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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后倾城:皇上别太坏-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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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他们原先就认识?才想着,话已脱口而出。

    樊焦意皱着眉,一脸无奈加困惑。“才不认识。他倒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我看他伤得挺重的,才救了他。”

    原来如此。他这个样子……似乎是被靥住了。

    “啪!啪!”司马凌风出乎众人意料地给了黑衣人两巴掌。然后就见他猛地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似乎仍有些余悸,但眼神却立刻锐利了起来。

    黑衣人转过头,被那冷冽的目光扫到,樊焦意不免心中惶惶,下意识地挣扎双手,想要退后。可惜她的挣扎只换来黑衣人反射性地加重回握。樊焦意痛呼出声,樊焦离赶紧上前。同时,黑衣人毫不客气地问了一句:“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常人在碰到这种事时,往往先会问“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黑衣人倒是全都倒了过来,还真是有趣。

    因为黑衣人的语气极差,是以,樊焦兄妹两人都不曾注意到黑衣人话中的隐藏事实:他认识他们!

    樊焦意到底是大小姐,什么时候碰到过这种事。她揉着被抓出红印的手腕,眼水涟涟:“你凶什么凶?是我们救了你耶!哪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救我?”黑衣人垂目思索了一阵,再抬起头时,冷漠依旧,却不再咄咄逼人。他面无表情地道:“多谢!”随即翻身就要起来。

    樊焦意一见,立即阻止:“喂,你伤还没有好,不能起来!”可那黑衣人又怎会会听她的?

    “要见令妹?”看了半天的司马凌风淡淡出声,无视他冷冷的目光,悠然与他对视。半晌,缓缓言道:“那就走吧。”

    此话一出,莫说黑衣人,便是一旁的樊焦兄妹都有些呆楞。

    “只要不用内力,不过几步路,能有什么大碍?”司马凌风不以为意地解释,率先向门外走去,“正好我也有些事要与你说。”

    ————————————————————————————————————————

    两人行至西厢时,老妇人正端着盆水向外走。黑衣人拦住她,问道:“吴妈,小弋她怎么样?”

    司马凌风这才知道,原来黑衣人之前梦呓时叫的是他的妹妹,那个经常昏睡的金发美人。

    老妇人见到醒来又能行走自如的黑衣人显然十分高兴:“少爷,你没事了?太好了。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她连连作揖,司马凌风只能抬手将她扶住。侧脸时,不经意看到黑衣人的眼中滑过一丝惊讶。

    “小弋怎么样了?”

    谈到小弋,吴妈的脸又垮了下来,“还是老样子,一直昏睡着,到现在还没醒。”

    “辛苦你了,吴妈。我进去看看她。”他这句话说得甚是诚恳,让一旁的司马凌风心中微微惊讶:原来他也不是对谁都冷若冰霜的,却原来还有那么些正常的情感。

    再次见到睡美人,司马凌风的心依旧有些紧缩:这简直是天上的仙子,何以坠入人间?却不知道那双轻闭的双眼又是如何地动人心魄。

    樊焦离因为男子的身份不便同来,樊焦意却无此顾虑。她这是第一次见到睡美人,所以表现得比司马凌风更加夸张:圆瞪的双眼,惊讶的表情,竟连呼吸都屏了住!她喃喃自语:“天啊!好美啊!怎么可以这么美?!”

    黑衣人并未因这些极致而又质朴的赞美有丝毫动容,他坐在床沿,双手握住睡美人的手,一向冷冽的双眼中竟盛满了温情。他的脸上是温和的笑容,他的声音同样温柔到可以滴出水来。“小弋,哥回来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啊?你就不想看看哥吗?”

    看到在妹妹面前一反常态的黑衣人,司马凌风的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他拉着仍在喃喃自语的樊焦意缓步出门,把空间留给两人。

    司马凌风领着樊焦意来到到小花园,在连廊的围边上随意坐下,望着满院的弋蘼草,轻轻地自语:“有哥哥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她应该是先中了‘绝子蛊’,又被人喂了奇毒‘留人睡’。”司马凌风站在一旁,望着床上嘴角含笑的金发睡美人,缓缓言道。

    “绝子蛊?留人睡?是什么东西?”黑衣人疑惑地问。

    “绝子蛊,是一种专门用于女子的蛊。中了绝子蛊的人,平时与常人无异,但是一旦有孕,女儿尚可顺利生产,儿子却一定胎死腹中。无论男女,母体都将元气大伤,自此卧床不起。这种蛊虽然表面上并不常见,实际上却在皇族世家中相当盛行。”

    “可我们自小无父无母,多亏义父收养才能生活至今。谁会给小弋下这么险恶的蛊呢?”黑衣人直直地看向司马凌风,不解之情满溢脸庞。

    “不,这蛊不是下给小弋的。她体内的蛊应该是带自娘胎,所以,若是我没猜错,这蛊应该是下给你们的娘,之后又不知如何竟传到了小弋身上。”司马凌风回视他,“小弋”二字自然出口。

    黑衣人显然也未发觉他称呼上的改变,他只是觉得十分费解:“下给我们的娘?如果这样,按你刚才所说,我应该会胎死腹中吧?而且,你刚才也没有说,这种蛊会传给女儿。”

    “这个,我的确不太清楚。可能当年发生了什么变故吧。”司马凌风淡淡摇头,表示自己也无法回答。

    “还有,你刚才不是说,中了绝子蛊的人平时与常人无异吗?那小弋为什么一直昏睡不醒?”

    司马凌风顺着他的话,重新将视线落在睡美人的脸上,完美无瑕的脸,温柔的浅笑,这看起来是多么美丽的画面啊,可惜……

    “那是中了留人睡的原因。”也不要黑衣人询问,又接着解释道,“留人睡是一种奇毒。中此毒者,会觉得异常困乏,十分嗜睡。而一旦入睡,他们就能在梦中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完成自己的心愿。梦越做越美,而他们的呼吸和心跳却会越来越弱,最终消失,就此死去,再也无法醒来,因此,中毒者往往面带微笑,熟睡而死,如同被美梦留住,一直沉睡一样,所以它叫‘好梦留人睡’,简称‘留人睡’。这种毒还有个特点就是,中此毒者死后查不出任何异样,如同自然死亡一般。”

    黑衣人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眼神也越发地冷冽起来:“竟然有如此诡异的毒!要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我定要将他碎撕万段!”

    司马凌风在一旁见他怒火焚烧,心中自问:“这就是兄妹吗?”又突然想到,若是我有这样一个哥哥就好了。这个念头刚起,他就被骇住了,急忙打断。只是,这又谈何容易?

    “难怪我每次见到小弋昏睡时总是笑着,她笑得那么甜,我还以为……该死!”他深深地自责着,握紧拳头就要捶自己的脑袋。

    司马凌风很自然地伸手握住,语气平淡地说:“想救小弋,就不要伤上加伤。”

    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灿若繁星,盛满期待,倒让望向他的司马凌风呆了一呆。“你有办法?”

    司马凌风淡淡地收手,调转视线,不去看他。“能救也不能救。”

    “什么意思?”

    “要想救她,就必须先以毒攻毒,我施以金银双针,你配合施以内力逼出她体内的蛊毒,之后,再用毒汤浸泡。七日之后,便可痊愈。只是,这其中痛苦非常,非常人所能忍的。若是熬不过去,那么将无力回天。”司马凌风清楚地听见黑衣人的气息紊乱了不少,重重的呼吸显示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救,还是不救,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早给我答复。”司马凌风缓步出门,没有再看二人一眼。

    ————————————————————————————————————————

    第二日,司马凌风再来【栖居】时,毫不意外地听到黑衣人“救”的答案。他那一个“救”字说得十分沉重,却又十分坚定。

    既然决定要救了,那么一大堆准备工作就不得不做了。

    首先,必须要有一个内力充沛之人。樊焦意虽说之前服用了“菖泉子”,内力得到了一定的提高,但到底她原先的底子太差,不行。那么就只剩黑衣人了。在每天一颗“菖泉子”的帮助下,他的伤势很快痊愈,并且更上了一层楼。

    其次,便是器具与药材。司马凌风先是让吴妈去当地的木匠和定制了一个特殊的浴桶,之后罗列了长长的一份清单,四处收集。因为有些药材十分罕见,这一收集就足足花费了三天。在这三天中,他们几乎走遍了忘川所有的街道药店,着实把向来懒散的司马凌风累得够呛。

    也正因为总在街上行走,一些江湖消息就自然而然地入了他的耳,比如,沧庭派掌门,妙笔公子所绘制的一百零八幅“蔓舞乾坤”被盗,众人互相猜忌,四处寻找什么什么的。

    司马凌风对这个消息是有些嗤之以鼻的:那些图画,就算当真含有“蔓舞乾坤”的武功招式,没有相应的心法,修练只能是得不偿失,就好像平水诤谨修练迷迭刀法一样。那么多人为了一个有害无益的东西,辛辛苦苦地跑去沧庭,然后一阵你争我抢,真真无聊透顶!

    不过不齿归不齿,他有时候还真希望有人去做这种他所不齿的事,比如,风笾笛!你说,为什么他就这么闲,每天晚上跑来吹什么宁神曲,吵得自己无法睡觉呢?

    无论如何,总归一切就绪,可以开始为小弋解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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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之苦
    解毒在西厢主房进行。房内除了小弋、黑衣人、司马凌风外,还有前来帮忙的樊焦意。

    司马凌风先是打开随身携带的皮囊,取出金银针,先在烛火上干灼了一下,随即又将它们扔进了一旁的大酒盆中。盆中装着的是浸有柠檬和薄荷的烧酒,滚烫的金针遇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嗞嗞”声。

    他不慌不忙地将两边的袖口向上折了折,使整个手腕都完全暴露了出来,腕上一串玉铃铛在光的照耀下发出的柔和的光,有着一种让人心宁的作用。他在另一个酒盆中用皂角将手洗净,也不擦拭,就这样伸展着,让它自然风干。

    示意黑衣人将小弋扶起成坐位,司马凌风让樊焦意递给他一杯酒水,“这是加了冰片与砒石的米酒,用来以毒攻毒的。你若是想反悔,这是最后的机会。”

    黑衣人有些颤抖地接过酒杯,眼中晦暗不明。他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只余坚定。将毒酒喂下,司马凌风马上塞了一团用王不留行浸泡了一日的绵布在她嘴里,这是为了防止过大的痛苦让她将牙齿咬坏而准备的。

    一边的樊焦意将“柠沁香”点燃,清爽的暗香自有一种让人宁神静气的作用。

    两侧的衣袖全部撕去,露出了小弋白皙的玉臂,在窗外初升朝阳的映照下,越发显得美仑美奂。

    司马凌风将酒盆中浸泡着的三金十二银共十五枚针尽数取出,双手连番舞动,此起彼落地扎在了十五个穴道上。头部人中、印堂、百会三穴施以金针,两侧手三阴三阳共十二井穴辅以银针。

    金银双针一下,小弋的脸明显地扭曲了起来,她死死地咬住棉布,可呻吟声却依旧细细密密地不断外漏。毒酒发挥作用了!黑衣人赶紧盘腿在小弋身后坐定,将内力缓缓输入,沿着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来回游走,将体内的蛊虫和毒素向右手的食指尖逼去。

    司马凌风不知何时取来了一个木匣,从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长约二十公分,身披金色盔甲的巨大蜈蚣。他瞅准时机,在小弋肿胀发黑的食指上快速一扎,带着死亡气息的黑血散发着**的恶臭滴滴溢出,对着光线,隐约可见一些极为细小的东西在蠕动着。巨蜈仿佛闻到了美味,很快地爬了过去,享受地吸吮起来。

    时间慢慢地过去,随着巨蜈的肚子逐渐圆滚,金色的肤甲渐变成诡异的幽蓝,小弋的表情也慢慢地放松下来了。

    见那巨蜈已近强弩之末,司马凌风赶紧给樊焦意打了个手势。她打开门出去,不一会儿,就和吴妈一起扛了个浴桶进来。这个浴桶正是之前特制的那一个,和一般浴桶不同的是,它有一个盖,一个有着人头大小圆洞的盖。

    吴妈她们来来回回几次,就将浴桶装满了毒汤。说是毒汤,一点都不为过,因为它是用戎盐、卤碱、藜芦、狼毒、鹿藿、鬼目、女青、六畜毛蹄甲、燕屎、赤箭等熬制而成的,虽然在某些时候确具疗效,只是那毒害却也是十分巨大的。

    司马凌风将巨蜈重放回匣子时,那只巨蜈已是一动也不能动,好似死了一般。黑衣人同时收工,将小弋抱入浴桶,又合上盖子。

    那毒汤性极烈,再加之水温极高,不一时小弋的脸就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口中的棉布被她生生咬破,上下牙齿相撞,发出刺耳的“咯吱”声,让人听了通体发凉,心悸不已。

    樊焦意早就受不了地躲了出去,黑衣人在旁边定定地看着,身形一动不动,双拳握得死紧死紧,不时地发出关节摩擦的声音。一双黑漆如墨的双眸忽明忽暗地闪个不停,怜惜、伤痛、自责之情不断翻涌,让只看了一眼的司马凌风不忍再看。他上前想给小弋换一块棉布,怎料她咬得如此之紧,根本无法让她的嘴张开,最后,也只得任由她而去。

    太阳早已过了正中转向西行,它无情地烘烤着大地,带动着热浪滚滚袭来。时间像是放慢了脚步般,分分秒秒都是那么地漫长。好似过了几个轮回般,毒汤温度渐低,也宣告着这一天救治的结束。

    将小弋将毒汤中抱起时,她全身的肌肤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溃烂,鲜红的肉色在略为完好的脸面的对比下,显得格外地触目惊心。

    吴妈进来帮助小弋再次清洗全身的时候,眼泪就一直没有停过,偶有一两滴落在小弋的身上,又带起一阵痛楚的呻吟。

    交待吴妈拿了赤芝、黑芝、青芝、白芝、黄芝、紫芝去熬六芝汤,司马凌风侧首发现黑衣人一直立在旁边,他定定地看着小弋,目光中全是不忍,却又咬着牙,极力扼制着自己的颤抖,不让视线移动分毫。

    司马凌风将随身携带的“臻容丸”倒出,又加入了一些薄荷,细细地将碾碎,悉心地为小弋上药,一边淡淡地道:“不忍心就不要看了。”

    那黑衣人却沙哑而坚定地回答:“不,我要看!我要把这一切牢牢地记住,我要让小弋受的苦百倍千倍地还到那些人身上!”

    好强烈的复仇心啊。司马凌风暗暗地叹了口气,望向那依旧沉睡的金发美人,心中不知是嫉是怜。

    沉默了一会儿,又听到他低低地问:“没有其他不痛苦一点的法子了吗?”

    司马凌风手中略略一顿,突然间有些恶劣地回答:“要不痛苦也可以啊。死了就没有痛苦了。”顿了一顿,他又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绝子蛊与留人睡本就无药可解的,若非小弋情况特殊,同时中了绝子蛊和留人睡,而且绝子蛊又非直接下在她体内,那便真的没一点办法可想了。如今这解毒过程虽然极为痛苦,但多少还有一线生机吧。”

    “我知道,只是……”他话没有说完,但这并不影响司马凌风对它的理解。

    司马凌风忙活好,见黑衣人依旧没有丝毫要移动的意思,只好有些无奈地淡淡劝道:“你要在这里陪小弋,我也不拦你。可你要想清楚,小弋的毒想要全解,还需要六天,你确定不好好修整的自己明天能够不拉后腿吗?”

    见他表情有所松动,司马凌风便不再多言,径自回客房休息。帮小弋解毒,不光是黑衣人,自己也着实累得够呛,那真是对体力和耐力的极大考验啊。也正是为了在整个解毒过程中不出任何差错,司马凌风现在已暂时离开【双酏客栈】住进了【栖居】,其原因,到底是为了就近照看小弋,还是为了避开某个一到晚上就会来他屋顶上吹宁神曲的疯子,这个答案,相信明眼人心中都有数。

    ————————————————————————————————————————

    这种沉郁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七天。第八天的清晨,住在【栖居】中的每一个客人,司马凌风、樊焦意、樊焦离一大清早,就听到吴妈大呼小叫的报喜声:“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没有人责怪她扰人清梦,包括最爱睡觉,有着极为强大起床气的司马凌风。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解毒的过程是多么的艰辛。

    匆匆洗漱之后,三人向西厢主房走去。路旁的花香鸟鸣,旖丽美景都无法绊住他们的脚步,使他们流连。

    从那开着的窗口望过去,一个金发的女子依偎在黑衣人胸口,两人言笑晏晏,五彩朝霞温柔地怀抱着他们,浓浓的温馨洋溢在四周。三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一幅动人的画面。然而,“啊!”

    这一声发自樊焦意,其余两人虽然没有出声,但都有些被定住,因为,那个金发女子的眼睛,是天空的颜色!像天空一样通彻透亮、纯粹迷人的蓝色!

    若说之前的睡美人只是一个美丽的人偶,那么此刻的她便如同注入了一个最为完美,最为迷人的灵魂。她那由内而外,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质,是谁都无法忽视,谁都无法攀比的,那是一种让人心甘情愿臣服脚下,心惭形秽的美!

    眨眨眼睛,司马凌风找回自己的心神,嘴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慢慢地走向她,心中滑过一抹深思:蓝色的眼睛啊……

    小弋眨着蓝眼睛,有些奇怪地望着向自己走来的石青色蒙眼少女,问道:“哥,她是谁啊?”她的声音就像她的眼睛一样,清爽透亮,纯真迷人,却又带有一丝温润。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听来,甚是舒畅。

    “她就是救了你的人,叫……叫……”黑衣人看向司马凌风,面色有些赧。

    “青蔓玲。”司马凌风在一旁无谓地淡淡接口。

    小弋轻轻打了一下黑衣人,娇昵道:“哥,你怎么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是人家的救命恩人呢!”接着,她的视线投向后面的两位,“那他们呢?”

    这回不用黑衣人回答,樊焦意就很主动地作了自我介绍:“我是樊焦意,他是我哥,樊焦离。你哥哥受了伤,我们在路上碰到,就把他送了回来。”

    “啊!”小弋一阵惊呼,坐直身子,上下打量着黑衣人,双手来回摸索,“哥,你受伤了?在哪里?快让我看看!”

    黑衣人将她的两只小手轻轻握住,柔声哄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哥我现在好着呢。”

    小弋转过身,不放心地问道:“真的没事了吗?”

    司马凌风淡淡一笑:“当然没事了。而且,他现在的功力比原来更上一层了。”

    “是吗?”小弋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霎时间,好像春风拂柳,百花齐放,百鸟争鸣。但很快,她一正脸色,给三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多谢三位施加援手,救我哥性命!”

    司马凌风还没开口,那边的樊焦意已迫不及待地摆手出声:“不用不用。举手之劳嘛!”一旁的樊焦离也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微微点头。

    司马凌风走上前,扶起小弋,顺手就搭上了她的脉搏。“让我看看你的情况吧。”

    她很是仔细地闭目查了一盏茶的时间,微笑着:“可以了,全解了。只要再好好休养几天就好了。”

    闻言黑衣人很是明显地舒了一口气,虽然见小弋醒来,但没有得到司马凌风亲口肯定余毒全清之前,他的心中仍存有些许担忧。如今可好了!他诚恳异常地向司马凌风道谢。司马凌风只是淡淡地摇摇头,嘴角笑意浅浅:这对兄妹俩,还真是有趣,你为我道谢,我为你道谢的。

    这时,小弋突然间说道:“谢谢你们。还有,我叫弋蘼。这位是我哥哥,我想你们应该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吧,他叫潜渊。”

    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啊!就像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一样。司马凌风在心中称赞不已,仅从刚才的几句对话中,就看出来了她这位哥哥没有一点当主人的自觉呢。对了,黑衣人叫潜渊?潜龙在渊的意思吗?

    “弋蘼,是弋蘼草的弋蘼吗?”司马凌风有些好奇地问道。很少有人用草的名字来给孩子取名的呢。

    “嗯,我和哥哥的名字都是母亲取的。”她的语气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与伪装,在提及“母亲”二字时的忧伤与哀愁是那样的易于感受。司马凌风及樊焦兄妹都很识趣地没有再问。潜渊则将弋蘼搂在怀中,轻轻地安抚着。

    ————————————————————————————————————————

    司马凌风受不了里面的气氛,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照潜渊这么在意弋蘼的样子来看,我救了小弋,那么问一下他是否就是那个杀死平水诤谨的黑衣人,他会不会承认呢?如果他承认是,那我又该如何开口向他打听谁是顾主,这可是违背杀手一职的原则的。那如果,我把他们身世的线索告诉他们,作为交换又如何呢?可是,那毕竟也只是我的猜测……

    司马凌风乱七八糟地思考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前门。自从七八天前走进【栖居】,他还不曾踏出一步呢。这么想着,已伸手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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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修谷瀑布
    不知是否因为心情好,司马凌风觉得今日的街道显得格外的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人脸上带笑,脚下带风,而且大都向一个方向走去。

    司马凌风有些好奇地向旁边的一位大叔打听。大叔笑呵呵地回答他:“姑娘从外地来的?今天是六月一日,是忘川一年一度‘总角莲宴’的日子。他们啊,都是去忘忧河边参加总角莲宴的。姑娘,不如也去看一看?”

    “六月一日?总角莲宴?”司马凌风谢过大叔,低声重复着,脑中消息浮现:

    “六月一,河障移,忘忧百莲各争奇!”每年的六月一日,是一年中忘忧河上瘴气消除的日子,也是河中各式莲花盛放的日子。

    “总角莲宴”就是忘川之人庆贺这一天的活动。每到这一天,所有未满二十的少男少女们都无需学习或是做事。他们一起聚在忘忧河边,或吟诗作画,弹琴戏舞;或切磋功夫,以武会友。又因每年的这一天,忘忧河中开满莲花,又有免费提供的百莲宴,人们可以一边赏花,一边品味美味的点心,所以叫“总角莲宴”。

    想到这里,司马凌风嘴角一勾:叫它“莲宴”恐怕还有另一个原因吧。

    菡萏花未见,芙蓉香已到。

    言笑声晏晏,丝丝惹人闹。

    司马凌风来到忘忧河畔,一见之下,果然热闹得紧。他们以河为界,这一边比文,那一边斗武。比文的三五成群,斗武的两相比划。

    跨河建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廊桥,此即“九曲十八廊”。这一边叫“文路”,那一侧称“武道”,中间的交汇处乃一别致的七面亭,曰“七窍玲珑亭”。

    但凡文采、武艺出众之人,便可通过“文路”、“武道”到达中间的“七窍玲珑亭”,那里,会有一位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丽的少女,清青姑娘,设下百莲全宴宴请各位英雄才子。

    司马凌风既无心与他们比文斗武,又没兴趣一睹伊人风采,可偏偏时至正午,而他,肚子饿了。

    不理会一旁吵得喋喋不休的人,司马凌风拿起狼毫大笔,饱沾浓墨,一挥而就,就是一首别致诗:“百莲宴上品百莲,酸甜苦辣咸;忘忧河畔乐忘忧,痴嗔贪慢休。”

    示意助人将诗文拿给清青姑娘品鉴,司马凌风百无聊赖地靠在文路入口,双眼轻合,惬意养神。

    不一会儿,那个助人匆匆跑来,向他恭敬行礼:“姑娘,请!”

    司马凌风没有半分惊讶,好似本该如此。他那倨傲的神情,引来了旁边众人无数的指指点点。他也不在意,只管迈步跟着助人往里走,哪知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住了他的脚步:“主子!”

    司马凌风回头一看,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足尖连点,很快就落到了眼前,是李菲儿。

    “主子,李菲儿失踪了!”她焦急地说着。

    啥?这话在司马凌风的脑中转了几转,才反映过来。眼前的这位不是李菲儿,而是易了容的随形。真正的李菲儿是易容成他的样子的,而如今,失踪了?!

    司马凌风半合的双眼猛然收紧,什么百莲宴,什么七窍玲珑亭,全都抛诸脑后。拉着随形转身就走,不理会一旁嚷嚷的助人,嘴里连声问道:“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清楚。三天前,李菲儿说要出去走走,买点东西,结果一直到晚饭时分都没回来。我和式微出去找了一个晚上也没找到。”

    “那有没有通知玄魅?”

    “嗯,第二天,我就通知了玄魅,不过,到现在他都没有回应。我怕他没收到,又发了几次。”

    “结果呢?”

    随形摇头,“还是没有回应。”

    “怎么会这样?”此事相当不寻常,司马凌风皱紧了眉头,行走如风,不知不觉中用上了轻功。

    “式微在哪?”

    “在。”

    两人并驾齐驱,不一会儿就到了。在客栈前落下,进门直穿前堂,就要向后面走去。

    突然,司马凌风穿堂过人,一把抓住了站在平台那半人高桌子后面的矮胖老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月半叟何曾被人如此相待,他骇得四肢哆嗦个不停,话却说得异常快速顺口:“我说,那一百零八幅失窃的‘蔓舞乾坤’是被十多年前天下第一剑客鹿鸣所夺,聚集在沧庭派的武林高手们已经全部赶往芜山追捕他去了!”

    “不可能!”鹿叔最看不起鸡鸣狗盗之流,他又怎么会去盗取什么“蔓舞乾坤”,更何况他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退隐江湖。

    “真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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