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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劫之君诺天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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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瑞王同样嘶哑的声音轻声唤到。
“小诺……”徽王有些激动的想要下床,但绵软的手脚没有丝毫的力气。
“……”麒诺一阵无语,这称呼变的,忒快了点儿吧。“要痊愈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你们暂时不适合回京。”离开了这里,他们便是任人鱼肉的小绵羊,等着要他们命的人怕是已经翻了天了。
“我们知道……你好好休息,身子要紧。”太子神色微沉,那些伤害他们的人,他必十倍奉还。
“皇兄,我有一事相求。”麒诺突然严肃道。如此种种,不过都是为了一件事。
“但说无妨,只要我们能做到。”太子转头与瑞王徽王交换了一下眼神。
“皇兄可曾听说摄魂术?”
“苗西巫术?曾在书上看到过,不曾亲眼见过。”太子如实回答。
“相传这种巫术会让人丧失理智,被施术者操控,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成为杀人武器,若是此术长期不解,便会毁人心智,成为废人。”瑞王略微思索后接着说道。
“不只如此,这种巫术对人体的伤害极大,就算能够尽快解除,被施了摄魂术的人也会暂时失去被施咒那段时间的记忆,等之后慢慢回忆起来,那恍如梦魇般的记忆才是最折磨人的……”徽王略带惆怅的道,那些记忆带给人的摧残,比被人操纵更加悲哀,那种悔之不及的痛苦该是何等的折磨人心。
“那皇兄可认识灵舒悠阳?”少数民族大都有着自己的图腾崇拜和信仰,他们会以某种动物或植物作为自己民族的保护神和图腾加以崇拜,后即以该动植物之名为姓氏。“灵舒”是苗西皇族姓氏,在苗西无异于天神般的存在。
“苗西王太子?你的意思是……”太子突然沉下脸色。若是此事与灵舒悠阳有关,那事情的严重情况便不只是简单的行刺那么简单了。
“摄魂术这种巫术,本就出自苗西皇室,据说修习此术条件苛刻,就算是皇室中人,也不是都有那个条件能学会。”灵舒悠阳是苗西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若是他的话,会使用摄魂术便也不奇怪了。
“苗西与我南朝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以此种手段对付我南朝皇室,到底意欲何为。”较之太子的沉默,瑞王的淡然,徽王多了些许愤怒。
“既然皇兄都了解,那我请皇兄不要再深究打伤你们的事情。”耐不住浓浓的困倦,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听完麒诺的话,三人均是一怔,许久,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如同他们沉睡时一样。几人心中思虑万千,百转千回,就算再笨,从她话里的意思也听明白了,回想当时情形,确实是透着些诡异和不对劲儿。
那些前来刺杀的人虽然武功奇高,但目光呆滞而仇视,被他们打到也不知道疼,似是没有感觉般不死不休。
太子神色莫名的看着麒诺,半响淡淡开口道“我能见见他们吗……”。若是说到这个份上,他还猜不出她的意图,那他这些年的宫廷生涯便也白过了。他必须要证实,这些人与她是何关系。
“进来吧。”麒诺低垂下眉眼,遮住眼中神色,沉声道。
休梦、萍宵带着另外几人当先站起,听到动静赶来的青戈、鸣烁也一并入内,顿时将原本宽敞的屋子填满。众人进来,见到三少爷怀中的主子那么虚弱苍白,几个丫头顿时红了眼,何时见她家主子如此过,她永远都是那么骄傲完美,是她们心中神祗般的存在,如今见此,怎能不心疼。
休梦、靑洛、靑妙、萍宵、澄飞、风铭进门看到主子模样,立刻上前跪倒在地,“主子,我们铸成大错,死不足惜,连累主子受累……请主子责罚。”萍宵想起这些日子那脑海中此起彼伏的画面,追悔不及。
“跪了这些天,也算是罚过了,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些。好了,别跪着了,我不喜欢这样说话。”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只看太子他们如何决断。她的分筋错骨手,只传给了他们几人,太子他们身上的伤如此明显,她又怎会不知。就是因为知道,才如此竭尽全力的去做,不过是不想前世的悲剧重演。
三人看着面前站起的六人,神色变换了一阵,均是沉默不语。
“我知道打伤皇兄的人不在此处,想必你也已经知晓对方身份。此事虽因我而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苗西挑拨我南北两朝关系的毒计,先是用摄魂术控制北国平王打伤太子,利用我身边的人来对付瑞王、徽王,如此一来,南朝必乱,而南北两朝争端必起,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这笔账要算,也必须算在他灵舒悠阳的头上。此次皇兄出宫是为我寻药未来,所以,你们大可不必对我有何感恩之心,他们几人铸成大错是事实,但也是托了他们的福,皇兄如今才能拥有这百毒不侵之身。”本就虚弱的麒诺,说完这句话,头疼和晕眩的感觉更加强烈,有些不止的歪过头,整个身子的重量全部靠在萧天允怀中。
“百毒不侵?”太子蹙眉问道。
“若不是百毒不侵,你以为七七四十九日的毒蛊锤炼,你们还能活到现在?”萧天允寒声道。诺儿的血比雪狼的血还要珍贵,若不是她用自己的血养了他们四十九日,他们凭什么捡回这条命。感觉到她此时不适,萧天允微微蹙眉,将她越发疲软的身子紧紧抱起,将裘被裹紧。
“难道是……你的血?”瑞王惊讶的言语惊醒了太子和徽王。他在陷入昏迷时,隐隐听到妹妹说什么只能用她的血之类的话。但若是她的血百毒不侵,那中毒是怎么回事?腿疾又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我现在不想说,希望皇兄谅解。”麒诺看着三人的眼神真挚,坦然,不见半丝的遮遮掩掩和心虚逃避。
休梦、萍宵他们听到麒诺的话本就一惊,如今看着主子异常难看的脸色,更是心中愧疚。
“主子,我们险些酿成大祸,实在无颜面对主子和太子和王爷,太子和王爷要如何处置我等,我们绝不会有丝毫怨言,只求太子大恩,不要禀告皇上我们几个是主子的人,我们死不足惜,但也绝不能牵连主子分毫。”休梦转身看着太子淡淡道。
原来主子早就知道,如今所做种种,全部都是为了他们。这叫他们如何承受得起,她对他们恩同再造,他们早已下定决心,今生今世,只为一人而活,就是那个十年前给了他们生命和希望的女孩。
“人生在世,为自己而活,任何他人,都不足以让你们为其枉送性命。做错了一次,便非死不可么。人生一世,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更何况,你们死了就能解决问题么?能改变事实么?”麒诺有些生气,这种为主丧命天经地义的观念到底是谁传下来的,荒谬。
“……”众人都还沉浸在她那一句“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中无法自拔。
门外,听到麒诺的叫喊声,一前一后赶到的幕喆修和冉鸢静静的站在屋外,一句不落的听着房中的对话。
听着听着,靠前站在门口一脸倦容和担心的神色衬得她越发憔悴的冉鸢眼角,滴滴清泪无声而下。
幕喆修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紧紧锁定在那抹憔悴的红色身影上的眼神满是伤痛和追悔。听到麒诺的话,偏头眼神有些脆弱和愣怔的看着窗户,似是要通过那扇窗,看清屋中早已筋疲力尽的人。
麒诺看着众人神色,微微叹气,她做了那么多,说了那么多,只希望屋里屋外,都能懂几号……深吸一口气有些艰难的继续道“既然你们什么都改变不了,就打起精神来,别让亲者痛,仇者快,想办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你们所承受的痛苦,加倍的还给敌人,才是……”话未说完,麒诺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晕倒在萧天允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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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由于墨里今天回家的路上耽误了很长时间,没来得及及时更新呢,现在补上,希望还不算太晚,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八十六章:针锋相对
“诺儿,诺儿……”萧天允轻唤麒诺,见其昏死过去,眼神一紧,急忙转身将她抱起平放到软榻上,捉起那不盈一握的纤细手腕替她把脉,见她脉象虽然虚弱,但是没有大碍,只是太累了,才放下心来。
“主子”。
“皇妹。”
“主子,三少爷我家主子怎么了。”
众人一片慌乱。太子三人想要下床却奈何浑身无力,瑞王一个激动,身子侧翻倒在床上,鸣烁忙上前扶起。
“她只是太累,晕过去了。”萧天允难得如此认真严肃的回答他们一句话。坐在麒诺身旁将她的手紧紧抓在手中。
“你是谁?”岚麒赫林君睦直视着萧天允,他总觉得这人的身影莫名熟悉,尤其是那一身黑衣锦服,似是在哪见过。
“人,你是要放,还是要杀。”萧天允头都不抬道。
“这与阁下无关。”从未见过如此放肆无理之人,他堂堂当朝太子,何时受过如此冷颜相待。
“与她有关就与我有关,我只要你们一句话。”众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她便是如今躺在软榻上不省人事的人儿。
“就算是灵舒悠阳的诡计,但伤我的确实是北国平王,两国邦交不容有失,总得有个合理的解释,才能向父皇和我南朝朝廷有个交代。”太子看着面前紧握着皇妹手的男子,看他们交情匪浅。
“交代?需要作何交代?你们还能好好活在这世上,便是对南朝皇帝最好的交代。”两国邦交?不过是需要时的互惠互利,人前友好,背后暗箭,这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只有利益是永恒的,没有交情。若不是看在诺儿对他们那几分在意的份上,他才懒得跟他们多话。
“如此看来,阁下是以为,我南朝皇室经此一事便要如此忍气吞声吗?”徽王眯着眼看着萧天允。打伤他们的人如果是小诺的人,那他们可以考虑息事宁人,但打伤太子的是北国王爷,这就另当别论了。
“那你想如何,举兵北境成全你们的报复之心?你为何不想想,你们这一路隐匿行事,身边保护之人无数,可太子被人重伤,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影卫保护、重兵把守的九华山玉竺宫带出;你们一路直入苗西境内,被人跟踪围劫,受此重伤,最后却被送到风城县令府邸。这说明什么?不去考这些虑细节,抓出元凶,却紧抓着伤你们的无辜之人不放,这南朝皇室的处事之风,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萧天允沉声道。
“哼,你不必句句带刺,我们绝不冤枉无辜之人。今日我兄弟性命乃皇妹所救,她说前尘不计,就代表我南朝皇室的允诺,但你作为北国太子,似乎没有身份和立场对此事作何评价,免得让人说你有徇私包庇之嫌。”太子终于将面前这个黑色身影慢慢跟倚云殿照顾君诺的黑色身影重叠。难怪那抹身影似曾相识,原来就是北国太子。但不可否认,他说的确是事实,南朝朝廷和影卫中出了奸细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此话一出,瑞王和徽王齐齐一惊,先不说他们是被虏到风城,又跟风城县令有何关系,最意外的是,没想到一直陪在君诺身边的竟然是摘掉面具的北国太子。这样一来,情况就更复杂了。看他们的关系匪浅,君诺身边的人对北国太子相当恭敬客气,但是却不如对他们般疏离,显然不把他当外人。既然他们早已认识,那在倚云殿时的情形便只是在演戏给他们看,不明白皇妹为何如此。
“太子这话说得蹊跷,徇私包庇吗?本太子为何要如此,等有朝一日太子也中摄魂术,把你南朝皇帝杀了,取而代之,到时本太子倒要看看,诸位王爷和你南朝大臣是不是也会徇私包庇一回。”能看出他的身份,到也还不算太笨。既然话已挑开,就不用再客客气气的,诺儿为了救他们累成这样,这口气他可咽不下去,既然咽不下去,势必是要找人发出来的。
“你……身为北国太子如此胡言乱语,也不怕失了身份。”太子震怒,这人说话太过大逆不道。
“原来你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啊。”萧天允第一次回头看向太子三人,后面一句话咬得极重,那眼神中的凉寒似要将人冻结。
“北国太子与我皇妹不是初识,这一次我们出宫寻药岂不是成了笑话。”瑞王突然冷下脸色逼视着萧天允。
“那你怎么不问问南朝当朝皇后,当着后宫嫔妃之面,她到底是多有自信给诺儿下毒不被别人发现?这算不算是个笑话。你以为诺儿的残陨之毒是假的吗?还是你以为醉梦生是诺儿自己喝下去的。”说完,顿时觉得不对,醉梦生好像就是诺儿自己喝下去的,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
“太子莫要信口雌黄。”母后对君诺下毒?怎么可能。
“你南朝皇宫,上至太后,下至奴才,多少人处心积虑虎视眈眈的想要诺儿的命,你们是真傻还是假装看不见。我若是不想办法带她出宫,难不成等着你们皇室那群自以为是的豺狼虎豹把她撕开揉碎生吞活剥咯?”意识到自己的声调有些高了,萧天允压住火气,压低声音道。边说边看向麒诺依然熟睡的容颜,还好,没有扰了诺儿好眠,她太累了,需要静养,好好休息。
萧天允一席话,使得太子三人顿时无语应答,宫廷之中,盛宠之下,君诺早就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北国太子意思再明确不过,他此举虽然害他们招来祸事,但归根到底,还是为了君诺。
休梦她们静静站在一旁,自始至终未再开口说话。听到三少爷的言语,众人低垂的眉眼抬起,静静注视着这个将一切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的男子,说他设计带走主子,撇清了主子假装中毒出宫的嫌疑,将矛头指向对主子下毒的皇后和宫中嫔妃,将太子三人重伤矛头转向风城县令和苗西太子灵舒悠阳。
“多说无益,本太子就一句话,平王就在这里,你们若是想找他们和平王报仇,我绝不插手,但你们让他们承受一分痛,我必十分奉还。”诺儿要保护的人,就是他要保护的人,这丫头从来都护短,如此大费周章不过也就是为了他们。
说着,萧天允小心翼翼的弯身抱起麒诺,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坐下身轻轻将她的头挪转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怀中,然后才抱起她向门口走去。
太子三人不开口,只静静看着这个将他们妹妹捧在掌心,奉若至宝的男子带着自己妹妹离开,他们知道她累坏了,需要休息,虽然有很多疑问,有很多不解,但如今并不是清理这些琐事的时候。君诺说得对,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他们必须尽快痊愈。
休梦、青戈、鸣烁、澄飞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跟在萧天允的步伐出去,一切等主子醒来再说。
萧天允抱着麒诺走到门口,毫不意外的看着站在门外如飘零的落梅般摇摇欲坠的冉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日子,他从未去看过幕喆修和冉鸢。身后众人随他停住脚步,看着庭院中那曾经意气风发,美艳无双的两人。一个憔悴低头,一个痛苦凝视,再不复昔日光华。
萧天允眼神中的复杂和了然让抬头看他的冉鸢身子轻轻一震,她如逃离般眼神飘忽的将目光转向萧天允怀中的麒诺,半响,慢慢挪动脚步走到他们面前,抬手抚了抚那苍白没有血色的憔悴容颜,见她安然而睡,气息虽弱但平稳,微微呼出那口压在心口的浊气。虚耗过剩,疲累致此,何时见过她如此模样,说不出的心疼敲打着她此刻死寂的内心。
这丫头,只要是她认准的事情,总是那么不顾一切,为自己,为在乎的人,可以奋不顾身。她自小冷淡,实际外冷内热,总是别扭的关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保护着大家不受伤害。而自己如今……想到此,眼角的潮湿感随之袭来,她立刻偏过头,迫使自己不再去想。或许再给自己一点时间,一点时间就好,等到这人儿安然醒来,她便离开。
见麒诺没事,冉鸢转身离开,路过幕喆修身边时,如同不识般默然而去,再未回头,那一身清冷市区了原有的光华万丈,如此暗淡无光。
幕喆修原本沉默惨淡的面容随之一紧,闪烁的眼眸慢慢变红,垂下的眼脸遮不住那风吹即破的脆弱,袖中的手紧紧攥起,由于太过用力双臂微微颤抖,滴滴鲜红自指尖滴落,他看着那淡漠离开,神情憔悴,失去了一切光彩和生气的娇人,痛苦的闭上眼,这样的她,多看一眼便如同一把尖刀,深深扎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就在此时,天边的一缕金光扎破天幕,拉长了那渐行渐远的影子,将那颤抖站立的身影投印在阴影中。
如此明媚的朝阳,恍惚了谁的面容,又撕裂着谁的心。
☆、第八十七章:芍药花开为谁怜
萧天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转瞬即逝,抱着麒诺抬步向着幕喆修走去,淡淡吐口“人生没有平常路,总要满布荆棘才不枉这世间一遭轮回,你这幅样子,如何有能力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抱着麒诺离开,轻风和逐岩在他出来的瞬间便闪身隐去。
幕喆修落寞的站在原地,手中的血依然在滴滴滑落,萍宵上前一言不发的用绢帕将他血肉模糊的手轻轻包裹,然后离开。书寒走到他另一侧,同样用布帛将他的手包起,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这样的缄默似乎已经弥漫到整个山庄之中,那份沉重和哀伤使得他们连说话的力气都像被掏空一样,待众人都离开之后,鸣烁安静的倚在院门口,不为等待,不是守候,只是想要默默陪伴。这一站便是一天,日暮西斜时,幕喆修脚步沉重的挪动向门口走去,今晨,他背对朝阳,淹没在阴影中看着心爱的人离去,如今离开,他背对夕阳,任由晚霞映天,却给不了他半丝光华,黑暗如影随形,他的心隐在那背阳之地,再寻不到光明。
“大少爷……”鸣烁有些担心的上前,跟在他身侧几步的距离,终于忍不住开口喊到。
“鸣烁,谢谢你,我都明白,回去吧。”幕喆修多日不曾言语进食,嘶哑的声音让人听着心疼不已。
“大少爷,主子曾经说过,每个人生来都有属于自己的路,有时候有得选,有时候没得选,当自己没得选的时候,首先要做的并不是一定要逼着自己做选择,可以停下来,看这世间愿意给你一条什么样的路。但总会有那么一条路,能带你走到自己想要的未来。主子说这叫做……叫做……对了,叫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总之天无绝人之路。”主子以前说的时候他并不是太理解,但总觉得,这句话很适合送给现在的大少爷。他猜来猜去,也不明白大少爷和二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才让他们变成这个样子。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自己的路?”幕喆修突然停住脚步,低沉沙哑的嗓音轻轻念着这句话。天无绝人之路,呵呵,当真是那小妮子的风格,不过,不可否认的,这几句话他真的很受用。
幕喆修行走的脚步较之方才显得轻松了些许,鸣烁从说完那句话之后,便静静陪在他身旁走着,再未开口。
有时候,人需要的不是沟通,不是理解,甚至不是陪伴,有些人,本身存在着,就是一种安慰,一种无声的力量和支撑。
萧天允抱着麒诺回到山庄阁楼,这丫头,不管在哪都不会亏待了自己,只是一个山庄别院,也建得如此奢华。
“三少爷,我要为主子沐浴更衣,你……。”青戈早已命人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可眼看着三少爷在她也没办法给主子收拾,她可不敢直接叫三少爷离开,发生那么多事,刚才又是一番剑拔弩张,指不定这会儿三少爷有多生气呢。
“我在外间就是了。”他还是不放心她,他想陪在她身边。
青戈看着萧天允揉着额头,面带疲惫的样子,张口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身给麒诺沐浴更衣去了。这些日子发生的这许多事情,已经让这两个永远坚强自信的人焦头烂额,而她们无法分担,也无从分担,只能默默守候在一旁听后差遣。这种无力感,从一个月前出宫之后,似乎就常伴着她们,外面的世界,再也不是鬼谷的风平浪静,天高海阔。
“三少爷,你一日未进食,多少吃点东西吧,主子还要人照顾。”青戈给麒诺收拾好换好衣服,便将她轻轻抱到床上躺好,为她仔细盖上锦被,出来外间一看,放在桌上的膳食丝毫未动。知道自己劝不动这个死心眼的人,只能搬出自家主子,三少爷只听一个人的话,那就是她家主子,三少爷最关心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家主子,这都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说完,见三少爷没有动筷子,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退了出去。她始终是不放心靑洛、休梦她们,直接往她们姐妹住的院子走去。这些日子她们一言不发,她问什么她们都不说,如今虽不知事情始末,但也了然七七八八。
萧天允一直坐在桌前,神情交错复杂的变换了许久,抬起头有些愣怔的看着房中不远处的一副芍药怒放图,上题诗
“溱与洧,方涣涣兮。
士与女,方秉蕑兮。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洧之外,洵訏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溱与洧,浏其清矣。
士与女,殷其盈兮。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洧之外,洵訏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诺儿,我可是你赠予芍药之人。”萧天允看着那副芍药图,许久站起身来到麒诺床边,坐在床头将麒诺抱起,紧紧揽在怀中轻声问道。那似是自言自语的呢喃透着无线怅然。这一夜,他便如此将麒诺抱在怀中,坐了整整一夜。
自那日麒诺昏迷,一睡便是大半月,这段时间,吓坏了她们所有人,萧天允寸步不离的守在一旁,可不知为何,麒诺就是不醒来。
这一日,冉鸢终于耐不住内心的担心忧虑来到麒诺所在的阁楼,为麒诺反复探脉之后,坐在麒诺的床边低头沉思不语。
“如何?为什么还不醒。”萧天允看她一动不动的坐着,他在一旁踱来踱去着急的紧。
“诺儿那日种的巫蛊除了她自己的血,可是还掺了你的?”冉鸢神色凝重的抬头看着萧天允。
“是掺了一滴。”萧天允低头,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神色。
“哎……你呀,早让你学点儿医理,你偏不,这下闯祸了吧。”冉鸢从来没有如此严词厉色的说过这个师弟,不过倒也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冉鸢一眨不眨的,严肃的看着萧天允的眼睛问道。
“如果与诺儿无关就不要问了。”他现在心急如焚,不想理会除了麒诺以外的事情。
“你从小对诺儿有心,可年少时的情意到底能有几分真意,你可曾问过自己的心,对她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因她的与众不同萌生的占有欲。”
“在我眼里,真心和占有,没有区别。如果你是怀疑我对诺儿的心,那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只问你,诺儿如何才能醒过来。”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被万人唾骂,众叛亲离,就算为她死,他也无怨无悔。
冉鸢静静看着这个冷漠而倔强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什么,还没来得及捕捉便已经消失不见。“她不会醒,除非有人能解了她的情蛊,我不懂这种巫术,解不了。”
“谁能解?如何解?”情蛊吗?老天还真是会跟他开玩笑。
冉鸢沉寂的眼底爬上一丝诧异,看萧天允的样子没有丝毫惊讶,像是知道诺儿中的是情蛊。冉鸢脱口而出心中疑问,“你好像丝毫不觉得意外?”
“我意不意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爱她胜过一切,无论如何,她都只能是我的。”他眼底的志在必得,淹没在
那一片黑暗的眼眸中,让冉鸢有些看不懂。
“如今只有尽快带她去苗西,唯有懂得种情蛊的人,才知道如何解,否则诺儿会一直睡下去。”情蛊,锁情与忘情只在一念间,若他真的有心,诺儿也有意,倒也无妨,但若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那便真的是……天涯两相忘,自此归路人。
即将入冬的天气已经有了深深的凉意,萧天允从麒诺的衣柜中拿出披风,亲自动手给麒诺穿上,便抱着她向门外走去。
“你便这样带她离开?”如今太子三人尚未完全康复,整个朝廷为了寻找太子和王爷下落,无论是影卫还是军队,几乎倾巢而出,朝野上下一片缄默,看着皇帝越来越低沉的面色,人人惶恐度日,整个南朝上下不得安宁。
她虽多日不曾出门,但外面的消息自然有人告诉她。
“与其多管闲事,你不如去看看你的父亲母亲,他们如今就在西苑。”太子他们死活于他何干,他已经给南朝皇帝放了消息,是他自己要如此大费周章弄得朝野震荡,满国风雨。
“我父亲母亲?他们为何会在这里?”冉鸢坐着的身子突然站起,满是难以置信的问道。她这些日子光顾着顾影自怜,努力让自己忘却其他一起事情,却不想,那唯一牵肠挂肚的至亲竟就在身边她却浑然不知。
“你所托之事,她何时没有做到过?”萧天允不答反问。
“留下休梦和靑妙助我,带上青戈和靑洛随你去苗西,她们熟识医毒之术,也方便照顾诺儿,大……大师兄那里也需要人照应,京中自有我和父亲,你放心带着诺儿去吧。”冉鸢深吸一口气道。如今不是哀伤痛苦之时,诺儿如今情形,不容丝毫差池,她不在,她便是“她”。
☆、第八十八章:无法掩饰的脆弱
萧天允听冉鸢说完,抱着麒诺停在门口,回身看了眼身后依然站在床边的冉鸢,那一袭红衣依旧,憔悴的身影带着坚定和果决。
女人有时候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前一刻还脆弱如花,似是风来都能吹折她,后一刻便坚韧如铁,任谁撼动不了半分。
看着对她微微点头后离开的黑色身影,冉鸢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下自己的状态,朝着门外走去。她不能让父亲母亲再为她担心,不想让她们看到她憔悴不堪的样子。
门外守候的众人见三少爷抱着主子出来,便知二小姐没能救醒主子,急忙迎上前,不等她们开口询问,萧天允便道“青戈、靑洛、鸣烁跟着,其他人该干嘛干嘛。立刻备车。”
不给众人开口的机会,便抱着麒诺大踏步离去,青戈回神,立刻去安排马车,靑洛也转身回房去收拾行装,鸣烁楞了半响,回神看靑戈、靑洛已经各自忙开,左右晃荡了一下脑袋,恍然想起,他得找点事情做,立刻一拍脑袋忙去后院带雪傲和灵雪,还有水火灵兽。
其他人还有些反映不过来,便见冉鸢从房中出来,吩咐道“不要多问,照三少爷说的做,其他人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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