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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的面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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Α
我们没在凉亭里停留。路上我跟忠臣良将说起我上午找过王小丽的事。“可能就是因为我找了她,王小丽才被杀了。”我内疚又气愤,这些村民真丧心病狂。
“如果是这样,王小丽肯定还有什么事瞒着你们。有人怕她告诉你们,才杀了她。”忠臣良将推断说。
“真是这样吗?”我又怀疑起来。“可是,为什么拿了她的脚呢。造成王小丽失足落水的假象不好吗?凶手把脚拿走了,好像故意告诉人家此人是我杀,此脚是我拿。凶手为什么这么干?
“变态呗。”唐涛说。接着大讲起犯罪心理学。在这压抑而恐惧的气氛下,听起来尤为惊心。
一回203别墅。唐涛一坐在电脑前,就向我伸出手。“U盘。”
我伸手去摘挂在胸前的U盘,却摸了个空。原本挂在胸前的U盘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只剩一个挂绳空空地垂在胸前。忠臣良扫了一眼绳头就说:“绳子是被利刀割开的。有人特意偷了U盘。”
这条皮绳是我在雅趣商店定做的,相当结实,皮绳的断头整齐,不可能是拉断的。那么,是谁偷了U盘?在上廊桥之前还在呢。上廊桥之后,先后遇到一群慌乱的人,王子臣和那什么博琊,肯定是这帮人当中的一个偷了U盘。他可能是村民中的一个,不想让我们知道客人们的名单。可到底是谁呢?
“不怕,我们去找大堂经理或服务员问一问。”忠臣良将安慰说。
不错,每天来什么客人,服务员们应该很清楚。那么为什么有人要消掉客人的入住记录?
正是吃午餐的时候,服务员们都在餐厅,我们正好肚子也饿了,就一起去餐厅。
餐厅里响着优美舒缓的背景音乐,长桌上已经摆满了大盘大盘的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土豆烩兔肉、酱小鲫鱼、和红烧河鲤鱼及一些蔬菜,热腾腾的多谷米饭和烤饼。正对门的墙上还挂着一个装饰精美的小粉牌,上写着:晚餐正菜:烤全羊。
旅客们都在用餐,表面看起来,大家并没受落水女尸的影响,仔细一看就发现,每个人脸上都跳动着或不安,或怀疑,或兴奋的神情三五成堆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们一人端个盘子,给自己盛食物,然后在人群里走来走去,找人说话,争取多打探一些信息出来。
我注意到王子臣和叫耶斯罗·博琊的那个男人。王子臣和一帮人小声讲着湖里女尸的事,神情忿忿。听的人也是一惊一炸。耶斯罗·博琊在这些人当中,他脱掉了风衣,穿着件浅灰套头薄毛衫,脖子上扎着白色淡黑方格纺的围巾,显得儒雅又干净,偶尔插话,微笑,神情疏淡,不即不离。
“那男的有我帅吗?”唐涛酸溜溜地说,一手端盘子,一手扶着椅背,很帅的姿势站着。
“哪男的?”我装模作样。
“别装了,你看那老男人半天了。一见钟情了是怎么着?”唐涛冷笑道。
“我觉得他很眼熟,像在哪见过。”我低头吃鸡翅,很奇怪王小丽变女尸的事没影响我的胃口,我估计,只要王小丽不变到我餐盘里,我的胃口怎么也不会受到影响。我没骗唐涛,真觉得这个博琊在某个角度看起来很熟悉,尤其他看起来优雅而落寞的背影,让人产生仰慕又心疼的复杂心情,可是在哪见过,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哼,你见到哪个好看点的男人都觉得熟悉。那老男人肯定不是好东西,你看他面对王小丽的尸体时像面前什么都没有。正常人谁会那样?没准他就是村民当中的一个,王小丽就是他杀的。”唐涛盯着耶斯罗·博琊,眼睛向他发射厌恶的小光箭。
“村民们久居山村,与世隔绝,怎么会有那么入世的气质?”我睇着唐涛笑着反驳道。
“哎呀,这是看上了。用不用哥去牵线呀?帮你和这变态杀人狂弄个浪漫血腥的一夜情,也不枉来山庄一游。”唐涛说着遛遛跶跶地走过去了。
这时耶斯罗·博琊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向我看过来,冲我微微一笑,万分高雅而寂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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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何处响起的歌声?
更新时间2011…6…27 19:01:01 字数:2879
我仓促地笑笑。心里想着动人心处不因情大概就是指这种笑,一边转身离开。走远了还听唐涛醇厚的声音在响:“耶斯罗·博琊先生是吧?您是姓耶斯罗还是姓博琊?噢,耶斯罗先生,能请您说说刚才的事吗?我是那个警官的助手……”
我的目标是找到服务员中的一个,与他谈谈。最好是昨天夜里的接待我们的那个经理。他故意隐藏刘伶的情况,肯定会知道一些事,但可是巡视了餐厅一圈,不见有人长得像他,昨天的那两个小男生也不见,餐厅里的服务员们看着都是老成持重形的。最后我看准了一个陌生的男服务员。
这个服务员看起来有三十出头,放在人堆里就会被淹没的长相。我走到他身边,未语先笑。
“请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服务员没笑,但态度很客气。我注意到他的胸牌上写的名字是张志,职位是领班。
“张先生真有福气,在这人间仙境工作,久了都要成仙了。”我恭维说。
张志愣了一下,然后职业化地微笑着说:“谢谢小姐。”
“请问昨天夜里接待客人的那位经理在吗?我有点私人的事要跟他说。”
张志一愣,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卡,很礼貌地道:“他这几天休班。我们山庄的工作制度是每三天一倒班。今天早上他们那批工作人员已经下山了。”
这么说那批人三天后才来?那时可能已经找到刘伶了,还问屁呀。
“山庄的客人一向很多吧?”我接着说。
“还行。总有一些组织来这开训练营,拓展会,或是健康集训。”
“我也想参加一个这样的训练,能请您介绍最近来这里的团体吗?”我猜村民们到山庄来会有个名目,就算不是,三十几人一起来,也会给人以这样的印象。
“对不起,小姐,最近还真没有人来这里办训练营。”
“那昨天新到客人不是办活动的吗?”我这么问是因为前天夜里刘伶还打电话给我,打完电话就失踪,如果是村民抓了她,那说明村民们那时还没到山庄里来呢。如果来,也应该是昨天白天到的。
“昨天来的客人只有您和您的三位朋友。再就没人来了。”张服务员肯定地说。
这服务员的素质真过硬,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可是近两天没人来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村民老早就到山庄里了?不可能啊,王小丽和刘伶三天前还看到他们在村子里。
“那位耶斯罗·博琊先生是这里的常客吗?”我装做娇羞,像一个衷情的女人打探意中人的样子。
“这位先生是常客。他是七天前住进来的。”
“您能告诉我他住哪个房间吗?我想去拜访他。”我瞟了张领班一眼。我知道这时候我是媚态横生的,男人们被这么一看,不该说的都会说,何况只是一个不无关紧要的客人的房间号码。
张领班果然痛快地说:“耶斯罗先生住103号别墅。”
我谢了他,回去的时候正看到忠臣良将和一本正小姐也往回走,我就迎向他们,坐回放有我们名牌的那张桌前,一会,唐涛大步流星地过来了,一屁股坐在我身边。
“那个老男人自称是开旅游公司的。我觉得他和彭哥一样,公司是晃子。”唐涛尖酸地说。“他形象这么特殊我早上翻资料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他?”
“你只长了注意美女的眼睛嘛。”我的话引得唐涛嘿嘿直笑。
“奇怪,昨天里只有我们四个客人进驻。这不正常。就算旅游淡季,这里也天天不断人,现在正是旅游旺季,又赶上大假,应该人满为患才对。山庄可容纳客人一千,可现在这里只有百来人。大多数人还是前一两天到的。”忠臣良将说,把一块兔肉咬进嘴里,好像没嚼就吞到了肚子里。我从来没看有人吃东西这么快的。再看一本正小姐,也一样快。
“慢点吃呀,你们简直像在往胃里倒食物。”我禁不住说,就这速度,我都替他们胃疼。
“习惯了。”忠臣良将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再吃的时候,果然慢了些。
“既然大多数人是才到没两天,那可能没有人认识刘伶,更不可能知道刘伶行踪,对吧?”我搅着透明的粉条说。猪肉炖粉条的香气扑鼻,可我忽然失去了胃口。
忠臣良将点点头,低声说:“如果刘伶还活着,也肯定不在山庄里。”
我们边吃边低声猜测着村民们的去向,又推测刘伶会被藏在哪,说了几个可能,都觉得不靠谱,唐涛居然认为这些村民变成野兽跑山林里去了,他的理由是既然村民们是萨满,他们就有可能请兽神上身,从而兽化。我轻轻打了他一小拳,说:“玩游戏玩魔症了?后遗症不小啊。”
唐涛刚想说什么,一本正小姐做了个严厉的阻止手势。“听。”她说。
我凝神静气,仔细听,才发现餐厅里的背景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原本优美的抒情曲,变成了一个女人细声细气的歌声。没有音乐伴奏,只有歌声,飘飘渺渺,细若游丝,阴森而诡异。细细的声音像条冰凉滑腻的长虫一样钻进人的耳朵里,让人头皮发炸,背后发凉。
“昨天夜里听到的歌声!”唐涛惊说。
我听出女人的歌声和昨天夜里我听到的男人的歌声曲调相似,只是,女人的歌声似乎可以听清唱词。
那细若柔丝的声音唱道:
“沉睡的女神,我呼唤您
您的萨满在呼唤您
愿随侍的诸神,请用深渊中的耳朵聆听祷词
用明亮的眼睛看分明吧,体察那缘由,
不是没有缘由地祷告,不是没有灾害的答对
您的儿女无辜的热血溅满大地,
鲜活的生命被剥夺践踏
胜利的魔鬼正欢笑,在饱饮了您儿女的血肉之后……”
“这歌词听着很怪。”唐涛看着大家说。
“调也怪,像颂经。”我说。
忠臣良将忽然跳了起来,紧张地四处看着。一本正小姐也跟着跳了起来,但脸上的疑惑神情表明,她根本不知道忠臣良将在找什么。
“找出唱祭调的人。”忠臣良将低声说。
我听到他说出祭调这个词,难道那娓娓道来如涕如诉的旋律叫祭调?倒是个很古怪的称呼。
餐厅里的其他人也注意到背景音乐的变化,越来越多的人停止交头接耳,转着头寻找歌声的来源。细声细气的女子歌声阴森森地在大厅里飘,无踪无迹又无孔不入,骚得人心痒,心寒,心颤。歌声还在重复着那一段。我控制不住心里的烦躁,也放下餐盘,开始在大厅里寻找。唐涛比我行动还快呢,早在周围转了一圈了。接着我发现,大厅里的客人们都离开了座位,在大厅里乱转着,想把这歌源找出来。
人们早发现歌声不是来自音响,可是来自哪里,又找不到。大厅里随了桌椅,也没什么藏人的地方。这歌声让人心烦气躁,人们的行动也似乎开始失去了理智。有人打开一扇扇落地窗,探头去窗外找。但外面除了越来越多的云和树,就是石头和湖水,它们看起来也不像会唱歌的样子。有人钻到桌下,还有人拉开抖窗帘,仿佛唱歌的人变成了蚂蚁和蜘蛛,可以藏到桌下和窗帘后。就在一片乱轰轰的行动中,有人搬开了大厅主席台前的屏风,这才发现主席台的幕布后面隐着一个角门。
歌声似乎就是从那传来的。没找到歌源的时候,大家争切地想找到它,现在找似乎找到了,一干人却站在门前,谁也不敢进去。
我很想推开门看看唱歌的人到底是谁。可心里同时觉得门的背后可能藏着可怕的不可思议的东西,推开了就得面对它,想躲都躲不开,还是越晚推开越好。不知道众人是不是跟我一样的想法,大家都站在门前,带着一脸的惊疑不定,不知所措。那门有那么几分钟没人动。
最后忠臣良将走上前,带着全心的戒备神情,小心翼翼地抬手推开了小门。
门,无声是慢慢打开。
我的心脏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很怕门后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可门完全打开后,只露出一道小走廊。淡绿墙壁,深色大理石地面,一边有门,一边有窗,普普通通的小走廊。那诡异的歌声居然是这么普通的走廊里飘出来的,真是让人意外。
门打开后,歌声清晰了,然而听起来更像哀歌了。一本正小姐抬脚就迈了进去。
这时走廊一边的一扇门慢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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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夺命歌谣
更新时间2011…6…28 19:00:52 字数:3164
阳光从门里直射出来,给灰暗的走廊打上一道惨白的光影。一个黑影铺在光影里,晃动着,渐渐移到走廊里。
一本正小姐不由得站住了。她看了黑影一眼,就死死地盯着那扇开着的门。接着,我也发现不对劲了。
那个黑影明明是阳光下的人影,它在动着,向前延伸,这说明门里的人正在向外走。这没什么,有什么的是人影的动态。如果人是行动的,人在阳光下的影子的动态也会流畅自然地变换。可延伸到走廊里的这条人影却给人以怪异莫明的感觉。它的动态是机械的,一节一节的,好像屋里出来的不是人,而是个木偶或机器人。
众人紧张而疑惑地盯着门口,不久黑影的主人忽然一下子蹦进了众人的眼睛里。人群里不禁发出几声低呼和众多的吸气声。
一个女人从门里走出来。她披着长头发,直垂到腰。赤身裸体,身上没有一丝布纹;光滑的皮肤上涂满古怪的红色花纹,从脚下一直延伸到头顶,看不清面目如何,但从身材的弹性和紧致来看,应该非常年轻。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视前方,对走廊这边的人视若无睹,不只如此,似乎她的灵魂已经从身体里飞走了,而使她的目光和神情显得空洞而虚无。她抬脚迈步,每一步都像有根透明的线牵着,机械而呆滞。
有那么一会,人们才注意到,歌声就是她唱出来的。正在重复第二遍新的歌词:
“沉睡的女神,您的萨满在呼唤您的降临
那由黑暗和恐惧中诞生,被恶魔养育的女神
那拥有邪恶本性,手握毁灭力量的女神,
要用什么祭祀呼唤您的降临?
开恩吧,回答您儿女的请求
满足您儿女的祷告
让儿女把那祭祀献到您面前……”
看着女人飘一样走过来,人们情不自禁向后退,连一本正小姐也退回来了。
女人走到走廊里后,一个男人跟在她后面从门里走了出来,接着另一个男人,再接着一个,再一个……一共十二个。男人们也是赤身裸体,身上涂着花纹,不同的是,男人身上的花纹是黑色的。他们的男**官直挺挺地立着,如果不是气氛实在太诡异,我简直要以为他们是集体露阴癖,或是在比谁的小弟弟更粗更大。
这些男人也是双手交叉在胸前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目视前方,抬脚迈步跟前面的裸女一模一样,像是被操纵的提线木偶。可是木偶又怎么会如此真实?
我忽然觉得他们不是活人。活人怎么会如此机械?就连神情都没有不一样的。可是他们又是这么生动,生动得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人。
其实三个字可以概括这些人的情形,那就是“活死人”。可谁又见过活动着的死人呢?死人而又活,这说法太不合逻辑了。
裸女边走边唱,带着一行人在细细的歌声中慢慢移动着。
这些人,这些人身上的花纹,他们的神情和姿势,都这么怪异,人们又惊又疑,还有忐忑不安的心奇,不约而同地向后退缩,在这行人到来的时候,为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裸女唱着,一行人穿过人群,向大厅外走,慢慢走出了大厅,走过酒楼前的广场,在湖边的草地上停住了。
人们远远地跟着他们出了大厅,站在稍远的地方观望。
“这是山庄搞的节目?”一个人低声说。“不是说会有萨满祭祀的表演吗?”他拿着个宣传单示意给别人看。这话提醒了众人,都想起关于萨满祭祀的预告来。我今天上午也看到了宣传单,没仔细看,只看到个标题:今日将有萨满祭祀表演……
但我有点怀疑。如果真是表演,那他们可太绝了。真该让国内的导演们看看什么叫恐惧表演,也学学人家,拍出来的恐惧片大概就不那么可笑了。
再看,唱歌的裸女已经带着十二个男人在湖边草地上跪下来。直挺挺地跪着,双臂交叉放在胸前,这次,他们闭上了眼睛。歌声还在继续,每一段都重复唱了几遍。
“沉睡的女神听到了祷词
怒火在胸里燃烧
声声明示我的萨满
按着我的要求去说吧
按着我的要求去做……”
我明白了,这祭歌原来是萨满和女神对答的形式,这倒很新奇。奇怪的是明明唱歌的人就在不远前,可歌声还是飘若游丝,又散得哪都是,仿佛声音不是她发出来的。
人们寂静无声地在远处看着这些人。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一场有关祭祀的表演。但这场面太肃穆,表演的人神情和举动又太诡异,他们身上的花纹看起来甚至是恐怖的,人们无法喝彩或评论去打破这沉寂的气场。
女人的歌声在继续:
“我要那下命令的舌头,舌头
我要那看到了鲜血的眼睛,眼睛
我要那制造事端的双手,双手
我要那那践踏鲜血的双脚,双脚……”
十二个男人忽然一齐睁开了眼睛,而且,跳了起来,开始跳起一种舞步,虽然举动还显得机械,但随着歌声旋律的越来越快,他们的舞步也越来越快,旋转着,踢踏着,用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身体,在舞动过程中,几个男人弯腰在草地上拿起一把把刀来。
那刀月牙形,刀锋闪着精芒,看起来锋利无比,不大可能是道具,那些男人拿着刀疯狂地舞着,真是险象环生。
我看得心惊肉跳。看看周围的人,他们的脸上也带着惊疑和紧张。无意中,我看到耶斯罗·博琊站在我身边,一头银白的短发,深刻俊美的五官,脸上带着悲悯的哀伤,神情专注地看着草地上的人。
这神情太能打动人了,我禁不住多看了一会。这时人群发出一声惊呼。
我忙转头去看那舞动着的一小群人。
就见女人还是端正地跪着,双手交叉于胸前,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嘴里唱出的旋律急促高亢,越来越快。
“挖出淋着鲜血的眼睛
切下做过恶的手
盛在托盘里献祭在神案前
跺掉强壮的双脚站在草上,
虔诚献祭向您奉上……”
满身黑花纹的男人像听到命令一样,身形快得几乎要看不清,刀光霍霍,在黑纹人影间穿梭,忽然,几只断手从舞者当中飞了出来,接着是几只段断脚,纷纷落到地上!
那断手断脚太真实了。人们发出阵阵欢呼。这表演真是太逼真了,如果不是手脚上没沾鲜血,大家都会以为那些手脚是真的,而不是逼真的道具。
歌声忽然慢了下来,快速舞动的男人们忽然一齐站住了,待人们看清他们的时候,一时间震惊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见六个男人,每个人都缺了一手一脚,断口处白骨森森,皮肉看起来像在医院里切断了手脚又在富尔马林液里泡了许久的惨白。
人们将信将疑,在寻找这些人用什么方法伪装得这么像的时候,另三个抓着自己的舌头使劲地抻,抻得长长的,然后手起刀落,把舌头割了下来。
一片惊呼声响起,接着又寂静无声,人们看着草地上的祼男们,目瞪口呆。
没有血,一滴血也没有,三个男人割完舌头,依然大张着嘴,那缺了舌头的嘴里,黑洞洞的,他们的脸上也未见丝毫痛苦的神情。
我盯着草地上的男人,无法弄清这情景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伤口没有血流出来?可如果是假的,这也太真实了。我忽然想起昨夜黑衣银面凶手挥刀的情景,难道草地上的刀也是高热的?伤口被灼血流不出来?可是不对,如果刀有高温,地上的草为什么没被烧焦?
一种怪异而不详的感觉忽然堵在我胸口,让我心脏狂跳起来。众人也是莫明其妙地看着跪在草地上的裸男们。
“他们是怎么弄的?跟真的似的。”我身后有人说。“那三个人要挖眼睛!真挖呀!”
就见三个男人抬起手,伸出两指,慢慢地插进自己的双目。两股鲜血立即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到草地上。那三个人的手指在眼睛停了一会,才曲指用力,慢慢把眼睛挖了出来,血淋淋地托在手里。
人群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惊叫。忽然有人鼓掌。这掌声起了带头作用,更多的人拍起手,还大声喝起彩来。如果所有一切只是表演,忽略表演的内容太过血腥残酷,单只就真实感来说,实在是太逼真了,刘谦的魔术也没这么真实,人们叫好,可能就是为这高超的技艺。
裸男们,包括缺手缺脚的六个,忽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跪成一个半圆包围着裸女。这时裸女动了。她边唱边在地上匍匐爬动,歌声虽又低又细,却没被掌声和喝彩声压住,依然清晰地传进第一个人的耳朵里。她重复地唱着最后一段词,一一拣起草地上的断手断脚,舌头和眼睛,走到湖边慢条斯理地摆放着。
摆完了,女人跪下,面朝着湖心,五心朝天地拜了三拜,忽然身体一僵,直挺挺地倒地上了。
她身后围成半圆形的十二个裸男也一齐倒在地上,伤口里忽然涌出大量的黑色液体,眨眼间就在草地上流成了河。
喝彩声,掌声忽然停了。人们盯着那些涌着黑血的伤口,再看看草地,一时间惊呆了。一股腥臭的味道忽然钻进了鼻孔。
这是真的,一切的一切,绝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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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这是咒术
更新时间2011…6…29 19:00:39 字数:3110
惊惧,晕血,到极限的承受力,让我头昏脑胀,呼吸急促,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我大声尖叫起来,手脚不听使唤地做着无意义无目的的狂乱挣扎。
两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分别抓住我的手,把我的两只小手握在一只大手里,有效地制止我的狂乱,另一只有力的手臂伸到我背后,半扶半抱着我的肩膀,让我安身地靠着,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声说:“镇定,没事了……”
我机械地抬头,就看到了耶斯罗·博琊英俊而平静的脸,和他温和的几近淡泊的棕色眼睛。
像是忽然吃了定心丸,或是高温下的温度计遇到了冷气流,恐惧不安的躁动指数在那眼神下,噌噌地降下来了。
太平静了。在这惊恐不安的人群里,耶斯罗·博琊平静的脸像海啸中心的真空岛,任世界在面前崩塌,他自风和日丽。
我平静下来,可是还是浑身发软。“走……走……我不要看这些……”我喃喃着。耶斯罗·博琊体贴地半扶半抱着我,把我带离人群。
我的惊叫让所有人清醒了。他们忽然明白,刚才在他们面前发生的,不是祭祀表演,而是真实的活生生的一场血祭。人们立即惊惧地互相询问着,走动着。有人大胆地上前查看。接着就传来变声的大喊:“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耶斯罗·博琊带我回到大厅,扶着我坐下,又优雅地倒了一杯葡萄酒,风度翩翩地递给我。我看了看他。他浓眉下棕色的眼睛鼓励地微笑着。我来不及反应,就抓过杯子,猛灌进肚,手一伸把杯子送到耶斯罗先生面前,示意他在给我来一杯。他默默地倒了。在喝了三杯后,他看着我,微笑着,问:“感觉好点了吗?”温柔的语气像在诱受惊的小孩。
我点点头,接着又喃喃着:“这不正常。”正常人无法做到那种程度,那些人应该在最初的伤害时昏倒,根本不可能做到最后。“一定有什么原因让这些人伤害自己。我一定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有时候不明白反倒好一些。”耶斯罗·博琊温和地看着我,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像怜悯。“明白了,可能就没有勇气……”
“就算是那样我也想弄清楚。我朋友在山庄失踪了,可能今天发生的事有关。”我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个耶斯罗先生还是个陌生人,我没有必要跟他说这些,但说了,我也并不后悔。仿佛我应该信任他似的,这可真是个奇怪的感觉。
我相信大多数人听到这话会问一两句,比如我朋友是谁,又怎么失踪了等,但耶斯罗·博琊并没问,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说:“是咒术。”
“咒术?”我重复着,愣愣地看着那张英俊的,辨别不出年龄的脸。“什么……咒术?”
“唉。利用语言的力量下咒的法术。”耶斯罗·博琊的语气好像所有人都适应知道似的。“他们被咒术控制了,不知道自己在伤害自己,直到死,他们也不知道。灵魂也不知道肉体是因何死亡的。”
我再次发愣。我听说过咒术,但这个词只存在小说和电影里。让我一个高举科学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数学硕士,后来又从事推理小说写作的人相信现实中会有什么咒术,还不如让我承认自己是山顶洞人来得容易些。
“那些人身上的彩绘,就是咒符,当这些人自己念出那些咒符的时候,咒术就启动了。女子唱出的歌就是念动咒符。”耶斯罗·博琊像在讨论今天大白菜五毛钱一斤似的,淡淡地道。“活血写出的咒符,活人主动的献祭,这是一个降神祭祀的仪式。”
额的神啊!现在可是青天白日,现实中的东北某一森林里的度假山庄,我又没穿越到书里去,却有一个人,一个很好看的,很像传奇故事里男主的人,在跟我谈论什么咒术,降神和祭祀,这是神马情况!难以接受啊,难以接受!可是想想刚刚那十二个男人怪异的死法,还真是超现实。我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那就是面前的这个优雅男大概不是地球人,或者姐姐我是火星上的,才会遇到这些怪异的事。“这些……您怎么知道?”我盯着那张优雅干净的不像地球人的脸,想在上面寻些小骗子们该有的特征,比如目光躲闪,做些无意识的小动作之类的。
可博琊先生坦荡地看着我,温和地说:“我学过异术。知道一些这种仪式。”
“仪式?”我一下子想起昨夜黑森林里燃烧的油脂和摆成倒五芒星的阵图,忙扶着桌子站起来,可双腿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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