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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梦:绝世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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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弈眯了眯眼睛,直视着这个女人,神情虽然冷峻,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谈条件,不过,在这倔强的倾城面容下,他竟然并不排斥,心底渐渐弥漫出一丝连他自己也未意识到的欣赏。
有谋断、好胆色,别说她这沉鱼落雁的美貌,单单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场,就足以令任何一个皇室贵胄丢盔弃甲了。
似乎受了蛊惑般,楚弈望着白芸芯,轻轻点了头。虽然仍是面无表情,可白芸芯却感受不到冷意,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稍稍松了一口气。
方才,她虽面上虽十分果敢,心中却也是有些害怕,害怕触怒这位喜怒无常的冷王,好在,她的目的达成了。
这一世,她一定要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不为任何人所控制。
想着想着,白芸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不同于以往的清冷,反倒带着一股暖阳的味道,似乎能融化世间一切冰雪。
。。。
 ;。。。 ; ; 赵晚玉一片惊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白芸芯,似是不敢相信。国中,大凡富贵之家皆爱以竹、梅、松、兰等物来标榜自己的洁身自好。
而牡丹为富贵之花,虽是花中之王却是为许多人所不齿,一些自命清高的书生更是笑言此乃铜臭肮浊之物。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喜欢这庸俗的牡丹,况且还是从一位自幼便享尽锦衣玉食的公主的口中。
楚弈双眸紧缩,深深地望着白芸芯,冰冷的瞳眸里折射出一丝兴味。赵晚玉一偏头,正好看到楚弈望着白芸芯的莫名目光,心下一顿,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芸芯并未注意到二人之间的波澜壮诡,突然话锋一转,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况且,二位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将芸芯“请”来此处,要的不就是芸芯心中的一丝“渴望”么?”
这回,赵晚玉又是一惊,想不到,这位公主竟是深藏不漏。
而楚弈望着眼前的这片笑靥,眼里流露出复杂神色,面无表情道:“公主果然是个玲珑之人,看来,本王竟然是低估公主了。”
原以为只是个痴情的绣花枕头,没想到竟然是个藏拙的,有这样的玲珑心思,无怪乎虽身体不济,却得乾元帝和昭明的无限宠爱了。
此时,若是白芸芯听到楚弈心声,必定是要仰头大笑,笑他低估乾元帝与昭云的父女之情了。
不过此时,白芸芯也大概能猜到楚弈的几分心思了,颇不以为然道:“那么,逸王殿下能否说明来意,而芸芯又要如何配合呢?”
楚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可白芸芯却从他的笑容中感到一丝莫名的寒冷:“既然公主想要富贵荣华,本王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不知公主有无这个信心,成为本王大哥的侧妃?”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不过听到楚弈的这番话,白芸芯心里仍然是有些不满,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一颗唯命是从的棋了?
哼。
白芸芯眉毛微微一动,故意露出不屑的神情:“王爷错了,芸芯没有成为侧妃的信心。”
望着楚弈明显一愣的神情,白芸芯不由觉得心情大好:“因为芸芯相信,芸芯定会是正妃。”
“你······”待楚弈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以后,身体渐渐紧绷,浑身散发出一股浓郁残暴的戾气。
赵晚玉暗叫不好,连忙出来打岔:“既然如此,如今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来,公主,晚玉敬你一杯。”
白芸芯也乐得顺台阶而下,浅笑道:“昭云已经死了,以后,别再叫我公主了,叫我芸芯吧。”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说话,举杯一饮而尽。
人饮酒至更之时,楚弈和赵晚玉方才离去。而待他们一离开,白芸芯眼中醉意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眼里的清冷之色更加浓郁。
想到方才楚弈望着她宛如猎人遇到猎物的目光时,白芸芯哀叹一声,不知以后的,该怎么走啊。
自古皇夺位,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总有一方输赢,可是,这棋的下场,却是无一例外地惨死。
细作的身份,最为尴尬,两方无论谁赢,都讨不了好。
若是即位,而自己的身份一旦被公开,必定逃不了一死。若是逸王即位,就不知会如何处置前的女人了。
虽然星耀国曾有皇帝迎娶自己皇嫂的传统,可是,面对逸王那样一双阴鸷的双眸,白芸芯就是再想过那富贵无忧的生活,也不愿投进他的怀抱啊。
唉······
驶向逸王府的马车里,赵晚玉小心地打量着楚弈的神色,试探道:“这昭云公主不愧拥有千古第一美人的称号啊,这一颦一笑,纵然我是个女,也不由得为之心动啊。”
楚弈闭着眼睛,面色冷峻,不置一词。
赵晚玉心里有一丝担忧,却是装作无意道:“这美人虽难得,而最难得的却是那玲珑的心思,想来,一定会被这样的美人所吸引的。”
楚弈的脸色有些阴郁,却仍是紧闭双眼,不发一言。
赵晚玉有些着急了,装作打趣道:“想那昭云公主素有千古第一美人之称,而师弟你又被人称为古今第一冷王,你俩若是生了个女儿,必定要被人称为千古第一冷美人,若是生了个儿呢,那就要称他是古今第一冷俏王了,师弟,你说······”
赵晚玉还未说完,却感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她打了个哆嗦,回头看到楚弈满脸寒霜,如刀锋般冷冽的目光射向她时,不自在地笑了笑:“师姐开个玩笑啊,呵呵,师弟,你别往心里去。”
虽说她这师弟被人称为冷王,她却从来没有怕过他,可此时,她却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了。
望着赵晚玉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楚弈重又闭上了眼睛,靠上了后车厢,声音有些疲惫:“师姐,白朗不单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若不是他,我的母妃也不会疯癫,而我,也不会从一个备受宠爱的人选沦为一个连监都能随便欺负的皇。”
赵晚玉望着这样的楚弈,有些心疼,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只是想到多年前,师傅与平时一般夜观天象,却突然神色大变,有别与往日,急匆匆地下了山。快到天亮的时候,才回来,还带回了一个浑身都是鞭伤的小男孩。当时,他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可当师傅给他敷药时,却一声不吭,连一滴眼泪都没留下。只是,当药敷完后,她看到,他身下的床单已经被他抓烂了。
她看到这个倔强的男孩,想到了她惨死的弟弟,不由得,对他愈发疼爱。可没过几天,师傅便要送这个男孩下山了,这时,她才知道,这个男孩,是星耀国的皇,也是不久前才被传出发疯的曾经最受嘉帝疼爱的怡贵妃的儿——楚弈。
在皇宫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母亲的庇护,又是个男孩,不被欺负,怎么可能呢?
就因为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她弟弟的影,当师傅问她愿不愿意入宫去保护他时,她欣然答应。
下山后,在楚弈外公,也就是怡贵妃的父亲靖国公的帮助下,赵晚玉成功进入了皇宫,而因为楚弈差点被鞭笞致死一事,靖国公也在暗中派遣了许多暗卫护他周全。
只不过,暗卫终是暗卫,无法露面,所以,在明处,他还是吃了不少亏,直到他二十岁行完冠礼后被封为逸王派发宫外时,他的日才好过些。
不过,这些年,他虽在宫里处处受欺负,却在靖国公的帮助下在宫外暗暗培植了一股不低于的隐秘势力。如今,又在师傅的指示下得到了昭云公主,大业,指日可待······
思绪似乎扯远了些,马车一个磕绊,赵晚玉方才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这超乎同龄人的沉稳的楚弈,暗暗叹气:“你明白就好,我们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才有今日的势力,万万不能因小失大。”
楚弈望着赵晚玉眼里毫不掩饰的关心,心里一暖,面色缓了缓安慰道:“放心,师姐,我楚弈绝不是个因美色误事的人,况且,我的心里只有苏婉表妹一人。”
赵晚玉点了点头,心里的担忧却一点都没有减少。温柔乡便是英雄冢,就怕他为了那女将炼钢都化作绕指柔。
不是她多想,而是她了解她这师弟了,他虽对他的表妹苏婉疼爱有加,却从没有在他眼中看到过今日那样的眼神。
虽是一种将白芸芯视为猎物般的眼神,可要知道,一个男人,一旦对女人有了玩弄的**,那只要这女人稍有些手段,男人离心动也就不远了。
况且,那样的眼神是属于这个以嗜血冷漠出名的师弟,而白芸芯,又是如此才貌双全、芳华绝代的女,由不得她不担心啊。
赵晚玉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暗叹,希望她多想了。
。。。
 ;。。。 ; ; 这一夜晚饭后,白芸芯因见窗外月儿正圆,便向侍女要了一壶酒,在院里的凉亭中一人独饮。
这几日,不知怎的,她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之感,想必是那幕后之人沉寂了久,今日终要浮出水面了吧。
这些日,她虽是与外界隔绝,但侍奉她的侍女却每天都会将国中的大小事告诉她,想必是受其主指示了。
白芸芯淡淡叹了口气,难道这第世,自己还要沦为一颗为他人夺得皇位的棋么?
“这月色恰好,不知姑娘为何叹气?”一道清亮的女声在这寂静的夜间响起,显得格外清冽。
白芸芯眯了眯眼睛,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两人,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待走近后,看到方才出声的女,白芸芯嘴角笑意更浓。人皆互不作声,似乎谁先说话谁就落了下乘。
那女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身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裳,芙蓉如面柳如眉,当真配得上美女之称。
而当那女望清了白芸芯的面容,眼里却是露出一丝掩也掩不住的惊艳。
白芸芯身着一袭鹅黄淡雅长裙,露出脖一块冰雪般的肌肤,墨发侧披如瀑,嘴角露出一抹优雅的微笑,似一抹孤月般的清冷,用风华绝代四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绿衣女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侧身对身旁的男道:“逸王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得好,晚玉佩服。”
而此时,白芸芯方才打量起身旁的这个被称呼为逸王的男。
男身材颀长,脸庞瘦削却十分刚毅,浓眉粗黑挺拔,漆黑如缎的长发用一根白色发带束在脑后。
白芸芯细看了男的容貌,发现男虽然眉目俊美,可那经过风霜琢磨的眼神,却显得阴沉、冷厉。而举手投足间,更是一股嗜血的寒意。
难怪世人都戏称星耀国嘉帝第逸王为“古今第一冷王”,先不说他是最为嘉帝所不喜的皇,就光这浑身散发的气势,便足以让任何人避而远之了。
不过,这些人,并不包括白芸芯。
白芸芯望着他那俊美得有如石像的俊脸,笑了笑,柔声道:“你就是闻名国的“古今第一冷王”楚弈?”
看着白芸芯平静面对自己的目光,楚离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亮光,眼神也逐渐变得深沉。
而那名叫晚玉的女眼里兴味更浓,噗嗤一笑,打断了二人的对视:“师弟啊师弟,真没想到,除了我和苏婉以外,还有女能不在你面前打哆嗦呢。”
听到赵晚玉的调侃,楚弈收回自己的视线,瞪了赵晚玉一眼,赵晚玉也不甚为意,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向那身旁侍女吩咐道:“再拿两个杯和酒来。”
“是,赵小姐。”身旁侍女恭敬地退下,没过一会儿,桌上就多了多了两壶酒和两只杯。
白芸芯对这赵晚玉的豪爽倒也是心生好感,这女,不娇柔,不造作,值得一交,只是不知,是敌是友?二人又有何目的?
白芸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已经坐下沉默饮酒的楚弈,却发现他正盯着她看,虽说他十分英俊,但那审视的目光却令人很不舒服。
白芸芯心里一紧,面上却未有丝毫表现,仍是云淡风轻般地笑着:“不知两位恩公今夜到访,有何贵干?”
赵晚玉抿了一口杯中的女儿红,漫不经心道:“酒是好酒,却总是感觉少了些滋味。”
“哦,是么,芸芯倒是觉得这酒的滋味恰好呢。”白芸芯眼眸一转,道:“逸王,您觉得如何?”
楚弈轻轻一笑,并未作答,反而问道:“既然这月色、美酒俱佳,不知方才公主因何而叹气?”
楚弈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暗哑。他笑起来的样也很好看,如同一抹暖阳,可是,他的脸上虽然挂着微笑,眼神却如千年寒冰一样凛冽,不夹杂一丝感情。
白芸芯因他眼中的凛冽一愣,心里暗道,活了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一双可怕的眼睛,似是能冻住世间的一切温暖。
见白芸芯久久未曾作答,赵晚玉蹙起了眉,似乎是为白芸芯解围,可实际上却是想给白芸芯重重一击:“听说,冥日国已经攻打至皓月朝的水云江了,这次皓月,当真是出师不利呀,难道,公主方才是为白朗叹气?”
白芸芯惊怔于赵晚玉能如此随便地说出一国之主的名讳,白朗正是皓月乾元帝的名字,更是感受到楚弈听到“白朗”时浑身散发的戾气。
这赵晚玉看起来是个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实际上却是个不好拿捏的主。
白芸芯懒得理他们与乾元帝间的恩怨,她是白芸芯,不是昭云公主。
她淡淡地笑着,无谓道:“如果不是那个人,因为我的身份,我又如何不能嫁给自己心仪的男,现在那人,要成为亡国之君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又岂会悲伤?”
鉴于楚弈对乾元帝的异样情绪,白芸芯暗暗打定主意,千万不能在他面前显现出昭云与乾元帝的父女深情,否则,不知这位冷王会如何对付她?
来这一年,她早已从侍女的口中听过这位冷王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了。
想来也是,作为一个早已疯癫的妃的儿,能在这勾心斗角的皇宫中活下来,能没几分狠辣手段么?
楚弈和赵晚玉皆是一愣,完全没有想到白芸芯能说出这么冷漠的话来。
早闻乾元帝甚是疼爱自己唯一的女儿,甚至不惜为之与冥日国大动干戈,可这······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成想,对于女来说,也适用,为了自己的如意郎君,竟是连骨肉亲情也不再顾及了。
赵晚玉微微出神,望着这世间难见的倾城面容,低声道:“竟不知公主是如此深情之人,那不知公主方才因何而叹?”
深情?白芸芯眼里闪过一丝讥诮,随即掩盖了过去,却不想被楚弈尽收眼底。
“一叹人生短暂,二叹年华早逝,叹未能及时行乐。”白芸芯闭上了眼睛,音色寂寥,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楚弈看着在月光下尤显朦胧之美的白芸芯,想到方才她一闪而逝的不屑神情,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
赵晚玉听了白芸芯的回答,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早闻公主甚爱腊月之梅,而晚玉也以为公主是个性情通透的人物,没成想竟然是如此肤浅之人。”
听到赵晚玉明显的轻视之意,白芸芯也不以为意,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赵姑娘有所不知,经历此番生死,芸芯早已将一切看开,此生虽不求权倾天下,但求荣华富贵,了此残生。”
白芸芯停顿了一会儿,深深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才道:“而那傲骨红梅,也不再是芸芯心中所爱,后半生,芸芯愿似那花王牡丹,不求脱俗于世,只愿独享人间锦绣富贵生活,足矣。”
。。。
 ;。。。 ; ; “夫人终于认出我们俩了。”马面笑道。
白芸芯眼里有一丝淡淡的愧疚:“魔界覆灭,因我而起,是我夫妻二人,负了你们。”
牛头忙道:“夫人万万不可如此折煞我二人,魔界虽然覆灭,却也算因祸得福,魔界的众兄弟如今最差也已进入冥界,如我两人,也算有个安身之处了,虽然不如魔界的自由,不过,再也不用担心仙界的为难了。”
白芸芯点了点头,语气淡淡,有一丝怅然若失之感:“是啊,因祸得福。”
马面见还有些时间,往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凑到白芸芯的面前悄悄地道:“夫人放心,小主很好。”
白芸芯愣了一会儿,冷淡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声线颤抖:“你是说?”
“嗯。”牛头马面齐齐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天上。
白芸芯定了定心神,眼里波光粼粼,嘴角露出了一丝由衷的微笑:“如此,我便放心了。”
判官的催促命令达到,她最后望了一眼冥界,想到即将到来的新的人生,深吸了一口气。
尘归尘,土归土,终是要走的。
上一世的芸芯仙,在神魔大战之时死在了楼华的手上。
降落红尘以后,痛苦更是如影随形。这一世,她被命运玩弄着,为了韩煜枫殉情而死。
而下一世,她在人间的最后一世,她绝对不愿就此被命运玩弄于鼓掌之间。
“昭云公主······”她喃喃道,脸上闪过一丝惘然,一双美丽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一点。
昭云,昭云,你贵为一国公主,无上荣耀,却因一男的薄情而抛下这韶华流年,实在过于任性。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如此得天真,上天入地,只愿守护一人?却终是死在了那人的手上。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而她的师傅楼华,却是伤她最深之人。冷离、韩煜枫,她虽都已用性命赔付,却皆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片深情。
只愿此世此世,再不爱人,亦不再负人,独享人间锦绣富贵生活,了此人间最后一世,即可。
白芸芯淡淡地收回飘忽的眼神,迷惘的神色已然不见,眼里是满满的向往,朝着牛头马面温婉一笑,转身,踏入了通向人间的隧道。
“夫人,愿你和尊主这一世能够修成正果。”牛头马面望着白芸芯渐行渐远的身影,喃喃地道,“尊主的世,苦了。”
······
每件赏心悦目的东西背后,总有一段悲伤的经历,一如这个皓月皇朝最尊贵的女——昭云公主。
白芸芯醒来后,对着镜中的那张绝代芳容,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女,本以为她只是任性,未曾想到,她的一生总是被伤害,年少时目睹宫廷杀伐的阴影,虽有父兄的宠爱,成年后却又因自己的身份而被爱郎辜负。
但是,她却一直默默忍受,用表面上的鲜艳明媚来掩盖内心的伤疤。
原主,乃皓月皇朝唯一的公主,于乾元十二年,病逝于九天殿,谥号:昭云公主。
乾元帝膝下有一一女,皆是其作为前朝震北大将军时的原配夫人于荷雅所生。
只可惜,于氏早早去世,唯留一白逸轩,一女白芸芯。
乾元帝与于氏感情非常深厚,因此,即位多年,也未曾立后选妃,直至昭云公主及笄之时,依旧未曾再有女。
昭云公主虽有乾元帝与昭明的疼爱,姿色倾城,却只钟情于一人——冥日国二皇沐延辰。
可惜,沐延辰为了争夺之位,迟迟不愿对昭云表态,只因其父冥日国煊帝沐潜对皓月忌惮异常,两国虽尚在来往,但沐潜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的儿与皓月皇室有牵扯。
而沐延辰最后终是听从父命,娶了冥日国大户之女郑氏为妻,也如愿获得之位。
而闻此消息的昭云终于对沐延辰心灰意冷,绝望之中患上不足之症,缠绵于病榻,终日养病于九天殿内,除其近侍,再无人睹其风采。
终于,在沐延辰成婚一月之后,九天殿内,天之骄女,皓月朝倾城公主昭云,香消玉殒。
而国皇室中人,除了惋惜无缘见到昭云公主的倾世容颜外,也只能叹一声“红颜薄命。”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昭云公主下葬的第日,尸身就被人掳了去。
据守墓人所说,墓园中,曾出现过冥日国沐延辰私人护卫队的踪迹,并上交了一枚刻有“辰”字的令牌。
痛失爱女的乾元帝本就因昭云辞世而对冥日国心生隔阂,如今更是怒发冲冠,一诏之下,拉开了皓月朝与冥日国一发不可收拾的战争序幕。
两国之战,哀鸿遍野,姓流离失所,这场战争持续了整整一年,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而今,这个本该葬在皇陵却引得天下大乱的昭云公主,却丝毫不受外界战乱的影响,正慢条斯理地对着镜整理着自己的发髻。
梳洗完毕后,侍女退下,白芸芯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自己的面前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十分华丽,而台上的青花瓷饰却显示了主人的朴素低调的性格,与这富丽的风格实在不符。
而屋的左边虽被一个绣着梅花傲雪图的屏风挡开,细细瞧去,却仍是可以看出那是一张陈旧的琴。
琴的左下方是收拾齐整的陈年檀木书桌,而书桌的左边有扇大大的窗户,窗户上挂着浅绿色薄纱,随风而动。
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皆是细致地刻上了精美的花纹,流转着一种江南女的细腻温婉感觉。
白芸芯走到窗边,托腮望着窗外的一池春水。想到现在的处境,白芸芯轻轻蹙眉,昭云已然死去,与皓月皇朝是没有半点关系了,可又是谁会窃取这具无用的尸身?
若是为了挑起皓月与冥日的矛盾,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却又为何如此小心地将这具尸身安置在这样的精美的房间之中?又是悉心照顾的味道?
难道?是知道她会醒来?
白芸芯揉了揉额头,将挂在自己胸前的半块女娲石拿了出来,眼神微眯,根据原主的记忆,这女娲石并非原主所有,那么,这究竟是乾元帝为自己的宝贝女儿的陪葬之物,还是······
想到自己醒来也快有一年了,却始终未能见到引发两国大战的幕后之人。
虽有侍女贴身伺候,闲来抚琴作诗也不寂寞,却对这幕后之人愈发好奇,更加好奇他将自己“好好伺候”的目的。
不过,由于自己的两世皆是过得跌宕起伏,这一年来,她倒是难得的享受了一份清闲。
但是,从昨晚一伙黑衣人给她蒙上面罩,一车马颠簸,将她带到这座位于星耀国的宅院时,她就知道,她的清闲日马上就要结束了······
。。。
 ;。。。 ; ; 他甚至想,离开了也好,他也正好趁着这一段日,沉淀一下自己的内心。
所以,他派了自己的侍童羽鹤去寻找芸芯,并让他在暗中护她周全。
他竟没有想到,羽鹤寻了仙、凡二界,都未能找到她。
慌乱袭击了他整个内心,他再也无法镇定下去,他派出了他所有的弟去寻她,甚至惊动了仙界,却依旧了无音信。
直到,许久许久以后,他才终于得到她的消息,这一个消息,却是震惊了整个仙界,包括她那闭关年的父亲——风神。
而他得知此消息时,只觉得一阵眩晕。
因为她,竟然,生下了魔之。
神魔相恋,就足以震惊整个界,更何况是,是生下六道所不能容忍的神魔。
神与魔的血缘无法相融,而除了魔界的魔尊能与神孕育女,再无他人。
她,竟然成了冷离的女人。
想到千年以前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魔尊,那个阴沉冷厉的男人。
他的心里,生出了难以化开的懊悔,她竟然选择了那样的一个男人,难道,他竟伤她这么深?
还记得因她而起的神魔大战,还记得她为了护住冷离而迎上他的致命一掌,还记得她死前对冷离说的那一句话:“守一可心之人,以尽浮世之欢。”
所以,他一直以为,她只是耍小性,而做了错误的选择,而她最后为冷离而死,只是弥补冷离对她的爱而已,他一直认为,她没有爱过冷离。
当她元神俱灭的一刻,他的心脏仿佛也因她的离去而停止了跳动,不过,幸而冷离爱她爱得如此之深,竟然为了她甘愿消耗自己的元神来粉碎存在于魔界的上古至宝女娲石,所以,她才能在另一个时空得以重生。
他以为,他违犯天规,启动时空轮,就能与她再续前缘,他不顾风神劝阻,执意于此,只因他自信于她对他的感情。
他的自信,在这个时空的几十年以来,从未改变。
直到这一刻······
他还在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未曾想,楼下的一声声惊叫,将他拉回了现实。
顶楼,已无她的身影,而已经死去的韩煜枫,也不见了踪影。
“不,不会的。”沈祈然面色苍白,目光几乎空洞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你不会的,你不会的······”
他脚下有些不稳,颤微微地走到边界处,望向楼底,底下鲜红的血迹染红了他的眼眸。
她的选择,如同这世间最锋利的一把刀,在他的心头,划下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他呆呆地望着楼下的两具血肉模糊的身体,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留了出来,再也不见他一贯温润如玉的模样,正如他当初以为她元神俱灭时的绝望。
不过,此次,绝望之情,更胜当时。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你最先爱的人是我。”他的笑声越来越凄厉,“可是,为什么,明明我在你面前,你却为了两个男人去死。”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是你对我当日拒绝你的惩罚么?”他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最后,近乎自言自语,“是么,你真的是在惩罚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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