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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剑天澜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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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啊!”
张随心知若要陈剑诚求人,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这番他拜托自己“护送”他回家,实际上是有心借他陈家威名保护自己,心头不禁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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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诚家在周家口,河南境内另一座繁华城市。二人打定主意前去,陈剑诚道:“我们雇一辆马车,今晚就走!”张随却沉吟道:“我们还是乘船的好。”陈剑诚惊道:“按你所说,那两人十有**是金龙帮的,你还走水路,不是自投罗网么!”
张随道:“正是因为他们是水上的霸王,我们才更要走水路。其一,金龙帮这几年来只管商船,对客运不闻不问,水路虽然绕远,却不会遭到盘查,安全可靠。其二,金龙帮势力范围逐渐扩展,已从水面发展到陆地,韩家被灭就是明证,我们若坐马车,说不定半路便被截了。其三,金龙帮绝不会料到我们反道而行,弃陆从水。我们出其不意,定能逃过他们搜捕,还能借此机会观察他们实力,而且刺激好玩……”
张随还没说完,陈剑诚便叫道:“走水路!”张随笑道:“走水路之前,还要如此这般。”
二人在医馆内商议许久,精神恢复大半,付了药钱,出得门去,先回了陈剑诚寓所,只见门扉大开,屋内一片狼藉。陈剑诚没有收拾行李;张随却弯身将自己掉落之物一一拾起,确认无误,又拾起一长一短两根桌脚用布包了,这才来到城中驿站,租了一辆大马车,讲好是前往周家口。二人驾车从偏门出城后,行得几里地便下了官道,掉头向黄河边去。在河边渔民村子里出高价雇了一条小船,这才动身往陈剑诚家乡——周家口而去。
张随回到陈剑诚寓所,收拾自己物品,是不愿让人发现自己在场的证据,眼下局面,在明不如在暗;两根桌脚用布包起,显出长短双剑的形状,使人错知双剑在自己身上,免得大年下还有人找上首阳派去,给师父、师兄添堵;在驿站撒谎,是为了避免有人向驿卒问起二人行踪。张随思虑细密,滴水不漏,陈剑诚看在眼里,钦佩非常。
自洛阳至周家口,陆路需得一日,水路却需三日。张随也不急着赶路,每日运功助陈剑诚疗伤。偶一得闲,心中便不住的想:“那木红雨的父亲似乎是金龙帮中重要人物呢,幸好他教子过严,木红雨才没有将丢剑之事声张开来。不过这次楚载安受挫,生死未知,想来无法再瞒下去,接下来要面对的高手不知有多少了!”又想这金龙帮中,仅仅一个楚载安就差点要了自己性命,不由悚然心惊。俄而暗自安慰自己:“料来这楚载安在金龙帮中也是出类拔萃,这才桀骜非常。其实他帮中又哪能那么多高手了?”
到第三天时,四处鞭炮,歌舞升平,神州大地一派吉祥欢乐,原来已是过年了。张随想起往年首阳山上热闹情景,心下一阵怅惘,抬头看向陈剑诚,却见彼人靠在舱壁上,呆呆望向窗外,心想:“他也在思念他的家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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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安顿】………
第四日凌晨,小船已抵达周家口。WENxueMI。cOm二人却是不忙上岸,一直睡到天大亮,才双倍付了船钱。那船家虽受累不得在家过年,却也得了这许多银两,自高兴去了。
张随看着那条船远去,心想:“世间之事,往往有失才有得,先失而后得。是否真有一双手在操控着这众生?”
周家口地处沙河、颍河、贾鲁河三川交汇之处,据说有一周姓人家在沙河两岸往返摆渡,“周家口”因而得名。如今周家口已是商业重镇,小到针线、陀螺,大到丝绸、家具,有买有卖,热闹异常。赵巨炎在此设有钱庄、酒楼、客栈,张随来过几次,只觉这新兴的城市虽说热闹,却吵吵嚷嚷的太过浮躁,没有洛阳、开封般深厚的底蕴和从容的气度,一看便是暴发户的气质。
此刻张随再次来到周家口,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大年初一,路边店铺大多歇业,少了嘈杂的叫喊,多了孩子的欢呼。鞭炮、春联、灯笼,一派喜气洋洋,让这座城市变得可爱起来。
张随同陈剑诚一路前行,沿途寻觅赵巨炎店铺,此时张随心理极为有趣:既希望赵巨炎出现在周家口,又盼他平安无事,早日回首阳山去。眼光扫处,赵巨炎几家店铺均是关门大吉,暗叹一声,却又生出无限轻松,这才放心跟陈剑诚去了。
周家口的陈氏国能、国先二兄弟,年富力强,是陈家的两根顶梁柱。陈氏兄弟平日里除了开馆收徒外,还不时走几路镖局的生意,生财有道,自是不愁吃穿用度,陈家大宅门坐落在周家口西部,虽难比韩家“三才庄”的豪华排场,望去却也有大家族的森严气魄。
二人来到陈家大院门前,见到门户初开,两个僮仆模样的少年在门口执大扫帚扫去鞭炮败屑。陈剑诚久别归家,欢天喜地,正要进门,却被那两位少年拦住,盛气凌人地问:“哎你是什么人哪?知不知道这里是陈家大院,也敢乱闯?”
陈剑诚听得这话不由一愣。亏得他在外多年,生活早已磨去了他门阀子弟的骄横,这才没有勃然大怒,不过当着朋友的面,在自己家门前被一个下人这样说话,难免有些不痛快。陈剑诚沉着脸道:“我是这家的人。”说完就要往里走。
那僮仆中一个骂道:“滚你妈的,鬼才信你呢。”竖起扫帚挡在陈剑诚面前。陈剑诚心中怒气更甚,大手一把抓住扫帚头,用力一捅,满拟着将那不懂礼数的僮仆撞倒在地,谁知此时他内伤未曾痊愈,那僮仆身强力壮,这一捅过去竟是纹丝不动。那僮仆愈发得意了起来,撇嘴道:“陈家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哪能跟你这个病秧子一样?”
陈剑诚面红耳赤,哼了一声,上前一步,举起拳头要打。张随皱眉,正要阻止时,陈剑诚却是“噗通”倒了下去,张随一惊,忙上前扶住。原来他伤势未愈,此时怒火攻心,胸中一闷,连站也站不稳了。
那两个僮仆见陈剑诚坐倒在地,不但没有怜悯担忧,反而乐不可支,看笑话般看着他俩,冷嘲热讽道:“你这条贱命哪能担得起‘陈家’二字?看看,被克了吧?”陈剑诚牙关紧咬,双目圆睁,要喷出火来。
张随心想:“这陈家的下人怎地如此没规矩?跟洛阳知府家里的相比可差远了。”可他身为外人,不便出手教训陈家下人。正在僵持不下,只见那道高大的迎门挡之后走出一人,是三十多岁的一个男子,衣着华丽,一张国字脸面目黑紫,留两撇八字髭须,双手背在身后,走到门槛外喝道:“大清早的,聒噪什么?”那两个僮仆见到此人,如老鼠见了猫般,先前的嚣张气焰一扫而空,毕恭毕敬弯腰道:“大少爷,都是这两个无赖泼皮一早来生事,被我们教训了一通,现在还赖着不走,您就发发威,活动活动筋骨,让这俩泼皮知晓一下我们陈家的厉害……”
话还没说完,那男子满脸喜色,一步冲下台阶,大叫一声“恩公”,拜在张随面前。扭头看到旁边萎靡不堪陈剑诚,又是一声惊呼道:“剑诚?你回来了?谁把你伤成这样?”
陈剑诚被此人见到自己窘态,苦笑一声叫道:“大堂哥!”
原来这男子便是陈家长房的长子,是陈国先所生,名陈景安,在陈家第二代子侄中素有威望。陈剑诚却是陈家旁支血脉,不似长房的堂兄弟般威风,这才出外做了捕快。话说去年秋天,陈景安走镖在外,不想路遇强敌,连镖带人几乎全军覆没,恰好张随从旁经过,出手搭救,才挽回了局势。陈景安对张随又是感激又是钦佩,当时有镖在身,无暇致谢,此时见到恩公从天而降,还带回了自己久未谋面的堂弟,喜不自胜。回头喝道:“赵宇、钱波,这是怎么回事?”
那俩僮仆名叫赵宇、钱波的,一看情势不对,傻眼站在那里。陈景安不是蠢人,一想便知来龙去脉,脸一沉,黑脸更黑,冷笑道:“你们不是让我活动筋骨吗?那我就活动活动!”冲上去前去“啪啪啪啪”每人各赏了两个耳光。二人不敢避也避不了,脸颊顿时高高肿了起来。
陈景安将两人拽下台阶,怒喝道:“还不快快磕头赔罪!”二人诚惶诚恐,吓得魂不附体,听得此言便要跪下。张随抬手轻轻阻住,如同首阳山上张润涵阻住韩泠泠一样,对陈景安淡淡道:“罢了,想来剑诚也不愿看到这两人。”陈景安点头称是,回头在二人**上赏了一脚,骂道:“还不快滚!”那两人屁滚尿流,逃进大院,活脱脱一副奴才样。
张随和陈景安扶起陈剑诚,张随把陈剑诚受伤之事简略说了,三人一同进得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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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安道:“恩公……”张随忙打断道:“陈大哥,你别这样称呼我了,你若不弃的话,我们便以兄弟相称吧!”陈景安频频点头道:“兄弟……在大年初一你怎地不在首阳山上?”张随一愣,随即苦着脸道:“我在外惹是生非,怕师父生气,就没敢回山,无处可去,便投奔剑诚了。”说着三人已来到客堂之上,陈景安道:“二位先坐下,我去请父亲和伯伯出来。”张随点头,扶陈剑诚坐下,自己坐在下首,右手还是握着陈剑诚左腕,从刚才起身直到现在,将一股内力源源不断输送过去。陈剑诚只觉一股暖流从左手流遍全身,但又和自己胸中的愤怒暴躁绝不同质,自己的怒意竟被慢慢化解了。他长呼了一口气,觉得甚是舒服,心想:“若论内力,我可比不上他了!”
张随仔细观察这间客堂,只觉充满富贵气息。目光所及,窗明几净,光线充足,桌椅皆是上好红木,地上铺着水磨青石板,墙上挂着名人字画,窗棂上雕着蝙蝠、梅花鹿和丹顶鹤,大堂当中一左一右不偏不倚摆着两把虎皮太师椅,中间隔着一张茶桌。这堂内摆设虽说奢华,但张随素喜简单淡泊,不由微微生出反感。
这时屏风之后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一人大步走出,形容甚是高兴,大声说道:“首阳派高徒在哪?”张随忙站起应道:“前辈过誉了,晚生便是首阳门下。”那人上前握着张随双手笑道:“好!好!我同你二师兄也有不浅的交情,你既来了,就在这多住几天。”张随趁他说话,仔细打量此人。这人约莫五十多岁,身材魁伟,双目有光,手上关节粗大,显是手功不俗,只不知是陈氏兄弟中的哪一位。正不知怎么称呼时,陈景安跟在另外一人身后走出,那人笑道:“二弟,你这可没了宗师的气度啊!”张随这才知同自己握手的是陈氏兄弟中的二弟陈国先,后出那人长相、穿着皆同陈国先,料来便是陈国能了。
陈国先叫道:“我哪敢摆宗师的架子?首阳派的张掌门才是真正的大宗师呢!”张随连忙推让,又对国能行了一礼。
国先来到陈剑诚面前,搭住他右手脉搏,少顷皱眉道:“剑诚内伤怎地如此严重!”张随惭道:“都是晚生牵连剑诚……”国先笑道:“你把剑诚及时送回家,我还要谢谢你呢!剑诚,正好在家调理调理身体,过会我往你家送些补药。你爹可是天天念叨你!”
陈剑诚身出旁支,面对国先的热情不由受宠若惊,正想起身拜谢,国先一把按住,道:“你身子不好,就别弄这些假客套了。景安,你赶紧扶剑诚回去见他爹一面,让他父子俩说说话。再到仓库里称几斤人参、熊胆之类的给他家送过去。”陈景安应了一声,扶起陈剑诚走了出去。
国先回头道:“大哥,咱们坐下说话罢!”率先在堂中太师椅上坐了。国能面上不快之色一闪而过,想来是当着张随的面不好发作,只好在国先旁边坐下了。
张随心道:“这陈国先不顾亲生哥哥在场,独自发号施令,看来他是想争这一家之主的位置了。”这时听得陈国先问道:“不知张少侠此时为何不在首阳山上?我那剑诚侄儿又怎地伤成这样?”
张随暗叹一口气,不得不把刚才给陈景安讲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心中抱怨:“这陈景安亏他是陈家子侄中的老大,真不会办事。”
陈国能一直没能说上话,此时抓到一个机会,赶紧说道:“张少侠,我们陈家同你二师兄早有交情,这番你既然来了……”陈国先突然打断道:“张少侠,这番你既然来了,不如在我们这里多住几天,同我们那不成器的儿子、侄子们多亲近亲近,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张随见到陈国能脸一沉,忙对国先道:“那晚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国先不顾大哥脸色,走到堂口叫道:“陈泰!”走来一个年轻人,二十岁左右,身材瘦削,眼珠灵动,透着一股聪明劲儿。国先道:“陈泰,你带这位张少侠去厢房歇了。”那陈泰应了一声,引着张随去了。
张随走出不远,听得堂内“砰”的一声,像是有人拍案而起,此后便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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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忧患】………
张随心头一沉,暗叹一声。。26dd陈泰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已是走出老远,张随忙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一间房前,房门上却挂着一把锁。陈泰从腰间摸出一个挂满钥匙的铜环,张随心想:“原来是个管钥匙的账房。”只见陈泰随手扒拉了几下,找出一把钥匙,把门打开,回头对张随道:“相公先请在这里歇息,午膳好了自会有人来叫您。”张随忙道:“多谢陈兄弟,还请你帮我转告你家伯安大哥,叫他来我这里说说话。”陈泰笑着答应了。
张随进的房中,陈泰在他身后关上房门。张随听他脚步去得远了,心想:“我和剑诚这番虽然暂时摆脱金龙帮的追逐,但彼方势大,定然很快找到这里。现下剑诚已然无忧,我若不早日离开,只恐惹得陈家祸事上身,那可太对不住剑诚了。”又想:“只是陈氏两兄弟好像深有嫌隙,只怕这陈家的富贵也保不了几时,若金龙帮找上门来,说不定一触即溃。”
听着房外远远近近的炮仗声和孩童们的欢笑,张随不由想起首阳山。此时的山上众人在做什么呢?这几天可有人前去捣乱生事么?白虹剑和彗星剑现在何方呢?
正胡思乱想着,有人敲门。张随去开门时,看到陈伯安一脸兴奋站在门外,忙让进屋内。陈伯安坐下道:“恩公……张兄弟,这次剑诚能平安回来,真是多亏你,你一定要在这里多留几天,过了十五再走。”张随顽谑的性子突然发作,笑道:“过了十五我就必须走?你是在赶我吗?”
陈伯安一愣,呵呵笑道:“张兄弟真会开玩笑。”这一声“张兄弟”平淡自然,夹杂着两种笑声,将二人距离拉近不少。
张随正色道:“陈大哥,剑诚此伤实是因我而起,兄弟实在承不起你这一声谢……”陈伯安忙道:“哪里话……”张随不容他张口,按住他肩膀,继续说道:“现在剑诚也回到家中了,我还有事在身,实在不便多扰,这便告辞,日后再来贵府致歉!”
陈伯安大惊,伸手拉住张随道:“张兄弟,这可使不得!”张随最烦别人拉拉扯扯,眉头一皱,正要挣脱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时陈伯安又道:“你可万万不能走啊!”张随不由一愣。
此时陈伯安面上所呈,全然不是豪爽主人留客所有,反倒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焦急。张随心想:“果然,陈家出了大事了!只是他们家族内部之事,我怎好插手?”
陈伯安压低声音道:“我们陈家今晚有强敌到来,适才父亲跟我说了,希望你能留下助拳。”
张随笑道:“陈大哥说笑了,这方圆百里之内,谁敢在神拳陈家头上动土?”陈伯安面露难色,嚅嗫了一会,道:“不如你跟我去见我父亲一面。”张随看他神情,不似有假,心头疑窦生出,心想:“也不在乎这一会儿。”于是随陈伯安去了。
陈国先和国能虽说整日里平起平坐,但住宿之所却相隔甚远。陈伯安带张随前来时,房中只陈国先一人,见到张随,热情地站了起来。一番客套过后,张随试探着问:“我刚才听陈大哥说,似乎有些不开眼的小毛贼对贤昆仲不敬?”张随措辞甚是婉转,也趁机捧了陈国先一下。
陈国先笑容微敛,仰头看着屋顶道:“他们可不是不开眼的小毛贼,他们是金龙帮啊!”
张随大吃一惊,惶恐不安,心想:“莫非金龙帮已知我在此?陈家这回遇到麻烦,我是怎么也不能一走了之的了!”陈国先没注意到张随的神情,低头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来,递给张随。张随接过一看,见上面小楷工工整整抄着几行字:“贤昆仲拳术之精震动黄河南北,敝帮好生伯仰。武林一脉,原应彼此扶助,互养互长,贤昆仲有古圣贤风,定然不吝拳谱一卷。金龙帮周家口分舵舵主余沙白将于年初一晚偕伴至贵府领取。”
陈国先看张随看完了,才愤愤说道:“这些话说的酸不拉几,其实就是想夺我陈家拳谱!张少侠,你没见那拜帖原件,上面的字龙飞凤舞,霸气凛冽,分明是想欺负人么!金龙帮行事鬼鬼祟祟,我在周家**动多年,从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这弄了个分舵!”张随当然知道这张纸条不会是原帖,原帖必然在做兄长的陈国能那里,冷静问道:“这帖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陈国先快速答道:“三天前。”又继续滔滔道:“我们陈家是好欺负的么?这几十年的拳是白练的么?我们本想请你二师兄来助拳,可那时他已回你们首阳山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位首阳派的高徒,真是天意如此。我们协力抗敌,定然可保无虞!”
张随一愣,心道:“我还没答应你呢!”略一筹谋,只觉自己若出手相帮,利弊参半:利的是见识一下金龙帮普通帮众的实力,而且陈家同自己、同赵巨炎均有不浅交往,必然无法推脱;弊的是这一交手便过早暴露自己的行踪,只怕以后暗箭难防了,陈家大难当头,内部尚且无法团结,这陈国先也是无论如何不能讨得自己喜欢。
陈国先见张随沉思,只道他害怕了,哈哈一笑说道:“张贤侄不必怕他,你身后有个大大的首阳派,料来那些匪徒也不敢动你。今晚你若身体不适,甚至不用上场动手,只代表你们首阳派震慑他们一下便了。”
张随心头一阵不快。倒不是陈国先看轻了自己的武功,而是他一住口的喋喋不休,且张口闭口“我们陈家”、“你们首阳派”的,生生将两大门阀的距离拉大了。陈伯安这时辩道:“爹,张兄弟的功夫可不是吹出来的,今晚你就能见识到首阳派的绝世神功了!”陈国先听言一愣,表情甚是不以为然。
张随暗自皱眉道:“这陈国先痴长了五十年!待人接物还不如乃子圆滑通透!”心中虽然不喜,嘴上仍是谦虚道:“陈大哥过誉了。不过小侄身受陈家优待,今晚还是要出一份力的。”
陈国先听得张随明确表态,喜道:“如此甚好!”而后走近张随,低声道:“贤侄,老叔叔还有一事相求。我这伯安孩儿,是我们陈家长房的长子,以后这陈家的担子,少不了他来背……”张随本以为陈国先要拜托自己今后多多相助,正准备一口答应了,却听陈国先继续压低了声音说道:“可是我那哥哥,一心要扶持他那小子接掌陈家。就他那资质,哪能和我的伯安孩儿比?我俩虽不明争,暗斗却厉害的紧,还请击退金龙帮后张少侠多盘桓几日,对那边也是个震慑……”
张随暗叹道:“他还是把我当成了‘震慑’之物!”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觉这名满河南的陈国先,不但不可爱,反而可憎了。
陈伯安听得父亲当面求情,不由大窘,忙过来解围道:“爹,午饭该好了,张兄弟还没吃早饭,我们去前堂吧!”陈国先笑眯眯地将那纸条收起,道:“你们先去!你们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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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桌上尽是长房子侄,有国先所生也有国能所生。陈国先刻意把张随的位置安排在陈伯安旁边,陈国能入席后又对兄长说:“今晚的事我跟张贤侄说了,人家一口答应!我早就说不用担心嘛……”显得跟张随甚是亲昵。张随尾部一阵痉挛,没吃几口就谎称身体不舒服先离席了。
张随回到房中,闷闷不乐,郁郁不平,紧掩房门,做出几个奇怪的姿势来。这些姿势是首阳派不传之秘,过不多时,只觉浑身舒畅,呼吸绵长,脉搏稳定,肚子也觉得饿了。
张随正准备上街买些吃食,忽听门笃笃响,开得门看时,却是那个年轻的账房陈泰,手中托一木盘,上有一大碗散发着热气与香气的米饭,两样清淡小菜颜色鲜明,一双竹筷干净清新。张随本已饿了,又看到这幅场景,口水几乎流了出来,忙把陈泰让进屋里,陈泰进屋,反手掩上了门。
张随见他掩门,心想:“这难道是陈国能的亲信?”这时陈泰笑道:“我见你刚才没怎么吃饭,料来是心里不顺,现在闷气消了,肚子定该饿了,快吃吧。”张随想:“罢了!别让这些龌龊的念头影响了自己食欲,吃完再讲!”笑对陈泰道:“有劳陈管家了,贵府待客真是无微不至。”风卷残云般,不大会儿便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陈泰将碗筷收起,道:“张少侠,你刚才在饭桌上受气离席,我便知你是个君子。”
张随心道:“游说开始了。”陈泰道:“我本是街头流落的小乞丐,亏得陈氏兄弟收养了我,为我起名,给我吃喝,传我功夫,对我实有再造之恩。”
张随一怔,不知对方说这话何意,不宜表态,只轻轻点了点头。陈泰接着说道:“大爷的长子,名叫陈羽,论武功、相貌、为人处事,都不输与老大哥陈伯安。他二人年纪愈来愈长,大爷和二爷嫌隙也愈来愈重,只怕一个搞不好,随时都会翻脸。偏偏在这时那什么金龙帮跑来搅局,分明是想坐收渔利!”说着,眉头紧皱,面上又是气愤又是忧虑。
张随沉吟道:“阁下之意是……”陈泰道:“陈氏兄弟称霸一方多年,定然不肯轻易交出拳谱,今晚一战在所难免,还请张少侠竭尽全力!这全是我一人所求,和全府上下无关!若能挽救陈氏一脉,陈泰愿为牛马报答大恩!”
张随这才明白过来,心下感动,道:“陈兄何必客气,我和剑诚、伯安都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纵然你不说,我也会倾尽全力!”不由对面前这年轻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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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蠢材】………
陈泰既得了张随准话,放下心来,却并没有千恩万谢,端起盘子走了。WenXueMi。com张随看他掩上门,心想:“想不到陈家大院里除了剑诚,还有这等人物!”想到晚上要和金龙帮对面决战,不知帮中可尽是楚载安般的高手?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冬日里天黑极早,刚过酉时,天已擦黑了。张随和陈家众人用过晚膳,便来到演武堂中等候。陈家演武堂甚是宽敞,可自由容下四五十人。地面上所铺水墨青砖一踩便知极为厚实,比客堂的地板考究多了。四面是雪白的墙壁,靠墙是几排兵器架,刀叉斧钺闪闪发光。四周遍布蜡烛灯笼,将这偌大一个演武堂照的亮堂堂得如同白昼。东北角落里有十多把椅子,几张茶桌,众人簇拥着陈国能、陈国先、张随来这里坐了。陈剑诚虽说内伤仍未痊愈,此时也支撑着来了,就坐在张随旁边。陈国先身旁自坐着陈伯安,国能身后却是一个从未谋面的年轻男子,想来便是陈泰所说的“陈羽”了,张随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除了这五人之外,还有十多个精壮汉子,陈泰也在其中,一个个都是目带精光,太阳**高高鼓起,应该都是陈家出类拔萃的人物,可见陈家确实是严阵以待。众人分散开来,有的走一路拳,有的耍一趟刀,慢慢地让血液沸腾起来。在场众人皆闻金龙帮威名,知其不好对付,这也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
差一刻戌时,只见上午那个门童叫钱波的,小跑过来,神色紧张说道:“大爷、二爷,金龙帮的人来了。”陈国能神色严峻道:“院子外面有人么?”钱波答道:“兄弟们都守着呢,家旁边没有一个生人。”陈国能面上一缓,众人站起,只见一行五人随着另一个门童赵宇走了进来,大声笑道:“久仰贤昆仲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实属在下荣幸。在下率众,向陈家众位大爷问声过年好!”陈国先此时难得地保持了沉默,陈国能定定神,走上前去对那为首的笑道:“想来这位便是余舵主了,久仰久仰。”二人对面拱手见礼。
张随仔细观察这一行人,只见五人均有新衣在身,精神焕发,除了一个和尚外,余人头发一丝不乱。余沙白约莫四十多岁,透露出一种成熟男人的气息,使人心折,难怪是众人之首。他身后跟着四人,最惹眼的就是那个胖胖大大的和尚,比余沙白还高出一头来,满脸的横肉,一身崭崭新新的佛衣穿在他身上不知为何显得不甚合体。旁边两人身材、相貌、服饰甚是相似,一看便知是兄弟两个。最后面的是看样子是个书生,三十多岁左右,形容猥琐,手中一把脏兮兮的折扇。他身上明明是一身新衣服,却给人一种邋里邋遢的感觉。今晚金龙帮这五人既然敢来挑战,定然是有不俗艺业在身。
陈国能把一只手伸到张随跟前道:“这一位是首阳派的高徒,张随张少侠,和我们交情不薄,听得金龙帮威名,便要前来见识见识。”张随听得这话,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你这是不是挑唆首阳派和金龙帮么?余沙白却客客气气地对张随拱了拱手,道:“久仰首阳派大名,张少侠掌法非凡,我们少帮主是亲口称赞过的。”陈家这边的人一愣,齐齐看向张随,张随也是怔了一下,心想:“我什么时候跟他们的少帮主打过交道?”陈家几位主要人物,陈国能、陈国先、陈伯安、陈羽、陈剑诚眼中闪光,甚是高兴。
众人走向大堂东北角,余沙白、陈国能、陈国先、张随、陈剑诚五人在一张桌子边坐了,虽说仍有空座位,余人却都站着。余沙白首先发话道:“在下拜帖中所言之事,不知二位前辈可否答允?”说这话时,不含一点的请求,反而使人觉出了骄傲和幸灾乐祸。陈国能半闭着眼睛,不紧不慢地说:“拳谱乃是我们陈家六十多口人安身立命的倚仗,余舵主递个帖子说声要拿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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