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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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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嫔笑道:“想了一晚上,惠嫔的大阿哥被带走了,往后的日子她怎能忍受寂寞,觉禅氏这一胎她定不会放手,我顺水送人情,若是真怀孕了,我会好好帮她把这个孩子争取到手,咱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背后有明珠府,为了三阿哥的将来,我没必要得罪她。”又叹息说,“七阿哥有些残缺,她一定也看不上眼,那孩子能安安生生在阿哥所长大了。”
然而惠嫔上一回和觉禅氏不欢而散,许久不登门,今日别有目的的来,彼此生分客气地说几句话,惠嫔左右瞧着,也没察觉出觉禅氏哪儿不对劲,离去时心里仍旧犯嘀咕,索性放下架子去找荣嫔问究竟,她们毕竟十多年相处,没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
而惠嫔一走,觉禅氏就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她孕中反应极大,亏她能死死在惠嫔面前绷住了,但她心里也有隐忧,惠嫔突然来一定是听说了什么动静,保不准下一次她就领着太医来,就连香荷都机警,关上门回来就问她:“惠嫔娘娘怪怪的,一直盯着您上上下下看,是不是察觉什么了?”
觉禅氏眉头紧蹙,一阵阵难受折磨着她,靠在软枕上喘息着,半晌才说:“如今大阿哥去了阿哥所,她更加不会放过我的孩子了。”
香荷忙道:“去求德嫔娘娘呀,奴婢这就扶您去永和宫。”
可觉禅氏却连连摇头,唇边泛起无奈的苦笑:“不能当面求德嫔娘娘,当面求她一定拒绝,我要慢慢让她自己转变心意,让她愿意主动来帮我,不论她是心甘情愿还是万不得已,一定要让她帮我,也只有她能帮我。”
香荷嘀咕说:“奴婢觉得,您还不如求万岁爷呢,万岁爷之前那么喜欢您,只是后来太忙忙不过来,您若愿意主动去见见皇上,岂不是比求德嫔娘娘更容易?”
觉禅氏冷冷看她一眼,嘴上不说,心里已经不屑,她躲着皇帝还来不及,要她再去邀宠献媚,还不如堕了这个孩子,干干净净。
150利用纳兰容若(还有一更
且说惠嫔离了觉禅氏,为解心头谜团便放下架子往荣嫔的殿阁来,进门就听见欢声笑语,走进了瞧,胤祉正和荣宪扭在一起抢什么东西,三岁多的小家伙哪儿抢得过七岁大的姐姐,急得又喊又叫,引得一边宫女嬷嬷大笑,荣嫔也在一边坐着,乐滋滋地看着一双儿女,如此天伦之乐,却看得惠嫔心中很不是滋味。
“惠嫔娘娘来了。”吉芯喊了一声,众人才见她进来,惠嫔也赶紧收敛心神,笑盈盈说,“我还当你这里有客人呢,热闹的门前连个支应的人都没有。”
说话间荣宪领着弟弟来行礼,她一左一右揽在身边,笑着说打别处来的没带好吃的,已经打发宫女回去拿,有早晨在蒸的桂花糕让孩子们等一等,玩笑几句抱了抱胤祉,便和荣嫔进了内殿,两人在炕上坐了,等吉芯奉来瓜果茶点,都识趣地退了下去。
惠嫔也不吃茶,自己便开门见山说:“我去瞧了觉禅氏,挺好的人,怎么姐姐说不好?她到底怎么了?”
荣嫔倒是有几分惊讶,手里剥着龙眼递给她,说着:“我听下头人讲,觉禅氏有几个月身孕了,只是素来低调住得偏僻,谁也没瞧见,而且为了五月里皇上独宠她的事儿,既然德嫔回来了,皇上哪怕要哄一哄德嫔呢,也不会再去搭理她,还喜不喜欢是不知道,但那些日子夜夜**,肚子里有了也不奇怪。”
惠嫔一惊,手里的龙眼肉滚到地上去,瞧着滚出的一路水迹发呆,半晌才说:“怪不得瞧她眼眉越发妩媚,我还以为是打扮的,可不是孕中了?但天大的好事,她做什么不说出来?”
“兴许她心里就没有皇上。”荣嫔轻声说,“对咱们来说,不是坏事,可千万不能因此惹祸,那就糟了,你最脱不了相干。”
惠嫔脸上泛白,胡乱剥弄着手里几颗龙眼,弄得黏糊糊的汁水淌了一手,愤愤然放下说:“真是个祸害。”
“但肚子里的龙种可金贵了,若是个阿哥,她自己不能养,总要有个去处。”荣嫔递给她自己的手巾让擦擦手,转而又说,“大阿哥去了阿哥所专心念书,往后你一年难得见几回,又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请旨去瞧瞧孩子好不好,你若觉得闷,就常来我这里坐坐,胤祉和荣宪和你也亲。”
惠嫔看她一眼,心里明白荣嫔是勾自己开口,她们在一起十几年,或冷或热,利字当头,彼此心里明镜似的,倒也好相处。便笑道:“明珠告诉我,等三藩大定时,皇上要大赦天下,为太皇太后、太后再上徽号,后宫妃嫔也或有大封,我也就算了,姐姐你领着荣宪和胤祉,在这院子里住着不合适,到时候我可要替你求个恩典,搬去东西六宫才正经。”
荣嫔欣然笑:“这里也挺好的。”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惠嫔,“当然该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照拂你,觉禅氏肚子里的孩子,你养最合适,太皇太后年纪越来越大耳根子软了,说些好话她就答应了,何况她并不喜欢这个觉禅氏,听说在园子里是就把李公公臭骂了一顿,一定无所谓的,再为了大阿哥的事,总要安抚你。”
惠嫔连连点头:“咱们十几年过来知根知底,还是姐姐心疼我。”
荣嫔笑道:“先找个太医给她瞧瞧,后日中秋宴上正好说这个喜讯。”
如此,为了各自的利益,疏远许久的两人又联手算计起了觉禅氏,可觉禅氏起起落落的人生至今,加之幼年就读书识字眼界开阔,怎会没一些城府,怎会心甘情愿被她们摆布算计,当日顺利离开翊坤宫也绕开惠嫔的摆布,如今她也必须为了自己的孩子不叫惠嫔额娘而谋划。
五月末那些日子在乾清宫侍奉,觉禅氏就留心了内侍卫的往来时间,也知道容若并非时时都会出现在禁宫,但逢大节他必然会来加强内宫关防,后日的中秋节就一定能遇见她,觉禅氏不可能对香荷说她和纳兰容若的过往,只是告诉她:“我和纳兰大人是表亲,你也知道我娘家没什么人可依靠了,想要在这后宫立足没有靠山可不成,明珠府眼下如日中天,我当然也要沾沾光,你不是说我不该沉寂吗?那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是该展露头脸才好。”
香荷单纯,被主子哄着就信了,中秋这日一大早起来就在宫里到处晃悠,从前跟着主子见过两回纳兰大人,她还算认得,不敢交付什么物件信函,一定要等当面见到了才能传话,辛辛苦苦转悠半天,几度遇上贵妃、温妃等人吓得香荷半死,幸好什么事也没出,临近晌午时,终于在一条宫道上遇见纳兰容若,而纳兰容若也记得这个宫女是表妹身边的人,瞧见她一个人慌慌张张地瞎晃悠,心里不免担心。
佯装盘问宫女来去何处,纳兰容若过来喊住了香荷,香荷哆哆嗦嗦胡乱说些什么,就很轻声地说:“大人晚上可否在宁寿宫外等一等,我家主子会出来和您说话。”
今晚夜宴摆在宁寿宫,纳兰容若必然会在那里加强护卫,但突然听说表妹要私下见自己,明知道不合适,还是点头了,之后大声叮嘱几句不要在宫里乱走,便领着侍卫重新离开。
香荷舒口气,差点瘫软在地上,回过神后就赶紧跑回自家院子,进门就吓了一跳,一屋子人熙熙攘攘的,门前小太监跟她说:“荣嫔娘娘和惠嫔娘娘带着太医来了。”
香荷走进屋子,就听见爽朗的笑声,是惠嫔在说:“妹妹就是好福气,我说万岁爷也够狠心的,夏日里那么喜欢,一忙就把你丢在这里忘记了,昨儿我来瞧你就觉得气色不大好,今天和荣姐姐一合计,还是带个太医来看看你才成。你歇着吧,咱们要去上头报喜,如今宫里头真是兴旺,太皇太后一定欢喜。”
香荷侍立在边上,惠嫔和荣嫔被簇拥着往外头走,惠嫔抬眼见到她,知是贴身的宫女,便训斥说:“来时不见几个人在跟前,你们这些奴才也太贪玩,只当你们主子是好性子欺负吗?再没有规矩好好伺候着,我把你们都送进慎刑司调教。”
香荷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荣嫔拉着惠嫔走了,屋里屋外的主子奴才都走尽了,香荷才爬起来进屋子,瞧见自家常在软绵绵地伏在靠枕上,面色死一般暗沉,可一见她就有些许光芒,不等开口,香荷已凑近说:“妥了,夜里大人会在宁寿宫外等您。”
觉禅氏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些许红润,感激地握着香荷的手说:“谢谢你。”
但香荷还是担忧,轻声说:“主子您私下见外臣,真的不要紧吗?别人看到了,可不要乱想吗?”
“不妨碍的,我有分寸。”觉禅氏自信满满,吩咐香荷把她漂亮的衣裳翻出来,自己坐着看她收拾,便盘算夜里的事,固然妃嫔不宜与外臣男眷接触,但大大方方在人前说话,旁人看见也就看见了,不会多想什么,可若让德嫔看到,她一定会想不该想的事,那就达到她的目的,只是这一步棋走得很险,赌的是德嫔顾惜皇帝颜面,同样的事换做佟贵妃或宜嫔之类,一定早嚷嚷得所有人都知晓,哪里会在乎皇帝的面子。
此时香荷捧来天水蓝的新衣裳,当初觉禅氏把给宜嫔做的改了但一直没机会穿,如今她有了身孕本以为腰量丰盈些了,试穿后还十分合体,香荷啧啧不已:“主子您真是好看极了,瞧瞧刚才惠嫔娘娘和荣嫔娘娘来,满头翡翠宝石,身上团花飞禽,可瞧着就是俗,忒俗了。”
觉禅氏轻笑:“你个小丫头也懂?”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转了一圈便决定,“就穿这件,宜嫔和郭贵人瞧见,也该呕死了。”
香荷笑嘻嘻:“郭贵人怕是见不到,皇上还不让她出门呢,活该。”
万事妥当,只等夜里宁寿宫开宴,这边岚琪领了胤祚在慈宁宫伺候,瞧见惠嫔和荣嫔又结伴来,禀告了觉禅氏有孕的好消息,老人家虽高兴,却不怎么喜欢觉禅氏,等二人离去,还特特安抚岚琪:“你别不自在,皇帝瞧见年轻漂亮的难免不动心,何况皇家子嗣越兴旺越好,这两个月你也瞧见了,若非荣嫔她们今天来说,谁还记得起这号人物,和从前你身边的布贵人、戴佳氏,是一样的。”
岚琪笑着说没事,还和太皇太后拿玄烨开玩笑,可转过身心里就犯嘀咕,觉禅氏怎么会和布贵人戴答应一样,后者清清白白一心一意在这宫里,若非还能冷静理解他们的情分早在进宫前就存在,的确是这紫禁城斩断他们的情分,她心里断容不得觉禅氏存在,她的存在,说难听些,就是给玄烨戴绿帽子。
一想起来,岚琪心里就怎么都不自在,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计着,一步步往圈套里走。
这一晚中秋宴在宁寿宫开席,夏日里得圣宠的觉禅氏在沉寂数月后重新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人前,而六宫都已知她有了身孕,羡慕之余,此刻见她一身天水蓝的锦缎宫装,只配简洁别致的珠钗首饰,面上略施粉黛就有倾城之色,娉娉袅袅天生丽质,笑颜宛转顾盼生姿,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
太皇太后端坐上首也见到觉禅氏的衣着形容,与身边苏麻喇嬷嬷冷笑:“倒是奇了,这样绝色,为何甘愿沉寂,若非有了这一胎,她要老死在那个角落里?”
151朕不小气(7000字,二更到
“觉禅常在的确美艳,奴婢在宫里这些年也没见这般姿色,当年董鄂妃若在,也被比下去了。”苏麻喇嬷嬷说着,“之前瞧见时还是个丫头,几年不留神竟有这般变化。”
太皇太后则不屑:“董鄂氏是个病秧子,算得上什么美人,我姐姐才是美人,可眼下瞧瞧,竟也不如她。”说话时目光还悠悠落在觉禅氏的身上,许久才收回来说,“太美的女人和有毒的花朵一样,越是妖艳越是包藏祸心,你给我派人盯着她,不许她勾引了玄烨。”
苏麻喇嬷嬷虽然答应,但还是劝道:“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一个微不足道的常在若能逆转或平息宫内吃醋嫉妒的风浪,皇上何乐而不为,您说是不是?”
老人家眉头稍稍松开,叹气道:“可不是,我的玄烨已经不是少年郎了。”
这几句话后,到底是热热闹闹过节,太皇太后没有露在脸上,和太后一起为了觉禅氏有孕,恩赏了一些东西,关照荣嫔和惠嫔多留心,毕竟是低阶宫嫔眼下又不得宠,比不得旁人劳师动众。
座下六宫皆在,郭贵人虽然仍旧禁足,宜嫔早已得自由身,且自妹妹得罪了皇帝后,她更加谨小慎微,皇帝对她也不算太冷淡,只是比不得从前风光,但宜嫔忍得住,早年被昭妃管束培养出来的耐性,如今总算派上了用场。
佟贵妃这边,温妃正坐在她边上,戏曲热闹时,她指了指远处觉禅氏说:“贵妃娘娘可要留心了,曾经您可是毒打过她一顿,不是人人都能像乌雅氏以德报怨,小心她勾引了皇上对您使绊子。”
“你每天在咸福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宫里的事倒知道的很清楚,可本宫不必你来关心。”佟贵妃冷冷斜眼看了看觉禅氏,那般绝色美艳,谁见了都会嫉妒,恨恨然说,“紫禁城里容不得狐狸精兴风作浪,妹妹多操心的。”
温妃笑:“她怀孕的事晌午才传出来,阿灵阿下午就来给臣妾请安,让臣妾说服皇上,若觉禅氏这一胎是个男孩子,就抱进咸福宫养。”她美目流转,笑语盈盈,宛若说着和自己不相干的事,很亲昵地对贵妃说,“戴常在那一胎他们就让我盯着了,可惜七阿哥有残缺,他们就让臣妾别费心思往后再等等。娘娘您说,咱们自己生养不出来的,到底是有福气还是没福气?”
一语说得贵妃脸色发青,直愣愣地瞪着温妃,若非是在宴席之上,她大概早就发作了,这会儿硬生生咽下一口气,明知道温妃是自己不自在了硬也要拖一个人下水,若真的生气,不是称了她的心意,便按捺怒意笑着说:“妹妹若稀罕,本宫替你开口,但要让阿灵阿记得给本宫包个大红包做谢礼,现银沉甸甸太麻烦,银票就好,几百几千两本宫不稀罕,让他照大数目给。”
温妃笑道:“佟府家私殷实天下人皆知,娘娘会稀罕阿灵阿的红包?”
佟贵妃便将话还给她,笑悠悠道:“有了儿子自然不同,十几年后离宫开府建牙,做额娘的不多给置办些银子,他出宫喝西北风去?你没孩子,是难以体会的了。”
两人正说着,瞧见德嫔离席往上头去,与太皇太后说了些什么,老人家点头后,她便带着宫女走了,而离开上座时与皇帝对视,两人旁若无人的温和一笑,只看得到佟贵妃和温妃没了声音,半天才听温妃暗幽幽说:“阿灵阿说若是要得六阿哥就好了,可惜没来得及……臣妾到底没有娘娘的福气。”
佟贵妃佯装没听见,心里则发紧,那日乌雅氏的话好像又在耳边响起,竟是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有福气,还是没福气。
今日诸皇子公主能赴宴的都来了,但六阿哥在慈宁宫兴奋了一天,夜里要来赴宴时却呼呼大睡,岚琪便让乳母把孩子抱回去,夜里就没来凑热闹,这会儿她离开必然是回去瞧瞧孩子。
德嫔离席众人都没在意,但不久后觉禅氏就借故离席,彼时正好锣鼓喧嚣人影绰约,众人都在为武生连翻筋斗鼓掌叫好,仿佛谁也没察觉她的离开,
香荷跟在身后,宁寿宫不比东西六宫的规格,殿阁更为宽敞,主仆俩走一阵,身后鼓乐就听不见了,快到门外头宫道上,香荷跟上来说:“奴婢瞧仔细了,没有人跟来,可是主子您真的要去见纳兰大人,万一被人……”
“没事,我又不偷偷摸摸,谁爱见谁见。”觉禅氏敷衍着,径直又往外头走,她只是让香荷传话给容若夜里在宁寿宫外等她,可她没说什么时辰也没说在哪里,但心里明白他一定会来一定会等,果然走出宫门朝前拐弯不见人影,再折回来时,就见纳兰容若迎面而来,她顿时心定了。
只因彼此都知道,偷偷摸摸反而惹事,不如大大方方在宁寿宫宫门外“相遇”,纳兰容若本来就是来保护皇帝周全加强关防的,难免遇见妃嫔,一切都看似顺理成章。
“听闻常在有了身孕,臣恭喜您。”两人不近不远地相视而立,香荷跟在后头查看周遭的动静,容若身边也没有跟侍卫,似乎是放走了侍卫独自留下,又或者独自巡视关防,此刻躬身朝觉禅氏施一礼,“还望常在保重身体,您素来羸弱,孕中辛苦不可小觑。”
觉禅氏凄然一笑:“小公子们可好,听说嫂夫人又有身孕了?”
容若身子微微晃动,似乎有着和眼前人一样的心思,低垂着头说:“是妾室颜氏有了身子。”
“表哥一向对颜氏很喜欢。”觉禅氏笑着,不自觉地称呼表哥,纳兰容若浑身一震,匆忙抬起头,看见她凄美的笑容,直觉得心痛难当。
“表哥膝下子嗣不多,老太太一直记挂,你可要多给家里开枝散叶才好。”觉禅氏笑着朝他亲昵地又走近了几步,因为越过纳兰容若的肩头,她已经瞧见德嫔带着人折回来了。
岚琪这里回永和宫看过胤祚后,补了补粉就又出门来,太皇太后想必会提早离席,她还要伺候着送回慈宁宫,和环春说说笑笑走过来,却见前头站着一男一女,还以为是哪家王爷和福晋要离宫了,可才走近些,突然见男人身前的女人跌下去,男人牢牢地扶住了她,可女人的脸从他身旁露出来,那边也有亮堂堂的灯笼照映,入目见到觉禅氏的脸,岚琪倏然挺住了脚步。
两人不知又说些什么,男子才渐渐松了手,而觉禅氏站稳后就绕过他朝自己走来,岚琪定睛瞧见男人转身,竟真的是纳兰容若,心头立时有无名怒火狰狞而出,看着美艳无双的女人朝自己走来,她真真是恨透了。
“臣妾参见德嫔娘娘。”觉禅氏端得礼仪周正,福身后立定说,“臣妾身子不大舒服,正要回去,娘娘可算来了,您才离开不久端静公主就在找您。”
纳兰容若不能装作若无其事,也跟上来屈膝行礼,岚琪看着他们,定一定神对容若说:“大人巡查关防也要规避禁宫礼法,大人久在万岁爷身边办差,有些话也不必我多说了。”
容若皱着眉头,担心德嫔是不是误会他和表妹了,正想解释,德嫔竟已带着人迅速离去,一句话也没对表妹说,也更不想听什么解释,等他起身转回去看,德嫔已经隐入门内。两人都呆了会儿,容若才转身问表妹:“德嫔娘娘,是不是还在误会?”
觉禅氏看着容若,看见他气色红润面若满玉,心里就很舒服,只要他过得好,自己怎样都无所谓,此刻听见这句话,更是笑着问:“是误会吗?其实她没有误会对不对?表哥,眼下的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五月里的事,我没先到会变成那样,我只是想离开翊坤宫,想报复郭贵人对你的侮辱……”
容若惊恐地朝后退了一步,左右看了看没有别人,匆匆忙忙行礼说:“臣还有要务在身。”说完转身就走,可表妹的话却似魔咒般一直缭绕在耳边,再后来他直觉得深宫里待不下去,寻了个由头把差事交给别人,不等宁寿宫中秋宴散席,就匆匆离开了禁宫。
容若生怕自己多留下去,会给表妹带去麻烦,一直以来为了不让父亲派人暗中为难表妹,自己克制隐忍,对妻妾用心,更屡邀外差远离京城,可难免在京时遇上节日要入宫帮忙,没想到今天会是这光景,想想背脊就发凉。
而觉禅氏自然也是回自己的住处,回想那短暂的一段相遇,知道他没有误会自己变心,知道他在家里过得还好,原本空荡荡没心没魂魄的躯体,反渐渐有血有肉起来,可她摸摸自己的肚子,看看屋子里才半天功夫就堆满的礼物,又是不屑而蔑视地笑起来,对于腹中的孩子能否长大,毫无期待。
其实这个孩子去哪儿她都无所谓,但绝对不能让孩子喊惠嫔额娘,当初那个夜晚噩梦一般就缠着她,惠嫔故意把自己打扮好,故意送去皇帝那里,皇帝那一晚是意乱情迷的,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和谁**缠绵,她不怪是皇帝毁了自己的人生,罪魁祸首是惠嫔,可惜事情过去太久,哪怕想揭发她对皇帝用**之药,也来不及了。
香荷端来热水给她洗脸,忐忑不安地在边上说:“奴婢实在愚笨,主子才说要求德嫔娘娘不让惠嫔娘娘抢走您的孩子,可您为什么今晚非让德嫔娘娘撞见呢,奴婢是知道您和纳兰大人没什么的,只是表兄妹说说话,可是德嫔娘娘万一想错了怎么办,万一她去慈宁宫或者皇上面前说两句,您可就惨了呀。”
“**宫闱的罪过,最重的惩罚是怎样?杀头,诛九族,又或者呢?”觉禅氏清冷地一笑,用热毛巾捂着脸躺下去,闷闷地从毛巾底下发出声音,“莫说我和纳兰大人没什么,若是真有什么,德嫔也不会到处去宣扬,这宫里没有比她更在乎皇上的人,为了保全皇上的颜面,她一定会选择自己吞下去。妃嫔私通**宫闱,多大一顶绿帽子扣在皇帝头上,私通的人死了干净,可皇帝却要顶着这个名头继续过下去,那就是身为帝王一生的耻辱。”
香荷在边上听得云里雾里,她怎知自家主子和纳兰容若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只见觉禅氏揭开毛巾递给她,笑着说:“傻瓜,不要瞎想了,过几日德嫔娘娘就该来找我,她若不来找我,我自然还有别的法子。”
香荷无奈地吐吐舌头:“反正还早呢,您要明年二月里才生,生之前有的是时候。若是个公主,只怕惠嫔娘娘也不会惦记了。”
觉禅氏忧愁地捂着肚子说:“我额娘头一胎就是儿子,不知道我会不会像她,若是公主也好,皇子才是麻烦,顶好是……”她心头晃过生杀之念,浑身一紧背脊上阵阵虚汗,她不能扼杀这个孩子,她不能明着反抗这个皇宫,不能做任何过于扎眼的事,不能让皇帝察觉自己的异心……不能,不能,太多太多的不能,唯有老老实实地活下去,还要活得好。
觉禅氏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床单,痛苦地闭上双眼,方才容若的模样浮现在眼前,她多希望自己是颜氏,多希望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为他而生。
这边厢,宁寿宫里的鼓乐停了,岚琪本该伺候太皇太后回慈宁宫,可她却突然说不舒服,央求端嫔和布贵人送太皇太后回去,众人当然乐意效劳,她也不去老人家面前告假,太皇太后又不能当众嚷嚷着问她怎么了,而玄烨和几位王爷亲贵还有话说,众人恭送太皇太后离开后,她不等贵妃、温妃先行,就带着环春几个走了。
佟贵妃和温妃分别在门前升轿时,听见侍立恭送的妃嫔里有人说:“德嫔娘娘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贵妃娘娘和温妃娘娘还没走呢。”
便有人笑:“大概是惦记皇上今晚去永和宫,早早回去准备了。”
佟贵妃坐定软轿中,只当没听见,吩咐起轿后便离了,倒是温妃留下来,派人去问李公公今晚皇上去哪儿,却是说去翊坤宫,众人一时都看着宜嫔,弄得她很尴尬,笑着欠身告辞,赶紧回去准备,这边的人便去乱打听,才知道是因为德嫔说不舒服,推脱了侍寝。
说来玄烨为了规避立后倾向,不给外头朝臣任何猜测,平素承乾宫、咸福宫两处端得平稳,大节日里都不会去两宫任何一处,时日久了佟贵妃和温妃都习惯,但毕竟是难得的好日子,皇帝去哪儿都是对那一处的隆宠和重视,德嫔好端端的推脱掉,众人竟也不信她身子不舒服,酸溜溜说她假惺惺装大度做好人。
这些难听刻薄的话岚琪听不见,她匆匆忙忙回到永和宫,看过胤祚好好的,便洗漱更衣早早上床了,环春起先真的以为她不舒服,来来回回问了好几次,还算计着会不会是有好消息,但岚琪最后对她说了实话,说她心里有事儿放不下,要自己冷静地想一想,环春这才不安地由着她自己呆在寝殿里,因怕有什么事,和值夜的宫女换了班,亲自等在门外头。
可饶是空荡荡的殿阁里没有一点声响,岚琪翻来覆去地还是不能平静,今天觉禅氏跌入纳兰容若怀抱的一幕像刻在她心里似的,别过后哪怕宴席上一阵阵笑声,哪怕戏曲锣鼓沸反盈天,还是没能勾开她的注意力,时不时会去看看觉禅氏空着的座位,莫名其妙地担心她会不会还和纳兰容若在一起,时不时盯着离席离开的人,生怕他们也会在外头撞见,神叨叨地熬到散席,实在是没精神再去伺候太皇太后,她这样反常一定被老人家看穿,可她不想说更不能说,若觉禅氏坐实私通,她死了不打紧,纳兰容若死了还会有别的能臣才子,可对于玄烨而言……
“不行,不行。”岚琪捂着脑袋在床上翻了滚,郑重其事地警告自己,“别再想了,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
然而玄烨和几位王爷亲贵话别后,却并没有去翊坤宫,本想转去永和宫看看岚琪到底什么不舒服,李公公劝说皇上这样做会让宜嫔对德嫔生恨,玄烨这才作罢,派人告知宜嫔他过几天再去,就自行回乾清宫,但坐着醒酒歇了半个时辰,心里还是觉得古怪,唤了李总管到跟前问:“她哪里不舒服了?为什么不请太医,是不是有了?”
李总管忙说他已经派人去问候,说歇下了挺好的,大概是今晚的酒太烈,但说着说着,他又尴尬地说:“另有一件事,也不知和德嫔娘娘不舒服有没有关联,奴才手下的小太监说,瞧见德嫔娘娘在宁寿宫外遇见觉禅常在,万岁爷您说……娘娘她是不是吃醋了?”
李公公实则知道还有一人,但故意不提生怕多事,可皇帝却是极细心又最了解德嫔的,摇头说:“她不是这样的人,是不是还遇见别的人了?”
“好像是……”李总管心里扑扑直跳,他虽然不知道那些前情旧事,可妃嫔和侍卫大臣私下说话总不大好,但见玄烨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到底还是说,“好像是纳兰大人当时巡防路过,再有没有别的人,奴才也不知道了。”
玄烨却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容若和觉禅氏是表亲,明珠早就来禀告过,说他们俩小时候青梅竹马,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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