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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商王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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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説到:“当时薛存田的女儿説她看到的凶手就是当时在路政建材厂担任财务科长的莫汝方,而负责侦办此案的就是当时在市公安局刑警队任副队长的骈少勇。”
啊,原来是这样?这大大出乎大家的意料。
“骈少勇不是金石夜总会的老板吗?”史文来的时间短,对刑警队的历史不太了解,当然更不了解骈少勇的情况。
“骈少勇后来在另一起案件中因为搞刑讯逼供,差点造成一起冤案,被开除了警藉,”张强回答。
刘青顺説:“这么説来,很可能是这案件里有冤情,所以导致了二十年后的报复杀人。”
史文説:“如此説来,报复杀人的应该是薛存田的亲属或者是董玉姣的亲属了。”
张强又説:“薛存田的妻子在他女儿三岁时就得病死了,董玉姣的丈夫因为妻子的突然死亡,经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精神崩溃,在案件发生的第二天横过马路时被汽车撞死了。要説亲属的话,他们两家就只有当时失踪的那两个小孩儿了。关于两个小孩的失踪,当时有两种传言,一种説他们是被人贩子拐走卖了,一种説他们被人绑架后杀害了。”
听了张强的话,大家不约而同想到,难道是这两个孩子长大了回来寻仇报复?如果是那样的话,不仅让人感到可怕,而且让人痛心。
这时陈子杰説话了:“关于这件案子,不是今天我们讨论的重点,我想提醒大家的是,等待了二十年,这意味着什么?”
大家相互看了看,不明白局长的意思。
“等待了二十年也就意味着准备了二十年,所以我们在办案时,一定要打破常规的思维方式,要充分考虑到这个案件的特殊性。”
准备了二十年,难怪凶手的行动方式、作案手段,甚至包括杀人凶器都非同一般。凶手来无影去无踪,作案现场看不到脚印,特别是今天早上,在骈少勇被杀的现场,看到那两截被砍断的铁管,就连技术科的人也感到十分惊讶,这是什么凶器,居然能削铁如泥,将四公分粗的铁管一削为二?
散会后,史文对段霞説:“师傅,我想再去现场看看。”
段霞説:“早上不是刚去勘察过吗?”
“局长説的对,可能我们以前的思维方式有问题,把我们平时认为不可能的但事实上有可能的因素忽略了。”
“什么可能不可能,你説话像绕口令,听着费劲,你能不能通俗点?”段霞总是对史文説话带着书本气不满意。
“师傅,你发现没有,在这个连续杀人案中,凶手选择的杀人场所都有个共同特点。”
“什么共同特点?你是不是説凶手选择的杀人场所都是地处偏僻,一到夜间就没人去的地方?这算什么特点?这是杀人犯选择杀人场所的普遍规律,算不上特点。”
“我不是説这个,我是説,这几个杀人场所都是硬质地面。”
“硬质地面?”段霞想了想,“对,不错,莫汝方被杀的现场抗日战士纪念碑广场是花岗岩地面,骈少勇被杀现场榕树广场是大理石地面,许马福被杀的地方也是水泥打磨石地面,这地面与凶手杀人有什么关系?”
“您説,这是一种巧合呢,还是凶手的有意选择?”
“这个我説不好,不过你这么一説,我觉得还真是个问题。”
“所以我想再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对,应该去,得认真点。”
两个人驱车很快来到榕树广场。这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左右。虽然北风带着初冬的寒意,但太阳光却是暖烘烘的。现场已经被冲洗干净,原先来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尽,广场上只有三三俩俩的几个人在那里倚着沿河栏杆看风景。
两个人又认真地把广场的地面好好查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看看已近中午,便决定往回走。就在这时,一辆绿色的别克轿车停在广场旁边,一对年青恋人从车上下来,看样子是想到广场上找地方谈情説爱。这是一对穿着很时髦的青年。男青年个头很高,有一米八的样子。女青年身高一米六多点,可能是为了弥补与男青年身高的差距,女青年穿了一双后跟很高的高跟鞋。这高跟鞋的后跟就像个大铁钉,细细的,触地面积很小,显然是钉了铁掌,所以踩在地上“咔嗒咔嗒”地响。青年恋人挽着手臂从路边踏着台阶往广场里面走,段霞和史文从广场里面往外走,就在青年恋人跟他们错过身的时候,史文突然停下来好象发现了什么。他弯下腰来,跟在女青年的屁股后面,仔细看起女青年留下的脚印。史文的动作马上被男青年发现了。他以为史文想耍流氓,便停下来对史文怒目而视,那意思明显是説,你是不是想找打?史文一看,对方肯定是误会了,马上掏出证件微笑着説:“我们是公安局的,没别的意思,只想看看这脚印。”
一听説是公安局的,要看脚印,这一对青年害怕了,説:“我们……我们都是好人,从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呀!”
史文説:“你们多心了,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只管干你们的事,好吗?”两人这才放下心来,向河边走去。
段霞笑着走过来:“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漂亮了?看上也没用,人家是名花有主了。”
史文説:“师傅,您这是哪里话,她这叫漂亮?比起师傅您来,差多了。説真的,我还没见过比您漂亮的女人呢?”
説得段霞脸红起来,她抬手朝史文头上拍了一下:“你小子胡説什么?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那你到底在看什么?”
史文指着地上的脚印:“师傅,您看看这脚印。”
段霞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刚才那女孩留在地上脚印:“这脚印怎么了,你怀疑这女孩?”
“不是。您看看这脚印,前脚掌的脚印很清楚,可后脚跟的脚印一点也看不见。”
段霞説:“这有什么奇怪的,前脚掌是软质鞋底,容易粘泥土,当然会留下痕迹。后脚跟是铁掌,铁掌表面十分光滑,不容易粘泥土,再加这大理石地面,硬碰硬,所以就不会留下痕迹。这……这和案子有关系嘛?”
“师傅,您再想想,如果一个人穿着一双只有这样的后跟而没有前掌的鞋,是不是就不会在这地面上留下痕迹?”
“是呀,可有那样的鞋吗?即使有,穿上能走路吗?”
“师傅,您见没见过踩高跷?”
“当然见过,每年民间艺术节时,有好多农村来的高跷队到市里来表演,他们踩着高跷上桌子,翻跟头,绝了……哦……”段霞説到这儿,好象明白过来,“史文,你是不是説,凶手就是穿着一双特制的鞋,就象高跷那样的鞋,鞋底上只有一根铁棍着地,所以地面上不留痕迹?”
史文点点头:“是的,凶手为什么专门选择这样的场地作案?因为光穿上那种鞋还不行,还必须加上这样的硬质地面才能达到不留痕迹的效果。”
“对,对,有道理,有道理,你这个解释非常合理,难怪我们老是在现场看不到凶手的脚印,原来如此。”这个一直困挠着他们的谜团终于解开了,段霞高兴得不知所措,抬起手来照史文头上又是一巴掌:“你小子这脑袋就是聪明,怪不得你能考上研究生呢。”
史文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师傅,这就是你给我的奖赏吗?”
段霞説:“也算是吧,今天中午我请客,师傅好好犒劳犒劳你。你説吧,想吃海鲜,还是吃烧烤?”
“海鲜?烧烤?”史文皱着眉头想了想,“哪个贵?”
段霞説:“你是吃饭还是吃大户?”
史文説:“有人请客我当然要吃贵的了,要不,我不成了个傻子?”
段霞説:“你以为你不傻呀?不是説海鲜、烧烤哪个贵,哪个都有贵有便宜的,就看你怎么吃了。别管了,今天中午师傅一定让你吃个过瘾,行了吧?”段霞知道史文从农村来,平时生活很简朴,刚参加工作,工资不高,除了留下一定的生活费外,其余都寄给他老家的爷爷治病了。
“那我就谢谢师傅了。”史文説完,又转入办案的话题:“我猜测,这个凶手一定是经过专门训练,肯定是个踩高跷的高手。”
“没错,没错,很有可能。”段霞又转喜为忧,“可会踩高跷的人很多,那次在民间艺术节上表演的高跷队就有十几支,每支都有一二十人,在这么多人里排查一个疑犯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可总算有了个范围,总比连个调查范围都没有好吧?”
“那倒是。”
两人正説着,史文的电话响了。史文听了电话,脸色马上变了颜色。段霞看到史文脸色不对,急忙问到:“怎么了,史文?”
“是我堂叔的电话,説我爷爷……我爷爷快不行了,让我马上回去。”史文的声音有些哽咽,表情非常悲伤。
史文的家在滨山市东边沙黄乡,因为这里是黄泛区,所以经济非常落后。史文从小就没有父母,是跟着爷爷长大的。关于他的父母,爷爷很少给他提起,上了小学以后,史文看到别人都有父母,就问爷爷自己的父母在哪里。爷爷这才支支吾吾地给他説,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父母就出车祸死了。爷孙俩相依为命,就靠着几亩地生活。爷爷非常疼爱史文,宁肯自己吃糖咽菜,也不愿意让史文受委屈。史文本想,爷爷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还供自己上了大学,读了研究生,现在自己能挣钱了,一定要好好孝敬孝敬爷爷。可参加工作还不到半年,爷爷就要离他而去,这让他感到十分悲伤。
关于史文的身世,段霞知道一些,于是便催着史文:“那你还愣什么?赶快走啊!”説罢,开车把史文送到开往沙黄乡的长途汽车上。
第二十四章:神奇青铜钺
把史文送走以后,段霞突然想起今天是她爷爷的生日,爸爸一大早就叮咛她中午要早点回去。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了,便急急忙忙地往家赶。
段霞的家属于武术世家。小时候就听爷爷説过,她家祖上开过镖局,开过武馆。爷爷从小就跟他父亲打过擂,护过镖,也是打打杀杀走过来的人。虽然现在不用靠打打杀杀养家糊口了,但爷爷至今还保持着每天习武的习惯,所以虽然是八十多岁高龄,身体还很硬朗。每次为爷爷做寿,全家人都得上一次必修课,那就是毕恭毕敬地坐在餐桌前,听爷爷讲那过去的事情。一説起解放前跟着父亲如何打擂护镖的事,爷爷就滔滔不绝没完没了。虽然这英雄故事每年必讲一次,有时逢年过节还要温习补课,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但谁也不敢表露出不愿意听或者听得不耐烦。如果让爷爷感觉到有人不愿意听或者听得不耐烦,爷爷就会生气。爷爷一生气就不吃饭,弄得全家人又得连哄带劝大半天。所以就连段霞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女,也得装出津津有味的样子,认真接受这一成不变的家庭传统教育。
听着爷爷那些刀光剑影的述説,段霞忽然想起了骈少勇被杀现场那两截被砍断的钢管,便忍不住打断爷爷的话问到:“爷爷,您年轻时打打杀杀,一定见过那种削铁如泥的兵器吧?”
“我使用过好多兵器,也见识过好多兵器,但説实话,真正能削铁如泥的兵器极其少见。不过爷爷还真见过一件。”爷爷虽然被段霞打断了,但却没有生气,因为段霞是很认真地请教问题,这让老爷子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
“您真的见过?那是件什么样的兵器,是刀,是剑?”
“不是刀,也不是剑,是一件钺。”
一听説是钺,这更引起了段霞的兴趣。段霞马上想到了那件“商王钺”,她从挎包里掏出“商王钺”的照片让爷爷看:“是不是这种东西?”
爷爷拿过照片一看:“不错,不错,就是这种兵器,那也是一件青铜钺,不过好象没有这个个大,大概有这么大。”爷爷用手比划了比划那东西的大小。从爷爷比划的动作看,这东西没有“商王钺”大,大概只有“商王钺”的四分之一,比木工用的斧子略大一些。
“也是一件青铜钺?”一听説是青铜钺,段霞更来了劲头,因为这个连续杀人案中,每个被杀者的颈骨上都留下青铜粉末,还有骈少勇被杀的现场上留下的那两截铁管上也有。可大家都知道,这青铜兵器的硬度还没有铁硬,怎么能削铁如泥呢?这也是让刑警队所有人都感到困惑的一个问题。“爷爷,这东西真的是青铜做的?您没看错吧?”
“没错没错,我怎么会看错呢,绝对是青铜的。”爷爷的语气很肯定。
“青铜的硬度没有铁硬,它怎么能削铁如泥呢?”
“这个……”这个问题把爷爷难住了,“我也説不大清楚。”
“它真能削铁如泥?”
“当然了,我们当场试验过,这么粗的水管,就和咱们家厨房里的水管一般粗,一削两截,真是件宝贝,爷爷年轻时要能有这么一件兵器就好了,肯定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段霞见爷爷又在炫耀他的英雄经历,怕他説起来没完没了,赶紧打断他的话,把话引入正题:“您是什么时候见到的,是在哪儿见到的?”
“好象是71年,是在候大师家里见到的。”
“候大师?谁是候大师?”
“是爷爷早时候的一个朋友,是个铸剑师,因为他铸剑的技术高超,所以大家都称他‘候大师’。”
“这个候大师是哪里人?”
“候大师是冶熔镇人。”
説到这儿,段霞拉着爷爷的胳膊就要走:“爷爷,您现在给我一块去找那个候大师。”
爸爸生气了:“干什么?你这闺女,又使疯,今天是爷爷生日,找什么候大师,要找也得给爷爷做罢寿再去呀。”
爷爷问:“是不是案子上的事?”
段霞点点:“是,説不定这是一条重要线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您就为我们破案立了大功了。”
老爷子一听説能为破案立大功,马上来了精神:“你説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这破案的事能儿戏?”
“好孙女,爷爷现在就跟你去。”
“爹,您别听她胡説,都这么大了,还象小时候一样,説风就是雨,再立功也得吃了饭再去呀。”爸爸显然对段霞的提议不感兴趣,也很不满意。
“就是呀,怎么的也得吃了饭呀,”妈妈也跟着嚷到,“你这闺女平时不着家,好不容易大家坐在一起吃顿饭,你又象猴一样坐不稳当,你要去自己去,别拉着爷爷跟你胡闹。爷爷都这么大年纪了,可经不起你瞎折腾。”
段霞挨了嚷,不敢吭气,只好用眼睛向爷爷求援。老爷子脾气特别倔,他想干的事谁也挡不住:“吃饭,吃饭,你们就知道吃饭,这破案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是分秒不能耽搁的。霞,你拿两个寿桃,我们路上吃,这还能饿死人?”
“好勒。”段霞抓起两个桃寿,挽着爷爷的胳膊,高高兴兴地走出家门。临出门时,还故意向爸妈做了鬼脸。爸爸佯装生气地説:“你别得意,回来再给你算帐!”
冶熔镇是滨山市下辖的一个小镇,距滨山市四十多公里。这个小镇在很早以前就因为铸剑而远近闻名了。段霞爷孙俩驱车一个小时来到这里,可一到镇里老爷子就傻眼了。他还是在三十多年前来过。三十多年过去了,现在的冶熔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街两旁那些铸造作坊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高楼大厦,小镇已经变成了一座繁华的小都市。他们在街上转了两圈,老爷子也没能确定候大师家原来所在的地方。段霞看到一座五层高的楼房门楣上挂着一块招牌:华夏铸剑公司,便对爷爷説:“我们到这里打听打听,这里是铸剑的,应该知道候大师的情况。”
爷爷説:“行。”
段霞搀扶着爷爷进了店堂。店堂很大,里面柜台里摆放的、墙上挂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剑,琳琅满目。有作为艺术品摆放在桌子供人欣赏的剑,有作为练身器械的剑,也有开了刃可以作为冷兵器的剑,但这类剑很少。
俩人来到柜台前,爷爷问站在柜台里面的女服务员:“姑娘,麻烦您,向您打听一个人,您知道候方桥候大师吗?”
姑娘説:“您是説候大师呀,他死了,死了好几年了。”
“死了?”爷爷又问,“他儿子候亮呢?”
“他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这公司就是他们家开办的。”
“是吗?他在吗?”
“在,他的办公室在三楼,”姑娘指着旁边的楼梯説,“你们从那儿上去,到上面门口上有牌子。”
“那好,谢谢你。”
两人上了三楼,看到一个门口上有“总经理室”的牌子,便上前敲门。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请进!”
两人推门进去,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黑胖男子坐在老板桌后面。
“你就是候亮吧?”
听到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候亮有些不高兴地打量着眼前的一老一少:“你们……”
“我是段昆山,你不认识了?”爷爷説。
“段昆山?”候亮想了想,“哦,您是段大叔?”説着从老板桌后面走出来。
“对,对,我就是段昆山。”
候亮热情地握着段霞爷爷的手:“哎呀,真没想到,您老还这么健壮,老人家有八十多了吧?”
“八十有二了,老喽。”
“不老不老,就您这身板,再活个十年二十年没问题。”
“那感情好啊!哈哈哈……”老爷子笑得很爽朗。
寒暄过后,候亮问:“大叔,您可是好长时间没来过了,您这是从哪里来的?是路过,还是……”
“我是专门从滨山跑来的。”
“哦,您这么远跑来,有什么事吗?”
“不瞒你説,确实有事。”老爷子一向直截了当,从不拐弯抹角。他指着段霞给候亮介绍,“这是我的孙女段霞,这是你候亮叔。”
“候亮叔,你好!”
“你好你好,不用客气。”
老爷子接着説:“我这孙女也喜好武术,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你们家那件宝贝。”
“宝贝?什么宝贝?我们家有宝贝?”候亮好象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説什么。
“就是那件青铜钺呀。”
“青铜钺?我们这儿除了宝剑,没有什么青铜钺呀。”
“怎么没有,就是那件能够削铁如泥,把水管一下砍断的青铜钺呀。”
候亮仔细想了想:“哦,我明白了,你是説那件东西呀,那不是我们家的,是给别人做的,早就给人家了。”
段霞忍不住问:“给谁做的?”
“这个……”候亮好象有些为难,“大叔,您是知道的,这是行内的规矩,我不便説。”
没有办法,段霞只好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候亮叔,对不起,恐怕让你为难了,我们在调查一个案子,需要您配合。”
候亮一看:“哟,大侄女是警察?”
段霞点点头:“不好意思。”
候亮笑笑説:“这么説,我只好尽义务了?你説吧,我一定配合。”
段霞问:“是谁要做的这件东西?”
“相城市文物工作队副队长方卓玉。”
“相城市?他一个文物工作者要这东西干什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记得当时他还专门给我父亲交待,此事不要给外人讲。刚才我不便説的原因除了行业的规矩,还有这个原因。”
“他为什么要专门提出这个要求呢?”
“听他説的意思是,当时正在闹文化大革命,他是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原来是这样。”段霞想,在当时提出这个要求还算合理。她接着又问:“候亮叔,我还有个技术问题需要请教,这青铜钺是青铜做的,青铜的硬度没铁硬,它怎么能削铁如泥呢?”
候亮听了笑着説:“大侄女,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件东西宝贝就宝贝在这里。它整个钺身是青铜的,但钺刃不是青铜的,是用神铁做成的。”
“神铁?什么叫神铁?”
“过去一些武侠小説里把陨铁叫神铁。”
“那陨铁又是什么?”
“陨铁是陨石的一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陨石的一种。”
“陨石能铸造兵器?我还是头一次听説。”
候亮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説到:“这陨石有好多种,每一种陨石的组成成份都不一样。有一种陨石就是由含量极高的铁矿石组成的,而这种铁要比地球上的铁密度大,所以非常硬。但真的要用陨铁来铸造刀、剑之类的兵器并不行,因为它的韧性不够,非常脆,一碰就断,并不能用于实战,所以真正能削铁如泥的刀、剑是不存在的,那都是人们的想象或杜撰。但把这陨铁刃镶嵌在质地较软的青铜钺上,就能较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这主意确实不错,你爹真不愧为铸剑大师。”老爷子插话説。
“大叔,您过奖了,其实这主意并不是我爹出的,是人家方卓玉出的。对了,我忘説了,这青铜钺不是我们铸造的,是方卓玉带来的成品。陨铁也是他一块带来的,大概有不到两公斤的样子。我们只负责按照他的要求把陨铁做成钺刃镶嵌在青铜钺上。我们家虽然祖祖辈辈都是铸剑的,但还真的没有铸造过陨铁兵器。这东西不仅硬,还特别耐高温,我和我爹想了好多种办法才把它熔开,才把它锻造成一条钺刃。不过,这东西确实厉害,不信你问问你爷爷,四分粗的铁管一砍就断,真是件宝贝,是件无价之宝,只可惜,它不属于我们。”候亮在叙述时,脸上始终洋溢着一种自豪,他为他们家能铸造出这样神奇的兵器而自豪。
又一个困扰他们的谜底解开了。难怪死者颈骨被砍得整整齐齐,上面却留下青铜粉末。段霞太兴奋了,这一天就解开两个谜团。局长説得对,要打破常规的思维方式,这思维方式一改变,马上思路大开。她又想起史文那一句“不可能”和“可能”的绕口令来,这小子真行,虽然话説起来象绕口令,理解起来难,但説在很在理。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为了不影响爷爷和候亮谈话,她走出门外,来到走廊的僻静处:“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我是周亚男,你是段师傅吗?”
段霞听出来了,是史文在相城市公安局工作的同学,外号叫“苹果”的周亚男。“是小周呀,我是段霞。”
“段师傅,我们通过出境签证处联系到了邢家人,并把‘商王钺’的照片传过去让他们看了。”
“情况怎么样?”段霞迫不急待。
“邢家儿子看了照片説是他们家做的,但是给别人做的。”
“给谁做的。”
“是我们相城市文物工作队原来的一个副队长。”
“是不是姓方,叫方卓玉?”
“对,对,您是怎么知道的?”
段霞没有直接回答周亚男的问题,説:“他还説了些什么?”
“他还説,这姓方的对青铜铸造也很有研究,这件‘商王钺’就是他做好了模具,让他们按仿真原料配比,在他做好的模具里铸造成的。对了,他还説,当时他们给姓方的做了两件,还做了一件没有这个大,使用的原料配比也不一样,青铜质地比这个软。”
事情很明显,两条线索都集中在这个姓方的身上,必须马上对这个方卓玉展开调查。段霞谢过小周以后,立刻给张强打电话,汇报了这个情况。
张强听了段霞的汇报,説:“你説的情况重要,我马上就去相城。”
段霞説:“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去。”
张强説:“你就别去了,在家陪老爷子好好过生日吧,一定要让老爷子高兴,替我谢谢老爷子。”
第二十五章:不速之客
陈子杰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新上任的代理副市长齐永胜。
齐永胜原来是滨山市财贸局局长。一个月前,原来主管财贸工作的副市长因患癌症死了,经市委市政府研究决定,让齐永胜代理这个副市长。但据陈子杰掌握的内部消息,在原副市长病危以后,接替这个副市长的人选并不是齐永胜,而是莫汝方。可莫汝方在原副市长病死的前两天被杀了,这个位置这才轮到齐永胜的头上。
关于齐永胜,陈子杰多少有些了解,工作有魄力,有能力,注重实干,不爱财,不好色,群众口碑不错。可也极少数人略有徽词。説此人权力欲极强,对权力的渴求近乎疯狂。这种微词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在商贸局,他搞一言堂,独裁统治,任何大事小事都得他説了算,就连副局长带领局科室人员夜里加班,每人吃碗烩面也得给他打电话请示。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不管对错,谁都不敢提半点意见。第二是商贸局有位老科长因为中午在朋友的喜事上喝了几杯酒,他非要将这位老科长就地免职。上级领导和群众都觉得有些过分,可谁劝他也不听。他以自己管理不严为由,先自罚了一个月的工资,而后硬是把老科长给免了。其实在此以前中午喝喜酒的人多了,都是睁眼闭睁,最多口头批评批评了事,所以有人説他这是蓄意报复,因为这位老科长以前曾经跟他竞争过副局长的职位,他是怀恨在心。有人对他这种作法很不理解,因为他这样做,报复意图太明显,处理结果于人于己都没有好处。而一些了解他的人却説,这就是他风格,他是故意这样做的,他就是要营造一种氛围,向大家传达一种暗示:可以动我的奶酪,决不可以动我的权力。
关于齐永胜的“权力欲”,陈子杰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把握得好,是成就事业的雄心;把握不好,就是走向极端的野心。
“哟,是齐……齐副市长驾到,有失远迎,得罪得罪。”商贸局经常搞一些大型的商贸活动,需要公安局配合搞好治安工作,因为这种工作上的原因,陈子杰和齐永胜关系也比较熟,説话也比较随便。
“算了吧,老陈,你还是叫我老齐吧,我听着还真不习惯。再説,你这称呼也不规范,掉了一个‘代’字。”齐永胜直接走到陈子杰办公室的大沙发前,一屁股坐下来。
“你放心,这个‘代’字迟早会去掉的。”陈子杰一边给齐永胜倒水一边説。
“你我説了都不算,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美意。”
齐永胜的突然到来,完全出乎陈子杰的预料,特别是在这个时候。虽然他们两个关系不错,但象这样到对方的办公室还从来没有过,工作上的事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的。
“领导亲临我处,一定是有什么重要指示吧?”陈子杰试探着问。
“我能有什么指示?有指示也得马副市长给你下,我管不了你这条线。”齐永胜説话也很随便,“我路过这里,向你讨杯水喝不行吗?”
路过这里?陈子杰感觉他这口吻和闻辉来这里的口吻特别相似,难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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