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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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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当家你怎么这么笨呢?”胖槐叹息道,“这句话她是和小弟说的。”
  萧布衣想掐住胖槐槐树般粗细的脖子,然后把他的话挤出来:“胖槐,我有点累,你能不能说几句让我明白的话。”
  “我明白,少当家累是正常的,毕竟才送走公主。”胖槐关心得让萧布衣闹心,“事情说来话长,我也就长话短说。今日我对婉儿透漏了点心意,可不等婉儿回答,她的弟弟就替他姐姐回答了,婉儿就说小弟不得无礼。”
  “小弟说什么了?”萧布衣截取了有用的信息。
  “他捂住自己胸口,说了一个‘呸’字。”胖槐一本正经地说。
  萧布衣有些同情地望着胖槐:“以你的智商,对这个字应该是不难理解。”
  “少当家你怎么这么笨呢。”胖槐大摇其头,“这个字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布衣瞠目结舌:“难道还有内在的含义?”
  “当然,”胖槐自我陶醉道,“我知道女人心,海底针一般。她说是的时候就是在鼓励你,她说否的时候有时候也可能是相反的意思。”
  “那她说呸呢?”萧布衣皱眉问道。
  “她让小弟捂着胸口说呸,其实是很矛盾的意思。”胖槐认真解释道,“少当家,你想呀,呸字怎么写,那是口不一三字的组合呀。小弟捂着心口说呸字,那就是说他姐姐尽管表面拒绝,其实也是心口不一的。”
  萧布衣大为佩服道:“高见,高见,依照胖槐你这么解释的话,那如果小弟捂着心口说个滚字,是否就是真心想要给相公你做三件衣呢?”
  胖槐拆了半天才明白怎么拆分这个滚字,不由大为叹服:“少当家举一反三,孺子可教。”
  “那我能不能再对你说一句话?”萧布衣认真道。
  “少当家请说。”
  “山寨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呸!”萧布衣头也不回地离去。
  胖槐撇撇嘴,却是满不在乎,嘟囔道:“我知道你这是嫉妒,很强烈的嫉妒!”
  路过贝培房门的时候,萧布衣放轻了脚步,想要去敲门,听房间里悄无声息,贝培好像已经熟睡,略一犹豫,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徘徊了片刻,萧布衣轻手轻脚的离开,却不知道从屋内望过去,自己的影子显得有些鬼鬼祟祟。贝培盘膝坐在床头,望着窗前远去的影子上,嘴角浮出丝微笑,喃喃道:“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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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穷匕见(1)
李浑醒来,只觉得轻飘飘的没有着落,鼻端满是香气缭绕,仿佛游荡在天上仙境一样。此刻,他的心中有种强烈的恐惧……
  刺客一剑凌厉刺来的一幕,仍让他心有余悸。闭着眼睛,李浑的心中却如明镜般,他躲闪的那一刻,瞥见了圣上的表情,没有惊诧和震怒,反倒有那么点兴奋之意,难道圣上想要自己死了,或者是……
  想到这里,李浑不寒而栗。
  “申明公醒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过来,打断了李浑的沉思。
  李浑知道那是圣上的声音。他怎么会来见自己,莫非自己是在宫中?想当年尚书令杨素病危的时候,圣上都没有去看望,虽然圣上每次都给杨素遣名医赐良药,可私下传说,他总是问杨素能不能死,圣上比先帝还要多疑,更忌惮重臣夺他的皇位,或许在圣上的心目中,不希望自己醒过来吧?
  “回圣上,申明公血脉通畅,呼吸沉稳,应无性命之忧。”御医道。
  “哦。”那个声音好像有点失望之意,“申明公劳苦功高,你们务要尽心尽力地救治申明公,不得有误。”
  “臣遵旨。”
  脚步远去,李浑轻轻睁开眼睛,模糊望见一个威严的背影快步离去,心中舒了一口气。
  杨广并没有走远,因为他暴怒的声音从不远处又传了过来,满是威严。李浑心中轻叹,知道每次这个时候,又要有人倒霉了。
  “董奇峰,朕要你何用!”杨广高高在上,怒拍桌案道:“刺客抓到没有?”
  董奇峰跪在地上道:“回圣上,微臣已经竭尽全力,可还是捉不到狡猾的刺客,这次刺客算计极为精明……”
  “他算计精明就是你办事不利的借口?”杨广霍然站起,怒不可遏,“你是不是说刺客再精明一些,就算杀了朕,你也无可奈何?这一段时间刺客频繁在东都出没,你却一件案子都破不了。你身为武侯府的中将,负责昼夜巡察,执捕奸匪,肩托重责,却是昏庸无用,你这武侯府的中将,不当也罢。”
  董奇峰额头已经现出汗水,却不敢辨言。
  “司马长安、独孤机,董奇峰老了,以后就歇着了,你们二人来接管他手上的事情!”
  “微臣遵旨。”独孤机战战兢兢应道,司马长安却猪头的一张脸,很是滑稽。
  “司马爱卿,你伤势如何?”杨广望向司马长安的时候,愤怒换成了欣赏,虽然都没有抓住贼人,可司马长安最近的所作所为可圈可点。
  “回圣上,妖女擅长下毒,”司马长安脸是肿的,这让他说话有些不流畅,可是并不妨碍他表达忠心,“微臣一时不察,被她伤了脸颊,中毒脸肿,但并无大碍。只是微臣没有当场抓到妖女,也算是无能之极,还请圣上责罚。”
  杨广摆摆手,叹口气道:“司马爱卿忠君为国,何罪之有?只是你说放走波斯人,放长线钓大鱼又是何意?”
  司马长安道:“回圣上,微臣一直跟踪其后,并没发现波斯人有什么异常,想必这妖女只是孤身一身,借蒙面之际混入了波斯表演队伍之中,不足为患。波斯人在东都人数众多,这次都对圣上的英明赞不绝口。”
  杨广捋髯微笑,大为得意:“司马爱卿,过几日元宵灯会,朕要和四方馆有功之臣在上林苑赏月赏灯,这禁卫一职就全权交给你了,你莫要让朕失望。”
  司马长安躬身施礼道:“臣遵旨。”
  杨广才待让众人退下,一舍人上前道:“启禀圣上,李柱国求见。”
  “宣。”杨广双眉一挑,嘴角露出笑容。李敏上前叩拜的时候,杨广居然起身上前几步扶起了他,叹息道,“李爱卿辛苦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图穷匕见(2)
“四方馆让圣上受惊,微臣实在诚惶诚恐。”李敏受宠若惊道。
  杨广叹息一声,“若非这场刺杀,朕又怎知道,要论忠心耿耿,实乃李爱卿几人为最。”
  李敏脸露感激之色,转瞬有些着急道:“回圣上,此为微臣本分之事。刺客未擒,可微臣查到最近弥陀教有死灰复燃之势,如今隐身东都之南伊阙山附近,人数不少,这次的刺客极有可能是弥陀教派出之人,还请圣上定夺。”
  杨广微微变色:“弥陀教?当年难道还没有斩尽杀绝吗?”
  “回圣上,弥陀教当年反乱东都,人心惶惶,虽被齐王围剿,可毕竟没有杀尽,还请圣上小心为上。”李敏建议道,“我听说圣上要在上林苑赏灯赏月,这关系到圣上的安危,还请圣上取消元宵灯会,或是不去上林苑,只在紫微城御花园赏灯就好。微臣只怕上林苑地域实在广博,禁卫照顾不周,惊了圣驾,做臣下的百死莫赎。”
  “一帮盗匪就能让朕取消元宵灯会?”杨广冷笑道,“那岂非滑天下之大稽,来人,召李善衡见朕。”
  李善衡一到,右手缠着纱布累累。
  杨广微愕:“李中将伤得可重?”
  李善衡苦笑道:“回圣上,伤的倒不算重,只是妖女擅长使毒,微臣一时不察,中了她的暗算。”
  杨广有些犹豫:“朕本打算让你带兵剿杀伊阙山附近的弥陀教,可你受了伤……”
  “回圣上,微臣誓死效忠圣上,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李善衡伸手扯下纱布,手臂上红肿一片,隐有血丝。
  杨广大为高兴,拍案而起:“既然如此,朕就让你统率左武卫府之兵前去围剿弥陀教,征讨细节由李爱卿全权做主!”
  李善衡和李敏退下后,李善衡微笑道:“大哥,小弟就要去伊阙山征讨弥陀教,还请大哥自己保重。”
  李敏也微笑道:“贤弟一去,只怕弥陀教妖言蛊惑,人数众多,诸多艰险,还请贤弟多多小心。”
  “不知两位大人何事如此开心?”司马长安不知何时来到二人的身后。
  三人目光交错,转瞬分开。
  “开心是因为我终于可为大隋尽力,”李善衡笑容渐渐变的冷淡起来,“司马大人最近屡立功勋,看来前途不可限量。”
  “李中将过奖。”司马长安咧嘴笑起来,很是诡异,“听闻李大人这次去征伐弥陀教,等功成回来,想必加官晋爵,指日可待的。”
  李善衡冷哼了一声:“当初四方馆之日,司马大人一剑杀伤妖女刺客,武功高强,只是不知道为何后来再不出手,想必是想让我出丑的。”
  “李大人何出此言?”司马长安惊诧道,“我只以为有李大人出手,定能擒获妖女,我是不敢抢大人的功劳,再加上我有护卫圣上职责,怎能轻离?大人捉不住妖女,难道要怪在下官的头上不成?”
  “你说什么?”李善衡勃然大怒,上前一步。
  “善衡,莫要失礼。”李敏拉住李善衡,斜睨了司马长安一眼,淡淡道,“善衡,狗咬了你,有时候杀了它就好,总不能去咬它的。有些人,不见得得意太久的。”
  他拉着李善衡离去,司马长安当然不敢得罪李柱国,恨恨的跺脚。众宫人见三大朝臣斗嘴,都是面面相觑,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杨广还在大殿里坐着,嘴角有些古怪的笑。纳言苏威过来求见,杨广漫不经心地问: “苏纳言,上林苑的灯会准备得如何?”
  苏威毕恭毕敬道:“回圣上,一切早早的准备妥当。”
  杨广高高在上,手拍桌案,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笑,喃喃道:“准备好就好,今年的灯会,想必会很热闹!” txt小说上传分享

图穷匕见(3)
正午的阳光暖洋洋地照着,东都市内,行人熙熙攘攘,今日正是元宵佳节,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李淳风却笑不起来,这几天他和师父又是清茶淡饭的过活。见师父含笑坐在那里,李淳风压低了声音道:“师父,你算得准是准,可是你能不能对客人捡点好听的说?”
  袁天罡脸色如常,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比如说,你前几日预测王木匠必有所伤,可准是准了,王木匠不听你言,断了小指,惹得他婆娘对你破口大骂,说你是乌鸦嘴,钱是一文都没有,反倒落了一身埋怨。”李淳风苦笑道,“有些人听不进不吉之话,你只想帮人逢凶化吉,却不知道……”
  “阁下可要算命?”袁天罡不理李淳风的唠叨,抬头望向桌案前的一人。
  那人年过而立,国字脸庞,双目中神光炯炯,颌下胡茬刮的铁青,一看就是威猛剽悍之辈。
  听袁天罡询问,那人微笑坐下:“人命天定,算出来的命可有改吗?”
  “人命易算,天命难测,自求多福,趋吉远祸!”袁天罡微笑道,“改或不改,有时候只在阁下的一念之间。”
  那人微愕,上下打量袁天罡:“难道先生已经看出了什么?”
  “阁下气度不凡,当有远志,只是双眉紧锁,应有为难之事。”袁天罡笑笑,“阁下在摊前犹豫不决,想必是自信踌躇,不想求人,却又怕事关重大,难免想要找人问问。若是阁下不嫌贫道粗鄙,我倒可以为阁下测上一测。”
  那人哂然一笑:“不知道长如何来测呢?”
  “请阁下书写一字。”袁天罡伸手一指桌面上的纸笔。
  那人提笔蘸墨,沉吟一下,用左手写了个利字,推到袁天罡的面前:“道长请测。”
  袁天罡看了良久才道:“不知阁下所求哪个方面?”
  “俗人熙熙,皆为名利,我既然也是个俗人,当问前程。”那人目光灼灼。
  “利字左禾右刀,左木右金,阁下若问前程,贫道算春木旺不畏金克,前程当应在金戈之上。若是秋季嘛……”袁天罡略微沉吟,摇头道,“我说出来只怕阁下不喜。”
  “前程当应在金戈之上?”那人皱起了眉头,“道长尽管明言。”
  “五行相生相克,春起林木繁荣,象征阁下前程大好,入秋金旺,木必受伤,更何况阁下这个利字收笔有如利箭穿心,煞气颇重,只怕成于春木,毁于秋金,若不妥善应对,只怕会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那人嘴角露出讥诮之意,“道长可是说我秋季会死?”
  “贫道不敢妄言。”袁天罡摇头道,“常言道,自求多福,趋吉远祸,阁下若是记得贫道今日之言,不动金戈,长命百岁也是说不定了。”
  那人哈哈一笑:“道长说的也是有趣。”他伸手掏出十几文来丢在桌案上,“敝人囊中羞涩,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卦资?”
  袁天罡微笑道:“足矣。”
  那人起身要走,突然又道:“道长可否为敝人的朋友算上一卦?”
  见袁天罡点头,那人左手执笔又写了个酉字。
  袁天罡只是望着那个酉字,半晌才问:“阁下要为朋友问什么?”
  “问朋友能否事成。”那人沉声道。
  袁天罡轻叹一口气:“贫道测字也不见得会准,但依卦象推测而已。”
  那人听出隐含之意:“你可是说事不能成?”
  袁天罡点头道:“不错,左手为尊,阁下左手执笔为朋友求事成,可见那人地位尊崇,当在阁下之上。”
  那人有些动容:“道长说的倒准。”

图穷匕见(4)
袁天罡并没有得意之色,只是望着那个酉字道:“阁下为朋友问事,贵友地位尊崇,可这酉字却截尊字之中,缺头少脚,若问事成,只怕贵友会有砍头之祸。”
  那人长吸了一口气,双拳青筋暴起。
  袁天罡又道,“酉字西字有横,事应在此地西方,一横象征必有横亘,如果阁下为朋友着想的话,应劝他……”
  “不用说了。”那人沉声道,声音中有说不出的凝重,“敢问道长高姓大名?”
  “贫道袁天罡。”袁天罡倒是波澜不惊。
  “袁天罡,好的,我记住了你。”那人大踏步的走去,转瞬不见了踪影。
  李淳风捡起桌上的铜钱,摇头道:“师父,你若说他事成大利,我想绝对不止这十几文钱。反正你算定他是秋后有难,我们看起来在京都也呆不了几天,先赚点钱来,以后天各一方,他知道你是哪个?”
  袁天罡掸掸桌案:“不要说了,反正钱已到手,赶快去买几个包子,我们早饭还没吃呢。”
  李淳风口水差点流出来,站起来的时候却突然道:“师父,我跟你这么多年,有个疑惑一直想要问你。”
  “你说。”
  李淳风四下望了眼:“我见师父看相甚少不准,只想问师父可曾给自己看过?”见袁天罡点头,李淳风兴奋道,“那师父算自己最终如何,可会大富大贵?”
  袁天罡微笑道:“为师不会大富大贵,算命一生而已。”
  李淳风脸上有些发苦:“师父,那我呢?你算徒儿这辈子到底有何造化?”
  袁天罡看了他一眼:“你比师父要强。”
  李淳风大为振奋:“那徒儿能有何种造化?”
  “当然也是算命一生,但你会比为师多点富贵而已。”袁天罡笑道。
  李淳风斗败的公鸡一样,喃喃道:“那也强的有限。”拿着钱到不远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用油纸包着,回到卦摊上,见萧布衣微笑坐在一旁,李淳风又惊又喜,大声道:“萧大人,你怎么会来这里?”
  萧布衣含笑道:“我到集市拜访个朋友,回转的时候见袁道长在此,就过来说上两句话。道长,你说我还是面带煞气,恐有血光之灾,不知可有破解之法?”
  “要说破解还是一句老话,远离此地。”袁天罡摇头道,“只是看萧公子眉煞更重,想必难题难解,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萧公子性格冲和,忍当然不会有问题。只是这退一步说来简单,身居高位之人却是极难选择。”
  萧布衣点头道:“道长说的丝毫不错,在下对勾心斗角也有了厌倦,只是眼下牵挂太多,看来若有机会的话,当向圣上请求出京。”
  袁天罡脸露欣慰之意:“萧公子能屈能伸,如此最好。”
  “师父,你总是劝别人能屈能伸,进退自如,为什么不改改自己的风格?”李淳风把包子递给了师父,“师父,以你的本事,只要稍微知道变通一下,我们早就大鱼大肉,何至于三餐不继?”
  “淳风,你说的怎么回事?”萧布衣问。
  李淳风把师父算命的耿直说了一下,萧布衣笑道:“其实袁道长算命其次,借算命劝人积善倒是他的本意,只是世人多被浮利蒙蔽,这才不解道长而已。淳风,要想大鱼大肉又有何难,道长若想名扬东都,我倒愿效绵薄之力。”
  不等袁天罡说什么,李淳风已经霍然站起:“萧大人有什么妙计?”
  萧布衣长身而起道:“道长和淳风在这里等上半个时辰,我去去就回。”
  萧布衣走后,李淳风坐立不安地问:“师父,萧大人有什么妙策,可以改变我们的境况,你不妨算一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图穷匕见(5)
袁天罡慢慢吃着包子,微笑道:“萧大人回来自然知道,你何苦这一刻都等不得?”
  萧布衣不到半个时辰回来了,可饶是袁天罡神机妙算,也没想到萧布衣居然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官服,身披红绸,鸣锣开道地朝这个方向走来。见萧布衣在马上神采飞扬,李淳风差点把包裹包子的油纸都吞了进去。
  “师父,他做什么?”
  袁天罡微笑道:“炫耀给人看吔。”
  “对对,难道还是炫耀给自己看,那不是很自恋?”李淳风见萧布衣身边都是下人脚夫,抬着帛绸之物,咽下口水道:“师父,他难道是听说徒儿我吃不饱饭,这才准备了些东西送给我们?”
  萧布衣下马,快步走过来,大声道:“贵师徒原来就在此处,可让我好找。”
  袁天罡以不变应万变,坐着不动。李淳风灵机一动,迎上去大声道:“这位是……怎么这么眼熟?”见众百姓的目光都望过来,李淳风一拍脑门道,“你不就是前几个月来看相的布衣公子吗?怎么,真和师父说的一样,升官发财了吗?”
  方才卦摊前冷落非常,三人窃窃私语,路人望都不望一眼。这次鸣锣亮牌的煞是热闹,早有一些百姓聚了过来瞧热闹。
  萧布衣不能不说李淳风头脑极为活络,居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意,而且和自己配合得天衣无缝,“原来李小哥还能认识我,想我当初……唉,一言难尽。”
  萧布衣摇摇头,剩下的交给李淳风处理。
  李淳风果然不负所望,满是诧异道:“想当初大人衣衫敝旧,和我不相上下,穷困潦倒,还要隔壁的苟大嫂接济了几个包子。没想到今日成名,简直是贵不可言呀!”
  李淳风说的哈喇子都流了下来,旁边的百姓哗然,议论纷纷。
  不理会百姓的指指点点,萧布衣上前向袁天罡深施了一礼,大声道:“当初若非道长鼓励指点,布衣早就回转乡下,如何能有今日的风光?今日布衣说不上衣锦还乡,只是当初道长的一番指点,布衣没齿难忘,这点礼物不成敬意,还请道长一定收下。”
  几个下人纷纷捧上礼盒、帛绸,虽然萧布衣说是一点,可在百姓的眼中,已经是极大的厚礼,不由更是艳羡,还有了畏惧,只是不知道这位贵公子到底怎么发达的,如今做了什么大官?
  “这不是太仆少卿萧大人吗?”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喊道。
  “萧大人是谁?”另外有人接道。
  “萧大人你都不知道?”那人大摇其头,很为问话人感觉到羞耻的样子,“萧大人就是以布衣出身,扬名仆骨,四方馆舌战外使,让蛮夷无不钦佩的太仆少卿萧布衣大人呀。萧大人以布衣之身,如今官至四品,难道真的是得到了袁道长的指点?”
  这下交代的清清楚楚,百姓中哗然一片,对这个平时过而不顾的算命道人产生了敬畏之情。萧布衣暗自好笑,心道袁岚做事做得周到,自己是托儿,场外两个一问一答的托儿,当然也是袁岚安排的。
  李淳风大为佩服,见一个大嫂也挤在人群中看,上前拉出来道:“苟大嫂,你忘记了这位萧大人吗?想当初他穷困潦倒,你还接济了萧大人几个包子呢,这下倒好,萧大人谢完我师父后,肯定要谢谢你当初几个包子的恩情。”
  苟大嫂不明所以,见李淳风抽风一样挤眉弄眼,也不是笨人,大声道:“原来是大兄弟呀,你穿上了衣服,我说咋就不认识你了呢?”
  众人一片哗然,见苟大嫂虽然长的五大三粗,却不知道原来当初不但给萧布衣布舍了包子,还布舍了肉身。苟大嫂的男人听了勃然大怒,冲上来要打。李淳风慌忙拉住,大声解释道:“大嫂子说的是萧大人脱了粗布麻衣,穿上这身官服变化实在太大,让人不敢认,大哥你不要误会。”

图穷匕见(6)
苟大嫂知道失言,也有些脸红,瞪了一眼自己的男人:“几个包子算什么,萧大人若是愿意,给我题几个字就好。”伸手拍打一下男人,“你就那点花花心思,还不快去给大人准备笔墨?”
  这边的百姓越聚越多,礼物也摆的桌案都放不下,李淳风过来帮忙,把礼物都摆到明眼的地方,那面苟大嫂的男人已经把纸笔准备好,萧布衣大为头痛,却盛情难却,只有赶鸭子上架地拿起毛笔问道:“要写什么?”
  “萧大人有才,我们这小铺一直都叫做苟氏包子,可生意向来不火,不如大人给起个名字如何?”苟大嫂满是期待的望着萧布衣。
  萧布衣大为头痛,心想俺不会算命,可也知道你这苟氏包子通狗屎包子,如何能火?
  “淳风,你觉得给苟大嫂的包子铺起个什么名的好?”
  李淳风只是想了想就道:“这是苟大嫂的摊位,远近闻名,苟字不能去,既然是大人题名,还请大人赐个布字,我呢,有点牵线搭桥之功,经常吃大嫂的包子……”见男人又要冲上来,李淳风只能说,“我是经常吃大嫂包子铺的包子,知道这包子铺只要萧大人题名,定然大火特火,也想沾点彩头,敝人姓李,不如包子铺就叫苟布李包子如何?”
  苟布李?萧布衣喃喃念了一遍,差点晕倒。苟布李包子,狗不理包子?难道赫赫有名的天津狗不理包子就是以讹传讹,从这里传下去的?
  “大人?”李淳风小心问道,“这名字不好吗?”
  “不错。”萧布衣挥毫写下苟布李三个大字,众人都是商贩粗人,见萧布衣写的这字都大受鼓舞,心道萧大人这种字狗爬一样,可得到袁道长的指点,都能当上大官,自己努把力,再让袁道长指点一下,说不定比萧大人还强呢。
  萧布衣题字完毕,拱手话别,百姓们一拥而上,挤在袁天罡的身边,纷纷要求看相算命。李淳风排开众人,一个劲地喊,“大伙让让,大伙让让,排队来,我师父宅心仁厚,来者不拒!”
  扭头望去,发现萧布衣已经骑马离开,李淳风用力地挥手,暗道萧大人就是萧大人,只片刻的工夫就扭转大局,果真能人之所不能!
  萧布衣见时辰差不了多少,取道去李宅,和李玄霸、李世民一道赴上林苑赏灯赏月,时间就在酉时!
  酉时虽还未到,群臣却早早的已进了上林苑,当然能陪杨广赏月的人也不算多,以往的这时候,只有杨广身边的红人这才有如此荣耀,不过李阀最近在四方馆表现出色,李敏居然也在受邀之列。
  萧布衣当初到显仁宫的时候,就觉得皇家花园的气魄规模之大,实属罕见,可是到了上林苑,才发现显仁宫也算不了什么。
  上林苑方圆数百里,举目望去,宫阁园囿,亭台楼榭无穷无尽。到处都是假山流瀑,有的居然是汩汩的热泉。冬天树叶凋零,宫人用彩绫剪成花叶,扎在树上,这样显得整个上林苑四季常青。
  萧布衣三人在宫人的带领下径直前行,走了数里后,萧布衣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看到了海,而且没有结冰!碧波荡漾,方圆甚广,绝非湖能够形容,海里营造数岛,远望实在和大海无异。诸岛高出水面百尺有余,看起来也蔚为壮观。诸岛上台观殿阁,星罗棋布的分布,宛若仙境。
  每隔不远都是燃着熊熊的火焰山,颇有暖意,显然起着化冰为水的作用。
  三人到了海边,萧布衣有些茫然,李玄霸却笑道:“萧大人第一次来这里吧?”萧布衣点头,李玄霸解释道,“圣上这次赏灯是在蓬莱山,我们上蓬莱山要从龙鳞渠过去……”

图穷匕见(7)
他话音未落,已经有大船过来迎接。萧布衣上了大船,见碧波荡漾,海中各处星光点点,天水相接,星灯繁盛,如梦如幻。
  李世民兴奋指着四周道:“萧大人你看,如今已经入海,这海边沿着龙鳞渠的方向建有上林十六院,院门临渠,每院都有一名四品夫人主持,那里面的堂殿楼观,华丽十分,常人难以想象。萧大人你看,那就是翠华院,那里的张夫人就是因为大人……”
  “世民。”李玄霸咳嗽,道,“今日只是赏月赏灯,不说其他。”
  李世民吐吐舌头,见萧布衣望着自己,赧颜道“萧大人,世民唐突,还请莫要见怪。”
  过了十六院,远处海上高山耸立,灯火辉煌,隔着海望去,好像是个发光的透明体般,让人心生赞叹和敬畏。到了山前,三人下船,远远的见杨广在一座布置华丽的高台上坐着,美女环拥,酒水似泉,苏威,宇文述早早到了,正和杨广谈笑风生,见萧布衣三人到来,倒没有朝堂上的威严,微笑着打个招呼。
  杨广摆手,让李玄霸和李世民过来,一左一右的坐着,赏赐他们美酒,看起来对他们的确不比寻常。
  宇文述握紧了萧布衣的手,笑道:“少卿,如今新年,旧事都是一笔勾销的好。”
  “有什么旧事,下官记性不好,早不记得了。”萧布衣含笑应付,肚里骂娘。
  “李柱国到。”宫人大声地喊道。众人回头,见一艘大船缓慢靠岸,李柱国出了大船,没有手下跟随,只是孤身到来。
  海上明月正悬,夜幕灯火辉煌,照的海面波光粼粼,荡漾绚丽,颇为壮观。
  李敏向杨广问安,杨广高台上挥手,让李柱国免礼平身。这时众大臣陆陆续续来到,就连秘书监柳顾言都有幸到了蓬莱山。萧布衣环望四周,戒备森严,司马长安远远的站立,幽魂一般。萧布衣心道,这是海上孤岛,来往需要行船,就算有刺客的话,也很难混入。
  想到刺客的时候,萧布衣眉心跳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古怪的念头。
  宫人这时又报道:“申明公李浑前来面圣!”
  众人凛然,心道陪圣上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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