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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美人计-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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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行至天水宫门口时,乐师退了下去,只见一红一蓝两个人影出现在台阶上方。

红衣的自然是新郎官秦峰。此时喜服加身,分外英朗。郁沉莲穿着深蓝色的曲裾深衣,沉着毓秀。

喜乐一停,四周立刻安静了下来。

郁沉莲朝前一步,立于平台之上,大殿之前,姿容隽永,让人移不开眼。只见他朗声道:“此番前来,只为两桩,今日在场诸位,均可做一见证。”

清葵微楞。他在搞什么?

郁沉莲唇角微勾,白玉砌成的天水殿门也不及他浅浅一笑,那般动人温润。

“第一桩,是我的义兄秦峰,将要迎娶天水门的丹君姑娘。”

他顿了顿,遥遥望向清葵。

“第二桩,乃是在下,以毕生所有为聘向天水门主商清葵求亲,愿许一世相随,至死不渝。”

现场立刻爆发一阵骚乱。

“天哪——沉莲公子,他是在向门主求亲么?”

好些天水门的弟子捧着脸颊尖叫。

“他…他们——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早就看出来沉莲公子跟门主的关系不一般……”

随行至此的各路人士亦议论纷纷,叹为观止,果真是一段奇缘。

萧错微讶,傅云脸色发白,连成碧站在原处,一动未动。

半响之后,清葵的声音才从上首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此事——再议。”

郁沉莲丝毫未乱,神情从容不迫。“在下愿静候门主佳音。” 

第四十八章

“你疯了么?”一天的仪式过后,将秦峰和丹君送入洞房。

清葵和郁沉莲携手走在天水宫的花园里,已是明月横枝头。

“今天让我吓了一跳。”

清葵脸颊微热,斜了他一眼。

郁沉莲唇角翘了翘。“这么一来,整个武林都知道你是我心之所属,若有别人要打你的主

意,还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清葵轻笑一声,双目潋滟发亮。“要是传到你师父那儿,非得把他给气坏。”

“这是我自己的事,跟师父有什么关系?”

他瞧了瞧周围,忽然将她拉到一条偏僻的小径上。

这小径周围长满了一人多高的灌木蔷薇,如今不是花季,葳蕤的枝叶轻轻扫过两人的脸颊

,有种秘而不宣的兴奋。

“还记得这里么?”两人来到蔷薇丛中的一小块平坦的草地上,郁沉莲指着前方蔷薇丛遮

挡住的一条回廊,将她的腰身带了过来。

清葵疑惑。“这是我的水上回廊,怎么了?”

郁沉莲勾唇,笑容里有一抹危险。

清葵一抖,回过头去又仔细地看了看。“这儿——有什么问题?”

她当然不记得。不记得那一夜她失魂落魄地跑到这里,痛苦地喃喃呼唤他的名字。他正想

出去,却见连成碧紧随其后,不由分说地抱住她,吻她。

他的手心扎进了无数蔷薇花刺,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那一夜深深地铭刻在他的记忆里,

那些花刺刺进了他的心。

他的心痛,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她。

她不记得,他也不打算让她再想起来。那样苦涩的记忆,只由他一个人记得就好。

前头传来些许声响。

郁沉莲紧了紧揽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噤声。

回廊不远处有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而来,隔了两步远。

“是云儿?”清葵微愣。“那个是——方骓?”

“大概是碰巧遇到的吧。”郁沉莲微蹙眉。“傅云似乎心情不太好。”

只见方骓面容微赧。

“傅公子,你身上的毒——”

“多谢方护法关心。已经完全清除了。”傅云微微一笑,却透着些客气疏离。“这次多亏

了你的照顾。”

“傅公子,你不用…跟我这样客气。”方骓有些结结巴巴。“之前的事,对不住。”

“没关系。”傅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你也只是听命于人。再说,如今既然已皆大欢

喜,之前的事自然不必多计较。”

藏在蔷薇丛中的清葵瞥向郁沉莲,见他看得认真,不由得玩心大起,手指沿着他的腰线轻

轻滑动。

郁沉莲颤了颤,回过头来看她,神情羞涩微慌。“小葵,别闹。”

“我可没闹。”她睁大了眼,手指滑到他的衣襟里头,触到温热的肌肤。

他打了个哆嗦,从外头按住她的手。“小葵……”

不远处,傅云站在回廊上,神情忧伤。

“傅公子,你有心事?”方骓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

“没有。”傅云勉强笑了笑,秀美的眉眼上画着掩饰不住的愁绪。“也许有罢。”

“傅公子有什么为难事,不妨说出来,也许在下能帮到你。”

傅云摇了摇头。“没人能帮我。”

清葵的注意力全被郁沉莲脖颈上淡淡的粉吸引了过去。她贴近他,轻嗅他身上独有的奇香

,坏心肠地用指尖在他胸口上游走。

郁沉莲呼吸的声音重了重。“真要命。小葵,你是故意的?”

她欢快地笑了一声,在他脖颈上狠狠地吸了一下。“没错。我是妖女,你又不是第一天知

道。”

郁沉莲低笑着撑住她的后颈。“说得没错。”他俯首,在她耳垂上轻舔。“你是妖女,我

是魔主。不是天生一对?”

他的声音低沉,带了些暧昧的哑。清葵颤了颤,只觉得身体酥了一半,呼吸也快了几分。

回廊上,傅云垂眸。方骓站在他身后,怔愣地看他的背影。

“我是南疆人,没有爹娘,从小跟祖婆婆一起长大。”他说得很小声,像是自言自语。方

骓静静地听着,神情一点一点地放松了下来。

“是清姐姐把我带出了南疆。”傅云叹了口气。“如今她已有了心尖上的人,我不知道还

该不该留在这儿。”

“你——喜欢她?”方骓情不自禁地发了问。

清葵听到傅云的话,心中微震,转过身去瞧他。

郁沉莲正低头要吻,却被她无意中闪了过去,胸中发闷。

“小葵……”他带了些许不满,索性低唇吮她露出的那段脖颈。清葵注意着傅云的话,强

忍住未发出声响。

殊不知这样却令郁沉莲愈发不满。

傅云低下头。“我也不知道。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要跟着她的,可是现在看来她似乎不

再需要我了。”

方骓努力地想着要怎么安慰他。“其实——门主她把你看的很重。”

傅云转头看她,神情中有一丝疑惑。

“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为了你,她怎么会一个人到魔门去?”

方骓失了淡定,显得有些紧张而笨拙。“还有——你中毒的时候,她…她看上去很着急。” 

“这个傻姑娘!”清葵叹了一声。“不为自己争取,反而说这些做什么——唔——沉莲……

”她的语气从开头的恨铁不成钢,变作了最后的娇媚微惊。

郁沉莲的手指不知在何时挑开她的上衣摆钻了进去,拢在她的胸口上用力一捏。

她转回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他却毫无愧意地笑着,凑过来吻她。她又避开,“让我听

听他们说什么。”

郁沉莲无奈,下巴贴在她的脖颈上来回地磨蹭。“这是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不是更

好?”

那边,傅云勉强笑了笑。“她答应过阿婆,要好生照顾我。大概在她心里,我不过只是个

弟弟。”

方骓微伸了手,快碰到傅云手臂时才反应过来,在空中顿了顿,又快速地收了回去。

“其实——做亲人,不也挺好么?亲情,是永远也不会被斩断的关联。”

傅云怔愣一瞬。“说得也是。”

清葵只觉得浑身燥热发软,脑中混乱,想听清他们的谈话已有些不易。

郁沉莲的左手在她胸房,时轻时重地揉捻,让她几乎要呻吟出声。“沉莲……”一开口,

却被自己春光媚人的声音吓了吓。“等会儿……”

“等不了。”他的喘息渐渐加重,勒住她腰身的右手下探,热浪袭来。

她捉住他的手,却显得有些无力。

傅云叹了一声。“我没有沉莲公子那么好看,也没什么本事,反而让她一直照顾担忧。要

是我是清姐姐,也会选沉莲公子那样的男人。”

“不是这样。”方骓摇头。“傅公子,楼主他固然光耀夺目,你却有自己的光芒,虽然安

静,却很美好。”

傅云忽然回头看她,被她眼中来不及收去的情意一惊。

方骓连忙别开眼,两人顿时多了些尴尬。

蔷薇花丛。

清葵脸色酡红,还未忘了往傅云的方向瞅一眼。“云儿他——唔——好像发现了——”

“发现什么?”郁沉莲的声音带着性…感的暗哑。

两人半坐在花丛中,枝叶繁密,形成一道天然的帷幕。

他的手从她的裙摆钻进去,沿着她光滑的腿摩挲,渐渐上行。

清葵双眸微眯,水色氤氲。“发现……嗯……发现方骓的心思了……”

“嗯?”郁沉莲的手指未停,分花拂柳,长驱直入。“这样,喜欢么?”

“嗯……”清葵微点头。“怎么……学会的?”

他低笑一声,没有回答。

方骓和傅云那边一阵窘迫,丝毫未发现不远处的情思蒸腾。

半响,傅云咳了咳。“多谢方护法听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还望护法不要对他人提及。



“方骓定会守口如瓶。”方骓秀婉的脸庞上也浮现了一丝红意。

“时候不早了,傅云先行告退。”傅云朝她点点头,眼睛却看向别处。

两人在回廊上分开,朝着两个方向匆匆而去。

方骓走到一半时,回头望了望傅云的背影,神情间略有懊恼,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起步离

开了回廊。

月下回廊寂寂,谁见花间情动,摇落枝头落叶无数。

清葵提起的一丝清明终于随着两人的离开而彻底消失。那灵巧的手指拨动芙蓉蕊,激起惊

喘连连。

“如何?”他的声音像带了钩,在她耳旁荡漾。“小葵,想我么?”

“不想。”她依然是下意识的嘴硬。

“不想?”他低笑着,手指忽然猛地一探。“真的?”

清葵捉住他的手,神情妖娆。“让我教你双修术中的第一术。”

他挑眉。“什么?”

清葵不怀好意地伸手将他一推。“房中术。”

衣衫已乱,玉肌半露。

眉角轻绽,四目相对之间,只觉魂魄脱体,情思缭绕。她伸手,褪下他腰间缎带,他含笑

,抽出她发间金簪。

乌发垂落,半撒香肩。这副旖旎场景,叫他喉结一滑,双目微赤,呼吸不稳。

她像林间女妖,眼中闪着诱惑的光芒,微抬了身,让他进入。

他的双手攥上她腰间的帛带,几乎快将衣料扯碎。

一地的蔷薇叶,铺在周围像是点缀。两人唇齿勾缠,眉头紧蹙似极乐或是极痛。袒露在外

的肌肤上汗粒点点,似珍珠浮玉。

吟渐响,随之而起的,还有馥郁的浓香。

房中技艺,最讲究自然,直接。情到浓处,随性而为,肆意忘情,方为最上选。

这是她教的第一课,想必叫他回味无穷,难以忘怀。

同样难以忘怀的,还有另一个人。不过那人早在这对鸳鸯缠绵之前,便已转身离开,仿佛

一秒也不想多呆。

他走出回廊,深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平静下来。

“殿下,北都的形势不稳,我们也该回去了。”

苏颜俯首,半跪在他身旁。“请殿下回宫。”

许久,他才微微颔首。“再过两日。”

“殿下,再不回去,怕是来不及了!”

“无妨。”他唇角微抿,凤目锐利。“我自有主意。”

苏颜不敢多说,呐呐退下。

他抬首,望着眼前的勾橼画壁,自嘲一笑。“美人与江山,果然不可得兼?” 

第四十九章  情敌之间的合作

湖州城内,染香阁。

郁沉莲与商清葵坐在黑檀案的一侧,对面是从容慵懒地吩咐下人倒酒的连成碧。

清葵打量着宋成碧,深觉这场鸿门宴来的蹊跷。

“不知殿下邀我二人至此,是何用意?”

连成碧的石青衣袍上绣了四爪九蟒,满身贵气挥洒自如的模样早与曾经的术使不可同日而语。他挥了挥手,两名侍酒的仆人便退了出去。

“其实本王此番返回湖州,一是为了门主之事。”他瞟向清葵,在她身上微顿,随即又转向郁沉莲。“二也是为了与沉莲公子一会。”

连成碧瑞凤目微阖。“或者该称你为成玉堂弟。”

郁沉莲墨瞳微冷。“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何必这么客气?”连成碧笑了一声,右手拈起酒杯。“再怎么说,我俩也算是一家人。不仅血脉相连,而且——看女人的眼光也很一致。”

他将酒杯送至唇边,不缓不急地饮了一口。

郁沉莲微微一笑。“我不知道殿下是如何,但我与清葵,却是曾共患难同生死的情谊,于我而言,她是要携手一生的眷侣,远非普通女子可比。”

清葵心下微愠,表面却仍不动声色。“殿下,你今儿个摆下这桌筵,不会就是为了跟沉莲认亲叙旧罢?”

连成碧的手指微僵,凤目朝她扫了一眼,颇有些失意。

“清葵,你还真是偏心得很。罢了,如今你们二人情投意合,难不成本王就只能强颜欢笑祝二位百年好合,连酸那么一下子也不行?”

此番话语,虽然带了些酸,却有放手之意。清葵心下舒缓,松了口气。

“好罢。”连成碧将酒杯朝他们一敬。“先喝了这杯酒,本王预祝堂弟和未来弟妹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清葵和沉莲对视了一眼,端起酒杯。“多谢殿下。”

三人喝过三巡,几位仆人进来,上了几碟热菜。色泽清淡,口味鲜咸,大多是清葵平素喜欢的菜式。

“清葵,这里的醋溜鱼片做得很不错。

连成碧夹了一筷子鱼送到她碗里。“尝尝看。”

“殿下,小葵她从不喜食鱼肉。”郁沉莲眉头微蹙。

清葵点头,还未言语,连成碧却开了口。

“她不爱吃鱼,是怕那鱼刺。我特地吩咐了,叫厨房把鱼刺仔仔细细地挑了干净。”他温然一笑。“大可放心。”

“原来如此。”郁沉莲正沉吟,却不防着连成碧也送了一片到他碗里。“堂弟,本王也不知你爱吃些什么。若不合你的胃口,可要早些说。”

郁沉莲的神情很古怪,瞪着碗中的鱼片看了半响。

“殿下真是有心了。”

清葵忽觉这雅间里气氛不对,仿佛寒从脚底起,又有热自头上来,冰火两重,十分难耐。她只做入定状,不停地吃着碗里从未间断的菜。

郁沉莲替她夹了一片芙蓉鲍。“慢些。”

“堂弟,”连成碧看在眼里,连忙阻止。“清葵她不能食海鲜,吃过之后会过敏出疹,这道菜还是我们两人用罢。”

郁沉莲执筷的手僵在半空,半响才放了下来。

他与清葵分隔许久,自然没有连成碧对她了解如斯。

“堂弟,本王没有别的意思。”连成碧看了看他的神色。“今后你俩相处时间还长,自然还是多知道些的好。”

“多谢殿下提醒。”郁沉莲唇角微勾。“我自会留心。从前辛苦殿下对小葵照顾,今后由我来就好。”

“你们两个,要说到什么时候去?”清葵虎了个脸。“吃饭。”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颇有默契地伸手去拿勺盛汤。看到对方的动作,又不约而同地缩回了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殿下先请。”

“无妨,堂弟你先来。”

“还是殿下先——”

“好了!”清葵彻底爆发。她一边瞪了一眼,索性自己拿了勺,盛上三碗汤。

“好好吃饭。”最后这几个字,她加了重音,带了些威胁。

两个男人彻底沉默,捧着自己的碗拿了勺喝汤。

清葵在桌下伸手,往沉莲的腿上掐了掐。他手一抖,洒出几滴汤来,随即又不动声色地继续饮。连成碧瞟了他们一眼,凤目微阖,专心喝汤。

酒足饭饱之后,仆人撤去了菜盘,收拾碗筷餐碟,端来漱口的茶水。最后送上一壶菊花茶,又退了出去。

“如今是说正事的时候了。”连成碧拿了一旁叠成牡丹形的丝帕擦了擦唇,随意一放,凤目端直朝向郁沉莲。“之前本王也说了,这次回湖州也是为了与堂弟一会。堂弟的事,我也听过一些。当年华夫人所住的宅院失火,怕是有人刻意而为罢。”

郁沉莲不语,等他说下去。

“本王以为你我二人甚有默契,也许可以合作。”连成碧微微一笑。

“合作?”郁沉莲挑眉。“如何合作?”

“事到如今,本王也不妨同你直说。”连成碧从袖中取出一件物事,放在桌上。

此物正是一只莹润可爱的玉蝉,通体光滑,像是被人常年握在手心把玩过的。

郁沉莲神情忽变,搭在茶盏上的手指一紧。

清葵将这只玉蝉拿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心下了然。想必这定是他当年被人盗走的那只玉蝉,他母亲所留下的遗物。

“本王辗转才得了这只玉蝉,如今物归原主,也算本王的一点小小心意。”

郁沉莲从清葵手中接过玉蝉,呼吸不稳。

“你要如何?”

“你报你的血海深仇,我亦能解开北都困境,各取所需,两全其美。”

郁沉莲已沉静下来。“我已有方法能报此仇,不必借助殿下之力。”

“是么?”连成碧笑了一声。“我猜你是查到了一些证据?”

郁沉莲不语。

“其实你心里应该也明白。”连成碧伸手拿了茶壶,替他倒上一杯。“仅凭那些证据,就算镇国亲王真想对付镇北将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当年镇国亲王进驻北都,为表忠诚,将手中的兵权尽数交给了父皇。后来北戎进犯,父皇将五万精兵交予镇北将军手里,在击退北戎之后,这五万精兵便归属到了镇北将军麾下,再未收回。”

“如今他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就凭一些十余年前的证据,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他。想必亲王也是顾忌这一点,迟迟未有动作。”连成碧端起茶盏吹了吹。“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清葵,你应该也同意罢?”

清葵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颇有些疑惑。

“话虽如此,我却不明白殿下为何要跟沉莲合作。”

连成碧凤目微弯。“事情是这样。”

当年夏武帝凭乾坤剑琅琊宝甲带领各路郡王和自家亲弟打下这江山,被推崇为帝。天下初定后,各路郡王至各自的封地上任,上任之前,夏武帝将原本用以统领大军的血玉龙符一分为二,其中的一半交给了自己的弟弟镇国亲王,并说明当龙符合二为一,便可调动三路郡王麾下大军。

“如今二皇兄即将起事,父皇又沉疴难起,本王不欲以此事令他烦扰,故暗中集结了一些忠臣义士,欲以全力相抵。然而就在前几日,本王得知镇北将军之子竟弄到了将军的印信,正将数万大军从边境分批调来,准备逼宫。”

连成碧眉头微结。“他们有数万人,而我们统共只有一万上下,实力相差悬殊。为今之计,只有求助于血玉龙符,从最近的平阳郡调军而来,从背后展开奇袭方能解此困境。”

“你是想让镇国亲王拿出他那一半血玉龙符?”

清葵反应了过来。

“不错。”连成碧转向郁沉莲。“虽然只有一半龙符,但平阳王与我母妃的家族素有交情,本王自能说服他调兵相助。”

“为何你不亲自去找镇国亲王商量,反而来找沉莲?”

“亲王素来行事谨慎,在未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他是不会拿出龙符的。然而如今形势紧迫,等取得证据,怕是已经兵临城下。”

“所以你是想让我说服父亲交出龙符?”郁沉莲忽然开口。

“不错。你是他最疼爱,也是最亏欠的儿子。你的话,他一定会听。”连成碧注视着他:“你有自己的消息网,应该知道我所言非虚。”

郁沉莲略一沉吟。

“殿下此番行动,难道仅仅是为了应对二皇子的逼宫?”他轻笑一声。“怕是也另有所图罢。”

“不错。”连成碧毫不掩饰,大方承认。“本王的目的,想必你也很清楚。”

“我只想问,殿下预备将太子殿下怎么办?”

连成碧取了一只枇杷,剥皮,用小刀去核,最后送进嘴里,动作如行云流水。

“大皇兄,自有他该去之处。”

郁沉莲面色微冷。“为何我要帮你?”

“你不帮也无妨,本王自然还有别策。”连成碧拿了绢帕仔细地擦擦手。“只不过错过这次机会,你要报这仇,怕是难上加难。”

郁沉莲神情变幻,与清葵对视了一眼。

“我答应。”沉吟一刻之后,他还是作出了回答。“不过我不仅仅只说服父亲拿出龙符,还要彻底参与到你的计划里。”

“可以。”连成碧凤眸微眯。“就这么定了。如果没问题的话,明日我们便出发,一同前往北都。”

新婚不过三天的秦峰主动请缨要与郁沉莲同去北都,而丹君则与清葵待在天水宫等待消息。送他们离开之后,丹君的神情颇有些怅怅。

清葵注意到了。“怎么,才刚刚分开又舍不得了?”

“我才没有!”丹君连忙否认,看到清葵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呐呐道:“好罢,是有点儿担心。”

“我也一样。”清葵垂下眼,攥了攥从不离手的葵花铃。“总觉得不安。沉莲和秦峰此一去,便彻底卷入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争斗。”

“清葵,你就不担心连成碧他会对郁沉莲……”

“至少现在不会。他还需要沉莲的帮助,不会贸然对他出手。”清葵叹息了一声。“然而大事已成之后就很难说了。不过我在沉莲身边安排了隐者,还有魔门的人贴身保护,即使连成碧真想做什么也不容易。”

“难道我们就真的就这么待在天水宫里等?”

“沉莲说得没错,北都难免会有一场战事,我们两个到了那儿不仅帮不上忙,还会让他们分心。再说,我还有一件事得查个清楚。”清葵瞟了她一眼,知道她耐不住性子,心早就飞到了北都。“丹君,你也得老老实实地留在宫里,不许乱跑。我可得替秦峰看好你。”

“放心罢。”丹君抛了个放心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 

第五十章  摄政新王连成碧

夏武帝朔安十六年三月,在历史上亦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二皇子成桓趁夏武帝缠绵病榻之时联合镇北将军徐守立及其子徐幼常起兵逼近太平宫,抓了太子试图逼宫谋逆。所幸为三皇子成碧所察,【。。】与镇国亲王及平阳王援兵携手相抗,终究战胜反军,生擒二皇子成桓及镇北将军等人,压入天牢等候发落。

夏武帝惊怒非常。在这场事变中,三皇子成碧的英勇善谋跟太子的庸碌无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成了夏武帝心中的一桩难言的心事。

太子成熙虽然昏庸,却也明白在这场事件中自己令父皇失望,不免灰心丧气。若不是因为立长子为继的传统,怕是他这个太子之位早就坐不牢靠了。

然而传统这种事,随时有可能被打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股流言在北都悄然兴起,说是陛下其实已有了废黜太子的打算,只待身体好些便亲掌朝政,宣布此事。

太子一dang闻言,惶惶不可终日

在这种情况之下,太子手下的一位谋士叫做赵弼的,给他出了个大逆不道的馊主意。

太子之所以落到此种田地,大部分在于用了不该用的人,听了不该听的计。而这个最后的计策,终于彻底断送了他的太子之位。

他让人买通了皇帝近侍,在夏武帝所服用的药碗上抹了毒。

那毒抹在碗沿,原本是神不知鬼不觉。然而夏武帝曾与月氏王交好,月氏王以一枚能辨百毒的戒指相赠,夏武帝将之戴在手上,从也不曾脱下。

于是阴谋败露。

皇帝近侍还未等上刑,便已惊慌失措地供出了线索,顺藤摸瓜,很容易便找到了太子的头上。夏武帝再次震怒,不顾自己病体未愈,欲诛杀太子。在皇后等人的苦苦相求之下,终于还是改为废黜太子之位,将其贬为庶人,终身不得返回北都。

过气的前太子连成熙失意潦倒,竟变本加厉地沉溺女色,不久之后离奇地死在花楼,死因为最不堪的脱症,亦即民间所说的“马上风”。

夏武帝受连番打击,终于一病不起,病情日益严重,神志时而清明时而糊涂,无力于朝政。众臣上表,力推三皇子成碧代理朝政,夏武帝允之。三皇子推辞不过,只得暂居朝堂,是为摄政王。

至此,这一场朔安年间的逼宫风波渐趋平息。在史书中对于岐王成碧在这段历史中的表现,充满了赞誉颂扬之辞。

当然,史书与史实之间,从来不缺少差距。

摄政王府,书房。

书桌上的奏折整整齐齐地摆成几乎相同高度的两摞,通体鎏金的白鹤宫灯发出柔和的光。连成碧眉心微蹙,右手提起朱笔,在左手所持的奏折上细细批示。

“王爷。”一名玄衣侍卫匆匆而入,几无脚步声。他恭敬地在门帏外站定。“赵弼已至。”

“让他进来。”连成碧的视线仍然集中在奏折上,丝毫未停。

未多时,只见一名布袍中年男人迈步而入,见到连成碧连忙跪地行礼。

“草民赵弼见过摄政王爷。”

他长了一张马脸,留两撇八字胡,满脸堆笑。一双小眼睛几乎要被淹没在皱起的眼皮里。

“赵弼。”连成碧瞟了他一眼。“你来找本王,可有他人知晓?”

“王爷大可放心。”赵弼连忙保证。“草民也知道此事机密,绝无第二人知晓。”

“很好。”连成碧放下朱笔和奏折,走出书桌,扶他起来。“这一次,你可帮了本王不少。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这赵弼,正是前太子成熙的那位谋臣,也就是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让他下毒弑父的那位。

见摄政王亲自来扶,赵弼受宠若惊。

“能为王爷效劳,草民荣幸之至。只希望王爷能让草民继续追随,尽绵薄之力。草民必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好极了。”连成碧凤目微阖,唇角上勾,似很满意。“既然如此,待过些日子风平浪静之后,本王自会予你应得的。”

“谢王爷隆恩!”赵弼欣喜若狂,伏地便拜。

“好了,你先下去罢。”连成碧在他肩上拍了拍。“记得,行事低调些。”

“草民明白。”

赵弼千恩万谢地告退之后,连成碧脸上的笑容微冷。“愚不可及。”他取出袖中的紫竹笛,轻轻一吹。

之前的玄衣侍卫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内。

“王爷。”

“让他彻底消失。”他语气平淡。

“是。”玄衣侍卫领命。“另外,得到湖州来报,商门主已不在天水宫内。我们的人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也不知她是何时离开的。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连成碧摆了摆手。“无妨。以她的能耐,若是刻意掩去行迹,你们是找不到的。”他在房间内踱了两步,视线落在书桌上的一支葵花金簪上,稍稍放柔。

“终于还是来了。”他轻笑一声。“吩咐下去,让大家在昌平城关仔细探查。她会易容,不要只看相貌,注意他们身上是否有葵花形的饰物。一旦发现她的踪迹,不要惊动,直接向我回报。”

“是。”

昌平城郊,十里油菜花地。一爿木屋茶寮立在绿油油黄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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