恸哭不止。
这一哭过后,从此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投向夏家,他们不再是卖主求荣的叛徒,而将成为立誓为旧主报仇的大丈夫、大英雄!楚乐颖讽刺地想着。
心中虽然愤愤。却也只能代替祖母和弟弟,温柔地向他们还礼。
就在这时,门外喊道:“凝云公主与驸马到。”
众将让向一旁,夏萦尘与刘桑踏了进来。于棺前下拜上香,刘桑更是亲念悼文,将楚御公讲得大仁大德,在他治下,百姓安宁,南原太平,西面稚羽公贪鄙横暴,不修德行,反进犯南原,致南原兵祸连连,楚公为坑强贼,不幸身亡,其忠义感天动地,以致于百姓哀哭于野,神鬼垂泪于天
楚乐颖心中暗道:“虚伪。”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这刘桑虚伪,还是在说这悼文虚伪,其实她又何尝不知,以楚阀当前之腐化,以及这些年官匪勾结、横征暴敛的施为,祖父惨死,百姓没有拍手称庆就已经不错了。
虽知虚伪,但这篇悼文大夸大赞的是她祖父,她自然也无法骂出来。
刘桑念完悼文,轻咳一声,外头立时摆起大案,一群人涌了进来,扶起老夫人与楚坚。
楚坚吓得面无血色,老夫人身子乱抖。楚乐颖大惊失色,抓住一人:“做什么?你们做什么?”
夏萦尘轻叹一声,想要上前扶她,刘桑却蓦的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夏萦尘顿在那里,然后便清清冷冷的扭过头去。
众人拥着老夫人与楚坚,来到外头,让他们坐上高位。
楚乐颖颤颤抖抖地跟了出来,却见族中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者,纷纷进来,俱向楚坚施礼。
其中一老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阀主和大老爷惨遭兵祸,如今我楚家正值多事之秋,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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