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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重生爱上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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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事的第一回,以后李府的故事还多着呢。”

    “原来如此!”没有电视没有广播的年代,老百姓的八卦之心比二十一世纪还要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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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因忧思少清绝水米(一)
    李府的仆妇们抬着周正,李凤凰则抓着周正的手,看着周正那因气血不畅而一片灰暗的脸,喃喃道:“你这傻子,还说不喜欢韩少清……”

    仆妇们将周正抬进了客房,平稳地安置在了床上。李府的仆妇都是吃过苦的人,都有生活经历,知道周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吓人,但其实都是皮外伤,并不怎么碍事,还不至于让一个大男人昏迷不醒,便解开了他的衣服,来看胸腹可有受伤之处。这衣服一解开,众人一看他的胸膛,却当真吓了一跳。只见他胸口上如蛛网般地纵横分布着许多青黑色细线,再定睛一看,原来这些青黑色细线都是他胸口的血管,只是因为方才气血交冲,淤积在了血管里,此刻便形成了大片大片的淤血。

    “小姐,我恐怕周小郎君的淤血不只在体表,还是速速请大夫为妙。”那日将周正带来李府的健妇站了出来,如是说道。

    “陈姨,那麻烦你拿上我的帖子,备上五十两纹银,骑快马去把石太医请来。”李凤凰闻言点点头,对着那健妇说道。

    “是。”陈姨得令,便出了客房,去拿拜帖请石太医。李凤凰则有心担心地看着周正,想了想,石太医来之前,总也不能就这么把周正放着,便下令道:“取冰水参片,先给周公子用上。”

    仆妇们依着李凤凰的指示,取了冰水,用毛巾沾了给他擦拭面额、胸口,又取了老参切片,给他含了。

    李府里的女人都吃过男人的亏,上过男人的当,这几年在李府里,又尽受了李凤凰女子自强、仇视男子的“教育”,如今怎么肯尽心服侍一个男子?因此仆妇们只擦了几回,李凤凰便嫌她们为周正擦拭胸口时不够小心仔细,便将毛巾要来,自己坐在了床沿上,为周正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擦拭了起来。李凤凰素来心高气傲,不觉得自己是寻常女流,喜欢做的也都是男子汉大丈夫做的事,施粥送药,生意往来之类。一般女流所做的厨艺、打扫她是绝不会做的,可谓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这番妥帖地照顾一个年轻男子,令得仆妇们心里俱是一惊,只是当着她的面,不敢说罢了,而她自己却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是李凤凰照料周正,那边周正与净街苗的故事已经一下传开,弄得金水镇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小姐小姐,你可知道,这镇上出大事了。”韩少清常常失眠,到能入睡时,往往已是凌晨一二点,因此她起得也较一般人晚得多。周正的故事已经传遍了金水镇,她也不过才刚开始用早点。此刻她正喝着清粥,却见贴身的丫环蕊儿一脸兴奋劲儿,风风火火地奔了进来,便道:“走慢些,别摔了,瞧你这毛躁的样子,跟孩子似的,到时候我可怎么给你找婆家。”说完了这个,却绝口不问蕊儿所谓的“大事”是什么,她近些年一直如此,只关心身边人过得好不好,其余事便再也不关注了。

    “小姐真没劲。”蕊儿见自家小姐依旧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便嘟起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人家听见消息便第一时间跑来了,小姐你却没个好脸。”

    韩少清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将碗筷在桌上放定,带着淡淡的忧伤说道:“也就你们小姑娘家家才对这街里街外的传闻有兴致,如我这般,已经没什么好关心的了。”

    蕊儿闻言,却促狭地笑了笑,揶揄道:“小姐,你还别说,这件事你恐怕还真得关心一下,这件事说来还与你有关。”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镇上发生的事,又怎么会与我有关?”韩少清将筷子放下,微微皱了皱眉:“你这孩子若是拿我调笑,往后的日子便随我吃斋饭,别想见着荤腥了。”

    说到底是孩子心性,蕊儿一听说要随着韩少清吃那连半分油水也没有的斋菜,便急了,连忙解释道:“小姐,我可没拿你调笑,这件事当真与你有关,你可还记得昨晚的事?”

    “昨晚……你是说净街苗?”韩少清想到净街苗这号狗皮膏药般的人物便有些头疼。

    “没错,昨晚我们还说呢,净街苗肯定是买通了府里的人,才对府里事无巨细都了解得那么清楚。昨天傍晚那个姓周的才刚走,净街苗居然就到了,说小姐该替他守着身子,不该这么轻易就给了野男人……”小姑娘天生八卦,说到这种花边故事,一下便滔滔不绝了起来,却被韩少清给喝止了:“那混账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不必重复,挑重点说,不然便随我吃斋菜。”

    蕊儿扁了扁嘴,有些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简洁明了地说道:“昨儿晚上是净街苗一个人骑了快马来的,他身边没帮手,十分嚣张倒去了九分半,也就说了两句胡话,没怎么发作淫威。临了还被秦门房臭骂了一顿,骂得狗血淋头,夹着尾巴就跑了。可今日一大早,小姐你猜,净街苗干什么去了?”少女心性就是爱开玩笑的,知道韩少清起了刨根究底的兴致,反而卖起关子来。

    韩少清却不肯上当,又故意装出生气的模样,吓唬蕊儿道:“你再吞吞吐吐的,便不是吃斋菜,而是要去吃土了。”

    见自家小姐不肯配合,反而威胁起她来,蕊儿将脚一跺,有些急了:“算了算了,直接跟你说了就是了,干嘛还要我吃土。今天一大早,净街苗就带了十几二十条大汉,堵在了李凤凰家门口,守株待兔,说要给姓周的一个教训。”

    “去李家堵人,自然便只能堵到姓李的,又怎么会堵到姓周的?”韩少清昨天送走了周正,一个人冷静下来思索了很久,从周正的行为、言语、神态,都觉得他所说不似作伪,应该只是被李凤凰拿来当枪使了,而不是李凤凰的同谋。而如果周正是被李凤凰陷害的,那上过李凤凰一次当,便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去李凤凰那里上第二次当,更遑论一大早去李府堵他……难道周正会去害他的人府上过夜么?这显然不合逻辑,因此才有如此一说。

    蕊儿却嘻嘻一笑道:“小姐,我还总当你是星宿下凡,原来也有猜错的时候。你还别说,净街苗一大早就堵在李家门口,最后还真把姓周的给堵到了。而且呀,据说堵到的时候都已经巳时二刻了,我看这姓周的就是个花花公子,昨晚还不知道跟李凤凰胡混到什么时候呢!”巳时二刻,约莫是九点半的样子。

    “啊!”韩少清听得这话,身子没来由一颤,接着便是沉默不语。

    蕊儿见韩少清不说话了,又说道:“这还不算完呢,净街苗逮到了姓周的就是一顿打,二十个壮汉打一个,把姓周的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打……”

    “别说了,都是人家的事,与我们没关系,听着闹心。”蕊儿说得正激动,却被韩少清冷冷地打断了。

    “不不不,小姐,跟你有关系的事马上就到了,你再耐心听一听嘛。”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是八卦的时候,说得兴起,哪里肯说停就停。韩少清被她磨了几句,虽然已对这个故事全无兴趣,但也由得她随便说。蕊儿得了自家小姐的默许,便又兴高采烈地说道:“净街苗让手下把姓周的痛打了一顿,又让把他架到面前说话。净街苗说……总之净街苗他言语间对小姐你颇有不敬。”被训斥了一回,蕊儿总算是学乖了,她虽然听说了净街苗说的那些个话,但不敢直说,只是说了不敬。就这样,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韩少清,就怕她听见这个话题心烦。

    自从一年多之前,苗知府被调到平江府来,净街苗就成了一块黏在韩家的狗皮膏药,因为他的缘故,这一年多来,韩少清干脆连佛会也不去了,只求图个清净。净街苗会说些什么话,韩少清清楚地很,便点点头,示意蕊儿说下去。

    蕊儿也是个聪明的,贼得很,她得了指示,哪里还肯给韩少清再打断她的机会,开口犹如连珠箭,刷刷刷刷一口气把整段故事说到了头:“那姓周的本被净街苗打得要不行了,却因为净街苗对小姐不敬,发起疯来,生了无边神力,一下把净街苗那些手下都撞翻在地,又把净街苗打得满脸是血、跪地求饶。就这样,那姓周的还不肯歇,一边打,又一边痛骂,说小姐你是冰清玉洁、天下第一等的人物,净街苗是狗一样的东西,不配叫小姐你的名字。到最后要不是净街苗的护卫誓死相救,恐怕净街苗就要给那姓周的打死了。现在整个金水镇都传开了,没哪个大姑娘小媳妇不羡慕你的,都说要有人愿意像那姓周的对小姐这般对她们,她们便是死上十回二十回,也都甘愿。小姐,你说这事关不关你的事?”蕊儿不在事发现场,听到的版本已经是群众改编版,由于经过了淳朴的劳动人民的再创作,细节处有些失实——譬如过分地夸大了“正义化身”周正的战斗力,又过分地渲染了“邪恶化身”苗阜的无能。但总体的脉络倒也没错,把韩娘子听得愣在当场。

    “不可能的,定是你这丫头编排我,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是净街苗的对手。”韩少清初时颇有些震惊,待回过神来,却觉得这故事未免过于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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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因忧思少清绝水米(二)
    这一下蕊儿就急了,心想要是不能证明自己所说属实,吃土倒是不必,吃素恐怕是逃不了的了,便分辩道:“小姐,你若是不信,你尽可以去问秦老头,他最闲,听了故事还跑到李家那去打探了,他说是真的,还说姓周的在李府门口吐的血还没干呢!”

    “那你去帮我把秦老找来。”韩少清听完,便让蕊儿去找秦门房。待得秦门房来了,韩少清问道:“秦老,您去李家门前看过了?”

    秦老头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去看过了,也问过了,周小子的事情基本属实。只是他到底只是个文弱书生,虽借着一时血勇,将那苗家的小子揍了一顿,但最后还是被苗小子的护卫给收拾了,弄得吐血昏迷。若不是李凤凰出来百般维护,恐怕他是在劫难逃。”

    秦老头是当年跟着韩老太爷闯南走北的老人,本来到韩少清她父亲当家时,已经给了他不少资产,够他过一个富裕清闲的晚年了。可秦老头却说为韩家效力习惯了,将资产交给别人打理,自己却还留在韩府,给韩家作门房。他对韩家忠心耿耿,又有智谋,平素话不算多,但言必有中,是韩少清绝对信得过的人之一,他都这么说了,韩少清便没有怀疑的理由了。

    “那秦老您可知道周……他伤势如何?”韩少清欲语还休,几度开口,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好一会儿之后,才组织好了语言,轻声问道。

    秦门房挑了挑眉,说道:“我看是不怎么样,我到的时候,正碰上李府的家人,骑了快马,说要去找石王八。李凤还乐善好施,石王八则是出了名的见死不救,见钱眼开,他们一贯不对盘。我去的凑巧就问了一下,李府光送上门的见面礼就有五十两纹银。我看周小子的伤肯定轻不了,不然李凤凰怎么会去找她最看不起的石王八?”

    “哦。”韩少清听完秦门房的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这些事终究是别人的事,以后在府里府外,不可随便乱说。若有人问起,便说府上多时不曾来客即可。我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韩少清一声令下,秦老头和蕊儿自然口中称是,行了一礼便往外走。蕊儿才刚走出房门,便又被韩少清叫住了:“蕊儿,我没什么胃口,你帮我把桌上的吃食撤了。”

    蕊儿惊道:“可小姐,你这总共才没吃几口……”

    “你照我说的做便可,另外与厨子说清楚,不是他的粥有问题,只是我今日胃口不佳,让他不要多想。”韩少清摆了摆手,打断了蕊儿的话,又特意嘱咐了,让蕊儿带话给厨子。等到蕊儿端着清粥、皱着眉头出了房间,她便如脱力了一般,往床上坐了,扶额轻叹一声。于她而言,净街苗的暴行不是她主使的,周正的奋起反抗也不是她要求的,至于现在周正的伤势,就更与她没有丝毫关系了——至少在逻辑上是这样的。可不知怎的,听到了周正怒打净街苗,最后又落得重伤,她的心里竟有些难过和担忧了起来。

    “只望他没事才好。”

    “他有事没事,又与你这未亡人何干?”

    “终究是为我出头。”

    “他害过你,这一点你可别忘了。”

    “可他也没有……总算也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不如让蕊儿去李府探望一番。”

    “如今我两家势成水火,去了又如何?”

    “这可如何是好。”

    “他真是个呆子。”

    韩娘子本是久病积弱的身子,昨日又中了逍遥香,虚亢了一回,期间种种旖旎事,也给一贯守身如玉的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到了今日,又听闻周正因她的缘故,与净街苗发生了冲突,担忧之下,韩娘子心中念头百转千回,如同被撕裂成了两半,却拿不出半点好主意。她只觉得心力交瘁,之后便水米不进,急得韩府众家人有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当然这是后话了,在现在这时间,热闹的不是韩府,而是李府。

    被骂作石王八的石太医总算是及时赶到,在看过周正的状况后,开了立应散、定痛散和灶心土这两个方子一味药,又亲自施针,把周正扎了个刺猬模样。这一番忙乎后,饶是数九寒冬,石太医的老头皮上,也热得沁出了细细密密一层汗。

    “这小郎君的外伤倒都不要紧,就是内伤极重,而且这内伤并不寻常。一般人的内伤,往往是遭了重击后,五脏六腑有些破裂,故而内部出血。这小郎君的症状却并非如此,倒像是江湖人练内功走火入魔,他内脏受伤颇重,经脉也没好到哪里去。药医不死病,老朽已经把手段都用了,接下来就看这位小郎君自己的造化了。”石太医捧着李凤凰给的一百两纹银诊费,也不管李凤凰曾经多少次公开骂过他,很有职业道德地解释起了眼前的情况:“若是小郎君熬得过今晚,那命便保住了七八成。这小郎君的身子健壮,老朽行医一生,也从未见过气血如此充盈之人,对他而言,只要能保住性命,后续的恢复工作倒是小事。”

    “有劳太医了。”李凤凰向石太医点头示意,又吩咐下去:“来人,送石太医回府。”

    石太医朝李凤凰回了个礼,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嘱咐道:“接下来十二个时辰里,若这小郎君身子发冷,那无甚大碍,只需给他添些薄被即可。可若是小郎君昏迷不醒,却又浑身发烫,那便有些不妙,必须有人陪侍一旁,备了毛巾与温水,小郎君有半分汗出,便要立刻擦去,保得他浑身上下温暖干爽。若是无人照顾,只待那汗水由热变凉,阴寒湿毒便会侵入五脏六腑与骨髓。那样的话,就算这小郎君活了下来,恐怕以后也难逃沉疴缠身的结局。”说罢,石太医也不要人送,径自往李府外走了。

    李凤凰得了石太医的嘱咐,本想吩咐下去,让她信得过的、做事麻利的仆妇来照料周正。但她回过头一想,又想起方才府中女子照料周正时那不情不愿的样子,便又有些放心不下,左右一思量,便对周围人道:“此间有我照料,你们种花的、养草的,都各忙各的去,没必要陪着我蹉跎时间。”

    这话一出,便有仆妇站了出来,劝阻道:“小姐你是何等样的人物,怎么能耗费精力,照顾这腌臜男子。这姓周的长得油头粉面,一看便是个惯会骗人清白、将人吃个囫囵便撒腿跑的登徒子,小姐你照顾他作甚?”

    李凤凰正要反驳,却又有一个仆妇接着道:“小姐,我看那石王八便没安好心,一定是还记恨着小姐一贯与他不和,便看准了你喜……说要替这姓周的擦身子。擦身子便擦身子,还说什么一定要保得浑身上下都干爽,那岂不是还要替这臭男人擦那里……这种活哪里是小姐你能干的!一定是那石王八使坏,故意说的!”

    “没错,没错,一定是那石王八记恨你,故意使坏呢!”这一句话说出来,居然应者如云,都认准了石太医是要坑李凤凰。但更明显的事情就是,她们都不愿意李凤凰救助周正。

    见周围一片反对之声,李凤凰却只是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凤目圆睁,扫视全场,冷冷说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这里所有的人,各做各的事去。我不要求你们一定要帮我,你们也别对我的选择妄加非议,觉得我说得有什么不对的人,大可以取了行李,去奔自己的大好前程!”说话间,一张俏面含霜,冷似朔雪。

    此话一出,周围一众人等瞬间噤若寒蝉,她们来到李府的时间或长或短,但都已经习惯了府内平等自在的环境。每日各做各的事情,不用烦什么柴米油盐,也不用在喝得醉醺醺的所谓一家之主面前卑躬屈膝,至于挨骂挨打就更是没有了。没有谁为了针对周正,愿意放弃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的机会。

    “既然都没有意见,那还不出去,都像木头一样站着,中午吃什么,吃风吗?”自返回老宅以来,李凤凰体恤手下人,对她们一贯是温和纵容的。这是她头一次在宅子里发雌威,仆妇们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李凤凰平日里虽然总是笑意盈盈,但这家终究是她在当,李府终究是她说了算。

    “是是是……”听得李凤凰一顿训斥,众人不敢怠慢,连忙逃也似地跑出客房,各忙各的去了。出了客房的门,已经远到看不见李凤凰的影子了,她们这才又交头接耳了起来:“恐怕小姐是喜欢上这个姓周的了。”

    “是啊是啊,这可怎么办?”

    “我看那姓周的就是个花花公子,没见他在府门口,为的是谁?为的是韩家女人出的头!”

    “决计不能让小姐吃了亏。”

    “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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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因忧思少清绝水米(三)
    “可该怎么办呢?”妇女们说话声连成一片,总结起来就那么几句话——周正是个坏人,不能让李凤凰吃亏。可是李府的妇女,大抵是没受过什么教育的,又大多是苦出身,没有什么宫斗的知识基础,心里想的是“抗周援李”,但脑袋里一片空空,拿不出个实际的行动方针,只是嗡嗡嗡地说着。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一个女子开口了,她在府内算得上是老资历,李凤凰的绝对心腹,与那被李凤凰唤作陈姨的,堪称李凤凰的左膀右臂。只是陈娅泼辣些,因此常跟李凤凰在外行走,而方莲为人心细,便常照料府内,因此名声不显。方莲为人八面玲珑,见府里的女子对李凤凰救助周正,都有不小的意见,眼珠子一转,便要替李凤凰解决难题。

    “我看啊,有个问题大家都得弄清楚。那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我们得顺着小姐的意思,该烧水的烧水,该换洗毛巾的换洗毛巾,好歹给小姐搭把手,不能让小姐累着。若是他有那个命,侥幸给救活了,也给小姐积阴德,若是救不活,也只怪他自己是个没福的,怨不得小姐,也怨不得我们。”方莲看了周围的姐妹们,见她们安静了下来,便又施施然说道:“没有谁想故意作梗,去害那姓周的性命吧,杀人可是祸延子孙的恶勾当。”她与府中这群女子相处得久,知道她们的性子被李凤凰给养散漫了,若真是由着她们的性子来,说不定还真有人会给周正下黑手。李凤凰照顾得再仔细,总要吃饭、总要便溺吧,不可能一直守在房里,有心算无心,怎么也把周正算死了。不要觉得这不可能,这群人都受过男人的伤害,又受李凤凰“仇视男子”心态的日日熏陶,她们出于“保护敬爱的李凤凰不受侵害”的心态,没什么做不出来。因此方莲先抛出了因果循环、阴德什么的,力求震慑住众人,她们不帮忙可以,绝不能让她们捣乱。

    “是极是极。”受限于时代,也受限于这群妇女的受教育水平,神佛因果之说很是有用,比人权、比什么生命的价值有用多了。方莲的言论一抛出来,便得到了普遍的认可。

    “可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叫完好之后,有人又立刻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方莲闻言,心想来得好,回答道:“管当然要管,不过也得等他保住了命再说。若他真是个浪荡子,我们府里上下这么多人盯着他,还怕他不现出原形?到时候纵然他说得天花乱坠,小姐也信不了他,我们自然也不用怕他搞什么花样。”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她心里想的却是——等这周正把伤养好了,哪里去不得,还怕你们捣乱?对她这种人情练达的人而言,引导府里的舆论走向,实在是过于简单。

    “方姐说的对。”听得方莲讲的有道理,周遭响起一片赞同之声。她们都信了周正的话,心想着赶走周正不急在这一时,便耐下性子来,各干各的去了。方才嘈嘈杂杂围成一圈的人群终于散去,也给周正的恢复创造了机会。

    李凤凰在客房内向外望去,见人群涌动本有些担心,不过又看到在方莲一番讲话后,人群散去,她便放下了心。没了担忧,她全身心地照顾起周正来,每隔半盏茶的时间,便用额头贴着周正的额头,看他的体温是否正常。

    所幸周正是穿越而来,身体经过时空的洗练,就如石太医所说,气血之充盈,远非常人可比,虽然伤得颇重,恢复起来却也并不是那么难。李凤凰不知道这些,只当周正危险万分,在一旁时时照料,不敢有一丝懈怠,一整晚都没有合眼。一直到了第二日的凌晨、雄鸡一叫天下白的时候,她拿自己的额头抵在周正的额头上,又一次感受过周正的体温,见他一切都好,一瞬间松懈了下来,陡然觉得困倦万分,便一下昏睡了过去。

    这一番折腾后,到了将近中午时分,倒是周正先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女人的面孔,吓得他“啊”一声大叫,一把将那张脸给推到一旁,自己则坐起身子直往后面退。

    李凤凰睡得正迷糊,被周正一把推下了床,摔得七荤八素,半晌没缓过气来。周正见被刚才被推开的是李凤凰,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还……还……还……”

    见周正清醒了过来,中气也足,不像是有暗伤的样子,李凤凰本是十万分的欣喜。可还不等她欢呼,周正却先说了话,这一说不要紧,李凤凰见他支支吾吾的,心里便有些别扭,她站了起来,冷哼道:“还什么,难道我们冰清玉洁的周大少,怕我这下贱女流坏了你的身子不成?”

    “不不不,当然不是,只是我怎么……你怎么……”周正这人脸皮太薄,说话吞吞吐吐。他本没有恶意,但他的行为,在这种场景下,却让李凤凰感到了明显的疏离感,让她感到难堪。

    “为了韩少清,你便可以不顾生死,不顾周围人的眼光,你可以什么都不顾,就因为别人说了她一句,你便拼得口吐鲜血。我为你端汤送药,一宿未眠,却连句谢谢也听不到……也罢……也罢,李凤凰,这都是你自己痴心妄想,半夜三更与男子同处一室,说来还不是你自己犯贱。这周正说得好听,什么男女平等,什么节烈是对女子的迫害,他喜欢的却还是三贞九烈的韩少清。”人活着,最不能做的事就是比来比去。若没有周正舍命维护韩少清名誉这一节,那周正虽然表现得蠢了些,李凤凰也不会多想。可就是这么一比,把李凤凰比得是一阵心酸,这几年来头一次为一个男子动心,照顾了他一宿,却只换来了吞吞吐吐的几句见外话。这让她心碎,可她心高气傲,痛得越是铭心刻骨,装得便越是坚强冷酷,此刻她不作说明,转了身就往外头走,招呼了府中的女子,说道:“替我照料一下这周公子,若他感觉无碍,便清了客房,让他出府去,省得他一个男子在我府里,有这许多不便。”

    周正见李凤凰就这么走了,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当时他是重伤昏迷,现在刚刚醒来,根本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得徒劳地朝着李凤凰的背影喊了几声“诶”、“到底怎么了”。然而这毫无作用,李凤凰连头也没回。

    被李凤凰唤来的仆妇本就是“周黑”,发自内心地讨厌周正这种美男子,她本还担心着自家小姐对周正情根深种,到时候要吃周正的亏。现下倒好,看着刚才小姐走时的表情,这两人间貌似生了嫌隙?那还等什么呀?这可不是赶人的大好时间嘛!

    “你咳嗽吗?”仆妇进了客房,向周正问道。

    “不咳嗽。”周正如实回答道。

    “你头疼吗?”仆妇又问。

    “不疼。”周正又答:“就是有点饿。”

    “哦,你饿啊。”仆妇的脸上笑开了花,阴沉沉地说道:“那就请周少爷出去吃吧。”说完就抓着周正的手,直直地把他往外拽。

    周正经历了一夜昏睡,如今醒来,身上的力道倒是比从前强了不少,但他向来不和女人动手。如今被李府的仆妇拽着,他也没还手,就这么活生生被拖到了门外,之后又被仆妇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

    “你们这些臭男人,最是薄情寡幸,吃女人不吐骨头。我家小姐对你哪里不好,你为了韩家女与净街苗斗了个半死,一条命都要没了,是谁给你请的大夫?是我家小姐!请的平江府第一神医,出诊费便花了五十两纹银,总共没开得几味药,诊金又是一百两纹银。那可是一百五十两纹银,一个县官老爷一年拢共才得个五十两银子,你这丧良心的看个病便花了一百五十两。”仆妇喷了周正一脸口水,语速如同连珠箭,根本没给周正一点还口的机会,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又道:“大夫说你夜里若是发烧,便是一条命去了九成半。必须得有人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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