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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华山-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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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柔并济、阴阳相合……杨素霓心头闪过这个传闻中的内功绝妙境界,不由稍稍一惊,随即又想起自己的来意,迟疑着道:“眼看三年之约再临……你有把握胜得过东方不败么?”

“我内功高,他速度快,剑术相差仿佛……胜负还是五五开吧……”岳不群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悠哉悠哉的道。

得益于年纪轻轻就晋入先天,如今更功参造化,区区十余年岁月并未在岳不群身上留下多少痕迹。明明四十出头,却依然是十八九岁的面容,被诸多全真弟子及江湖人士视为在世神仙,顶礼膜拜。

当然,杨素霓并不在其中,而且一见到他这副磨磨蹭蹭,毫无志气的神情,杨素霓就来气,“三年之后又三年,这都快第四次了,黄山之约什么时候是个头?

东方不败不是只有葵花宝典和易筋经么?……你却得了我们古墓石壁上的九阴真经、一阳指、玉*女心经、空明拳、左右互搏、黯然销魂掌、蛤蟆功、龙象般若功、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

这么多武功绝学,你都练到狗身上去了?啊?

葵花宝典你不是也看过么?……东方不败就比你多了本易筋经,我就不信,古墓这么多武功绝学还比不上一本易筋经?

你就不能争气点儿?”

在她看来,男人就该像祖上神雕侠一般豪情壮志,行侠仗义,敢爱敢恨,哪能像岳不群这样游手好闲,整天宅在华山?

十余年间的最大成果就是多生了十来个孩子,平均每年一个半,那可是年年都有惊喜!

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当上全真教主的?……全真教的牛鼻子果然一如既往的有眼无珠!

看着她双手叉腰,一副恨其不争的美人薄怒模样,岳不群扑哧一笑,啧啧道:“素霓……别的美女都是笑起来好看,你这挑眉发怒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儿……”

杨素霓登时泄气,看都不想看他,拉起两个孩子,“灵玉……守行……,我们走!”

小丫头灵玉是杨素霓与其亡夫之女,早已改名随了岳不群,而儿子守行却是她与岳不群的儿子,当然,并不是最小的那个……

杨素霓今年入秋才又生了个大胖小子,目前还走没出产后抑郁症!

看着她们母子三个远去,岳不群暗暗腹诽:武功绝学是够多,可惜就算这些武功的原创者遇上东方不败也是无可奈何居多……甚至更可能死在东方不败手下!

你这娘*们儿,是没见过东方不败出手,否则……恐怕你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转念间,岳不群又思及明年二月清明节的黄山约战,比之妻妾们的担忧,他却是满心期待!

过去的十余年里,二人每三年一战,已经战了三次,除了双方亲近之人,外面的江湖人几乎从未听过黄山斗剑的一丝半点儿!

每次相斗并非没有输招,但以岳不群的内功和东方不败的速度,足以在攻击及身前的瞬间或爆发真气硬生生震开,或以诡异速度险之又险的躲开,即使受伤,也不过皮外小伤,不影响战力,便只能算是输了半招……接下来想要伤到对方就更难,更是有的打!

岳不群从来没想过以左右互搏术结合降龙十八掌和空明拳对付东方不败,那明显不现实,不论降龙十八掌有多阳刚威猛,空明拳有多虚实不定,打不着东方不败都是白搭!

至于黯然销魂掌……拜托,杨过是人生输家,凄凄惨惨,才会黯然销魂,而岳不群武功权势、身材容貌、家庭子女尽皆出类拔萃,在人生赢家里也是佼佼者,又怎么黯然销魂?

此掌法需要悲痛欲绝之心境才能发挥无穷威力,乃是极于情的武功,根本与岳不群的太上忘情之路不合拍!

一直以来,岳不群都是靠着日益神奇的剑术与东方不败决斗,因而二人每次决斗,互相吸收对方的剑术精髓后,自身剑术都会突飞猛进一次……

乃至如今,二人皆已明悟各自的剑道,并将毕生所学所悟的种种武学精髓、天地至理融入其中,达至寻常武林中人难以想象的超凡境界!

近四五年来,岳不群虽然每日仍旧会上朝阳台练功,但却已经很少再摸紫虚宝剑,也很少再去思过崖与风清扬讨论剑道。

这些举动落在杨素霓等妻妾的眼里,多少有些难以接受,毕竟习武练功,向来是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练剑者从来都是终生剑不离手,哪有这般好几年不怎么拿剑的?

可她们却不知,风清扬已然二十余年未碰过剑了,可其剑术不仅未曾退步,反而这些年同样臻至剑道之境……

到了这个境界,剑法剑意早已浸入骨髓,身体记忆之深,已可终身难忘,就算多年不碰剑,只消手指一触剑器,身体立生感应,心中无招,手中种种剑招油然而生,犹如天马行空,了无痕迹,已脱离“熟能生巧”之藩篱。

若是能够更进一步,将剑意融入元神核心,即使肉*身死亡,灵魂转世重生,同样能够迅速觉醒剑意,重入剑道!

此间种种神奇玄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足为外人道也……

岳不群也从来没想过跟妻妾们解释描述的一清二楚,不只是因为那玄之又玄的感觉难以言述,更因为没能隐约触及这般境界之人,根本无法置信,勉强叙述,她们也只会当岳不群臆想太甚,快要疯癫了……

就像风清扬传授令狐冲剑术,只提及有招无招,对于无招之上的境界却丝毫不提一样……

不论令狐冲天资再高,在连无招境界都没触及之时,对他讲述无招之上的剑道境界,同样无异于天方夜谭!

恐怕令狐冲反而更怀疑风清扬是个老骗子,连独孤九剑都不敢学了!

如此世人皆醉唯我独醒之感,即使岳不群身处全真教万千弟子环绕之中,也比任我行孤独的待在西湖牢底的小黑屋更让人心生寂寞……

天下人无数,唯知己与道友最是难求,因而岳不群与东方不败越斗越是惺惺相惜。

黄山斗剑早已不是妻妾们以为的那般生死决斗,反而是岳不群与东方不败的另类论道!

当然,岳不群想胜过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也想胜过岳不群,二人只要开始斗剑,不至技穷决不罢休,其间但有一人支撑不住,立时败剑身亡,绝无幸免,真真凶险莫测!

双手并指如剑,轻轻翻转比划两下,岳不群微微一笑,遥望着北方道:“东方兄……这次可要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日薄西山,天色渐暗。

福州城向阳巷,身着福威镖局服饰的趟子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牢牢把持着林家老宅的各个进出要道,就连诸多屋顶都有轻功好手四下巡视。

如今的福威镖局,分局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塞北关外、东洋西洋,比之林震南身死之时的规模可是扩大了数十上百倍。

镖局的核心镖师及管事阶层,也尽是全真教早些年学成下山的记名弟子、真传弟子们担任。他们历练多年,武功勉强达到一流的极少,但二三流的却是数不胜数,用来护卫镖局生意已是绰绰有余。

此时,令狐冲和余人彦都在陪着林平之,在老宅的祠堂、密室、佛堂、先祖的卧室等地细细搜索,看看是否有机关暗格藏着辟邪剑谱。

但是,除了佛堂屋顶新近被人破开,泥瓦木棱破碎不堪之外,其余等处均无发现。

眼看夜幕降临,林平之终于停了下来,下结论道:“看来辟邪剑谱此前就藏在佛堂屋顶,已然被人取走了……”

余人彦盯着佛堂墙壁挂着的达摩老祖画像,示意令狐冲和林平之仔细看看,只见画上达摩手在背后,捏着剑诀,似是指向屋顶。

猜测道:“看来之前取走剑谱之人,乃是才智高绝又心细如发之辈,竟能从画像上直接窥出玄机,一举一动毫无拖泥带水……”

令狐冲和林平之不由点头认同,但一时间线索全无,却又摸不着头绪,不知从何查起。

林平之道:“入夜了……咱们先却镖局用饭吧!”

“哈哈……林师弟所言甚是……饿着肚子,可追不回剑谱!”

话音未落,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镖师迈步而进。

他唇上颌下皆蓄有整齐的黑须,看起来甚是沉稳老练,精明强干。向着令狐冲三人摆手道:“我估摸着你们也该完工了……就在镖局备下宴席,来叫你们过去……”

令狐冲捂着肚子揉了揉,高兴道:“好极了……我正饿的慌,陆师兄,你别说没有酒啊……”来人正是福威镖局福州分局的总管陆守痕,乃是全真教最先下山的那批真传弟子之一。

陆守痕哈哈一笑,“令狐师弟放心……上等的福州老窖,没有封师伯、成师叔的管制,任你过过瘾!”

余人彦客气道:“陆师兄掌管此地镖局,事务繁多,怎能老是分心照料我们三个……”

陆守痕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师兄弟十几年,何必见外。

我也知道,在华山受师伯们管束,什么都不能随性,如今到了福州,平日都是我与福禄观里的马师弟做主,招呼你们吃好喝好也是要事之一……

马师弟已经在镖局等候……你们快些过去,我安排下轮值人手,随后就到……”

片刻后,看着令狐冲三人走远,陆守痕手指摩挲着小胡子,眼神莫名。

一个镖师呼的从房顶跃下,抱拳道:“陆总管……”

陆守痕问道:“他们有何发现?”

那镖师道:“无甚发现,只模糊确认了剑谱是从佛堂丢的……”

陆守痕点头,“巡守照旧即可……”说着动身追向令狐冲三人,心头暗叹:辟邪剑谱……好东西啊,可惜与陆某无缘喽……

第一百五十八章嫩的不像话

夜色迷茫,皎月高悬。

向阳巷外街角,两个五十余岁的老者从一户围墙上探首出来,小心打量着四处值守及提着灯笼的巡逻趟子手。

二人尽皆一身黑衣,手提钢刀。左边秃头老者,目光炯炯,锐利如鹰,扫视一番各处隐蔽角落,低声道:“暗哨不少,可得小心了……”

右边老者一头白发,低声道:“福威镖局姓陆的小子手段不差,竟能把这些武功低微的杂鱼调教的如此精干,倒也不容易……”

秃头老者颔首赞同,“听说那个陆小子在华山时颇受封不平看重,还请岳不群传授了他一门绝技……

能让岳不群拿得出手的绝技定然不差,可惜那陆小子年纪太轻,功力浅薄,未必能将绝技发挥出几分威力……”

白发老者提醒道:“还是小心些好……看那里!”说着目光示意老宅院墙外一株高大的枯朽死树。

忽地,乌云遮住了月光,天地齐齐一暗,伸手不见五指。

二人立时跃身而起,无声无息的掠过巷子,落向那枯树,脚尖先后在枯树上一点,借力腾起,悄然落向围墙内的一间矮房。

须臾乌云飘移,月亮再次露出半张脸,清辉遍洒。

矮房上已不见了二人的身影……

老宅佛堂,夤夜灯火通明,门前值守者站得笔直,一丝不苟。而里面秃头老者和白发老者竟毫无顾忌的四处搜查,先是翻寻佛经,继而挥掌如刀,将供桌、木鱼、蒲团等物一一劈碎砸裂。

白发老者还飞身而起,趴在屋顶破碎的洞口仔细查看。

好半响,两人才停止动作,聚在一起,秃头老者道:“剑谱确实被人取走了,无甚显眼痕迹……”

白发老者眼神一眯,“我倒有些发现……那屋顶破口的木棱上有股尸臭味儿,而且分明是被强横掌力劈开的,不是江湖第一流的拳掌行家怕是做不到……”

秃头老者疑道:“尸臭味儿?……腐尸功?……焚尸拳?……劈棺手?……阴煞劲?……”一连报出数种以尸毒辅助修炼的旁门邪功。

白发老者道:“福州这一片儿……好像只有‘大力劈棺手’赵抗柩!”

秃头老者点头,眼神寒光闪烁,“不管怎么说,先去赵抗柩家里搜查搜查就知道了!”

寻道些许线索,二人不再逗留,出了佛堂,径直飞身跃上房顶,施展轻功潜走。

门前、房顶本来皆有值守的镖局精锐,此时却一动不动,任由二人离去。

另一侧的陈旧阁楼上,两道黑影静静立在阴影处下的破窗后,远远俯视着佛堂处,将秃头老者、白发老者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其中一人沉吟着开口,“‘秃鹰’沙天江、‘白头仙翁’卜沉!……没想到是嵩山派的先上钩……”话音中川味儿甚浓。

另一人道:“余观主好眼力,晚辈佩服……

等下我去通知余师弟、令狐师弟、林师弟,我武功低微,一旦碰上秃鹰、白头仙翁这般高手怕是自顾不暇,还要劳余观主多多照应他们三个……”

川音再现,“陆贤侄放心……”话落身形向后一退,即隐没不见。

剩下一人又耽搁了一会儿,才呼的穿窗而出,手提长剑从阁楼跃下,疾步奔到佛堂门口,冷哼一声,随即出手解开值守趟子手的穴道……

“陆总管……属下死罪!”四个趟子手一齐跪地请罪。

陆守痕看了看屋顶上仍旧不能动弹的那个趟子手,厉声道:“去解开他的穴道……等下要更加小心……”说罢转身离开,向着镖局赶去。

月光之下,令狐冲、余人彦、林平之、陆守痕四人一齐施展轻功,疾步纵跃,奔行在一片又一片林间小路上。

余人彦问道:“陆师兄……没有确定那两个人的身份么?”

陆守痕看了一眼路旁树上的暗记,才回道:“没有……只知道他们年纪颇大,近些年在江湖却无甚名声,应该是某个大派的归隐高手!”

林平之疑惑道:“归隐高手……那武功不是很厉害?又何必贪图辟邪剑谱呢?”

陆守痕哈哈一笑,“林师弟,你太小看辟邪剑谱了……当年远图公可是仗着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纵横江湖,称雄武林,武功之高比当年的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有过之而无不及!”

令狐冲、余人彦、林平之脸色一惊,再次刷新了对辟邪剑谱的认知,依此看来,辟邪剑谱就是不输于少林易筋经、武当太极拳剑的稀世绝学!

看着三位师弟一时无言,陆守痕心中暗道:剑谱虽好……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命拿!除非黑木崖上那位亲自来取,否则东南武林怕是要血流成河,欲罢不能啊……

念及于此,陆守痕眼里不仅未有一丝悲悯,反而浮出些许狼一样的狠厉,东南武林死的人越多,全真教分到的肥肉就越大……

虽然提拔他的是封不平长老,但全真教只有一位主子,那是所有弟子们心中的神话。

陆守痕身为第一批下山弟子中的佼佼者,既不会犯最低级的政治错误,更打心眼里认同全真之主的理念……

而且他相信,跟他一个想法的师兄弟决计不在少数,大家都在尽心奋斗着,全真的利益高于一切!

陆守痕不着痕迹的扫了令狐冲一眼,同为岳不群所收养的孤儿,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令狐冲习武资质最高,剑法学得最快,受到封不平、成不忧等长辈的关注和教导也最多,行走江湖也有三四年了,却偏偏政治思维成长的最慢,似乎永远也成熟不起来……

不仅跟他们这些能够独当一面的师兄比起来,差了不止一条街,就是跟余人彦相比,也嫩的不像话!

这样的人,未来能够为全真教挑大梁么?

福州城南二十余里,赵家镇义庄停尸房。

齐刷刷的漆黑棺木之间,秃鹰左手捏着一个小斯的脖子,厉喝道:“说……赵抗柩哪里去了?”

小斯有些喘不过气来,连连咳嗽,目光惊恐的挣扎着道:“小的不知道啊……”

秃鹰手臂一扬,小斯瘦弱的身子就飞了出去,跌在一具棺木上,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无力的**着。

旁边的白头仙翁道:“这小子不会武功,应该不是赵抗柩的弟子,最多是个义庄杂役……”说着转身在地上昏迷着的十余个小斯身上摸来摸去……

片刻,白头仙翁呼道:“会点儿内功,是他了……”下手解开一个精壮小斯的昏睡穴,啪的一巴掌打醒他,喝问道:“说……赵抗柩哪里去了?”

精壮小斯本来有些迷糊,又被一个巴掌扇过,立时鼻血横流,彻底清醒了,畏畏缩缩着,“师父前些天出门去……”

“出门去哪里了?”

“不知道……”

白头仙翁一怒,右手抓住他左肩头使劲一扭,嘎嘣脆响未绝,精壮小斯已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左手无力的垂下。白头仙翁道:“你要是不说,老子就一寸寸捏碎你的骨头!”

精壮小斯疼得直抽冷气,勉强答道:“我……我看见……嘶……师傅出门时,向着西南而去,应该是去莆田少林寺去了……”

“放屁……”白头仙翁斥责道:“赵抗柩这抱着尸体练功的邪门歪道敢去福田少林寺,送死么?”

精壮小斯生怕再遭毒手,急忙辩解道:“师傅年轻时曾与寺里的法宣、法慈诸位大师并肩杀过倭寇,有过命的交情……”

白头仙翁与秃鹰对视一眼,觉得此言或许不假,便点了点头,白头仙翁随手一掌拍死了精壮小斯。

二人转身出了放满棺木的停尸房,施展轻功飞身而起,正要跃过义庄院子围墙,却不防一片嗖嗖嗖……破空厉啸迎面而来,密集青芒隐现。

叮叮叮……

刀光连闪,月色下犹如银幕席卷,牢牢护住二人身形,将所有袭来的暗器尽数击飞。

但身形受阻,二人只得落回院子里,秃鹰喝道:“青蜂钉!……青城派的娃娃,要是余沧海在此,老子还正眼看他几分,至于你,还是回山多吃几年奶吧!”

令狐冲道:“拿下你们两个,再回山不迟!”说着与余人彦、林平之、陆守痕一起站在围墙上,居高临下的盯着秃鹰和白头仙翁。

二人知道全真教早晚会发现自己的行踪,但没想到这么快,要是不做过一场,怕是很难摆脱他们四个的追踪。

目光闪动间,秃鹰、白头仙翁一齐撤身后退,似要从另一侧的围墙离开。

陆守痕刚道了声“小心……”,‘有诈’二字还未出口,令狐冲及林平之就已飞身跃*进院子,直追而去,陆守痕和余人彦只得跟上。

果然,一见四人落入院中,秃鹰、白头仙翁齐齐回身挥刀扑来,势疾如风,想杀四人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四人有先有后,阵势参差不齐,此时反而能起到相互掩护的作用。胡乱交手数招后,令狐冲和余人彦选择了秃鹰,林平之和陆守痕也夹住了白头仙翁。

甫一交手,秃鹰不由惊讶,令狐冲和余人彦的剑法着实不弱,经验也颇为丰富,更兼配合得宜,即使他是老一辈的一流高手,想要二三十招内将二人拿下怕是机会不大,只能刀刀运足功力压制二人。

而白头仙翁这面,却是发现,陆守痕剑法和功力并未出乎他的意料,最多不过二流水准。

而林平之年纪轻轻,内功竟然比陆守痕有过之而无不及,剑招更是精妙无比,唯独与人动手的经验差了些。

手上刀光铺展,犹如雷轰电闪,分击陆、林二人,白头仙翁心里却是将林平之当作突破口,暗暗观察他施展剑法时的疏漏。

全真教修炼反两仪刀法、风雷刀法、华岳三神峰等上乘刀法的弟子不少,陆守痕又混迹江湖近十年,对于白头仙翁的凶猛刀招还能勉力支撑。

但林平之却是首次遇上白头仙翁这般狠辣攻势,抵挡的甚为艰难,只觉玉箫剑法中的许多精妙招式根本没机会出手,被逼得步步后退,一时间心急如焚,剑招更见散乱。

见此,陆守痕知道这是初出茅庐的师弟们都会犯的错误——平日练剑时眼高手低,真正与人交手时发挥不畅,心浮气躁。当下急忙缠住白头仙翁,不让他有机会伤到林平之。

停尸房的屋檐下,余沧海悄然潜伏,紧紧注视着院子里的交战,左手扣住四枚青蜂钉,随时准备援救余人彦等四人。

余沧海从来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对于刚刚秃鹰小觑他们父子的话,余沧海可是牢牢记在心底。

但是,包括余沧海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停尸房的屋顶上还潜伏者一人。

此人身材稍矮,背负东瀛武士刀,腰间别着一柄短刃,以黑衣黑巾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唯余一双阴惨惨的眼睛流露在外,而视线竟一直紧紧的盯着林平之的身形,瞬息不曾离开,手中更扣着两枚黑漆漆的十字镖……

第一百五十九章妙招跌出

眼看三十招已过,秃鹰不耐烦再与令狐冲和余人彦纠缠,右手刀势更盛数分,同时左掌频频击出。

他是嵩山旁支出身,无论内功心法还是外功招式,均与嵩山正统大不相同,这掌法招式精简迅捷,与嵩山的大嵩阳神掌截然不同,而且掌力如刀,明显与刀法甚为匹配,二者相合,威力倍增。

令狐冲不敢怠慢,急忙将神照经的纯阳内力运至极限,剑招愈发迅疾,隐隐有风雷之声,直让秃鹰大为惊讶,心道:全真教内功或中正平和,或沉稳凝重,未料还有这等阳刚沛然的内力,难道是岳不群潜修多年自创的功夫?

而余人彦一见秃鹰出掌,也毫不犹豫的左掌蓄力,间或使出升级版摧心掌,淡黑掌风所及,更让秃鹰心生忌惮:青城派的摧心掌阴狠有余,威势不足,绝不是这般模样!

但他一身近五十年的浑厚功力并非白给,钢刀寒芒湛湛,疾如白虹,不仅将令狐冲的剑招尽数破去,还有余力斩破余人彦的掌风。刀锋屡屡逼得余人彦收掌不迭,白白耗费掌力。

而秃鹰的左手掌力却比余人彦老辣的多,毫无顾忌的切入余人彦的剑招,多次拍中其剑脊,令其剑招走形,后招变化难以为继。

好在余人彦心志坚毅沉稳,练剑时极重根基,诸多精简剑招尽皆熟极而流,即使一招被破,也能借势展开另一招自救或反攻。

否则换了一般年轻剑手,早就被秃鹰的掌势打击的意志全无,心浮气躁了!

纵然如此,也让躲在暗处的余沧海捏了把汗,好几次险些忍不住出手援助自己的儿子。

又是二三十招,面对秃鹰仗着丰富的阅历,屡屡以快刀击破自己的剑招,令狐冲的剑术天赋愈发显露,诸多全真和华山的上乘剑法一一拈来,流畅自然,间或夹杂着衡山幻剑,以快打快,以攻对攻。

岳不群暗地里收他为徒,固然存心不纯,但对于教导他的剑术之上,还是颇为尽心。

除了封不平日常传授的诸多华山上乘剑法,岳不群还根据令狐冲性格灵动的特点,适当的传授他一些全真剑法、衡山剑法、恒山剑法里的快剑路数。

这般因材施教,再加上十余年的神照经纯阳内力,如此内外兼修,令狐冲一身武功已然勉强触及一流高手的下限,成为全真教首席弟子乃是实至名归,绝无虚假。

只不过这些年江湖上无甚大风大浪,各大势力或是舔砥伤口,或是沉心积蓄实力,江湖偶有风波,也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以令狐冲的惹祸能力,行走江湖三五载,也没跟哪个老一辈高手正式较量过,最多就是跟青城四秀、史登达等年轻一辈斗完嘴再切磋一番。

如此一来,令狐冲的一身武功从来没有极限发挥过,到底缺少了诸多锤炼,略显虚浮。远不如岳不群当年收复华山地盘时,隔三差五激斗不断,仅二十岁时就已久经厮杀,双手染血无数,一身剑术千锤百炼,狠辣犀利,杀气腾腾。

此时面对秃鹰这等老一辈高手毫不留手的猛攻,令狐冲越挫越强,渐渐发挥出了真实实力,出剑愈发灵动自然,同时心下对于师父所教导的“活学活用,不可拘泥”、“行云流水,任意所至”等等剑术义理感悟更深,乃至融入剑法,学以致用。

秃鹰发觉令狐冲的剑法威力增强,攻势更盛,只得分出更多精力应付令狐冲,对于余人彦的压力就小了许多。

余人彦暗暗松了口气之余,也是加紧以摧心掌力袭击秃鹰胸腹要害。

但秃鹰对这种专门伤人內腑的阴狠掌力极为忌惮,防备严密,使得余人彦的掌力仍旧无法建功。

情势如此,余人彦心知,一者自己的掌法造诣不如秃鹰,很难打中他,二者自己的功力所限,掌力掌风威力不足,易被秃鹰的刀法和掌力击散。

若是父亲余沧海亲自出手,单以摧心掌就可轻易敌住秃鹰的刀法和掌法,绝不会如此无力。

眼看着令狐冲剑术愈发挥洒自如,几不输于江湖第一流剑手,秃鹰心下震惊,同时不可抑制的生出重重杀意——决不可任由如此英才继续成长下去,否则过不了几年,又是嵩山一个大敌。

在秃鹰将更多精力都转移到对令狐冲的攻势之时,余人彦敏锐的察觉到了几分秃鹰的心思,但却不动声色的维持着之前的章法,并未扩大攻势,而暗中却是开始凝神聚气,运转三花聚顶掌的心诀。

此掌法乃是王重阳亲创,当年全真教的最强掌法,若是王重阳以先天功施展出来,足以与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硬撼。

所谓“三花聚顶”,乃是道门内丹练气的上乘状态,精气神混而为一,聚于玄关一窍,若非练气功夫精深至极,绝对无法达到。

而王重阳给掌法取名‘三花聚顶’,则是暗指此掌法需要精气神相辅相成,凝聚饱满,才能发挥威力,乃是重掌力而不重招式的内家掌法,朴实厚重,沛然难当。

这是岳不群见余人彦深受自己和封不平的影响,凡事谋而后动,沉稳有度,极为适合全真剑法和泰山剑法这般的古朴拙重的武功,特意教授三花聚顶掌给余人彦作为关键时刻的一击必杀之用。

感觉掌间内劲蓄足,余人彦踏步进掌,身形犹如强弓满月,浑身精神力气尽数聚于一掌,随着精光灼灼的目光,直击秃鹰侧腰。

秃鹰见他发掌,本来以为这又是一记散而不凝的摧心掌力,却不想其发掌默默无声,但浑厚凝实的掌力竟缭绕凝实,敛而不散。心头一惊,就准备回刀护身,劈散余人彦的掌力。

可令狐冲此时剑法挥洒酣畅,正与他对攻不休,寸步不让。秃鹰刚一撤刀,令狐冲立时乘隙而进,不仅拖住了他的刀招,更逼得他躲闪不灵,只来得及左掌稍稍蓄力,仓促迎上余人彦的一掌……

如此一幕,可教暗地里的余沧海心头一颤,暗忖余人彦不知天高地厚,只盼秃鹰掌力不足,儿子吃的亏小一些,千万别受了内伤。

却不想,余人彦与秃鹰这一对掌的结果大大出人意料。

砰的闷响声中,掌劲四溢,余人彦固然如遭电击,身形蹬蹬蹬连退三步,脚下踩翻不少泥土。站定后脸色通红,胸中气血翻腾。

而秃鹰同样身形一颤,闷哼一声,内息滞涩,连着右手的刀招都顿了一顿,被令狐冲趁机一剑刺中右肩。

即使秃鹰仗着深厚的内力护体,卸开令狐冲剑上的劲气,但右肩负伤,到底影响到施展刀法。

令狐冲的神照经纯阳内力颇有火候,剑剑灌注真力,本就不惧秃鹰犀利掌力,只被他快刀压制。

此时他刀法稍稍迟缓,令狐冲立时精神抖擞,挥剑猛攻不迭,一时间刀来剑往,竟勉强斗了个势均力敌。

而余人彦主修的峨嵋九阳功虽说稍稍不如神照经,可也是当世上乘内功中的佼佼者,自有其精妙之处,此时仅运气三个周天,即调顺气血,通红的脸色恢复如常,当下再次挥剑扑向秃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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