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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飘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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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轮回之舞
一 轮回之舞
漆黑的夜空，广袤的宇宙，点点星辰掩饰不住苍穹如水般清凉，如墨般幽远。渺渺太虚一片混沌的昏暗，大概这就是世界的本色了。
茫茫宇宙最深处的角落，遥远到没有什么可以到达的地方，一片绝对纯净的圣域，散发着九彩辉煌的光晕，掩饰不住那至高无上的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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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决定了么？”一个青年女子的声音缓缓响起，那么优雅，那么清冷，那么神圣。
“是的。好漫长的岁月啊，终于又一次轮回了。”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温柔，庄重，同样的如此神圣，不容亵渎。平淡的话音之中一丝落寞的无奈和悠远。
“第几次了？”青年女子的声音微微愠怒。
“从创世之始，到无限未来……”青年男子的声音一丝凄凉。
“你这是对父神的犯罪！”女子的声音严厉了起来：“要知道，你所应该承担的！”
“如果真是犯罪，那么就当我堕落把……”声音绵延到无限时空之中。
一道雪亮的金色光芒刹那间划破了万亿劫来寂寞凄冷的茫茫宇宙，最后消逝在无边的荒凉之中
“这是命运吗？”一声叹息，无限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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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大人，祭祀大人！”
一片金碧辉煌，森然磅礴的浮空神殿，一排长长的天梯通往无穷高处。天梯两边站立着两个约莫十五六岁大的少女，身后十丈开外，数排浸没在金光霞影的人形，朦胧不可深辨。
“圣女大人，祭祀大人，二位神王大人入创世幻境好久了，为何迟迟不出？”
“最近神殿的至善之气不足，宇宙中混乱之气风起云涌，看来毁灭之王又要再一次蓄谋破坏创世神大人的秩序了。”
“诸千宇宙所给予的信仰之力日益消沉，秩序位仿佛被什么东西在动摇着。”
“众神域纷纷派来神使，请求加速执行对第九秩序的引导，以弥补信仰之力的消沉。”
“若无足够的信仰之力，我们势必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对抗毁灭之王的破坏。”
……
一身粉红色长纱的少女满满转过身来，轻盈的身子若舞翩跹，无暇纯美的面庞如冰如雪。
“诸位长老，你们就没有觉得，我们对第七秩序和第八秩序的引导太过急功近利了，至善之气越来越不纯净，第八秩序建立不过千年，现在建立第九秩序？别忘了从第一秩序到第二秩序，花了一千亿劫时间。”
“可是，我们需要更多的信仰之力来对抗毁灭之王的破坏。”
“众神域是这样说的吗？”
“圣女大人，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了，长老会已经觉察到无边宇宙中黑暗混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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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柔和圣光普照了创世神殿，众神心中立刻升起一股无边温馨的暖流。
“参见神王大人！”神殿之上一片庄严肃穆。
“诸位长老请起，我有事要宣布。”青年女子的声音再次绵绵传来：
“神王天，已入轮回位……”
此言一出，整个创始神殿一片哗然。
“第几次了？”红衣圣女的声音一片冷如冰。
“随他去把，也许这就是命运，命运，连我们也无法抗拒！”身边的蓝衣祭祀缓缓摇着头。
“从现在开始，长老会全权代表神王执行终极神域的最终决策权！这是我和神王天的最高令牌！”声音响起时两道金光洒向台下的诸位长老。
“从今天开始，启动创世神决，召唤父神大人！”
“下谕众神域，停止对第九秩序的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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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金光笼罩住神王，圣女和祭祀，瞬间三人化做一片飘渺的云霞消逝在创始神殿。
神王殿内。
“我感觉得到，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信仰之力日渐消弭，至善之气已被污染，这次天入轮回，也许还有其他意思。”神王的声音无限怅然。
“就算有，他也不会去想的……你说什么？这次轮回的世界啊……居然轮回到如此荒凉原始的世界中去？”圣女感觉着什么一边说道。
“等等，那个世界，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呢……命运之轮……”祭祀的感觉总比别人多一些。
“所以，我将随他入此轮回，探求命运之轮的奥秘……也许同时会明白信仰之力和至善之气日益消弭的原因。”
“神王大人……”圣女祭祀异口同声。
“我明白你们担心的，创始神决已经启动，如果终极神域遭到毁灭性的破坏，父神大人应该会有所察觉。虽然父神大人自创立了终极神域以来就从未再出现过，但是我想父神大人不会任凭自己所创造的秩序毁灭于一旦的。”
“可是，如果你也去了，谁来对抗毁灭之王的攻击？”
“该来的始终会来，神王天已去，我一人根本无法对抗毁灭之王。当然，在离开之前，我会告诉你们终极神域的最高机密。”
“最高机密？”
“一个可以完全克制毁灭之王的机密，茫茫宇宙，只有父神，天和我知道这个秘密。但是，机密本身只能一时制住毁灭之王，只有机密中的机缘出现，才能完全控制毁灭之王。虽然我们知道这个机缘的存在，但是我们也不了解它，也许父神都不知道……”
“那是什么？”圣女和祭祀无限茫然。
“苍茫宇宙的无上之道……”
“宇宙中至高无上的人不是创世神大人吗？”
“那是你们所知道的，也是众神所知道的……”
“那……”
一缕纯白无暇的柔光呈现在圣女和祭祀的面前，渐渐凝聚，直到凝聚成一只通体晶莹透明的戒指形状。
“带着它，在创始幻境中，你们可以开启这个机密。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个机密本身是什么，我和天也是一样，我们最多就是知道了这个机密的存在，也许，连父神都不知道。”
“……”
“这个戒指里有我一半的意志，只有带着它才能进入创始幻境，你们两个人中只能进去一个。
我走了，寻找这个机缘的责任，就交给你们了……”
又是一道金光划破无边黑与混沌的世界，没入无边荒凉而原始的诸千世界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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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始幻境之门闪耀着九彩的流光，一个优雅的影子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有的是一份茫然和迷惘。
“你开启了那个机密了吗，它告诉了你什么？”
“它说……”
一道如墨般漆黑的影子刹那间击穿了少女优雅轻盈的身体，一片蓝光瞬间变得迷离朦胧。
“不……”
“星辰破碎……毁灭之王……”
忍着巨大的痛苦，那片蓝影瞬间把所有光芒凝聚在手上的戒指中，整个人在这之后化散得无影无踪。在此之前，最后一缕飘渺衰弱的声音艰难地渗透出来：
“拿着她，去遥远原始的太古宇宙中去，寻找我们的……”
戒指散发着蓝白圣洁的光芒，瞬间戴到了红衣圣女的手指上，一股庞大无朋的力量把她弹了出去，往无边黑暗的苍茫宇宙急速坠落……
人已飘渺（一）
风，成哭声；落叶，仿佛长洒的泪；夕阳，染成淋漓的血迹。一个萧涩的山谷里，刀光剑影渐渐暗淡下去，激斗着的勇士也一个个倒下去，终于尸体铺满来去的路，鲜血染红破烂的旗。这旗中正书一个大大的“黄”字，旗下还站着那衣衫褴褛，满目沧桑的中年人，手把着长剑，指向天穹。
与他相距的是一名面容阴鹫的青年，用阴恻恻冷笑着的目光不断打量着中年人，蓦地诡异道：“黄巢，乱臣贼子今亡，有何话好说？还要本太子亲自动手么？”感情这位中年人，便是威慑天下的义军首领黄巢，今败于狼虎谷中，如此落魄。正把剑柄到转，指向自己胸膛，傲然道：“死寇之手，虽死犹辱。”说时，放声长笑，意近悲凉，只和秋风，就把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往自己胸口插下。太子拂袖凌空一扫，竟将黄巢手里长剑荡开，冷笑道：“你要死也可以，那本《莲花真经》不能带到阴曹地府。”向前疾走三步，一抓当面抓下。
黄巢踉跄着退下三步，一交跌倒在曾经并肩战斗过的人的尸首上，手中长剑断了，半截插入胸膛，半截摔落下来。忽然尸首堆里一动，钻出一个满身血迹地小女孩，大叫道：“爹爹啊！”扑身跪到黄巢身边。黄巢登时又惊又怒，大喝道：“你出来干什么？”太子阴笑一声，缓缓伸出枯黑的手爪抓向小女孩，一边怪声道：“黄老儿你的福气不错嘛，这么老了还有这么一个水灵可爱的女儿。”看那女孩时，亦不过才四五岁，一团孩气，却生得凤目樱唇，一张粉靥似宝玉未琢，足见是个美人胚子。太子这一抓下，女孩却向前一冲，转到他的脚下，一挥匕首狠狠扎入了太子左腿上。
那太子正奇怪世间竟有如此小孩在自己的利爪下不退反进的，口里叫一声“好”，陡觉左腿剧痛，疾看时，那女孩已拨了匕首，又一下向自己右腿扎下。于是哈哈大笑一声，身如风移，早避开了女孩的一扎，退却三步，挥手成电，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已将那女孩拧地手里。黄巢惊怒失色，冷森森地道：“你还想要《莲花真经》吗？”太子阴笑道：“天下小孩，再也找不出比令媛更伶俐大胆的了，如此有趣，岂不胜于《莲花真经》？”那小女孩在手舞足蹈地挣扎，狠狠地说：“我要杀你，你这恶魔，我要杀你，你这恶魔！”只逗得太子大笑不已，黄巢冷喝道：“放下莹儿，给你《莲花真经》。”太子哈哈大笑道：“《莲花真经》若在你身上，早保不住你的老命了。哼哼，黄老儿，本太子是炼过化尸毒掌的，一旦使出来，这水灵灵的美人胚子就……哈哈……嘿嘿……”黄莹呸了太子一口。道：“你杀了我，你杀了我，我做鬼再来报仇，一定不放你！”太子大笑声里，右臂抡起，腾地把黄莹抛起数十丈。黄巢大惊疾怒，喝道：“狗贼！”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太子正在狂笑之中，冷不防身后厉风呼啸，剑气森森掠过右臂，只闻一个清冷的声音喝道：“住手！”说 时迟，那时快，一道旋风掠面而过，早抢了黄莹下来，那人便退下几丈。太子冷笑一声，但手封住了右臂经脉，目光便落在来人身上，竟不过是一个###岁的小童，手持长剑，面泛英气，全身上下，凛然一股正气。太子不禁笑一声，道：“好厉害的小儿，本太子有几分服你。”
那小童怀里抱了一名刚刚出生的婴儿。正在酣睡，他连忙把婴儿交给黄莹，道：“你照顾她。”黄莹抱过婴儿来，不禁问：“她是谁？”那小童不答，指尖弹剑，荡起一股呜呜的苍啸声，目光扫过太子，厉声道：“今天是你恶贯满盈之日！”刹那间身子凌空飘起，风驰电掣，刷刷刷连刺三剑，宛若雪亮的华光泻下，笼罩住太子面门和胸膛。太子哈哈一笑，双掌叠起，呼呼呼拔出三股掌风，硬生生荡开三剑。自己也不由得被一股强劲的真气迫得退下三步，大惊这小童的功力何以深厚至此，那小童又是三剑刺来，太子只好提一口真气跃起开。
这才收了轻敌之心，掣出长剑，疾封三剑。叮叮叮脆响连成一片，太子手里的长剑已断成三截，那小童手里之剑仍旧雪光照人，舞得密不透风。刹那间太子便大笑一声，道：“我明白了，原来是黄山静心比丘的乖徒弟，用的是黄山派的流云剑。”正说时，不知使了什么身法，连转带退，把那小童攻来的招式一一化去避开。蓦地里指尖一弹，黑气森森正中流云剑上。小童忽然觉得手腕一麻，大怒道：“好卑鄙，你用毒！”剑光吞吐，招招指住太子额前，但每一招只差半寸便落了空。黄莹见那小童只一味道抢攻，大是焦急，叫道：“你小心啊，他会化尸毒掌！”话音未落，小童扑嗵一跤栽倒。
黄莹“啊”地大叫，抱着婴儿跳起来，退了几步。太子不住阴笑，道：“这小子太逞强了，毒发攻心，无药可救。嘿嘿，你手里孩子倒是蛮可爱的，借来一看！”说罢，闪电般一抓。黄莹心知无幸，忽想：我陪爹爹一齐死罢，可这可怜的孩子却要死了……忍不住流下泪来。
太子的一抓并未抓下，身子碰上一股强硬的罡气，蓬地弹起几丈高，飞抛出去。黄莹抬起头看时，眼前已多了四名武林侠客，这些人她都认识。最近的一名青袍剑客，乃是父亲的好友，华山派掌门萧明天。她这回猛地哭了起来，大叫道：“萧叔叔啊，爹爹被他们害死啦！”萧明天而目冷峻，沉着声道：“我知道！”蹲下身子在黄巢全身要穴连点数十下，股股真气直贯进去，最后把手按在了黄巢胸口膻中穴上。一旁那名三十上下的白衣中年把目光落在那小童身上，正色道：“叶兄，这孩子不得救了？”走去抱了那小童，小童已是满目死灰，呈墨黑之色，全身冰凉，脉息渐弱，眼见是没得救了。
黄莹这时泪不能止，凄然道：“云叔叔，你救一救他呀！叶伯伯，他不为了救我才中毒的。”那一身玄衣的中年男子，名叫叶湘江，人称“湘江大侠”，名震武林，威望极高。白衣青年是白云山庄庄主云中岳，另一名青衣剑客是昆仑派掌门长孙长弘。如今在武林中了却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立刻风尘仆仆地赶来，却还是来迟了一步。
太子这时已远远逃去，云中岳才告诉黄莹，这小童原本是黄山派掌门静心神尼的第子，名叫孟剑华。从小便侠肝义胆，一腔正气，这回下山一定要会一会令天下人闻之色变的天龙教，正好碰到天龙教众要向湘江大侠的幼女下手，他抱来的那名女婴，便是湘江大侠的女儿叶灵灵。
黄莹听着不住叹气，眼见孟剑华难以救活，泣不能止。叶湘江便道：“听说静心神尼不仅是武学名家，也是医中圣手，云老弟，你用真气护住他心脉，立刻送他去黄山。这里有一颗天山雪莲子，先喂他吃下。”手里托了一物送到云中岳面前。黄莹听说“天山雪莲子”，很是好奇，想跳起来看一看。云中岳已喂孟剑华吃下，别了众人，一路向南去了。黄莹只好默默地求菩萨保佑孟剑华活着，但想到从此地到黄山不知多远，又怕孟剑华支持不住中途便死了，泪水仍潸潸而下。
黄巢此时清醒过来，乍见萧明天，哈哈大笑，道：“萧兄，今日之败，也实在最痛快不过。别无他求，只求好好照顾小女便是了。”萧明天道：“我会给他找一个天下最好的师傅，这件事你就放心好了。”这时，长孙长弘领了一名跟黄莹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孩走上前来，问道：“黄兄，你还记得他么？”黄莹忽然上前，劈叭连抽了那小男孩两个耳光，叱道：“你爹是叛徒，你是叛徒的儿子！” 。 想看书来
人已飘渺（二）
那小孩咬着牙一字字地说：“我——不——是——叛——徒！”黄莹道：“你也不是好人。”那小孩瞪着她想说什么但是没有。黄巢把手一挥，苍然一笑，道：“叛徒也罢，又如何呢？还不是一样魂归尘土。”话音一沉，向那小孩道：“我劝过你爹很多次，他仍是受了朝庭的招安，然后一样被杀。哈哈……哈哈，如若不然，如今说不准天下谁主。只可怜了天下无数傲寒秋菊了，哈哈，哈哈……”黄莹忍不住大哭，把怀里的叶灵灵交给叶湘江，伏在黄巢身上，泣然道：“爹，我去采好多的菊花来给你好么？”
黄巢摇了摇头，竟是不要。黄莹又哭声道：“为什么呢？你从来没有不要菊花的？”黄巢长笑道：“今日却如何以对？哈哈……飒飒秋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笑声渐止，身体便倒了下去，渐渐冰冷。黄莹虽早知会如此，仍然忍不住扑在他身上抽泣许久，直到昏昏沉沉睡去。众人都伫立在落寞的秋风里无言，任凭萧然的气息卷遍天地的每个角落。
黄莹在朦胧中醒来的时候，夕阳已一片昏黄，抬头凄涩地问站在身边的萧明天：“萧叔叔，爹爹平生最爱菊花了，为什么不要呢？”萧明天呆望天空不回答，许久才道：“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黄莹点了点头，泪水又落了下来，幽幽地说：“我们把爹爹葬了吧。”萧明天深沉的目光掠过一丝凄凉，众人把黄巢的尸体同战死士卒的尸体一起埋葬在群山荫翳处，拜过三拜，别了狼虎谷远远而去。
萧明天并没有带黄莹回华山，而是带着她来到了湘江边上，长孙长弘带着王仙芝的孩子回昆仑，云中岳也与他们作别回白云山庄，只有叶湘江仍旧同行。湘江水冷，卷起如雪的浪花拍打着悬崖陡壁，一阵阵寒气噬骨。萧明天远望天涯那边的一帆孤舟驶来，于是拉着黄莹来到一块约莫有十来丈高的巨石旁，石壁上刻着数行诗句，萧明天指着时，黄莹一句句念了出来：
朔风飘飘开天行，弹指流光四百年。飞雪飘零潇湘客，落英剑气万宗流。
圣明至今多寂寞，魔心自古难为求。霾云散却百花净，长忆湖海七女侠。
黄莹看不懂，就问萧明天何意，萧明天微微一笑，道：“这是说中原武学自创始以来已经四百余年。诗里就是说这些年来一些非常有影响的人物，你看这里说‘落英剑气’，是说的一名创始天下剑道的宗师：逍遥剑圣。他留下了九式落英飞雪剑，是天下剑术登峰造极的无上境界。还有‘圣明’一词，说的是一天神君，百年前他曾经只身决战九大神魔，后来又同九大神魔一起创下了传说中最神秘的一门武功：日月天星###。这是一门据说根本不是人可以成就的武学，不过可惜的是他自己也没有能练成，而心法秘笈也从来没有出现过。‘霾云’是说司马风云，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后来被武林正道联手铲除了，现在已经死了五十多年。‘七女侠’就是当年铲除司马风云的七名巾帼剑客，其中有一个人你也听说过，就是孟剑华的师傅，现在黄山派掌门静心神尼……”
萧明天径自说了许多，似乎生怕再没有说的机会，又道：“莹儿，你想成为七女侠之后的又一名女中豪侠吗？”黄莹点着头道：“我跟萧叔叔学武功，把武功练好了给爹爹报仇。”萧明天哈哈大笑，道：“跟我学，学不出天下一流的武功，我会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师傅。莹儿，你先在这里呆一会，我找叶老儿还有一点话要说。”黄莹正在奇怪何为叶老儿，萧明天已经飘然往一边的叶湘江掠去，触目见一身青袍，当风而舞。湘江大侠仍站在崖边，面对着将驶近的帆船，忽然沉声道：“你真的要去么？”萧明天哈哈大笑，道：“强留何乐？”叶湘江冷冷地道：“强索何味？”
萧明天大笑声中，便道：“叶兄，明人不说暗话，你偷偷收养着的那名女婴，到底是谁的孩子？”叶湘江道：“你不该到今天才问！欧阳不弱！”萧明天长啸：“好一个欧阳不弱！”青影如风，骇然一掌像叶湘江肩头劈落，叶湘江头也不回，一抬手迎上。双掌陡交，迸起一圈圈恍眼的紫气，萧明天、叶湘江各退三丈，脚下喀喀作响，山岩碎裂，坠落江心。
黄莹骇住了，连忙叫道：“萧叔叔，叶伯伯，你们为什么要打呀？”一边奔来。萧明天不答黄莹的话，沉沉地道：“为什么？”叶湘江背过身去，冷冷地道：“稚子何罪！”萧明天道：“就当她为欧阳不弱赎罪，也应该死！”叶湘江厉声道：“牵罪无辜，是华山派掌门之所为么？”萧明天大笑道：“欧阳不弱牵罪无辜，不远胜我百倍？”叶湘江道：“他是欧阳不弱，你是华山掌门！”萧明天摇头道：“我就不是华山掌门了，叶兄，把孩子交出来把。”叶湘江怒喝：“住口！”萧明天立时住了口，双掌骇发，刮起一排飕飕的劲风，直迫叶湘江。叶湘江也正出掌还击时，两人同时大惊失色，黄莹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两人中间。
说时迟，那时快，萧明天、叶湘江同时收掌，各自凌空翻几个跟头，避开反击的力道，这才定住了。黄莹竟然毫无惧色，开口就道：“萧叔叔，叶伯伯，你们不要打了，好吗？”萧明天沉沉地凝视着黄莹无语，蓦然长啸，道：“叶兄，你看我都老糊涂了……”叶湘江淡淡一笑，道：“我现在才告诉你，她也是江雪君的孩子，你还要动吗？”萧明天苍然一笑，道：“往事只东风，不堪回首……”说时，把黄莹轻轻抱起，叹息一声，道：“可惜我去意已决，否则定要找到天女剑客，求她收你为徒。”黄莹怔怔地听着，忽然像明白了什么，急着道：“萧叔叔，你要走了吗？上哪里去？”萧明天长叹不语，回首见江帆，已至礁边。
当此时便见远远一青衣青年与一少年美妇相偕飘至。青年生得英气凛凛，正义不凡，那美妇却娇俏柔媚，顾盼嫣然。萧明天见时，哈哈一笑，道：“叶老儿，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弟薛光豪，令内为我师妹吕凤瑛。”叶湘江道：“必是薛副掌门了，幸会幸会，这位吕姑娘可是华山玉女吕仙莹之女？”吕凤瑛咯咯地笑，道：“叶大侠好不会说话，我还是姑娘么，灵儿都好几个月拉。”叶湘江自知失言，不愿计较此等无足轻重之事，淡一笑，向萧明天道：“萧兄果然去意已定，更无何人可以挽回了？”薛光豪忙道：“师兄，你果真欲走了？”萧明天苍凉一笑：“师弟，你代我接掌华山一派吧。”
薛光豪还要再说，萧明天把手一挥，示意他不必多说。拉着黄莹径向叶湘江道：“叶老儿，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不过你的武功就这么马马乎乎……”叶湘江知他之意，淡淡一笑道：“我送她去云山，找天女剑客……”萧明天道：“这孩子学天女剑客的武功，正是最好，只是天女剑客不会那么轻易收徒，叶老儿你自多费心吧。”
话音落定，江岸礁边的帆船上，突有一白衣中年作揖郎声道：“萧大侠了却凡尘事否？请上船。”萧明天大笑而语：“我去矣……”跃然欲出。薛光豪似乎想起了什么，疾步上前，忙道：“师兄且慢，你不欲再见琳儿一面了么？”萧明天一怔，驻足回首，愕然道：“琳儿……何在？”薛光豪转身领出身后一名白衣小童来，小童生得眉清目秀，清秀得很像一个女孩子似的，然而还很小，比黄莹都小得多，仿佛刚刚会走路。萧明天不由得走上前几步，蹲下身看着他，迷茫地道：“他就是琳儿，今天刚刚两岁……”吕凤瑛一边轻笑，道：“萧大哥记性好得很，一天也错不了。”萧明天怅然无语，想伸手去摸摸自己的儿子，但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拂遍全身，那来自于萧琳的目光。
人已飘渺（三）
萧琳锁着双眉，一言不发，一脸木然地看着萧明天，仿佛看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萧明天不明白他何以会锁着双眉，竟看不懂他的目光。薛光豪觉得奇怪，便道：“琳儿，他是你爹，如今要离开这里，你叫他一声好么？”萧琳木然的目光只是呆看，看得萧明天起了不自主地苍凉。呆滞片刻，萧明天就起来，哈哈一笑，转身而去。吕凤瑛咦了一声，用手在萧琳的眼前抹了抹，道：“你干什么从来不说话，我的灵儿才几个月，就会叫娘，你都两岁了还不会说话么？”萧琳仍旧木然。黄莹在一边看这，忍不住想：他都两岁了还不会说话，萧叔叔看了一定很难过……
吕凤瑛把萧琳抱起来，不住在他耳边说：“你爹就要走了，叫他一声……叫啊……叫啊……叫啊……”黄莹听了都有些厌烦，心中怔怔地想：没有用的，他一定不会说话。此刻萧明天凌空而去，悄然落定帆船之上，回首长笑：“诸位保重，萧某人去矣……”吕凤瑛叫萧琳一窍不开，心中气苦，哼道：“你干什么总是不开窍。”把他放在地上不再抱。其时薛光豪叶湘江都与萧明天说一两句珍重，黄莹也对着江岸凄凄地喊：“萧叔叔，你还回来吗？你一定要回来……”
众人都蓦然听到一个冰冷漠然的声音，这个声音不知是谁，都大吃了一惊，那个声音道：“真是废话！”众人都骇然，循声望去，原来是萧琳，说了话他便转过身去。吕凤瑛嘻嘻地笑道：“原来你不是呆子，会说话的，你爹还没有走远，快叫他一声。”萧琳的声音冰冷深沉到令人无法相信：“那就走吧！”叶湘江薛光豪仿佛碰上了一件可怕的事情，相顾肃然。黄莹也想：他并不呆，可是话好古怪。只有吕凤瑛尚不觉得，笑吟吟地逗他：“琳儿，你再不叫，以后就叫不到了，叫啊……叫啊……”萧琳的声音依然令人可怕到不可思意：“救不了我娘，真是废物！”众人这回无不大惊失色，薛光豪脸色一沉，喝道：“琳儿，你说什么！”萧琳根本不回答，只用冰冷深沉的目光和薛光豪相对，薛光豪竟觉得一阵心惊肉跳，想要避开他的目光。耳中蓦然传来萧明天苍凉苦涩的长笑，笑声激荡着江水，推动着江帆，随波涛滚滚东去，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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