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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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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秋桃道:“那便去吟华苑瞧一瞧吧。”她倒要看看自己这位素来疾世愤俗孤傲的二妹是不是也想搅到这件事里去。
吟华苑。“姐姐来了,快请坐。”若华一脸欢喜地迎上若兰,请她坐下。
若兰狐疑地看了看面前的妹妹,只觉得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却说不出究竟哪里不一样,只得坐下道:“你有事要见我?”
若华接过扣儿端上来的茶,轻笑道:“好些日子未曾见过姐姐了,听说姐姐今日回来,便想着请姐姐过来坐一坐。”
若兰看着面前的茶水,道:“可是有事要说?”
若华在她身边坐下,目光澄澈地看着她:“姐姐,你我是嫡亲的姐妹,论理应该最是亲近,只是妹妹从前年纪小不懂事,不能理会姐姐忍辱负重的苦心,还屡次与姐姐生气,都是妹妹的错。如今妹妹也是大病一场,想明白过来了,姐妹之情终究不能因为这些外人搁下,还请姐姐原谅妹妹从前的过错才是。”
若兰终究还是有些关心若华,毕竟是嫡亲的姐妹,拉起她的手问道:“你又病了?前次回来听老太太说你身子弱,已经让你好生休养了,怎么会又病了?”
若华看着若兰那不加掩饰的关切,心里也是一阵感动,低声叹道:“原本已是病的不省人事,也没人过问,只是胡乱请了个郎中来开了几幅药给喂下去,好在命大,救了回来,才能再见到姐姐。”
若兰脸色大变:“竟然病到这种程度,这府里都没人管么,也不请吴大夫过来给看诊,怎么说也是自家女儿,怎么就胡乱请了郎中给看呢……”说着她又气又急,眼中滚出泪来。
若华忙劝慰道:“姐姐莫要着急,如今我这不是大好了么,也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倒是还想通了许多,今儿去老太太那,她还夸我懂事了呢。”
若兰这才慢慢收了泪,点点头道:“你的确是长进不少,多去陪陪老太太,她心里其实很疼你的,只是从前你不爱与她亲近。”
若华笑着应了,旋即又关切地问:“姐姐嫁去那王家也有些时日了,我竟都没有问过,你在王家可好?那边的老爷太太待你可好?还有姐夫他待你如何?”
听到姐夫两个字,若兰脸上泛起了红晕:“自然是好的,你不必担心。”
若华见她神色有些躲闪,知道她必然在王家受了些委屈,毕竟只是滕妾,比不得正房,倒也不逼她,只是低声道:“姐姐若有什么委屈,回来只管说与我听,妹妹虽然愚笨,总还能出出主意,替姐姐分忧。”
若兰自从嫁去王家,便没有人关心过她在那边生活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她也早已对杜家死了心,只当自己没有娘家,有什么委屈也不与人说,想不到如今妹妹却能这样贴心,让她有些感动。
当下两姐妹执手密话,一直说到快到午时,若兰这才急急忙忙起身道:“不想说话说得忘记了时候,竟然已是这个时辰了,我得回府去了。”
若华有些舍不得,自己自从穿越来了这个朝代,就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好不容易有了个姐姐,哪里舍得她这么快就走:“姐姐不如用了午膳再走吧。”
若兰有些无奈地笑道:“出门前府里交代了要回去陪着太太用午膳,如今不便再推了,下次再回来与你一聚吧。”
若华只得依依不舍地送了若兰出去,看着她出了吟华苑,这才回房。
香福园。“你说什么?若兰去了吟华苑?”大太太声音尖利刺耳。
紫芸小声地答应道:“是,刚从老太太房里出来便去了吟华苑,说是去看看二小姐身子好些了没。”
大太太气的牙根痒痒:“你没有跟秋桃说,我请大小姐过来坐坐吗?”
紫芸忙道:“说了,只是……只是大小姐说要先去吟华苑。”
大太太气的顺手拿起榆木案桌上的紫砂茶碗掷到地上,摔得粉碎:“好你个杜若兰,你以为你嫁出去了,嫁到王家当了滕妾,就可以当我这大太太不在了么,你不想想你终究还是要靠着娘家才能在那边得脸。还有那个若华,不是说病的快要死了吗,怎么又活了过来,还有精力兴风作浪,我倒要瞧瞧你有几分能耐!”
紫芸被大太太的怒气吓得发抖,低声道:“只是三小姐那事……”
大太太冷冷道:“不着急,我这边虽然没请到若兰,可二房那边也别想得了便宜,若兰终归还是我大房出去的女儿,这事最后也得着落在若梅身上。”她眼中冷光一闪,露出几分得意。
☆、第五章 且看狗咬狗
在寿安居陪着老太太用完早膳,若华依旧是带着扣儿去了香福园给大太太请安。
一进门,却瞧见大太太脸色铁青地坐在上位,扫了一眼若华,却并不理睬她,只是冷冷看着下位上坐着的一个年轻女子。
若华上前福身请了安,大太太没好气地道:“起来吧,你来得正好,也坐下吧,这大房里是该立一立规矩了,再不管束一二,只怕明日就要翻了天去了。”
若华一愣,不明白大太太这是唱的哪一出,看看一旁,若瑶早已紧挨着大太太在下首坐下了,她身边还坐着个年纪不过岁的男童,穿着立领杏色薄纱袍子,腰间系着扣玉环带,头发都束在束髻冠下,浓眉大眼,虽然形容尚小,神态之间却已尽是顽劣之相。
那边坐着的年轻女子也是杏脸桃腮,眉眼之间满是风流。她笑着对若华道:“真是难得,咱们的二小姐如今倒也肯进香福园了,这倒是件顶顶稀罕之事。呦,几日不见,二小姐越发好看了,跟那画上的仙子一般。”
她这么当着大太太和若瑶的面夸自己,只怕是要拿自己作伐子,若华并不搭腔,只是心里揣测道,莫非这就是那位曹姨娘,还有庶弟文博。
大太太瞥了一眼曹姨娘,丝毫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冷冷道:“如今老爷公务繁忙,无法顾及府中之事,房里自然不能惹出事来,惹得老爷不痛快。”
她看了一眼下面躺在靠椅中翘着腿的文博道:“文博,你是长房唯一的子嗣,也是杜家长孙,从前曹姨娘是如何教你的,我不过问,只是现在你要有些长进!这几日书院那边差人来说,你整日带着文焕逃学,还在书院里与人做赌,这成何体统!若是让老爷知道了,看不扒了你的皮!”
曹姨娘见自己儿子被大太太说得如此不堪,自然是不愿意了,她坐直了身子,道:“太太,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文博他不过是个孩子,哪里知道那么多规矩,书院的先生教的不好,他自然就不爱学。老爷平日虽然待他严苛些,但心里还是疼他的,待他大些了,再好好与他说道理就是。”
大太太狠狠扫视着曹姨娘,口中厉声道:“这房里的规矩看来你是全不顾了,我说话之时是你可以插嘴的么,还文博文博的,你这是叫谁?他的名字是你可以叫的么?他是长房的嫡子,你不过是个姨娘,不要以为我让你养了他几年,你就不知道高低进退,今日倒要让你知道知道规矩!”
大太太扭头对着门外站着的丫头道:“去让刘妈妈把少爷的穿的用的都搬到上房来,从今儿起,他就在上房里住了。”
曹姨娘哪里想到大太太不说则已,一说就要动真格的,她尖叫一声,大哭道:“谁敢,谁敢搬,文博是我的骨肉,自小就在我身边养着的,怎么能搬到上房来,老爷他也答应了让我照看文博的。”
大太太冷笑一声:“我吩咐的,怎么你还敢拦着?就是老爷回来了,我也是如此吩咐,老爷他是要个嫡亲的儿子还是要个庶出的?”
曹姨娘听大太太如此说,早已软在椅子里了,这才想起向她求饶:“太太,您大人有大量,莫要难为我们母子吧,文博自来在我房里惯了的,您就让他跟着我吧。”
大太太更是得意,瞧了一眼那边全然不把这出戏当回事的文博,道:“你现在有脸说这个了,你把文博教成这样,我没有责罚你已是留情了,从今儿起,你不必过问文博的事,好生待在你房里便是了。眼看过不了两年就要参加秋闱了,无论如何也要中个名次才是。”
曹姨娘哭闹了许久,终究是没有结果,她恨起来,擦了把泪,一骨碌站起来,狠狠道:“终究是我生养的,就算是被人夺了,那也是改不了。”说着一跺脚,竟然转身走了。
大太太却并没有要人拦住她,由得她去了,自己却是笑盈盈地看向文博道:“文博,你可愿来上房住着?”
文博竟然连连点头,撒娇道:“太太最疼我了,我愿意过来住。”他分明还是孩子,只是眼神里露出一丝精明,“昨日我与文焕斗蛐蛐儿,输了一吊子钱,太太……”
太太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叠声地唤着人:“紫芸快让人拿上两吊子钱,送少爷去二房那边。”
文博听了这话,差点没蹦起来,一个劲地嚷嚷着:“快,快带上我的蛐蛐罐,我要去找文焕斗上个三百回合。”一群人拥着文博出了房门去了。
大太太的笑容慢慢消散开去,却是淡淡地看了若华一眼,全然没有打算提防她的意思,想来也是知道她如今地位尴尬,见不到杜宏昌,自然更加没法将这些告诉他了。
若华很是识趣,起身拜倒:“太太没什么事的话,若华先告退了。”
大太太笑得很冷,道:“去吧。”若华这才得以出了上房,如释重负地回了吟华苑。
晚间,杜宏昌自京丞府回了家中。一进上房,就见文博正拿着书卷坐在下首摇头晃脑地念着,大太太满眼含笑地在上位听着,时不时让人端上茶水,打个手巾为文博擦擦汗。
杜宏昌有些奇怪地道:“文博今日怎么在这里念书?”
大太太叹口气道:“这不是前几日书院差人来说,文博近日不似功课,整日贪玩逃学。我今日便让人唤了她们母子过来,问了好一会,曹氏直说自己没有教坏文博,我也是着急地紧,眼看不过两年就要秋闱了,哪里还能再放着他玩闹,便狠狠心留了文博在上房里,也好瞧着他念书用功。”
大老爷杜宏昌听说文博淘气,连书院都差人来告状,脸上顿时满是厉色,狠狠地看了一旁站着的文博一眼,看得他打了个哆嗦。待到听完大太太的话,这才点头道:“你说的极是,文博太过顽劣,曹氏又过于纵着他,你肯看着他自然是最好的。”
大太太又叹口气道:“只是曹氏她……有些想不开,只说是我抢了她儿子,今日在上房哭闹了好一会,让丫头们看了笑话。”
杜宏昌脸色更是难看,他素来要脸面,如今这曹姨娘却偏偏在上房里闹得人尽皆知,岂不就是打了他的脸,他一挥手道:“休要理她,没见识的妇人,就知道闹腾。若是她敢再来吵闹,就把她关在房里,关个几日,让她知道厉害。”
大太太答应着,掩饰下了眼中的得意之色,这一次她算是拿住了曹姨娘的痛脚了,自来杜宏昌对曹氏很是看重,不仅因为她生了个儿子,还有她那媚惑的功力也很是不差,不过这一切自然都抵不过杜宏昌的脸面,如今只怕曹姨娘要失宠好一阵子了。
☆、第六章 突如其来的婚约
大太太又差人去京府丞王家请了几回大小姐若兰回府一叙,却总是不能如愿,倒是那边带了几次信给若华,说是若兰写得,究竟说了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香福园。大太太听着紫芸的回话,脸色铁青,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桌上:“倒是瞧不出这个若华,平日里一副清高的模样,与若兰并不亲近,想不到如今有了这么桩事情,便出尽了主意,将若兰笼络了去,莫非她以为凭她这点子能耐也想攀上高枝?”
紫芸倒是有些担忧地道:“太太,如今大小姐不肯帮手,只怕三小姐这桩事难以办成,该如何是好呢?”
大太太冷笑一声:“若兰无非是想将这事着落在她自己妹妹身上,只可惜,她们想得太美了些,我岂能让她如愿。”
她想了一会,对着紫芸招招手,让她走近来,在她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紫芸听了,愣了一愣,点头应着出去了。
“老爷回来了。”紫芸打起帘子笑道。
大太太面带喜色,迎上前去:“老爷今日回来得早呢。”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碧芜送来的手巾,上前为杜宏昌擦了额上的汗,伺候他换下长袍。
杜宏昌换了一身家常袍褂便服,坐在桌边:“今日州衙无事,便早早回来了。”
大太太堆满了笑,吩咐下去:“快去沏一盏桂香茶来,再吩咐厨下准备晚膳。”紫芸忙应着下去了。
杜宏昌不经意间扫过案桌上,却见一张精致的拜帖正搁在上面,他问道:“今日有客来过么?”
大太太看了一眼那拜帖,明白过来,笑着道:“无非是卢通判夫人过来与我闲话半日。是了,有件喜事临门了,可是要跟老爷报个喜。”
杜宏昌有些奇怪地道:“这不年不节的有什么喜事?”
大太太拈起案桌上那张拜帖递给杜宏昌:“自然是大喜事了。韩大人府里差人来送拜帖,请二小姐前去府上坐一坐呢。”
杜宏昌倒似是有些犹疑,沉声问道:“可是通政使韩平大人?”
“可不就是他府上,上一年韩大人不就差人来提了亲,当时老爷您也是瞧过了的,应了这门好亲事,如今韩府上说是九月里就有好日子,想请咱们二小姐去府上坐坐,让韩老夫人见上一见,也好准备亲事了。”大太太一脸欢喜地道。
杜宏昌却是眉间紧皱,颇有些不悦地道:“先前韩家来提亲时,说是为韩大人续房,若华嫁过去乃是正房夫人,可是年初时却又改口说是做妾。这等反复之事,岂能答应,你明日差人告诉那韩家,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大太太忙劝道:“老爷您先消消气,这婚事原本确是说让咱们若华过去续房,做正室夫人,可是您也知道,若华她身子羸弱,从小便是三灾五病的,以后能不能生下子嗣尚且难说,再加上她性子执拗,只怕做了正房都未必能够操持家事,到时候更是惹得夫家不喜欢,若是出了什么休妻的丑事,岂不更坠了老爷您的脸面。”
大太太说着,看着杜宏昌的脸色似乎和缓了些,知道自己的话有了作用,便接着道:“再者说了,若华的年纪也不小了,照规矩也该是嫁娶之时了,倘若此次不答应这门婚事,又要拖到何时,这京中但凡是与咱们杜府交好的人家都知道若华她身子骨不好,岂会再有人来提亲?只怕到时候留来留去,倒是耽误了若华,更是难嫁。这去韩家虽然是作妾,但韩府里还是知冷热的,堂堂一个嫡出的小姐与他韩大人作妾,岂能不好好疼惜呢,如此倒也不失为一桩合适的婚事。”
杜宏昌没有开口,沉吟了许久,才长叹一口气:“罢了,儿女之事还是你来决断吧,我只是怜惜若兰若华她们年幼失母,如今却要作妾,有些不忍心。”
大太太听到这里,顿时满是委屈地道:“老爷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想我自从嫁到杜府,日日伺候在你身边,这几个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都将她们看得如同若梅一般,平日里的用度哪里敢亏了她们半点,就是若兰嫁去王家,虽然只是作妾,可是如今您也瞧见了,那气度和体面哪里比正房少了,这也是您看好了的,怎么如今倒是我落得一身的不是。”说着,用手绢掩住眼角嘤嘤作泣起来。
杜宏昌长叹一声道:“我也知道你很是不易,并无责怪你之意,莫要再哭闹了。”
大太太这才收了泪,用手绢子揩揩那几点泪,又柔声道:“时候不早了,不如早些用晚膳吧。”杜宏昌没有在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将此事揭过。
吟华苑。“二小姐,这是大太太吩咐奴婢送过来的。”碧芜端着一盘子轻纱薄缎的衣物送到若华跟前道。
若华有些惊讶地看着那盘子衣裳,问道:“这是什么,大太太怎么无端端差你送了这些衣裳来?”
碧芜笑着道:“这些都是大太太吩咐了西街裁缝铺的绣娘连日赶工给二小姐做好的,都是比着你先前的衣裳做的。大太太请您试一试合适不合适,若是又不好的,就赶紧让那边再改好了。”
若华伸手拿起盘子里的衣服上下看着,都是上好的雪缎和烟霞罗纱制成的,很是名贵不凡。这大太太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为何好端端送了这些衣服来,只怕有目的,并且用心不良。
她轻笑着对碧芜道:“真是多谢大太太了,这些衣服果然很是好看,我很喜欢,只是日日在府里待着,哪里用得上这么好的衣裳,你还是送回去,替我谢过大太太的赏,就说我用不上吧。”
碧芜一听若华不肯收下,顿时着急了,大太太吩咐下来的差事若是办不好,可是要挨罚的。她急急道:“这些衣裳是留着二小姐过两日出门去韩府时穿的,就是要体面些才能讨得韩老夫人喜欢。二小姐你还是收下吧。”
若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要出门去什么韩府?怎么她自己不知道,这大太太还这么用心为她妆扮,只怕真的有猫腻在里面。她这才对扣儿点点头,让她收下了,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便收下了,多谢姑娘了。”
碧芜连连称不敢,心里却懊悔自己为何一时嘴快,把去韩府之事说了出来,若是让大太太知道了,只怕自己少不了一顿罚,她忙装作无事一般,向若华告辞离开了吟华苑。
☆、第七章 老太太出手
“你可是打听清楚了,那赵妈是这么说的?”若华紧皱着眉头,问扣儿道。
扣儿一脸焦急,连连点头道:“再不会有错的,赵妈收了那半吊子钱,就是这么说的,说是韩府来的那位管事的大娘分明跟大太太说,请二小姐你去韩府坐坐,让那边的老太太看一看,若是相得好了就要差人来定下日子送聘礼过来了。”
若华万万没想到,这大太太为了支走自己,竟然想着把自己嫁出去,连亲事都是早就订好了的,如今对方家里都要见面了,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她思量了一会,又问扣儿:“大老爷怎么说?”
“这个赵妈倒是没有说什么,只说大老爷吩咐了一切都听太太的。”扣儿很是难过地道,好容易二小姐病好了些,也愿意与人亲近了,可是想不到这么快便要嫁人了,这让她心里很是为她难过。
若华彻底泄了气,这是什么爹呀,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要被人推进火坑里去了,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当妾,他居然无动于衷,由得大太太做主。
现在该怎么办,自己才到这边不过几日,好容易境况变得好些,却要被嫁掉了,这若是真的嫁给了那个韩大人,只怕这一辈子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不行,怎么也要想想法子,不能就这么认命了。
“小姐,要不您去求求老太太,或许她能跟大老爷说说,推了这桩婚事?”扣儿也拼命地替若华想着办法。
对了,老太太一定能帮她推掉这门婚事,若华眼前大亮。她这几日陪着老太太用早膳说笑,倒是让老太太对她的喜欢日渐加深,只是老太太平日并不过问长房之事,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为若华破例。
若华想了一会,有了主意,她让扣儿先莫要声张,只作不知道这事,待明日去寿安居见过老太太再说。
寿安居。老太太一早便看出若华似乎与前几日有些不一样,用早膳时便见到她双眼微微红肿,上了粉也没能掩盖住眼底的淤青,平日陪着她说笑总是妙语连珠,可是今日却是魂不守舍的,常常是怔怔地出神。
“若华,你可是有什么事么?”老太太终究是开口问道。
若华回过神来,忙低头掩饰自己的难过之色,轻声道:“并无什么事,许是天热,精神头不好。让老太太担心了。”
老太太看她那模样就是不愿意说,也不多问,只是道:“这天暑气大,若是身上不好,不如回去歇着吧,不用陪着我坐着了。”
若华忙抬起头,连连摇头:“不不,若华想陪在祖母身边,与祖母说说话,不想回去,祖母不要让若华回去。”
老太太见若华焦急地不知怎么好,忙笑着道:“好好,不回去,就在这里陪着我。”
若华在寿安居坐了大半日,到午膳时分才带着扣儿回了吟华苑。
“小姐,您怎么不跟老太太说那桩婚事?求她帮您推了那婚事不就好了?”扣儿很是不解地问道。
若华轻轻一笑,扣儿还是太过单纯了,这样的深宅大院大户人家,谁不是对别人抱着半分戒心,半分警惕的呢,要想达到目的,不能直接去做,那样反而惹得人怀疑,不如曲线救国,饶过她的戒心,让她自己去了解事情,想来以老太太对若兰若华姐妹的怜惜之心,她应该会出面推了这桩婚事。
老太太看着若华带着扣儿出了寿安居,心事重重地回吟华苑去了,这才对一旁伺候的秀芳道:“你去香福园上房那边打听一下,若华究竟出了什么事,我瞧着她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秀芳忙答应着去了。
朱槿在一旁为老太太打着扇,却眉间微皱,低声道:“奴婢这两日倒是听说了件事,怕是二小姐就是为了这个才会……”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是怎么一回事?”
“听香福园的丫头们私下说,说昨儿个通政使韩大人府上差了个管事的过来,送了拜帖,说是请二小姐过两日去韩府上坐坐,怕是要定下这门亲事了。”
“韩大人?哪个韩大人?怎么这么大的事我却不知道?”老太太一头雾水地道。
朱槿忙道:“是上年您在别院静养时,府里定下的一门亲事,原本说是那位韩大人新丧了夫人,娶了二小姐去续房,作正房太太,可是不知怎么的,今年才过了年,这韩家却改口说是,娶了二小姐去做妾,正房已经另聘了一门。想来二小姐伤心的就是此事了吧。”
“什么,”老太太脸色一变,恨声道:“这韩家也欺人太甚了吧,既然有心要娶若华做续房,如何又反悔,说是做妾,莫不是我杜家的嫡女只配作妾么?”
她想起之前若兰的那桩亲事,自己也是不同意让她嫁去做妾,奈何大房太太说动了杜宏昌,这才成了事,如今又把主意打到若华身上了,她怒道:“这张氏也太过份了,从前若兰那桩亲事,她就不知道使了什么鬼主意说动了你们大老爷答应了,如今还想把若华又嫁去做妾!这样的亲事都能答应,果然不是亲生的不疼。倒是若华这孩子怕我担心,出了这种事都不说于我听。”
朱槿看老太太怒意正盛,轻声问道:“是不是要去香福园请大太太过来?”
老太太冷哼一声:“她那点子见识,只知道这些下作手段,与她说了又有何用,待今日你们大老爷回来,让他来我房里,我要好好与他说一说!”朱槿答应着,吩咐了小丫头在前院候着大老爷。
香福园。往日杜宏昌都是早早回了上房用晚膳,今日却左等右等不见回来。
大太太有些着急了,她本想着等杜宏昌回府,就与他说起明日带着若华去韩府之事,却不想等了这许久也不见人,眼看天色渐暗,已经是上灯时分了。莫非是被州衙之事给绊住了?还是去了曹氏那里?
她终究是没有耐心,对紫芸道:“让碧芜去前院看看,看老爷回来了没有,怎么还不见回房?”
碧芜去了一会,却回来回道:“前院说老爷早就回来了,只是被老太太请去了,说是吩咐下来,今日留在老太太房里用饭。”
大太太很是奇怪,这老太太早已不大管府中的事了,怎么今日却这么急急地请了杜宏昌过去,还留他在那里用了晚膳,怕是有什么事与他说,只是府里最近并无太多事,究竟说了什么呢?
她按耐住心中的不安,传了晚膳来草草用了一点,便让人撤了,焦急地在上房等着杜宏昌回来。
直到戌时三刻,杜宏昌才自寿安居回来,进了房却也不说话,脸色十分难看。
大太太忙招呼碧芜上前伺候着他更衣,自己端了茶上前,陪笑着道:“今日老太太怎么想着请了您去,倒是说了好一会话。”
杜宏昌淡淡恩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大太太心有不甘,想着明日就可以带着二小姐若华去韩府上定下亲事,也好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她咬咬牙,又笑着开口道:“韩府那边催得急,您瞧,这不又差了人来请,我想着明日倒是个好日子,不如带着若华去……”
“不必了,你让人去韩府说说推了这门亲事。”杜宏昌打断大太太的话,生硬地道,“过几日,我再去韩府里亲自与韩大人说一说,就说老太太身子不好,舍不得若华这么早便出阁,还要留上一年。”
大太太被哽在当场,她万万想不到杜宏昌去了趟寿安居,就将二小姐若华的亲事给推了,看来是老太太让杜宏昌做的,可是这老太太为何要这么做,她对若华不是一向不怎么疼爱的,为什么要做这个主呢。
她犹不肯死心,皱着眉道:“若是老太太不舍得若华,那不如跟韩府说再等一年……”
杜宏昌面色更加难看,他抬起头来冷冷看着大太太道:“不必了,这门亲事不许再提,若华不会嫁去做妾。”
大太太被他语气中的厉色给吓住了,没有敢再开口,只是心中不住地恨着,眼看就要成的亲事,却被老太太一手给搅混了,自己还惹得老爷不高兴。
杜宏昌也不搭理她,径直起身向外走去,大太太忙问道:“老爷可是要去……曹氏那?”
杜宏昌冷冷道:“我去书房,不必人伺候。”径直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第八章 二房的闹剧
若华的婚事被老太太一力做主推掉了,这件事在杜府里传得沸沸扬扬,大房二房伺候的丫头婆子都说是,如今这位二小姐可不是从前那个谁都可以欺负,无人过问的二小姐了,老太太如今对她很是上心呢,每日都让她陪着说笑,还留她在寿安居用膳,可见不一般呢。
若华对这些话倒是淡淡一笑,并不当回事。老太太对她的确是有疼爱之意,但这次不仅仅因为这个老太太才出面替她退了婚事,还有从前若兰的婚事也是一个原因,这府里虽然大,但主事的只能有一个人,只要老太太还在,就不会容许大太太绕过她去任意做主。若华不过是将自己的婚事作为这个矛盾的集中之处,给老太太看见,让她来处置罢了。
出了吟华苑,若华带着扣儿向寿安居走去,在路过二房的自在堂时,却听见一阵女人凄厉的哭声,还伴着连连求饶的声音。
若华不禁停住了脚步,向着自在堂的方向张望着,这青天白日的,会是谁在这里哭闹呢。
正想着,只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从自在堂偏门冲了出来,一头撞上了站在路上的若华。
若华被她撞得打了个踉跄,闪身避开了,冷冷瞧着她。
那女人抬起头,见是若华,顿时哭得更是厉害,拜倒在若华脚下:“二小姐,二小姐你救救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你替我说说情吧,求二太太别再打了。”
若华还在纳闷这是谁,怎么会认识自己,一旁的扣儿已经叫出声来:“薛姨娘,您这是怎么了?”薛姨娘?二房的姨娘?
正说着,自在堂里追出来好几个婆子丫头,还有二太太也打着扇子一脸狠厉之色地自院子里走了出来。
那几个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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