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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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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柔自知有愧在先,也不敢有异议,只能陪他站着,大眼瞪小眼。

    过了会儿,桑柔摸了摸怀中的包裹,还是忍不住斟酌出声:“嗯……仲清寒,你饿吗?要不,我们去吃饭?”

    仲清寒闻言拧了拧眉,不答。

    “我虽然到章临没多久,但知道那个春生楼的菜很不错,特别是如意醉仙鸡,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吃?”

    仲清寒仍未出声。

    桑柔没辙:“好吧,我道歉,我不该一直不跟你们联系,上次见了你之后也没依言去找你!我知道错了,对不起……这下,可以吃饭了吗?”

    仲清寒气得额角直抽抽,咬了咬牙,说:“你以为我是气你这个?”
58。前事暂休说(18) 阿柔,你可还好?
    前事暂休说(18):阿柔,你可还好?

    春寒仍盛,可桑柔额上已布满一层细密汗渍。

    她在一石阶上坐下休息,可还没缓过气,眼前黑影一压,视线中出现一双杏色绣鞋,裹着一双小足,煞是好看。

    她抬头,看到来人,愣了一秒,而后笑开说:“好久不见啊,竹桃!”

    来人脸色并不好,盯着她,几分打量,几分警惕,隐隐似还带着其他什么情绪。相对桑柔一脸无害的微笑,她面色要冰冷很多,一点没有故人相逢的欣喜。

    半晌,竹桃开口,声音如同她脸色,凉薄无温:“夫人有请,劳烦公主跟我走一趟!”

    桑柔伸手揩了揩额头的汗渍,说:“竹桃,你记性不大好,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靖国已灭,国不存,家不在,我何以有颜面再应你这一声公主。”

    竹桃眸光动了动,却仍旧冷声说:“那就请小姐走一趟吧!”说着,微微让开一点道。

    桑柔瞥见她身后跟着的几个膘肥体壮的大汉,心中暗暗嗤笑。

    “劳烦阿姐如此兴师动众,我心里好生过意不去啊!”

    她看了眼怀中包着糕点的包裹,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说:“领路吧。”

    竹桃带着桑柔七拐八拐,进了一座僻静处的茶楼。

    厢房内,暖气氤氲,袅袅幽幽有一股暗香萦鼻,浅淡却十分好闻。

    “阿姐现在有孕在身,香料还是少用些好。”

    桑柔转看向珠帘隔绝的里间,此时缓缓走出来一身姿曼妙的女子,朱红长群曳地,雪白狐裘加身,纤足轻踩,素手一撩,随着叮叮当当几声脆响,露出一张脸,花容月貌,倾城之姿。

    短短几步,走得风情万种,如舞云端。

    “阿柔,你可还好?”

    傅姝走到桑柔面前,想要握住桑柔的手,似又突然发现不适宜,生生顿住,改成了微扶住她的背,往窗边茶几处带。

    “我啊,还行,命大,怎么都死不了。”

    桑柔话一出,傅姝的手僵了下,门口本静站着的竹桃也是脸色一变。

    傅姝稍稍恢复点脸色,给桑柔斟了杯茶,问:“你怎么来齐国了?还是这个打扮?”

    “这个啊……机缘巧合!当初九死一生后醒过来,却得知靖国已经覆灭,父王母后王兄他们都背部,我无家可归,我只能四处流。亡咯,男装安全些,我习惯这个扮相。而那太子嘛,无意中听到我弹琴,觉得我琴技还不错,就把我留在身边,做个琴师,时不时兼职一些打杂工作。”

    “是吗?”傅姝低低地应了声,脸色越发白皙。

    桑柔看了眼她的肚子,笑说:“话说,阿姐都怀孕了,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恭喜恭喜啊!”

    傅姝抬眼看她,她双眸粼粼有光,面颊倒是一如旧日,苍白无红晕,只是似乎还要更清瘦了些,但脸上的表情很真挚。

    “阿柔……”

    傅姝的话还没说完,砰一声震天响,房门被人从外踢开,闯进来一人,一眼捕捉到窗边的桑柔,喊:“阿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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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前事暂休说(17) 这不是春天到了吗【福利放在评论区
    前事暂休说(17):这不是春天到了吗【福利放在评论区

    名澄在顾珩的话里怔住好久,本想说些什么,张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缄默。

    情爱之事,饮水之似,冷暖自知,哪容得旁人碎语。

    顾珩这样的人更是,他既已做了抉择,接下来纵使前路再坎坷艰难,他也势必会劈出一条路来。

    他沉思了下,想起什么,说:“关于桑柔的身世,不算有进展,但的确发现了点问题。”

    顾珩放下酒杯,听着。

    “据我们所查,真正的桑怀音与燕国太子俞荀似有所牵扯,但当初在燕国的时候,桑柔出入王宫多次,也与俞荀也碰过面,却不见有异。所以,桑柔应该不是桑怀音。其他的……暂无进展,确实如你所说,要是顺着原来的路线查下去,倒算是顺利,得到结果与之前一样,细思起来,反倒像是被人编排过一般。”

    顾珩点点头:“你同时也查一下仲清寒,傅姝,甚至旧靖国王室。除夕宴上,傅姝一看到阿柔,脸色即变,好似五弟也认识阿柔。而仲清寒……”他的面色冷了几分,“与她交情似乎不浅。”

    “不浅?”名澄闻言,瞬即笑起来,阴阳怪气地重复道。

    顾珩并未理会,说:“一个月,给我结果。不然,北境那一块反正也正缺人,把你派过去历练几年也不是不可以的。”而后留给吓得脸色惨白的名澄一记意味深长的笑后,离开。

    *

    桑柔捧着一个小包裹,正在章临长街上奋力疾跑着。就因为她家那尊贵的太子爷突然想要吃胡记的马蹄糕,她跑了大半个章临城!

    “您不是最讨厌吃这些甜甜腻腻的东西吗?”

    胡记坐落于城北,与太子府隔着一、二……不知道多少条街,这一个来回,少说也得大半日了,桑柔听到他的吩咐,下意识立马反问道。

    当时房内,除了和煦顾琦等一些熟人外,还有一些不曾见过的,似朝中官员,听得她的话,和煦他们倒是一脸习以为常的淡然模样,那些官员都一脸惊诧,少数脸上甚至有了怒意,刚想斥责她没大没小,就见到主座上的太子爷嗯了一声,瞥了一眼窗外,而后再转向那小侍从,说:“这不是春天到了吗?”

    “……”关联何在?!!

    桑柔本正端着水壶倒茶,这时听到这样的话,心中火苗迅疾被点燃,她这半个月来寄人篱下忍辱负重任人差遣有苦难伸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委屈愤怒终于爆发,忍无可忍何须再忍?于是她当下一拍桌子,大骂一声,举起手中的茶壶连壶带水一齐往顾珩身上贯去……

    嗯……当然,以上全是心理活动。

    实际上这样的。

    顾珩挑眉看着她问:“有问题?”

    桑柔笑嘻嘻地答:“自是没有。”言毕,还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往门外退去。

    如今与她而言,何无不可忍!

    顾珩目光从消失在门后的人影上收回,脸上又复正色,与众人商议起正事。

    可若细看,并不难发现太子的唇角吊着抹浅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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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前事暂休说(16) 告诉她?【福利放在评论区
    前事暂休说(16):告诉她?【福利放在评论区

    顾珩话音刚落,忽然一声炸响,头顶绽开一朵烟火,五色纷呈,伴着欢呼声不绝。

    新年已至。

    桑柔也不知道是被这突来的响声吓到,还是怎么,胸腔中一颗心忽然狂烈跳动起来,撞地她胸口竟有些发疼,而后牵丝带线地拉扯出绵绵密密的痛楚。

    这感觉并不陌生。

    顾珩见她面上有异色,刚想问一句怎么了,却生生克制住,只淡淡道:“午夜已过,你下去歇着吧。”

    话毕,转身即走,显得几分仓促,恐忍不住流露过多关心,给她平添了负担。

    桑柔回房后不久,就有人敲了门。

    是凌波,前一段时间一直在给她照料肩头伤口的那医女。

    “太子叫女婢过来给姑娘看一下肩伤。”

    桑柔愣了下,点点头,让她进来。

    凌波给她重新上了膏。药,包扎好,还顺带看了下膝头的伤。侍弄完一切后,对着她微微一拜,说:“太子另外还让奴婢给姑娘带一句话。”

    桑柔一凛。

    “太子说,姑娘只需记住,太子府不养闲人,其他的无须多想。”

    说完,她又躬身拜了拜,径直出去,带上房门的时候,听到身后的人如释重负般长吁了口气。

    ***

    名澄在打第五个哈欠后终于忍不住出声:“这新年新起点的,你把我从被窝里拽起来喝酒,是不是不大好?”

    坐在对面的男子倒酒的动作无滞,眉头深锁,俨然一副不愿搭理的表情。

    名澄叹了口气,问:“是因为桑柔吗?”

    顾珩手中一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既然这么难断,为何当初要放弃她?”

    顾珩并未作答,只是又连饮了几杯,过了会儿,才缓缓出声:“我也没想到我会后悔地这么快。”

    名澄微愣,说:“其实,那时你可以告诉她的。”

    穆止这个身份太过招摇,他无法明目张胆地来去,而在这样的节点,他也必须消失。穆氏商号此前一直作为一股重要的经济力量协助俞啸,以及燕国的一些权贵。如今顾珩回国,必然是要将这股财力带回去的。那场火灾是他早些年就已经定下的计划。

    “告诉她?”顾珩嗤了一声,“当初我都不能确定自己能否活着回到章临。他们埋了多少人在路上截杀我,我计划再周全,也难保无纰漏。”

    “那如今呢?你亲自率兵,大张旗鼓北上伐楼,几分是为了她?现在国内外时局尚未安稳,你贸贸然将她带回来,还安放在身边,难道就周全妥当了?”

    顾珩摇摇头:“她虽聪明,但做事总难免莽莽撞撞,加上功夫底子又差,我放心不下她一个人。”

    “那便派人保护好她。当初你决定放开她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这些。”

    “之前她北上的时候,已经派了人跟着她的。估计还是被她发现了,所以才跟丢了人,导致她被掳到了楼国去,虽然她最后也想到办法让自己脱身了……”顾珩目光微沉,“其实她那么聪明,总能化险为夷。只是我私心觉得总该有些境况危险,她处理不了,该需要我的保护。想了想,还是将她安放在身边,才放心。”

    ***

    福。利在评论区哦,作为植树节礼物【什么鬼
55。前事暂休说(15) 若他是活着的,你是不是会恨他
    前事暂休说(15):若他是活着的,你是不是会恨他

    “可我若真的喜欢上你,即便你不给予我回应,但对你来说,总归没有坏处,你可以更方便地利用我去助你完成心中所愿,不是事半功倍吗?”

    桑柔摇摇头,顺势将自己的下巴从他的掌控中挣脱出来。

    “那我便欠了你人情,人情债,太难还!”

    顾珩笑了,直起身,仍旧盯着她:“若我说,我心甘情愿,不用你还呢?”

    桑柔微愣,而后再次摇了摇头,反问:“可是我像太子的哪位故人了?”

    “怎么这么说?”

    “那日清晨,太子分明是将我误认为其他什么人。太子心中也是有不可割舍的人吧!”

    顾珩仍旧笑看着她,缄默无言,不置可否的模样。

    桑柔便当他承认了,继续说道:“其实,说来我挺不懂的。感情可以变深变浅变陌路,关系可以渐行渐远渐无书。可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以替代呢?曾经……”她忽然噎住,垂下眼眸,唇角勾起,露出酸涩非常的笑容,“太子也应该有所耳闻,穆止他……他就是觉得我和项子衿很像,而试图将我当作她来爱……呵,其实我至今也没能搞明白,我和项子衿到底像在哪里,她温文淑雅,我粗野乖张。我想,他大概也是清楚的,我终究比不上他心中的人。所以等项子衿回来了,他毫无犹豫地选择了她……”

    桑柔耸耸肩,状似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眼里却是沉痛堆叠,要哭出来一般。

    顾珩心头像是被什么用力抓扯着,心疼得不可复加。

    他上前进了一步,问:“那你恨他吗?”

    “什么?”

    “他这样对你,你恨他吗?”

    顾珩脸上早没了原先的笑意,而是变得严肃凝重,隐隐似有一丝……紧张。

    桑柔只当自己看错了,说:“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他……死了。”

    “那倘若他还活着呢?我是说……若他是活着的,你是不是会恨他。”

    顾珩的声音里多了份焦急,桑柔有些莫名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顿了一会儿才说:“爱恨从来勉强不得,他不喜欢我,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若他还活着,我会远远离开,然后努力忘记他,或许会遇到更好的人,然后移情别恋。可,他死了……我害死的他!”

    桑柔头低垂着,顾珩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清楚地看到她微微颤动却努力抑制的双肩。

    他将手背到身后,扣握住,双唇紧抿。

    一阵沉寂。

    过了会儿,顾珩缓缓道:“起来吧!”

    桑柔敛了敛情绪,揉了揉膝头,站起来。

    顾珩目光落在她的膝上凝了一会儿,才抬眸看着她,说:“桑柔,记住我说的话,我从未将你当作任何人,亦不会让你成为任何人的替代。”他的神情与语气多了份肃穆,有种在宣誓的意味,桑柔凛了神,听着。

    “在我身边,你只需做你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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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前事暂休说(14) 你那么害怕我会看上你吗
    前事暂休说(14):你那么害怕我会看上你吗

    桑柔心里暗暗地骂,这****死**,但出口却很快:“求你求你求求你!”

    顾珩满意地笑了笑,而后长臂一伸,绕到她身下,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

    她头埋入他胸口,瞬即有强势的男人的气息冲入耳鼻,混杂着清新简淡的梅花香味,隐约觉得熟悉,却又不尽如想象中的模样,搅得她喝高了的脑袋越发纷乱。

    落地后,顾珩松开她,桑柔却忽然伸手抓紧了他腰侧的衣服,似害怕他离开了一般。

    顾珩一怔,低头看见她整个脑袋伏在他胸前,头顶高挽的公子髻上只简简单单地插着一支木簪,迎着庭院中的灯盏,可识得镂刻有梅花图样。

    他本欲唤她的声音埋在喉中,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竟贪恋这样一刻的安静温情。他刚从她身上抽离的手挣扎着虚环在她背后,却不敢落下。

    冬夜的寒风愈演愈烈,从墙外翻进来,在院中横肆,吹得庭中枯枝呼呼烈烈。忽然,嘭然一声响,是廊下的灯盏被风刮落下来了。

    桑柔一下子惊醒,意识到什么,猛地退出顾珩的怀抱,有些惊悸不安地看着他。

    “我……”她脸颊发烫,却比寻常更白,双手无措地捧着脸,语无伦次,“我喝了很多酒……酒很好喝……我……我喝了很多……对,喝了很多……唔……好热啊!”说了半天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桑柔头疼地拍了拍脑袋,咬咬牙,咚地一声跪下,膝盖正好磕在院中铺就的鹅卵石面上,登时疼地撕心裂肺,她埋着脑袋,颤抖出声:“我……桑柔逾越,望太子恕罪!”

    顾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半晌没出声,拢在袖中的双手却捏得极紧。

    那一下,该很疼。

    他一直欣赏她的聪明与理智,却在这一刻,无比心疼起她的对人对事一点不愿糊涂。她能与他开得了玩笑,可以有时候稍微无视阶级与他对话自如,却在某些方面,清醒决绝地过分。她这一跪,为她方才情难自已的错乱行为道歉,却也明确点破,自己对他无半分肖想。

    真是……半分暧mei也容不得。

    他竟不知道,自己害得她如此辛苦,步步小心,时时警惕。

    顾珩又心动又心疼,出声也不知觉地软了几分:“桑柔……”

    朔朔寒风里,他的声音却似熨过文火淌过热茶般暖贴温柔,桑柔心头噔一声跳动,无来由地竟比方才还慌了几分,于是将脑袋埋地更低。

    下一刻,下颚一凉,顾珩微微挟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径直对他的视线。

    他同穆止一样,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只是穆止的眼里常蕴笑,更多时候是无波无澜的自在闲适,而顾珩的眼睛,却总如幽潭深渊,不可窥测。

    桑柔有些僵硬,逼迫自己与他坦然对视。

    “你那么害怕我会看上你吗?”他说,出口热气,拂在她面庞上。

    桑柔实事求是地点头。
53。前事暂休说(13) 害怕就求我
    前事暂休说(13):害怕就求我!

    穆缜微愣,想起半月前,他们接到要准备回齐国的暗令,在制订了全部计划后,这男子似无意的一句低喃。

    “割舍割舍,如今方知‘割’之深意,放弃真的会疼……如此……之痛!”

    穆缜正惶惶不知作何回答,顾珩已经转身向山下走去,离开前语气深重地吩咐道:“挑几个精明的暗卫,跟着她!我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

    穆缜忙领命称是。

    今日注定是个好天气,天际澄澈,万里无云,艳阳高照。

    燕国都城詹京东、北两个城门分别有人驾马疾驰而出。东门的为马队,隐约可见穆氏商号的旗帜。北门那边,只有一人一马的孑然身影,青衣黑马,是又恢复男装的桑柔。

    没有人回头留恋不舍,亦没有人翘首送别。马蹄疾驰,卷起滚滚烟尘,留得身后的十里秋色,无限伤心,随着落定尘埃,归于往事……

    *

    即便将近午夜,墙外仍旧有人声嚷嚷,大家都在兴奋地辞别旧年,迎接新年。

    酒壶里的酒已有一半下肚,桑柔摸了摸微烫的脸颊,望着星辰寥寥的夜空,低低地喃道:“穆止,告诉我,我该怎么告别旧日,那些有你的曾经……”

    夜风撩动院中草木窸窣作响,天寒地冻,无人能给她一个回答。

    桑柔揩了揩眼角的水渍,站起来,打算回去。可站起身时,酒气上涌,她不禁晃了两下,身子踉跄了下,手中的酒壶被甩了出去。

    “欸……我的酒!”

    她下意识地去抢救酒壶,脚下一下踩空。

    此处假山颇高,往下坠时,桑柔脑袋晕晕地想,完蛋,脸着地,到了黄泉,穆止可会认得她?

    耳边是忽忽的冷风,扑在发烫的脸面,特别舒服,忽然不是从何处飞来什么,腰身被紧箍住,而后天旋地转,她从下坠变成了往上飞升。

    不过眨眼,脚落地,可转头往四周一看,仍是俯视能收罗整个太子府的假山顶的位置。

    “你疯了吗?”

    头顶上传来一声呵斥,带着粗重的喘息,脑袋紧贴着的胸膛微微起伏,像是压抑着怒火。

    桑柔有些蒙地抬头。

    黯黯沉沉的天幕似洋洋洒洒铺展开的一张黑色布绸,零零落落地用银线绣缀几颗星子。

    顾珩低头凝视他的眼睛里有隐隐的火气闪现,扣着她腰身的手臂很用力,似要将她的腰掐断。

    桑柔有些吃痛,渐渐也回了神,心头一惊,连忙使了劲儿挣了挣。

    顾珩这时倒没有违她的意,顺势将手一收,桑柔没了支撑,瞬即后退了几步,假山石块凹凸不平,她脚下一滑,身体失衡,向后倒去,手无意识地往前一抓,正正好够到顾珩的衣襟,连带着始料未及的顾珩一起往下倒。

    顾珩脸上有一瞬的惊诧,但很快镇定自若地挥开那只拽住他衣领的手,看着身下的人满脸慌恐地下落。

    “害怕就求我!”他云淡风轻的声音被耳边的疾风迅速带走。

    *

    谢谢大家的咖啡
52。前事暂休说(12) 但愿此后不再见
    前事暂休说(12):但愿此后不再见【求收藏点击

    齐国太子顾珩,一直寄居燕国,实为质子,前几日不是因为齐国王后病重,而急昭回国了。怎么会在这?

    顾珩面色沉静,说:“一直都是我!是你没有认清。”

    桑柔头疼地厉害,没去分辨他话中异样,只是低低地说:“抱歉。”

    顾珩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桑柔,人已死,你这样也于事无补,何必徒劳伤感!”

    桑柔闻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挣扎着要起身,坐了一晚上,腿有些麻了,她险些摔倒,顾珩扶住了她,却感觉手下身体颤抖地厉害,紧接着,就听到她说:“太子可曾有过这样在意一个人,他的悲欢生死,成了你的悲欢生死。”

    他微怔。

    “穆止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桑柔不再多置一词,只是拂开了手臂上的搀扶,一瘸一拐地走到穆止墓碑后的坟包前,从袖中拿出一支簪子,包在白帕中,埋进土里。

    “你之前送了我一支木簪。我找了詹京最好的师傅,也为你做了一支,这是我自己设计的图样,与你送我的那支正好可以相扣成一体,本想,给你做生辰礼物的……”她顿了顿,喉咙涩疼不已,“等我回来……如果,我回不来,我们碧落黄泉再相逢!”

    这些话,说的很轻,顾珩没能听到,桑柔也没与他告别,就径直离开。

    天已大明,夜露未晞,秋阳下的山野一片红黄更迭。分明昨日还是一山碧色,转眼的功夫已是层林浸染,一派秋色深浓。

    顾珩久立在坟前,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

    穆缜从林后走出来的时候,发现男子正在坟头挖着什么,双手满是湿稠的泥土,他却恍然未觉似的,神情专注,直到挖出一个染成泥色的帕裹,他才停下,捡起手帕,帕子中上包裹着一只檀木发簪。

    男子盯着这发簪看了许久,而后擦拭了一下手,拿起端详,簪身某处刻着一蝇头小字,穆缜眯眼仔细辨认,才认出那是一个“止”字,其后紧跟着一个奇怪符号。

    穆缜不消多想,也明白了其中缘故。

    “主子?”时辰已经耽搁了许久,穆缜不得不出声提醒。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从怀里中一探,掏出一折叠纸张,摊开,上面横七竖八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纸面并不整洁,是晕染开的墨迹,似还有干涸的水渍,。

    “穆止,我走了。

    与你始于陌路,终于陌路,我无怨亦无悔。

    或许以后不再见。但愿此后不再见。

    祝君好!

    柔”

    顾珩盯着信许久才起身,将簪子在身上擦了两擦,连同信纸仔细折叠好,放进怀中。

    “穆缜,我是不是做错了?”

    顾珩忽然问道,语气中透着无限苍凉,目光落在山下逐渐变小的那抹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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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前事暂休说(11) 是你对不对你回来了
    前事暂休说(11):是你对不对!你回来了!【二更】

    名澄皱着眉,担忧地看着她,一句“无妨”堵在喉咙中。更深的愧疚,没办法说出口。

    桑柔对着顾玥又说了几句勿担心的话,突然想起什么,又返回灵堂,直直走向从始至终都静默守在一旁的穆缜。

    穆缜见到来人,眸光忽地微闪,转瞬即逝。

    “穆缜,我知道穆止在……生前……就为自己挑了墓址,在苍岩山那边。但我也记得他曾跟我说过,他很怀念故土,说有机会一定要回齐国去看看。章临歧山的桃花很美。如果可以,带他的一些旧物……回去看看。”

    穆缜点头应了,说:“姑娘放心。主子本打算今年底便回齐国一趟。如今,他虽殁了,但他的交代我们还是要去完成。主子入殓下葬后,我们便会启程回齐国。”

    桑柔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离开。

    *

    以前的桑柔从不沉迷嗜好一样事物,倾注太多容易迷失。

    遇上穆止,是她错乱的开始。

    如今,似乎又迷上了酒。

    詹京北郊苍岩山,夜幕四合。

    桑柔坐在一座新砌的坟前,一杯接一杯地喝。

    “穆止……”她伸手抚了抚墓碑的刻字,一笔一划,入石三分,一横一竖,深入骨血。

    “我要走了……”她低喃,“去北狄,或许还能留着命回来,或许永远也回不来。”

    “你一个人呆这里会不会害怕?”

    “嗯……不对,好似没什么东西能让你害怕的。你永远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可是……怎么办,我会害怕!以后没有你的每个日夜,我会害怕。”

    “很多事情,我不敢同你说,我的身份,我的企图。”

    “其实,嗯,我就是那个被燕王全大梁通缉的傅柔,只是通缉令上的画像弄错了,画的是怀音的模样。我来詹京,入定平侯府,接近顾玥和俞啸,是想要救我的亲人。”

    “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却不得不奋力一试。”

    “其实,我总是自不量力的,正如,我曾经那么相信你对我的心意……”

    “穆止,如果,我还能留着命回来,我来陪你好不好?”

    “……”

    桑柔哭哭停停地低语着,醒醒睡睡,被冻醒了好几次,最后恍觉似乎有人在身上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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