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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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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几步,“扑通”跪到了凌虚子和金东楼的灵位前,如今晚潮峰这副重担压得他万分痛苦,巨大的压力竟叫一个堂堂元婴当众伏地大哭,边哭边道:“宗主,师叔祖,到底是什么人害死了你们,害死了我师父,叫他老人家死后还要背负骂名,你们到是显显灵啊。”
霍传星是晚潮峰的峰主,他这一跪一哭,晚潮峰诸人一齐涌上前,跪到了他身后,寰华殿前登时乱作一团。
穆逢山脸色铁青,他现在还不是丹崖宗宗主,当着各宗门的人不好过份约束,冷冷望了乐游一眼,道:“乐宗主,你现在满意了?你说凶手另有其人,到是说明白得了,也好叫我们去为宗主和金长老报仇。”
乐游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笑了两声,脸上却殊无笑意:“我怎的知道谁是凶手,但我知道这世上的事逃不过‘利益’二字,谁从他几人的死中得了好处,谁就有洗脱不掉的嫌疑。”
穆逢山这一次是真得气急,厉声喝道:“乐宗主,你休要无中生有,含血喷人。”
英麒在旁看不下去了,也道:“乐宗主这话怀疑得好没道理,现在的丹崖宗,出任宗主可谈不上有什么好处,只是魔修猖獗,形势危如累卵,迫切需要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论资历、修为、人望,无人可与穆峰主相比,所以我们大伙极力恳求,穆峰主对宗门感情深厚,这才愿意挺身而出以图力挽狂澜,乐宗主这番话是打算陷我等于何地?”
乐游用白眼珠扫了扫英麒,表达完了“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之意就不再理睬他,径自向洪夜汐等人道:“你们若是在丹崖宗受人排挤,实在呆不下去,可以到小瀛洲来,只要我乐游还活着,必定会敞开大门欢迎诸位。”
穆逢山暴怒,大吼一声:“乐游!”
一旁各大宗门的人见状纷纷上前劝解,就连仙霞洞的老元婴也道:“乐宗主,凌宗主和金化神灵前,怎好如此信口开河?”
景励觑着空插言道:“多谢乐宗主对我等水灵根修士的一片关爱之心,只是师恩如山,如今他老人家大仇未报,我等第一要做的自然是要不惜代价查清真相,为他和金长老以及我大师兄等人报仇,再者就是和木灵根的同门一起重振我丹崖宗声威。我想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贪生怕死,遁入别宗以求脱身的。”
景励这番话虽是明确拒绝了乐游,但说得大义凛然,乐游打量了他一眼,到是没有生气。
经由乐游这么一闹,寰华殿前哭的叫的,跑到灵位前磕头的,秩序全无乱作了一团。
穆逢山深吸了一口气,正待说话,突听离远有人通报:“符图宗戴宗主到。”
化神来了,殿前登时一静。
一个丹崖宗弟子疾步奔上峰来,到了近前向穆逢山等人报道:“两位峰主,北狱来了三位老先生,说是特意前来吊唁宗主和金大长老。”
和戴明池结伴而来,穆逢山立时估计到大约是巩大先生等人去而复返,但其它宗门的人不知内情,都是一怔。
此时就见戴明池、巩大先生一行七八个人上了峰,这其中符图宗的几个元婴大家都认得,有三个面生的老者应该便是炼魔大牢来人,只是队伍的最后跟了一个年轻女子,却叫丹崖宗的人都瞪圆了眼睛,这不是晚潮峰闫长青的弟子方红笺吗?
☆、第八十五章 血溅寰华殿
看到红笺,最意外的只怕要数她的师父闫长青。
闫长青现在是晚潮峰乃至整个丹崖宗处境最尴尬,日子最不好过的人,上面师父孙幼公出了事,下面先后收的五个弟子一个不剩全牵扯进去,最看重的大弟子丁春雪惨死,两个小徒弟失踪,此时陡然见到红笺,他心里升起的不是宽慰,而是浓浓的不安。
不等他有所动作,穆逢山和英麒已经丢下乐游迎了上去。
戴明池一行人衣着肃穆,表情都很凝重,两下简单打了招呼,巩大先生向穆逢山介绍了同来的人,穆逢山听说他们三人是专程来给两位死者上香的,露出感激之色,引着众人来到灵位前。
戴明池当先上过香,让出位置,向着到场的别宗宗主乐游、殷泉主动颔首示意。
殷泉回礼,乐游却不管他什么化神不化神,直截了当发难:“我听说青云节那天,戴宗主便在丹崖宗,他们两位出事还是戴宗主跑来通知的大家,是真的事有凑巧给你撞见,还是戴宗主也能够未卜先知了?”
在场的谁都不是傻子,乐游这话也代表了很多人的疑问,不过他们畏惧戴明池和符图宗的实力,不敢像乐游这样当着戴明池的面直接问出来。
对此戴明池本是准备了一番说辞,便是那天他和巩大先生在寰华殿中当着丹崖宗诸人一唱一和说的那套,但现在他手上有了方红笺,便有了更合理的解释。
“自然是有人亲眼见到。”他向着站在一旁的红笺招了下手,“来,方红笺,你将当时的情况和乐宗主说说。”
红笺利落地应了声“是”,她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口齿清楚地大声说道:“青云节那日。师祖以飞行法宝载着我,说是去修炼,将我带到了无尽海深处的一个小岛上。我没有见到那岛,师祖说那里其实是元婴妖兽布下的一处幻境,人在其中,只见四下白茫茫一片雾气,便是师祖这样的修为,稍不留神也会被它骗过去。”
她说到此处,哪怕不认识她的人也都意识到了跟着戴明池到来的这个女修竟是孙幼公的徒孙,而且还是事发时的重要人证。
戴明池补充道:“她说的这个幻境中的岛屿本宗主特意派了人去找。已经找到,为免有人不信,派去的人并没有惊动那只元婴期的妖兽。好了。你继续说吧。”
红笺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殿前的袅袅烟雾,眼神晦暗难明,她想:“师祖,徒孙不肖。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秽您的身后之名,相较中看不中用的名声,咱们爷俩还是来点实惠的吧。”
所有人都看出她在犹豫,好似接下来的话很难出口,可这选择越艰难,她说出来的话反到让人觉得越可信。
“那个时候。我听到东北方向传来了雷声,搅动附近的灵气,风越刮越大。师祖说是有高手在不远的地方施法。”
“闷雷响个不停,东北方向的天空猛得一亮,接着我听到了龙吟,一条蓝色水龙的影子越来越近,我看得很清楚。那是金大长老的‘龙影轻车’。”
“这时师祖乘着飞行法宝迎了上去,瞬间到了‘龙影轻车’跟前。金大长老叫了声‘快走!魔修,你不是对手!’谁知师祖突然出手。”
她咽了口唾沫,脸上还带着些许这一幕给她带来的惶恐:“大长老措不及防,一下子便被打散了,向四下坠落,这时海里却冒起几个巨大的魔影,一下子便将那几道光截住。”
“这不可能!”霍传星神情激动万分,气急败坏叫道:“大长老是化神,再没有防备又怎么可能被师父一招打散?方红笺你信口污蔑师父他老人家,用意何在?”
仙霞洞的那位老元婴却喟叹道:“这有什么不可能,你还没有听出来吗,当时你们金长老为魔修所败,已经抛却了肉身,你师父偷袭打散的乃是他的元神。她一个刚刚筑基的小姑娘,若不是亲眼所见哪里会知道的这么详细?没想到啊,事实真相竟是这样。”
霍传星险些将牙咬碎,猛然回过头去,喝斥闫长青道:“看你收的好徒弟!”
闫长青脸色泛青,快步走上前来,冷冷地道:“师尊他老人家待你不薄,你这小贱人是受了何人指使?”他虽是强抑怒气,红笺却感觉到了一阵杀意,不由向着穆逢山等人退去。
带她来的戴明池默不作声,其他宗门的人却不能任由闫长青动手,此时杀了这女修无异于杀人灭口,自承心虚,乐游出言阻止道:“且慢!”
乐游以前不认得红笺,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女修,不知为何就是莫名其妙地觉着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皱了皱眉,询问道:“你觉着有人会傻到相信你这番说辞吗?孙幼公要做这等事还生怕旁人不知,带了你去见证?看完了戏再把你自深海带回来?”
人人都觉着这是红笺方才所说的那番话中最大的破绽,可红笺却只是镇定地回望着乐游,奇怪地道:“乐宗主,谁说我是师祖带出深海的?我当时受到巨大的冲击,本来必死无疑,可幸好我原本就处在练气圆满的关口,竟然在跌落水中之后侥幸筑基了。我意识不清,随着水不知飘出了多远,后来被符图宗的前辈们救起,这才活了下来。”
红笺这次的说辞不知比她在齐家说给巩大先生三人听的那回高明缜密多少,两次都在场的元必简和齐天宝都颇为满意,暗道这小姑娘果然用心了。
巩大先生面无表情,可他身边的两个老者却都是目光微凝:这一次没有提凌虚子,也没有提到传宗玉简,两次叙说相差如此之大,其中必有蹊跷。
没有时间给两人多想,闫长青以前虽然不说多喜欢这个女弟子,可也绝谈不上厌恶,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师父。知道这逆徒句句都是谎言,可偏偏大家似是都相信了她,不由得目眦欲裂:“方红笺,你竟敢欺师灭祖……”
偏偏齐天宝还要火上浇油,轻描淡写地在晚潮峰诸人伤口上再补一刀:“不要只怪徒弟,也要看是什么师,什么祖!这小姑娘师祖孙幼公、大师伯井白溪甚至几位师兄、师弟都与魔修有所勾结,是个正经道修,又有谁能继续在这样的师门再呆下去。”
红笺什么也顾不得了,她顶着闫长青的愤怒。躬身施礼,说出来的话差点儿将闫长青直接气死:“师父见谅,徒儿今日随戴宗主和符图宗的各位前辈前来。一是说清楚当日亲眼所见,再者也是向师父您辞行。出了这样的事,徒儿自忖无法再做您的弟子,师徒情份已尽,还请您将我自门下革除。赶出丹崖宗……”
她一个“吧”字还未出口,闫长青已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打断她道:“革除?好,我答应你,孽徒,受死吧!”
他抬起手来。飞快捏了个法诀。
戴明池沉声道:“住手!”化神出手阻止,不要说闫长青的法诀尚未打出,就是法术出来了。也照样能给他拦回去。
只是红笺小命虽然保住,闫长青盛怒之下迸发出来的威压却迫使得她一连向后退了几步,她本来就站在丹崖宗的众人中间,这么向后一踉跄就到了景励身旁。
闫长青要清理门户,丹崖宗的诸人别说拦着。不出手帮忙都算不错了,可这其中不包括景励。
戴明池发了话要保下人来。景励位置如此合适,不能光看热闹不伸手,故而他横着一步就挡到了红笺身前,伸臂劝阻闫长青:“别冲动……”
话未说完,他突觉后心巨痛,这袭击来得太过莫明其妙,竟然全无先兆,景励暗叫不好,欲待运转真元相抗,可一股他从未体验过的疲惫深深袭来,金丹期深厚的水真元竟忽如一潭死水,一下子没了动静。
红笺手中的匕首涂着泡过“幻法兰”的酒液,狠狠自景励后背刺入,因为没有动用法力,又有景励的身体遮掩,众人只见她似是一脚没有站稳,手向着景励背后按去,便是戴明池也未注意到这边已经下了杀手。
景励脸色大变,不及细想拼了命意欲挣脱,可红笺苦心谋划,甚至不惜搭上名声性命,不过是为求这么一个机会,哪里会让这恶贼再脱逃。
趁着他调动不了真元的瞬间,红笺伸臂自后面紧紧揽住了景励的脖颈,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是代我大师哥送你的,便宜你这狗贼了!”说话间握住匕首的手猛然向前一送。
景励感觉红笺呼出的热气就打在他耳朵上,他面露惊恐,两眼向外突出,大声尖叫:“你……”
受制于“幻法兰”,这具身体蕴含的能量在飞快地流失,心脏被刺穿,经脉被扎烂,身后红笺还在一下一下不停宣泄着仇恨。
不行了,他苦心谋算,谁知竟会死于一个刚刚筑基的女修之手。巨大的不甘袭上心头,景励在灵前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向前仆倒。
在最后的瞬间,景励突觉禁锢他真元的力量消失了,他拼了命想要报复,可由生到死不过一瞬,他的金丹只爆开了一半。
漫天血雾中,众人只见那个叫方红笺的女修手握利刃浑身是血,傲然道:“这才是为我丹崖宗清理门户!”
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顾,宁可低落至尘埃,她就是为给大师兄丁春雪报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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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到这里就结束了,下面换地图。心渔是个三千字都经常要写到下半夜的手残,上架这一周的双更,感觉整个人都混乱了,请容我从今天开始单更的节奏吧。 只一章,大家别等了。^3^
☆、第八十六章 我将葬于何处
“这才是为我丹崖宗清理门户!”修为不过刚刚筑基的方红笺脚踩血泊,神色凛然,青烟缭绕的寰华殿前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事发突然,等戴明池以及众多的元婴、金丹反应过来,景励已经在他们面前碎成了一地的血肉。
一战成名天下知也不过如此。
能为大师兄丁春雪报了仇,红笺心满意足,她本没奢望自己还能活下去。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景励倒地的一瞬先后有十几道法术落到她身上,却没有一道是想要杀死她的。金、木、水、火、土,各系法术只有一个目的:束缚!她现在虽然连手指头都别想再动一下,可毕竟人还活着。
适才要杀她的闫长青被戴明池轻而易举阻止,还未缓过劲儿来便被这变故吓傻了眼,不止是他,丹崖宗众人个个目瞪口呆,景励堂堂金丹圆满,怎么说死就连全尸也不剩?
“没想到除了为大师兄报仇,还有得赚!”红笺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激动,既然有机会说话,她自是绝不会放过。
“我们晚潮峰没有人勾结魔修,真正勾结魔修、害死文师伯和我大师兄的,正是景励这个恶贼!”
“金大长老死于刑无涯之手,宗主和我师祖是遭到了符图宗的伏击。真正与魔修勾结的是他们,符图宗要抢夺我们的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齐天宝脸色阴沉,宗主交待的事情被自己办砸了,这个小贱人从找上符图宗的一刻便在做戏,这么多人都看走了眼,孙幼公那死老头子给了她什么好处叫她连命都不要了?
不用偷眼去看戴明池,齐天宝便知道宗主此时的心情肯定不会好了。他也知道这会儿才叫方红笺闭嘴欲盖弥彰,到更显得自己一方心虚,但实在是不能任她再瞎嚷嚷下去。
戴明池冷冷地道:“胡言乱语,连本宗主都被你欺骗利用。”
他向前走了两步,此时寰华殿前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戴明池皱着眉,以看蝼蚁的眼神看着红笺,口里向穆逢山道:“是我一时失察,害得贵宗雪上加霜,又损失了一位金丹。对方布置得如此周密。不但是我,连炼魔大牢的几位都被瞒过,如今只能着落在她身上查出主使。人我带走了。放心,符图宗必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穆逢山并不是个善长随机应变的人,宗门水灵根的那些破事他根本不想多管,更何况红笺提到的不管是刑无涯还是符图宗,他此时都招惹不起。但就这么着叫戴明池把方红笺带走,他面子上实在太过不去了,故而他只好沉默。
幸而这时有人着急,霍传星挡到了红笺身前:“戴宗主,为何不叫她将话说完,我们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是真是假自会分辨。”
经过短暂的震惊,各宗门的人此时也回过神来。
乐游帮腔道:“戴宗主,这个小姑娘刚才指认了你的符图宗。你要带她走可并不怎么合适。”说话间他胖如猪蹄一样的手飞快地捏了个法诀,乐游是元婴圆满,他一出手登时便将加在红笺身上的诸多禁锢弹开。
红笺突觉身上一轻,找回了声音。
若叫几年前她必然什么也不顾奔向乐游求庇护,那样或者还有一线生机。但现在她凭借着一个人的力量手刃了景励,只觉心中异常得轻松满足。眼光也看得更加长远,难得有乐游这样的人肯为师祖仗义执言,何必要拖累他这会儿就和戴明池图穷匕见,乐游再厉害也不是化神的对手,他活着,对丹崖宗,对陈载之用处更大。
故而她只是感激地望了乐游一眼,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激怒戴明池:“不让我说话,是怕我揭露你们图谋丹崖宗传宗玉简吗?”
包括穆逢山在内,所有丹崖宗的人悚然而惊。
戴明池冷笑道:“荒谬!你还是不要挑拨的好!”
他话一出口,不见如何动作,那边的乐游却猛然后退了一大步,即便如此,他肥硕的身躯依旧没有站稳,摇晃了两下被人扶住,脸色一阵发青。
无形中一股巨大的威能向着红笺兜头压下,红笺运起真元抵抗,可她那小小筑基的修为在化神眼前无异于螳臂当车,就像有一座大山压住了脊背,红笺意识到戴明池意欲逼迫自己向他屈膝,此时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唯有紧紧咬住牙关,她听到自己的脊骨在“咔咔”作响,努力忽视身体的疼痛,心神一阵恍惚:“要结束了吗?”
众人只见红笺的背越来越弯,她的脸色也渐由红转白,突然她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脸向下仆倒在地。只有身体的微微抽搐表明人还未死,但无疑颇为痛苦,这是惹怒了戴明池,来自化神的惩戒,叫殿前众人一时噤声。
戴明池自红笺身上挪走了目光,这胆大妄为的小姑娘说的不错,他自是想要得到丹崖宗的传宗玉简,对那道传说中能提升他修为的灵泉更是势在必得,若不为此,哪能容这个方红笺如此当面放肆,还留着她的一条小命?
“正因为这女修攀咬的是我符图宗,本宗主才不能听之任之。”戴明池挥了下手,示意南宫久上前将人带走,“金大长老活着的时候,本宗主与他惺惺相惜,几番共商大事,他为魔修所害,我不能眼看着他的宗门乱成这样,齐长老!”
“宗主!”齐天宝上前听令。
“你代我留在丹崖宗,协助穆峰主,早日扫清魔修余孽。”绝对的武力之下,戴明池才不管穆逢山等人会有什么想法。若不是找寻“蜃景神殿”这件大事还没有理出头续,他作为道修大宗的宗主需得顾忌天下人之口,便将丹崖宗这些碍眼的修士全部铲除也无不可,景励已死,他必须另派个可靠的人留下来监视众人,继续寻找灵泉。
红笺的身前,霍传星和闫长青等人拦住了南宫久,霍传星道:“要带走她,除非踩着我们几个的尸体过去。”
戴明池要将齐天宝留在丹崖宗,晚潮峰众人明知不妥却无力反对,但明显知道许多内情的红笺却不能任由对方带走。
孙幼公死了,南宫久未将这几个失去庇护的丧家之犬看在眼里,他知道只要师父出手,这些人不肯也得肯,故而连犹豫都不曾,强硬地施了个法术,想将挡路的霍传星等人推开。
“砰!”闫长青等人身前一堵石墙虚空浮现,一闪而没,却是乐游再次施法护住了孙幼公的几个金丹弟子。
南宫久知道师父忍这死胖子已经很久了,沉不住气大声喝道:“乐宗主,你是定要掺合进来了?”
乐游已经看到平时与自己交好的三清门门主费愿举棋不定,而老好人殷泉正在向自己打眼色,他“哈哈”冷笑几声,若有所指地道:“我怕我今天独善其身,袖手旁观,明日丹崖宗的遭遇就会降临到我的小瀛洲,到时依旧有这么多看热闹的,无人敢吭一声。”
大殿前因乐游这话蓦地一静。
穆逢山、英麒等人趁机将红笺护在了当中。
两名木灵根修士将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红笺扶坐起来,英麒向她嘴里塞了颗丹药,穆逢山见红笺朦胧欲醒,弯了腰唤道:“方红笺,红笺,醒来说话,我和英峰主还有话要问你。”
红笺强撑着将眼睁开,给她幽黑的眼睛一望,穆逢山竟觉心中莫名有些发虚,顿了顿才道:“我且问你,你还要脱离丹崖宗吗?”
这是大事。红笺的眼睛里顿时闪现璀璨的光亮,她缓慢却清晰地回答:“不,我是晚潮峰的人。是师祖的徒孙。”
与南宫久相抗的霍传星几人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回头望去。
尤其闫长青,他方才一股怒火烧起来只想着在众人面前击毙这徒弟,此时明白了红笺的用意,偏偏自己也配合的不错,可他心里却十分不得劲儿,再听着红笺张口师祖的徒孙,闭口为大师兄报仇,提都没提自己这做师父的,更是觉着不舒服。
穆逢山听到红笺如此说却仿佛松了口气,眼中露出希冀之色:“那你是真的知道传宗玉简的下落?”只要她说“是”,除非撕破了脸戴明池出手,符图宗的人再蛮横不讲理,他也不会叫人将红笺自他眼前带走。
红笺脸颊还带着溅上的血,更衬得她肤色的苍白,额上是适才渗出的冷汗,她漫不在乎地笑了:“我知道啊,但是抱歉了,穆峰主,传宗玉简只能交给水修,师祖受宗主临终所托已经选好了传人,总有一日,他会回来,为我们大家报仇。”
“你!”穆逢山不禁气结,这番话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穆逢山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想法,他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真想一把捏死方红笺。
这边陷入僵持,一旁站了半天的巩大先生向着戴明池点了点头,同身边的两位老者低声商量了几句,上前劝开了南宫久和乐游。
他板着脸道:“大家无需为此争吵,这个女修与魔修杀人之事牵扯颇深,来此之前也曾当着我们三人的面讲叙过事发经过,与方才所言大相径庭。既然不方便将她交给符图宗,那么就由我三人带回去慢慢查问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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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开始了。 心渔收到了很多粉红,谢谢大家。 另外也要感谢副版主倾陈同学,她昨晚和起点大神战斗到很晚,辛苦了。
☆、第八十七章 “杀威棒”
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对红笺而言是她宁可死也不愿去尝试的事,在师祖、大师兄还活着的时候,去蹲炼魔大狱无疑要算一件,那是修士的梦魇,等同于鬼怪对于夜啼的小儿,但现在不知为何,她竟觉着有些无所谓。
无所谓还面对得失生死,心愿已了,浑身轻松,红笺甚至觉着自己这会儿仿佛可以超脱肉身的束缚,神魂飘在上空,审视自己和周围的人们。
她还不知道神秘的炼魔大牢建在什么地方,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去见识一下开开眼吧。
巩大先生和另两位老者将红笺自赤轮峰带下来,没有多拖延,放出飞行法宝载了她一路往北,大约是见红笺没有多做无用的挣扎,就连明显不怀好意的巩大先生也没放手段整治她。
那法宝飞得不快,三个老头儿大约是常干这种事情,就那么各自沉默着,一整天相互间连十句话也说不上,红笺都替他们觉着无聊。
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三个老家伙应该不是一路的。
天黑时还没有飞到地方,巩大先生和另两个同伴简单商量了几句,将法宝降落,下方是一望无际的深山老林,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不知道多久没有人由此经过。
巩大先生施术打出道法诀,法宝四周慢慢升起墙壁,将内外隔绝,这竟是一间小的囚室。
巩大先生向那个矮老者道:“邵兄,玉尘叟的住处离此不远,咱们反正是要歇息,你若是去探望朋友,我们就等明天天亮了再起程。”
矮老者点了点头,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轻松笑意:“也好,我也有近百年没有见到他了。”
他与巩大先生修为相仿。巩大先生这足以困住筑基期修士的法宝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阻碍,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迈步穿了出去。
矮老者走之后,剩下两个老头儿干坐着入定,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巩大先生睁开眼睛,目光有如实质落在红笺身上,登时将本来昏昏欲睡的红笺惊醒。
“这么多年老夫到是第一次遇见在押往炼魔大牢的路上竟还睡得着觉的犯人,年轻人啊,果然是无知者无畏。”
这似讥似讽的口气。
红笺抬了抬眼皮。她就知道这姓巩的将矮老者支走没安好心。一旁另一个老家伙空长得慈眉善目,看来和这姓巩的也是狼狈为奸的一路货色。
巩大先生看了红笺这懒洋洋地反应,冷笑一声。阴测测地道:“那些该死的魔修罪囚老夫每天都在打交道,奸狡毒辣的,善于伪装的,穷凶极恶的,可像你这样小小年纪便有这么深的心机。能制定出如此周详的计划当众刺杀了同门长辈的,老任,你可曾见过?”
姓任的老者皱眉道:“这女修身上有许多古怪,叫她这么一闹,接下来必定流言四起,咱们接了手。也不好将她随意处置了。”
巩大先生闻言不以为意:“我不信她一个小小筑基能挺得过你的噬神针刑,总能治得她服服贴贴,问什么便招什么。”
姓任的老者笑笑:“你将邵奇天打发走。原来是怀着这样的想法。”
红笺听他二人交谈,似是要施展什么手段对自己严刑逼供,轻蔑地撇了撇嘴,耳听巩大先生道:“老邵最是痛恨魔修,我怕他呆在一旁看着。想起他父母亲人的死,一时控制不住出手杀了她。”
红笺睁开双眼。冷冷盯着巩大先生,那老头儿与她四目相对,目光中露出了猫戏老鼠的兴奋光芒,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语气轻柔地诱惑红笺:“还不跪下磕头求我俩饶命?说不定会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红笺默默在心里将这死老头儿凌迟了一遍又一遍,嘴角含着嘲意:“立什么功?丹崖宗的宗门玉简不在我这里,到叫你失望了。”
巩大先生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同姓任的老者道:“不管她冤不冤枉,就这桀骜不驯的模样,进大牢之前不给她点儿教训也不会慑服。”
姓任的老者笑道:“杀威棒?”
说话间他手上突然打出了一道法诀,红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觉脑间锐痛,似有几只火蚁生生钻进她的识海,犹自不停地在撕咬践踏。
红笺闷哼了一声,脸色急剧由白转红,她翻倒在地,身体越抖越厉害,出了一身的冷汗,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最先受伤的是神识,红笺的神识远超筑基初期其他修士,故而还小小地坚持了一下,脑海间猛地想起来“他生符”下痛苦挣扎的大师兄,此时她同样也在遭受着折磨,趴在那里疾喘了几口气,暗忖:“到是便宜了景励那狗贼,叫他死得太痛快了!”
神识溃败之后便是神魂,姓任的老者这门法术名叫“噬神针”,乃是特意修炼了折磨炼魔大牢里的囚犯的,阴损狠辣无比。
红笺只觉识海已经麻木,身体越来越无力,神智也开始模糊不清,她不愿呻吟出声叫两个老不死开心,紧紧咬住了下唇,瞪大双眼。
每当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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