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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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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昕一愣,转回头一看,身后哪里有人?习员生趁他眼慢,蹿入路旁的高粱地里,逃之夭夭。周世昕暗暗好笑,心道:“这狗日的倒不差心眼!”抱膀大喝道:“习员生!看你往哪儿跑?”习员生吓得魂不附体,刹那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周世昕站在路旁,心道:“杨长岭也忒大胆,他竟敢窝藏刺客。”正愣神,就听到高粱地里传来几声吆喝,只见高粱杆乱动。须臾,老绵羊、花妮拎着狼狈不堪、滚得一身是泥的习员生!从高粱地里钻了出来。老绵羊骂道:“这个小舅子揍的,昨天叫他跑了,看你这会你还往哪儿跑?”习员生苦瓜着脸,可怜巴巴道:“我哪敢跑呀?我正说去阎陈庄找邵东家呢!”周世昕上前断喝道:“纯粹是放屁!上阎陈庄不走大路,你钻进高粱地里干啥去了?”花妮见他话里有话,询问道:“你找邵东家!有啥事不?”周世昕忙骂道:“你听他狗日的胡扯,他跑还来不及呢,还敢去找邵东家吗?”老绵羊看了周世昕一眼,问道:“习员生!你老实说,找邵东家到底有啥事呀!”周世昕指着习员生的鼻子,厉声恐吓道:“姓习的,你得说实话,要是瞎放屁,邵东家饶不了你。”习员生战战兢兢道:“我一句瞎话也不敢说,刺客就藏在杨长岭家里。”花妮、老绵羊大喜道:“你说啥?刺客藏在杨长岭家里?”习员生忙道:“就是,就是,刺客就藏在杨长岭家的磨屋里。”花妮、老绵羊精神振奋:“咱赶紧去抓那个刺客,这一回别叫他跑了。”三人押着习员生,雄纠纠气昂昂,急匆匆往苏庄走去。几人刚刚走进苏庄,突然前面胡同口人影一闪,周世昕眼欢,早看出那人是谁。他推掇着习员生,大喝道:“姓习的,要是在杨长岭家磨屋里找不到刺客,我把你的蛋黄捏出来喂狗。”习员生哭丧着脸,道:“我可没敢说瞎话,到他家磨屋里一搜,不啥都知道了?”

三人押着习员生,来到杨长岭家门口,果然见大门紧闭。老绵羊道:“大白天关着大门,肯定有鬼。”花妮吩咐道:“习员生!你来敲门。”习员生不敢不听,上前敲了两下,苦瓜着脸喊道:“长岭叔!快点开门。”喊了几声,院内却无动静。习员生回头问道:“他不开门,咋办?”老绵羊低吼道:“狗日的东西!还能咋办?再给老子使劲敲。”习员生依言,用脚在门上使劲踹了几脚,喊道:“长岭叔!快点开门。”只听院中杨长岭慌慌张张地问道:“是谁呀?”习员生陪笑道:“是我!我是习员生!”杨长岭诧异道:“才屁大的功夫,你狗日的咋又回来了?”习员生支吾道:“我有点小事。”杨长岭嗔怪道:“有事你也不能踹门呀!把门踹烂,你给我打新门呀?”习员生央求道:“长岭叔!您老人家快点开门吧!”杨长岭不耐烦道:“这两年你不在家,咱苏庄安稳了两年。这会你回来了,又知不道谁家的鸡鸭该遭殃了。”说着打开大门。

门刚一打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老绵羊、花妮推开杨长岭,冲入院中。习员生叫道:“刺客就藏在他家磨屋里。”也要跟着进去,被周世昕伸手拽了个跟头,低声骂道:“小舅子揍的,你还不快跑?差心眼呀?”习员生一愣,转身冲出大门,逃之夭夭。杨长岭一看事情不妙,伸手把老绵羊、花妮揪住,吓得脸色苍白,叫道:“你们大白天私闯民宅,想干啥呀?”老绵羊、花妮大喝道:“你杨长岭窝藏刺客,还问俺们干啥,你不想活了吗?”杨长岭脸涨得通红,提胆争辩道:“你们血口喷人!谁窝藏刺客了?”老绵羊得意地笑道:“杨长岭!你还不承认吗?刺客就藏在你家磨屋里。”不由分说,把杨长岭推了个跟头,在杨长岭的惊呼声中,和花妮双双抢入磨屋。

周世昕跟在后头,也冲进磨屋。周世昕进了磨屋,只见老绵羊、花妮愣在哪儿,嘟囔道:“磨屋里哪有人呀?”周世昕一看,磨屋里仅有一眼石磨,果然空无一人,惊讶道:“咋没人呀?刺客在哪儿呀?”回头叫道:“习员生!习员生!”老绵羊、花妮这才醒过神来,也叫道:“习员生!刺客在哪儿呀?”再找习员生,哪里还有踪影?杨长岭也钻进磨屋,问道:“你们说刺客在俺家里,刺客呢?”花妮尴尬道:“杨长岭!最近你家没来外人吧?”杨长岭神色慌张,急忙道:“连俺媳妇都带着孩子走亲戚去了,只我一个人在家。”老绵羊悻悻道:“杨长岭!有人说你家窝藏着刺客,俺们才跑来搜查的。”杨长岭顿脚叫屈道:“我杨长岭是本份老实人家,东西两庄上谁知不道呀?就是再借给我两个胆,我也不敢窝藏刺客。这是谁丧尽天良,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大家都知杨长岭本份老实,且又胆小,搜遍整个院子,也没见刺客的人影,都无话说,自好讪讪地走了。出了大门,都道:“叫习员生这狗日的操了一顿。”三人冲进习员生破败不堪的家里找他算帐,习员生早已不知踪影。

老绵羊等人走后,杨长岭赶紧关上大门,揩揩头上的冷汗,冲墙外低声喊道:“你俩没事吧?他们都走了。”冯剑、艾凤玲这才从墙头上露出脑袋来,小声问道:“都走了?”杨长岭点了点头。冯剑扶着艾凤玲,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艾凤玲经此剧烈活动,触动伤口,脸色更是苍白。杨长岭、冯剑赶紧把她扶进磨屋内躺下。杨长岭的心在腔子里“嘭嘭”直跳,尚自气浮心燥,后怕道:“我的娘也,可把我吓死了。”冯剑也心有余悸,惴惴道:“说起来真巧,我才拐出胡同口,就看见老绵羊、周世昕他们和习员生冲进庄来,就知道不好,正巧听见周世昕喝骂习员生,便赶紧跑回来了,幸亏袁召宝家没人!”原来冯剑见几人冲入庄来,又听到周世昕训斥习员生,就知是他告的密,不禁大惊,赶紧抄近路飞快跑回杨长岭家里,和杨长岭一起,奋力把艾凤玲托上墙头,双双跳入邻居袁召宝家中,险险躲过这场飞来横祸。

 第二十一章 入湖 (二)

第二十一章入湖(二)

自此艾凤玲在杨长岭家养伤,一个月后即痊愈。冯剑又被慧云支派到曲阜柜上帮忙,远离邵盼头!邵盼头虽时刻想杀掉冯剑发泄私愤,到底顾忌慧云,不敢轻举妄动。邵和坤依然是昏迷不醒,靠侍妾侍候,苟延残喘。早在日本人占领鲁南县不久,便把鲁南县划成十六个区,在百姓中推行连甲制。邵盼头又勾起当官的瘾来,他本想当城北二区的区长,谁知当时的鲁南县伪县长却不青睐于他,区长自然也没当成。邵盼头央求慧云在伪县长跟前美言几句,慧云不知是何原因,却不愿出面帮这个忙。邵盼头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想当阎陈庄的保长!他自然也是阎陈庄保长的当然人选。范清宇却出谋献策道:“邵东家!陈正君是”大老知“!在阎陈庄凡事离不开他,不如把保长的头衔让给他吧,也好管理阎陈庄周边的百姓。”邵盼头也嫌保长是兵头将尾,官小职微,形如鸡肋,食之无味,忒不过瘾,只好忍痛割爱,让给陈正君!

陈正君自从当上保长,果然对邵盼头俯首帖耳,惟命是从。邵盼头不由大喜,不仅对范清宇暗暗佩服,也打消了整治陈正君的念头。也就在同时,共产党的鲁南县地下县委在当地开展工作,发展了以丰县李贞乾、鲁南县胡成瑞等人为首的地方抗日力量。他们在丰县和鲁南县想方设法暗中跟日伪军斗争,沈利司、张海新、杨长岭等人也积极加入到这一场抗日运动中去。

艾凤玲伤好后依然住在张海贵家里。张海贵、刘玉梅夫妇没有闺女,对艾凤玲视为已出,很是疼爱。又见艾凤玲时常跟冯剑聚在一起,便把冯剑视作干闺女婿,爱屋及乌,倍加疼爱。冯剑只要回到阎陈庄,便到苏庄和艾凤玲暗暗商议怎样刺杀邵盼头报仇,终因邵盼头深居简出,小心翼翼,出则带着数名荷枪实弹的家丁护驾,几年下来,仍然没有机会,这使本来就脾气不好的艾凤玲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慧云到底不肯放冯剑回家,几年来冯剑或在外奔波,或回到阎陈庄小住,羁绊于此。其间,冯剑想方设法打听姐姐的死因,也暗访孙倩靓姐妹的下落。无奈邵家众人对此二事讳莫如深,对他更是敬而远之,防范甚严,为此冯剑苦恼不已。有一天,冯剑自外归来,发现慧云竟然不见了踪影,不由心中微微诧异。他放下行李,向邵盼头打了个招呼,便去苏庄张海贵家寻找艾凤玲!

范清宇把巴美娇送到鲁南县与王立宝成亲!才心安理得地回到家中。过了数月,范清宇按照邵盼头的吩咐,又去鲁南县城一趟。自从王国汉来到鲁南县,邵盼头重新看到了希望,拚命巴结王国汉父子,想弄个区长干干!王国汉搪塞道:“这事不能急呀,得慢慢来。”邵盼头还是不死心,时常派范清宇进城打探消息。范清宇这回进城,见王立宝和巴美娇两人已经正儿八经地过起日子来,而且育有两女,连王国汉也喜得合不拢嘴。范清宇又向王国汉试探邵盼头当区长的可能性,王国汉为难道:“老范!你又不是知不道,”一个萝卜顶一个窝“!我得寻找茬口撤职查办一个区长,才能安排邵盼头来当这官!得叫他耐心等候。再说,慧云……”范清宇在鲁南县耽搁了一天,才从鲁南县王国汉处回到家中。范清宇来到阎陈庄,找邵盼头汇报此趟的结果!邵盼头正坐在屋内喝茶,见他来了,急忙问道:“咋样呀?”范清宇一一说知。邵盼头悒悒不乐,神情沮丧,自嘲道:“当不当这区长,也就是这么回事!”范清宇肚里暗暗好笑。

岁月蹉跎,转眼几年过去了,邵盼头的区长依然没有当上。这年仲夏,慧云突然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仲冬的一天,范清宇从鲁南县回到阎陈庄,匆匆来到上房,对邵盼头欣喜道:“邵东家!城北三区的区长马庆祥昨天阵亡了,区长位子出缺,王县长问您是不是愿意接任?”邵盼头吓了一跳,问道:“马庆祥是咋死的?”范清宇道:“听说是胡成瑞的除奸队干的。”邵盼头打了个寒战,脸色遽变,胆怯道:“我的娘也,看来这区长也不是好当的。”范清宇察颜观色,问道:“邵东家!机会难得,王县长叫你赶紧回话。”邵盼头尴尬道:“这事……这事呀!得容我考虑考虑。”范清宇小声道:“东家!听说皇军在缅甸遭到中国远征军孙立人将军重创,情况不是多好呀!”邵盼头吃了一惊,问道:“这是真的吗?”范清宇道:“当然是真的,这是王县长亲口对我说的。”

邵盼头呆若木鸡,喃喃道:“我说太太咋突然走了,原来情况不妙呀!”范清宇问道:“太太走了也有半年了,该回来了吧?”邵盼头一脸忧郁,负气道:“谁知道呢!光说去满洲奉天了,能不能回来,还知不道呢。”范清宇不解道:“看前些年的光景,皇军眼看要一统天下,咋说不中就不中了呢?”邵盼头嗤之以鼻,调侃道:“日本人这几年也是忒顺呀,占了朝鲜、中国,还不足性,又侵占了东南亚,偏要建啥:”大东亚共荣圈“!脑子一热,又去炸美国人的珍珠港,惹火烧身。”范清宇道:“美国人一插手,这乱子恐怕大了。”邵盼头一摆手道:“乱子不乱子的,咱管他干啥呀!这也不是咱操的心。老范!赶明我得进湖一趟,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范清宇问道:“东家去湖里,有啥事不?”邵盼头苦笑道:“咱得有两手准备!从前怕日本人知道,这几年咱跟同启超、宋朝民只是书信往来,避嫌不敢到南阳岛去。眼下情况不妙,我得亲自去跟同启超、宋朝民套套关系,留条退路啊!”说着,两眼突然露出杀机:“太太总护着那个狗日的,趁太太不在家中,我把他带上,到了湖里,推进水里喂鱼,处置了算了。”范清宇知道他指得是谁,不由暗吃一惊,问道:“东家准备带谁一起去呢?”邵盼头道:“叫老绵羊、花妮、老祝、周世昕跟我一起进湖。”范清宇问道:“东家对家里还有啥安排吗?”邵盼头面无表情,道:“照顾好老东家!照顾好瞎子史者立!他毕竟因为我家才瞎了双眼,省得外人说我的闲话。旁的也没啥紧要事了。”范清宇问道:“冯少爷这会在哪儿?”邵盼头眼里射出凶光,冷笑道:“昨天才从济宁回来,八成又到苏庄张海贵家找他那个小相好去了。”范清宇又问道:“东家准备啥时候走呢?”邵盼头道:“吃罢晌午饭就走,我已派花妮到苏庄去找冯剑了。”范清宇问道:“那当区长的事?”邵盼头冷笑道:“日本人快完蛋了,王国汉才想起我来,我才不当这个送死的区长呢!”

范清宇匆匆从上房出来,顶头碰上冯剑、花妮!冯剑见了他一愣,问道:“范大……管家!你不是去鲁南县城了吗?啥时候回来的?”范清宇神情复杂,支吾道:“刚刚回来。”冯剑兴奋道:“范管家!咱俩可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傍黑叫厨子炒两个小菜,咱俩喝上两盅!”范清宇眼神异样,苦笑道:“邵东家要带冯少爷到湖里公干,等你从湖里回来,再喝不晚。”冯剑诧异道:“去湖里干啥去?是去南阳岛吗?吃罢晌午饭就走?”花妮在一旁道:“东家叫我喊来少爷,就是去微山湖出差的。”正说着,邵盼头从屋里迎了出来,满面堆笑道:“是冯剑来了?快点吃饭吧!我带你们到微山湖去见一个老朋友!”冯剑迟疑道:“那我出去一会!”邵盼头道:“有啥事,回来再说吧!要是事情要紧,叫老范给你去办。”冯剑本想去苏庄张海贵家给艾凤玲说一声,见他拦着不让去,便支吾道:“倒也没啥要紧的事。”范清宇对冯剑道:“冯少爷快去吃饭,我先走了。”说罢,匆匆而去。

吃过午饭,邵盼头见周世昕还没有到,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老绵羊!老周咋还没来呀?平时挺爽利的一个人,今天咋拖泥带水的?”老绵羊道:“我已经给他说了,他八成有别的事!再等他一会?”邵盼头不耐烦道:“就等他一袋烟功夫,再不来就不等了。”话音才落,周世昕跑得满头大汗,一头闯了进来,喘着粗气道:“东家!刚才家中出了点事,来晚了。”邵盼头沉下脸来,冷笑道:“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周世昕一脸惶恐,没敢吭声。邵盼头一挥手,道:“走吧!到了湖边码头上,还知不道能不能找到进湖的渡船。”老绵羊、花妮、周世昕、冯剑、老祝、邵盼头鱼贯而出,出门直奔东北,往微山湖而去。

刚刚走到张口日军炮楼,迎面被一个素装少女拦住。冯剑赶紧迎了上去,吃惊道:“是凤玲?你咋跑到这里来了?”艾凤玲两只杏眼犀利地扫了大家一眼,桃腮微红,冲冯剑怒嗔道:“还说呢!你说走就走了,为啥不和我打个招呼?”冯剑小声道:“就是去微山湖南阳岛,四、五天就能回来。”艾凤玲把头一扭,大声叫道:“我还没去过微山湖,我也要跟着你去。”冯剑颇觉为难,尴尬道:“都是男人,带着你路上不方便,还是别去了。”艾凤玲低声道:“不中!说啥我也得去,你跟这些人一起去,我不放心!”冯剑诧异道:“你有啥不放心的?往常不也是我一人出远门吗?今天有几个做伴的,不更好吗?”艾凤玲道:“有做伴的才叫我担心!你自已我反而放心。”冯剑嗤之以鼻,低声笑道:“你就是神神叨叨的!上回在吴坝差点丢了性命,还说呢。”艾凤玲执拗道:“不管咋说,我是非去不管的。”冯剑道:“你脾气就是倔,湖里也没啥好玩的!我去济宁,就是沿着运河大堤北去,湖里一片汪洋,除了长些芦苇、莲藕,就是打鱼的小渔船!这会正值寒冬腊月,更是没啥看头。”艾凤玲悄声道:“冯剑!你是真憨还是假憨呀?咱俩的仇人就在眼前,等了好几年了,今天是个绝好的机会,进了湖里,正好下手杀邵盼头报仇呀!”冯剑登时瞠目结舌,低声责备道:“你咋这样糊涂呀?他有四个家丁护卫呢!俗话说:”好汉不敌双拳“!在湖上真动起手来,四下里一片汪洋,躲都没地方躲,除了咱俩吃亏。”

邵盼头见两人轻声嘀咕,心中狐疑,又见艾凤玲俏丽含煞,心中微微一震,问道:“老绵羊!这丫头就是苏庄张海贵的干闺女吧?”老绵羊摇头道:“光听说张海贵有个干闺女,却没几个人见过,我也不认得,八成是吧!邵东家!这小娘们长得挺俊的。”邵盼头目光如炬,低声道:“这小娘们虽说年轻,看样子不是个善茬!他俩在说些啥呀?”老祝道:“好象那小娘们想跟咱一起去南阳岛,冯剑不叫她去,两人正吵嘴呢。”邵盼头微微冷笑,道:“就叫她去吧!阎王爷也不在乎多收一个!”老绵羊咂巴咂巴嘴,摇头叹息道:“可惜了!长得这么俊的小娘们,今天就要喂鱼虾了,忒可惜了。”周世昕讥讽道:“怪不得范清宇骂你,你见了漂亮女人,就拔不动腿!净你娘的费话。”花妮高声喊道:“冯少爷!东家说了,叫你带她一块去。”艾凤玲歪头冲冯剑一乐,脸上绽放出少有的妩媚,笑靥如花,得意道:“连邵东家都同意了,看你还有啥话说的?”冯剑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那你就跟着走吧!”

此时正是仲冬,寒意渐浓。跨过交通壕,大家快步疾行。路上,冯剑悄悄问艾凤玲道:“凤玲!你是咋知道我要去南阳岛的?”艾凤玲轻声一笑,道:“那个姓周的跟范管家说话,我偷听来的。”冯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太阳落山时,一行人来到微山湖畔。老绵羊见渡口无船,便来到一个小河杈里,找到一艘打鱼的小渔船。老绵羊道:“老大!俺主仆几个有急事想去南阳岛,跑一趟吧!”那渔民一听要连夜去南阳岛,顿时吃了一惊,把头摇成货郎鼓,断然道:“不去!”老绵羊笑道:“我给你一块大洋!咋样呀?”那渔民拒绝道:“别说给一块大洋,就是给我十块大洋,我也不敢送你们去。你们吃了豹子胆了?天快黑了,还敢去南阳岛?”老绵羊故作惊讶道:“去南阳岛咋啦?你打鱼不就是为了挣钱吗?给你钱你就去,你还嫌钱坠手吗?不就是用你的船吗?只要是渔船出了差错,俺东家赔你条新船,还不中吗?”那渔民咋舌道:“不是我不愿意去,你们是外地的,知不道南阳岛上驻着湖中有名的水中霸王同启超吗?那同启超杀人越货,专一劫夺运河上的来往货船。别说是夜里去,就是大白天,我也不敢去。俺一个打鱼的,可不敢提着脑袋往刀刃上碰。”老绵羊暗暗好笑,回身来见邵盼头!

来到邵盼头跟前,老绵羊问道:“东家!那打鱼的不敢去,您看咋办?”邵盼头背过冯剑、艾凤玲!俯耳道:“他不去更好,省得路上碍手碍脚。你问问他那条小船值多些钱,值多少钱就给他多少钱,咱们自已摇船进湖。五天以后不来还船,钱就是他的了……把小船哄到手后,你和老祝把他送走算了。”老绵羊会意,过来对那渔民如此说了,那渔民大喜。老绵羊问过钱数,从邵盼头哪儿要来钱递给那渔民。那人接过钱来,把小渔船交给老绵羊,拎着打来的鱼,裹紧破棉袄,欢天喜地地唱着渔歌走了。老绵羊朝老祝一使眼色,喊道:“船家!你别慌走,俺们从南阳岛回来,到哪儿去找你呀?”连说边追了上去。两人追上船家,把他挟持到隐蔽处,摁倒一刀杀了,尸首扔进芦苇丛中。须臾,两人笑眯眯地回来了,冲邵盼头挤眼道:“邵东家!把事办妥了。”

大家上了船,周世昕、老绵羊抄浆划船,往南阳岛进发。此时正是寒冬,堤岸边结了一层薄冰,因有强劲的寒风吹拂,水面上依然翻动着哗哗的浪花。冯剑、艾凤玲见邵盼头连夜入湖,就知他必有歹意,暗暗戒备。两人退到渔船一头,免得动起手来,腹背受敌。小船先是顺着运河往北行进,运河里商船接踵来往,甚是热闹。到了子夜,渔船往右一拐,进入碧波荡漾、一望无际的中心湖区。小船行了半个多时辰,周围已是一片汪洋。冯剑张眼望去,只看到月光在水中倒影,波光粼粼,哪里有小岛的踪影?如此美好景色,冯剑、艾凤玲却无心欣赏,他们已感到危险迫近,杀机四伏。

 第二十一章 入湖 (三)

第二十一章入湖(三)

这时正是老祝、花妮划船,单调的划浆声“吱呀”作响,空气越来越是凝重。冯剑、艾凤玲坐在船头上,他们从邵盼头等人的肢体碰撞中已觉察到对方磨刀霍霍,将要动手了。突然,邵盼头咳嗽了一声,冷冷道:“老祝呀!俺娘出殡前的那天夜里,咱家地洞里钻进三个刺客,你还记得不?”冯剑一凛,心道:“他提这事干啥呀?”老祝咬牙切齿地骂道:“东家!我咋能忘了?就是那三个小王八蛋!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邵盼头道:“老祝!你想知道那天在地洞里的三个刺客是谁吗?”老祝精神一振,急切地问道:“东家!那两个小娘们不是叫您卖到窑子里去了吗?那个半大小子却没找到。您知道那个半大小子的下落?这几年我只要睁开眼,想起那晚的事,就恨得牙根痒痒。我要是抓住那个半大小子,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把他碎尸万段,也不解这心头的仇恨。”邵盼头冷笑道:“老祝!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祝吃一惊,停止划浆,左顾右盼,阴森森地叫道:“是谁呀?”渔船上的人无不惊讶万分,面面相觑,相互提防,船上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邵盼头桀桀怪笑,令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他指着冯剑!声音尖利道:“你夜闯地洞,害得我父子身受重伤;害得老祝人不人、鬼不鬼;害得史者立瞎了双眼!到了你该遭报应的时候了。”那日洞中情景,老祝、老绵羊、花妮、周世昕当时在场,都经历了那场恶斗,事情虽说过去了许多年,如今回想起来,仍然是历历在目,却不知那日洞中与他们恶斗的半大小子就是冯剑!大家齐声惊呼道:“是他?他就是那个蒙头的半大小子?”无不震惊。怪不得邵东家这些年来处心积虑,要置冯剑于死地,原来出殡那天,邵家父子身受重伤,老东家至今昏睡在床,人事不醒,竟然是冯剑所赐。这几年要不是太太慧云极力袒护,总是借机把冯剑支派到外地商铺柜上帮忙,就是有八个冯剑,也被邵盼头杀了。家丁们议论起来,都觉不解,这时才恍然大悟。

老祝就因洞中遭遇,才修成带把的太监,对冯剑更是恨之入骨。他两眼瞪得血红,怒吼了一声,操浆冲冯剑拦腰打来。冯剑大惊,船体狭小,急切中无处躲藏,情况万分危急。就在这紧要关头,只听艾凤玲娇斥一声,随即身形一晃,闪在冯剑身前,叫道:“冯剑退后!让我来对付他们。”只见她右手一抬,手中多了一柄冷光闪闪的短剑。艾凤玲挥舞着短剑,不敢正面迎击,而是反腕上削,侧击船浆。浆剑相撞,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化解去船浆的大部分力道。船浆受到一击,失去准头,从艾凤玲身旁滑落,击打在船帮上,震得老祝两臂发麻,船浆险些脱手。艾凤玲得理不让人,翻转手腕,紧贴船浆往上顺势一削,剑尖直刺老祝手腕。老祝大惊失色,赶紧撒手自救,才免遭断指之祸。船浆落在水中,把湖水击得四溅。艾凤玲见他手中船浆撒手,容不得他有半点喘息机会,随即右脚尖绷起,往前一挑,正踢中老祝腿弯。那老祝一个踉跄,立脚不稳,翻筋斗栽下湖去。花妮见老祝落下水去,不敢怠慢,抡起另一根船浆,朝艾凤玲迎头劈来,被艾凤玲眼疾身快,腾挪闪过。老绵羊捞出落入水中的船浆,与花妮并肩作战,也朝艾凤玲当头劈来。艾凤玲身体灵巧,短剑上下翻飞,巧妙化解对方攻势。对方虽说有两人合斗艾凤玲,到底顾忌她利器在手,又防船体摇晃,脚下不稳。老绵羊、花妮虽斗出一身臭汗,却始终冲不过来。艾凤玲虽然利器在手,被对方两柄船浆死死封住,倒也拿他们无奈,双方刚好打个平手。周世昕弯下腰去,把落入水中的老祝拖上渔船。老祝失足落水,被水浸透,直气得怒发冲冠。他顾不得抖干身上的水渍,叫道:“花妮!你闪开点空!”怒吼了一声,象一头发情的公牛,朝冯剑猛地扑了过去。

冯剑见双方动手,作势奔向邵盼头!邵盼头见他虎视眈眈,怒目而视,倒也害怕,下意识地躲藏在老绵羊身后。原来船上地方狭小,被老绵羊、花妮两只木浆封得严严实实,冯剑站在全面防守的艾凤玲身后,瞪着眼干着急,却冲不过去。就在这时,老祝被周世昕拽上船来,叫道:“花妮!你闪开点空!”花妮才跟艾凤玲打了一个回合,见他要捉拿冯剑,赶紧往后一闪身子。老祝从花妮身旁钻出,一个饿虎扑食,把猝不及防的冯剑扑倒在地。艾凤玲大惊,返身救人,剑尖刺向老祝脖子。老绵羊见老祝落入险地,喝道:“老祝!赶快撒手!”救人心切,抡船浆劈向艾凤玲!艾凤玲眼疾手快,侧身躲过,短剑却去势不衰,直逼老祝。老祝抬头见短剑刺到,脖子上眼看着就要多一个窟窿,不禁大惊失色,赶紧松开冯剑,就势一滚,险险躲过利剑,幸免杀身之祸,却因用力过猛,一个踉跄,又从船帮上滑下水去。

艾凤玲见冯剑无恙,松了口气,返身又斗老绵羊!冯剑爬起身来,再也不敢大意,只是见艾凤玲勇斗两人,干着急却插不上手,只好蹲在船头观战。周世昕见老祝再一次掉入水中,赶忙又把他从水中拽了上来。老祝两次入水洗澡,此回上船,湿漉漉地蹲在船头上,冻得嘴唇青紫,哆嗦成一团。原来这时已是寒冬季节,湖水刺骨寒冷,老祝虽说身体强健,也经不起这番折腾!再加上厚重棉袄被冰水一泡,紧紧裹在身上,动弹不得。老祝身子快被冻僵了,再也无力上前拚命,只会蹲着筛糠了。邵盼头见已方四人却斗不过一个纤弱少女,不觉恼羞成怒,怒骂道:“娘里个歪屄!四个大老爷们,斗不过一个黄毛丫头,我的脸面都叫你们给丢尽了。”越看越恼,蹙眉喝道:“老绵羊、花妮!你们俩退后。真他妈的无用,四个男人打不过一个小娘们,说起来都丢人!都给我闪开,我赏他们一枪!”老绵羊、花妮听了,尴尬难堪,唯唯倒步而退,闪在两旁。艾凤玲见邵盼头掀襟掏枪要打,知道已到生死关头,那容二人让出空隙?艾凤玲不退反上,欺近花妮身旁,左手五指如花,击向对方面门。花妮退后,站立不稳,没料到对方敢往前冲,猝不及防,被艾凤玲抓得满脸是血,惨叫了一声,丢下船浆,捂着脸缩在一旁。艾凤玲一着得手,擒贼先擒王,直奔邵盼头而去。老绵羊见她迫近邵盼头,横浆挡在身前,两人各持兵器,又打成一团。冯剑也知这时性命攸关,见花妮捂脸蹲下,露出空档,便不顾一切,扑向邵盼头!这时,邵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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