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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重生爱上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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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语有云“人有三急”,再俗一点的语又有云“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屁”,这都是前辈们的经验之谈,可见人生来就是逃不脱吃喝拉撒的。周正虽然是个穿越人士,体质奇特,毒抗奇高,不只是逍遥香,以后他所遇到的诸多毒物,对他的伤害都会大打折扣。但他毕竟是个人类,排泄与饮食男女,都是人自身就有的功能,他的身体并不会视刺激肠道蠕动的麻仁丸为毒药,因此他的毒抗对麻仁丸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于是乎,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周正当真是一泻千里,泻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他在李府里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算是稍稍止住,但已泻得双腿发软,难以久站。

    “你好些了没?”李凤凰坐在红木雕花椅上,有些得意地看着周正,此时这位穿越人士完全没显出什么主角光环来,只见他脸色苍白,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正躺在床上休养。

    周正没对李凤凰的话做任何回应,反而是吃力地翻了个身,选择用后背对着她,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或者说是遮掩自己的尴尬。现在的周正对于李凤凰,已经谈不上什么愤怒不愤怒了,他现在最大的感受就是挫败感。从见到李凤凰的第一面起,他就完全没占过李凤凰一丝半毫的便宜,有的只是智商上被击败的痛苦回忆。

    “不用这么记仇吧,你寻亲的事便包在我身上好了。在这金水镇上,你有什么麻烦,便尽管来找我,你看这样可好?”李凤凰如此说道。

    周正依旧背着身子,并不答话。

    “你也算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了,怎么现在倒像是我的喵呜,钻在被窝里就不肯出来了?”喵呜是只有着蓝绿双色眼珠的白色波斯猫,没睁眼时便到了李凤凰手里,是她用羊奶一点点喂到大的。喵呜跟人一样,过惯了悠闲的生活,生活作风就腐化堕落了起来,像这样的寒冷天气,喵呜是誓死不下床的,像蛇冬眠一般,在那儿一窝就是一整天。

    被人拿来和猫作比较,周正本就被踩了七八十脚的自尊心,又一次受到了伤害,一时失言,放下了从前看小说时看到的狠话:“李姑娘今日之赐,周某来日必当奉还!”

    “嘻嘻,你倒说说看,你要怎么奉还,也骗我吃麻仁丸么?”面对周正的威胁,李凤凰却不以为忤,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

    “那当然不是……”周正连忙解释道,开玩笑,他一个男子汉,怎么会去针对一个女孩子?那狠话也不过是他面子被削得狠了,随口胡说的,就像有些人气急了会说——我要弄死你!真弄死了么?

    “你真的要奉还我什么东西么?”李凤凰嬉笑着、用着她逗猫时常用的语调说道。

    “……”周正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来,用他因为脱水而变得灰暗苍白的脸,对着李凤凰嬉笑着的脸,他不知怎的,竟然异常平静地问了一句:“这样……你真的开心吗?”

    “怎么,你觉得我不开心吗?”李凤凰眯着眼反问道。

    “有什么事值得你开心呢,作弄了我,还是作弄了韩娘子?你接下来的人生就要这样过下去吗?”

    “那你说说看,我该怎么过下去,找个好男人嫁了,相夫教子,等着男人进学得功名,给我挣揣个诰命加身?”李凤凰敛起笑容,却也并未发怒,只是睁大了双眼,用嘲弄的眼神望着周正,脸上满是唏嘘。

    周正没有说话,他的双眼在自己面前的丽人身上,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他看着眼前这个丽人的表情,总觉得似曾相识。在沉默中思索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他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叫《东邪西毒》,在那部电影里,张国荣饰演的欧阳锋就总带着这种介于悲喜之间的唏嘘表情。作为一条务实的工科狗,周正其实并不喜欢《东邪西毒》,不喜欢那剧情,不喜欢那台词,但很奇怪的是,他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喜欢上里面几乎所有的角色,尤其是欧阳锋,不得不说是怪事一桩。

    “曾经的我也做过那样的梦,不过后来梦醒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李凤凰见周正没有说话,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难道范叔叔没与你提起过我的事么?”

    “提过。”

    “那你还敢这么和我说话,是存心要落我的脸面,要我亲口承认自己是个下贱的女人吗?”李凤凰的声音一下就尖锐了起来,皱了眉头,凤眼倒竖,她责问着周正,仿佛只要周正回答错误,她就要跳上来把他撕个粉碎。

    周正是个做研究做设计的,人际关系一直都很简单,自然不会知道,与人交谈时最忌讳的就是教导别人如何生活。因为漂亮话容易说,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具体的难处,胡乱给人灌心灵鸡汤是要被人吐出来喷一脸的。他正是犯了这个错误,把李凤凰惹怒了,他见情况不对,也反应了过来,慌忙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唉,我这人嘴笨,我真没这个意思!”说话间急得面红耳赤,但还是组织不起语言来,把他急得,恨不能把心掏出来。

    “哈哈哈。”周正额头都急得冒汗了,李凤凰却敛了怒容,用纤纤玉手捂着肚子,笑得几乎直不起腰:“你这人真有趣,我逗你玩儿呢,别当真了。”

    “呃……”周正愣了,心想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像长者说得那样,还需要提高姿势水平。

    周正发着呆呢,李凤凰喘过气来,又说道:“我看你像个滥好人,你不会在想着怎么化解我家和韩家的纠葛吧?”

    “呃……”周正本来正打算这么做的,这一下话没说出口,先被李凤凰说穿了心事,弄得像被点了穴一般,不上不下,着实尴尬。思忖了半天,他也没想出该怎么给自己开脱,只能像脱水的鱼一样,干张着嘴,无力地分辩道:“我也不是滥好人……就是……唉……”这话讲出来,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哈哈哈,你这人也真傻得可爱,聪明面孔笨肚肠,怎么竟给自己揽这些个为难事?”看到周正吃瘪,李凤凰的心情不知怎的就愉悦了起来,聪明如她也没搞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周正这人面皮薄得很,被人指着脸说是滥好人,面红耳赤,几乎就要掩面而逃了。但一想到韩娘子和李姑娘两个人的问题总要解决——滥好人总是觉得别人需要自己的帮助,他便又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当时韩娘子中了逍遥香,我将她困住后,便偷闲看了你给她写的信。你和她以前是最好的朋友,怎么会弄到今天这一步?”

    “恐怕你要失望了,这个好人是不好做的。”李凤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见李凤凰回答得平淡,周正心说:“看她提起这事时还算平静,或许事有转机?”他正要寻个机会旁敲侧击,却又一次被李凤凰先堵住了嘴,她瞟了周正一眼,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哀大莫过于心死,我不暴跳如雷,只是因为我连暴跳如雷的心思也没了。你可别觉得女人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才算是愤怒,才算是气恼。”忧伤的丹凤眼,直直地望着周正,其中的情绪沉重而难以言喻。

    “呃……”周正被抢了话头,一时之间又没了言语,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李凤凰见周正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轻轻笑了笑:“你这呆子倒也真有趣,我家与韩家,纵然是闹个你死我活,不共戴天,又与你何干,你为难个什么?”

    “好了,我承认我就是个滥好人,我天生就这样,不想改,也没法改。”周正用力撑了撑,坐直了身子,靠着红木的床头坐着,如此说道。

    “怎么,又渴了?”腹泻会使人脱水,在周正“逝者如斯夫”的那一个多小时里,总是感觉异常口渴,李凤凰便给他备了参茶。现在她见周正又坐了起来,便又倒了一杯参茶,给周正递了过去,同时调笑道:“你这么说,算是放弃拯救我和韩娘子了么,周圣人?”

    周正完全没在意李凤凰话语里的讥诮之意,接过参茶喝了两口,说道:“其实我还是想听听看,你们到底是怎么闹到这一步的。”说完,他真诚地看着李凤凰,看李凤凰会说些什么。

    “有些秘密可不是那么好听的,周圣人,你真的要听么?”

    “让我听听看吧。”周正当然知道别人的秘密听来了,对自己就是个负担,有时候真是徒增伤感而已,但他性格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李凤凰笑了笑,眼波流转,似乎早就猜到了周正会这么说,于是她说道:“若是别个登徒子摆出一副想拯救我于水火之中的样子,我早就让人乱棍打出去了。也就是你,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胡乱说些不负责任的话,我偏生还信了,也真是冤孽,不知是不是前世欠了你的。你既然想听,我便说给你听也无妨,反正坊间流传的版本也多了去了,哪一个也没我这正主说得有趣。”

    听到李凤凰这般说话,周正的脸抽搐了一下,腹诽道:“前世欠不欠不好说,这一世我才穿越了一天,就被你整得够呛!”在韩府稍有些差池,难免被韩家的护院当成淫贼,吃一顿乱棍,说不定连小命也难保,至于大剂量麻仁丸……不说也罢。

    这厢周正还在胡思乱想,那厢李凤凰已开始娓娓而谈,说起了从前的故事:“你说的没错,韩少清是我闺中密友——从前的。我自小心高气傲,并不把镇上的那些个蠢物放在眼里,只有韩少清一个,我觉得还有些意思。韩少清的性子比我温和些,但其实骨子里也有股韧劲,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她嘴上是从不说的,但心里也并不怎么看得上那些只知道三从四德的笼中之鸟。所以说是缘分也罢,说是不得已也行,纵然两边的家长都不怎么希望我们来往,但我们还是成了彼此最好的朋友,好到亲如姐妹,好到无话不谈。”

    “那你们又怎么会……”周正有些犹豫地问道,他与李凤凰独处了这么长时间,看行事作风,看说话谈吐,李凤凰都极为自然洒脱,不像是个会为了家族矛盾,去坏别人名节的险恶之人。他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一些东西,范老板曾经和他提到过的……李凤凰被退婚的事。两者有关联吗?周正并不敢确定,但如果真有关联,那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于李凤凰而言,就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了,相反的,异常沉重,沉重到足以摧毁一个封建时代女性的一生。

    李凤凰见周正吞吞吐吐的,她却反而笑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不能谈的。”接着便又说道:“我家里累世经商,颇有些资财,我爷爷又有举人出身,因此虽然是商贾人家,但在府城里多少也有些地位。我托了家族的荫庇,经常被府城里的官家小姐请去游玩,因缘际会之下,偶遇了当时段府尊的大公子。”

    “那段公子就是负你之人么,仗着容貌出众,就骗人清白,实在是太可恶了!”周正是多正直一个人啊,瞬间义愤填膺,恨不得吃其肉而喝其血、拆其骨而寝其皮。

    没成想正直的发言没给他带来什么好下场,“踏”一声,李凤凰跺了跺脚,怒目对着周正说道:“不许胡说,此生是我负了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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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凤凰女忍把清泪垂(一)
    “啊?”不知怎的,周正忽然之间福至心灵,他很难解释李凤凰现在的“怒容”与方才的“怒容”有多大区别,但他现在切切实实地感觉到,李凤凰是真的生气了。他便没敢再说话,而是安静了下来,把目光投向李凤凰,重又做起了听众。

    李凤凰见周正不再插嘴,也就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段公子对我一见倾心,回去之后便求他父亲向我爷爷提亲。我家不过是商贾人家,段府尊家是官宦人家,是出过两个进士的书香门第,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本是毫无可能的。他本该娶一个官家小姐,然后借着两家的地位和威势,扶摇直上,杀入宦海的,可是段公子他跟你一样,是个傻子。”

    “喂喂喂,什么叫跟我一样……是个傻子?”周正对此表示严正抗议,可惜抗议无效。

    李凤凰微微一笑,没理会周正,而是选择继续说了下去:“段公子苦苦求他父母,段府尊才决定给我一个机会——当时的我可一点都不稀罕这机会,段公子长得普普通通,说话做事又是一副书呆子样,一点都不招人喜欢。段公子的父母暗中考察了我两回,似乎是觉得我还不错,又耐不住段公子的磨人功夫,最终居然真的向我爷爷提亲了。我本来是不愿意的,可是身为女子,自己的意愿又值几个钱,无论是我爷爷还是我爹,甚至是我的弟弟,都觉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是我们李家祖上积德才得到的福报。没奈何的,我爷爷做主,便把我许配给了段公子。”

    周正听着故事,一直听到这里,他只觉得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封建时代女性的标准模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云,实在是一点出奇的地方也没有——只有像红拂夜奔、色空思凡,这说得上出奇。不过越是如此,他反而听得越是聚精会神,因为开局平淡,而结局惊人,那么故事的中段必然有一个惊天大逆转,否则,故事便不成故事了。

    “你可知道,若我嫁给了段公子,会有什么后果?”李凤凰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考校起了周正。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能有什么后果,失去自由,还是失去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周正套着后世言情小说的段子,把李凤凰套进了“被霸道总裁倒追的平民女”模板。显而易见的,这种哈士奇一般的思辨能力,能得到的只有李凤凰的一个白眼。

    “你在说些什么东西?”李凤凰有些无奈,两人的代沟横跨了一千多年,她并不能理解一条未经世事的工科狗到底有多呆萌,只能解释道:“段府尊家是平江府的过江龙,我家是平江府的地头蛇,我们两家如果结合了,你说会有些什么后果?”

    “那自然是强强联合、强者愈强。”

    “没错,如果段家与我家联姻,那段府尊在平江府内就有民间支持,而我家则会得到官面上的照拂,这是其余的地方豪族所不能接受的。”

    “难道说他们给你下了套?”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受到后世无数宫斗剧的影响,周正瞬间有了很恐怖的联想。

    李凤凰惨然一笑,脸上的轻松神情被一种忧郁所取代:“没错,他们给我下了套。当年的我心高气傲,又对家里的决定不满意,满脑子都是叛逆的念头,看段公子是怎么看都看不顺眼……结果就咬了他们下的钩!”

    “可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中了计,他们又是怎么算计你的?”周正虽然得到了李凤凰肯定的答复,但还是有些不明白,他不明白男欢女爱这种事该怎么下套。而既然已将女儿许给了府尊之子,那李家自然会严加约束李凤凰,免得节外生枝,那么又有谁能入得李府来,给李凤凰下套?

    “哼,你且想想,今日你做了什么?”李凤凰冷哼一声,瞟了周正一眼,显然对他的智商感到了绝望。

    到了这个时候,李凤凰都将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如果周正还搞不清状况,那他也不可能成为名校的博士,他的额角冒出了大片的冷汗:“你是说……是韩娘子给你下的套?这不可能!”

    “看,你还说不喜欢她,那为什么为她开脱,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李凤凰冷笑道。

    “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而已。”周正为自己辩解道,说着说着脸上却没来由地一红——他忽然想起了韩娘子香唇的滋味,没有涂抹胭脂却自然沁出甜味的柔软嘴唇。

    李凤凰却不知道周正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当他被自己说得无言了,便又说道:“别说是你,如果不是那草包被我父亲抓到府里,亲口承认了一切,我也不敢相信!韩少清知我喜欢诗文,便设了诗会,教我与那草包相识,说是她的远方族兄。那草包在诗会上对答得体,无论是作文、作诗,还是经国济世的实务,说来无不头头是道。其中的观点论据,与我一贯的想法简直不谋而合,因此虽然只是初见,我便已高看了他一眼。”

    “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我又在韩少清的诗会上与他见了两次,他几乎每一句话都能说进我的心坎里,我便将他引为知己,觉得天地之间其他的男子都是俗物,独他一个与众不同。现在想来,我自视甚高,却也是个蠢物,事有反常即为妖的道理,我是早就知道的,当时却未曾提防。”李凤凰说这段话时一直在笑,但每多说一句,脸色变苍白一分,到将这些话都说完时,她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虽然还保持着笑容,但根本无法掩盖那种惨然的神色:“那时候我将韩少清当成最好的朋友,可她却这样害我,将我对她所说过的话,都告诉了那个草包。那草包说的观点,本就是我一贯认为的,自然与我所想别无二致。至于诗文……韩家出了好大的力气,备了十余个枪手,在诗会上给那草包出枪。只欺负我等女流,受什么男女有别的限制,隔着纱幔,看不清他们那边究竟在做什么!”眼泪虽还未落下,但已蓄满了眼眶,如同即将摧毁堤岸的潮水。

    “这太过分了!”周正听得李凤凰这样说,拍着床沿怒道。所谓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被从内部打破,像李凤凰心高气傲,看不上寻常的男子,却因为被韩娘子出卖,误把狸猫当太子,落进了圈套。以坏一个女子贞操的方式来破坏一次联姻,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在周正看来,韩家在此事上确实未免过于下作。

    “你以为只是这样吗?”李凤凰冷笑道:“我李凤凰虽是女子,却也是有担当的,自己犯的错绝不会推到别人身上。若他们只是这样,别说是丢了清白,就是丢了性命,那也是我李凤凰自己没出息,哪里敢恨别人?”

    “还有比这更可恶的?”

    “我失了身子后,那草包便几次三番地催我私奔,我自然是不允的。思虑之下我便定了计策,用我叔祖所传的丹方,使自己显出病态,想让段家主动退了婚约。这样既能退婚,又可不伤两家和气,还可让段府亏欠我家人情,以后有事段府尊也会看我“可怜”,给我家些面子,更因为我使自己成了退婚之身,拉低了我自己的身价,可以弭平那草包与我家之间的门第之差,当时我还沾沾自喜,自以为计算无双一石四鸟——可惜我还是太傻了!”

    周正暗暗心惊,心想果真如范老板所说,李凤凰当真是才智不输男子,如果不是因为韩家有心算无心,恐怕她的计谋就要成功了,便问道:“难道是那草包出卖了你?”

    李凤凰摇了摇头,说道:“你别插话,且先听我说。当时我爷爷尚在,家中的事都有他做主张。我爷爷虽然年迈,但智谋远超他人,就算是郎中也没看出我的异状,只当我真是有气血亏虚的毛病。唯独我爷爷却说我‘沾沾然目有喜色’,便将我监管了起来,严格控制饮食,只一日时间未曾服药,我身上的病态便全然消退,也就再也瞒不住了。我爷爷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说我是中了人家的计,那时我还不信,爷爷便带了人,去那草包的居所,将他抓了来,动了私刑。那草包挨不住刑法,便将韩家的计划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我到那时才知道,我究竟有多么愚蠢。荒唐啊,李凤凰,你荒唐!”

    “可继续装病不就好了吗,只要装病的话,段府就一定会退婚的,那失贞的事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关键时刻,周正的智商还是值得相信的,他在瞬间就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不相信李凤凰和她爷爷会想不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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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凤凰女忍把清泪垂(二)
    李凤凰点了点头:“没错,如果当时我继续装病,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她顿了顿,又说道:“可惜天意弄人……我本来是要继续装病的,但段公子的出现,改变了我的想法。我装病装了十余日,段公子放心不下,便到了我家,亲自照顾我的饮食。你一想便知,似他那般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公子,如何能照顾得了人?只看他操持家事时的笨模样,说是要照顾我,恐怕是没人信的,说是来捣乱拆台,十个人里倒起码有九个半会相信。”谈起段公子,她的脸上浮上了几分甜蜜。

    “初时我见他笨手笨脚的,不知打碎了几个碗,烧糊了几壶药,又跟你一样,半句漂亮话不会说,只会说些之乎者也的傻道理,很是看他不顺眼。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才吃过‘锦绣草包’的亏的缘故,看着他为我忙进忙出,弄得自己狼狈不堪,我发现我居然被他的傻样感动了。我生在富户人家,从小便不缺人伺候,不缺人应承,我见过的狂蜂浪蝶也不少了,一个个说得天花乱坠,可真的从没有人像他一样,把心剖开来给我的。”李凤凰惨笑着,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满溢了出来,一声声地说着,凄切得像是寒蝉悲鸣:“我跟他说,我这身子恐怕是不行了,让他退婚,你猜他是怎么和我说的?他跟我说,他已经说服了他爹娘,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要娶我的。你说说看,若你是段府尊,你的嫡长子本有大好前程,却偏要娶一个病怏怏的商家女子,你的儿子该怎么才能说服你?”李凤凰话锋一转,却把问题抛给了周正。

    “无论他怎么说,恐怕我是不会同意的。”周正回答得很干脆,他仔细想了想,就算是站在穿越众的角度,不像本位面土著一般,把门第看得比天高,恐怕他也不大会同意自己的儿子跟一个沉疴缠身的女子结婚。你喜欢她,你觉得自己亏欠了她,你可以去帮她,去照顾她,这都是可以的,但是娶进家门……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如果把自己代入段府尊的视角,那就更不可能同意了,就算李凤凰没伤没病,能嫁入段府也是攀了高枝,何况现在还弄得一身气血亏虚的毛病。被儿子软磨硬泡答应了这婚事就是一个错误,能顺理成章地退婚那可就太好了,既解决了麻烦,又能不招儿子的埋怨。退了婚,自己的儿子还是初婚的男儿,还可以娶个门当户对的官家小姐,那以后自己在官场有个奥援,而儿子以后的仕途也有了双保险,何乐不为?什么,儿子喜欢李凤凰?就是因为儿子喜欢才更不能让她入门!要是李凤凰气血亏虚要不了孩子怎么办?要是傻儿子喜欢李凤凰喜欢痴了,誓死不肯娶二房怎么办?就算这都没有发生,家中主母常年卧病,其余诸房自然要生异动,一来二去难免搅得后宅不宁。段府尊能混到府尊的位置,这么聪明的人物,怎么可能看不穿这一切?

    所以,无论如何,段府尊是不可能同意段公子的所谓要求的,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儿子放出来,在李家一呆就是十几天,给一个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的外姓女子端茶送药——这与礼不合,更容易给人造成段家已经和李家绑定到一起的错觉。总而言之,从道理上来说,段公子说的做的,似乎都非常不合理,除非这一切建立在另一个基础上——段公子和段府尊彻底谈崩了!

    就像王宝钏抛绣球砸中了薛平贵,她爹王允王丞相不许,说了千般道理,最后王宝钏还是一意孤行,王允就说了:“你若不把亲事退,两件宝衣脱下身!”王宝钏是这么回答的:“上脱日月龙凤袄,下解山河地理裙。两件宝衣齐脱定,交与了嫌贫爱富的人。”自此两人三击掌断恩情,王丞相没了女儿,薛平贵多了贤妻。

    “那个段公子,为了你跟家人闹翻了吧?”周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将目光投向李凤凰。

    李凤凰默然地点了点头,好久之后才回话道:“没错,虽然段公子他尽力掩饰这一点,但事有反常即为妖,我和爷爷都觉得情势有些不对,便左右套他的话,终于他还是承认了,他为了我,确实已经跟段府尊闹翻了。我见段公子对我情真意切,实在是不忍再欺瞒他,便将实情一五一十地说与了他听。你猜,他是如何反应?”李凤凰又将话头抛了出来,看着周正。

    周正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将自己代入了一个封建时代的府尊公子身份,分析道:“感情的事最忌讳的就是欺骗,你失贞在前,服药骗他在后,换作常人定然要暴跳如雷。段公子爱你至深,性子又温和,想来应是君子绝交不出恶言,再回家帮你退婚,这样便两全其美了。”虽说周正听范老板提起过李凤凰新婚夜被退婚的事,但他并不认为是这一次,因为既然都已经说开了,那想来段公子也该死心了。

    贞洁二字在封建时代的意义远大于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李凤凰的行为在这个时代造成的恶劣影响,并不能和二十一世纪的失贞等量齐观。在二十一世纪,宣告男权统治地位的贞洁问题已经不再是可以定女子生死的铁律了,而成了一个可供大众辩论的辩题——当一个事物可供辩论,那说明这事物本身已经走下了神坛。

    如果一定要给李凤凰的行为,在二十一世纪找个近似的事件,那基本就等于结婚前给未婚夫戴绿帽,顺带再让其喜当爹了。尤其还要加一个前提——男方的门第比女方家高得多,女方生重病时,男方依旧不离不弃,为了和她结婚与父母闹翻,最终惨被戴绿帽、喜当爹!

    正常人发生这种情况,基本都是要情绪崩溃、歇斯底里的:“为什么,我对你不离不弃,我为了你和父母闹翻,你居然给我戴绿帽,居然还让我喜当爹!为什么?”能和平离婚,不动手打女方,不揭女方的短来洗干净自己,这就算是男方修养好的。

    所以说,请千万不要脱离时代看事件,那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当周正把自己代入到段公子的身份,他觉得能“君子绝交不出恶言”,然后平平静静地帮李凤凰把婚约退了,压下这件事,就很了不起了。

    听了周正的话,李凤凰只是面带唏嘘地摇了摇头,她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是呀,纵然是让一万个人猜,又有几人能猜得到呢?”她昂起脑袋,眼泪却仍从她那双妙目里流了出来,滑过了她玉石般的肌肤:“段公子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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