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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劫之君诺天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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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山。
“这里离北国京城要更近些,为何不带主子去那里。对了,靑洛呢。”她传书说要和主子一起来的,没有主子的吩咐,或是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那丫头不可能离开主子身边。
听到帐篷外传来的杂乱脚步声,巫磊毅轻声说道,“公主另有安排。”
书寒会意,立刻走到营帐外,不让人入内。
“骁骑将军曲书寒接旨。”一声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皇妹昌平不日到达边城,多年不见,念及兄妹亲情,特召长公主回京一叙,由骁骑将军亲自护送,不得有误,钦此。”
“臣,曲书寒,领旨。”
“曲将军,皇上说了,十万兵马不动,皇上派了三千皇家亲卫来此守候,等长公主一到,便立刻启程回京。”
巫磊毅面色微寒,南朝新皇的这道圣旨来的蹊跷。公主刚与苗太子对峙,又身受重伤,南朝主这个时候传旨要大将军带公主回去,又岂是叙旧那么简单,看来,公主的担心没有错。
书寒寒着脸进来,等确定那些人都走了,才开口道,“皇上要我带主子回京,若是我不带,便是忤逆。”若是他真的遵从皇上的意思,那么主子回到南朝,无异于被当作对付巫族和北国的把柄,成为人质,他怎么能这么做。
巫磊毅不置可否,这本就是南朝主布的局,明知道将军是公主亲信,所以提拔其留在军中,可如今五国蓄势待发,各国君王均有各自的心思和打算。
这一道圣旨一下,无论将军带不带公主回南朝京城,最后的赢家,都是南朝新皇,若是将军抗旨,那么,南朝最后一点兵权便可收回到皇帝手中,至于这个将军,就算没有曲将军,也会有无数个将军顶上骁骑将军的位置。
若是将军将公主带回,他一样不会让他再回军营,到时,还有公主这张王牌在手,巫族和北国都会受到牵制。
南朝主好心计。
书寒沉默半响,目光悠悠的看着床上的麒诺,这是皇上给他的一道没有选择的选择题,何尝不是主子给他的选择,所以今日,靑洛才没有来这里,主子是给了他自己选择的机会,留在南朝继续当他的将军,还是放弃一切,一无所有的随她离开。
她原本可以不来军营的,幽冥宫的随扈和防守,就算是苗太子亲自来,也不一定就能带走主子,她是这般聪明,让他望尘莫及……
“世子,军营已经不安全,我这就安排人去隐君山,谎称是去接主子,然后我们再找机会离开。”
“不急,外面除了将军的军队,还有三千皇家亲卫,不如派两千亲卫与一万兵马前去,你坐镇军中,等入夜我们再离开。”
书寒微微一愣,无奈一笑,“好。”原来他心中早有打算,只是在等自己表明立场。
不过这也难怪,他们素未谋面,虽知道他是主子亲信,但毕竟常年生活在南朝皇权之下,他对自己有疑心也是难怪。只是,明知有危险,去还是带着主子以身犯险来军营找他,这份胆识,他是佩服的。难怪,这巫世子能得主子这般信任。
谋略、胆识,他都比自己强太多。
“有巫世子在主子身边,一路相随,真是万幸。”
巫磊毅也放松了不少,对着书寒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你们就在我帐中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们准备些吃的,只是军中艰苦,没有什么好食材。”
“无妨,有劳将军。”
“既是自己人,世子千万别跟我客气,叫我书寒就行。”
“那将军也别客气,叫我磊毅便可。”
“好。”说完,微微一礼便转身出了营帐。
巫磊毅一直坐在雪狼的旁边陪着麒诺,一只手抚摸这面前的寒冰盒子,如同在抚慰一个熟睡的亲人。
书寒教导完所有军中事物,傍晚时分,命人前往隐君山,便回了营帐,准备离开。
一进帐,看到的便是巫磊毅来不及收回的忧伤和落寞,以及那触之不及的脆弱和痛苦。
入夜前的几个时辰,他们再未交谈。
刚入夜,便一直有兵士前来通报,说没有找到麒诺的身影,只发现山边的废墟。
书寒命人将废墟掘开,又命人在整座山上搜索,还是有人前来刺探,似乎早防备着他会离开。
书寒蹙眉沉思,须臾道,“我去想办法,你先带着主子离开,我留下善后。”
巫磊毅轻轻摇摇头,“公主来,便是不想你有事,要走一起走。”
“可是皇上已经对我起了戒心,我若此时不见,定会有大军沿路搜索。”
“无妨。”巫磊毅滑落,便听到床下传来思维的声响,书寒立刻戒备起来,巫磊毅示意他不要惊慌。
走过去轻轻掀开床下的帘子,便看到靑洛从地下那个巨大的坑洞中冒出头来。
“靑洛?你怎么?”
“嘘……”靑洛迅速从床下出来,然后对着自家哥哥道,“我说哥哥,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亏了主子还跟我夸你。”见到多年不见的兄长,靑洛心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暖,眼眶中的泪水不自觉的升腾起来,微微上前一步,给了书寒一个大大的拥抱。
心中感激,主子是为了这一刻,所以才决定带她来隐君山的吧。
书寒拍着靑洛的背,如同幼时哄她入睡一般轻言软语,“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些年没有她的消息,他没有一日不是在煎熬中度过,只盼她平安。
巫磊毅看着面前兄妹就比重逢的画面,心中是淡淡的欣慰,可更多的,是再也割不断的伤感。他和公主,都再等不到久别重逢的喜悦,那心中牵挂的人,已经不在了。
靑洛退出哥哥怀抱,“先不说这些,哥哥,我们还是快走吧。”
“可是,再过一会儿,该有人要来试探我是否还在军中,我们此时离开,恐怕不多时便会被追上。”
“放心吧,主子已经命我提早安排好一切,只管放心离开。”
闻言,书寒微微松了口气,“好,走。”当先过去抱起麒诺,进了密道,雪狼随后跟上,巫磊毅抱着寒冰盒子随后,靑洛垫后,进入密道时,不忘将密道入口的地方封住。
地道昏暗潮湿,且有些狭窄,书寒无法打横抱着麒诺前行,只能将她放到悲伤背着走。
巫磊毅则用带子将寒冰盒子捆绑在自己身后前行。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渐渐看到前方的光明。
靑洛一路在后将密道破坏掉,让人即便找到了入口,也无法找到他们的行踪。
密道的出口,是南朝前往北国和巫族的分岔路口。
几人刚出来密道,便看到大队人马穿着他们的衣服朝着北国的方向而去。远处有滚滚烟尘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他们站在高出,看着那朝着北国追去的大队人马,足有数万人。
书寒嘲讽一笑,如此短的时间便追到这里,看来是早有准备。皇上,果然从来没有信任过他,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军中的地位,不过都是因为主子,皇上才会对他特别关注。
“哥,我们走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公主府中,原本该醒来的萧天允却迟迟不见醒,苏帅一直衣不解带的守在一旁,靑戈和鸣烁受命于麒诺,要守好三少爷,知道主子重伤的消息,虽心急如麻,却也不敢去寻。
接到边境异动的线报,鸣烁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南朝驻扎在南北边境的军营。
靑戈来到地宫中,间三少爷依然沉睡不醒,连苏神医也束手无策,更不知何时会醒来。
刚在熹王和梁王的配合下宣布了北国主被刺杀身亡的消息,这两日,为了稳定朝纲和北国民心,凡是三少爷不得不出席的场合,都是她易容成他的样子,否则都由熹王和梁王代劳。
为防止被人发现异样,她一直是在銮驾或马车中,不曾真正露面,对外宣称,也是按照主子的安排,“为救父皇身受重伤,又遭到父皇去世的打击,一病不起”。
可现如今边境异动,南朝有十万兵马驻扎,若是三少爷清醒,这必然不是什么大事,可如今主子重伤昏迷,三少爷也昏迷不醒,巫世子守着主子,也没法分身赶来北国,她们只能靠自己。
靑戈送走鸣烁,思量一番,还是去了熹王府。
见到靑戈,希望微微挑眉道,“真是稀客。”这女人,油盐不进,冷暖不吃,软的硬的他都试过,她却丝毫不动于衷。今日怎这般稀奇,竟然会主动上门来找他,难不成是因为边城军队异动的事。
“我来,是请熹王派兵前往边境,以抗衡南朝的十万兵马。”
“这么说,太子皇兄还没有醒来。”
靑戈不答话,算是默认。
“要调配军队,没有皇兄的虎符,就算是本王也不可能调得到边城所有的守军。”他也正在为此事伤脑经,若是不能调动全部的边城军队,恐怕无法抵御南朝的十万精兵。更何况,他接到的消息是,有四万先遣兵马已经在向边城进军。
靑戈忙道,“鸣烁已经带着允太子的虎符前往边城,但没有王爷的兵符,就算他去了也没用。”说不定还会被当成乱臣贼子杀了。
熹王沉思了片刻,眼中精光一闪,“要本王的兵符不难,只看姑娘如何抉择。”
靑戈看着熹王一双狡黠而满是灼灼光华的眼睛,忽然一怒,拔剑直指熹王咽喉处。“我也可以杀了你,然后再取兵符。”
熹王忽然一怒,还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对他,“如果你杀了我,你认为梁王还会交出他手中另外半片兵符吗?还是你想连梁王也一同杀了,到时候,太子皇兄不醒,朝廷大乱,你可对得起你家主子的交托。”
靑戈闻言,眉头紧蹙,强忍着没有一剑刺下去。收回手中的剑,靑戈寒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只要你同意嫁给我,我立刻将本王,连同梁王的兵符,一同奉上。”
靑戈忽然脑中嗡嗡作响,只觉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中唯一浮现的,是麒诺月下抚琴的容颜,还有那张嬉皮笑脸,没有对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却事事依她,逗她开心的笑脸。
鸣烁,难道,这便是我们的结果吗。
熹王此时心中依然有些心有余悸,他知道,他这样设计靑戈,若是被长公主知道,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灭了他,就算是太子皇兄,也不一定会放过他,可他是真心喜欢她,想要娶她为妃的。
方才被她拔剑的动作一激怒,顿时有些怒上眉梢,哪还管那几斤几两的理智。
“我已有心上人,王爷就算娶了我,也不过是个空壳,又何必还要让一个无心王爷的人,占了王妃的虚位。”
“只要你嫁给本王,本王一定会让你爱上,本王也会对你好,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没有了鸣烁,她要一生一世有何用。“我若不愿,难道王爷便要看着南朝大军踏足北国江山?”
“自然不会,这不是还没有传来南朝军队进攻的消息吗?更何况,姑娘该担心的,是有些赶往边城军营的人,毕竟,擅闯军营,又着太子虎符,军中在没有接到太子亲书的军令前,是不可能让他携带虎符离开的。”
靑戈闻言,“熹王这是在拿鸣烁的性命要挟我吗?”
“本王并无此意,只是在跟姑娘说个事实,他这样孤身前往军营,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如今父皇镔天,整个北国草木皆兵,宁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熹王垂下眼睑,须臾,继续道,“更何况,朝廷对于长公主忽然离京,太子皇兄避而不谈,已经颇有微辞,姑娘是否也该为你家主子考虑,你是她最亲近的人,你若嫁给本王,自然能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我家主子,不会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
“是不是闲言碎语,姑娘比本王清楚。”
他们都知道,当时去往太子府时,父皇便已经归天,而太子皇兄重伤昏迷,那些关于父皇遇刺,移驾太子府修养的消息都是长公主传出来的,其中有多少隐情,他们不得而知,但他们也并不笨。
父皇的死,于他们兄弟,是个解脱,可是于这北国江山,却是大事,若是想要深究,定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靑戈抬头,目光凌厉的看着面前的熹王,许久,久到她以为面前的人可以将她的存在遗忘,侥幸的当她是个空气,放过她。
“怎么样,姑娘考虑的如何?”熹王想着,开工焉有回头剪,他不信,他堂堂王爷,还会输给一个下人。
靑戈感受着周围的静谧,她仿佛没有听到熹王的话,只是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还有某些东西,消失不见的声音。
“请王爷,赐兵符。”
“好,本王立刻将兵符交由手下人送往边城军营,等姑娘与本王完婚,梁王的另外半块兵符即刻奉上。”
“要多久。”靑戈不想再看面前的人一眼,低着的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只觉有丝丝寒意从脚底不断窜上她的身体,凉的,不只是一颗心。
“姑娘若不介意,给本王一日的时间,后日清晨,本王亲自来公主府接姑娘过门。只是,父皇刚走,本王不能大肆操办。”
“不用了,两日后,我随王爷回王府,希望王爷,信守承诺。”靑戈有些僵硬的朝着外面走去。
熹王看着她与来时,天差地别的气场,眯着眼看着那背影消失在门口。
“来人。”
王府的管家连忙进来,“王爷。”
“去准备下,本王后日迎娶王妃。”
“可……王爷,您要为皇上守孝,这起码也得三月不能大兴喜事啊。”
“不用大肆宣扬,只在府内做一个小小的礼堂便可,本王给你一日的时间。”
“这……是,老奴这就去给王爷安排。”自家王爷,向来任性妄为,他决定的事,断无更改,他还能说什么。只希望太子不要怪罪。
交代完,又静坐了片刻,熹王才起身去了书房,命影卫将他的兵符和亲笔书函送往边城,他便窝在椅子上,闭幕养神。
我是对的,我终于可以得到她了,只要是我想得到的女人,绝不可能失手。
入夜时分,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靑戈一路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全无意识,只知道,想要离开哪个地方,越远越好。
雨渐渐下得大了起来,行人匆匆,每个人都撑着伞,都莫名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姑娘淋着雨漫步在雨中,想要上前询问,却都被她冷寒的气息吓得远远避开。
无意识的走到公主府门口,雨水已经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看着面前的朱红色大门,靑戈迈开沉重的脚步,没有进去,而是走到门口的石狮子旁的墙角,蹲坐在那里,像只受伤的小兽,将头深深的迈入膝盖中。
水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滴落在她的身上,偶尔略带灼热,靑戈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哭了。
我哭了吗?原来,我还会流泪。休梦曾经说过,流泪,是因为难过。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只觉得腿和身子都是去了直觉。
忽然,头上的雨似乎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她听到雨打在纸伞上的声音。
将头从膝盖中抬起,靑戈看到一双湿了的靴子。
苏帅蹲下身看着靑戈,“他们说你在这儿淋了很久的雨。会生病的。”
“三少爷,醒了吗?”嗓子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连发声都有些困难。
听到她的声音,苏帅微微蹙眉,“还没有。”
将伞放到一旁,苏帅弯身将靑戈抱起,发现她的身子滚烫,显然是在发烧,连忙抱着她回房间。
靑戈看着面前熟悉的景致,心却在听到他说“没有”的时候,又凉了半截,唯一的希望,就这样幻灭了。
终是耐不住那强烈的困倦,昏倒在苏帅怀中。
苏帅要照顾萧天允,又要照顾靑戈,无奈之下,只好将靑戈也搬到了地宫。,又是泡药池,又是针灸,折腾了一夜,才将靑戈的高烧退下。
看着那眉宇间满是悲伤愁绪的女子,连在睡梦中也依然不得安稳,苏帅想着,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让这个向来淡漠的女子失了分寸。
一连赶了三日的路,一路不仅要避开苗西暗线,还要避开北国的人,来到天山脚下时,巫磊毅看着来人微微一愣。
☆、第一百一十八章
靑戈一睡便是一天一夜,醒来时,已经是入夜时分。
苏帅正在给萧天允把脉,看到她醒来,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为她把脉。
靑戈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三少爷,转头问苏帅,“苏神医,现在什么是什么时辰了。”
“已近子时。”
靑戈想着,这一天过得真快,一眨眼,就过去了。
“苏神医,门外有熹王府来的嬷嬷和侍女,说是来,是来,为靑戈姑娘梳妆。”
苏帅闻言一愣,转头看着靑戈,“怎么回事?”
靑戈没有回答她的话,对着门外的人淡淡道,“请她们去我的房间。”
“是。”
苏帅沉思片刻,抬头眼神犀利的盯着靑戈,“熹王用兵符威胁你与他成亲?”简直混账。“你大可不必为此伤神,苏某愿意为姑娘出面解决此事。”
“苏神医,你有在乎的人吗?”
苏帅没有回话。
靑戈继续道,“你有在乎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人吗?”
苏帅不说话。他的心意,身边的人无人不知。
靑戈知道,苏神医心中的人,便是主子,只可惜,有些人错过了,便是一生一世。
“我,有着穷尽所有,也想要守护,和保护的人。为了他们,我可以不惜一切。而这些人,唯有自己用心守护,与人无尤。”
靑戈慢慢的起身下床,苏帅看她如此虚弱,却神情倔强坚持,扶她起身。
“婚姻是女人的一生,靑戈姑娘,你确定非要如此吗?”
靑戈看了看一旁依然沉睡的萧天允,慢慢走过去,抬手毫不犹豫的点了他周身各大穴道。
“苏神医放心,我已经想好了。我封了允太子周身穴道,十二个时辰后,穴道便会解开。”主子是她最想要守护的人,而三少爷是主子最重要的人,帮助主子守护住三少爷的一切,便是她现在唯一能为主子做的事。
“你叫他,三少爷?”昨天他晕倒之前,他记得她叫的是“三少爷”。看她面色平静,苏帅未再劝阻。他本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关于她的事,他已经管得太多,其他人的,无心,也无力再管。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说完,靑戈便转身离开。
苏帅跟在她身后,想着,这么说来,她也是和邪太子一起长大的。
原来,自己不只是输在了际遇上,而是,从一开始,便输了他一段独一无二的经历。
熹王府来人并不多,嫁人华丽端庄,那些嬷嬷小心翼翼的伺候这靑戈化妆。苏帅一直陪在身旁,有嬷嬷赶人,他便淡淡道,“我是送嫁的娘家人。”她不在,她的丫头出嫁,他说自己是娘家人,似乎也不为过。
等靑戈梳妆完毕,靑戈没有要嬷嬷们为她盖红盖头。
所有的嬷嬷和丫鬟都退了出去,只等吉时一到,王爷亲自来接。
苏帅坐在房中,慢慢品着茶,只觉心中百味呈杂。
靑戈没有看镜中的自己一眼,因为不管那些人将她画成什么样,她都不会觉得自己美。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说完,苏帅又补充了一句,“之一”。
靑戈一笑,起身走到窗前,她知道,苏神医眼中和心里最美的人,是主子。
不知是不是心境变了,现在发现,许多事越发的明晰起来,以前想不通的事,好像突然一瞬间就明白了。
“苏神医,你可以不必这样。”
“她不在,他若是醒来,还不知道会将这公主府,亦或是整个帝京闹成什么样,我在这儿,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放得下,若是放不下,我可以带你离开,然后与你的心上人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来。”相处那么长时间,自然知道,她心里的人是鸣烁。
“主子重伤昏迷,太子不在了,巫世子重伤,南北边境上有南朝的十万大军,熹王爷说,已有四万先遣军队奔往北国边城。三少爷重伤昏迷不醒,北国兵权分散,除了三少爷的虎符,还需要熹王和梁王手中的兵符,才能调动整个边境的军队一抵御外敌。熹王答应,明日大礼一成,便将梁王的另外半片兵符送往边境,鸣烁……他还在边境等着,没有兵符和王爷的亲笔信函,他恐怕都无法安全走出军营。”
“你家主子重伤……所以,姑娘是为了你家主子,也为了你的心上人,还为了那个邪太子,所以才这般牺牲自己。边境之事,尚难有定论,姑娘为何不再观望几日。”目前看来,这确实是一个死局。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这般草率的决定,似乎不妥。
“世人都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这个万一,是我们承担不起的后果。”不管边境如何,她都要帮主子,守住她在意的人,和她在意的东西。
苏帅微微叹息一声,轻声道,“熹王虽没有那邪太子的才德,但也是人中龙凤,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北国主吊丧期间迎娶姑娘为妻,想来,也是对姑娘真心一片。”
如今除了安慰,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尤其是,心中还挂着她重伤的事。
靑戈凄然一笑,“苏神医,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还说这些说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苏帅沉吟片刻淡淡道,“无论如何,你家主子,定是希望你能幸福的。”
靑戈不置可否,走到桌前,提笔写了两封信,分别装入不同的信封。
拿起其中一封递给苏帅。“苏神医,我知道,一旦三少爷醒了,你便会去寻主子,请替靑戈将这封信带给主子,主子若问起缘由,期间一切,还请苏神医代为转达,定要告诉主子,靑戈是自愿的,没有人逼我。”
“靑姑娘,吉时到了,王爷已到公主府外。”
“知道了。”看了看桌上的另外一封没有署名的信,靑戈将它拿过,取下一直随身带着的香囊,一同放到了梳妆台前。
那是她专门为鸣烁做的香囊,还没来得及送给他,不想,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苏帅走过去,蹲下身,示意靑戈到他的背上来。
“不用了,苏神医。”
“上来吧,姑娘出嫁,都是要有家中的兄长背出门的。”
靑戈闻言,心中微微一暖,顺势将盖头给自己盖上,由苏帅背着出了门。
一路走来,身边没有喜乐,没有喜炮,只有身边喜娘说的吉祥话,还说得极为隐晦。
“姑娘真是好福气,按照北国的礼法,皇室娶亲是不需要亲自迎亲的,只要将人接到府中,然后再行礼拜堂,可我们王爷,可是亲自来公主府迎娶姑娘呢。”
靑戈只当没听见,那人见她不说话,便也不敢再多言,毕竟这是未来的王妃。
而关于北国主殁了的事情,她们只字片言也不敢提。这要是传出去,是杀头的大罪。
门外,没有大红色的花轿,除了王爷亲自来迎接,再无其他。
那些家丁匆匆的放下聘礼,便准备离开。
苏帅本想质问熹王,为何如此慢怠靑戈,若是被她知道,自己的丫鬟出嫁,连个像样的仪仗队和迎亲礼都没有,她该多生气。
熹王似是看出苏帅的不悦,拱手一礼道,“苏神医,本王日后会给她一个更隆重的仪式,形势所迫,望见谅,本王会待她好便是。”
苏帅叹了口气,“望熹王爷能信守承诺。”这话一语双关。若是边境之乱不得平息,那么,她的牺牲便太过冤枉。
迎亲的队伍一路避过街市和人潮,终于来到熹王府前。
喜娘伸出手等着靑戈下车,却迟迟不见她出来,一时吓得冷汗直冒。
熹王见状,走到轿子前,轻声道,“我已经派人将梁王手上的兵符送往边境,现在,边境的军队已经全面出动。”
靑戈方才回神,这么说来,他也在回京的路上了。“王爷这是想提醒我,你已经信守承诺,要我不临时变卦吗。”
“本王没有这个意思。”
靑戈从鼻中轻哼了一声,将手伸到喜娘手中,慢慢下了轿子。“王爷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变卦。”
这一路如何进的门,如何行的礼,如何进的洞房,靑戈全无意识般,心中牵挂的,是那或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马不停蹄,不眠不休的人。
当他看到那一纸诀别的书信,不知会是何感想。
又或许,她仍心存侥幸,他依然在边境,等着大军御敌成功,然后再回来。
可是不管怎样,他们都回不去了。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成了别人的女人,更不想他看到现在的自己。
慢慢掏出怀中准备的匕首,靑戈毫不犹豫的朝着心房刺去。
“住手。”熹王来到房间时,看到的便是她绝望的闭上眼睛,要自杀的一幕。
手中的匕首被震飞,整只手臂被那强大的力量震得发麻,下一刻,她便被熹王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本王要的,不是一具尸体。你便如此讨厌我,连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就要以死明志。”
怒上心头,只觉酒劲更胜,太子皇兄在昏迷中,就算他醒着,他也不敢请他来,所以,这次他成亲,前来与他一同庆贺的,只有他的亲哥哥,梁王。
梁王为他的前景堪忧,他也知道,若是太子皇兄醒了,说不定杀了他的心都有。但是他还是一意孤行,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他只知道,对于这个女人,他不想放手。
☆、第一百一十九章
靑戈寒着脸对着熹王,“放开我。”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凭什么放开你。”说着,一把将靑戈推倒在床上。
春日的惊雷伴随着倾盆的大雨,清晰了这无奈的夜,却又迷蒙了那绝望的心。
鸣烁顶着暴雨回到公主府时,手中完好的捧着藏在斗笠下的,从边城带回的桂花糕,靑戈最喜欢的糕点,说有小时候的味道,于是他一路好好的护着回来,想送给她吃。
一路回到公主府的房间,他换了身赶紧的衣裳,小心翼翼的将重重包裹中的桂花糕取出,又细心的放到盘子里,看这似乎很满意的样子,笑着端起盘子便向靑戈的房间走去。
走了一会儿,发现所有府中的人地虎在可以的躲着他。
蹙眉又走了一段路,越走越不对劲,鸣烁一个闪身,抓住一个来不及躲开他的下人,沉声问道,“活见鬼啦?躲我干嘛?”
“没……没有……”
“没什么没有,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
“真的……真的没有……”
“没有?那算了,对了,靑戈和苏神医呢?”
“苏神医在……地宫……”
“唉,话都说不清楚,走走走,我自己找去。”嫌弃的放开那人,鸣烁继续悠哉悠哉的端着花糕去找靑戈。
不知道三少爷醒来没有,若是知道主子重伤,不知道三少爷会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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