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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浮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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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脆丢下吃了一半的牛肉和汤羹,伊卡再次施展无赖的天赋,矮小的个子并不影响如风的步履,抢在某蛇怪反应过来以前,就看见两条纤细的小胳膊挥舞着,怀里瞬间多出了一团沉甸甸的肉球。

    海尔波无奈地想将他撕下来,但那种八爪鱼的姿势实在缠得太紧,骨节间都感到了生生的钝痛,可下一秒滋生出的冰凉感,让他讶异地托起伊卡的后脑勺,以便看清他的表情。

    果然,小家伙又哭了。

    死命地咬住嘴唇,一声不吭地盯着他,垂坠的泪珠断了线,一点一滴地洞穿柔软之处。

    海尔波知道他这一刻的哭泣,是真的难过了。

    伊卡看上去老是泪汪汪的,其实他从未真心伤感过几次,只有想现在这样的隐忍,才是真的伤心。

    “不许哭了,听见了没?”微凉的手掌覆上发顶,干涸的地方便灌溉上了温润的绿意,银眸中上下起伏的柔波,在灯光下映出粼粼的暖光。

    见小家伙还是低垂着头,海尔波摇了摇头,随手拎起还带细茸的小耳朵,毫不客气地揪了一把,直到伊卡好不容易抢回去,泪汪汪地捂住痛处大叫,他才收起了手臂斜睨着他。

    “痛死了啦……超级大坏蛋小波,又揪我又欺负我!看招……”

    双颊被湿气蒸得粉嫩,伊卡化身人肉小滚珠疾速冲向某蛇怪,不经意撩起白衣飞振,海尔波牢牢接住他的霎那,一阵频闪的白光滑过眼际,虚晃了两人的焦距。

    银光灿灿的眼再次为冰冷侵蚀,微眯拉长更似蛇类竖瞳,接下去的事情就是意料之中的,偷窥者得到了最好的报酬——尽管很有可能,他也是无意撞破。

    夜依旧漫长,月仍是清朗高悬,喧闹一时的城堡终究归于寂静。

    第二天早晨,Hogwarts全校上下再次得到一个惊悚的消息:狮院的一年级学生也被石化了。

    发现地点,学校厨房。

    教授们初步得出的结论是,夜游偷吃的悲惨下场。

    只有两个人,握着手中的照片,忍笑忍得肩膀狂抖,身边的两只貌似宠物,满面黑线。

    轻风徐来,照片自掌心跌落下来,画面如斯展开:银发茶眸的小正太猛扑过去,面貌冷峻的青年猝不及防之下,两个人齐齐跌下了位置,形成了上下挨近的暧昧姿态。

    麻瓜的相机,真是个好东西啊……所有珍藏的回忆,都能尽数记录其中,历历在目。

    作者有话要说:PS:传说中的宠物情缘~

    朗月繁星,夜幕低垂,悄无声息的Hogwarts城堡某个不知名角落,一只散发着洁白微光的迷你球状物,欢快无比地穿梭在狭长的走廊里。

    这个夜晚无疑是悠闲且自由的,起码对伊卡洛斯而言是这样。

    冒着生命危险对现任主人施了昏睡咒,伊卡迫不及待地钻出了那间叫人胆寒的宿舍。

    得意地高昂起滚圆的脑袋,它甚至兴奋地跳起华尔兹,两只又短又肥的小爪子划出优美的弧线,小小的、白白的光点在半空中上下沉浮,游移不定。

    伊卡兜兜转转了好一圈,才兴冲冲地飞进了它最喜欢的厨房,毕竟在曾经的岁月里,那里是它最熟悉、也是带给它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它现在很饿了,急需一顿小夜宵。

    一屁股坐在洁净如新的灶台上,细小的爪子轻拍了下台面,“啪”的闷响传出之后,应声而出的是个精神奕奕的家养小精灵。

    两只如网球状大小的眼睛微微突出,眸底皆是神魂颠倒的膜拜之情,土黄色精绣的枕巾在胸口打了个漂亮的结扣,腰侧围上了一条雪白的小围裙,右下角是一枚獾院的特制徽章,整个样子显得很是贤惠。

    “哦,天哪……伊卡大人……竟然是伊卡大人……请允许莎莎为您提供服务。”不停拍打蝙蝠般的大耳朵,莎莎已经有些无伦次了,同时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伊卡眯眯笑地打断她,尖尖的嘴巴里随即报出了一连串菜单:“莎莎,你知道我的口味。前餐的话随意,主食随便上一点,像鹅肝菲力小牛排、乳酪香煎鸡胸肉、烟熏绿胡椒鲱鱼、香烤红酒羊排什么的就可以,酒品要年份沉一点的白兰地。甜点的话,要大理石芝士蛋糕和香草冰淇淋。”

    “好的,大人,莎莎马上为您准备。”以光速化为一缕青烟后,伊卡开始无聊地欣赏起,这个近千年都没有来到过的厨房,思绪再次堕入回忆中,暗自伤神。

    忽而,一阵急速且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伊卡尚没有做出反应之前,已经被牢牢地裹在一团湿滑柔腻当中,动弹不得。

    明明是沁凉无比的温度,但伊卡还是感到了一些异样,心底竟滋生出源源不断的暖意。

    好奇地转过头,视线与那束熟稔的银光接洽的刹那,小东西真的热泪盈眶了:【海尔波!真的是你!你出来了……太好了……一千年了,真的已经一千年了!”

    还未等海尔波做出反应,肉乎乎的前肢立马勒紧了对方,伊卡扑进蛇怪的怀里就是一阵猛蹭,根本与麻瓜世界的宠物犬无异,尤其是那张抬起的、楚楚可怜的脸蛋。

    【小混球,快点从我身上滚下来。】淡淡地训斥着,可银眸中的神情却不自觉地放柔,低语的嗓音里充斥了一种名为“宠溺”的味道。

    箍着脖子的小爪子显然收得更紧了,只看见黑亮的眸子眨啊眨的,晶莹的小眼泪尚缀在短毛上,那只小面团又无耻地凑了过来,舒服地窝在海尔波的下颌处,抽抽搭搭地控诉着:【一千年了,你怎么都不出来找我玩呢?福克斯也好坏,路过禁林也不来看我。】

    柔滑的蛇尾粗鲁地敲了敲伊卡的脑门,海尔波不悦地拧起眉心,嘶嘶地吐着信子:【你这个无药可救的白痴!如果没有人开启密室,你以为我能自己出来吗?还是说不在Hailie的身边,连带你的智商也倒退回去了?】

    伊卡揉揉被戳痛的脑袋,委屈地撅起了小嘴,依旧不死心地撒娇:【讨厌啦,又戳我!那也应该想点别的办法啊,你就是忍心把我丢在那里,555555555555~~~】

    海尔波危险地眯起了眼,淡瞟向那堆泛水光的白面图,干巴巴地回道:【如果你的脑袋还没有被食物堵塞的话,快点停止哭声,那个家养小精灵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蛇怪在幻身咒的作用下消失了,伊卡也只好主动噤声。

    胡乱抹了把小脸,洁白的毛皮上还粘着泪珠,看上去脏兮兮的一团,注意到这些的伊卡才自顾自施了个清理一新,那个名为莎莎的小精灵就回来了。

    凭空出现的红木长桌上,银质餐具闪出耀眼的光芒,各色美味佳肴一应俱全,从开胃菜、主食到甜品,全都盛在价值不菲的金盘中,有条不紊地端到伊卡的面前,浓郁芬芳的香气亦随之弥散在空气中,令人为之一振。

    “大人,请您慢慢享用,莎莎先行退下了。有任何吩咐,请随时召唤我。”热情地托起酒瓶为伊卡斟满,深紫夜光杯中立刻溢满了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显得澄澈而剔透。

    家养小精灵离开后,伊卡垂注了桌上的食物一眼,低声念动着连串的隐秘咒语,全身上下皆为乳白色的光茧所包围,层层叠叠,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直到一丝缝隙都不露出。

    定格了几秒之后,那层近乎透明的薄翳终于被撕裂,再次破茧而出的画面,果然已经是蹁跹若蝶的美丽:银发如雪,茶眸似晶,身材矮小,不会超过**岁的年纪,可勾起的嘴角却抖落出一份别样的自得。

    【就知道你这个白痴,每次单独用餐的时候,一定要实体化变为人形后才舒服。】

    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只听得蛇尾轻巧晃动,海尔波被陡然间绽开的花苞覆盖,而在层叠交缠的花瓣间,甚至还可窥得幽绿色的光束。

    黑发及腰,锋鼻锐目,瞳眸眨动间一簇银光莹莹流转,虽是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倒也不是朽木不可雕的漠然,另有一番邪佞危险的气场。

    显而易见了,Hogwarts四大守护兽所共同拥有的一个特点,即是可以运用魔力脱去兽态化为人形活动,这与巫师学习阿尼马格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波,你化成人形还是那么帅,哈哈O(∩_∩)O~”白发小正太不再顾忌形象,一个熊抱就环住了对方,并将整个偏轻的体重挂在他的身上,全无羞愧地荡来荡去,宛然是只顽皮的小猴子。

    神情出奇的平静,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这般撒欢无赖的模样,海尔波伸手轻松地将伊卡倒提起来,刺猬般的银发一根根地竖起,尖锐得扎手,但他却不在意:“伊卡洛斯,你已经化成人形了是?那么请将你的思维一同引领到人类的平均水平,而不是保持兽类的本能。”

    化为人形后,语言自然也不再是蛇语,但发音时还是会混杂着极轻的嘶嘶声,也使得海尔波的话总带些威胁的成分,有种不可违背的错觉。

    伊卡最大的优点就是感知他人的情绪变化,意识到海尔波因为太重而有些不爽后,小家伙遗憾地滑了下来,幼嫩的手指同时点向了香气四溢的长桌:“算了,还是先吃饭。小波也饿了,快坐。”

    默然落座,姿态高雅地切割着盘中的羊排,斗室仅余刀叉相碰的金属响音,海尔波不自禁地支起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大快朵颐的小孩子一会儿,眸中多了一丝滞涩:“其实……直到他回来,我才醒了。一千年来的多数时间,我都在沉睡。”

    猛地一顿,银叉就在盘中划出半道浅浅的痕迹,伊卡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目瞪口呆地回望对方:“怎么会这样呢?福克斯和罗丝都没有沉睡啊……等等,难道说是,因为他?”

    “自从与Glee吵过一架,他总算是明白了一点自己的想法。只是Hailie当初到底是离开了,还是真的……”

    海尔波没有再说下去,但眼里的悲哀已泄露了一切的心事。他与他们的自欺欺人不同,那个早晨的剧烈魔力波动,是只有强大巫师的辞世才会引起的。

    剔透的茶眸转为一片深不见底的玄色,伊卡低下了尤为娇小的脸蛋,闷闷地说道:“当初,我不敢把真相告诉他们,因为害怕他们会自责和难过。你猜得没错,Hailie她不但是消融了肉身,连所有的记忆都粉碎了,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牵挂。”

    言断,海尔波握住的汤匙猝然掉在盘中,透明如镜的瞳孔中反映出惊诧与悲痛的影,忍不住扬声低喝道:“你说什么?!Hailie真的已经死了?那么他到底还在执着什么,又在痛惜什么!”

    这回轮到他不懂了。

    那间密室里的情景,他明明亲眼见证,但为什么连承认她已经不再的勇气都没有了?

    “小波,因为时空的意外逆转,让被剥离出的灵魂卷入了时间的乱流,所以说他们还在坚持的那一点,就是Hailie封存住的思想和意识。”还有的隐情,伊卡也不愿多提,毕竟许多事情,不是他们明白就可以的,关键是当局者迷。

    ——光阴交错之间,到底是谁错过了谁,又是谁辜负了谁?

    “也就是说,Hailie的魂魄未灭,他们找寻的也就是这个?”浅抿一口雕花的杯缘,舌尖蜿蜒出丝丝的苦涩。

    轻微颔首,伊卡没有继续答话,而是将注意力回到食物上,品尝起辗转口腔的美妙滋味。

    视线重新移向长桌,眉头骤然锁起,海尔波施了个飞来咒,伊卡的夜光杯就落入了他的手中:“你还是个孩子,不要喝这种刺激性的酒。”

    伊卡看见他一饮而尽的潇洒,不甘心地嘟起了嘴,言之凿凿地指控道:“人家才不是孩子呢。都活了一千多年了,早已经是老妖怪,还孩子呢!”

    “别废话,不让你喝就乖乖听话。Hailie还在的时候,不是也不让你喝酒吗?”疑问句,不容抗拒的口吻,和某位阁下一模一样的挑眉,反衬出那张瘦削的面容愈加凝肃。

    干脆丢下吃了一半的牛肉和汤羹,伊卡再次施展无赖的天赋,矮小的个子并不影响如风的步履,抢在某蛇怪反应过来以前,就看见两条纤细的小胳膊挥舞着,怀里瞬间多出了一团沉甸甸的肉球。

    海尔波无奈地想将他撕下来,但那种八爪鱼的姿势实在缠得太紧,骨节间都感到了生生的钝痛,可下一秒滋生出的冰凉感,让他讶异地托起伊卡的后脑勺,以便看清他的表情。

    果然,小家伙又哭了。

    死命地咬住嘴唇,一声不吭地盯着他,垂坠的泪珠断了线,一点一滴地洞穿柔软之处。

    海尔波知道他这一刻的哭泣,是真的难过了。

    伊卡看上去老是泪汪汪的,其实他从未真心伤感过几次,只有想现在这样的隐忍,才是真的伤心。

    “不许哭了,听见了没?”微凉的手掌覆上发顶,干涸的地方便灌溉上了温润的绿意,银眸中上下起伏的柔波,在灯光下映出粼粼的暖光。

    见小家伙还是低垂着头,海尔波摇了摇头,随手拎起还带细茸的小耳朵,毫不客气地揪了一把,直到伊卡好不容易抢回去,泪汪汪地捂住痛处大叫,他才收起了手臂斜睨着他。

    “痛死了啦……超级大坏蛋小波,又揪我又欺负我!看招……”

    双颊被湿气蒸得粉嫩,伊卡化身人肉小滚珠疾速冲向某蛇怪,不经意撩起白衣飞振,海尔波牢牢接住他的霎那,一阵频闪的白光滑过眼际,虚晃了两人的焦距。

    银光灿灿的眼再次为冰冷侵蚀,微眯拉长更似蛇类竖瞳,接下去的事情就是意料之中的,偷窥者得到了最好的报酬——尽管很有可能,他也是无意撞破。

    夜依旧漫长,月仍是清朗高悬,喧闹一时的城堡终究归于寂静。

    第二天早晨,Hogwarts全校上下再次得到一个惊悚的消息:狮院的一年级学生也被石化了。

    发现地点,学校厨房。

    教授们初步得出的结论是,夜游偷吃的悲惨下场。

    只有两个人,握着手中的照片,忍笑忍得肩膀狂抖,身边的两只貌似宠物,满面黑线。

    轻风徐来,照片自掌心跌落下来,画面如斯展开:银发茶眸的小正太猛扑过去,面貌冷峻的青年猝不及防之下,两个人齐齐跌下了位置,形成了上下挨近的暧昧姿态。

    麻瓜的相机,真是个好东西啊……所有珍藏的回忆,都能尽数记录其中,历历在目。

正文 PART。57 舞会

    圣诞节之前,在Snape教授调制的曼德拉草解毒剂的帮助下,Tom和Colin都恢复了健康,Tom对被石化的原因绝口不提,而Colin则明显是被施了遗忘咒。

    与此同时,石化事件的恐惧感亦为接下来的欢庆所替代,Harry他们也依照约定,前往Draco家做客。

    甫入Malfoy家敞开式的庭院,迎面而来的,就是华美异常的庄园大门。

    绚金的门框上是繁复的图案,勾抹得一如纤丽的花蕊,每处凹槽更镶嵌着火色的宝石,庄重而典雅,庭院两侧各自矗立了两尊洁白大理石雕像,塑作巍峨的神邸半身模样。

    石像前则是一池荷塘,粉嫩的花瓣在硕大青盖的掩映下丝丝舒卷,而其上不经意滚落下一排莹润的水珠,倒与修剪齐整的彩色灌木相映成趣。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对信奉基督教的人而言,圣诞节是重要的节日。可惜的是,现下的世人只记得白胡子老爷爷的礼物,早已忘却了当初耶稣的苦难。

    Harry、Searan、Heloise、Hermione和Tom收到Malfoy父子的邀请,同赴圣诞节的舞会,其实Ron、Blaise和Neville也收到了请柬,无奈各自家族的聚会都是不可缺席的,他们也就唯有婉言辞谢了。

    未进入屋子,Harry就远远地看见了Draco的身影,心头不由一颤。

    铂金色的短发今天不但梳理得一丝不苟,还油光铮亮的。身上穿着笔挺的洁白燕尾礼服,袖管两侧绣有金色的缎带纹饰,衬得整个人神采飞扬的,俨然是个翩翩贵公子。

    “欢迎莅临参加Malfoy家的圣诞宴会,对于各位的到来,鄙人深感荣幸。”潇洒地矮身行了个贵族礼,又逐一与他们握手问好,Draco才骄傲地挺起胸膛,将宾客领进门内。

    几十盏玲珑剔透的水晶吊灯绵延排列,水花垂饰辉映出梦幻般的光彩,蔚为壮观。

    每向前一步,内心的澎湃就更掀起一浪,Harry环顾四周的繁华景象,突然觉得很陌生、也很不习惯——就像是此刻,Draco给他的感觉。

    宽阔的主厅被石柱分割成小区域,四根大理石柱上皆是精雕细琢的叶纹,仿若是缠满了葡萄藤的花架子一般。金色竖琴立在近门的左侧,缓缓地鸣出流水般动人的曲子,轻灵而柔和的音色宛若珠玉落地。

    “Heloise、Hermione,不含酒精的饮料在那儿,请随意享用。”

    Draco体贴地指向了右侧,只见两旁一字排开的玉盘里,各色珍奇佳肴一应俱全,香气浓郁的葡萄美酒盛在夜光杯内,折射出澄澈发亮的光芒。

    酒品的隔壁就是一个个水晶杯,杯沿上还插着半片鲜柠檬作陪,里面装满的全是五颜六色的液体,约摸是果酒饮料。

    Hermione端起杯蓝色的饮料,仰头即一饮而尽,Tom默不作神地看着她,脸色却有点黯:“少喝点,那是鸡尾酒,后劲很足。”上辈子没喝过酒似的,Tom同时间在心里腹诽道。

    “呵呵,没关系,就算喝醉了,还有你嘛。”半合的眼儿豁然睁开,棕发少女不经意间抚过鬓边的碎发,这个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在他人的眸中却成了妩媚的风情。

    不禁抿唇微笑,Heloise是何等敏感的女孩子,礼貌致歉后就离开了两人的小天地,可在向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个人,对方手中摇晃的酒水也溅到了她的裙子上,印染出一大片深色的污渍。

    “抱歉,我……”慌忙地抬起脸,光洁的额头恰好碰到了对方的下颚,Heloise惊讶之余又是倒退几步,眼看即将一脚踩空跌下台阶,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及时拖住了她的腰。

    赤色美目依旧幽深难测,Searan揉了揉被撞疼的下颚,心下不愿深究的情绪终是浮上眉心,周身散发的气息亦添上一丝阴沉:“不好意思,我也没看旁边。”

    言未讫,眸光别有深意地转向另一侧,自有番顾盼生姿的丰采:“不过幸好有Draco这位护花使者,你该好好谢谢他。”

    “是否该感谢,我想还不用他人指点。”面色冷上一筹,Heloise不喜欢他说话的语气。

    这样的气氛真有些出乎Draco的意料,他急忙松开手中不盈一握的温软,尴尬地缓和着气氛:“大家怎么这样见外?对了,我父亲想见见Searan,那么失陪了,Heloise。”

    拽着Searan就往父亲所在的内庭走去,却也错漏了Harry投注来的视线,混合着复杂、探究以及,淡淡的忧郁,翠玉一样的眸里竟是似海的深沉。

    被留下的Heloise兀自叹息着,走向旁边的空余沙发,拿出茶几上冰桶里的毛巾,一遍又一遍擦拭着裙子,但显然是无补于事。

    “需要帮助吗,孩子?”Narcissa温声询问着,但在那女孩儿举首的瞬间,Malfoy庄园的女主人微微有些错愕,忍不住开始打量起这孩子来。

    秀雅的容颜在各种宴会上并不少见,眼前的女孩却自有其独到之处。

    骨子里流露出的清灵之气潜藏在那处明若秋水的眸底,Narcissa几乎仅此一瞬就料想,这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定是一颗坚韧不屈的心。

    Heloise同样是吃了一惊,这位高贵的女子虽然在微笑,但笑容是礼貌而疏离的,眉目间更是天生雍容的贵族气质:“您好,夫人。我是的同学。我的裙子弄脏了。”

    “我是Draco的母亲,”Narcissa向她伸出了柔白的手臂,友好地笑道:“孩子,别擦了,只会越来越糟。跟我上楼来,我来帮你解决这个小麻烦。”

    迟疑片霎,Heloise只得跟Narcissa上了楼,顺着她的脚步走进一间陌生的屋子。

    单单是一眼,Heloise就知道这是女人的卧室。Narcissa拉来了雕花繁丽的橱门,一排排风格迥异的华美礼服呈现在面前,完全按照长短和样式排列得井然有条。

    Narcissa翻了会儿,终于抽出了其中一个别致的紫色盒子,掀开的那刻,即使是对外物素来寡淡的Heloise都不由凑近半步,忍不住一探究竟。

    “来,试试看,应该会合身的。”Narcissa将盒中的礼服抖落展开,又将小姑娘推进了盥洗室,让她赶快穿上,“别不好意思了,快进去,孩子。”

    在盥洗室里磨蹭了半天,Heloise第一次这般涨红了脸,根本不愿意踏出那扇门。

    洁白的薄裙原是透明如纱,偏有泡泡花边巧妙地遮住了胸前的春光,可内衬的白衣两侧都是镂空的图案,影影绰绰地勾勒出曼妙的身体曲线。

    Narcissa赞许地望着小女孩,恍若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非常漂亮。Heloise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话音刚落,后者清雅的双靥已是艳红如血。

    见Heloise的头发有些凌乱,Narcissa温柔地松开她的发辫,亲手为她打理起来:“好孩子,你和Draco是同一个学院的吗?”

    说实话,Narcissa挺喜欢这个小姑娘。无论是样貌还是个性,都和自己的小龙甚为般配,除了一点,Hunter这个姓氏应该是麻瓜,哎。

    不过麻瓜又怎样呢?如果她的Draco也是落花有意,她不认为任何事是阻挠。

    轻扬后脑勺,Heloise看着镜中的自己和Narcissa,心中浮起几许暖意:“是的,夫人,我们都是Slytherin的。对了,Hermione和Tom是Ravenclaw的学生。”

    Narcissa笑着点点了头,就没再说什么,手中的软梳却并未停歇,将Heloise散乱的发丝被尽数挽起,露出的一段粉白胜藕的颈项,再加上通身飘逸的打扮,小姑娘看上去像极一尊玉琢的娃娃。

    “恩,Heloise很适合飘逸的裙装呢。不过,好像还缺了点什么,我看看。”

    食指托起女孩儿的雪色秀颌,Narcissa仔细端详一阵后,从梳妆台边的瓷瓶里掐下朵浅蓝色的兰花,点缀在她蓬松的鬓边,仿若是罅隙中升腾的一缕芬芳,富有那样盎然、顽强的生命力,也为单调的纯净中平添了几分清丽的色彩。

    浅色的眼一眨不眨地直视前方,在光可鉴人的落地镜里,清晰地倒影出她此刻的容颜。

    怔忡间,Heloise总觉得眼前的景象让她生出一丝恍惚,那种触手可及但又咫尺天涯的感觉,实在难以用笔墨来形容,唯独心尖柔软处似被狠狠地剜了一刀,翻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疼痛,眼泪几乎都要垂下来。

    “怎么了,孩子?不好看吗?”Narcissa注意到女孩的异样,温柔地俯拍她的脊背。

    回过神来的Heloise摇了摇头,自己都被方才莫名的悲伤给吓了跳:为什么会这样呢?

    权当她是害羞心作祟,Narcissa牵起了小女孩的手,徐徐走下了冗长的旋转石梯。

    原本喧闹的大厅骤然静了下来,人人争相竞望,只见蓝衣女主人身边还有个美貌绝伦的少女,窃窃私语声随即在人群中传开。

    这位少女究竟是何出身?她与Malfoy家又有何牵绊呢?在场的宾客都在暗自思忖着。

    这些人之中,唯有一个人眸光复杂,瘦削的双颊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如果没记错,那件雪纱洋装是Narcissa与他订婚时的礼服,她曾说过要给中意的媳妇穿。

    未来的Malfoy女主人……红眸里突燃的怒火……真是交织成一副美好的画面啊。

    打定主意的Lucius迈步走到楼梯前,风度翩翩地挽起妻子的玉臂,又绽开一个极为迷人的笑:“Draco,快过来。你的同学在这儿呢,怎么不好好招呼?”

    Draco莫名其妙地回过头,恰好瞥见换装后的Heloise,灰蓝色的眸底亦滑过惊艳之色。

    快步走来,Lucius将女孩的柔荑放入他的手中,Draco的脸“噌”得红了起来,却下意识地寻找起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睛,心中无可名状的矛盾感顿生。

    Heloise惊讶于Lucius的举动,更感到了手落入Draco掌心时一晃而过的僵硬。

    至于倚靠那左边石柱上的男孩,仍旧保持着手插口袋的潇洒姿势,瞳眸内变幻出幽深摄魂的光彩,让人一时间辨不清喜怒。

    “去跳舞,开场舞好像差不多结束了。”Lucius貌似“不经意”地建议着两个人,接着又凑近自家的儿子,笑嘻嘻地耳语道:“你的舞伴很漂亮,把握机会哦。”

    Draco不禁翻起个大大的白眼,对自家老爹的幸灾乐祸感到由衷的无语。

    Lucius把两个小人儿一把推了过去,自己则揽着妻子坐在了扶手沙发上:“我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件衣服,Narcissa确实很喜欢这个孩子?”

    疑问句,事实上是用肯定的语气问出来,因为Lucius确信自己的判断,从未出错。

    “是的,她骨子里有种隐藏极深的坚韧,柔美的容貌不过是表象而已。”双目依旧瞅着舞池中的一对璧人,Narcissa中肯地点评着,她对这个女孩的直觉。

    不禁摇晃着手中的葡萄酒,似乎是十分赞同妻子的观点,Lucius兴致盎然道:“确实。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就觉得和小龙很般配,大约也只有这样出众的孩子,才能配得上我们的孩子。”

    眼角余光撇过,Narcissa看见了他的笑,笑意亦写进了眼底,可没有丝毫的温情,有的只是捉摸不定的情感,和一点决不会看错人的自信而已。

    狐步舞开始之前,气氛渐渐热了起来。可惜并非所有人都是兴高采烈的,恻然伤怀的还是大有人在——独自走出大厅的救世主,就是其中的最佳代表。

    清风晓来,却是凉意阵阵。

    少年默然而立,清秀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哀伤,夕阳的余晖淡淡地洒落,在白净的面庞上投射下大片的血色光晕,营造出一种凄美得惊人的景象。

    很多事,他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愿意去深想。

    有些情,他不是不愿忘。而是,不思量自难忘。

    如今看来,他想要的或许只是镜花水月,他以为的重生默契,大约不过南柯一梦。那么现在究竟是在自怜自怨,还是在为付出的感情而痛惜?

    喜欢Draco,Harry从不曾后悔。

    岁月流逝,情字唯一,迈过生与死的距离,只因为还能再见你一面。

    没有今天的舞会,Harry也认为自己能做得如此漂亮,即使唯有一面,也能潇洒地转过身去,笑着说再见。

    但是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根本没那么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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