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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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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易如风是在太过惊讶,想不到这庐陵雅剑,面子这么大,竟然连露芸从小弹到大的古琴都能够借到手。不过,江北上方才一曲,倒是足见他精通音律,刚刚这一曲古琴,曲风悠扬婉转, 好似春江水满,杨柳堆烟,真是将春天之美景,一一呈现在脑海之中。
“不过,今日才知道,庐陵雅剑,通晓音律,方才这一曲,是北上兄弟自己所作的?”
江北上又忍不住喝了一口手中美酒,一抹淡淡的红晕似乎渐渐浮现在他的脸庞上,远处夕阳渐晚,红云连天,他不禁又想起了当初在皖江湖心亭中一边喝着出云美酒醉花酿,一面题诗作词,看春江水暖,杨柳堆烟,这春日之景,好不令人惬意。
“三月,春阳尚好,柳絮堆起烟幕,方才我心中颇有美感,心有所想,便临时作了这一曲。易大哥,你觉得怎样?”
“嚯嚯,北上兄弟雅兴,不知这曲名如何?”
“《江柳堆烟》,其实所描绘,便是皖江春景。”
易如风点点头,这《江柳堆烟》,果不出自己方才心中所想,江北上这曲中,所描绘的乃是大江春景。
“见易大哥点头,莫非真如高山流水,伯牙子期?”
江北上拿起手中酒瓶,淡淡一笑,虽说这数年来听过他弹奏的人,还不到十人,但,像易如风这样,一听便知晓自己曲中所绘的美景的,却无一人。
“看来,你我二人注定要成为知交!”
“知交?”江北上点点头,接着道,“与之交对饮,实属人生一大快事,易大哥,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朱颜辞镜泪空垂!”
易如风看着他淡淡一笑,拿起酒瓶,看着远处美景,静心品尝着五十载的女儿红,没过多会,亦是醉上红颜。
唐人李太白无酒不成诗,如今名震江湖的庐陵雅剑,年纪轻轻,二十出头,传世诗词,竟有百余篇。作词赋诗,信手拈来,诗词颇有深意,天赋明才,就好像那奔流不尽的皖江之水,源源不绝。
“北上兄弟,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北上走到一旁,直接坐在亭子的护栏上,喝了一口美酒,笑声应道:“易大哥,今日我们只饮酒作诗,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他醉上红颜,可是,在这世间,真正能让自己喝醉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酒呢?一丝神秘的微笑隐藏在他的嘴角,易如风这么一问,他,庐陵雅剑,怎会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露水阁主露颜飞刚死不久,一直隐世的雅剑却突然出现在江渚城,并且来到了露水阁,身为捕头的易如风,这般嗅觉,自然要灵敏的多,只是,他不愿说,谁能真的弄的清楚呢
易如风见自己的问题被江北上驳回,倒也不在意,人生在世,其实能有这么一个知交,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其实在世界上,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小阶碧绿,芳草连生,旧苔新痕。潇潇暮雨,晚来风掩门。帘卷西风消瘦,昏火后、夜里孤人。溪声外,清泉不尽,闲愁几分。
把酒,老山前,风轻细柳,心远俗尘。无人会此意,烟幕深深。醉枕草庐酣睡,杯中酒、尚存余温。有时梦,笔落梦中,山水皆诗文。”江北上小心翼翼地拿起酒瓶,喝了一小口,生怕这美酒很快被喝完,看着远处美景,开口便吟道。
易如风看着江北上,心中敬佩之意,越发不可收拾,江北上的才华武功,在江湖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可是,就是这样的人,竟会有归隐之意,不眷红尘,实在难得。
“好词,真是好一首《满庭芳》,”他放下手中的酒瓶,拍手称赞道,“不过,北上兄弟,真有归隐之意?”
“哈哈哈,易大哥,这,北上却是想要归隐山林,不过,这次既然出来啦,没有红颜知己,没有美酒相伴,就欲匆匆回去的话,岂不是太冤枉人了”
被江北上这么一说,易如风倒是平生第一次提起了八卦的兴趣,他倒是真心想要见识一下, 能够被庐陵雅剑看上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是温柔大方,还是知书达理
“哦?能够被北上兄弟看上的女子,究竟是”
“出云楼,慕寒烟!”
易如风话都还没有说完,江北上竟然率先就说了出口来,难不成真是这女儿红惹的祸了?
不过,“慕寒烟”三个字,却是令得易如风心中颇为震惊。出云楼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而出云楼中,所有人都敬她三分的女子,又怎回事简单人物?
“北上兄弟去过出云楼,见过寒烟姑娘了?”
易如风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他清楚记得,之前自己有说过改天请江北上到出云楼品尝美酒醉花酿,可是,当时的江北上,却是没有什么反应。
可若非他真的早已经去过出云楼,慕寒烟又怎会说是他看上的女子?
“呵呵,不瞒易大哥,这两年我虽隐居山水,可是我的诗词,却是传遍了庐陵南北,江渚城中出云楼内有一歌姬,名为慕寒烟,据说美貌倾城,酷爱北上的诗词,所以这次来江渚城的一个目的,便是亲眼见识见识一下这位慕寒烟姑娘。”
“原来如此”
突然,江北上画风一转,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道:“倒是易大哥,还记得北上今天中午,在潭水上临时作的《惜分飞》吗?”
易如风脸色一变,其实就算不是江北上作词提醒,他也已经发现了露芸对自己的目光有些问题,可是他不明白,自己与她之前素未谋面,一个露水阁的大小姐,怎么就会这样看上自己一个小小的捕头了?
他看向远处的池塘,自己远比露芸年长,再者,三年前那件事,他曾发过誓,终老一身不娶。
“北上兄弟,你,若是再这样,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易如风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拿起酒瓶,大大地喝了一口,呛得脸都有些发红,“露水阁主含冤而死,尸骨未寒,休要开这种玩笑,况且,露芸小姐是个好姑娘,易某小小一个捕快,是在配不上。”
见易如风变得很奇怪,江北上也不愿再多问,否则只怕这酒,酒喝不下去了。
时间慢慢流逝,可是转眼间,已近黄昏。
江北上放下手中的空酒瓶,转过身来,笑道:“易大哥,我们,是时候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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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才计能引蛇出洞
“北上兄弟,这次,有多大的把握?”
江北上走出一步,听易如风如此问道,心中颇为奇怪,再者,身为捕快的,可是他易如风本人,自己不过是一个江湖过客而已。
“易大哥,这话,什么意思?”
易如风看了看摆在石桌上的那把古琴,这些天他将衙内的公事都交给了自己的弟兄,每日都来这露水阁,可是迟迟无法破案,看着露芸日渐消瘦的身影,他实在不忍心,若是这一次连江北上的办法都无法奏效的话,怎么对得起她对自己的信任?
她露芸,露水阁主露颜飞的女儿,可是,在露颜飞被杀之后,她是第一个相信自己清白的人。
不仅如此,露芸还允许自己在露水阁中进出自由,目的,就是相信自己一定能够为它父亲露颜飞找出真凶
“易大哥,大哥”江北上看着发呆的易如风,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不禁用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该走了。”
江北上独自走上前去,易如风看着远处渐渐没入地平线的残阳,即便是他,也不禁叹出一口长气。
“北上说过,办案,是易大哥的事”
江北上扔下一句,不等易如风回答,便大步流星,赶往露颜飞的练功房而去。
“办案,是我的事”
他先是一愣,微微摇头,随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跟上江北上的脚步,二人连忙赶往露颜飞的练功房。
露水阁内,大师兄王觞被江北上重伤,李含山和露穹相继受伤,其余师兄弟却还未来得及回到露水阁,这阁中就只有苏冥,露芸二人能够主事,而对于露颜飞的练功房,目前也只有交给苏冥一人来守护了。
苏冥站在练功房门外,天色渐渐变得昏暗起来,他时不时抬头看看现在的时辰,又时不时看看远处,不知道江北上、易如风二人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忽然,远处出现了两道影子,苏冥心中大喜,这二人的气质,远远地就能看得出来,至少露水阁内,无人能与他们相比。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看夕阳西下,二师兄和四师弟很快就会回到露水阁内。
很快,二人便来到练功房前,苏冥赶紧迎接了上去。
“雅剑,易捕头,你们可算来了!”
江北上看着他点点头,道:“苏大哥,现在,我和易捕头便会进去查看,一旦你那两位师兄弟回到阁中,一定要尽快告知我们。”
“明白了,雅剑,这件事情,我会吩咐弟子的。”
江北上笑笑,看着易如风,道:“易大哥,你可要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易如风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次计划是他江北上自己制定的,虽然能够猜出他想要干什么,但是究竟怎么做,江北上却一直没有告诉他。
“没有了,苏师兄请放心,我和雅剑,一定会找到真正的凶手的。”
“恩,我知道了,多谢二位鼎力相助!”苏冥对着二人抱拳,感激地说道。
说罢,苏冥打开练功房门上的大锁,江北上、易如风二人,便走了进去。
苏冥帮二人关上房门,屋内变得有些昏暗,江北上取出一根火折子,将柱子上的油灯点亮。
第三次进入这间练功房,此刻练功房内,变得一片狼藉,现场已经被破坏掉,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对了易大哥,”江北上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易如风问道,“这里,真的是露阁主被杀的现场吗?”
“不错,露阁主,被人在背后打了一掌,震碎了全身的经脉而亡。”
“看不出来,是什么门派的武功吗?”
易如风轻轻摇头,道:“看不出来,不过一击致命,以露颜飞的功力,只怕这露水阁中,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北上兄弟,你确定,那首词,真的与摇光无关吗?”
“呵呵,易大哥何必明知故问,你若是不相信我,就不会跟我一起来了。”
易如风笑笑,看来这位知交,果真不是吹的,一眼便看出自己心中所想。这是自然,若是露颜飞真的是星云阁杀手“摇光”,那就绝对不会有后面破坏现场毁灭线索的做法了。
正是因为庐陵雅剑江北上的到来,令得凶手不得不尽快将隐藏着的线索毁掉。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之前江北上的猜测,是正确的。
看了看这一片狼藉,他微微摇头,想要从这里找出什么线索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现在二人,本就不是为了寻找线索而来。
“北上兄弟!”不过,易如风却是看到,江北上居然在四处寻找什么东西,难不成自己真的猜错了,他真是来这里找东西的?
“易大哥,你干什么呢,快来找有用的线索啊!”江北上抬起头来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额你该不会,真的是来找线索的吧!”
易如风说着,突然想起来二人第一次进入这里时候的情景,江北上作弄人,可是很有一手的,那根蜡烛的事情,可真是记忆犹新呐!
可是,看江北上如此认真的样子,真是不知道,他能够在这一片狼藉中找到什么。
“找到了!”忽然,江北上大声说道。
他不知道拿起了什么东西,连忙收入自己的怀中,就是易如风连忙冲过来,都还是没有看到究竟是什么。
江北上怀中鼓鼓的,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他看着易如风点点头,道:“找到了,就是这个线索,这一次,一定能够找到真正的凶手。”
“什么线索”易如风问道。
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江北上连忙起身,行色匆匆,跑出门外。
苏冥被吓了一条,赶忙迎上江北上,问道:“雅剑,怎么了吗?”
江北上却不理会他,现实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此刻,夜幕早已经降临,黑暗笼罩着大地,不过,他知道,这一切,即将被照亮。
“对了,苏大哥,我和易捕头已经发现了重要的很重要的线索,我想不用多会儿,便可知道真正的凶手了。”
“是吗,太好了,”苏冥一边说着,一面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苏冥在此先行谢过两位了。”
话音刚落,苏冥竟想要给江北上磕头。
他眉头一皱,连忙一把拉住苏冥,看着他,笑道:“苏大哥,快快起来,不过,我现在要你把这个消息,告知露水阁所有弟子,我要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就能抓住真正的凶手。”
“告诉所有人?”
苏冥有些迟疑,不知道他究竟为何这么做。
不过,这时,易如风正好走了出来,对苏冥说道:“苏师兄,你就按照雅剑说的去做吧!”
苏冥抬起头看了看二人,道:“好的,我知道了,不过,这里,还请两位暂代苏冥守护一下。”
“苏师兄请放心,我和雅剑,绝对不会离开这里。”
苏冥点点头,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看着苏冥离去的背影,江北上不禁露出一丝隐秘的笑容。
“北上兄弟,你真的线索了?”易如风半信半疑地问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易大哥,这件事情,还要看你的呢。”
“看我的?”
这句话易如风就更加听不明白了,从刚才开始,江北上就把自己蒙在鼓里,即便是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是捕头,抓凶手这种事情,自然是易大哥你来再合适不过了,再说,露小姐这么相信你,易大哥你,可别辜负了人家,哈哈哈”
“你是说”
江北上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急不缓,说道:“我想现在,露水阁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
听到这里,易如风忽然恍然大悟,江北上原来在精心策划一出好戏,不过,要想这一出戏演得好,必须要能够骗过自己人,这就是为何江北上不肯告诉自己的原因。
他脸颊露出浅浅的微笑,想不到江北上竟会想要用这样的方法引蛇出洞。
“所以,你觉得会是谁?”易如风问道。
“呵呵,看来易大哥你,已经明白背上要做什么了。”
“你觉得,这样子真的能够引出他来吗?”
江北上笑而不语,片刻之后,方才慢慢说道:“我想,一定会的,就算是引不出来,那也一定能够引出什么线索,拭目以待吧!”
二人在门口等着,片刻之后,只见苏冥连忙向着练功房赶来,在其身后,露芸脸色匆忙,也一并跟着来了。
“雅剑,易捕头,我二师兄和四师弟,已经到阁中了。”两人匆忙赶过来,对江北上说道。
江北上一笑,上前一步,迎上二人。
咻咻
不过,就在这时,空中闪过一道人影。
唰!
易如风手中长剑出鞘,脚尖一点,纵身一跃,迎上那道身影。
铛铛
金铁之声不断,二人打斗片刻,只见易如风的长剑寒尺玄锋,已经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二师兄”苏冥看着那道人影,大声惊呼道。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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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惊雷一线闪明刀
江北上易如风二人走出门外,迎接上匆匆赶来的苏冥和露芸两人。
就在这时,练功房前方的草木骚动,忽然窜出一道黑影,直接朝着江北上而来。
江北上故作大惊样,连忙退后两步,与易如风齐平,嘴角微微一笑,道:“易大哥,这,就看你的了!”
易如风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心中只隐隐感觉这些事情,就好像是江北上一早就知道了一样,一切似乎都像他说的一样进行着。
唰!
拇指一弹,璇尺寒锋一道剑光犹如惊雷闪电,一线而出。
他脚尖一点,身体顿时轻盈飞出,手持横剑,直冲而上。
铛铛
两人的身影顿时交织在一起,刀光剑影,金铁之声响彻整个院落。
江北上嘴角露出一丝极为隐秘的微笑,他看着二人打斗的身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易如风的实力,他早就见识过了,不过,今日一见,果不似当初出云楼中时。面对突如其来的人影,他出招凌厉,剑法精妙,很快,便压制住了那名陌生人。
只见他手中璇尺寒锋泛起一道寒光,体内浑实的真气与长剑合为一体,面对那到奇怪的人影,纵向一剑,狠狠斩了下来。
铛
璇尺寒锋所携带的可怕力量,恨恨地斩向那道人影。不过,那人本事不小,速度极快,手中横剑,幸而挡住了这一剑。只是,易如风充满杀气的一招,力量之大,竟直接将他的身体震得向后退去。
这时,易如风趁势而上,脚踏清风,瞬间赶了上去。
只听见“唰”的一声,他手中的璇尺寒锋,竟划过他的长袖,好似一把利箭,笔直地射了出去。
霎时,那人正好落在地上,见力道如此猛烈的一把飞剑朝着自己急速飞来,他脸色煞白,手中之剑,本能地向这柄飞剑挑去。
铛!
飞剑生生被挑飞了上天而去,可是,这飞剑的力量,却是震得那人后退两步,手中一阵发麻,霎时间连拳头都握不紧,手中长剑,一直颤抖不停。
可是,就在这关键时刻,他眼前急速翻过一道人影,随即只见一记凌厉的长腿,带着一阵强劲的风力,朝着他就快要麻木的手掌踢来。
叮叮铛铛
这一腿速度之快,拿人手中的长剑直接被踢飞掉在远处的地上,带着冰冷的杀气的微风从他脸庞吹过,一切,就这么快的结束了。
唰!
易如风抬起手来,之前被挑飞的璇尺寒锋正好落在他的手中。
璇尺寒锋凌厉无比,直接架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啪啪啪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掌声,只见江北上一面鼓掌,一面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易大哥果然好本事,这么快就结束了!”
易如风缓缓转过头来,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这边露芸和宿命二人,已经匆忙赶了过来。
“二师兄”
听到二人的喊声,易如风眼瞳瞬间微缩,眼前之人,难道就是露水阁主露颜飞的二徒弟,雷盗?
他,难道就是杀死露颜飞的真正凶手
易如风脸色有些难看,他看着江北上,只见后者一样吃惊,而且有些忧郁。如今真的抓住了凶手,可是
她,露芸怎么办
易如风身体有些僵硬,虽然这一切早已经料到,可是,真到事情进展到了这一步的时候,为何,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陌生。
他看着女子掩盖不住悲伤的脸庞,一滴晶莹的泪珠,早已经划过了她浅浅的眼眶!
红米分玉珠落,翠容难掩心上殇!
苏冥二人站在易如风身旁,他手中的长剑,依然还架在雷盗的肩上。
露芸眼中含泪,当易如风,江北上,苏冥都站在了她的身边,这名本是坚强的女子,却是显得在柔弱不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仿佛一把尖刀,在她的心头一刀刀地划出滴血的伤口。
“师师妹!”
雷盗的声音有些沧桑,声音沙哑,这一声“师妹”,仿佛历经了人世的沧桑,才缓缓慢慢,传到她的耳朵里。
看着昔日这个对自己一向疼爱的男子,眼前的这一幕,究竟是令人怎样的心痛。
“莫非,阁下就是,露阁主的二弟子,雷盗?”
江北上快速朝这边走过来,明晃晃的眼眸中倒映着雷盗的身影。
雷盗抬起头来,看着这一身白衣,玉树临风的陌生公子,冷声问道:“正是在下,只是,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庐陵,江北上!”江北上嘴角淡淡一笑,应声道。
“什么,阁下,竟是庐陵雅剑”雷盗眼中不小的吃惊,眉头一簇,瞪着他说道,“你,你不是与世隔绝了吗,如何出现在我露水阁中”
江湖人都知道,庐陵雅剑江北上,两年前一挑庐陵七派,如此江湖大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是,他却突然在一夜之间,与世隔绝,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件事,同样家喻户晓,他雷盗,一样清楚明白。
谁知道,江北上面对如此质问,却是面容淡泊,面带微笑,不理会他的质问,摇头回道:“露水阁主刚死不久,如今尸骨未寒,雷盗兄身为阁主的二徒弟,回到露水阁中,却为何先不去拜谢恩师,却来这里作甚?”
“我”雷盗吞吐地说道,“听阁中弟子说,师父是在练功房中被刺杀的,我赶来此地,乃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江北上凌厉的眼神,犹如黑夜里的一双利刃,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却大笑道:“哈哈哈,雷盗兄莫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既已经听说,露阁主在此被杀,却没有听说,我与易捕头二人,正在此处查案吗?”
“我”
雷盗刚想要狡辩,却又立马被江北上打断:“休要再狡辩,雷盗兄你毁坏现场在先,如今冒死前来,只怕是为了我手中的线索。”
“我,哼,好一个庐陵雅剑江北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雷盗怒发冲冠,大吼道。
“二师兄”露芸含着泪看着眼前的男子,这熟悉的身影,忧伤地说道,“爹爹,难道真是你”
话未说完,她早已经哭成泪人。
无论,今日在她面前的是哪一位师兄弟,露芸心中,一样为千刀凌迟。
“师妹,我,我不是,你要相信我”雷盗坚定地否决道。
可这时,江北上却是迎面走了上来,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苏冥大哥,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既然是露水阁的家事,我等不便再插手了!”
语罢,拍拍苏冥的肩膀,转身看着易如风说笑道:“好了,易大哥,这回,你我终于可以畅饮到天明了!”
易如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总觉得是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来。
他放下手中长剑,正如江北上方才所说,这是露水阁的家事了,他们,外人不便再插手。
“苏师兄,这里,就交给你了!”
璇尺寒锋回到剑鞘内,他转过身来,跟上江北上的脚步。
心中却是隐隐怀疑,这一切,未免太过顺利了吧
不过,若真是这样,也好,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易如风神情地看了一眼,露芸那憔悴凄美的脸庞,缓缓转过身去,慢慢离开这里。
江北上走在前面,他步伐缓慢,就好似在故意等待易如风一样。
果不其然,易如风很快就赶上了他的脚步。
“北上兄弟,你有没有发现,这一切,未免太过于顺利了吧!”他盯住江北上,慢慢说道。
“哎”
江北上叹了叹气,脸上却是露出一副忧愁的样子,慢慢悠悠说道:“实不相瞒,北上,心中想法,和易大哥一样,这一切,未免太过顺利了,而且”
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生硬地吞了回去。
易如风看出其中端倪,连忙追问道:“而且什么?”
江北上无奈,微微摇头,只好说道:“其实,我找到的这个线索,似乎与雷盗无关!”
“什么,”易如风瞪着他,大声道,“那你为何,方才不说?若雷盗他真是到此查探的,岂不是冤枉了他!”
说完,易如风转过身来,就欲上前追赶露芸他们。
不过,江北上一把拉住了易如风,道:“易大哥,这是露水阁的家事,若雷盗他真是清白的, 我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
啪!
易如风转过身来,凌厉的掌风突如其来,一掌打在江北上的胸膛上,直接将他的身体,震飞出去,倒在地上。
“好一个庐陵雅剑,我易某真是瞎了眼,于你这种人称兄道弟,知交相称,我生平最恨冤枉人,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让雷盗蒙冤!”
说完,易如风连忙朝着露芸等人冲了过去。
而江北上,但系跪在地上,嘴角,竟然流出一丝鲜血。可是易如风方才一掌,就真的能让他受伤吗
他想慢慢站起来,可是突然胸口一痛,又跪倒在地上。
“哈哈哈,庐陵雅剑江北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这时,一道黑衣人影,缓缓出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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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十二人命杨莲村
江北上嘴角流出一丝细细的殷红色,他目光暗淡,盯着眼前这一道黑影,脸上,面无表情。
眼前的黑衣男子,身穿夜行衣,脸上也蒙了面,根本就看不出身份来。
不过,这个人对露水阁的环境了如指掌,这其中,只怕另有隐情。
忽然,他低垂着的脸上,露出一丝藏匿很深的微笑。
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雅剑,”这声音明显在刻意地变化,眼前的男子,毕竟是庐陵雅剑,他可不想因此就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刻意压着嗓子,说道,“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为何而来了吧?”
“咳咳”
江北上咳了两声,一边缓缓地擦干净嘴角的血迹,只是冷冷地盯着他,而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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