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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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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里找到的?”她不准任何动赫连孝,接着跪下俯身查看他的伤势,过了好一会,末了她轻轻的一句。镬

    “是有人送到府外,还留下一封书信。”管家见气氛不对,自家王爷昏迷只有出气快没有进气,他自己也吓的半死,赶紧将书信交给他们之中看起来最为清醒的木棉。

    她打开书信扫了一眼,接着将书信揉成一团攥紧手中。

    “不要乱动七爷,我去去就回来。”她说完低头看了眼赫连孝,嘱咐下人,将所有能用上的药丸给他吞下再说,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面色如淡金,呼吸微弱,不见伤痕弄成这样,木棉最怕的就是如此。

    秋凉未到,那风依旧带着扑面而来的暖意,她却冷的仿佛坠入冰窖里。

    两条路可选,只不过这两条路都是死路,对她而言。

    她站在街头好一会,直到有马车疾驰从她身边而过将她惊醒,手中攥紧的信被手汗打湿,墨迹渗透纸背面模模糊糊的,只隐约可见三个字---三生蛊。

    紧紧盯着那三个字,她一直犹豫不决的步子突然变的坚定,夜风吹过,卷起那皱巴巴的纸,吹走好远,她擦了擦布满眼泪的脸颊,朝着远处红墙琉璃瓦走去。

    ********************雪芽的分割线**************

    “老七怎么了?”赫连卿眸子眯起,隐隐的流动妖冶的光芒。

    木棉失魂落魄的跪在他面前,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起源说了一次,尚且还有的一分精气神勉强撑着自己。“七爷中了很奇怪的蛊毒,暂时算活着,没有解药,最多撑过这一个晚上。”

    赫连卿猛的捏紧拳头,立刻吩咐道,“李申,让太医院的人都去七王府!派人去云雾山请东方非池来一趟!”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木棉身边,声音冷的令人心颤,“老七用身家性命担保你,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木棉茫然的眸子动了动,倏的清醒一些,“身家性命?”

    赫连卿从她身边走过,“不然,凭你曾经做的那些错事,还有命活到现在吗?!”

    她慢慢捂住双唇,脑海中尽是赫连孝那玩世不恭的神情。

    ------爷说了保你不死,你就死不掉!你的命是爷的,谁敢动你,爷第一个不准!

    ------若是爷死不掉,木棉你也别做丫头了,做爷的女人可好,就像三嫂与三哥那般?

    ------三嫂,你生气杀我好了,别对我女人动手,她看起来不怕,其实胆子可小了,吓坏了她我心疼!

    “皇上!”她转身仰望不远处的赫连卿。

    “朕不想再听你说一句话,老七为你这个人不值得!”赫连卿与李申两人身影急匆匆的离去。

    她身子重重跌下,透心的冷,将她撕扯成片片,七爷为她确实不值得,她曾经以为凭借自己能救他,到头来,她却不能为他再做些什么。却用性命来保护总会为他带来灾祸的她。

    *************

    沉沉的夜寂静,赫连孝躺在那里,无人敢动,东方非池也赶到,他只消看了一眼就对赫连卿摇头,“几个时辰,我配不出解药。”

    “东方,你再好好瞧清楚!”赫连卿沉了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焦急。

    “蛊毒。”他瞧着窗外圆月,“下药的人还加了其他毒物,三生蛊被分成子母蛊,今晚休眠能力大减,即使用它压制蛊毒,可七王爷体内原本就有余毒未清除,就那么巧,这几种加在一起,无药可医。下毒的人算的精妙,只想让他去死。”

    赫连卿身子狠狠一震,床榻上赫连孝脸色越发难看。

    “阿孝。”他艰难发出声音。

    自小就缠着他不休的阿孝,每次都会第一个帮他,还经常被他训斥的弟弟,虽然同父异母,却是赫连卿为数不多最信任的人之一。

    又要再这般突然的离开他吗?赫连卿不可相信,久久注视。

    东方非池离开时,在屋外转角是木棉蜷缩的身影见了是他,她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东方非池想从她身侧绕过去,本就不能办到的,他不会强迫,生死有命。

    “我能救七爷,求东方国师帮我一个忙!”
 
正文 花无百日红之木棉花开时(三)'vip' 

    今晚,又是月圆之夜。

    这些日子以来,御书房第一次入夜没有亮灯。

    安紫薰身子说不出的难受,睡不安稳,肚子里的小东西也折腾的厉害,她干脆不睡在窗边坐下。

    “小姐,都快天亮了,你怎么还没睡?”阿端打着哈欠进来,见安紫薰瞧着窗外的方向,“皇上与李总管一起赶往七王府,说是七王爷染病,好像蛮严重的。”肋

    “老七病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木棉亲自来宫中禀告的,应该停严重的,不然也不会连夜入宫。”

    确实,木棉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亲自来见赫连卿,一定表示赫连孝伤的严重,他连今晚是月圆之夜的禁忌都不顾,也要赶过去。

    “备轿,我们去七王爷那里看看。”她没有睡意,听阿端这么一说,没有过多考虑即刻吩咐她道。

    “小姐,这么晚了,你的身子”

    安紫薰顾不得那么多,今晚是月圆,赫连卿此时根本不能外出。

    之前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上一次也是月圆之夜遇见赫连卿,这一次同样如此,三生蛊压制他中的离人泪,难道他的三生蛊与上次那样出了什么状况?

    **********************雪芽的分割线*********************镬

    半途,软轿与赫连卿乘坐的马车迎面相遇。

    “停轿。”落轿刹那,她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掀起帘子。

    帘子掀起,她心里多了一份悸动,瞧着对面马车内。

    夜色沉沉,灯笼的光亮只能看到赫连卿不甚清晰的脸庞,他斜靠着,面容疲惫,飞扬入鬓的眉紧紧皱着,幽冷的眸光面对她时,只是淡淡扫过,沉默不语。

    冷战,她与他持续的冷战,从放走姬云裳开始,她强行令自己不去在意赫连卿的一切,他说过他不逼她,真的说到做到,他自此不再踏入她的寝宫。

    “娘娘。”李申见了安紫薰先是一怔,转而多了一抹喜色。

    “我听说七爷病了,想着也过去看看。”她微微一笑,对面的赫连卿在这一刻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

    “娘娘,七王爷现在好转,木棉正在照顾着。”李申随即转身对赫连卿道,“皇上”

    赫连卿却阖了眼帘,手撑着额头冷淡的道,“朕头痛的厉害,有什么过些时候再说不迟。”

    安紫薰见他无恙,心里没来由舒口气,又听他这般冷淡的话语,她只抿了抿唇侧身让开,“那臣妾恭送皇上。”

    她客气,他疏离,仿佛最熟悉的陌生人。从最初的依偎依赖,到今时今日连多说一个字的气力都没有。

    却是也该厌倦了,这不是她最想看见的结果吗?

    等她离开的那天,赫连卿开始会很记恨她,之后就随着岁月流逝,有找一天,会淡的记不住她这个人。

    “阿端,我们回去。”她轻声一句,转身与他背道而驰

    *******

    马车缓缓而动离去,安紫薰身影越来越远,他从没有告诉她,黑夜里他看的如白昼清晰,方才遇见,他早已将她眉眼看的仔细,她还是很瘦很瘦,纤长的手臂,一手撑着后腰,一手覆在圆滚滚的肚腹上。

    很不协调的感觉,他见了心生疼惜,她不会照顾自己,宫婢来回报时,总说她的脚肿的厉害,他命太医在她汤药与膳食里都加调理的药,这样即使她不喝药,多少再吃完膳食后,调理的药能对她有些用处。

    马车里传来闷闷的咳嗽声,李申满是担忧,在七爷府中皇上又咳血,他与娘娘能在途中遇见,原想着皇上借此心情好转,情况却相反,冷漠相对。

    赫连卿手中帕子染的半幅都红了,他卷起另外干净的半幅将唇角擦干净。

    “我告诉过你,你活不过三十岁,却不是说你一定能活到三十岁,也许,你所剩下的时间没有五年那么长。”东方非池对他身体提早衰败做出了解释,“你为了安紫薰剜下心头的三生蛊,你身体收到损伤,离人泪毒素流转加速,咳血是正常的。”

    “还有多少日子?”他却不惊讶,从中毒那天开始,他就知道会有最后一天到来。

    “看状况,我会尽量拖着你多活几天。”

    “东方,我问的是解开她身上邪大法的日子。姬云裳就在西楚城外,你想要凑齐三生蛊就要尽快,万一她出了点什么意外,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毁掉它。”

    原来连五年也许都没有,赫连卿揶揄笑着,他们寻找彼此三年,错过一年时光,接下来他的日子几乎是数着天数过。

    如今的他甚至没有勇气,再对她说一句,我能保护你一辈子。

    一辈子,对他而言太过于奢侈,唯一所幸的,他错过之后,又一次遇见她。

    他凭空将拳头握住,然后缓缓张开,空空如也。

    他今夜月圆,他不会再忍受三生蛊曾经给予他的痛苦,却同时失去了可以拥抱她的温暖,有她在身边依偎,赫连卿只觉得心都暖暖,恨不得就这样抱着她一辈子。

    一低头瞬间,他眼角闪过一点晶莹。

    他心中反复的说着,宝宝,你想我吗?我好想你
东方非池自镜。青鸾中看到一切,碧落,你是否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对于凡人来说你这一世实在太短。
正文 花无百日红之木棉花开时(四)'vip' 

    木棉花开的日子,如热烈的火焰,炙热炫目。

    “这些都是什么人?”

    “小主子,那些穷人家的孩子,养不活了就卖去做官家奴婢的。”

    “这么小做奴婢,能做什么?”

    “自然是比不得小主子家里的……”肋

    木棉记得那时她被辗转反复的卖了几次,她和娘掉落海中,娘死了,她受伤没有得到大夫医治,靠着求生的本能活过来,又瘦又小,老爷说了,不是看在她脸蛋还成,也许能买上好价钱,早就被丢入大海喂鱼,省的一碗米饭。

    可奇怪的是,只有她剩下到最后卖不出手,被打了好几次,浑身是伤,她昨天偷偷听到老爷说,今天她再卖不出去,就干脆就地卖到勾栏做使唤丫头,是生是死的不亏养活她这些天的老本就成。

    小主子?

    她缩在一边听着有人谄媚的称呼,她慢慢抬头偷偷的望上去,明明是公子的打扮,却偏偏生了一张比女孩子还娇柔的脸。

    尤其在他发现她偷瞄着他时,漂亮的凤眼顿时瞪起来。

    “你偷看小爷!”他倒是火爆脾气的嚷出声,身边的人立刻朝前将她拎起来,瘦弱的身子被提在半空。

    “我没有。”她声音小的像猫咪叫,枯瘦的四肢乱扑腾却使不出力气,被那人晃的眼冒金星快吐出来,她实在难受忍不住张口咬去。镬

    未曾想到,他正巧伸手准备捏她脸颊,冷不丁的被她狠狠咬了一口,她被晃的快散架,下口更是重,等明白过来,面前的人明明是疼的眼泪汪汪,却硬是忍着不哭出来。

    “小、小主子!”随行的人眼见他受伤急了,上去挥手就要打她。

    他手里的小鞭子却很快甩过去打在随从手臂上呵退他,然后上前瞅着被摔在地上爬不起的她看了半天。

    “你可真凶”他蹲下身子也不嫌弃她浑身脏兮兮的,拿手指戳着她脸颊,“看起来也挺像似。”他冲着她笑,长长睫毛宛若蝶翼般扑闪,那幽黑的眸子出奇的温柔醉人,笑起来更是好看。

    她眨着眼睛呆住不动,他伸手擦去她唇边的血。

    “小爷买下你了。”他扬着眉,负手站立俯视和她呆着的脸,“从现在起你是小爷的,就叫木棉!”

    火红的木棉随风飘落,绚丽明媚的颜色似乎要灼伤了她的眼睛。

    花浅溟坠海死了,她是木棉。

    她被不断贩卖的日子终于结束,也不用担心卖不掉后,会被卖到勾栏,她甚至乖乖爬起来跟着他就走。

    后来,她才知道,他说她像,是他豢养的一只山猫,看似病恹恹的还满温和,却总是不经意的对人出手,不见血不放过的!

    唯独对他最为听话。

    那是他过世母妃留下的,异邦没落的公主,作为战利品送来,在西楚并不受宠,生下他没几年就过世,他身体自小不好,更被其他的皇子欺负,这山猫是当时赫连孝唯一的玩伴,最为喜欢,后来年岁大,终究还是老死去了。

    木棉永远记得第一次看见没心没肺的赫连孝哭,他对她说,“你知道为什么小爷买你吗?”

    “不是因为像七殿下的山猫吗?七殿下还说奴婢凶起来也像它。”对于这点她倒是不在意。

    他哭了半天,听她这么一说,又嘿嘿笑起来,“有一次我在宫里落水,没有人在身边,眼看就沉底了,三哥却不知道怎么找来这里救了我。原来是我带来的山猫,突然发疯一般的咬着撞着笼子,牙与爪子都血淋淋的,三哥觉得不对劲,放了它出来,才找到快要淹死的我。”

    七爷,它都知道谁对自己好,木棉又岂会不明白。

    若不是你买下奴婢,给奴婢衣食无忧,还请人教授认字与医术,如今木棉早就不再人世间。

    奴婢不想骗你,可当你有一天知道姬云裳与奴婢哥哥时,曾经发生的那些,虽然奴婢迫不得已,可还是做错了,对不起七爷。

    她不能阻止姬云裳,可也躲不开他,她此生所想,就是留在七爷身边,她钻研医术,也因为想医治好他的体弱多病的身子。

    一切都是赫连孝给予她的,她能做的是不惜一切保护他。

    他的正妃,她从不敢奢望,她根本配不上,听他那几次表白,她此生就也值得。

    ********************雪芽的分割线********************

    “七王爷、王爷!”有人再叫他,不是木棉,那声音真难听。

    赫连孝嘀咕着,皱紧眉头就手挥过去,“吵死了。”他脑袋疼的厉害,受不得鼓噪声音。

    被人扶着坐起来一会儿,他才稍微清醒谢,然后空白脑袋里一点一点记起最后发生的片段。

    该死的东西,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拧掉你的脑袋!

    “王爷,先喝药。”

    他皱了眉瞧着身边一群人里不见那熟悉人影,他记得木棉应该是一直陪着他,她身子很滑很软带着药香,就在他怀里对他说着话,她好像哭了,哭的很凶,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手掌触摸到身边位置,还有余温。

    他对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赫连孝用力的捶这自己脑袋好几下,记不清楚,他忙问道:“木棉去哪里了?”

    “王爷要用点什么,您都睡了好久。”

    “木棉去哪里了!?”他提高声音!
 正文 花无百日红之木棉花开时(尾声)'vip' 

    伺候的下人们一个都没有出声回答,赫连孝翻身下榻,顾不得什么冲去找她。

    没有,哪里都没有,他找遍了她经常去的地方,不见踪影。

    金色晨曦带着温热的光亮,照在赫连孝眼前,他茫然失措,他从来都不曾觉得木棉会离开,也习惯她时常的陪伴左右。肋

    突然的一天,她无声无息离开,他顿时觉得心头失落。

    以前她伺候他生活起居,照顾他病弱的身体,他欣然接受,海上遇险,那一路都是她在打点,他中毒浑浑噩噩,每每清醒时,她都在身边守着,清澈的眼眸带着浓浓疲倦,却总对他飞扬起一抹轻笑。

    起初他以为是习惯,毕竟多年的相伴总会生出熟悉感觉,渐渐的赫连孝觉得不对劲,他喜欢享受木棉在他身边忙碌,他会为了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她而心情不悦。

    他以为自己会死,早就放弃能医治好的想法,只有她每天钻研医术,熬制汤药送来,忍受他易怒的脾气。

    ------七爷,你老说会死,是打算扔下奴婢不管了,早知道如此,当初你就别买下奴婢,这样就没人逆着你的意思!

    她真的很凶,凶起来真的很像母妃送给他的山猫,他不傻,谁对他好,赫连孝心中清楚。

    他一向玩世不恭,游戏人间,反正那帝王迟早是三哥的,他乐的清闲过舒服日子。镬

    他对她说,爷死不了,你就做爷的女人吧,就像三哥与三嫂那样。

    看似玩笑不正经,却是他考虑很久才提出,木棉对任何事情都很认真,他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出来那刻他还有点担心被拒绝,她却红了脸颊不出声。

    他一半开心木棉会对他脸红,一半却是担心自己万一真的死去,会辜负木棉,不对她说出心意吧,赫连孝只觉得不甘心。

    之前,他问过三哥,安紫薰哪里好,值得他这番费心的对待?

    三哥却说,这世间有千般好,唯独她在他心中最是好,爱上一个人是无法转移的。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是爱上了,认定了她!

    三哥此生有心爱的人相伴,他替三哥高兴,如今轮到他自己,他并不是糊涂人,既然清楚了心中感觉,他才不会轻易放手。

    脚步停在木棉专有的小药房前,熟悉的药香令他想起木棉。

    不省人事最后刹那,他脑中忆起的景象,则是她在药房中忙碌的背影。

    千娇百媚的人儿,他瞧的多,能记住的唯独是她。

    抬手推开,不安失措的眼眸立即被那熟悉的背影吸引。

    棉布青衣,纤纤玉立,逆光中她转了身子,低低一声惊呼,“七爷?”

    他没有动,只是瞅着她目光紧紧盯着。

    “你醒了?”她眨眨眼如往常般轻笑。

    “奴婢熬了药,正想着等会给七爷送去。”她察觉到赫连孝神情不对,小心翼翼的回答。

    他亦是沉默,等着她还会说些什么?

    “药要凉些再喝。”她低头小声嘱咐,垂落的手放在身前绞着,“七爷没其他吩咐,奴婢就退下了。”

    赫连孝突然开口,“怎么没有,爷才醒来,手脚没有劲,你过来扶着爷坐下,爷正好喝了药再走。”

    他等着,等她一步步靠近,再木棉伸手的瞬间,赫连孝动作更快,搂着她身子一转,将木棉抵在一侧药柜,他顺势贴过去。

    鼻端缭绕药香,软软的身子就在他怀中,与他所记得的感觉完全一样,不是梦,幸好不是梦。赫连孝心中暗喜。

    “七爷!”她惊讶后却皱着眉头将脸转过避开不去看他。

    赫连孝眉峰挑起,慢慢将脸凑过去在木棉耳边,“瞧,七爷真的是手脚无力,借靠你一会儿,可好?”

    “奴婢若是觉得不好,七爷能放开吗?”

    赫连孝笑着,“爷喜欢不放开,你若觉得不好,大可推开爷,虽然爷目前身体虚弱是个病人,可爷不强人所难的,木棉你是知道的。”

    若是能推开,她早就推开,他那一脸嬉笑的模样,木棉看在眼里,心中顿时溢满酸楚。

    昨夜她真的怕他就那么睡去不醒,今朝见到安然无恙的他,她已然无所求。

    她撇过脸轻轻一声,“爷喜欢就好。”

    赫连孝知晓她从来不会违背他的意思,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模样,低头间瞧见她露出的一段粉颈,被衣领遮住的边缘,有着小块青红痕迹。

    “木棉。”他心头不免有些歉意,再是喜欢他也不想对她有丝毫的伤害。

    她嗯了一声,慢慢看着赫连孝,他眼里柔情满满,那双细长凤眼带着歉意。

    就在她愣神间,赫连孝温热的唇覆在她耳边,“木棉,这世间活着的人中,除去三哥外,你是对爷最真心的。”他顿了顿,平时他说情话哄人他信手拈来,可今日对着木棉他反而觉得词穷无法表达。

    木棉呼吸一滞,赫连孝想说什么,她大概猜到,可是……

    赫连孝清清嗓音,只觉得脸颊都红的发烫,他哪里是会脸红的人啊……

    “我们成亲吧,就现在,虽然急了点,可我等不了!曾经说过,若是死不了你就当爷的女人,爷鬼门关一趟走过,什么都不怕了,这世间能有个真心待我,爱我人,我再不赶紧娶了,那才是天下第一的笨蛋!”

    木棉愕然,良久在赫连孝期待目光里,她点点头。

    身子被赫连孝抱起连连转圈,他开心的不断说着,“木棉你真好,真好!”

    她低垂眸子看着手腕上一道细细的黑线,半晌她用衣袖遮住,紧紧的抱住赫连孝。

    七爷,木棉花开似火,却无百日红颜,我活着,只为你绽放,花如此,人亦如此!

    对不起……
正文 兖州第一功臣'vip' 

    姬云裳听到赫连孝即将成亲时,他手中棋子正有条不紊的落下。

    赫连孝居然没有死,溟儿你真是我的好妹妹,与哥哥最对的下场,你当真是没有见识过!

    那种蛊毒用的毒物来自苗疆,自出生喂养毒药,放在瓮中相互撕咬,只会留下最后活下的一只,奇毒无比用来作为蛊虫。肋

    他算过,赫连孝体内本就有余毒,加上这次中的蛊,他选的那天是月圆之夜,三生蛊虽然厉害,但是那天毒性最弱,就是取了它的血,也来不及配齐其他的解药,赫连孝最多只是痛苦的再多几个时辰。

    木棉那个傻丫头,他给过她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她答应再帮他,他就给赫连孝解药。

    可她选择的是进宫求赫连卿,有三生蛊又如何?天时地利人和他姬云裳早就算好,她不死心,非要如此选择,用自己的性命救赫连孝。

    看似伟大的爱情,真是愚蠢,就快死了,你还指望能得到什么!

    轻轻落下一子,断了前方的死路。没有利用价值的,对姬云裳而言不过死物罢了。

    “姬云裳!”门被人踢开,赫连春水怒气冲冲站在他面前。

    “锦衣侯爷怎么会来我这里。”他不慌不忙的伸手请他落座。

    赫连春水却不领情绷紧一张脸,“本侯爷与七皇叔的事情谁准你插手!”镬

    “侯爷,那天你引来赫连孝并不是打算求他的,你早就准备了下一步计划,姬云裳见侯爷如此多情,想着反正你那么做了早就得罪赫连孝,不如彻底些,他真的死了,也没有人算到你的头上。他是赫连卿得力的帮手,死他一个,等于断了赫连卿一条手臂!”

    赫连春水猛的挥手,一巴掌挥过去,将姬云裳打的跌倒在那盘棋上,散落一地,他气的直哆嗦。

    “混账东西,你摆明了是想挑起西楚攻打兖州,你听到赫连卿一直放我一马不攻打兖州,你就迫不及待的用这个方法,姬云裳在南海时,本侯爷就看你不顺眼,这次的事情我不会再放过你!”

    赫连春水说着,拔出腰间佩剑毫不犹豫朝着姬云裳刺去。

    他确实存了私心引来赫连孝出现,第一步若是能求他答应,让他入帝都,看到阿薰平安无事他也就罢休;若是赫连孝不同意,他就直接闯入,易容成赫连孝,模仿他举止不难,难的是得到他身上的信物入深宫,唯独他、谢陌年、两个人才有。

    他没有想过伤害赫连孝,虽然以前他经常会责罚他,仔细想想他确实也维护自己多次。

    姬云裳似乎不能躲避不了,只眼睁睁看着赫连春水长剑刺来。

    “春水住手!”身后有人低呵道。

    原本铁了心杀姬云裳的赫连春水身子一震,剑锋浅浅的划破姬云裳脖颈,留下一道细红的伤痕。

    随即他清醒,却并没有打算罢休,那人早就看穿他所想,立刻高声厉呵,“赫连春水,你是不是连娘亲话也不听了!”

    半晌,他握剑柄的手颤抖着一点点将长剑收回,眼底是被压制的无奈苍凉还有不甘心。

    “春水不敢。”他转身道,盯着来人,他不再言语。

    “姬先生,春水太冲动,害你受伤了,我替他道歉,先生请不要介怀。”

    姬云裳摸着脖颈细细的血痕,笑着道,“虢国夫人哪里的话,侯爷不过是一时气愤,姬云裳不会当真。”他从地上站起,笑容依旧。

    “春水,有些事情到了今天你也该知道。姬先生不是外人,他很久就再帮着娘亲做事。兖州这些年置办的兵马,其中姬先生出了不少力,对兖州贡献最大的人中,姬云裳可算是第一功臣。”

    她这么一说赫连春水惊愕,不可相信道,“娘亲你说什么?姬云裳帮兖州?”

    “当时没有让你知道,也是因为你年纪小需要磨练,而且姬先生在西楚,身份特殊,你又回来这里,娘亲担心会被其他人看出蛛丝马迹,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她上前拉住春水,慈爱温和的笑着。

    “侯爷,你现在可以放心,姬云裳与你是同一阵线的人,自然不会害侯爷,唯一做的就是帮助侯爷。”

    赫连春水听他说到这些不由冷笑,“你害了赫连孝,如今他恨我入骨,我本无意伤他的意思,反而是你一心想他去死,结果是一刀斩断了我们叔侄的情分,你这还是帮我!”

    他厌恶的盯着那张完美的美容,这个人太可怕,深不可测,一向做事老练无情,算计分毫不让。

    商船上他随着阿薰,阿薰当他是朋友,将她骗的团团转,在南海,他更是让所有人都将他当做阿薰的救命恩人。

    在任何人面前,姬云裳永远都是那副最美好的模样,内心却阴暗丑恶,不择手段!

    兖州十多年来,他跟着娘亲一起筹划,他们是母子,最亲密的人,可娘亲居然也对他有所隐瞒。

    “可我确实没有害过你,侯爷曾经对我提出的要求,姬云裳哪一次没有办到?”他不禁反问着。

    “哼,你……”

    在赫连春水再次发怒起,虢国夫人拦下他,“春水,娘亲说过,姬先生是兖州的功臣,你不能动!”

    “他帮兖州?娘亲,你真的信过这个人!”
正文 为你,可以无所畏惧的去死!'vip' 

    “不信他,我难道还能信自己的儿子?”她皱着眉轻轻摇了摇了,“你瞒着娘亲冒险来这里,为的是谁,还需要再说出来吗?如今你还为了一个女人弄成这样,你要找她可以,但是你赢不了赫连卿,就一辈子别指望碰他的女人!”肋

    “我……”

    “你心中到底如何想的,不要以为娘亲不知晓!”她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比不过谢鸿影,就连她的孩子也随了他爹爹的多情温柔,不似她一点果断,一个情字害人,他谁不好爱,偏偏爱上安紫薰,她是安宗柏的女儿更是赫连卿的女人。

    难道真的逃不过冥冥之中注定的命运?

    她从不相信命运,所以绝对不会让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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