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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飘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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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随波涛滚滚东去,伴着萧明天的影子一直消逝在天涯那边,那里是一片海阔天空,茫茫无极。
叶湘江忽然轻叹,看了萧琳一眼,道:“此子大异于常人,日后造化不可限量,只是……”他摇头轻叹没有说下去。薛光豪忙道:“日后须对他严加管教,不可使他误入歧途。”黄莹一边听着,一边偷偷地去看萧琳,只见他冰冷清秀的脸上浮出一层不易觉察的冷笑,令人不安的笑意。黄莹自觉得害怕,但又想再看看他。
吕凤瑛忽然咦了一声,发一句:“不好,萧大哥这么早就走了,他不知道有两个琳儿……”叶湘江薛光豪都大奇,问道:“什么两个琳儿?”吕凤瑛沉吟道:“雪君姐姐生琳儿的天夜里,天龙教正攻上华山,一片混乱。谁也不知道雪君姐姐生的是双胞胎,其中一个,被我娘抱走了。是怕欧阳不弱心狠手辣,所以想能救一个是一个。后来,这个孩子转交给了百花谷主……”薛光豪皱眉道:“你怎么不早说?”吕凤瑛哼道:“我娘昨夜才告诉我的,我怎么知道……现在有两个孩子,只有一个名字,这个名字给谁呢?”薛光豪问道:“另一个孩子,今日何在?”吕凤瑛道:“多半还是在百花谷罢,谁知道呢?”叶湘江皱眉道:“听说百花谷主从不收男弟子,也不容许男子在谷中逗留。”吕凤瑛笑道:“那么,我们去百花谷抱回那孩子吧,只是萧大哥走了,不然让他给孩子再取一个名字……”
黄莹呆呆地听一些不懂地话,一些和自己似相干亦不相干的话,一种恹恹欲睡的困乏就上心头。在温软的阳光,清凉的微风下要绵绵地合上眼睛,长长地舒着气。骤然间一股阴森彻骨的凉风直透过来,全身忍不住机伶伶地打一个寒颤,惊魂未定之际,只听见叶湘江震声而呼:“何方妖人,鬼鬼祟祟?”黄莹迷朦中睁开眼,朗朗青天之下,倏然飘起三重阴云,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下。
三团阴云飘忽不定,一缕忽生红芒,像叶湘江直卷而去。叶湘江冷冷一哼,挥掌就劈。喝道:“关外三凶,不得你们在关内行凶!”黄莹只觉得眼前一花,阴风拂面,身子一轻,不只怎么凌空而起,“啊”地叫了起来。薛光豪正要挚出长剑,蓦地手腕一麻,竟有一股绝大的力道,将他的身子迫得腾腾后退,脚不能沾地。耳边立时有人哈哈大笑,道:“华山派的好脓包掌门,看来萧小儿一去,华山派早已名存实亡……哈哈……哈哈……”薛光豪又惊又怒,好不容易定住身子,挚出长剑。定睛看时,眼前一身着黄袍的和尚,满面煞气,手里持一柄金光闪闪的老大长弓,冷笑冷笑地看自己。不由一哼,道:“金弓和尚,我华山派与你素无瓜葛……”金弓和尚嘿嘿一笑,打断他的话道:“今天和尚高兴,射你薛掌门一个透明窟窿,不就从此有瓜葛了么?”薛光豪见这和尚不可理喻,运气剑尖,喝道:“看来大师是来消遣薛某人来了。”金弓和尚把金弓往地上一抛,道:“消遣你薛掌门,用兵刃太丢脸了把!”薛光豪面目无光,挺剑疾刺。金弓和尚哈哈大笑。薛光豪的长剑在距离他身体一尺之处,节节寸短。
吕凤瑛怀里还抱着孩子,眼见薛光豪被金弓和尚一指点倒,便腾出一只手来要拔剑。蓦然一阵阴风拂过,肩头发麻,长剑落地。却见一名青袍怪面道人走了出来,不怀好意地对自己笑,道:“华山玉女吕仙莹昔年何等英明神武,怎么后人一个个成了草包。”吕凤瑛叫了一声:“千恶道人!“紧接着身子又一麻,瘫软下来,怀里的孩子被千恶道人夺了过去。
千恶道人一手抓了黄莹,一手抓了薛晚灵,向与叶湘江缠斗的红衣和尚怪叫道:“老大,我们的两个都搞定了,怎么还不放定叶老儿?”红衣和尚骂一句,道:“这老儿好不厉害!”心神一分,反被叶湘江占了上风,迫得他节节后退。金弓和尚看了笑,道:“待我射他一个透明窟窿。”回头去取那金弓,才一掉头,蓦然咦了一声,双目直瞪,怔怔地立定不动。
千恶道人哼道:“老二你发什么呆,不射拉倒,我给他一记千毒神掌。咦……这小东西……别动!”他也掉过头来时,猛地怔在当场:一个身体还没有弓长的白衣小童,正在用全身的力气拖着金弓和尚的金弓,一步步拖去,竟然将金弓拖到了悬崖边缘,只差咫尺便是滚滚长江。黄莹禁不住咦了一声,四肢在空中乱舞,想挣脱千恶道人的掌握。千恶道人喝一声,道:“小东西,不要命了!”
白衣小童正是萧琳,先是冷冷一哼,回头来像众人扫了一眼,那冷若冰霜的目光竟刺得千恶道人和金弓和尚机伶伶打一个寒颤。随后就掉过头去,双手推那把金弓。
金弓和尚才一惊,眼见他要把自己的金弓推下绝崖,急不思索,爆喝一声:“住手!”声彻寰宇,异常地响,看来是想用吼吓怕萧琳。萧琳果然双臂一抖,但在一陡的瞬间还是将金弓推下了悬崖。金弓和尚飞奔过去却已来不及,又惊又怒,一脚把萧琳踢飞出去,摔向江心。黄莹只觉得心中一凉,如置冰窖,“哇”地张口哭了出来。
叶湘江惊怒失色,厉声道:“好狗贼!”一掌迫开百悔上人,身形暴退,像湘江绝壁掠去。百悔上人一怔,哈哈怪笑,道:“叶老儿认栽了把,乖乖把《莲花真经》交出,保你没事。”千恶道人却道:“叶老儿武功再高,也救不得这小子。”金弓和尚心疼自己的金弓,但见惊涛骇浪,不敢跳下去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萧琳如何被江水吞没。
叶湘江飞身掠下悬崖看见萧琳一头往江心的一块礁石上栽去,无论如何已经挽救不及,不由仰天长叹。但是萧琳并没有栽上去,不知道被从何而来的一股气流一脱,身体缓缓地飘了起来。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的时候,伴随着一声似有若无的梵喝,一个全身体形非常大而且胖的白衣和尚,跟着萧琳的身体一起升了上来。
人已飘渺(四)
叶湘江连忙接住了萧琳,一个转身跃上崖,众人于是定睛去看那白衣和尚。那和尚胖是极胖,一点也不臃肿,法相庄严,面容虚无。叶湘江还没来得及道谢,金弓和尚首先发难,阴笑道:“哪里来的秃驴,多管你佛爷的闲事?”白衣和尚极是怪异,盘膝而坐,就坐在什么也没有的空气上,仿佛在显示轻功非凡。此刻呵呵一笑:“施主说的秃驴,实是你自己呀。”千恶道人身子一起,掌风带起一圈圈青绿之气,直往白衣和尚面门扑到,一边喝:“老秃驴尝尝你道爷的千毒神掌。”白衣和尚不生气也不闪避,更不用手来挡,只当没看到,仍旧笑呵呵地说:“你打和尚,便如同打你自己一般。”话音未落,千恶道人惨叫一声,从空中摔了下来,全身青黑,不住哆嗦,看这样子是身中剧毒。所有人都骇然失色,根本没有人看见白衣和尚动过一根指头,千恶道人的千毒神掌就莫名其妙自己砸了自己,这份武功,真是怪异得闻所未闻。百悔上人和金弓和尚阴冷阴冷地看着对方不敢动手了,片刻百悔上人忍不住问:“大师武功了得,和尚自愧不如,不知道大师怎么称呼,将来也好有个照应。”
白衣和尚只当没听到,不知何时站到了萧琳身边,笑呵呵说:“孩子你与我佛有缘,和尚尊先师之命,收你于先师座下,以后,你便是和尚的师弟了。这本经书乃先师所赠,你且拿去。”说时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本不起眼的小册子,便来交给萧琳。萧琳还没有接,百悔上人乍然惊叫:“《莲花真经》!”身体简直不受自己控制地扑了上来,也不管自己武功是否是眼前这白衣和尚的对手,疯狂的抢那经书。白衣和尚好象一楞,也不反抗,任由他抢走了经书,随即摇头道:“如此贪恋,这经书给你,也不是你能看得懂的,还给和尚把。”百悔上人仿佛得到比天还大的宝贝,死死地拽着经书生怕白衣和尚来抢,眼中泛着一圈圈的异光,面容怪异。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忽然一空,那经书已经到了白衣和尚手里,白衣和尚仿佛有些无奈地摇头,道:“世人无明,轮回不尽。这书恐怕只能引起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如此等你有能力保管好此书的时候,再交与你把。”最后一句是对萧琳说的,说罢,掉头而去。
百悔上人、金弓和尚一起叫道:“哪里走!留下书来!”千恶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毒居然解了,也慌不跌地一跃而起。三人其时真默契非常,同时发难,一起往白衣和尚背后猛劈而去。
叶湘江也惊骇于一本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书居然就摆在自己眼前,此时容不得想太多,忙叫道:“大师小心!”白衣和尚似乎并不知道关外三凶联手对自己发难,只管走自己的了路。
刹那间三人的掌力已经叠在了一起,齐齐往白衣和尚背心拍下去。白衣和尚的脚步定住了,慢慢地说:“苦苦追求不真实的东西,其实你们什么也得不到。”话刚说完,关外三凶齐呼,三条身影仿佛像狂风中的枯叶一般,被抛向天穹,并且一呼之后,就消逝在视野里了。
白衣和尚转过身来,轻轻一笑,道:“你们打和尚,便如同打你们自己一般。”悄然一拂袖,似有一地暖流涌过,薛光豪,吕凤瑛麻木的身体忽然间好了,简直比任何时候都更灵活有力气,人却呆呆地呆住了。叶湘江肃然起敬,抱拳道:“大师功力非凡,有如神人。”白衣和尚只笑道:“我并没有什么武功,这个东西只是不存在的幻像罢了。”话峰一转,又道:“你们好好待这孩子,不过,不要把自己也不懂的东西告诉他。”众人都不怎么听得懂他说的话什么意思,叶湘江一呆,楞楞地道:“我等愚昧,不解玄机。敢问大师法号……”白衣和尚的身影已远,声音遥遥飘来,若有若无:“和尚并无法号,人称释加牟尼……”渐至于无。
叶湘江还在发呆,高呼道:“多谢释加……”话音嘎然而止,回头去问比他更一脸茫然的薛光豪和吕凤瑛:“刚才那位大师叫什么?”他本想说“多谢释加牟尼大师”,猛地发觉不对头,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去问别人。薛光豪和吕凤瑛呆得更厉害,齐道:“我们也没有能听清楚……”
叶湘江想说什么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远远地关外三凶那阴森森的声音又飘然而至:“一个装神弄鬼的老秃驴,还以为他真有什么本事,居然自称佛祖,连块皮都没能擦破我们的!”话落人现,百悔上人、金弓和尚、千恶道人又目光不良地站在众人面前。
黄莹跳起来骇然道:“你们三个恶人不是被刚才那位大师铲除了么?”百悔上人继续阴笑:“那老秃驴也就会装神弄鬼了,我们健朗得很,毛都没少一根。”黄莹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后退了几步。
萧琳的声音似乎比关外三凶更冷,而且充满了不屑:“那是人家可怜你们,白痴!”金弓和尚一见萧琳,分外眼红,身子如一道旋风直欺过去,喝道:“小东西,你给佛爷下去把佛爷的金弓捞上来!”叶湘江一挥袖档在萧琳面前,把金弓上人逼退,沉声道:“薛掌门,快带孩子先走,这里交给我!”千恶道人像鬼影子一样飘了上来,声音更鬼得厉害:“叶老儿想以一当三,大概是失心疯了把!”百悔上人嘿嘿地说:“原来叶大侠是天下第一高手,我们兄弟讨教讨教!”一团红光涌动,也飘了上来。
薛光豪自知武功低微,绝无力跟对方抗衡,一手抓了萧琳一手抓了黄莹,一边喊道:“叶大侠宜速退!”发足便跑。手上的萧琳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你比我爹更废物!”薛光豪急怒,叫了声:“你……”身子不灵,脚下不知绊着了什么,一个踉跄跌倒下来。身后金弓和尚悠然地走来,皮笑肉不笑地说:“薛掌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还是给小孩子的话气的?薛掌门将来西去了,江湖上说起,是被两岁小孩气死的,那华山派的面子可真大大地挂不住了。”一边说一边点了薛光豪的穴道,同时把吕凤瑛也丢了过来。
其时金弓和尚第一个来抓萧琳,恶狠狠地说:“小东西,把你丢江里去给佛爷找金弓去!”手指距离萧琳还有一寸的时候蓦然停住了,而此刻天穹里传来一声飘渺的雕鸣。萧琳的目光,正发呆一样地盯着天空看,一团阴影倏忽间已经覆盖了半个天空。
金弓和尚发呆一样循着萧琳的目光看去,一只巨大无朋的雕鹰已经俯冲了下来,尚为看得真切,就听见百悔上人惊叫一声:“我的妈呀!”叶湘江也不由得失声道:“血影玉雕……”黄莹不知道血影玉雕是什么东西,听百悔上人和叶湘江的话音里充满了无限的恐惧,不由去看。其时一张不知道有多大的翅膀已忽地扫了下来,所有人像失去重量一样的飘荡在天空。
黄莹觉得自己好象飞到了云里一样,然后又飘飘忽忽地往下落,绝望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就要摔死了的时候,却落在了一团绵绵的棉花上。还砸到了一个人,那人哇地叫了一声,说:“你好重啊!”黄莹连忙揉着朦胧的眼睛去看时,原来是萧琳,居然被自己压在身子底下,连忙爬开去,不知道萧琳被自己压坏了没有。又迷迷糊糊地问:“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啊!”
“在雕的翅膀里。”萧琳轻轻地说。
黄莹不由得咦了一声,连忙去看萧琳,仿佛不认得他一样。第一次听到萧琳这么温柔的声音,不由得呆住了,仿佛那个冷漠到令人发寒的萧琳就这样飘渺地消逝了,只存在于记忆里,于是怔怔地看着萧琳的面庞。第一次这么近看着萧琳的时候,忽然觉得萧琳的脸实在清秀柔媚到几乎完美的地步,没由来地泛起莫名的嫉妒,于是呆呆地不动了。
“你,干吗这么看我?我脸上有脏东西?”
“你,你,你,你,你……你的脸怎么比女孩子还漂亮啊……”
“干吗啊?你嫉妒拉……”
“你去死把……”
“……”
“……”
“你说这个大雕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啊?”
“天知道呢,也许把我们带去当点心把……你看所有人都好象非常害怕她……”
“我才不怕,把她当点心才对……”
“你,你,你……你小心点,被她听到了真被她给吃了……”
“才怪……我才不怕她拉……”
“……”
“……”
剑哭(一)
大漠沙如雪,梨落纷飞。呼啸的剑气卷起千堆雪,一时间多少烟霞缭绕,云雾弥漫,忽如猛虎出山,忽如龙飞九天。给这塞外广漠无垠的沙漠,平添了几分生机。
零零落落数十人的影子在这沙漠上仍旧显得那么孤单,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激斗中的两条白影,方才排山倒海的剑风真气,便是从两人的激斗中发出。依稀可见一人手中持长剑一柄,另一人持两只金光闪闪的###,剑来轮去,疾若流星,当着长风嘶啸,似乎与天地共鸣,好不壮阔。
观战的数十人,依稀站成了两堆。其中一堆只有两人,不过一二十来岁的宫装女子,身边一个大概才七八岁的小童,生得极为清秀,正瞪圆了大大的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双眸里总透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忧愁,清冷的神色里无法掩饰那份莫名的落寞。不知道是向来如此,还是为眼前激斗的人担心。狂风卷起他长长的头发,飘飘幽幽好象舞动的精灵。
另一堆有不下二十人,其中约莫有十余人也不过十多岁的样子,其余几人,三名扶桑服饰的僧人,年纪约莫五十有余,目泛精气,炯然如炬,一边的几个赫然是关外三凶,皆一脸贪婪地盯着插于一旁沙石之中那柄蓝光幽幽的宝剑,时而咽着口水。
“秋水共长天一色”也不足来形容这样深蓝的气息,那种如深邃的眼神一样的灵气,好象有古老而青春的灵魂徜徉在其中。如玉,如水晶,如宝石,如秋水,如此的冷淡寂寞。如沧海一样无边无际地蓝,下不可睽其深;如天穹一样无穷无尽地蓝,上不可观其渺。然尔又蓝得如此温柔,如春风,如旭日,给人淡淡地宁静和柔柔地安详,温馨。那个小童总时不时把目光落在这份深深的蓝上,于是慢慢地,悄悄地,目光融入了深蓝的灵魂,悠然心远。
“叮叮叮叮……”一连串龙吟之响,把众人从梦幻拉入了现实,悚然注目时,一边激斗的两个身隐已经分开。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白衣女子,手持一柄普普通通的长剑,冷森森地指着一旁手持双轮的白衣僧人,娇好的面容肃然冷落,微厉的目光如冰如雪。
那白衣僧人看上去也就五十来岁样子,一脸微红的肥肉,一边微微地颤抖,握着双轮的手上渗出缕缕血迹,越来越松,越来越松。默然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丝的不甘,愤恨。
“三师兄,你已经输了,就算二师姐只用一把寻常的铁剑,你也绝非二师姐的对手。那么,从现在开始,云儿不再是你的弟子了……还有,天女剑你也妄想染指!”那宫装女子冷冷地声音缓缓传来,每一个音都重重打在那白衣僧人的心头。
那小童立刻跑到白衣女子脚下,双膝一软就跪下去拜道:“云儿参见师傅!”白衣女子微微一笑,方才的冷竣肃穆刹时兵雪消融,伸出手来轻轻抚摩着那小童的脑袋,悠然道:“云儿不用跪拉,起来。”一边说一边弯下身子去扶他,好象世界上没有其他人了似的。
那僧人长长一叹,道:“果然还是技不如人,我输了,小王爷就交给你了。不过有一事,小王爷出生大异常人,日后如何无人可知,师姐你多费心把。”此和尚自号“大日法王”,此称呼自比大日如来,实在狂妄得很。人如其名,一向自诩天下第一,乃高丽国国师,如今败在自己的师姐手里,无可奈何,浩然长叹,惘然回首,惟有苦笑。一贯的张狂气焰,今日却消逝无影。
白衣女子也微微一叹道:“师弟不必如此在意,天下之大,藏龙卧虎,高人不知多少。赢了我你也绝非天下第一,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倘若大师姐尚在人世,赢你不须十招。师门武功,讲求心性专一,你心念过杂,旁骛过多,难以更加精进,是理所当然的,我言尽于此,你自量把。”说得那大日法王一楞一楞,哑口无言。
白衣女子说罢,回头像那宫装女子说道:“小师妹,我就带云儿回去了,待云儿有所造诣,再带云儿来看你,多多保重。”那小童连忙奔过去抱住那宫装女子,说道:“娘,我不要离开你,我们一起走把,不然……师傅你留下来和云儿一起把……”白衣女子一楞,正想说什么,忽然看到那小童回头的瞬间迷茫忧伤的眼神,全身一震,刚到嘴边的话就缩了回去。倒是那宫装女子一边抱着他一边劝道:“云儿乖,娘要留在你爹身边……以后,有空的话,娘就去看你……”言下似有许多未尽之意。
“可是……”那小童用忧伤的眼神看了看娘和师傅,终于微微地咬着牙说道:“寒星在宫里等着我呢,出来的时候我们说好了很快就回去的,我不要和二哥分开……”
…………………………
刹那间一片死寂。
“二师姐……那个预言……”
“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可是……”
一声破空长啸,金光闪闪,冷森森的寒气当面逼来,又瞬间消逝。当那小童抬起头来看时,一只筷子粗细,三尺长的金箭就被那白衣女子用两跟手指轻轻夹住,似若无物。
“嘿嘿!”不远之外传来一声怪笑:“不愧是当年侠女七剑之首,天女剑客果然非同凡人,难过如此有恃无恐,说来就来,说去就去,视天下英雄于无物。林女侠,你想要全身而退,也不问问我们关外三凶手上的兵器?”听那声音那口气,很像是金弓和尚,刚刚射了一箭洋洋得意地叫嚣。
白衣女子冷冷看了他一眼,手指微微一动,指间金箭平空而起,缓缓向金弓和尚飞了过去。百悔上人一声阴笑,道:“我们领教林女侠绝技。”袖子一翻,翻出一只大大的金轮来,虽然只有一只,不过比大日法王用的大了许多,手臂一扬,金轮风驰电掣般旋转呼啸着向那金箭绞去。金箭只平平地飞,飞得很稳,一下把旋转中的金轮劈做两半,势头动都没动一下,继续向金弓和尚飞去。金弓和尚有些心慌,连忙作诡异地怪笑状,以示不慌,飞快地搭起又一支金箭,嗖地射将过去,疾若流星。
仍旧是那么不紧不慢地,平平淡淡地,白衣女子射出的那支金箭一瞬间就把金弓和尚射来的那支从中劈成两半,凋落在地,一须臾,那支金箭就离金弓和尚不足数尺。
金弓和尚这下一慌,来不及一笑,只好把金弓一轮,金弓上金气大盛,化作一道弧光就去挡射来的金箭。
“砰”地一声巨响,金弓和尚巨大的身子给抛了起来,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直跌出去,金弓落地,叮叮作响,弓弦乍断,弯弯曲曲地躺在地上,好不冷落。
金箭余势不减,直指最后的千恶道人,千恶道人诡笑诡笑地看着,身子一闪避开了势头,大步跑去救金弓和尚回来。那支金箭就没入天际,再不可见。
百悔上人登时觉得老大没面子,怒道:“老三你有怎么窝囊么?”千恶道人讪讪地笑道:“非也非也,免得别人说我们以众暴寡,况且救二哥要紧。”百悔上人重重地哼着。
白衣女子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声音冷漠得像这大漠上的黄沙,淡淡地道:“不必,你们三个一起上把。”千恶道人虽然看着百悔上人和金弓和尚一下就吃了大亏,仍然笑得那么自信,道:“林女侠,你这又何必呢?我们只是想请林女侠留下天女剑,至于林女侠的去留,我们并无一人阻拦。”白衣女子冷笑一声:“原来还是打天女剑的主义啊。”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很清脆很小的声音冷冷愤怒地说。
所有人呆了一呆,目光纷纷落在那白衣小童的身上,那个冷冷地幽怨的目光,映着天女剑那碧蓝碧蓝的气息,竟仿佛无底的深渊。
白衣女子声音一寒:“天女剑每六十年只认一主,外人绝无法使用,你们谁人能拔出天女剑,尽管拿去。”
千恶道人一听此说,异常兴奋,丢了百悔上人,一个飞跃就去拔那把碧蓝碧蓝的宝剑。岂料指尖刚碰到剑鞘,瞬间一缕无与伦比的寒气传遍全身,一个哆嗦,那股巨大的力道把他整个人直弹飞出,砰地摔得很疼。然后哆嗦着哆嗦着整只手几乎要凝聚成冰块。
“你弄脏她了,这是惩罚!”百衣小童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漠那么忧伤那么悠远地凄凉。
那白衣女子回头看着他微微地笑,温和地笑,从未笑得如此温暖。
一声“阿弥陀佛”,那三个扶桑僧人为首一人走向前一步,向那白衣女微微一合十,道:“林女侠,我等知天女剑乃是非凡之物,绝非寻常凡夫俗人所能触摸,小僧岂敢妄自拒为已有。小僧乃大日国国师天龙上人,这两为是我的师弟神龙上人,胜龙上人。我三人人称天龙三圣,共传弟子七名,小弟子俗名新月子,乃我大日国公主。想必以公主万金之躯,定能驾御这不世神剑。”说完回头对身后几个小童说道:“月儿,你来,去把那天女剑取回来。”
天龙上人说得倒是几分客气,但字里行间,简直把天女剑已经当成自己家的东西了,其余人不由几分生气。还没来得及生气,一个身着粉红色罗衫,面容清丽可爱的小女孩轻轻地怯生生地走了出来,乌黑圆圆的眼睛像清澈的宝石看着人们,又看看幽蓝森森的天女剑,回头问师傅:“是那把吗?那把就是天女剑,我真的可以拿吗?”白衣小童看着那个叫新月子的公主,心中的忧伤便少了些,好象那份可爱天真是无暇的清泉,可以洗去灰尘。
天龙上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去拿把。”新月子瞪着圆圆的眼睛说:“可是,那是人家的东西……”弄得众人都一呆,神龙法王讪讪一笑,道:“林女侠一诺千金,谁能拔出天女剑,天女剑便为谁所有,你去拿好了。以林女侠的身份,定然不会食言。”
新月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走到天女剑身边,伸手一捏,把天女剑带鞘一起拔了起来,蓝光幽幽更胜之前,于是她呆呆地看着天女剑不动了。
天龙上人甚是高兴,道:“月儿你回来把,我就说过我大日国公主定能驾御这天女剑,果不期然。”
“可是,我……我拔不出来……师傅……”
“什么?你不是拔出来了么?什么拔不出来?”
“我是把她从沙子里拔出来了,可是拔不出鞘啊?”
“啊……你先回来,也许你太小,拿回去慢慢就能拔出鞘了。”
“咦……你是谁啊?你也想要吗?给你拉,你能拔出来吗?”
新月子木呆地看着那个慢慢走到自己身边的白衣小童,那个长发飘飘的白衣小童,总觉得莫名地亲切,看到那白衣小童深邃的眼神总是盯着天女剑看,不由得这样问。
“你不要把她拿走,好象很重要的东西离开我而去了,我觉得很孤独。”白衣小童的声音不再那么冷漠,也有了几分温和,但是掩饰不了那份似有若无的忧愁,随风惘然。
新月子微微一笑道:“你喜欢的话,拿着拉。”一边说一边双手捧着碧蓝幽幽的天女剑塞到对方手里。听得扶桑那三个和尚一起大叫:“公主不可!”
“谢谢你……我感觉得到,她在召唤我……”百衣小童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得只有他和新月子才能听见。说着已经接过天女剑来,非常依恋地抚摩着碧蓝碧蓝的剑鞘……
……
……
一片磅礴如沧海如苍穹的蓝光刹那间弥漫开来,天女剑豁然出鞘,在那白衣小童手指轻轻一拨的瞬间。于是他全身翩翩白衣,也都映成了一片深深的碧蓝……
“云儿……”
“小王爷……你……”
“你这小子……你……这……”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那一瞬间…… 。。
剑哭(二)
新月子静静地看着抱着天女剑深深失神的白衣小童,觉得他那份忧愁似乎消失不见了。也许这把剑能让他开心一点,他真的需要这把剑,于是心里这样想,微微地笑。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想一直这样看着他微微地笑,就这样看着如此沉醉的他。
远远的沙漠边缘传来一阵阵马蹄嘶啸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到耳边,滚滚如雷。除了中间看着天女剑发呆的白衣小童和看着白衣小童发呆的新月子,其他人抬头看时,一队黑压压的军队,皆一身戎装,为首之人还带着一个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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