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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华山-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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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任我行的掌势既沉稳又迅疾,重拙与轻灵兼而有之,堪称技近乎道,岳不群就知道他脸上的怒色是装出来的。
毕竟无论武功还是权谋,到了任我行这一级,喜怒不滞于心,不形于色,不过是最基本的要求,又怎会轻易动怒而扰乱自身气息与神意?
没人看清岳不群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任我行前推的双掌突兀地停滞下来……被两根食指飘逸而稳健的抵住!
任我行满脸难以置信,眉间微微一颤,眸中隐隐流露出一丝痛苦,这次不是装的……
而是在掌指交接的一刹那,岳不群左手食指尖透出一股炙热无比的凝实指劲,侵入他右手掌心的劳宫穴,竟似一个滚烫而又不断旋转的钻头,硬生生将他掌上内蕴的浑厚寒冰劲气钻了个洞,犹有余力的侵入他的小臂上,灼伤经脉……
最让他所料不及的是,岳不群右手食指尖透出的劲气竟与左手截然不同,乃是如丝如缕,偏偏又锋芒锐利之极,恰似钢针般瞬息间刺破他左掌的寒冰劲气,同样侵入他的左臂,所过之处,经脉如遭剑刃切割,刺痛攻心……
剑气凝丝?
任我行心头惊骇,忙不迭再提一股真气运至双臂,化解攻入的两股劲气,但他双掌积蓄至极限、含而未吐的暴烈寒冰劲气瞬间被破,却又无处宣泄,当即爆散开来,侵入自身血肉……
岳不群及时撤指,闪身而退,微笑道:“任兄承让了……”
向问天等人仍自疑惑不解,忽见任我行的双掌聚拢着丝丝白雾,眨眼间越来越浓,隐隐间整个手掌都结了一层薄薄白冰,随着白雾向着手臂漫延,整条衣袖亦紧跟着覆上一层白霜……
不用多说,众人皆知此乃寒冰真气反噬己身之象!
任盈盈和向问天连忙跑过去,此时在任我行不断运气抵抗下,反噬的寒气被阻截在肩膀以下,但透过透明冰晶,还是可以看到他的手掌已然变成紫青色……
分明是被寒气冻伤了胳膊上的经脉,短时间无法运行内息祛除寒气,手掌僵硬而无知觉,更别提与人过招!
任我行嘴唇哆嗦着说道:“岳兄好手段,任某自愧不如!”
岳不群微笑道:“任兄应当清楚,岳某已然手下留情了!”
任我行嘿了一声,才恨恨道:“不错,你是没仗着更深厚的内劲压我!
只以更为高明的劲气巧妙的击破寒冰真气,却教任某输得更无地自容!
呵呵,任某借左冷禅的馈赠,练成寒冰真气,内功更进一层,本以为就算仍旧不是你和东方不败的对手,但多有些胜算。
未曾想,寒冰真气在岳兄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哈哈!”
自嘲一笑,任我行接着叹道:“一者炽烈如火,一者锐利如金……
任某竟分不清岳兄所用究竟是指劲,还是剑气?
亦或是,二者皆是,合二为一?”
岳不群悠然道:“气由身起,意自心发,以意御气,心万变,则气亦万变,一切神通变化,自可无穷无尽!
何止指劲、剑气耳?”
任我行知道岳不群非是虚言敷衍,而是微言大义,直指练气御气之本质,然大道至简,知易而行难……不由叹道:“任某目光短浅,且固步自封,此生怕是无缘如此神奇境界了!”
岳不群意味深长的道:“岳某有言在先,今日看在盈盈面上,不为难你们,任兄好自为之,请!”说着伸手指向去路。
任我行面上好一阵变幻,终是长吁一口气,招呼向问天和任盈盈道:“走罢……”
看着任我行等数百人熙熙攘攘走远,方正合十问道:“岳教主既已击败这大魔头,又为何……?”
岳不群叹息道:“留着老任,给魔教找些麻烦也好……
方正大师放心,老任是聪明人,经此一役,多少会收敛性情,不敢再滥杀我正道侠士!”
任我行双手笼在袖中,走在众人之前,一边运功祛除胳膊上的寒气,一边阴沉着脸,思索着岳不群最后之言的深意。
向问天低声问道:“教主……咱们如今该何去何从?”
任我行沉吟道:“看岳不群的意思,是警告我们,正道诸派是他的菜,不许我们再插手!”
向问天迟疑道:“如果东方不败的武功不输于岳不群,恐怕咱们再难夺回神教……”
任我行哼哼道:“不是如果……而是肯定!
东方不败的武功绝对不差于岳不群,否则岳不群又岂会容东方不败占据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并且活到今日?”
向问天脸色凝重,沉声道:“天下虽大,舍却正道诸派及神教的地盘,可就没什么剩余了!
而且全真教最是贪得无厌,分观遍布南北,只在云贵、广西、江西、关外等地力量薄弱!”
任我行颔首道:“云贵、广西穷山恶水,岳不群瞧不上,江西倒是颇为富庶,却是白莲教的老巢,全真教传教受阻……
至于关外,那等长年战乱之地,恐怕早落入全真教的掌心,只是未免惹起朝廷的注意,才隐而不显罢了!”
向问天苦笑道:“那咱们只能先从江西白莲教入手了!”
任我行脸色难看的默默点头。
第二百一十九章示威与示弱
宽阔山洞,此次又被岳不群和令狐冲占用。
令狐冲盘膝而坐,默运神照经纯阳内功,岳不群坐在他背后,伸掌抵在他背心,助他运功疗伤。
他左臂及肩头各受了半记寒冰掌劲,所幸他如今的内功到底不同凡响,护体内劲充沛,未曾伤及骨骼,只是经脉淤塞及些许皮肉伤罢了。
有岳不群在旁相助,仅是半个时辰,令狐冲就已彻底打通经脉,化开淤血,大致无恙。
随后二人便施展轻功,在雪地上纵跃如飞,向着潼关疾速赶去。
方正一回到少林方丈室,立时服下一颗小还丹,运功化开药力。
片刻之后,脸上苍白未尽,但也多了几丝血色,分明大大缓解了伤势,便对着门口扬声道:“外面是方生师弟么,进来吧!”
咯吱一声,方生推门而进,行礼道:“方丈师兄……”
方正抬手一指面前的蒲团,从袖中掏出一串佛珠,默默拨弄起来。
方生盘腿坐下后,迫不及待的道:“方丈师兄,今日岳不群显露的武功,实在……”
方正沉默片刻,才叹道:“是啊……比之十二年前,岳教主武功进境之大,绝非一筹两筹所能形容,着实匪夷所思!”
方生担忧道:“原以为令狐冲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想到啊……
今日令狐冲败在任我行手下,乃是输在内功逊了两筹,可任我行如此刚猛霸道的寒冰掌力,竟不敌岳不群轻描淡写的一指……
任我行究竟是怎么败的,还落得个内劲反噬的下场,我到现在还未想明白,这……”
方正颔首,沉声道:“惭愧……老衲苦修易筋经五十余年,自忖全力催动本寺七十二绝技中的摩柯指诀或一指禅功,对上任我行蓄势已久的寒冰掌力,怕也唯有指断人伤一途!
绝不可能像岳不群一般,轻飘飘击破任我行含而未吐的寒冰掌劲,还迫得寒冰劲气反噬!”
方生迟疑道:“岳不群武功如此深不可测,有没有可能模仿出吸星大*法吸人内力的绝技?
若真如此,那丐帮解帮主和昆仑震山子之死,恐怕另有隐情呐!
况且,任我行昨日正午被左冷禅算计,给寒冰真气冻结了经脉,按理说,至少要大半日时光才能化解开来,可解风和震山子刚下少室山就给人袭杀,傍晚不到,尸首就送进我寺……
这中间,颇有蹊跷啊……”
方正闻言沉默下来,好一会儿还闭上双目,嘴唇开合而无声,似在默诵佛经,唯独手中拨弄佛珠的速度时急时缓,分明心绪起伏不定。
方生双目炯炯的盯着方正,神色中隐含一丝激动和期盼。
好半响,方正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竟异常平静,肯定道:“解风及震山子死于任我行手中,此事无可置疑,师弟切不可胡言乱语!”
方生一愣,随即急切道:“方丈师兄……全真教如日中天,我少林正道领袖之位堪忧,若能彻查此事,足让岳不群身败名裂,乃至使全真教一蹶不振……”
方正骤然打断道:“阿弥陀佛……方生师弟着相了!”
方生到底精修佛法,当即冷静下来,双手合十道:“方生失态了……师兄勿怪!”
方正叹道:“师弟所言,老衲何尝不知?
可师弟可曾想过,岳不群如此老谋深算,既要杀人嫁祸,又怎会故意留下如此大的破绽,更当着我们的面,轻描淡写的击败任我行,好让我们怀疑他?”
“这……这……”方生哑口无言,一脸惭愧,“是我为贪嗔痴三毒迷了心窍,思虑不周!”
方正徐徐道:“岳不群这是敲山震虎,打草惊蛇……是在试探少林,逼我们表态呐!”
方生神情一震,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恍然。
方正继续道:“若是我少林真在此事上彻查不休,甚或向武林揭穿真相,说岳不群杀了解风和震山子……
可就等于向全真教公然宣战,两派的关系再无转圜之地!
而且岳不群肯定会倒打一耙,说我少林是在为大魔头任我行脱罪,是在包庇任我行,乃至说老衲等人老迈昏聩,嫉贤妒能,因而与任我行勾结陷害他岳不群,打压全真教……
然后岳不群再向武林宣布,指责老衲身为少林方丈,十二年前先败于东方不败,如今又败于任我行,大损武林正道之威望,而今魔焰猖狂,甚嚣尘上,老衲难辞其咎,少林亦不配再领袖正道……
接着他还会光邀武林同道汇聚我寺,光明正大的一一击败老衲及寺中高手,彻底夺走正道领袖之位……
此间一个不慎,我少林恐有灭寺之虞呐!”
方生颓然问道:“如此说来,我寺只有卑躬示弱一条路可走?”
方正点头道:“不错,岳不群袭杀解风和震山子之举,或许尚有其它用意,乃是一石数鸟之策,但于我少林来说,只在向我等示威!
警告我等,若是我少林不识相,揭发此事,他就借机立时发难,击败我少林,强抢正道领袖之位,若是我少林审时度势,自行引退,他也不吝于大度怀柔,容我少林继续存在下去!
方生师弟……为保少林基业,我等不仅要在今后武林正道的诸多事务上三缄其口,像武当一样淡出江湖人的视线,潜伏起来,默默将正道领袖之位让与全真……
还要顺着岳不群的心意,将全真教捧上神坛!
否则,哎……”
方生纵然心情郁结,闻言也不由一愣,奇道:“这如何捧?”
方正沉重道:“昨日恒山派定闲既然公开承认了,将仪琳嫁给令狐冲,这就表示恒山派支持全真教为五岳盟主,乃至五岳并派之后的五岳派掌门!
五岳之中,除了泰山派天门道人,其余四派皆已表明心迹,愿意五岳并派……
如此,不管左冷禅是主动还是被动,明年春必然要在嵩山召开五岳大会,商议并派之事,以及比武决胜,争夺五岳掌门!
到时我等不仅要前去捧场观礼,而且在岳不群成为五岳派掌门之后,还要声援他将五岳剑派纳入全真教,五岳各支即为全真教支系……
然后再主动宣称全真教为天下第一大教,让岳不群的声威更上一层楼!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老盯着我少林武林第一大派的名号,才不会日日琢磨着如何打压我少林!
哎……”
随着方正一声长叹,师兄弟二人一齐沉默下来,半响无语。
茫茫雪地上,纵跃飞驰中岳不群忽然停下脚步,令狐冲似是没反应过来,又继续前冲了数步,才尴尬的停下,问道:“教主……这是?”
岳不群微笑道:“冲儿,有心事?”
令狐冲心虚的否认道:“没有……”
岳不群点了点头,转身似要再次开始赶路,令狐冲暗暗松了口气,却不防岳不群忽然道:“你是在怀疑解风和震山子是我杀的吧?”
令狐冲脱口道:“您怎么知……”
岳不群莞尔,嗤笑道:“你呀……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摇了摇头,岳不群望着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原,眼神幽幽,淡淡问道:“冲儿,你可知,我为什么将华山派转为全真教?”
令狐冲毫不犹豫的答道:“封师伯说过,是秉持重阳祖师未竟之志,弘扬道学,教化天下……”
岳不群没好气道:“你呀……就是只会人云亦云,不知动脑!”
令狐冲支支吾吾道:“难道弟子记错了,还是封师伯说错了……”
岳不群笑道:“你封师伯没说错,你也没记错,是他言犹未尽,而你又没自己动脑补足!
哈哈,世间任何事物,从不同的方向看,总有不同……
而我之所以将华山派转为全真教,最核心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借助道门正统的壳子,造就一个类似少林、武当的超然门派,并传承千古……”
第二百二十章年关血色
在令狐冲的印象中,岳不群在全真教的发展上高瞻远瞩,却又因势利导且冠冕堂皇,从来没有如此直言不讳的讲述鲜花着锦之下的权谋污泥,因而颇感耳目一新。
只听岳不群继续道:“‘全真’二字,除了代表了从北宋至今数百年的道门正统,还拥有‘三教合一’的招牌,这才是重中之重!
须知,我中原神州本就是以道、儒、佛三教大行其道,世人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无不在三教教义之内,纵使咱们所练的武功,追根溯源,一样可以归纳在三教理论之下,最多是掺杂了诸多兵家思想而已!
譬如你所习的独孤九剑,其间只攻不守即为以攻为守,乘虚而入即为避实击虚,后发先至即为兵贵神速,乃至料敌先机而击其半渡,皆是兵家要理;
而觉悟空灵、不拘成法、无敌无我,皆属佛家空性法门;
无招胜有招、行云流水任意所至、随心挥洒等等,亦属道家无为而为、顺其自然之妙理。”
令狐冲恍然道:“难怪弟子学习独孤九剑之时,总觉得其间义理似曾相识,亦或非常熟悉,只是此前没人将这些义理完美的融合进剑法而已!”
岳不群摇头,笑问道:“真的没人将这些义理融入剑法么?你想想五岳剑法、太极剑法及各家上乘剑法的义理……”
令狐冲皱眉片刻,尴尬道:“是弟子见识偏颇了……细细思来,各家上乘剑法,剑路义理皆在道、儒、佛、兵这四家法理中各取所需!”
岳不群颔首道:“‘各取所需’四字,一针见血……
世间思想如恒河沙数,无有穷尽,但每种剑法的创始者所能见识和领悟的思想妙理终归有其极限,能契合剑法的更只是其中一部分,因而每种已有陈规的剑法皆有其极限,有其长亦有其短!
独孤九剑亦不例外……
当年创出此剑法的独孤求败,幼年青年时读书习武,接触的是儒家、兵家思想,中年时在军伍作战,对兵家思想感悟更深,之后武功大成,但求一败而不可得后,避世归隐,乃是道家佛家的勘破红尘,出世修行……
独孤求败是人,而非神,不论为人处世,还是武功剑法,都会受到道儒佛三教思想影响,此乃无可置疑之事!
似独孤求败这等武学大宗师,一言一行尽皆暗涵着自身所悟的武学至理,反之,其一招一式,也流露着为人处世所积累的思想智慧……
如此,只消了解其人生经历,即可大致揣测其武功的理念路数,知其长亦知其短,就连达摩、张三丰这等盖代宗师亦在此例!”
令狐冲听得目瞪口呆,但稍一思索,不由暗暗赞叹岳不群此言非虚。
岳不群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的独孤九剑日趋大成,但若对其中种种思想妙理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恐怕之后在剑法上再难寸进……
回山了多读些佛经道典、兵书战策,总会有所收获!”
令狐冲即使一想起读书就头疼,但还是肃然道:“弟子知晓了!”
岳不群又悠然道:“古时思想学说众多,几达数百家,但千百年来,唯有道儒佛能够长盛不衰!
就连法家、兵家、纵横家实质上也早就依靠儒教来传承学理,医家、名家、阴阳家等也是依靠道教佛教来留存精华……
而道儒佛三教,又往往相互碰撞融合,乃至如今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牵连不清!
你别看少林武功号称集佛门武功之大成,实际上七十二绝技除了名称与义理乃是取自佛经,其余的运气法门、经脉路线等等,都掺杂了诸多道家、医家精髓……
因而,我全真‘三教合一之教义主旨,实乃重阳祖师所遗的超级法宝,于文化学理上,可借此吸收融合其余教派极其学说义理,于武林中,亦可借此吞并吸纳任何武林门派的武学理念……
恰如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三教合一’即可无所不包!
若是我全真教壮大至极,未尝不能以‘三教合一’吞并少林武当极其绝学,开创旷古未有的武学圣宗!
退而次之,五岳并派之后,亦可借皆‘三教合一’之旨,将五岳剑派尽数纳入全真!”
令狐冲神情一震,惊呼道:“五岳并派?”
岳不群眼中似有剑光般的锐利精芒一闪而逝,点头道:“不错,明年开春就要在嵩山召开五岳并派大会,这五岳掌门之位,我全真势在必得!
届时,我全真教即可一跃而成为更胜少林、武当的正道第一大派!
你不是怀疑我为什么杀解风和震山子么?
拉拢丐帮、吞并昆仑派只在其次,最主要者,便是给少林提提神,让他们早些做出决断,免得明年我全真吞并五岳之后,顺势打上门去,少林可就死伤枕藉了!
比起解风和震山子两条命,还是少林数千僧的性命众更为重要……
我如此煞费苦心,避重就轻,就是不忍少林这千年古刹毁于方正、方生等人恋栈权位、不知进退的一念之差!
此乃以杀止杀之道,其中诸多关窍,可能你如今还想不通,但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苦心!”
经历了诸多磨难,令狐冲自然不会还天真的以为方正、方生是什么纯洁高尚的高僧神僧,解风、震山子是什么正气凛然的大侠……但对于岳不群肆意杀人嫁祸之事,仍是不愿违心赞同。
岳不群既不准备让他继任全真教主之位,自然不会苛责他精擅阴谋算计,当下吩咐道:“回山之后,你要将五岳各派的剑法都钻研透彻,在明年五岳大会上,让其他四派看看,唯我全真博采众长,才配执掌五岳!”
令狐冲应道,“弟子明白!”
岳不群微微颔首,呼一声“走罢……”再次提纵飞跃,,令狐冲连忙跟上,二人疾速赶往华山。
年关将近,青海乐都县昆仑三圣坳再不复草绿花香,尽是一片冰雪世界。
封不平、成不忧、林平之带着千余全真精锐弟子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山坳,逼近三圣堂,只闻三圣堂内似有数百人在吵吵嚷嚷,喧哗异常。
成不忧不由叹道:“久闻昆仑派雄峙西域,威震武林,未想徒具虚名……震山子一死,就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封不平沉吟道:“百余年居安而不思危,难免走上衰亡之路……”
林平之赞同道:“封师伯所言甚是,如此前车之鉴,我全真教亦需警惕!”
成不忧望着三圣堂,笑道:“我敢打赌,肯定是震山子的徒弟们正在争夺昆仑派掌门之位,要不然不会这么热闹!”
封不平回头见得弟子们都集结待发,当即对着林平之点头。
林平之转身指挥千余弟子们均分成三队,两对左右包抄三圣堂,剩余一对堵住进出三圣坳的路径。
片刻后,三圣堂内的昆仑派众人终于发现异常,一群儒生、道士混杂的昆仑弟子冲出来,一见到来势汹汹的全真弟子,慌乱喝道:“全真教的人?……你们想干什么?”
成不忧抬头看了看头顶碧空盘旋的十多只雄鹰,丝毫不虞任何昆仑弟子能够从它们锐利的双目下逃离三圣坳,当即呛的拔剑出鞘,直指三圣堂大门,运气喝道:“剿灭昆仑贼匪就在今朝,众弟子杀啊!”
半日后,封不平无视一地鲜血,抬头望着高悬的‘三圣堂’牌匾,古朴陈旧似历两三百年风吹雨打,字迹仍显凌厉遒劲,笔锋如剑,不由抚须念叨:“昆仑三圣何足道?”
忽的扬手一掌,沛然掌风所至,牌匾砰的炸裂四散,落了一地木渣,封不平才对着身旁的弟子吩咐道:“重新做一块牌匾,就叫‘全真昆虚观’……留下一百人暂且驻扎此处!”
须臾,封不平和成不忧又带着八九百弟子出了三圣坳,大道上亦驻扎着上百弟子,看守着千余匹骏马。
一行人上了马,直奔甘肃平凉的崆峒山而去,半路上千余梳着小辫子、手持弯刀的蒙古马匪汇入队伍,气势愈发浩荡……
江西九江郡,井冈山密林白莲寨。
任我行、向问天带着老头子、祖千秋、计无施、桃谷六仙、田伯光等二三十个左道高手,一字排开,立在山寨木墙上,肃然观看山寨内的三千劲旅操练。
只闻吐气开声、喊杀呼喝此起彼伏,直冲云霄,悍勇威武之气油然而起。
任我行忽然问道:“计无施,你素来多智,可看出这三千大军缺了什么?”
计无施战战兢兢,大冬天额间竟泛着细密汗光,闻言小心翼翼的答道:“兵卒壮硕,器械精良,唯独尚缺百战之师的腾腾杀气!”
任我行哈哈一笑,赞道:“不错不错,颇有军师之才!”
向问天跟着笑了笑,大手一挥,立有亲信押上来十多个员外、士绅、和尚、尼姑装扮的中年人,为首者正是前任白莲教主徐鸿儒。
任我行从袖中掏出一方红木匣,递给向问天,转而对着徐鸿儒等人道:“任某雀占鸠巢,夺了你等的白莲教基业,想来你等是心怀怨愤……
当然,任某非是嫉贤妒能之辈,只要你等乖乖服下‘三尸脑神丹’,自愿奉我为主,任某就对你等量才录用,大家同舟共济,合力打江山,一齐享富贵!”
向问天打开红木匣,露出密密麻麻数十颗赤红丹药,精光灼灼的眸子扫过老头子、祖千秋、计无施、桃谷六仙、田伯光等人,又看了看徐鸿儒等人,肃声道:“列位请吧!”
一向吵吵嚷嚷的桃谷六仙此时却噤若寒蝉,一齐上前取了丹药服下,老头子、祖千秋、计无施、田伯光四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乖乖上前服丹……
第二百二十一章先礼后兵
“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催肝肠。藏离精失意恍惚,三焦齐逆兮魂魄飞扬!”
默默念叨着崆峒派七伤拳总诀,岳不群逐字逐句的参悟七伤拳谱,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调动五脏之气的法门粗糙生硬了些,发拳运劲却着实精妙……可惜了!”
出乎预料,面对剿灭了昆仑派的全真教大军,同样安逸已久的崆峒派根本没勇气抵挡,崆峒掌门及四个长老在商议过后,竟提出要与封不平和平洽谈。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双方决定按照道门规矩,崆峒派接受全真教的整编,然后由崆峒派主动向江湖宣布:崆峒道派并入全真道统,成为全真支脉,易更为全真崆峒派。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官方说法”。
私下里,数百崆峒派弟子只有三分之一留在崆峒山,其余的都被分配到昆仑山、峨眉山、终南山、乐山等分支,同样,亦有两百全真弟子入住崆峒山……
最重要的是,崆峒派献上了全部武学秘籍,其中最高深的便是绝世拳法——七伤拳!
拳经所载,七伤拳总诀包括:【损心诀】、【伤肺诀】、【摧肝肠诀】、【藏离诀】、【精失诀】、【意恍惚诀】、【七伤总诀】七股不同劲力此拳一拳之中共有;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
敌人抵挡了第一股劲;抵不住第二股;抵了第二股;第三股劲力他又如何对付?
七伤拳之名便由此来。
每人体内,均有阴阳二气,人身金木水火土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一练七伤,七者皆伤。这七伤拳的拳功每深一层,自身内脏便多受一层损害,所谓七伤,实则是先伤己,再伤敌。
当然,若是内功达到化境,修炼七伤拳不仅不会伤身,反而能够强健人身五脏六腑,淬炼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加快脱胎换骨。
只可惜,岳不群早已臻至五气朝元之境,五脏六腑早已淬炼完毕,且单论调动阴阳五行气机的精微之处,比之七伤拳犹有胜之,而一拳之中蕴含七股不同劲力,也只是小意思,但却没有必要。
毕竟,到了岳不群这个境界,单单在一拳之中蕴含七股不同劲力,已经不足以提升攻击力,除非七股劲力轮*转不休,有机转换却又紧密结合,汇成一道精微复杂之极的拳劲,才能伤得了同等级的高手。
否则,一拳之中,劲力越多,空隙越多,七股乱糟糟的不同劲力,反而会被感知敏锐的敌人集中力量,避实击虚,破开间隙,而使得七股拳劲自相攻伐,溃散反噬……
更何况,五脏六腑乃人体之弱,筋骨皮膜方为人体之强,舍筋骨而以五脏六腑运劲发力,就似国家留着训练有素的国防军不用,反而用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去打仗,难怪会“内伤”严重了!
反复琢磨过后,岳不群感觉,若是无需以五脏六腑运气发劲,而直接从真气中随心衍化出阴阳五行这七种属性的劲气,而在出拳时有机结合,生克转化,再配上不同的拳招,反而能够发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
不过,这种法门的门槛又比七伤拳大了十倍百倍,非是内功达到阴阳相合之境的高手根本无法入门。
过年当天,岳不群收到消息,任我行正式在井冈山扯旗造反,趁着官府休年假,反应迟钝之时,率白莲教义军接连攻陷九江、瑞昌、武穴、黄梅等城池。
白莲教实力暴涨,扩军数万,继而兵分两路,一路由任我行亲自率领,直逼江西治所南昌,另一路由向问天率领,顺江而下,攻占安庆重镇。
此事早在岳不群预料之中,因而见怪不怪,命属下探子密切关注任我行大军的动向便罢。
事实上,若非任我行见机得早,主动扯旗造反,最迟明年五岳大会之后,岳不群也会向明廷举报,说白莲教在井冈山秘密训练私军,图谋不轨……逼得任我行不得不反!
时近正午,岳不群独自一人来到南峰思过崖,寻到风清扬所在的山洞。
看着岳不群双手空空如也,而未像从前一样带上美酒佳肴,风清扬不悦道:“如今全真教家大业大,还怕我老头子把你吃穷了?”
岳不群微微一笑,抱拳道:“弟子特来请风师叔赏脸前往朝阳峰,与我等晚辈共聚一堂,欢度新年!”
风清扬表情淡漠下来,叹气道:“自从你将华山发扬光大,并更进一步重立全真教之后,我就早料到这一天!
忍了这么久,你也算有耐心了!”
岳不群笑容不变,不忿道:“瞧您说的,好像是弟子要犯上弑师一般……”
风清扬嗤之以鼻,“弑师不至于,杀了我老头子,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但犯上可就不一定了!”
岳不群抱拳恭敬道:“风师叔言重了,弟子是诚心来请您老人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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