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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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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却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容若和觉禅氏是表亲,明珠早就来禀告过,说他们俩小时候青梅竹马,明珠是万年小心的人,就怕有人以此说三道四,夏日里朕才翻了两次牌子,他就上了道密折,倒把弄得朕哭笑不得,这点小事,至于上一道密折?”

    李总管心头松了一大片,皇帝不在意是最要紧的了,皇帝一旦追究过问,宫里多多少少人得跟着倒霉,妃嫔私通是天大的罪过,既然皇帝都认定是表亲……他这样想着,忽而一个激灵,看尽人世百态的李公公也有在这深宫积淀下的智慧,忙不迭提醒玄烨:“万岁爷您说,娘娘她会不会是误会觉禅常在和纳兰大人,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

    皇帝眉头微震,他还真没想过这些事,可他们都不是岚琪肚子里的蛔虫,未必猜的就是她想的,玄烨一边自己解开袍子预备安寝,一边就吩咐李公公:“明日的事时间凑一凑,朕留下傍晚的时间去瞧瞧岚琪。”可李公公转身才要走,玄烨又吩咐,“傍晚之前,让容若进宫。”

    转眼就是第二天,德嫔今日也告假不能去慈宁宫伺候,太皇太后看在眼里,派人去乾清宫问玄烨,知道他们彼此没闹不愉快,就把她丢给玄烨,让宫里人抱了胤祚来,说她既然不舒服,暂时不适合照顾孩子。

    纵然如此,岚琪也没太在意,一晚上没睡好,脑袋昏昏沉沉,看着胤祚被抱走也毫无反应,一上午都蜷缩在明窗下发呆,昨晚明明警告自己不要多想,可她硬生生想了一整夜,现在仍挥不去纳兰容若怀抱觉禅氏的模样。那一幕环春也该看见,但她问环春,环春却什么也不记得,可见有心之人才会去记住这些事,环春无心,当然不会留神。

    而她这个模样,外头竟谣传德嫔有身孕,想她回宫至今几乎天天霸占着皇帝,指不定就是有了好消息,宁寿宫里太后还好心派太医来给她看看,生怕昨晚在宁寿宫里不舒服,结果倒撇干净了谣言,德嫔哪儿来的身孕,反是她一夜不眠脉搏紊乱,被太医胡说成了积劳成疾,让她好好休息。

    这些话也都会传到乾清宫,玄烨心无旁骛,一整日都在处理公务,直到傍晚前,明珠从乾清宫退出,迎面遇到儿子领了牌子进来,因不曾听说皇帝宣召,自然要上前盘问,容若也不晓得皇帝找他做什么,离别时明珠怒然责令他:“听完了差事就立刻回就家,昨晚的账我还没找你算,你没事在宁寿宫外瞎转悠什么?混账东西。”

    容若垂首不语,皇帝等着召见,父亲也不会此刻为难他,而他心里坦荡荡本没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等父亲离去,才径直往乾清宫来,却又遇上太子来送临帖的功课,父慈子孝地说了会儿话,再等太子离去,容若才进了书房。

    玄烨见了他,一如平日的亲和,说有事要吩咐他,但一边却唤李总管进来更衣,很随意地说着:“江南水患至今没有大的进展,八月里又连下几场暴雨,房屋倾毁百姓流离失所,虽然折子一道道递上来,说在修了在救了,可朕明白,他们不过是说着漂亮话敷衍朕,不是有人说吗?大清国万万人口,死掉一些人无所谓。”

    “臣惶恐。”皇帝说的从容,纳兰容若却惊恐地跪下去,解释道,“宵小之徒才会说出这泯灭人性的话,皇上不必在意,江南水患民不聊生,各地官衙都在奋力救灾,臣上月从北边回来,还瞧见北边粮商集资凑粮往南边送,泱泱国土血肉同胞,百姓尚且如此,官员食君之俸禄,怎敢敷衍了事。”

    玄烨自己翻着袖口,冷然一笑:“你说这些好听的话安抚朕,难道不是敷衍?”

    容若满头雾水,诚惶诚恐道:“臣并不了解南边的事,臣只是说看到的景象,那些粮车都是往南边送的,沿途官衙都出兵保护防止抢劫,臣也帮着押送了一段路。”

    “你起来。”玄烨说着,挥手示意左右都下去,让容若跟自己到了书桌前,扔过一张地图给他看,指着上头他用朱批画了圈圈的地方,“那里是受灾重地,移出数万百姓等待安置,周边大小十几个城镇也受灾,但他们尚还有能力安置灾民,可为了本地人的利益,都封锁城门不开,灾民聚集在外瘟疫肆虐,长此以往恶性循环,昔日富庶之地将遭灭顶之灾。”

    容若皱眉看着地图,脑中展现皇帝所说的画面,心内一阵阵发寒,又听见玄烨说:“必然是朕失德,才惹怒上天降灾,旧年京畿地震,今年江南水患,入了冬又不知哪里会遭难,朕每日寝食难安。”

    “尧舜明君亦遭九水七旱,岂是皇上之过。”容若捏了捏手中的地图,青年热血,屈膝顿首道,“臣愿为钦差下江南治水。”

    玄烨一笑,伸手搀扶他起来:“明珠都弄不清这些,你又怎懂治水,但朕还是要派你下去,替朕安置灾民,三年五载后水退还田,那里有最肥沃的土地,朕还需要老百姓重新落地生根,振兴农业。明日你便去吧,京里的差事会有人接手,北边你走过一遭了,这一次去南边走走,过两年朕南巡时,也必要重用你。”

    容若屈膝领旨,待要起身时,突然听皇帝说:“你的表妹在宫里很好,明珠说你们青梅竹马,朕不是小气的人,公子哥儿千金小姐,谁没有一个童年玩伴?”

    “皇上……”容若身体僵硬,停在半当中,不知是跪是起,玄烨轻轻拉他一把,拍拍肩膀道,“安心办差事去,你不是说,朕是明君吗?”

    容若直觉得心停止了跳动,他后来怎么走出乾清宫的都不自觉,一直到出了紫禁城的门,手里还握着皇帝塞给他的地图,幡然想起阿玛曾提过,南下安置灾民的事一直无人愿意接手,叮嘱他这是吃苦不讨好的差使,让他在皇帝面前小心说话,可他……低头捏紧地图,容若回眸望一眼被高墙围拢的巍峨皇宫,他别无选择,必须好好办差,就为了皇帝那一句“不小气。”

    乾清宫里,玄烨更衣后就要出门,自然是往永和宫去,可前去传旨的小太监却匆匆回来告诉李公公,他和德嫔娘娘前后脚,娘娘已经去看觉禅常在了。

    话传到玄烨跟前,皇帝无奈,吩咐说:“不碍事,朕去了等她回来。”
152卑微的爱情(还有一更
    偏僻的皇城一隅,当香荷打开院门见到德嫔娘娘大驾光临时,惊愕的不是稀客登门,而是自家主子掐算的功夫,为何一算一个准?从她决意要离开翊坤宫起,往后每一步都在她的计算之内,小小宫女自然不敢奢想更多的事,她不知自家主子这份心机城府和智慧胆魄,放眼后宫只怕无人能及。

    而觉禅氏刚害喜折腾了一场,正软绵绵地伏在炕上不能动,屋子里香薰撩人,全为了掩盖她呕吐的气息,岚琪进屋时就觉得气息郁闷,立在门前皱眉,吩咐香荷:“把门窗打开吹风换气,这么香的东西你家主子闻见了更难受,多给她穿几件衣裳裹严实了就好。”

    香荷手忙脚乱地领着两个小宫女收拾,环春玉葵很是看不过,但也不便动手指摘她们做事,搀扶自家主子在外屋上首坐了,不多久便见觉禅常在脚步虚软地出来,此刻所见憔悴病态之人,哪儿还是昨晚中秋宴上惊艳群芳的模样,更不是宁寿宫门外那个跌入纳兰容若怀抱的女人了。

    岚琪生了胤禛胤祚,三年两子辛苦过来,当然知道眼下的柔弱并非伪装,让她赶紧坐下,又见香荷几人忙着开窗换气,竟没个人来奉茶,觉禅氏难免尴尬,岚琪便主动说不喝茶,让环春几人都下去。而环春知道主子有要紧话要说,此刻门窗都大大方方地开着,便极有眼色地拉着香荷几个去对面远远地等着。

    她们走开,带过一阵阵风,岚琪衣着端庄颈间还觉几分凉意,觉禅氏薄薄常衣倒是坐在一旁面不改色,她问道:“孕中燥热吗?”

    觉禅氏抬头看她,颔首应:“浑身火烧似的难受,一味想吃凉的东西,但太医不允许。”

    “过几个月再吃吧。”岚琪好意提醒她,以自己的经验告诉她,“脾气性子口味都会变,熬过去就好了,过几个月孩子长大了可能会舒服一些,但最后两个月还会辛苦,吃得虽然要好,不要太贪吃,养得胖了自己吃力,孩子太大生起来更辛苦,也危险。”

    觉禅氏看着岚琪,竟是微微眼红,又垂下眼帘时,语带悲戚:“幼年时见家中女眷有孕,长辈殷殷嘱咐这些话,自以为将来有一日额娘也会这样对臣妾说,如今听是听得了,说的人却是德嫔娘娘。”

    岚琪知道她家中落魄衰败,也不愿揭人伤疤,将话锋一转,缓缓道:“本以为你这里会宾客盈门,但不来心里不踏实,现在清清静静我们俩说话,倒是挑了好时辰。”

    觉禅氏面上有凄美的笑容,轻声道:“娘娘想问臣妾昨夜的事,想问臣妾是不是见了纳兰公子后,忘乎所以地动情了?”

    岚琪正色看她,冷然道:“当年在围场营帐外听见你们说话,你那一句句劝诫纳兰大人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你怎会是见面就乱了方寸的人?何必呢。”

    “娘娘的话……”

    “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吧?”岚琪微微一笑,“我想了一天一夜,还是想明白了,所以就想来问问你,我哪儿得罪你了,你又要把这些事摆在我眼前?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么聪明的人,会想不明白?”

    觉禅氏怔了怔,她以为德嫔会气急败坏地来找自己责骂,可她却如此平静,看得出来眼睛里充满血丝的确是苦思冥想过的,自己那些举动一定给她带去影响,但没料到的事,人家竟然冷静地想明白了。

    “其实我没必要耿耿于怀,你要作死也不是一两次了,我做什么总要拦着你,若说是怕那些事败露,相信明珠府的人和惠嫔牵扯其中一定比我更担心,我夹在当中操哪门子的心?”岚琪淡定地看着眼前人说,“但我不否认看到了听见了就会心里毛躁,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觉禅常在,这些日子我得罪你了吗?”

    觉禅氏眼神虚晃,从德嫔进门起,后头的事就和她想的完全不同了,垂目犹豫须臾,之后倏然起身扶着椅子跪了下去,岚琪倒是一怔,立起身来说:“你别这样子,不要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但觉禅氏却又跪行了两步,神色凄楚地说:“娘娘,臣妾是想求您一件事,不敢贸然登门相求,是怕您会拒绝,才出此下策,想激您来帮臣妾,是臣妾不好,臣妾和纳兰大人是清清白白的。”

    岚琪却朝后退了两步,“你们当然要清清白白,不然就都活不成了,可我也没什么可帮你的。”

    “只有您能帮臣妾,只要您对皇上说一句话就成,宫里能一句话就改变皇上心意的,只有您啊。”觉禅氏却不放弃,照旧把孩子的事说给了岚琪听,她没有别的奢望,就想若是个皇子,千万不能被惠嫔带走。

    “仅此而已?”听罢这番话,岚琪静了片刻,坐下后问,“你不希望孩子喊惠嫔额娘?”

    觉禅氏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重重点头说:“当年是惠嫔故意将臣妾送到皇上身边,惠嫔她甚至不惜对皇上用情药。”

    岚琪心头一惊,反问觉禅氏:“用情药?”

    觉禅氏忆往昔满面痛苦,低沉沉地说:“皇上那一晚动情,臣妾看得出来他根本不知道和谁在一起,惠嫔娘娘她一定是在哪里动了手脚,不然皇上何至于随便临幸一个宫女?”

    “可夏日里,皇上还是清醒地召见了你,他还是喜欢你的。”岚琪平静下来看,说着看似酸涩,实则她并不见得多在意的话,“既然皇上已经喜欢你了,为何你不去说这些,你自己告诉皇上你的愿望,岂不是比弄出这些事来激我更容易?”

    觉禅氏唇边的笑容清冷孤傲,她晃着脑袋说:“不说臣妾人微言轻,臣妾更是不想见到皇上,不是万不得已的相见,臣妾宁愿一辈子在这里。五月末时被皇上频频召见,臣妾每一天都过得很煎熬,旁人眼里的风光,是臣妾不能言语的痛苦。”她伸手盖住小腹,无情地说着,“这个孩子,臣妾也不在乎,可就是不甘心惠嫔如愿。”

    岚琪算是弄明白了,心里可怜她,又更莫名觉得可笑,想了想问:“我若不帮你呢?”

    觉禅氏眼中闪过寒光,慢声说:“难道娘娘不怕……皇上知道臣妾和容若的事,不怕天下人耻笑皇上?”

    “果然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呢。”岚琪无奈地叹口气,又站起来像是要走了,“可到那一刻,你和纳兰容若都活不成,惠嫔会不会牵扯我猜不到,明珠府一定会被其他大臣排挤,这一家子本来就够扎眼的了,所以说你在所不惜?”

    觉禅氏点头,露出无情的决绝,似乎还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可她却不知道乌雅岚琪最厌恶的,就是被人威胁。

    “既然你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岚琪淡然而笑,慢慢朝前走,将至门前时又停下,转身说,“你很聪明,你一个举动就搅得我心神不宁整夜难寐,你挑着我的弱处下手,差一点我就顺着你铺的路往下走了。你所求的事对我而言的确不难,可我为什么要帮你?你不是说不在乎这个孩子,不是说皇上对你的恩宠是痛苦是折磨,既然如此你还在乎这孩子喊谁额娘?日后生出来被抱走,就和你再没半点关系,对你来说应该是解脱才对,你以后可以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都不见他,你都说了你不在乎呀。”

    岚琪说着,又折回来靠近她几步,继续道:“你知道吗?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自私的人,口口声声难忘旧情,口口声声惠嫔毁了你的人生,可你所作所为,不管是为了解脱还是为了**,所有的事都只为了你自己而已,你却又清高地拿自己和纳兰容若的感情做借口,把一切都装饰得那么高尚。我问你,这个孩子和纳兰大人有什么关系?那他昨晚又为什么要被你利用演那场戏,到底是他在乎孩子喊谁额娘,还是你在乎?你们青梅竹马难舍难分的旧情,是不是太卑微了?”

    觉禅氏目光凝涩,憔悴的脸颊越来越苍白,德嫔的话一句一句刺激她的心,本还以为清晰透彻的一切,竟变得迷茫模糊起来,这一刻她才突然疑惑,她到底求什么?

    “从前我胆小没眼界,遇到丁点儿事就觉得天要塌下来了。”岚琪再次转身要走,挺直脊梁微微扬起下巴,自信而决绝地说,“现在明白,天下那么大,谁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皇上他就算真的被你们扣上耻辱的绿帽子,他也一定会坦然摘下,情情爱爱上的一点事,搁在江山社稷里算什么?而我们则都一样,坐井观天,自己为看到的就是全世界,偏执地认为别人也该和自己一起承担痛苦悲剧。如我,在乎别人让皇上蒙羞给皇上添麻烦,神神叨叨地为此烦恼,企图让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可我到底有什么资格强迫别人也这么想?之于你,也一样。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计较你对皇上是否忠心,你和纳兰大人是否还有纠葛,若将来出了什么事,该治罪治罪,该杀头杀头,皇上担得起江山天下,你们几个人的小事,根本微不足道。”

    话音落,却又似字字铿锵地盘旋在屋子里,说话的人早就走了,外头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也很快消失,觉禅氏瘫坐在椅子上,软绵绵地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自以为聪明的女人,此时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

    而岚琪一离开觉禅氏的院子,再闻不到那呛人的香薰,浑身都觉舒坦,一夜不眠整日不安的疲倦也一扫而空,环春眼见着她神色凝重地来,此刻却笑容灿烂双目有神,虽然好奇到底她们说些什么话,可也算安心了,簇拥着主子回宫,半路上却见自家宫里的小太监跑来,笑嘻嘻说着:“娘娘可算回来了,您快回去吧,万岁爷来了。”
153难猜太子心(二更到
    “皇上来了?”岚琪很惊讶,看看这会儿时辰,天都快暗了,乾清宫里该是传晚膳的时间,没听说要过来她才赶着黄昏出门,一边急急往回赶,一边问,“皇上知道我去哪儿了吗?”

    那小太监忙说知道了,但皇帝并没让人来催德嫔回永和宫,是李公公私下派人来请的,大概是怕等久了,还说已经让传膳,送到永和宫里用。

    岚琪进门时,果然已经在摆膳,还听见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胤祚也从慈宁宫回来了,但见香月迎上来递过手巾让擦手,引着岚琪往六阿哥的屋子去,欢喜地说着:“万岁爷在和六阿哥玩耍呢,万岁爷派人去慈宁宫把六阿哥接回来的。”

    岚琪心情甚好,进门就瞧见玄烨立在摇篮边,手里一张一合地逗着儿子,猜想他是不敢抱孩子,每次要让他抱抱,都紧张得手足无措,那模样笨拙又可爱,是外人轻易见不到的样子。

    “回来了?”玄烨听见动静,见岚琪进来时满面乐滋滋的笑容,心里一定,不等她行礼便伸手,“过来看看儿子。”

    岚琪索性也不行礼了,跟到身边被玄烨揽了腰,指着胤祚说:“瞧瞧他和你越来越像了,眼睛鼻子都是。”

    摇篮里的小家伙咿呀咿呀出声,似乎认得岚琪是额娘,一见就咧开嘴笑,脸上粉嘟嘟的肉挤做一堆,哪儿还瞧得出眼睛鼻子像谁,玄烨忍不住伸手捏捏儿子的脸颊嗔他:“谁叫你笑了,快让你额娘仔细瞧瞧。”

    这一捏,奶娃娃立刻就哭了,玄烨手足无措,岚琪赶紧让乳母来哄,拉着皇帝出去说:“皇上就会欺负弱小,欺负臣妾,还欺负六阿哥。”

    晚膳已经摆好了,岚琪要去更衣洗手,玄烨硬要跟着她,两人嬉闹腻歪一阵,谁也没提别的事,正要出来用膳时,外头李公公来说:“皇上,太子到了。”

    岚琪这才有些讶异,玄烨却说:“太子这几天胃口不好,昨日中秋宴就见他没进什么吃的,太医说夏日贪凉积弱了脾胃,朕想大概还是一个人吃饭太闷了,朕平日里也会觉得闷就懒得动筷子,难得今天清闲,喊他来一起用膳,吃了饭就回去的,你不要介意。”

    岚琪知道,宫里妃嫔都不愿照拂太子,说她命硬克死了两个皇后,因太皇太后和皇帝都钟爱太子,这样的话虽然只敢在私底下传说,但皇帝显然也听说一二,刚才那几句就是怕自己有所忌讳,岚琪心里虽不至于毫不在乎这种传说,可她更心疼玄烨的无奈。

    太子很快就进来,给父亲和德嫔行了礼,玄烨问他是否还没用膳,让他跟在身边坐了,岚琪亲自给他布菜,本以为是自己和玄烨吃饭说闲话,这会儿却是他们父子说许多话,她则在边上安排两人的膳食,偶尔一起说几句,倒也其乐融融。

    但太子胃口的确不好,换着花样哄他吃,都兴趣寥寥,倒是吃环春另做的鸭肉粥很开胃,吃掉一碗后还想要,但玄烨怕他反而吃撑了没让他再添,岚琪便哄他:“明日一早让环春做了送去毓庆宫给太子做早膳好不好?”

    太子欣喜地点了点头,又进了一小碟菜蔬,放下筷子说吃饱了,立起来问父亲:“儿臣想去看看六阿哥,可好?”

    玄烨欣然同意,让嬷嬷来领他走,自己也添了一碗粥,环春笑着说:“奴婢见娘娘今日精神不好,怕胃口也不好,就熬粥预备着夜里进膳的,没想到皇上和太子都喜欢。”

    岚琪笑着推她说:“你是要皇上赏你什么吧?”

    “朕当然要赏,难得能让太子开胃,御膳房里都不尽心。”玄烨自己吃了粥,也觉脾胃温和舒坦,唤来李公公,让他赏环春银锭子。

    二人一顿饭都吃得心满意足,岚琪自己恍恍惚惚一整天也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一碗粥下去气力恢复许多,脸上渐渐红润,笑容越发妩媚,玄烨静心看了会儿,便挽了手起身说:“出去散散。”

    两人沿着檐下长廊漫步,永和宫里还有好些屋子空关着,玄烨突然说:“再往后十几二十年的,宫里妃嫔越来越多,朕大概就不能让你独居一处,眼下最清净的时候,朕要好好珍惜才是。”

    岚琪笑问:“怎么是皇上好好珍惜?”却被人家暧昧的看了一眼,她撇过脸不敢再问,但耳边就听见玄烨问她:“昨夜今天都不舒服,怎么傍晚还出门,你去见觉禅氏了?”

    这件事到底还是提起来了,岚琪轻轻应了声,皇帝则继续问:“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因为朕之前对她好,你吃醋了?”

    “如果臣妾说吃醋了,皇上会哄臣妾?”她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当然无所谓再提起来,有心思玩笑着,“外头的人恐怕都等着看臣妾笑话,臣妾做什么要让人嘲笑?所以才大大方方地去看看觉禅常在,恭喜她有了身孕,祝福她也平平安安给皇上生个小阿哥。”

    “真的?”玄烨问,看似含笑温和的一句,眼中却又仿佛另有深意。

    但光线昏暗,岚琪也没仔细看玄烨的眼睛,不假思索地就回答:“当然是真的,难道皇上以为臣妾那么小气?虽然是有些小气,还弄得一夜睡不安稳,可白天想想比起吃醋泛酸,被别人在背后看笑话指指点点才更可气,所以哪怕假装大方些,也要端得起永和宫主位的尊贵。。”

    玄烨笑出声,岚琪急了问:“臣妾说错什么了?”但腰间就被人重重搂紧了,仗着夜色昏暗,人家贴着脸颊说,“你问朕会不会哄你,可是哪一件事,不是朕先来哄你的?”

    岚琪笑嘻嘻推开玄烨的身子,得意地说:“可惜了,这一回臣妾不要皇上哄,臣妾没吃醋更没不开心。”

    玄烨立刻松了手,径自往前走,岚琪愣了愣赶紧追上来,耍赖似的缠着人家,玄烨也与她嬉闹,两人皆心情大好。

    在玄烨看来,不管岚琪心里为了什么纠结,她想通了或放下了,自己就没必要追究,至于纳兰容若和觉禅氏,过去的事本来就没有追究的道理,但往后的事,他心里有分寸。

    两人手牵手地走着,正犹豫要不要出永和宫,突然听见胤祚嘹亮的哭声,才想起来太子还在那里,一起折回来看,见乳母正抱着胤祚哄,太子背手立在边上,手里还抓着胤祚的玩具。

    “胤礽,怎么了?”玄烨问,太子闻声怔了怔,转身见父亲来了,立刻跑过来解释,“儿臣想和弟弟玩,但是他突然哭了,儿臣不是故意弄哭他的。”

    岚琪见太子这么紧张,反而心疼,蹲下来哄他:“六阿哥长牙呢,每天都要哭闹好几回,当然不是太子弄哭他的。”

    太子疑惑地听着,却问她:“四阿哥也长牙吗?”岚琪不解,太子则继续说,“昨晚弟弟妹妹在一起玩耍,四阿哥也总莫名其妙地哭,贵妃娘娘还骂了大皇姐和端静。”他朝岚琪伸出手,撩起袖管露出一道长长的伤痕,“胤禛把我的手臂都划伤了。”

    岚琪大惊,惊愕地看着玄烨,玄烨竟然也不知道,边上伺候的人都吓得跪下请罪,说太子不让她们禀告,岚琪瞧见伤口已经结痂了,似乎也不是很深,但还是带着太子在灯下仔细地看了看,只有伤口较大的地方略微有些红肿,其他没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

    太子一本正经地说:“胤禛总是抢东西,胤祉的东西他也要,我不让他拿,他就抓我的胳膊,不过我没怪他,因为他是弟弟。”

    岚琪听得心里一颤一颤的,不晓得这个孩子究竟明不明白四阿哥到底是谁的孩子,可他不让嬷嬷们讲,现在却说了出来,若胤祚没有这一阵哭闹,他又会不会说?这孩子小小的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玄烨也没太大追究嬷嬷宫女们的错,只训诫她们往后任何事都要禀告,之后过来看了看太子的伤口,略严肃地问他:“胤禛抓伤你的事,贵妃娘娘知道吗?”

    胤礽摇了摇头:“儿臣不会像弟弟那样哭闹,边上的人都不知道,嬷嬷也是等儿臣洗澡时才看见的,皇阿玛您不要怪胤禛,儿臣觉得他只要改一改脾气,往后不会这么胡闹的。”

    两个大人面面相觑,之后玄烨伸手摸了摸脑袋,温和地说:“等你再长大些,等胤禛胤祚都长大了,做哥哥的就能教导弟弟,皇阿玛相信你会是个好兄长。”

    胤礽认真地点头:“儿臣会做个好兄长,请皇阿玛放心。”

    玄烨笑得很不自然,但还是夸赞了太子,又说天色晚了让人送他回毓庆宫,因不放心,又让李公公等人也随行,立在门前一直看着太子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才转回身,见岚琪抱着胤祚,正逗着他笑。

    “太子刚才对六阿哥做什么了?”

    岚琪突然听见这句话,吓了一跳,转身见玄烨走到乳母那里,乳母也怔住了,岚琪便跟过来,温和地重复了皇帝的意思,乳母才战战兢兢道:“回皇上的话,太子没做什么,太子一直在和六阿哥讲话,让六阿哥快快长大之类的,后来奴婢拿来玩具请太子逗逗六阿哥,六阿哥大概是以为自己的东西被人拿走了,所以才哭的。”

    岚琪把孩子交给乳母,搀扶玄烨出去,避开人才问:“您怎么了?”

    玄烨无声地摇了摇头,进屋子后就在炕上盘膝坐着,说想喝茶,岚琪知道他是想一个人静会儿,就亲自去茶水房烹茶,也不让环春她们去打扰。

    在茶水房开了一瓮谷帘泉泉水,正要煮水时,却见胤祚的乳母来了,说是要来拿水给六阿哥喝,却又不经意似的凑到岚琪身边,岚琪会意,将泉水上灶后便与她到了门前,避开旁人,便听乳母说:“娘娘,方才皇上问话时,奴婢有几句话没实说。”

    岚琪蹙眉,做娘的人当然紧张,轻声问:“太子欺负胤祚了?”

    “没有没有。”可乳母却连声否定,“奴婢是没敢说太子对六阿哥讲的几句话,太子其实还说‘胤祚你长大后,可不能像大皇兄,父皇不喜欢他,他太皮了,你四哥也不好,那么小就那么霸道,胤祚你要像我一样……’”乳母越说越小声,捧着心门口道,“奴婢实在不敢对皇上说这几句话,娘娘,奴婢是不是做错了?”

    岚琪心里沉甸甸的,安抚乳母没事,告诉她没说是对的,便让她回去,自己回过来继续煮水,待泡好了茶端回去,出门就见李公公回来了,他进去内殿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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