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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尘无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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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你看这个,是我和玲珑一起做的灯笼呢,晚上我们一起去桃树下看吧。”
“幻,那边的云朵很漂亮,商人说那里是京城呢,你想去看看吗?”
“幻哥哥,我喜欢你。”
“幻,你要好好照顾我妹妹哦,以后她嫁给你你可不能欺负她。”
“幻哥哥,你带我去看白色的芦苇。”
“幻,你以后要继承我的位置,做时空一族最伟大的祭祀。”
“我们时空一族世代与祈音一族联姻,你的妻子就是祈音弦。”
“幻,以后你娶弦,我嫁给上,这样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
“幻哥哥,对不起。阿弦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所以对不起,我必须要把你送出去。”
“幻哥哥,要记得阿弦永远等着你。”
“幻哥哥,我学会了一首中原的曲子我唱给你听: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幻哥哥,你要记得阿弦的,你要记得。”
“幻哥哥,幻哥哥。”
“嗯,我回的婆婆,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因为我是您的希望嘛。”
“是的,风晓伯伯,我会努力。”
“明,你们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
“上,你是不是要侵略中原啊,总是想着京城。”
“阿弦乖。”
“上,我会好好照顾阿弦的。”
“好,好,我带阿弦去看。”
“嫣婆婆那么厉害,我如果不行呢。”
“爹,你这句话已经从我能听懂你说话就说到现在了。”
“岚姐姐,你不要那么激动好不好,你这样上会被你弄疯的。”
“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幻”、“幻哥哥”……
“弦,你在说什么,这里很危险,快跑……”
“等着我……?”
“很好听啊。”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我会的,我会记得阿弦的。”
“弦。弦。”
第二十二章 伊宁极北,君是否忆
第二十二章伊宁极北,君是否忆
96。
十二年前。
曹文忠带着自己最精锐的人马,长驱直入西域。为的就是要得到西域极北之地时空一族那个最强大的术士,他带着的人马根本进入不了时空家的结界,在结界外面徘徊了很久很久。他的手下几乎都想要离去、要放弃的时候,结界突然开了口。曹文忠在欣喜下带着队伍进入了伊宁,时空一族的大祭祀——时空嫣拒绝了他的要求。那个女人严厉而又看不透的面容,像是密不透风的结界,刺伤了曹文忠的心。他一怒之下说出了决绝的话:
“要么你们交人,要么我毁灭这里。随你便。”
时空嫣并不害怕,她知道这些京城人是进不了结界的,除非有懂术法的人帮助他们,就连他们现在能安然的站在这里,都是因为有懂术法的人暗中的相助。时空嫣知道,是那个她当年放过的孩子,那个会毁灭了整个时空一族的女孩,祈音弦。虽然她那个时候才七岁,但是她的术法已经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她出生的时候之所以没有星象,是因为她根本就是带着最伟大的力量诞生的,她不仅仅是继承祈音家最尊贵的血统,她还拥有了祈音家已经算是失传了百年的一种神秘的术法,这种术法随天生而来,叫做“银弋”,拥有这种术法的人,在使用这样的术法的时候,眼睛会变为银色,整个眼睛都将会充满银色,不分瞳孔和眼白。“银弋之瞳”使用出来的术法高过所有术法界的术法之和,所以祈音弦是拥有“银弋之瞳”的人,而且,她的诞生没有星象。
她,根本就是神祉。
时空嫣看着自己的孙儿,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做祈音弦对手的人——另外一个神祉。如果星象告诉她的是真的,那么,一切就不可挽回。时空一族会灭亡,然后她会逆动天地,她会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不惜赌上所有。时空嫣笑着看了看宁静的伊宁。慢慢的唱起了古老的歌谣:
“庶见素苇兮,彼子忘念兮,彼子何在兮。庶见素苇兮,我心伤悲兮,与子同归兮。庶见素衣兮,彼子曾忆兮,协子同归兮。”
然后时空嫣走开去,没有多做解释。结界外面的世界大雪纷飞,结界里面的伊宁,像个世外桃源一样,干净清爽,只是不久以后,这里也会大雪纷飞,像那些在地里飘散的白色芦苇,向世人哭泣。
祈音弦站在结界外面,静静的看着天空。天空中的两颗星星,彼此那么相近但是又那么遥远。如果可以,祈音弦不要高超的灵力,不要那些可以预知未来的能力,她只要天空中那样的星象,产生交合。她走到曹文忠的面前,说:“你是曹文忠。”
曹文忠惊讶的看着这个只有七岁的小女孩,他看见她的眼睛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黝黑。他下意识点头。祈音弦微笑:“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和我玩一个游戏。”
曹文忠正准备嘲笑那个小女孩,但是他在看到那个女孩的眼睛的时候他就为他自己的轻蔑而后悔了,他看见了一双银色的眼睛,而且是整个眼睛都是银色,没有眼白和瞳孔之分。那个七岁的女孩,抬手指着天空中的“白蟒星”,那颗在正位的星星,她的手指轻点,那颗“白蟒星”就随着她的手指在天空中移动起来,她、她、竟然可以控制天空中的星星!
曹文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祈音弦微笑,露出和她年龄完全不符的笑容:“我是祈音弦,和我玩个游戏吧。”
“什么?”曹文忠好奇。
“下一盘棋。”祈音弦抬头,紧闭双眼,然后突然睁开望向深蓝色的天空,曹文忠也一起抬头看着天空,就在祈音弦睁开眼睛的瞬间,曹文忠惊呆了。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一个被银色光芒连接而成的棋盘,十九路乘十九路的围棋盘,包罗万象般把所有的星星囊括在了里面。
曹文忠惊讶的看着祈音弦。那个七岁的祈音弦笑:“这盘棋只有你可以和我下,因为你和一样有野心。”
就在曹文忠犹豫的时候,祈音弦指了指时空一族的结界:“我把我最好的良驹让给你,也把我最重要的人交给你,你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我按照我的方式逆转的棋局。我们用十年来赌这盘棋,看谁能入主中原,得到你我想要的东西。”
曹文忠竟然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好”答应了一个七岁女童的话,甚至是玩笑话。但是不知道原因的,他答应了。用十年来打赌。祈音弦说得对,他是有野心的人。他不甘心做宰相,他要的,是这个天下,是皇位。是做九五之尊,而不是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而后在第十五天,实际证明了他没有选错盟友。那个叫祈音弦的七岁女孩帮他轻而易举的铲平了时空一族,把那个他要得到的人给了他。但是那个女孩那张悲伤的脸,曹文忠或许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女孩看着那和个和她一样大的男孩,悲伤的一直一直在唱一首京城的歌:“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她叫他:“幻哥哥。”
曹无幻根本就不时曹文忠的亲生儿子,他是已经灭亡的极北之地时空一族的唯一后人,他也不叫曹无幻,他叫时空幻,是时空一族百年来最伟大的术士。只有他,能称为祈音弦的对手;只有他,是祈音弦未婚的丈夫。他,时空幻,他的星象叫“逆命”。
而他叫了十年的父亲,是逼死了他全家的仇人,曹文忠。
97。
“幻哥哥。”祈音弦静静的把手从曹无幻的后颈拿开,那个“聚念”已经解除。她安静的看着曹无幻,一如他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那棵树下,他们互相看着彼此。
曹无幻,不,是时空幻,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他,终于明白了自己那么多年做的梦的原因——那根本不是梦,那是真实的事情,是他幼年的记忆,是他父亲,不,是曹文忠当年逼着祈音弦灭掉了时空一族的真实画面。
他从小就以为,曹文忠只是因为死去了妻子,所以才会对自己如此的严厉、甚至是灭绝人性的残忍,他以为只是这样,所以没有怪罪父亲。但是,就是这个“父亲”,他本来就不会心疼,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就和师剑、浅奴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在曹文忠的眼里,他们都如蝼蚁一样,曹文忠不会心疼,他为的是皇位、为的是权利、为的是他的野心。
曹文忠,用十年来处心积虑的培养他,他甚至帮助这个“父亲”杀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幻不能原谅自己。他呆立在枯树下,突然没有了力气,跌入雪地中。所有的场景都记忆起来了,是的,那天婆婆为了保护他,所有的族人为了保护他,都失去了性命。最后他看见了祈音弦,小阿弦,他让她快跑,但是他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之后,他,时空幻就开始作为“曹无幻”存在,并且一直做错事还毫不知觉,他帮助自己的仇人,杀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人命。那些鲜活的生命就好像是从四面八方涌起来,向他悲鸣。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幻哥哥。”祈音弦静静的声音,“幻哥哥,你会再次把阿弦丢尽孤独当中吗?”【小说下载网﹕。。】
幻回头,看着那个悲伤的女子,慢慢的把她搂紧怀里,泪水顺着他英俊的面颊,滴进雪地里面。化为晶莹的雪粒。祈音弦一样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幻哥哥,我等了你十年。”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时空幻慢慢的失去了知觉,祈音弦擦干眼泪,她把手从时空幻的睡穴放下来,她抱着这个男子失去知觉的身体,向远处的手下发号施令:“回京城,时间应该刚好来得及。该是时候结束这个赌局了。”
那些黑衣的手下,丝毫不敢怠慢,在祈音弦带着时空幻回到马车里面后,他们架起了马车,很快的向京城驰去。
祈音弦看着外面渐渐下落的太阳,隔壁上一片的凄凉,是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是,为什么,她觉得悲伤。空明的悲伤,就好像是夕阳的余晖落在戈壁滩上久久不能离去的凄婉,大漠荒芜的尘土在马车两旁飞扬,像是她的一生,充满了绝望的色彩。想要杀谁就可以杀谁,想要改变谁的命运和星象就可以随意,人的生命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草芥,她在乎的人是上哥哥,他已经死去,而她还在乎的幻哥哥,按照他们的星象,他是永远不会被她拥有的。她不相信,用了十年要逆转自己的命运,因为她可以逆转星象的轨迹。十年了,幻哥哥已经回来了,是不是证明她要赢了。可是为什么,十年了,他们的星象,依旧是,明明靠的彼此很近,但是却又离得很远很远。
98。
杨战看着熟睡的望尘,一直在沉默。
萧逆秋站在不远的地方,伤感的一直在弹一首曲子。《幽篁曲》。刚才若不是他突然进门,凌空点了望尘的睡穴,望尘也不会突然昏睡过去。杨战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耳边一直在回响的是母亲,那个自己用尽力气想要保护的母亲,从小就不停不停对自己的教导。她告诉他,永远都不要到京城去。
“杨少侠。”萧逆秋一曲终了,慢慢的抬头叫了杨战一声。
杨战回头,有些迷茫的眼神他只是淡淡的问:“萧谷主,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萧逆秋微笑,不置可否。这个年少的谷主,眼睛里面有深不可测的色彩,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把历来都姓“袁”并且是掌握在女人手中的雪原谷变成了他的势力范围,也没有人知道他眉尖化不开的忧伤。那是另外一个传奇。
“看到她,我想我有动摇。”
萧逆秋回头,口气依旧很冷淡:“杨少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无法劝动望尘,是否有其他的方法。”杨战最后终于叹气,“我还不想让母亲失望。”
萧逆秋一边笑一边继续弹起了古琴,还是《幽篁曲》,不过他似乎在曲子里面加入了肃杀之音。一直在门外的韩佳棋听见这个时候的琴音终于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她转头对着唐门的唐行说:“我想,也许不需要我们动手,皇宫就会有了出路。”
长夜看着天空中的紫微星,眼睛里面泛起了冷光。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背水一战,志在必得。他们其实都是有自己的利益,才会走到一起,至于其他,就交给老天判断。
“明天,我们就从枢密副使薛青家攻入,然后控制薛家秘道,再举对策。”一直沉默的杨战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萧逆秋的琴音。眼睛里面是泛冷的辉光,薛青抱病在家已有多日,曹文忠似乎要放弃这个盟友,最近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在薛家有起伏。可以说薛家是曹文忠巨大的权利集团里面最薄弱的环节。
“那么,她怎么办?”苗苗瞥了一眼望尘,她不喜欢这个比自己漂亮的女人。
杨战看着熟睡的望尘沉默,望尘在熟睡中竟然有笑意,她,如果知道了三年以后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后,还会不会,有这样温暖的笑容?
摇了摇头,杨战叹气:“带上吧,长夜你愿意照顾她么?”
长夜狭长的眼睛里面有流光,她点头:“当然。”
师剑坐在毒王谷的浦湖前面,望着波澜不惊的湖水。月华倾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树影参差有寒鸦惊飞,她随手拾起了一块石片,往水中丢去。石头没入湖面,发出“咕咚”的呜咽。
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和少爷、浅奴一起练武,打打杀杀。把渺碧宫灭门,追杀唐家,灭吕家,劫杀慕容若,理所应当。没有怀疑过,自己究竟为什么拿剑,为什么杀人。为报答曹文忠的养育之恩么,还是仅仅是因为觉得那个自己一直口称“少爷”的人,太孤单、太寂寞。或者,仅仅是因为,自己想要证明存在的价值,想要证明她,师剑,也是可以被人认可的呢。
师剑看着湖水,不明白。
夜空里面,星辰璀璨。
99。
金碧辉煌、碧瓦蓝天。红尘紫陌,碧落黄泉。
这天是一个没有风的夏日,天空里面甚至没有云。一如既往的夏日,一如既往的京城,繁华的古都,叫卖的人群,琳琅的商品,成群的人马,呼啸的士兵。
曹府的樱花竟然依旧开得妖冶迷人,无论是哪一种花都会枯萎的定律在这些樱花身上没有见地,它们就像永远不会凋疲的日月星辰,在人世间,笑看烟云。甚至没有悲哀,它们嗜血而生,它们像是烟尘,它们翻涌着滚滚的红尘,用不老的生命,嘲笑世人的愚昧。
活着其实最为不易,何况活的美丽。
这些樱花,开放的时间空前长久,不会凋零。但是一旦失去人血的浇灌,就会化为灰烬。有多少亡灵在夜里在它们飘落的花瓣中起舞,有多少怨泣的声音伴随这花开日复一日的悲鸣,夜里,寂静也是死静。如果有地狱,那么一定美丽的就好像是天堂一样。
曹文忠看着看放的樱花笑起来,竟然没有带着一丝冷漠。而是缓缓的笑容,他看着在日光下发出光芒的京城皇宫,碧瓦蓝天。已经,十二年。
他挥手,有个侍卫走了过来,躬身看着他。曹文忠淡淡的说:“开始吧。”
侍卫点头,默默的退去。片刻以后,有飞鸟从四面八方飞起来,慢慢消失,慢慢流落,随后,像是地震的声音从京城的地面传来。曹文忠抬头,终于笑了:
是的,我和你一样,都是有野心的人。
十二年。
政变。
这就是我的野心。
皇帝在禁宫中当然知道曹文忠势必有谋反的一天,他也并不是坐以待毙之徒,于是在曹文忠谋反的信号从亲信那里发出,他就调集了自己的殿前三十万禁军,准备和曹文忠最后一战。不是他曹文忠亡,就是这个王朝去姓曹。皇帝站在殿前,冷眼看着京城无波澜的天空。挥手,诏书拜下。
铁骑十二总队和樱桃园的精锐碰了正着,在皇宫以外不到八里的地方开战。纵使铁骑十二总队是皇家最精锐的部队,排兵布阵不输,但是樱桃园培养的是一等一的杀手,一个就可以将十个人拖入地狱,他们不是人,而是曹文忠用十二年的时间,从地狱里面,培养出来的恶魔,一旦看见了阳光,就要把它们全部杀死。
殿前指挥史都莫带着近十万的军队,和历来和曹文忠走得很近的御史中丞章台带着的六万人马在京城的八井巷狭路相逢。都莫冷笑着看着章台——这个自己十多年的同僚,甚至是老乡、同榜进士。
“章大人,陛下这些年待你不薄。何苦?”
“都莫,你挣扎只是强弩之末,还是束手就擒吧。虽然人数上占优势,可是你的十万禁军恐怕是今天第一次见你这个指挥史吧。”
都莫脸色一变。
“而你有把握,第一战对我这些已经和我相处十年的兄弟就绝对胜利吗?”
“我不会背叛陛下。”
章台笑了,章台柳,章台柳,自己其实也是像那些柳树一样,只是为了一夕的赏识吧。士为知己者死。来到京城已经那么多年,竟然一直都是中丞的位置,遇人不知,这个就是皇帝最大的罪过。所以:“都莫,受死吧。”
皇帝焦急的坐在正殿之中,身侧全部是持刀的护卫,他没有听到任何捷报,或者是战败的报告,从开始战争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曹府安静得就好像是已经灭亡一般,皇宫里面甚至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外面的时间流转,就好像是拿了三尺白绫慢慢勒紧在了他脖子上一样。
皇帝焦躁不安的眼睛四处扫视,在看到**的莲花池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莲花池上竟然有人在行走,而且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江湖人。
大惊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九五之尊的颜面,他一把拉住近身的侍卫:“快!快!告诉都莫,调回禁军!快来救驾,**有贼人!”
可是那个被他拉着的侍卫,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就这样在他一拉之下赫然倒地,皇帝惊讶的放手,才发现那个侍卫已经面色发黑——早早的就已经是死去了的。
“救驾!救驾啊!”皇帝慌了神。他起身去拉下一个侍卫,可是还没有触及那个侍卫的衣领,他就倒了下去。皇帝失色,颓然的坐入龙椅中,脸色惨白如雪。
“他们都死了呢,真不好玩。”一个妙龄少女的声音骤然从皇宫顶部响了起来。
“谁!”皇帝拔出了尚方宝剑,“谁在那里?!”
一个十一岁的女童从皇宫顶部的梁上落下,笑意涟涟:“我。”
“你,你,你是谁?”
“毒王谷谷主,苗苗。”
“毒王谷?”皇帝惊讶。那,是江湖中的某个门派吗。
苗苗无聊的扬手,那些侍卫一个一个倒下去,她什么时候下的毒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完成了她要完成的事情。下面的事情,就是等着其他人完事了到正殿来和她一起等待。只是,苗苗为什么突然杀那些侍卫,他们的任务,不是帮助杨战杀曹文忠吗,应该是“保皇”、帮助皇帝抵御曹文忠的啊。
第二十三章 京城之巅,灰飞烟灭
第二十三章京城之颠,灰飞烟灭
100。
枢密副使薛青的家中,萧逆秋背着琴安静的坐在残垣上弹琴,《幽篁曲》。
薛青死去的时候,只是看着萧逆秋狠狠的笑,他说:“你还是得不到。”带着那样诡异的笑容死去的人,应该死后会下地狱吧。薛青,看来我们的缠斗,还是要持续到死后的。萧逆秋暗暗的想,我们争来争去,可是最后还是抢不过时间。
唐行、苗苗、乌七彪、韩佳棋和长夜已经带领各自的弟子进入了秘道,涌入了皇宫。萧逆秋终于不用再掩人耳目,他轻松的撕下了左边脸颊上的一块贴了很久的面皮。露出了他原来的皮肤——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有一道从眉心一直贯穿到下颚的刀伤,几乎嵌入皮肤三寸。伤痕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但是没有江湖人知道他的这条伤疤,可是——整个京城是知道的,整个朝廷是知道的。
左面颊有伤疤的人,朝廷重臣,枢密院枢密使,萧念琴。
念琴,逆秋。
秋琴。
萧逆秋的往事,没有人知道。但是萧念琴的往事,大家是知道的,甚至被经承认传诵。那个叫秋琴的女子,究竟和他有什么瓜葛,能在他脸上留下那样的伤疤,然后风光的嫁入薛家。一曲《幽篁曲》,究竟是牵动了那个冷漠的枢密使内心的什么东西,让他如此穷其一生。
只是,原来江湖第一情报集团和领导,和朝廷最高机密情报组织的领导,是一个人。
一曲末了,萧逆秋收琴,转身走入地道。
唐行最后把火把一丢,整座广仁宫马上沉浸在了大火里面。唐门的人,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回到大殿附近。他冷眼看着广仁宫燃烧称为灰烬,接着和韩佳棋一起往大殿走去,所有的仇恨,今天都解决了。为的,就是今天,就是在这个时候,可是结束。他们,都付出了生命的所有。出卖灵魂给了恶魔,然后,获得力量,让仇恨燃烧,最后毁灭三界。他和韩佳棋,都是一样的人呢。
乌七彪帮助章台战胜了都莫的十万禁军,带着中原镖局的人已经来到了正殿外围。一切,就等待主角的登场。萧逆秋缓步前来的时候,路上的士兵不断向他致礼。他漠然的笑着来到乌七彪身边,然后静静的站着等待。韩佳棋和唐行走过来,按照一种特殊的位置,黯然站立。苗苗没有理会木讷的皇帝,她从正殿里面走出来。拍了拍手,也走到殿下冷然静默。
还有长夜、望尘、杨战没有到来。
就在这个时候,皇宫的大门轰然倒地,曹文忠一个人带着一顶软榻立在门口,他看见了正殿这边的形式,勾起嘴角笑了。他缓步前来,身后的软榻也跟着过来。
他没有走出几步,杨战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曹文忠!”
曹文忠驻步,饶有兴味的看着杨战。没有说什么。风掠过他身后的软榻,里面,似乎有人。而且是个病弱之人,痉挛地呼吸着夏日灼人的空气。
“我杨家一千七百八十三口人的性命,还有杏林家人的性命,你该偿还!”星墨剑在闪光,杨战一身劲装,扬剑,对着曹文忠,“今日,就取你命来祭祀我杨家祖先。”
“哈哈哈”曹文忠仰头放声大笑,笑毕,他目光一寒,“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杨战冷眼,“曹文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毕,扬手就是“韶华诀”的第一式,然而,剑还未出凌空,他就看见长夜用剑驾着望尘从不远的地道款步前来。
长夜……她,在做什么。
101。
马车驶入京城的时候,路上的行人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豪华的马车纷纷惊讶。马车里面,是祈音弦和时空幻。时空幻已经醒来,但是一路无语。十年的记忆,突然恢复,就是这样血色的事实,他不能瞬间接受。祈音弦也没有打扰他的沉思,她只是一直安静的坐在他的旁边,像是小时候的样子,不吵不闹很安静。
“阿弦。”时空幻终于涩涩的开口,“我们是要进京吗?”
祈音弦点头,靠在时空幻肩上,没有多说话。
时空幻在沉默良久,最后慢慢的把手覆上了身侧女子的肩头。然而那个一路上很安静的祈音弦在这个时候却慢慢的开始颤抖,有泪水慢慢从她美丽的脸庞滑落,融失在她白色的面纱里。
“阿弦?”
“幻哥哥,我好怕。”祈音弦突然像个孩子一样说。
“怕什么?”
“孤独。”祈音弦抬头,注视着时空幻的眼睛,“幻哥哥,我好害怕孤独。我不要一个人,你知道吗?那种像是被黑色帷幔包围然后窒息的感觉,被亲生父亲追杀,亲手杀气最爱自己的人群,把自己最爱的人交给一个魔鬼,眼睁睁看着最亲的人去死,幻哥哥,我很怕,我怕最后的结果,我怕我会输掉,我会失去所有,只剩下我一个人,永远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时空幻看着这个女孩子,一时无言,他把怀里的女子搂紧了一些,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她的头:“阿弦,不怕。有幻哥哥在。”
祈音弦微微的笑了,带着泪痕。她不会告诉时空幻,她看到的星象,即使是短暂的幸福,至少也是幸福。她要用所有来和命运抗争,然后,逆天逆命。
其实,祈音弦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星象,叫做“逆天”。
“长夜!你在干什么!放开望尘!”杨战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当时长夜答应的时候,自己就应该知道没有那么顺利的。
长夜冷冷的笑了:“杨公子,你觉得呢,我在干什么?”
一旁的苗苗蹦跳着来到了长夜的身侧:“笨蛋杨战,你以为我们真的会为了什么江湖道义就来帮你刺杀曹文忠吗?你真的三年在塞外还是没有学会。没有利益,我们会来这里吗?就像很一年以前,那些武林人跟着绝江来送死一样,他们为的是武林盟主的地位,不是武林道义。呵呵,你真的很蠢。”
韩佳棋看了看唐行,微笑:“杨公子,你也听萧谷主说过,曹文忠在江湖有势力,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怀疑我们呢?”
“杨少侠,你的确是个人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凭你当年拿走我们九墨正玉丹的仇恨,我们那么容易答应你,是不是有些不符合人之常理呢”唐行还是微笑的脸,“早在七年以前,唐门就已经暗中帮助曹宰相了,不然,你以为单凭朝廷势力,就可以轻易改朝换代吗?”
杨战哑然的看着他们:
“你们,原来早就是——”
萧逆秋在人群里面不置可否,他脸上的伤痕。
杨战咬牙:“我说雪原谷怎么从一介江湖草莽称为第一情报集团,原来是你的功劳,萧大人。在朝廷的机密和江湖的机密,你都无一例外的给了曹文忠吧。”
乌七彪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废话,他挥了挥手:“好了,杨战,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你准备受死呢,还是要我们动手。”
杨战冷笑,但是这些手下败将,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对手。长夜扬声:“我说,杨少侠,你不要忘记了,望尘郡主在我们手上。”
杨战望过人群,望尘目光安然的看着他,充满了信任。但是,那是望尘的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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