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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之玉埋深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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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雍道:“当初皇上是抽调了边军、三千营、神机营、壮家狼兵、湖广卫所兵等各地军队,现在战事已毕,我已经命李震抽调湖广卫所兵中战斗力相对较强的一部分人分别负责驻守桂林府、大藤峡诸寨、进山清剿,我的意见是,其他各支队伍,还是尽快出发的好。”
卢永问道:“那我们还是带领队伍取道金陵吗?”
“不了,卢公公,由各支队伍的将领各领人马直接回到原驻地最好。”
“那韩大人敲定了回京的路线了,是吗?”
“这个,当然是得李大人、赵大人、和大人以及两位公公共同决定了。”
李贤向赵辅问道:“赵大人,要不,我们明日就班师回京?”
赵辅道:“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还得我们两位监军说了算,我说卢公公、陈公公,宋时王正功说过,这桂林山水甲天下,两位公公要不要在这多盘桓几日?”
卢永心中有事儿,虽然柳仕元被他说服入宫,但是他还是担心日久生变,还是尽快回京进宫的好,笑道:“身处如仙境般的美景中,说不想畅游一番那是假话,但是离京也有好几个月,我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太后娘娘,想能够早点回京,伺候她老人家左右。如果能早一日走的话,就早一日走吧。”
赵辅一拍脑门:“哎哟哎哟,瞧我这脑子,就只顾着臣子们畅快了,好,既然卢公公决定早一些走,我看择日不如撞日,通晓全军,三日后开拔。”
“好,好,好。”
卢永歪过脑袋,向陆秉程问道:“对了,陆大人,刚才你好像跟我说,师爷已经把桂林府方圆五百里最负盛名的画师请来了,是吗?”
陆秉程见李贤、韩雍等人畅谈甚欢,而自己一个小小的知府几乎插不上嘴,百无聊赖走神琢磨着,这大藤峡一战,是近几十年最大的战功,他呢,一个文臣,军功是不会有的,但是后方粮草的供给,他可是出了大力气的,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真不知韩大人大藤峡之战的功劳簿中有没有替自己写上一笔。
正想着,听见卢永找他说话,立刻抖擞精神,道:“回公公的话,画师昨儿个就请来了,下官请了公公在大藤峡里带过来的两位姑娘过去,让那位画师作画,已经画成,各位大人、公公,要看吗?”
“要的,要的,如果他的功力足够深的话,我带来的那些姑娘,就都交给他去画像了。”
陆秉程向外喊道:“老钟,去,把画师画好的两位姑娘的画像取来,呈于几位大人和两位公公鉴赏过目。”
“是,大人。”
这位名唤“老钟”的差役得令后正准备撒丫子跑开。
“慢着,慢着。”李贤连忙叫住了他。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老钟,顺便把画师画的那两位姑娘也请到这边来,好让我们比较比较。”
“是,大人。”老钟躬身向后退了两步,转身跑开。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老钟一手抱着两卷画,一手向前伸着,引导两位姑娘。
这两位姑娘和纪羽瞳年纪相仿,只是略小了一些,都是在索龙坡被俘获的。虽然样貌不如纪羽瞳那般惊艳四方,却也是大藤峡之水滋养出来的仙子,身上散发出来一种灵秀之气,颦颦婷婷的,在气质上不但不输于人家千百条规矩束缚着的大家闺秀,端庄大气上更胜三分。
李贤摇了摇头:“京城的女子,脂粉堆砌出来的,比之她们,真是不如啊。”
卢永站起身,走到“老钟”的面前,接过画作,慢慢展开,看了看:“啧,不行不行,到底是云贵之地,这味道,差了好多。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方圆五百里的顶尖好手,还不比苏杭街头巷尾摆摊作画的落魄画师。李大人,你看。”
李贤凑上前一看:“公公说得极是,这画中人,在风采神韵上,比站在我们面前的两位姑娘,差了不是两三成。”
他压低嗓音:“这若送到皇上面前,皇上连看,估计都不会多看一眼。”
“公公,你说,我们有没有必要在苏州停上一停,在那里找几位画师帮你的干女儿和这些姑娘画像呢?”
“好啊,可以。”
卢永卷上画,从韩雍的面上扫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一阵欣喜。
卢永奇道:“哎,为什么说在苏州停上一停的时候,韩大人如此高兴呢?”
李贤道:“难道公公忘了,韩大人是苏州府人氏呢。如果经过苏州府的话,韩大人可是荣归故里,锦衣还乡呢。”
卢永恍悟道:“哦,难怪,难怪。”
韩雍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道:“嘿嘿,如此一来,我也能假公济私一回。”
李贤道:“韩大人,到了苏州府,你可要进地主之谊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到了苏州府,我们要吃、要喝、要玩,还要拿,一切费用,都得大人掏了。”
“好,没问题。”
韩雍爽快地答应着。
“事情应该商议地差不多了吧,那么我们各自回屋收拾,三日后开拔。”
“好嘞。”
第十九章 不许碰我的女人(一)
来时危机四伏,去时归心似箭。
在大胜后迫切期待接受英雄般礼遇心理的驱使下,无论是将军,还是小兵,拔营出发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个比一个快。
桂林府的人发现,他们的生活迅速地归于了平静。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切,恍如隔世。
在北上的路上,队伍快速行进,不过,他们身上的杀伐之气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欢快愉悦。
而在这些人中,心情最为舒畅的,非韩雍莫属。
想想几个月前从南京出发,带领众路兵马前往大藤峡的时候,他是副手,体面一点说,叫赵辅的左膀右臂。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因官场沉浮争斗中失败,沉下去的一个人。如果不是皇上思贤若渴,王竑王尚书慧眼识人的话,他还不知道要在被贬的职位上待多少年呢。
韩雍发现,他人生命运的转折,似乎和大藤峡息息相关。
大藤峡在别人那里,应该是天大的灾难,到了他这里,却好像时时刻刻有好运相伴。
先说战时起用之事。
大藤峡之乱,糜烂至深,困扰大明王朝几十年,按常人来看,一去,伴随的是凶多吉少的烦愁思绪,胜算渺茫。但是一出南京城,赵辅、和勇被炸伤,他成了主将。
进入广西后,从叛乱至今众志成城,铁桶一般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大藤峡出了个叛徒,而且是知道大藤峡任何一处底细的蓝晓虎。
再说断藤峡处出凤凰。
他真的没想到,这场大仗,竟然会关乎皇室血脉的传承。
钦天监的预测,是全天下最权威的关于未来的断定,他不得不信。
韩雍看了看在他左手边的马车。
车窗处的竹帘被卷起,不过为了防止小飞虫进入,用了一层纱遮挡住了。
在这层纱的后面,可是坐着一位有可能在未来某一年里诞下龙子,凤尊**的女人。
经过一个多月的行军,前面不远处就是他的家乡,苏州府了。
韩雍在马上挺着背,撅着屁股,仿佛再高一些他就能看到城中的炊烟一般。
韩雍心花怒放,眉飞色舞的样子,根本没有逃脱卢永的眼睛。
他的手越过柳仕元,碰了碰正和柳仕元你侬我侬的纪羽瞳,道:“羽瞳,你看看韩大人。”
被卢永这么一说,纪羽瞳好奇心来了,微微站起身,趴到窗户边,看到了面部表情极其丰富的韩雍,“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好玩吗?”
“好玩。干爹,我突然想到我朋友说过的一段话,说,这个世界上,人都是有贪欲的,但是所贪者,都逃不出名和利这两样。急功贪利者,尽皆面目丑恶,恶性暴行之徒,急功贪名者,或可爱,或可恶,这时候看韩大人,简直太可爱了。”
“呵呵,他可是用万千枯骨累出赫赫战功的名将,也许只有你才会说他可爱。”
“干爹你实话实说,这个时候的韩大人不可爱吗?”
“可爱,可爱。哎,我们要不要逗一逗韩大人?”
“好哇,不过干爹,逗韩大人这件事情只能你来办了。”
“你不是说他可爱的吗?”
“我是说他看着可爱。”
“好,我来逗。”
卢永拉起那层纱,调侃道:“韩大人,你坐稳一点,别摔着。”
韩雍道:“劳卢公公关心,我戎马半生,这点难度,算不了什么。”
“来,韩大人,向我们这边靠一靠,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韩雍见卢永向他招手,马缰一偏,战马乖巧地向马车这边靠拢。
卢永把头探出车窗,悄声道:“韩大人,注意你大将军的威仪,你那眼睛再大一点,眼珠子就要飞出来了。”
自从在大藤峡上推心置腹坦诚以待后,韩雍和李贤、卢永算是结成了同盟,结成同盟也就无话不谈,无话不谈后渐渐成了好朋友,听到卢永调笑他,他也不当一回事儿,用手指了指卢永,道:“哦,卢公公,在这儿等着笑话我呢。”
卢永道:“没有没有,韩大人,我这是关心你呢。”
韩雍道:“那我在这里多谢公公关系。”
韩雍目视远方,深有感触道:“我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少小离家,难得回一趟苏州。这一次,我一定要痛痛快快逍遥一回。公公,待进了城,把你们安顿好以后,我一定带着你、纪姑娘、仕元,还有陈公公李大人他们,好好逛一逛这人间天堂。”
卢永道:“韩大人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韩雍道:“当然记得,到了苏州府地界,一切花销,统统包在我的身上。”
“真的吗?”
纪羽瞳眼睛一亮。
购物是女人的天性,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看到纪羽瞳的样子,所有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卢永道:“话说回来,韩大人,这到底还要走多久才能到苏州府,坐在车上都几个时辰了,这一路颠簸过来,我这一身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韩雍回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概差不多要不了两个时辰我们就能进城了。公公暂且忍耐,不妨欣赏欣赏沿途的风景。苏州府不仅城里面美如天堂画卷,就是这城外,也是我大明难得一见的秀色江南美景哇。”
李贤听见韩雍和卢永聊得热闹,忍不住从前面的马车探出头来,道:“韩大人这么说,倒是应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不用别人,韩大人自己就夸赞起家乡来了。”
韩雍道:“李大人这话就违心了,不是韩雍自负,苏州府城外的风光,在我大明中,有几个地方比得了的?”
李贤赞叹道:“确实,江南最好说苏州,傍得闲官也自由。市舍酒香春四坐,湖田租熟雪千舟。”
进入苏州,好像进入处处灵巧精致的地方,城外就有数不胜数、美不胜收的景色。纵横的水网,让这片江山柔美至极,清波荡漾如画卷的远处,会有一名身材娇俏可人的江南女子撑着小船,轻轻摇着撸,一叶扁舟从水上划过,在水面,也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留下了渐渐扩散开来的涟漪。
第十九章 不许碰我的女人(二)
这样的景象,让每一个靠近苏州府的人,对于近在咫尺的人间天堂充满了向往。
这时候,一名正蹲在河边,把衣角探入河水里,双手揉搓着衣角的姑娘进入了韩雍的眼帘。
韩雍心情大好,居然如同行为举止轻佻的书生一般,扯起嗓子,冲着那名姑娘唱起苏州府的曲子:“你说我,负了心,无凭枳实,激得我蹬穿了地骨皮,愿对威灵仙发下盟誓。细辛将奴想,厚朴你自知,莫把我情书也当破故纸。想人参最是离别恨,只为甘草口甜甜的哄到如今,黄连心苦苦嚅为伊耽闷,白芷儿写不尽离情字,嘱咐使君子,切莫做负恩人。你果是半夏当归也,我情愿对着天南星彻夜的等。”
女子因为走路过急,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导致衣角沾了泥污,听见有人朝着她这边唱歌,那种听起来似乎是说中草药,其实是情歌的歌,应该是调戏于她,抬起头正想大声呵斥,却看到了一条长得望不到头的队伍。
而且这支队伍不是普通的队伍,而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兵卒肩头扛着、手里拿着的,除了刀枪剑戟等武器,还有很多她没见过的家伙。
她循声而去,锁定了唱歌的是一位将军模样的人。
这位将军不怒自威中却包含着平易近人,不可调和的两者居然和谐共融着,他的嘴角扬起了迷人的微笑,使得他的男人魅力难以抗拒。
姑娘的柳眉一挑,眼睛一瞬不瞬迎着火热地向她投来目光的韩雍,回了一首歌:“栀子花开六瓣头,情哥哥约我黄昏头,日长遥遥难得过,双手扳窗看日头。”
她的声音绵软动听,如同苏州府的吃食,让人心里头甜甜的,很是熨帖。
卢永兴奋起来:“没想到居然还有好戏看。人们都说,苏州府的男女老幼,生在水乡,也养成了如柳如水一般柔软的性情,没想到居然也会看到性格直爽胆大的丫头。羽瞳,这姑娘倒挺像你们大藤峡那里的女子。”
纪羽瞳道:“是的呢,韩大人好运气,随便‘调戏’个姑娘,就‘调戏’到了如仙女一般的人物。”
卢永好奇道:“哎,羽瞳,从前,你有没有像他们俩这样和仕元一起,对过山歌?”
一提起这,柳仕元和纪羽瞳的思绪被勾了起来,他们两个人相视一笑,齐声道:“对过,对过好多呢。”
说着,两个人的美好回忆越飘越远,一下子回到了千里之外,回到了他们相识相恋相许相伴的地方。
卢永见两个人浑身洋溢着甜蜜和幸福,知道他们陷入了回忆。疼爱地看了看这一对小儿女,心道,这两人的感情,真的已经到了难舍难分的境界,不打扰他们了,让他们处一段时间算一段时间吧。
马车内温馨满满,马车外,却是另外一番景象,韩雍在听完女子的歌曲后:“姑娘好动听的嗓子,不知道韩某人是否有幸,求到姑娘的芳名呢?”
要说这在水边浣纱的姑娘,可是难得一见的美女,身上不见一丝妖媚,五官某一处也不见多么突出,可是当普普通通的一切聚到一起的时候,就是一名让人看得心旌神摇的美女。
白净欺霜胜雪的皮肤,标志的瓜子脸,两只点漆似墨一样的眼睛,只要交汇上了,心跳便会加速。
韩雍本来只是一时兴起,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过当他和浣纱姑娘四目相对的刹那,他的脸突然红热了起来。
韩雍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也会羞涩起来?
本来,韩雍也是佛性十足的一个人,常常跟别人讲,绝色红颜在他的眼中不过是粉红骷髅,但是,在这名姑娘面前,韩雍的定力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暗暗想:“这位姑娘怎么会有这般魅力,难道我的内心开始畅想着功名加身、功成身退的日子了吗?难道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其实自己是渴求进入温柔乡的?”
韩雍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眨眼的工夫,他似乎明白了过来,看了眼马车,道:“都是纪羽瞳和柳仕元这两人的影响,我也希望找个红颜知己了。”
他抬眼望向浣纱姑娘,不看不要紧,仔细打量,这名浣纱姑娘眉目之间和纪羽瞳竟然有几分相似。
浣纱姑娘一直盯着韩雍,当她见到韩雍再次看向她,眉眼弯弯一笑,道:“大人可是韩雍韩大人?”
韩雍又是一阵惊奇,回道:“正是韩某人,只是不知道姑娘是如何猜出我就是韩雍的呢?”
卢永笑了,韩雍也许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喜欢上了这位浣纱姑娘,一见钟情的那种。
浣纱姑娘道:“大藤峡一战,大人威名早已传遍神州大地,而改大藤峡为断藤峡,立碑铭刻,实在是敢人所不敢,小女子在茶楼酒肆听到大人的英雄事迹,虽是女儿身,却也热血沸腾。小女子留心看了一下,大人的队伍中兵器繁杂,装备各异,兵将身上的那种气势非一般卫所兵可比,这样的军队,最近好像只有韩雍韩大人带领,所以才斗胆一猜。”
韩雍心里暗道:“好有见地的姑娘,虽说苏州府地灵人杰,可是在这几十里之外的荒野,居然也能碰得到心思玲珑剔透如她的女孩子,实在是难得。她在和我的一问一答之间,不经意流露出江南大家闺秀特有的气质,更为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还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行军打仗的事情,显然并非寻常人家的姑娘。”
韩雍收敛起刚才故意装出的馋涎相,正了正腰背,几乎可以说是变成了正襟危坐,道:“惭愧,实在是惭愧,一些些微末之功,我居然也得意到几乎忘形,让姑娘看笑话了。刚才的放荡行为,请姑娘万万不要介怀。”
“嘻嘻,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韩某人因为离家多年,思乡情切,当家乡近在咫尺,心情大好,又见姑娘背影端庄秀丽、身段妖娆,忍不住唱起吴歌,想引起姑娘的注意。”
第十九章 不许碰我的女人(三)
浣纱姑娘笑道:“小女子大胆估计,将军难得一展歌喉,而且还是在女子面前,小女子今日有幸聆听,是小女子的福分。天下的女子知道的话,肯定会妒忌得要命的。小女子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杀敌万千的大将军,居然在小女子面前羞涩起来。小女子盈盈,见过大人。”
偶遇解语如花的美人,韩雍心情更佳,豪爽大笑,然后轻抖了一下缰绳,道:“今日有幸一睹姑娘芳容,应该是我韩雍更有福分。盈盈姑娘,茫茫人海相遇,已是有缘,如若我们的缘分不止于此,那么后会有期了。”
盈盈莞尔一笑,道:“怕只怕,我和大人缘分浅薄。”
韩雍道:“这话怎讲?”
盈盈道:“大人是入城,小女子是出城。大人带领万千军队到了苏州府后,公务私事缠身,至少要盘桓十几日才能北上京师,小女子只身一人,片刻不停歇,一路直往福州府,一南一北,越离越远。当中隔着万水千山,是很难有机会再相见了。小女子得见大人英雄真容,铭记在心,就在这里拜别大人,祝大人的丰功伟绩名垂青史,永载史册。”
话毕,盈盈向韩雍福了个万福。
盈盈的这段话,带着对韩雍的无限崇敬,话语绵柔如春天的雨水,缓缓流淌进韩雍的心中,韩雍的心跳更加频繁,让这位多年来只醉心沙场建功立业,成就世之名将之名的汉子心中突然萌发出了不一样的情感,那种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情感。
自古美女爱英雄,反之亦然。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这不过是每个男人都有的特征。只要没有断袖之癖,哪个男人不喜欢美人,唉,可惜萍水相逢……”韩雍心里很是可惜,行军布阵他是行家里的行家,但是怎么讨女孩子喜欢,他却实实在在是个门外汉,而且不比常人更有勇气。
心中虽有不舍,韩雍还是道:“盈盈姑娘说得极是,姑娘慢走。”
曾几何时,他很是看不起那些看了美女一眼便飞了三魂七魄的人,常常向身边的人道,西施、貂蝉、无盐、嫫母在他的看来,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当盈盈出现在他面前后,他不得不承认,早前说的都是屁话,大错特错的屁话。他只是没有遇见对的人,遇见了,他的心一下子就被掳走了。
韩雍一只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战马的鬃毛,马儿已经跟随韩雍多年,心灵相通,在韩雍再次轻抖缰绳的时候,马儿走得很慢很慢,并且不停地打着喷嚏,像是要引起盈盈的注意一般。
只不过,他们这支特殊的队伍一旦动起来,就像滚滚而行的铁流,根本停不下来。
军马和盈盈是相反的方向,韩雍和她两个人之间逐渐拉开了距离。
在走了大概几十丈后,盈盈离开了官道,向着右手边一条连接着官道的小道走去。
小道往里,是两排长得高大的树木,不一会儿,盈盈的倩影便消失在树林间。
直到这个时候,韩雍的脑袋才不自觉地转过一个很不明显的幅度,而这不大的角度,恰巧能够让他把盈盈远去的最后一个背影映入他的眼帘。
这是韩雍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名姑娘产生如此强烈的不舍,盈盈还没有走出多远,他便开始思念起她来。
韩雍以为没有人注意到,却不知道,有好几双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了这几个人的眼睛。
“唉……”
一个浓重地,很夸张的叹气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唉……”
随后,又传了一声出来。
韩雍诧异了,转过脸,看向马车。
马车里,卢永、陈瑄、柳仕元、纪羽瞳四个人,脸含笑意地看着他。
韩雍有些怯了,道:“你们……为什么这般看着我?”
四个人齐齐摇头:“唉……”
“你们……”
纪羽瞳道:“韩大人,你的心已经出卖你了,我这有铜镜,你要不要看一看,你的脸红的像猴子的……那个。”
卢永哈哈笑道:“韩大人,既然对盈盈姑娘动了心,为什么不相邀而行?我刚才细细打量了盈盈姑娘,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子,瞧那打扮,好像仍然待字闺中。《关雎》里写到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最起码人家求了,你这下令砍掉几百颗敌首都不眨一下眼睛的大将军居然在这种事情上当断不断,真不像你的性格。”
纪羽瞳在一旁拊掌道:“干爹分析得鞭辟入里,韩大人,盈盈姑娘万里也难挑出一个的人物,你怎么就能轻易给错过了呢。”
卢永道:“看看,就连我我这仙女一般的干女儿都对她赞赏有加,还有错吗?还有错吗?韩大人,盈盈姑娘步行,走不多远的。如果你不敢跟她说的话,我这老脸愿意为你舍下,去问问盈盈姑娘是否愿意。”
纪羽瞳激动地大声欢呼:“好啊好啊,韩大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识过江南人家的婚礼呢,你就加把劲儿,让我们开开眼。要我说啊,这件事情,干爹出面不太好,还得韩大人自己主动去表明心迹,哪个美女不爱英雄,韩大人,你还是快马加鞭赶过去吧。相信,盈盈姑娘刚才那番话,只是碍于女儿家面子薄的推托之词,大人,拿出一点点勇气,把这层窗户纸捅了。”
卢永和纪羽瞳这干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真的把韩雍说得跃跃欲试。
不过,韩雍还是不确定,他讪笑道:“这如何使得?”
纪羽瞳急道:“这有什么使不得的?”
“我韩雍多谢大家热心,我……我们还是赶紧进城吧,眼看着天色要晚了。赶了一天的路,到了苏州府,我请大家吃地地道道的苏州菜。”
卢永摇了摇头,道:“不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特别想吃喜宴,别的宴席,我吃不出来味道呢。”
第十九章 不许碰我的女人(四)
纪羽瞳狡黠地笑了笑,挽着卢永的胳膊道:“干爹,我看还是算了,您尽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前些日子,有人在我们面前吹嘘,说什么自己文武双全,自幼苦学兵法,胸怀匡世谋,当时我还佩服地五体投地,今日看来,只不过是为自己长脸,自吹自擂罢了。干爹,还是女儿陪你喝壶好茶,清清肠胃吧。我怕干爹没心情,再好的饭菜也吃不出味儿来,酒桌上可是有酒的,干爹味同嚼蜡,闷头喝酒喝多了的话,嘴把不住门儿,跟着吹起牛来可不好。”
纪羽瞳类似胡搅蛮缠地把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让韩雍哭哭不得,笑笑不得,韩雍发现,纪羽瞳的口才相当的棒,和她辩论无异于自寻羞辱,道:“纪姑娘,你这些小计策在我这里不顶用,想用激将法逼我过去,我可不上这个当。”
纪羽瞳嘟囔着小嘴道:“韩大人,你说的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我只是就事论事,和干爹无事儿闲聊,怎么又是用上小计策,又是激将了呢?”
纪羽瞳耍上了小女儿家家的娇蛮,无理也要争回三分来,韩雍不敢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见韩雍百口莫辩,理屈词穷的样子,纪羽瞳不由得“咯咯”娇笑着,歪倒在柳仕元的怀中。
柳仕元弯曲着食指,亲昵地在纪羽瞳的脑门上轻轻磕了两下:“你呀,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说得韩大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你了。”
纪羽瞳道:“我这叫怒其不争,韩大人明明对盈盈姑娘起了爱慕之情,我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盈盈姑娘那么聪明,看不出来吗?只要韩大人踏出这一步,就极有可能获得盈盈姑娘的垂青,成全好事。但是我们韩大人却畏畏缩缩在这里,让我们几个人在这干瞪眼。这真实皇……”
纪羽瞳想说“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俗语,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幸亏她及时住口。
其实,纪羽瞳连挖苦带劝说的一番动员后,韩雍的内心已经波涛汹涌,几乎有了调转马头的冲动。
“去?”
“不去?”
“去?”
“不去?”
韩雍的内心挣扎着,主动出击,追回美人的念头渐渐占据了上风。
就在这个时候,官道那头来了一只马队,人数虽然不多,只有十多人,但是却颇有声势,马蹄落地如雷,旋风般席卷而来。
远远瞧着,韩雍便不自觉“咦”了一声。
纪羽瞳看到本来举棋不定的韩雍脸色突然一变,充满了惊讶,忙问道:“韩大人,你这是?”
韩雍道:“卢公公、纪姑娘,对面这支马队有古怪。”
卢永本来还想调笑外加鼓励韩雍一阵子,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带了过去,忙问道:“如何古怪法?”
韩雍道:“骑马的人,都是寻常百姓家的着装打扮,怎么能骑得了军营养的战马?”
卢永道:“什么,韩大人,你的意思是他们骑着的是战马?”
韩雍道:“错不了,我是不会看走眼的。而且他们所骑的战马非同一般,是在关外都罕见的大宛良驹。不可能哇,苏州府谁有那么大的权力,竟然能有这么多匹大宛战马。”
牧冲凑了过来道:“大人,这个人权力虽大,却似不会养马,这群大宛战马肥膘过剩。”
韩雍道:“不错。”
卢永有些不以为然,道:“嗨,我说多大个事儿呢。韩大人,别忘了,苏州府离留都南京不远,弄不好是南京城里哪名王公少爷心血来潮,动用关系组了这马队,专程耍威风之用也说不定。这些事儿,就交给御史言官们管吧,我们啊,首要的任务还是把你的事儿办了。”
说话间,这支奇怪的马队便来到了韩雍的对面,他们一路疾驰,见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队军马,倒也不敢太过放肆,尽量排成了一竖行,减慢速度,和韩雍错身而过。
第一个人刚过一个马身,韩雍的坐骑突然显得亢奋、狂躁,它的四蹄不断抬起落下,然后身体微微向前向上跳跃。韩雍感到奇怪,拉紧缰绳,“吁……吁……”坐骑才不再跳跃。
韩雍抚摸着坐骑的鬃毛,道:“这群人哪里来如此大的煞气,居然来我的马儿都戒备着他们。”
这群人眼力劲儿不差,经过韩雍等人的坐骑、马车后,又纵马狂奔远去。
“不过,这光天化日的,又在苏州府附近,能有什么事儿呢,顶多是民间恩怨打打闹闹的。”韩雍想了想,也就不放在心上。
纪羽瞳掀起马车后厢的卷帘,看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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