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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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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升今日换了一身靛色便服,左侧领口、袖口、前襟与下摆处绣着雪青燕尾纹,却及中缝而止,右侧是毫无饰纹的一墨色,看来却像是不曾绣完。江一望见他穿了这一身“未央式”袍服,显然有示好之意,心下更定了几分,嘴角微勾,起身相迎。
赵景升行过礼,看一眼江未然,问道:“小殿下身体如何?是否还是请个大夫瞧瞧?”
“先生费心,早已没事了。”江未然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行礼。
赵景升忙过去按住,连声道:“小殿下歇着,不必多礼。”
江未然顺势拉他在床边坐下,抓着他的手不放,笑盈盈地东拉西扯着,道些仰慕之意。
江一望自然知她用意,当下在床对面的椅上坐下,与赵景升空泛地聊了几句天下局势后,忽面色一沉,重重叹道:“唉,皇上沉迷享乐,无心朝政,卫昭这奸贼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次领兵出征,本是伐燎,却在风都外一停半月,迟迟不动,依我看,恐怕不是什么好意思。”
赵景升就等着他进入正题,微微一顿,便即问道:“王爷此次前来,可要见一见卫大人?”
江一望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五弟,他被卫昭召来风洲,如今是否还在他那里,就要有劳赵大人查证了。”
赵景升垂下眼,不动声色地答道:“卫大人驻在风郊时忽然遭到袭击,连夜撤退,如今在暮方城闭门不出,断了联系。至于李将军的下落,倒未听说。”
江一望默然片刻,忽抬眼直视着他,沉声道:“我一路过来,处处戒严,说是捉拿乱党,可四处打听之下,却听到一种传闻,说当晚袭击卫昭的,打的是永宁太子旗号。”
“哦?”赵景升微微一笑,淡淡道,“不知王爷对这流言怎么看?”
江一望神情一肃,正色道:“江栾篡位在先,失德在后,而永宁太子年幼之时便有英敏仁厚之名,若当真在世,理应继承大统。我等身为臣子,自也当扶持正统,戮力以赴。”
赵景升神色微动,默然不语,片刻后抬头,眼中已褪去了谨慎的谦恭,添了几分直刺人心般的凌厉。
“王爷既听说了永宁太子,不知是否听过另一条传闻。”他紧盯着江一望问道,“永宁太子不是别人,正是王爷麾下的李五将军。”
江一望与他对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我来这儿便为查证此事。”
“可是我也听说一条传闻。”赵景升眸光转冷,“李将军之所以被卫昭囚禁,是出于楚二公子的陷害。他直到最后一夜,仍和李将军同在卫昭营内。因此李将军的下落,王爷似乎不应反来问我。”
江一望早有预备,露出悔恨之色,叹道:“我与五弟确曾有些不睦,此点我不否认,可我从头至尾也不知他竟是如此身份。他近年来行径出格,在在露出野心,我因此生了防范之意。此次北伐燎邦,战事未起,他先在融洲做了许多小动作,人又忽然一声不响地瞒着我跑到风洲与卫昭见面,我岂能不往坏处想?安排了二弟过去,多半还是监视挟制,若他真有不轨之意再另做打算。哪知二弟这头还没传来消息,秦夏这里却擒获了三弟。逼问之下,竟得知五弟正是当日的永宁太子!我大为震惊,连夜派人打探消息,自己也动身欲往风洲,却在琅江南岸遇上二弟,这才知道出了变故,他趁着混乱之时逃了出来,五弟却不知所踪。我本以为他被那晚袭营的人马所救,派人多方联络,却等了数日不见半点消息。我日夜挂怀,寝食难安,终究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若真查实五弟确为正统血脉,我纵欺君背主,落个逆臣之名,也定当扶他重临万世宫。”
赵景升紧紧盯着他,似在判断方才这番话的真伪。江一望见江未然嘴角悠然带笑,心下笃定,坦然地与他对视。半晌后赵景升方略一欠身,肃容道:“王爷匡扶社稷之心,下臣万分钦佩。只是李将军自那一夜后便失了消息,至今下落不明,我们也在全力查探。”
江一望并不指望他立刻承认李烬之已死,听他默认了太子与永宁一党的存在已觉心满意足,便顺着他的话问道:“是否被卫昭带进了暮方?赵大人为何至今仍不攻城?”
赵景升烦躁地摇摇头,轻叹道:“唉,卫昭毕竟是当朝要员,二等高爵,我区区一个旧都钧枢府司检,实在既无立场公然反叛朝廷,也无资格号召天下。要攻暮方城只是一句话,可是……唉,谈何容易啊。”
江一望心知若李烬之真在暮方城内赵景升必定早已攻城,如今这番苦闷的话几乎是承认了世间已无永宁太子。他这会儿露出这样的破绽,显然是心下已生了动摇,江一望心下窃喜,正欲趁热打铁,却见他眉头略展,轻舒一口气道:“不过我已遣人去通知扶风公主,等她回来当有定夺。”
江一望心下一凛,眼角却瞟到江未然轻轻摇头。他登时会意,知道赵景升并未当真通知秋往事,只是虚言诓语,一则自抬身价,二则另留后路。当下不动声色,点头道:“是该叫七妹回来,只是,”他收住口微微皱眉,见赵景升专注地挺直背脊,才道,“赵大人可知五弟究竟为何无端端去见卫昭,又被他扣留在军中?”
赵景升摇摇头,旋即面色一动,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江一望淡淡道,“只是七妹与卫昭和皇上的关系,可是好得天下皆知,她这公主也是他两人力排众议凭空封出来的。五弟与卫昭间出了什么事,我想她或许会比较清楚。”
赵景升面色微变,低头不语。
江一望见江未然微笑点头,便又接道:“叶公当年据传勾结当今皇上谋反,这固然不可采信,可皇上登位后对叶公的推崇却是有目共睹,七妹受宠也是因此。据说皇上甚至透过意思,要将七妹正式列谱,封为皇储,将来继承大位。七妹与他们也颇为热络,不知是否虚与委蛇,打算继位之后再还政于五弟。”
赵景升面色愈发沉凝,正自皱着眉不做声,忽听江未然轻轻打了个哈欠。他回过神来,起身行了一礼,说道:“小殿下既然无恙,我便放心了。李将军的下落我会尽力去查,稍后必给王爷回音。眼下便不打扰两位歇息,先告辞了。”
江一望送他出门,约定晚上摆酒宴请。回到屋内只见江未然坐在床上,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便过去亲亲她脸颊,笑道:“如何,你的意思父王可都猜准了?”
“准得和读心术一样啦。”江未然亲昵地抱着他胳膊,盈盈笑道,“咱们只管安心等着,今晚宴席上,他们恐怕就要请父王出面攻暮方城了。”
江一望又问:“七姨呢,他可定下主意了?”
江未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微微笑道:“七姨该发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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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基础设定
一、计时
23:00 … 1:00 夜半
1:00 … 3:00 鸡鸣
3:00 … 5:00 昧旦
5:00 … 7:00 日出
7:00 … 9:00 食时
9:00 … 11:00 隅中
11:00 … 13:00 日中
13:00 … 15:00 日昃
15:00 … 17:00 晡时
17:00 … 19:00 日入
19:00 … 21:00 黄昏
21:00 … 23:00 人定
二、十二法
十二法分水火风尘四系,同系之间(除天枢外)可以兼修。同一系的枢术在性质上比较接近,但也有偏向,比如同是水系,有的偏火、有的偏尘、有的就是不偏不倚的正水,可以理解成中医中同是阴脉还分少阴太阴厥阴。
1。水系的特征是贴近自然,讲究和外界枢力间的融合与共鸣,都有养生的效果(同息法尤其突出),但会抑制火,也就是灵性部分的发展。具体包括:
同息法(正水):使枢力合乎天地自然,延年益寿抗衰老,类似道家修仙。有长期闭气的能力,另外因为枢力完全与天地相合,有隐匿行踪的效果,就算入微法也很难发现。
入微法(水偏火):能对天地间极细微的枢力产生感应,从而精确把握周身环境,有诸如测谎、预测等效果。另有提升感官灵敏度 的附加效果。
人我法(水偏尘):能使他人体内枢力和自己的共振,从而进行操控。高品能达到傀儡术的效果。
2。火系的特征是贴近神性,效果是四系中最神奇的,但都要到高品才突出,低品不大有实用性。着重灵性部分的发展而影响水的稳定,所以练多了影响健康。另外火系的修炼非常看天赋,不是天枢很难大成。具体包括:
钧天法(正火):提升脑力,包括记忆力思维能力等等。高品有读心术的效果。
因果法(火偏水):在一定范围内逆转因果,实战效果就是几乎反弹一切攻击。因为非常耗力,低品几乎没有实战性。
方圆法(火偏尘):能把经过修炼的枢力化成自然枢力,也就是废人武功。
3。风本身是水火相交而成,特征就是平衡和流动,比较贴近人本身的性质,是和尘器结合得最好的,因此枢力是四系中最纯的,强调灵活性和机动性。具体包括:
自在法(正风):不用多说,隔空御物,因枢力极纯顺带有分心多用的效果。
逍遥法(风偏火):简而言之就是轻功,包括疾行,一定程度的悬空和滑翔效果等。
纵横法(风偏水):能吸引别人的枢力向一个方向集中,有借力打力的效果,可以参考乾坤大挪移,当然应用要广泛得多。
4。尘系可以理解为更高境界上的尘枢,强调对尘器的控制,是四系中唯一完全对内不对外的,也就是关注点完全放在自己身体,也就是尘器之内,不和外界发生关系,因为对本身枢力的纯度深厚度等等要求不是很高,所以相对来说修炼的门槛最低,但是因为比较忽略魂魄方面的锻炼,可能会造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现象。具体包括:
无相法(正尘):能控制身体产生一定程度的形变,包括缩骨、易容等等。
奇正法(尘偏火):能以牺牲某方面能力为代价提升另一方面能力,不仅是身体上,也包括可以
牺牲听力提高视力等等。应用非常灵活,因此和自在法一样,比较考验综合能力,除了品级,修炼者的反应等等对实战能力也起相当大的影响。
不二法(尘偏水):能以性命为代价把各方面能力都提到极限,发挥极大威力。一生只能用一次的法,用则必死,但一经使用那就是无敌,连因果法都能破。
三、地理
地图地址:newphoto。1t1t。/usr/95/462997/1256819595_0。jpg(感谢槿同学美工支持,昕同学提供相册)
1。九洲
明庶:位于东方,首府清州,属容(开篇时,下同),宁渠沈氏所处。
清明:位于东南,南府秦夏,北府平泽,属容,秦夏楚氏、平泽方氏所处。
景:位于南方,首府宿州,属容,介原蔡氏所处。
凉:位于西南,东府永安,西府琅州,属靖,亭阳萧氏、琅州王氏所处。
阊阖:位于西方,首府汨城,属靖,观远胡氏所处。
不周:位于西北,首府平岩,属显,平岩裴氏所处。
广莫:位于北方,首府带水,属显,凤陵杨氏所处。
融:位于东北,首府临川,属显,临川周氏所处。
风:位于中央,首府风都,属显,风氏、风都赵氏所处。
2。主要山川关隘
五岭
苍鹭岭:明庶、融之间
湄山:明庶、风之间
商山:广莫、风之间
落日岭:阊阖、风之间
出月岭:景、凉之间
三江
凤江:发源自凤陵山,由北向南经不周东部、阊阖东侧、凉东侧入宿海
琅江:发源自须弥山,由东向西流经清明北侧、景北侧、凉州南部入宿海
平江:发源自须弥山,由东向西流经融北侧、广莫中部、不周北侧入燎境
十二关
燕尾关——苍鹭岭
出云关——苍鹭岭
齐门关——广莫、融之间
夷桓关——落日岭
兼关——落日岭
启关——出月岭
博呈关——出月岭
北照关——融燎交界处,平江南岸
长宁关——商山
萧关——湄山
枢关——凤陵山
当门关——须弥山
四、枢教概况
枢教的职责主要有三块,一是纯宗教方面,也就是祭祀供奉祈福消灾一类;二是学术方面,主要内容有两块,一块是对枢术,主要是十二法的研究,另一块是修史,除了宗教史以外还包括民间的风俗史文化史等等,所以风国的史有两个系统,一个是以国家兴衰帝王将相为主的官史,另一个是着重宗教文化平民百姓的枢史,另外也有很多有余力的枢士会在其他方面有相当造诣,可以说是天姓阁外的另一处风国学脉之所在;三是公益活动,比如造桥修路,赈灾派粮,免费医疗免费教育等等,另外每年要派出一定数量的人到官府去做官枢,协助负责种植碧落树啊,制作新灵枢和回收无主死枢啊,鉴定天枢啊,承办婚丧典礼啊等等民生相关的宗教类事物。
教中最高领袖是神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凡事凭他一句话,但并非代代都会出现,传承方式一切成谜,只知每逢乱世会应时而生。
神子以下大致分五级职衔,自低而高是毫、翮、翎、翼、翕。
毫枢是最基层的弟子,平日主要是听课奉神和负责院内杂物,受到的管理比较严,无事不准离院,一切行为都要受到考评,不合格的立刻踢出,每年新入毫枢中都有相当比例要被淘汰。(顺路说一句,枢教不是随便进的,要考试选拔,每年有名额限制,天枢或者有什么特殊贡献特殊成就的可以免试。)
入门三年后可以升为翮枢,翮枢的地位就比较稳定一点,不至于随时面临被踢的威胁,虽然还是弟子身份,但也有了一定的职权,可以给毫枢辅导辅导功课并进行监督,负责一些宗教活动的具体事务,同时有了外出办事的资格。这两个阶层占据了教中人数的七成以上,算是主体阶层。
翮枢如果平时考评没有什么劣迹,那么一旦枢术入品理论上就有资格被选拔为翎枢,不过名额有限,竞争激烈,一般八品九品这种末品是没什么指望的。翎枢是中级管理阶层,一般不用再听课,主要任务有四,一是自主研究;二是讲课,教中主要的授课任务是这一阶层在承担;三是管理,教中大部分具体的管理事务比如人事财会日常活动的安排等等也都是他们来负责;四是出去做官枢,期限一般在一到两年左右,由于可以领枢院官府两份工钱,又很受人敬重,行动也相对自由,所以也有相当一部分比较实际的自认无望晋升的翎枢会选择做一辈子职业官枢。不要看在五阶职衔中只是第三层,其实却是掌握大部分实权的一层,一些小规模的枢院中翎枢已经是司院级别的了。
翼枢就是高阶了,除九大枢院之外,其他中小枢院的司院一级(包括司律司典总之司字辈的都算)大多都是翼枢,他们其实不必负责什么具体事务,除了处理一些大事之外,主要就是自主研究开开讲座和主持一些大型宗教活动。如果没有更远大的志向,可以就这样清清闲闲舒舒坦坦过一生了,但是如果还想往上冲击十二翕的,那就必须还要经历一个游枢阶段。
游枢是进修阶段,本身不算职衔,理论上来说翎枢以上都可以出去游枢,但因为游枢是作为升十二翕的必要条件而存在,所以已经升了翕枢的一般不会再游一趟,而离翕枢比较远的翎枢一般也不愿浪费这个时间,于是基本上就只有翼枢才会出去做游枢。本来意义上的游枢就是云游枢士,没有什么具体限制,但如果想做十二翕,就必须满足一定的条件。首先是游枢期至少三年,想延长可以随意。然后在这期间必须游遍九洲,取得九大司院的认可,至于取得认可的条件,要么是学术过硬(枢术和修史两方面都可以),要么就是多做公益,当然攀关系走后门的现象也是普遍存在的,这也是为什么上三翕几乎被九大枢院的人垄断的原因之一。
翼枢满足游枢的条件后就有资格升翕枢。翕枢是枢教中神子以下的最高等级,在大部分时候就是枢教实质上的最高领袖,掌握着一切重大事件的决策权。一般情况下不轻易出面,只有国家级的重要典礼才会出来主持,比如碧落节的祭天啊,三品以上的考试和授封啊等等。翕枢一共只有十二名,其中九大枢院的司院占去九名,其余三名是上三翕。上三翕又是十二翕中的高位者,对教内一切事务拥有一票否决权,三个人加起来甚至对神子的决定有否决权。上三翕的选拔非常严格,必须是二品以上风枢,必须有境外传教的经历,尤其这个第二条在风国和外族关系恶劣的年代卡死了无数人,比如承宗年间,和燎邦是历来交恶不必说,和释卢也因为高旭作乱而关系破裂,西北十六族看风国内乱,在临风公主出使前也都倾向燎邦,于是四面都出不去,导致没人能获得上三翕的资格,于是早就想退休的白玄易同学一直没能退休,最后终于不幸死在任上。上三翕的选拔理论上来说不限出身,可是因为种种客观条件的限制,出自九大枢院的几率仍然是非常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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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五十三章 兵凶(上)
“唉。”
米覆舟一踏上山丘顶端,便看见秋往事仰面躺在草地上对着天空叹气。他脚步一顿,嘴角向下一垮,本欲调头避开,想了想还是转转悠悠地蹭上前去,扯出个热络的笑容道:“喂,愁什么呢。”
“索狐连被摆平了,咱们没便宜占了。”秋往事慢悠悠地答道。
“哦?”米覆舟一讶,探着脖子四下望着,“探子回来了么?”
“没有。”秋往事抬手指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喏,你瞧。”
米覆舟仰起头,眯着眼定睛一看,果见高空中有几个黑点来来回回地盘旋着。
“哦,探鹰嘛。”他大剌剌挥挥手,一屁股坐下来,“草原上养这个的多了,未必就是博古博来的,更未必就是米狐尝指派索狐连放的啊。”
“我听米狐兰说,探鹰驯养不易,普通小牧庭有上一两只便差不多了。”秋往事目不转睛地盯着云层中时隐时现的黑点,“可从早上到现在,已来过二十几只了,这不是普通牧庭摆得出来的阵势。再说探鹰通常都是一只只地来,今日却是三五成群,大不寻常。”她转头望向米覆舟,问道,“你可知道探鹰除了传信、追踪、查探军情,还有什么别的花样可玩么?”
米覆舟托着下巴想了想,摇头道:“一般人就这几样。索狐家的本事倒被传得很神,据说能载人运货、结阵作战,我也没亲眼见过,不知真假。”
秋往事轻叹一声道:“不管真假,这一群接一群的来,明摆着是索狐家的手笔。若是索狐连控制了王城,他定然是紧赶着联络我们好投靠二殿下,如今这不怀好意的架势,显然是出自米狐尝。那要么是他们两个握手言和了,要么就是索狐连彻底完蛋,索狐氏迫于无奈向米狐尝妥协。总之不管哪一种,王城之内应当已经平定了。”她见米覆舟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不满地轻哼一声道,“都赖你来这么慢,活活耽搁了两日。”
“那么大雨,路不好走啊,我为赶路可已白白折损不少兄弟了。”米覆舟无辜地摊摊手,“再说我按时来了你们也走不了啊,你和那王宿小子不都又发冷又发热地折腾了两日么。”他叉着双手向上伸伸背脊,骨骼“喀喀”作响,懒洋洋道,“反正我就管帮你打一场仗,输赢不是我的事,你到时可别赖账。”
秋往事斜瞟他一眼,凉凉道:“输了我麻烦就大了,谁还理你啊,当然赖账。”
米覆舟顿时苦了脸,忙拍着胸脯道:“输不了输不了,一定替你打下来!博古博城墙才多高,一跳不就过去了,我亲手把米狐尝给你揪出来!”
秋往事眯起眼笑着,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米覆舟松一口气,凑过去讨好地笑道:“我保证不赖账,你就先告诉我那天到底使了什么招吧?我武艺长进了这会儿对你也有好处不是。”他自怀中掏出一本皱皱巴巴的书,随手翻得飞快,显然已烂熟于心,半晌泄气地叹道,“我想来想去,你顶多就是御水,借当时下的雨挡了我一下。可雨点才多大劲道?我当时浑身都是枢力气劲,就算兜头整缸水浇过来也无非滑开罢了,能叫我偏上一分一毫都不容易,不可能会足足差了两寸,到底是哪里不对?”
秋往事半支起身体探头看他手中的书,略扫一眼便知写的是自在法运用技巧。书已翻得稀烂,书脊歪歪扭扭的,眼看便要散架。封面上的书名已磨得看不出来,只是底下的作者仍依稀可辨是白玄易三字。她心下微微一窒,想起那个亲切和蔼的老人,想起与李烬之曲折重重的婚礼,又想起自婚礼以来的连番变故,想起今后可预见的种种艰难,一时怔怔地出了神。
米覆舟见她沉默,只道她不肯,眼珠一转,又自怀内掏出一本书,摊开递到她面前,满脸义气地说道:“喏,我也不让你吃亏。这本《逍遥一字诀》,是四十年前一代宗师陆定中陆碧落晚年闭关写的手记,因太过简略晦涩,怕修为不够之人一知半解练出事来,便一直不曾刊印,只有抄本相传,许大哥费了好大劲才给我弄到手的。我读了整整七年,加了注释,改了讹误,添了心得,每一条都详细阐发,市面上见得着的高等逍遥心法,绝没一本能比得上的。你把这个读了,对逍遥法那点伎俩便一清二楚,将来碰上别的逍遥枢,哪怕是一品,恐怕也折腾不出你的手心去。还有啊,逍遥自在同为风系,虽说你我是天枢,兼修是不行的了,可心法应用上毕竟颇多相通之处,大可彼此借鉴,相互启发,读一读绝没坏处的。如何,你不过告诉我一招,我还你一整套逍遥法,还照样帮你打仗,够划算不?”
秋往事听得心痒,忍不住坐起身接过书来,见字迹虽撇头撇脑不甚美观,却是一板一眼抄得工工整整,显然十分用心。略扫两行,便知确是上品心法,字字精要,句句独到,虽不是自在法,却是此击彼应,触类可通,大有可读之处。
她才扫了两眼便看出了神,不由细细读下去,不知不觉便翻了数页。米覆舟见她眼中发亮,知她识货,料她定肯交换,正自得意,却见她忽似受了惊般“啪”地将书合上,胡乱塞回他怀里,扭过头道:“我现在不要看,你两年后再拿给我。”
米覆舟一愣,怔怔道:“那……”
“等进了博古博我自然告诉你输在哪里。”秋往事心不在焉地回答,一面小心地站起身,“下去吧,我该换药了。”
米覆舟大觉泄气,只得咕咕哝哝地跟在后面。秋往事忽地停步,四下一扫,见王宿不在附近,回头道:“你从南边过来时可有听到什么风境的消息?若有什么新鲜的,我倒是可以跟你换。”
米覆舟搜肠刮肚地想了片刻,无奈地苦着脸摇摇头。
秋往事微微皱眉,不知怎地一阵心神不宁,低喃道:“不该一点音信都没有啊。”
正自出神,忽听一阵蹄声由远及近,只见数骑人马疾速向营地奔来,头上扎着红巾,正是日前派出去的探马。她精神一振,立刻叫上米覆舟匆匆往下走去。
进入主帐时贺狐修等将领都已在内,王宿也由季有瑕陪着来了,秋往事一入内便急着问道:“如何,探到些什么?”
“博古博封城了,寻常不让进出,咱们是生面孔,别说进城,靠近些都有人盯着。”领头的探子喘着粗气,急火火地一挥手道,“先不提这些,米狐尝亲自领兵打过来了!”
众人大吃一惊,王宿率先叫道:“打过来?他居然弃城出战?带了多少人?”
探子答道:“神箭营五千,铁骑营五千,这是他本部亲兵,走到哪儿都带着的,另有王城驻军三千,周围大小牧庭也都在向这边集结,开始扎口袋了。”
众人一片哗然,贺狐修皱了皱眉,小声道:“这起码也是两万的兵,大半是精锐,咱们不过三千,就算个个是好汉也不好打啊。要不还是稳妥些,退回去汇合了二殿下的大军再一决胜负?”
“我想咱们回不去了。”秋往事蹲下身,拾起马鞭指着临时在泥地上划出的简略地形图,“多果河往东通博古博,往西就中穿过图伦丘,咱们如今在这个河湾。二殿下的人马要过来,如果不从北边兜圈子,便只有走多果河谷才能过图伦丘。河两岸的大小牧庭都是米狐尝的部族,如今已在集结,只要往西把多果河谷一卡,咱们同二殿下就被截断了,跟着再从两翼一包,我们就等着被关门打狗。”
米覆舟挑挑眉道:“牧庭毕竟松散,比不得正经军队,汀哥不至于闯不过来。”
“他自然闯得过来,只是咱们等得到那时候么?”秋往事抬头道,“我问你,咱们的粮草哪里来的?”
米覆舟一怔,顿时醒悟过来,吱唔着道:“周围小牧庭那里夺来的。”
“这不就是了。”秋往事平静地说道,“现在小牧庭都往大牧庭处靠,结在一块儿实力便强,咱们无处下手,粮路已是断了。如今营里剩下的那些不过挨个三五日,三五日内二殿下大军不到,咱们便只剩等死的份。何况,”她转头望向王宿,“我们毕竟是风人,与二殿下联手是上不得台面的,各进一路倒也罢了,当真堂而皇之地混在一起,回风境不好交待。”
王宿知她还是顾惜着李烬之的名声,看看她肩上缠着的纱布,沉吟片刻,迟疑道:“你还是打算决战?本来他们若还在内讧倒还有隙可乘,如今既已安定下来布置好了,以咱们现在的情况,确实很难硬拼。”
“我没说要硬拼啊。”秋往事微微一笑,马鞭一舒,轻轻卷住博古博上插着的小红旗一拔而起,“他都主动把老窝让出来了,咱们还客气什么!”
王宿眼中精光一闪,旋即皱了皱眉,摇头道:“还是不妥。博古博日常驻军是一万,如今出来三千,还有七千,又有城墙为倚仗。咱们人数已少,又没半点攻城器具,强攻实在没什么底气。一旦攻之不下,米狐尝大军回头,城内城外两下一夹,那才真是死境了。”
贺狐修抿着唇不说话,显然也同意他的意见。倒是米覆舟朗笑一声,拍拍胸口道:“若是别人,七千守城三千攻城那是笑话,可有我和她在,城墙便是虚设,我想翻墙就翻墙,她想开门就开门,所以咱们不是要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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