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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妃哑妻:邪王情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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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上路朝着都城方向走去,一路上婳寙默不作声,怀抱着古琴面无表情的走着。

    他没开口问诗如画去哪里,就这样默默的跟着。

    诗如画也不曾问他去哪里,一路相伴,彼此不曾说过半句话。

    路过一处山涧,两人一妖兽停留休息,泉水清澈,偶有鱼儿在里面游玩,泉水喝起来有些甜滋滋,入肺腑一阵清凉。

    诗如画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挥动袖子想让闷热天气有些清凉。

    “天气越来越热了。”婳寙抬头望下天,淡漠的道。

    “鬼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很清爽呢。”穷奇趴在泉水旁埋怨的抽动鼻兮。

    诗如画挥动袖子的手停下,望着碧蓝如雪的天空,微微皱眉,再抬眸向远处天际望去,只见一片隐隐红色浮云向这边慢慢移动过来,随着这层红色浮云移动,空气越发窒闷,清凉不见,微微有些热。诗如画起身,眯眼看去。

    “怎么了?”穷奇无精打采的用爪子拍打溪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

    天际红色浮云移动越发迅速,向这边笼罩而来。

    “情况好像不对。”诗如画以意识传音。

    婳寙撩她一眼,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在琴弦上游走,任蓝色发丝滑落脸侧,被挡住的蓝眸闪过莫名的酸楚,随后被一股恨意覆盖,不曾有过波动的蓝色眼睛蓝的像摄人魂魄的无底洞,幽幽旋转,席卷着层层海浪。

    在抬头的瞬间,蓝色双眸又归于一片死灰,寂静,毫无生气!

    “那片红色浮云是什么?天啊,好厉害的浮云。”穷奇惊呼,猛地起身,全身戒备。

    空中,一群鸟儿飞过,被红色覆盖,随后就见鸟儿噼哩叭啦往下掉,惊的诗如画和婳寙脸色骤变。

    “那不是浮云,是血煞之气,前方有人。”婳寙抱着古琴,冷漠无比。

    “什么时候人世间高手倍出,真令本座大吃一惊。”穷奇抖抖身子,‘扑棱’翅膀展开,一点点变大,遮天蔽日,呼扇着,带起一片清凉。

    “你们二人都上来吧,我带你们离开。”血煞之气移动的非常之快,眨眼间已离他们不远。

    婳寙抓紧诗如画跃到穷奇身上,刚坐稳,那片血煞之气急速向这边笼罩而来,而且,面积越变越大,整片山涧上空都被血煞之气笼罩,穷奇仰头长吼,挥动翅膀展翅高空,覆云遮月的翅膀在血煞之气滚滚而来的瞬间,腾空远离,就差那么一点被血煞之气覆灭,诗如画和婳寙都长长出一口气,飞在高空瞭望血煞之气来源之处,蓦地,诗如画杏眼圆睁,一脸震惊,血煞之气来源之地,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凌空而立,黑色长袍迎风而展,黑色长发漂浮在半空之中,他对面,凌空而立一黄色衣袍之人,满头白发被束身后,宽大的黄袍笼罩半空,双手齐伸似在抵御什么。

    “快,我们过去。”意识响起,带着急促,带着兴奋,穷奇疑惑,挥动翅膀向那边飞去。

    坐在后面的婳寙低头望着身前的她,眉宇罕见的微微皱起,一片死灰的蓝眸浮起淡淡冰冷,僵直,只有宰杀后的死羊眼才这样可怕。

    赫离蕘双臂成太极划动,一股股红色血煞之气从他身上流出,覆盖整片天空,血煞浓烈,细看,翻滚如云,如丝丝缕缕红色线虫在空中扭曲卷缩,无论任何生物在它之中绝无生存。

    血煞之气压迫对面黄袍之人,越压越低,几米长的白发在碰触到血煞之气瞬间,嗞嗞冒着白烟,糊味极浓,电光连闪,黄袍之人面色痛苦,斜飞英挺的剑眉锁在一起堆积成山,细长蕴藏着锐利的双眸一片冰寒彻骨,削薄紧抿的唇似嘲讽高高翘起。

    诗如画腾空而起,不顾身体内部的虚空,以手成拳,轰向对面黄袍之人,穷奇大惊:

    “你想死啊!”

    一条身影比它声音还快,在诗如画举拳的同时,人已经扑向诗如画,右手托琴挡拳,左手划过琴弦,嘹亮的琴声响彻云霄,雄厚低沉,和着松风之声,宛如深山中狂飙的咆哮,拳到,琴到,‘轰隆’两者相撞,迸发炽烈的光芒,诗如画大惊,眼中浮现怒色,双眸冷厉,这一拳已用尽她全身力气,飘然后退,满脸杀气的盯着婳寙,沉浮不定的眸光滚动似狼眼般的红光。

    “为何挡我,难道,你与那人是同伙?”冷硬的意识在婳寙脑海中回荡。

    婳寙气息紊乱,脸色更加苍白有些发青,右手托琴,低低咳嗽几声,五指之间闪过细微如线的白芒。

    “拳亦轰出,怕你后悔半生。”

    “什么意思?”冷冷意识蕴藏深深杀气,诗如画冷眉俱耸,被掏空的身子再也坚持不住,靠着穷奇身子勉强支撑住不倒,肩膀伤口早已血流如柱,脸色苍白的有些透明,娇红的唇没有一点血色,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时,血煞之气腾空翻滚,如大海波浪,雄伟壮阔,方圆百里之内的血煞之气渐渐往一起凝聚,似旋风,疯狂的席卷周围所有一切,全部都在毁灭,化成飞灰。

    两人一妖兽脸色突变,穷奇急忙咬住诗如画甩向后背,连连腾空而退,婳寙亦是如此。

    黄袍男子脸色大变,抵抗的双臂划动的更加快速,一团白茫茫像冰锥的雪雾揉合而成,越滚越大,‘轰隆’的一声与血煞之气碰撞,发出惊天动地雷响,天塌地陷,山崩地裂,碎石乱飞,光芒四射,赫离蕘和黄袍之人连连凌空倒退,飞射而出。

    黄袍男子在乱发飞舞中,如鹰一般锋芒毕露的双眸定在诗如画身上,眼睛跟鸷鸟的眼一样锐利,像秋天的雾一样黑,唇边划过一抹浅而易见的笑,很淡很淡,连连后退的身形若隐若现,一袭黄袍带起倾城风华,白发随身形浮动,连人一起隐没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赫离蕘落地,冰冷双眸落在诗如画身上,深深凝视,浓眉下面深藏着一对炯灼的眼睛,那里面饱含着无边的淡漠,幽黑的瞳孔闪烁诡异流光。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极其冷漠的问出口,眼光扫了一眼高昂着头一副桀骜不驯模样的穷奇,最后,目光落在婳寙身上,沉了下去。

    诗如画踏前,小心翼翼掩藏眼底激动羞意,微微抬了抬下巴,挑眉,小手拍着穷奇很大的脑袋,张狂得意的无声笑着,后辈早已被汗打湿,满身心的虚弱被压了下去,谁也看不出她快要崩溃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被风一吹就倒的境地。

    看见这样的她,本来很阴暗很沉重的心陡然轻了起来,唇边软化,目光移动的时候挡住唇角浮现的疑似笑意。

    “几天不见,你胆子倒是大了,过来!”

    穷奇斜睨身边很暴力的女孩,见她很乖巧的移步到赫离蕘身边,惊讶张着大嘴巴,半天没反应过来,婳寙低着头,任蓝色长发遮住两侧,不知道他何表情,只不过,托古琴的手指紧缩,青筋凸起,有些僵硬。

    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赫离蕘微微皱眉:

    “脸色怎么这么白,受伤了?”

    目光落在肩膀血流如注的伤口,眸光变冷,把脉后,赫离蕘的脸沉了下去,气息陡然一变,阴森,杀气凝重,穷奇俱惊,悄然后退一步,做好防御准备,眼前男人法力高深莫测,杀气凝固成形,性情诡异多变,是个不好控制的主,不过,从诗如画对他的态度来看,难不成,他就是未来的主子,穷奇瞪大眼睛胡乱猜测。

    诗如画乖巧点点头,刚想抽出被握的小手,眼前一黑,心中暗糟,倒在赫离蕘怀里。

    赫离蕘搂紧怀中小小的身体,深沉冷漠到骨子里的眼睛落在婳寙身上,沉默片刻,腾空离去,穷奇吭哧一声,有些不乐意赫离蕘擅自做主带走诗如画,无奈,他可能是它未来主人,甩了几下尾巴,也腾空跟去,婳寙缓缓抬头,修长洁白的手指缓缓抚摸琴弦,蓝眸中的死灰一片惨白,就像一片平静的似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海皇,你可知,事隔千年,属下又见到他了。”

    不知道沉睡多久,诗如画才幽幽转醒,动动身体,觉得从骨子里发出一阵疼痛,闷哼一声,诗如画转动脑子看向床边,赫离蕘高大伟岸的身体坐在客厅中心的椅子里,默默打坐调息。

    感觉到她已转醒,赫离蕘睁开双眸,冷冷扫向床上之人:

    “你已经昏迷三天,身体可还舒服?”

    诗如画紧皱着小脸,眼里早已没了往日的桀骜不驯,乖巧的如猫儿一般,眯着眼睛,有些傲娇有些耍赖皮,这样的她是很少见的,赫离蕘眸光放柔,起身走到床边深深凝视眼前这位突然改变许多的女孩,心中疑惑,她为何而改变。

    诗如画起身半靠着床柱,肩膀伤口已被包扎好,想必涂了药,疼痛减少很多。

    抬头瞅了一挥眼前男人,沉思良久,意识才传递给他。

    “有些痛,我能挺住。”

    赫离蕘讶异,眉梢一挑,侧身坐在床边,头一次低声淡淡笑着说话,虽然他的笑像雾像云,很淡,捉摸不定,转瞬即失。

    “怎么,肯与我用意识交谈了。”

    诗如画傲娇的撇嘴,抬着小脸,倔犟的模样令赫离蕘目光变柔。

    “只要你不再欺负我,我就愿意和你意识交流。”

    今天的赫离蕘有些不同,也可以说他与在都城内的城主大人不同,多了一些人情味,不再那么冰冷残酷,无情无心,伸出手指轻轻刮下她小巧的鼻尖,一双眼睛火似的烫人,又有磁铁般的吸引力,令诗如画不由自觉的陷入其中。

    “告诉我,为什么离开都城?”

    诗如画有些扭捏,低着头,手指无聊的拨弄着衣角,小脸有些微红,低头的她没有发现赫离蕘一闪而逝的冷光。

    “二夫人说,月底你过寿辰,我知道你没坐骑,所以,这趟离开都城就是为你寻找坐骑。”

    眼前闪过妖兽穷奇,赫离蕘心底一荡,一丝异样在心底浮现,令他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诗如画羞涩的小脸,轻轻抬起轻垂的小脑袋,令她直视自己,唇边,放柔,声音低沉沙哑:

    “穷奇,是你给我准备的坐骑?”

    诗如画点点头,想要挪开小脸却被他箍制的很紧,模样更加娇羞,像熟透的苹果,香甜诱人,吸引着赫离蕘奇异荡漾的心房。

    赫离蕘俯身,他的唇离她的唇几毫米时顿住,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诗如画心跳加速,娇躯有些哆嗦颤抖,两只无措的小手纠缠衣角,显示出她内心的慌乱。

    门外,脚步顿住,一袭长发在门外飘扬,映衬在门上,令诗如画瞬间回神,急忙推开赫离蕘高大上身,推离那股迫人的气息。

    松开下颚,赫离蕘起身,柔和的目光渐渐放冷,甩袖,背负双手面对客栈的门站定,门外人推门而入,婳寙抱琴在赫离蕘面前站定,中间隔着一张建树制成的圆桌。

    屋内的气息陡然一沉,变得稀薄而又清冷,诗如画讶异,侧首看向二人,眸间疑惑顿生。

    “赫大城主,好久不见,我替海皇问候你。”

    赫离蕘眉宇不动,双眸杀气腾腾,气息凌厉如刀刃,寒气逼人。

    “海皇身边第一战将婳寙,千年不见,你一如往昔。”

    “大家彼此彼此!”声音冷漠似冰,蓝眸更加死灰一片,像枯死的大海,再无半点颜色,飘荡、起伏。

    赫离蕘不动不语,威严霸气的气息一点点扩散,浑然天成,孑然**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婳寙的神色隐隐有些压抑的殷红,托琴的手指微微收紧,苍白如纸的婳寙脆弱的好似不堪一击,诗如画一惊,刚想下床阻止,赫离蕘收敛气息,室内空气顿时一松,令人压抑的窒息消失,甩袍落座,赫离蕘手持茶壶倾泻,茶柱滑落,落入白瓷杯内。

    “为何出现镇丰都县?”

    婳寙喘息,后背一片湿凉,五指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在指缝间与空气同色的细线闪烁着点点白芒,目光落在诗如画身上,声音依然淡漠如昔:

    “海皇必须要醒过来!”

    对于他们的对话,诗如画听不懂,紧皱小眉头,目光来回扫视二人,显然,他们是认识的,而且,已经认识千年。

    婳寙口中的海皇是谁?这些问题萦绕在诗如画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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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鲛人之泪
    北海之内,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

    昆仑山在中华民族文化史上有“万山之祖”之称,风水学中称之为“祖龙之脉”,千百年来,巍巍昆仑,名河所出,幽幽山泉,三江之源,孕育了中华大地万万生灵。昆仑之地,自古就被世人奉为仙山,尽染神迹。

    幽都之山临靠昆仑方圆八百里之内,黑木巍峨耸立,黑雾缭绕半空,一片雪山,被黑雾浸染,外黑内白,食人鸟齐飞,玄蛇、玄狐、玄虎在冰山黑木之间穿梭。

    一座座古怪奇石林立,张牙舞爪耸入高云,遍地草木枯黑,无一点生命迹象。

    北海表面,一片平静,无波无澜,玄鸟飞过,掠起一片惊鸿,偶尔,会有鱼儿被叼在嘴里,摇头摆尾,海似乎与天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线。

    北海海底,海水清澈,那清澈透亮的蓝色,那能够使人的心灵得到净化,海底三五成群的鱼在水中欢快的畅游,天空中有三五只玄鸟在空中翻飞盘旋。而海上偶尔层层激起的小浪花,宛如白莲一般,天上悠然自得的云朵在空中漫无目地的飘着。

    大海中的一切,天空中的一切,大地上的一切,造就了这个祥和而美丽的世界。

    不,不是祥和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掩藏在平静之下,临靠幽都,形成截然不同的两种颜色,两种天际。

    北海海底,海藻丛生,曲曲弯弯,偶尔,鱼儿穿过,各种色彩斑斓的贝壳乌龟慢吞吞移动,似发丝与海藻纠缠一起,飘飘浮浮。

    海底深处,一条甬道平铺而成,延伸到海底最深处,一直延伸到南海之巅,长达万里,甬道两旁杂草丛生,黑雾缭绕,怪石嶙峋,看起来阴森、恐怖。

    临靠南海,有苍梧之丘,依附苍梧之渊,在苍梧之丘和苍梧之渊中间有座九嶷山,九嶷山九峰耸立,山峰耸翠,巍峨壮丽,溶洞密布,绿水常流,树木葱茏、林海莽莽、繁花似锦、争奇斗艳,众多的江河、流水、深潭点缀其间,高山和平湖融山水一体,山在水中生,水在山中流。林中珍禽异兽出没无常,莺歌燕舞,充满生机。空中云彩飘逸,红霞万朵,石峰直插云中,有静有动,其环境之幽静,风光之秀丽,绝无仅有。

    幽都的黑雾缭绕,古怪嶙峋与九嶷山的仙境想比,一天一地,可是,就因如此,北海与南海直接被打通,一条甬道贯穿南北,长达万里之远。

    九嶷山山顶,‘转生台’血柱贯穿长空,如瀑布倾泻,又如黄泉之水倒流,一阴一阳颠倒,乾坤扭转。

    九嶷山山顶白雪覆盖,山下苍梧之丘草木葱茏,林海莽莽,一片幽静。

    北海海底最深处,一座宫殿巍峨矗立,闪烁金光,殿门高耸透明,像是水晶宫,一眼望去,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矗立水中,周围雾气缭绕。

    祭台上一男子盘腿而坐,双手画圆,一层层光波慢慢浮向前方,形成一个有水纹波动的镜子。

    立于男子身旁两侧蓝色长发的男子一阵激动,冰冷蓝眸盯着水纹形成的镜子一动不动。

    “大巫师,能否查到婳寙大将军的下落?”身披蓝色布袍腰束黑丝带的莥姒(niusi)焦急的问。

    大巫师金色长发漂浮水中,一缕一丝的发丝灵动穿梭,隐隐浮动着点点光雾,他的眼睛不大,细细的、长长的,眼梢微微地向鬓角挑去;眼球虽不黑,但目光流盼时.深灰色的瞳仁里不时有一颗颗火星迸发,眼白淡淡地泛出蓝色的闪光,眼睛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显得深不可测,神秘、诱人。

    口中念念有词,一个个古怪似虫子的字符飘向水纹镜面隐入其中,镜面抖动,起伏翻滚,慢慢归于平静。

    三人紧紧注视镜面,婳寙削瘦身影出现,一灵动无双的女子出现在镜面中,晶亮有些桀骜的眸光落在婳寙身上。

    祭台上的三人在看见女子容颜后,脸色大变,更甚是激动的长发直耸入空,浑身散发的气息令海水卷起千层波浪,翻滚,北海海底一阵摇动。

    身穿紫袍,腰束银带的衖巕(longnie)满头蓝发急速的漂浮扭曲着,面无表情脸庞此刻洋溢着动容。

    “大巫师,是她,她回来了!”

    “是她,绝对是她,海皇有救了,想不到婳寙大将军真的找到她了。”莥姒低声吼着,蓝色双眸浮现水雾。

    镜面一转,赫离蕘冷漠无情的脸庞出现在镜面中,与婳寙对峙而立。

    在场三人脸色遽变,身子一阵摇晃,脸色渐渐苍白下去,眼中盛满绝望和悲怆,衖巕更是握紧拳头,咬牙,低声嘶吼:

    “大巫师,他也出现了,难道,天要亡我鲛人一族吗?”

    大巫师篌殻╤ouyao)眸光凌厉,掀唇,淡淡的道:

    “事隔千年,物是人非,有些事情该改变了。”

    手指掐诀,浮动,水袖一挥,面前的水纹镜子隐没水中,不再出现。

    篌殻鹕恚鹕し⒎髀洌∩碜樱渡庵鄙淠虾7较颉

    “去九嶷山!”

    九嶷山转生台,血柱贯穿长空,滚滚而动,发出一阵轰隆轰隆似海浪拍岸的声音。

    空气浮动,隐隐破开,篌殻顺鱿衷谧ǎ蜃叛矍俺逄斓难硇木懔荨

    “血柱的颜色越来越浓,血腥之味更加强烈,大巫师,是不是九嶷山底有变化?”莥姒瞅着血柱,脸有焦色。

    “下去看看,千年了,不知九嶷山底是何情况?”大巫师脚下生雾,裹着莥姒和篌殻┕硖ど献ǎ鸥章涞兀彼俚男逄煅布彼俚男狭鞫驹谏厦娴娜嗣咳似鳎芪Ыソド鹨徊惚《该鞯睦渡饷ⅲ孀叛逄焐狭鳎螅诶渡饷⑽迫诵保缁迫沽鳎ńソネ鲁撩唬矍岸偈币黄诎怠

    一股阴邪之气袭来,周围凌烈摇动,好似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声响,陡然,黑洞四周岩浆汹涌,从周围喷出顺着转生台下面奔涌呼啸,红色的岩浆如炽热的火焰,腾腾燃烧,火热难挡,烤的人肌肤火辣辣疼痛,三人咬牙,在火焰岩浆掠过三人的瞬间,漂浮的衣角染上红色岩浆,顿时化成飞灰。

    三人变化法诀,包围三人的蓝色光芒再次发光发亮,一股蓝色光亮升空,照耀着暗黑的溶洞。

    火焰岩浆在转生台下翻滚,蓝色光芒裹着三人腾空而起,在转生台落地的瞬间落入前方明亮的宽阔大殿内。

    一副黑色的棺椁放在大殿内,棺椁没有封闭,而且,棺椁虽是黑色但却透明,能够看到里面躺着的人。

    大巫师篌殻颓y姒、衖巕神色激动,疾步上前站在棺椁前静静凝望棺中所躺之人。

    满头深蓝长发平铺在棺椁之内,一身黄色金色镶边的丝绸长袍披在身上,蓝金丝腰带,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修长柔润的双手叠加静静平放腹部,睫毛很长很黑,闭着双眼,两道眉毛很细,细如柳叶,弯如秋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柔和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他,就是鲛人之海皇雉礴穑╯iyouya),他已经沉睡了千年!

    三人跪地俯首,颤抖着声音道:

    “海皇,她回来了,您终于可以醒来,属下等会尽力带她过来用她的血使您复苏,让您在醒来的时候一眼就能看见她,海皇,鲛人族都期盼着您醒来!”躺在棺椁里的男人一动不动,大巫师声音低沉有力,蓝眸的眼底更加深邃,空洞,如黑色的深渊,有无望无边的法力在延伸。

    篌殻肭y姒匍匐在地,神情悲愤,凝视棺椁中沉睡如昔的海皇,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怆,一滴眼泪溢出,顺着眼角缓缓划了下来,在泪水触地的瞬间,化成一颗晶莹剔透灼灼生辉的珍珠,在大殿不灭的长明灯照耀下,闪耀迷人光芒。

    鲛人之类为珍珠,就因如此,海中有很多鲛人被捕获,圈养在笼中,富豪官商用尽各种办法逼迫鲛人流泪盛产珍珠。

    大巫师长身而起,金色发丝顺滑而落,披散肩后。

    “篌殻⑶y姒你们二人速去镇丰都县协助大将军婳寙,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带来九嶷山。”

    “是,大巫师!”二人拱手,随后大巫师水袖一挥,一团光雾裹住二人遥遥升空,慢慢向转生台移去。

    “记住,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带来,本法师会一直留在这里陪伴海皇,迎接海皇归来!”大巫师盘腿坐下,双手掐诀垂于双腿之上,闭目!

    大殿内,一抹透明模糊的身影闪现,袅袅在棺椁上空漂浮。

    他赫然是沉睡棺内的海皇,只不过,此刻的他身体透明,模糊不清,好似随时都能淡化消失一般。

    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蓝眸,带着淡淡的笑,流转着千丝百缕的忧郁,星光点缀,片刻风华,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笑时若鸿羽飘落,甜蜜如糖,忧郁时犹如两谭秋水,凄凄楚楚,侧脸的线条柔美,五官立体分明却又不失柔美,儒雅、绝代风华。

    他,轻轻撩眉,睫毛闪动,凝视大巫师衖巕片刻,便身影飘飘一闪,消失在大殿内。

    棺椁内沉睡之人,眼角,一滴眼泪滚落,化成珍珠,闪耀光芒!

    诗如画瞪眼,娇怒,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对着面前无动于衷的男人咬牙,一袭红色冰蚕雪丝更加衬托出她的娇艳与野性的风华。

    婳寙怀抱古琴,神色冷淡,深邃的蓝眸一片死灰,并无多余情绪浮动,身后的蓝色发丝随风浮动,飘扬。

    “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后悔?”传递的意识有些固执,有些倔犟。

    婳寙眉宇微动,他明白,她问的话。

    回答与不回答,都在于他选择,可是,面对她,面对她的固执,一如千年之前,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语气,仿佛回到了千年之前,心中悲涩,酸痛,令他呼吸有些压抑,憋闷。

    “你不必知道原因,就算知道,你也不明白。”

    怀抱古琴转身就要离去,诗如画伸手一拦,双眸渐冷。

    “动手,我打不过你,婳寙,你救过我,所以,我视你为朋友。”薄冷的意识撞击着婳寙压抑的心房,本来苍白脸更加惨白,透着一片青色。

    这时,穷奇摇晃着尾巴过来,用头顶了一下诗如画身子,有些哀怨的道:

    “我真的要做那个人的坐骑吗?”

    “别忘记,你和我是签订天地盟约的,你敢不做吗!”意识发冷,令穷奇有些沮丧,想起那个男人冰冷无情的目光,心中百般不情愿。

    就在几人对峙之时,院中响起赫离蕘冷冷的声音:

    “诗如画,你永远记不住我说的话。”

    听出他话中隐伏的怒意,诗如画柳眉一竖,本来冷冷的眼睛顿时横生一抹野性的亮光,灼灼生辉,转身,面对走进来的赫离蕘,娇唇微抿,柳眉微挑,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赫离蕘瞅她一眼,目光连闪,最后落在婳寙身上,沉了下去:

    “撤回你的人,否则,别怪本座手下无情。”

    本来无活气的蓝眸像突然燃烧的火焰,炽热、狂暴:

    “我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为了海皇,别无选择。”五指微动,从他怀里窜出那只小小的鱼尾人身的怪物站在他怀里冲赫离蕘咧嘴呲牙,那副与婳寙一样的面孔扭曲狰狞,眼神凶狠。

    赫离蕘瞳孔紧缩,凝视婳寙的目光更加阴冷。

    “婳寙,你在找死吗?”

    “海皇必须醒来!”说着,五指抖动,鱼尾人身的怪物扑向赫离蕘,婳寙的人一闪到了诗如画身边,古琴凌空,他的手抓向诗如画。

    穷奇一声低吼,‘呼啦’翅膀展开,扇向婳寙,蓦地,从院外飞进六七个黑衣人直扑穷奇。

    赫离蕘双眸俱冷,掌心浮现黑雾,挥向鱼尾人身的怪物木偶,木偶尖叫,白色瞳孔扩散,更加恐怖耍纸呕佣笊劣疑粒炼隳峭庞辛樾缘暮谖怼

    诗如画身体本来虚弱,婳寙一手抓来用了力度,想要躲闪却慢了半步,发丝被他抓在手中往后一拽,诗如画动怒,褪下用力后踢向婳寙。

    就在这时,赫离蕘身形闪过来,一拳轰向婳寙,带着红光,刺破空气,发出阵阵尖啸。

    婳寙大惊,松手后退,左手五指抖动的越发快速,怪物木偶尖叫连连,被那团黑雾裹住,左右挣脱。

    穷奇缠住那些黑衣人,挥舞翅膀撕裂长空,几声惨叫,那些黑衣人各个身体碎裂,血染长空,婳寙悲怆,仰头长啸,那些被撕裂的黑衣人落地的瞬间,身子萎缩,抽搐,血流满地,慢慢的腾起一阵烟雾,随后幻化出鱼尾人身的模样,穷奇瞪眼,想要踏下的蹄子在半空中顿住,震惊的眸光落在一脸悲苍的婳寙身上。

    “婳寙,原来你是鲛人,你口中的海皇难道是雉礴稹!

    婳寙的眼痛的更深更碎,蓝光破碎成点点星光,没有光泽的蓝光,一片死灰的蓝光,诗如画窒息,这样的婳寙令她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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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碎了的喜欢能坚持吗?
    黑雾扩散,鱼尾人身的怪物木偶脱离黑雾捆绑,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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