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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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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这时又报道:“申明公李浑前来面圣!”
众人凛然,心道陪圣上赏月固然是难得的恩赐,可李浑已经年老力衰,前几天才被刺客行刺,肯定是不适合赏月的,可要是不赏月,他来这里做什么?
李敏脸色微变,见一大船靠岸,一众宫人推着辆车子上岸,车上坐的正是李浑,头部微垂,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昏了过去,让人见了替他难受。
萧布衣斜睨,发现杨广嘴角的冷笑,心中一凛,已知道这赏月并非简单的事情。李浑如此重伤,杨广还让他过来,到底想做什么?
有些寒心的萧布衣感觉有人在窥视自己,不经意地四下望去,只见远远处的司马长安已经扭过头去,脸上的表情异常怪异!
李敏见叔父坐在车上,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之意。申明公老迈重伤之下,只宜静养,杨广这时候把他推出来,简直就是谋杀的心思!他可以把别人玩弄在手心之中,只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李敏向杨广施礼道:“圣上垂怜,叔父老迈,不堪劳累,还请圣上让他回转休息为好。”
杨广微笑道:“朕很久没有和申明公赏月了,约他出来,不过是一番好意而已,柱国你多想了。”
群臣面面相觑,不敢多言。谁都没想到会有这幅情景,而李柱国所言,隐隐已有向杨广公然发难之意,他们可不想成为这场*的牺牲品,因为李家有免死丹书铁券道:自今以后,虽有愆罪,但非谋逆,纵有百死,终不推问。”李敏对杨广只能说是积怨已久,毕竟算不上谋逆,可他们若是动了真火,只能伤及无辜。 txt小说上传分享
图穷匕见(8)
“臣真的多想了?”李敏长吸一口气,走到了叔父的身边,弯身下去看着叔父的脸,半晌才抬起叔父的下颌,悲声道:“圣上双眼不瞎,没看出申明公已晕了过去?”
此言已是大逆不道,群臣骇然失色。杨广在高台之上脸色阴沉:“你说什么?”
“我说圣上双眼不瞎,却以为所有大臣的眼睛都瞎了不成?”李敏霍然站起,脸上满是悲愤,推车的宫人竟被他凄厉的表情骇得倒退两步。
杨广高台上冷笑一声:“李敏,你可是想反了不成?”
他说了想反两个字的时候,群臣更是悚然。兵部尚书卫文升上前施礼道:“圣上,想必柱国是关心申明公心切,这才乱了分寸,出言不逊,还请圣上……”
“莫要向这个昏君求情了,我对他已经心灰意冷。”
李敏一句话,让卫文升脸色大变!
谁都知道卫文升想要和李敏结为儿女亲家,谁都知道卫文升和李敏私交极好,这次圣上和柱国言语抵触,也就卫文升这种人才会出来劝解,都以为李敏会借杆下驴,却没有想到李敏口出昏君二字,居然把事情闹到已不可收拾的地步。
“昏君?心灰意冷?”杨广不怒,反而在高台上笑了起来,饶有兴趣的问,“不知道李柱国何出此言?”
“你自诩千古一帝,万世明君,当夸三皇,超五帝,下视商周,使万世不可及!”李敏连连冷笑,“可这不过是你的妄想而已,杨广,你还要做梦到几时?”
他直呼杨广之名,群臣失色,知道今日之事已经不可善罢!
杨广终于不再微笑,道:“朕不是千古一帝,难道你是?”
“我当然也不是,可你更不是!”李敏放声长笑道,“先帝在时,鞠躬尽瘁,为国为民,就算逃荒之时都不忘记询问百姓疾苦,闻百姓吃糠咽菜,潸然泪下。他是个好皇帝,可你呢?你终日想着你的大业,你可曾有一分心思想到了天下的百姓?”
“大胆李敏,竟然如此大逆不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拿下。”司马长安嗄声叫道。
众禁卫持戟围了过来,杨广高台之上却笑道:“暂且退下,朕倒要再听听李敏的高论。”
李敏放肆地笑了起来:“杨广,你终于逼我说出这些话来,却又做起这种假仁假义之举?你以为群臣都会被你的仁义蒙蔽,还是以为你的手下不过都是溜须拍马之辈,就算你放个屁他们都会说成是香的?”
杨广冷冷地望着李敏道:“说下去。”
李敏拱手向天道:“萧少卿仆骨扬名,我听他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人在做,天在看,我对此话深以为然。”
萧布衣不能不佩服这老家伙的老谋深算,就算死,也要拉个人来垫背!可他只能默然,话都不能多说一句。如此看来,李敏这个老家伙对他也留意很久,甚至他在仆骨说的一句话都知道。
李敏叹息道:“这天下本非你杨广的天下,你真的以为自己素有大才,得天下是顺应民意的缘故?大谬不然!先帝才是真正的得民心者得天下!先帝得了北周的天下,可见皇位并非世代流传,而是有德者居之而已。可你杨广有何德才坐此高位?你隐忍十数年,诬陷太子杨勇,陷害诸位兄弟,以假仁假义蒙蔽先帝先后,这才取得皇位,可太子、秦王、蜀王、汉王哪个服你,哪个没有反你?你坐上皇位,不思苍天厚德,倨傲不听谏言,不顾百姓死活,先后大兴土木,修东都,开运河,击吐谷浑,巡游玩乐,可知道死了多少百姓兵士?你夸夸其谈的功绩,不过建立在天下百姓的鲜血和骸骨之上,运河开通了,好一个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可是天下已经到了丁男不供,始役妇人的地步。杨广,你批阅这种奏折,可曾有过一丝的内疚?”
图穷匕见(9)
群臣惴惴,杨广只是冷笑,任由李敏说下去。
“你只是做着自己千古一帝的千秋大梦,妄想三征高丽,以先帝之能,征伐高丽都无功而返,你又何德何能,妄想统军打下高丽?你毫无军事才能,征伐的一路上只知道吃喝玩乐,奢侈铺张,不用猛将良帅,妄想不战屈人之兵,浩浩荡荡几十万军士,回来的不过几千之人,你每夜想到此事,可曾梦到屈死的数十万冤魂?”
杨广佯作的笑容已经凝结,脸色铁青,双拳紧握,还是一言不发。
“你一战败北,不思教训,再征三征,如今还要妄想四伐高丽,”李敏见杨广不答,正合心意,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倒没有了以往的束手束脚,“二征高丽的时候,杨柱国反你岂非无因?只可叹杨柱国为国身死,换不来你半分的悔改之意。三征高丽之时,已经民不聊生,不堪使役。如今中原烽烟四起,你以为是百姓反你吗?你错了,大错特错,如今是老天都在反你!民要反你,你可以*,天要反你,你能封住苍天之口?”
众臣面面相觑,脸色各异,心道这个李柱国今天怎么了,难道真的要反叛不成。以圣上的脾气,今天的李柱国不死也要扒层皮了。可深知李敏为人的都是大为恐慌,知道李敏此人素来不打无把握之仗,今天的所为,定然另有伏笔。
杨广冷笑道:“朕不能封苍天之口,但是想要封你的口,还是很容易的事情。苏纳言,如今李敏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该当何罪?”
苏威大为头痛,颤巍巍地上前道:“回圣上,李柱国口出妄言,已是罪无可赦。但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
杨广皱眉,嘴角露出冷笑。
“苏纳言,多谢你的美意,只是我李敏今日既然敢和昏君对峙,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李敏摇头道,“昏君,你说我是想反,这你可大错特错,我忠心为国,实在从未有过反意。可你这无道昏君却是做梦都想我反,为什么?因为我手上有先帝赐予的丹书铁券,你杀我不得!你杀了我,不但违背先帝的遗愿,还让天下功臣寒心,你如今还是做伪做善,只是想掩盖你真实丑恶的嘴脸罢了。丹书铁券有云,自今以后,虽有愆罪,但非谋逆,纵有百死,终不推问。好一个但非谋逆,纵有百死,终不推问,你不想奖励有功之臣,却只怕他们抢了你的王位,一心想置他们于死地。杨柱国因为你的疑心反了,如今你又算计到了我这个柱国的头上。你先杀了我儿,再让人屡次刺杀我,传出李氏当为天子的谣言,然后在四方馆众目睽睽之下,又让人行刺我的叔父,本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你这个昏君的所作所为简直滑稽可笑,你用尽了心机,不过是想逼我谋反而已。我要是一反,你就可以用谋逆之罪斩我。杨广,你果然是好心机,好可笑的心机!我如今揭穿你的伪善假义,只想让群臣看清你的真实面目。”
萧布衣恍然明白当初裴茗翠所言,为什么说贝培失败,却已经成功了一半,裴茗翠杀人不是目的,逼反李阀众人才是目的。杨广不想破了丹书铁券的誓言,也的确不想让群臣猜忌,这才步步紧逼,迫李敏谋反。
只是,如今撕破了脸皮,萧布衣实在想不出李敏有什么不死的方法。
杨广淡淡地说:“你真的不想谋反?你若是不想谋反,为何造谣说伊阙山有弥陀教出没,你若是真的不想造反,为何朕让李善衡出兵伊阙山,他却借故拖延时辰,出兵后又放缓行程迷惑朕这个昏君,他如今想必已经是在赶来上林苑的途中吧?李柱国,李善衡虽是领军之将,但无故无令前来上林苑,只怕已经怀了谋反的念头吧?”
这一下,李敏变了脸色。
蓬莱惊变(1)
李善衡不知道蓬莱山上此刻的唇枪舌剑,只是纵马急奔,看看天色,已经到了酉时。他身后数千兵士跟随,这些兵士有的心知肚明,有的却是茫然听命,不知道为什么中将李善衡本是领兵进军伊阙山,如今却折返上林苑。
只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李善衡不要说去上林苑,就算是上刀山,一帮郎将兵士也只能紧紧跟随,谁都知道中将心狠似铁,若不遵令,向来立斩!
李善衡只觉得疾风割面,却心中振奋,浑身发热,今天他要做一件足可以震惊大隋的事情,杀了杨广,取而代之!
不过取而代之或许有些难度,但按照堂兄所说,可以效仿曹阿瞒的挟天子以令诸侯!蜀王杨秀向来都被昏君杨广软禁,郁郁不得志,只要杀了杨广,扶植起杨秀,那以后李阀还不是呼风唤雨,风光更胜从前?等时机成熟后,废了杨秀,那天下还不是李家的天下?
李氏当为天子的谶言,看起来就要应在堂兄李敏的身上,自己不想当什么鸟皇帝,当个大将军也是不错!
想到这里的李善衡,摸摸腰间的长刀,嘴角一丝阴冷,只等堂兄李敏发出信号,他就要杀入上林苑,胁迫群臣就范!
这次行动可以说是设计得天衣无缝,断然没有失败的道理。李善衡想到这里,马上舒了口气,但蓦地心中又一沉,长矛急挥。
前方不远路上,堆了许多的大石,大石后头立着数十兵士,挽弓搭箭,倚地势固守,眼见数千兵士杀到,居然巍峨不动。
箭头寒光闪烁,蓄势待发,寒夜中有了杀机。兵士之间,一马屹然而立,马上一将军身材高大,金发碧眼,含笑望着数千杀过来的兵卫,没有丝毫的紧张或慌乱。见李善衡领兵到来,那人长声道:“李中将,不知道深夜领兵前来上林苑,所为何事?”
李善衡脸色微变,挡路的居然是王世充,那个胡人杂种!
王世充在李善衡的眼中向来不足一道,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又会有什么本事,昏君无道,重用佞臣,这也是让李善衡最为鄙夷的地方。可是李善衡做梦也没想到,阻挡他进军的恰恰就是他最看不上眼的王世充!
“王郡丞在此不知有何贵干?”李善衡长枪一横,心思飞转。
王世充笑道:“李中将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
“这么说我们倒是不谋而合了?”李善衡估计一下兵力,心中杀机已起,对方虽占地利,可人数太少,如今酉时已过,堂兄李敏想必已经发难,自己不应在此耽搁时间。
“既然不谋而合,那就不如一齐下马赏雪赏月如何?”王世充微笑道,“如此良辰美景,不应虚设。”
“听起来倒是不错。”李善衡一挥长枪,厉声道,“反贼王世充勾结外贼攻打上林苑,我等勤王救驾为急,先杀王世充者重赏黄金百两!”
李善衡一声厉喝,当先冲去,众兵士齐齐呐喊,蜂拥上前。
王世充脸色不变,微笑道:“李中将何出此言,我王某人……放箭!”
他温情脉脉,说出放箭之时端的惊天动地,他身后的兵士早就挽弓搭箭,听王世充一声令下,齐齐地开弦,乱箭已飞蝗般射向李善衡的兵卫。
李善衡冷笑一声,持矛拨打羽箭,他武功高强,目力敏锐,自然不虞羽箭射来。身旁的武卫却是“嚓嚓”的一片响,持盾在手,抵挡射来的羽箭。他们都是武卫的兵士,装备铠甲自然精良。数十箭射过来,居然只是射中两三匹战马,可见他们马上功夫了得,手上的武功也是不差。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蓬莱惊变(2)
转瞬之间,李善衡所带之军已经在王世充十丈距离之内。李善衡长矛一挥,厉声喝道:“矛!”
他喝声一出,长矛电闪出手,直奔王世充。众兵卫毫不犹豫掷出手中长矛,刹那间长矛纷飞,气势远胜方才的一轮利箭飞袭。空中只闻尖锐穿行之声,撕裂夜空!
王世充连滚带爬地下马,战马却无法抵挡,悲嘶一声,居然被一矛刺背穿腹,钉在地上!数百长矛奔射而来,十几名兵士躲闪不及,被一矛插死,惨叫声荡破夜空。
李善衡长笑一声,伸手拔刀,众兵卫纷纷效仿,战刀出鞘之声清越,激昂振奋。李善衡就要率兵冲入乱石堆,尽诛王世充手下,突然胯下马儿长嘶一声,咕咚倒地。紧接着所有的马儿害了传染一般,纷纷悲嘶倒地,马上兵士失声惊叫,跌到地上更是惨叫连连。
李善衡大惊之下从马背上凌空飞起,落在乱石之上,数声厉喝中,长矛疾刺而来。李善衡勃然大怒,断喝声中,战刀连断三杆长矛,左手探去,抓住一杆长矛用力回戳,一个兵士惨叫一声,居然被矛杆倒穿入胸,死在当场。
其余袭击的兵士不想李善衡如此威猛,纷纷向后退去。李善衡来不及紧追斩杀,回头望去,只见自己的手下被扎得遍体鳞伤,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王世充狡诈非常,堆石挡路,却在路上遍布铁刺,大雪满地,再加上李善衡心情急迫,只想速战速决,一时大意,倒是折损了近百的马匹。
战还是撤?这个念头在李善衡脑海中一划而过,转瞬下定决心,这场仗只能胜不许败,甚至不能撤,堂兄那面没有自己的逼宫配合绝对不行!
闪念之间,李善衡正待重整人马,先除去王世充再赴上林苑,突然感觉地面震颤不已,无数兵马从两侧密林拥出来,黑色盔甲,气势汹汹,不由心中大惊。
两路兵马侧翼杀到,为首的将领一挥手,羽箭如雨,嗖嗖地飞过来,李善衡的手下惊慌失措乱了分寸,纷纷被乱箭射中,伤亡惨重。
李善衡心中凉了半截,脑海一片空白,来的居然是左右卫府的黑甲骑兵。左右卫府向来是东都城中精锐之军,只有杨广才能调动,这次出来围剿自己,难道说,这一刻早就落入杨广的算计之中,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诱使李阀叛变的圈套?
李敏听到杨广说李善衡领兵前来的时候,转念之间明白,李善衡肯定已被杨广派兵围剿!心中发冷,却困兽犹斗,大声道:“本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昏君无道,我以热血进谏,昏君不思悔改,反倒陷害忠良,这世上公道自在人心,杨广,我虽然想要放过你,可别人不见得能放过你!”
杨广哈哈大笑,道:“李敏,你可是老糊涂了不成,你以为凭你的口舌之辩,就能让群臣信你的一面之词,跟你造反?白日做梦的时辰已经过去了,司马中将,还不擒下叛逆李敏,等李善衡被擒之时,以谋逆之罪,诛杀李家满门!”
杨广说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多日的算计终于得到回报,难免得意洋洋。他有感杨玄感叛乱,知旧阀必须铲除,为除去李阀这个心腹大患,算计颇多,眼下终于逼得李敏造反,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快事。
萧布衣远远见了,却觉得不妥,只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一时想不明白。
杨广号令一出,司马长安挺身而出,拔出长刀,厉喝道:“昏君无道,人人得以诛之!”
群臣哗然,杨广一愣,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蓬莱惊变(3)
暗处涌出数百武卫,或持长枪,或持短刀,已经把杨广所在高台和群臣团团围住。
众大臣色变,杨广怒声道:“司马长安,你也想反不成?”
他做梦没有想到,一向忠心耿耿的司马长安竟和李敏一伙,而且他手下监门府的兵卫悉数倒戈,足有数百人之多。司马长安本是监门府的中将,职责就是护卫皇上和群臣,这下造反,数百兵士对峙手无寸铁的群臣和杨广,实是大为凶险!
李敏一改愤怒,哈哈大笑道:“杨广,你昏君还是昏君,如何知道我的妙计。你在我面前做戏,刺杀我叔父申明公,却不知道司马长安也早就对你不满,找我商议诛杀你这无道昏君,你一直在我面前做戏,只想要麻痹我!可你却不知道,我和司马长安的不和也不过是在你面前做戏而已!昏君杨广,你传出李氏当为天子之言,只想灭我满门,却没想到预言成真,如今还有何话可说?”
司马长安也大笑道:“李大人,你说我们捉到昏君后,应该如何仁义的处置他?”
“封他个炀帝就好,”李敏大声笑了起来,“当年南陈后主陈叔宝不就是被他封了谥号为炀,这个昏君……”
他话音未落,突然脸色大变,长呼道:“中将小心。”
咳嗽声响起,李玄霸本在高台,这时已经到了司马长安的身前。
李玄霸终于出手!
他看起来已经瘦的和骷髅一般,一阵风都能吹倒,可是他一出手,司马长安居然无法抵挡。李玄霸出了三招,司马长安已经退了七步。他虽然身为监门府中将,武功高明自不用说,可是退了七步仍躲不过李玄霸的一只手!无奈之下,单刀一横,拦在身前,只望能阻上一阻。
李玄霸手臂一探,已绕过单刀,轻轻拍到司马长安胸前,别人见他出手软绵绵的没有四两棉花重,司马长安被他一拍之下,却是鲜血狂喷,凌空飞起,手中长刀还紧握不放。
李玄霸得手后身形不停,已向李敏扑去。
李敏魂魄皆冒,连滚带爬到李浑的车子旁,大叫道:“叔父救我。”
李玄霸虽然自恃武功高强,出手擒拿李敏脖颈之前,还是忍不住望了申明公一眼。只见他昏昏沉沉的样子,心下微松。
变生俄顷,下一刻的工夫,李浑竟然飞了起来,直奔李玄霸扑来!
众人大奇,因为李浑是闭眼撞来,居然有人有这种攻击方法,实在前所未闻。李玄霸暗自惊凛,却不想伤了申明公,毕竟李阀谋反,有权处置的还是圣上,李浑身为申明公,大将军,他李玄霸要是杀了,多有麻烦。
李玄霸略微犹豫的工夫,李敏已从车底下蹿了过去,申明公却已扑到他的身前。李玄霸一把抓空,反手扣住李浑的脉门,心中陡然发寒,李浑脉搏微弱,比起死人不过多了一口气而已,他既然如此衰弱,如何能凶悍扑来?
一只手陡然伸出,绕过李浑的身体,重重击在李玄霸胸口。李玄霸猝不及防,躲避的念头都没有来得及闪过,身子倒退,只想化解来力。但这掌极为凶猛沉重,饶是他武功高强,也是无力化解。咔嚓一声响后,李玄霸喷出了一口鲜血,如飞的倒退。只是倒退的时候,却看清楚了出手偷袭之人居然是推李浑出来的宫人。
李玄霸人在空中,浑身乏力不堪,觉得背后风声古怪,勉力回身,化掌为指,弹挑拨挪,转瞬破解了身后袭来之人的三招。
方才他攻得司马长安毫无还手之力,却没想到也有人趁他重伤之际,打得他狼狈不堪。
蓬莱惊变(4)
只是看清楚来袭之人,李玄霸更是震惊,做梦也没有想到,来袭之人竟是司马长安!
司马长安早改颓废无用,刀招巧妙,李玄霸乏力之下,勉强撑了三招,却被他逼落地上。陡然间司马长安大喝一声,一刀三斩,幻影无穷,李玄霸手掌虚拍,接在无锋之处,竟然化解了威猛的三招。只是三招下来,李玄霸已被司马长安震退了三步,每退一步之时,喷出一口血。
司马长安暴喝一声,长刀两断,前端电闪般穿出,刺入李玄霸的右胸,带血透背而出。
李玄霸踉踉跄跄,嘴角已经溢出鲜血,咳嗽道:“你不是司马长安,你是谁?”
众人都被眼前变化惊骇,一时难以动弹,却知道一个事实,李玄霸竟然败了,而且很可能性命不保!
宫人轻飘飘的落在司马长安身边,成掎角之势夹住李玄霸。宫人伸手抹去简易的化妆,只见他国字脸,双目炯炯,颌下胡茬铁青,赫然就是找袁天罡算命之人。见李玄霸的摇摇欲坠,那人脸上露出不忍之色,道:“敝人上谷王须拔,知道李玄霸天下难敌,只能施展暗算,还望见谅。”
另外一人却长笑一声,撕去脸上的面具。司马长安本来就是猪头般,少有人注意,他化妆成猪头样,居然瞒过了一般人等:“王大哥此言差异,成王败寇,我们不如他,还不暗算,难道坐等他杀我们不成?”
“你是谁?”李玄霸长吸一口气。
那人双眉斜飞,器宇轩昂,人长得俊朗却没有胭脂气息,见李玄霸询问,微笑道:“在下易县魏刀儿,李兄多半不识,不过有个匪号李兄多半听过。”
李玄霸又吐了口鲜血,神色黯然道:“不知是何匪号?”
魏刀儿淡淡道:“在下其实就是历山飞!”
李玄霸、王须拔、魏刀儿三人出手,都是兔起鹘落,快疾非常,饶是萧布衣身经百战,也难以应变其中的变化。见王须拔和魏刀儿露出真面目之际,萧布衣大吃一惊,他见过这两人,怪不得刚才司马长安被李玄霸击飞吐血时,他心中有点古怪,原来此长安非彼长安!
司马长安什么时候被调包,谁都不清楚,可萧布衣却清楚的记得,当初假历山飞刺杀李敏时,真历山飞和王须拔却在屋顶上趴着。萧布衣相信这个历山飞是真的,只是因为魏刀儿实在没有必要撒谎。
当初酒楼上杨得志让自己看时,自己只见到王须拔和魏刀儿在屋脊上跟随刺客而去,难道说那时候二人就和李敏有了联系?依照二人武功,假历山飞绝对没可能逃脱二人的手掌,可李敏一直以来都在质疑董奇峰刺客是谁,如今弃叔父的性命于不顾,当然是在示弱,此人的心机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王须拔扮作宫人倒是不难做到,以他的身手,混入偌大个上林苑并不是问题,可正好能扮作送李浑过来的宫人,那说明李敏还是知道很多事情,甚至在宫中都有线人,魏刀儿假扮司马长安,还能让众人看不出破绽,在模仿方面显然下了一番苦功。
这些都需要精心的安排和时间,这说明李敏就算不被逼反,也是早有谋划!
魏刀儿先是示弱,采用苦肉计,以身做饵,甚至不惜吐血,留待关键时候的最后一击,目的当然只有一个,看清形势,诱杀杨广身边的隋唐第一高手李玄霸!虽然他们离成功还差一步,眼下已经重创了李玄霸!
萧布衣闪念的工夫,就已想的清清楚楚,他应该怎么做?
“玄霸!”高台上的李世民要奔下来,却被萧皇后死死拉住,李玄霸却是头也不回,笑得凄凉:“原来二位费尽心力,只是为了杀掉李某,历山飞果然名不虚传,好手段!”
蓬莱惊变(5)
王须拔沉声道:“谁都知道,东都第一高手就是李玄霸,甚得昏君器重,誓死效忠。李玄霸不除,我等大计难成,只是用此计伤你,在下有愧在心。”
“有愧无愧都是出手了。”李玄霸咳血道。
“只要李兄答应再不出手,王某今日绝不赶紧杀绝。”王须拔郑重道,“王某重李兄是个汉子,真英雄,只请李兄袖手旁观,王须拔魏刀儿定然不会再向李兄出手。”
李玄霸又是咳血,紫红的鲜血顺着衣襟流淌,触目惊心,可他居然还是微笑道:“我此刻若不出手,李玄霸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李兄肝胆俱烈,可钦可佩。”魏刀儿眼中杀机早现,却扭头望向萧布衣道:“都说萧大人亦是有勇有谋,今日看来,却也寻常。”
他言语挑衅,萧布衣脸色不变,知道他是诱使自己愤怒拼命,顺手杀了自己,他们本不相识,但此刻却必须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能罢休!
要论这里武功高下,李玄霸、王须拔、魏刀儿当然都是翘楚之辈,魏刀儿看似轻蔑的态度,却还是不想放过隐患萧布衣,头脑之灵,心机之狠可见一斑。他们望都不望杨广那面一眼,显然是觉得这蓬莱孤岛已经被他们控制,杨广又能跑到哪里?
李玄霸笑起来,道:“寻常之人还不快走,等待何时?”
萧布衣转瞬醒悟过来,如今李敏势力太强,李玄霸都被王须拔魏刀儿所伤,自己上去也是送死!
闪念之间,萧布衣已经倒退斜飞。谁都没有看出此人倒着跑也是如此的快!他取的方向是杨广的高台。
李敏微微变色,长呼道:“夜长梦多,先杀了昏君杨广者重赏百金,封千户侯!”
众武卫有的犹豫不知所措,有的却已经持戟拦截萧布衣,还有数人也向高台冲去!
王须拔低喝一声,苍鹰般向萧布衣击去。他才发现,萧布衣应变极快,脚步轻盈也是少见,绝对不容小窥。
王须拔才一动身,李玄霸已经猎豹般的蹿起,袭向他的后背!
王须拔再喝一声,豁然转身,沉身出掌,势若奔雷。
李玄霸才动,魏刀儿也是长身蹿来,挥刀就斩,快逾闪电。二人配合默契,只是一招之下,已经将李玄霸四面八方封得风雨不透,显然王须拔去追萧布衣不过是个幌子,二人心目中真正的心腹大患还是李玄霸!他们配合多年,这一招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算定以李玄霸重伤之身,三两招之下就可要了李玄霸的性命。
李玄霸没有躲,也没有抵挡,他伸手圈环,任由王须拔一掌击在胸口,却已经紧紧抱住了王须拔,奋力向前冲去,借势躲过了魏刀儿必中的来刀。
魏刀儿刀法如神,一刀砍空,断刀脱手而出,已经插入李玄霸的肋下。听到王须拔闷哼一声,不由大恨,叫道:“王大哥。”
三人都是高手,出招不分先后,他这一刀灌注了内劲,飞入李玄霸的肋下,本想刺他个透明窟窿,没有想到断刀穿李玄霸身体而出,竟然误伤了王须拔。
王须拔、魏刀儿想到了千般变化,却没有想到李玄霸的悍然不畏生死!一夫拼命,万夫莫敌,李玄霸抱住王须拔后,低吼一声,双眸喷涌如火,王须拔只觉得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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