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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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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处仁在信中告诉他,白马津渡口遭到破坏,太子亲军暂时无法行动。

故而让玉尹暂住白马津,若有事情,可以寻滑州钤辖刘世光帮忙。信中还说,张叔夜不日将前往登州巡视,如果玉尹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张叔夜帮忙,定不会推辞。

至于徐庚,年已二十一岁,太学登第。

留在开封也无甚事情,希望玉尹能够收留徐庚,在军中暂时效力。

徐处仁倒是有些举贤不避亲的意思,不但推荐了徐庚。还告诉玉尹,徐庚擅长算学。

玉尹看罢了书信,大体上已经明白了徐处仁的意思。

他恐怕已经知道了玉尹的打算,故而出面予以帮助……白马津的渡口,好端端怎会坏掉?至少在年中时,玉尹还听人说白马津渡口完好无损。很明显,那渡口是被人为破坏。为的便是给玉尹争取时间。没想到那刘世光,居然是徐处仁的手下。

这样一来,倒是给予了玉尹极大方便。

张叔夜突然前往登州巡视。想必也是为协助玉尹,诛杀斡离不。

看起来,张叔夜这些人已经准确的捕捉到了斡离不的行踪。更判定他会自登州出海。

“徐相公,可还有吩咐?”

徐庚连忙道:“家父还有一句话,让小底转告郎君:相州知府杜充为人奸诈,且心性难测。郎君若前往真定,必经由相州。还请郎君尽量隐忍,莫与杜充冲突。”

这一句话,透露出了许多信息。

玉尹眼睛一眯,旋即便领悟到其中的意思。

杜充,不是徐处仁一系,说不得会为难玉尹……

玉尹笑道:“多谢徐相公关怀。小乙感激不尽。

想来大郎已经知道,徐相公希望大郎留守我太子亲军。而今我军中,也确实需要有人帮忙。本来军需事务,是由少阳负责。但少阳而今不在我身边,便请大郎暂领主簿一职。

待少阳回来。我另有任命。”

“小底,遵命!”

徐庚和陈东,都是太学生出身。

所不同的便是,徐庚已内舍登第,而陈东却差了最后一步。

不过,徐庚和陈东也认识。甚至非常熟悉。

让徐庚代替陈东为主簿,陈东也不会有意见。而且,玉尹的确是对陈东另有用处。陈东虽说精于算计,但毕竟不是正(W//RS/HU)经算学出身。玉尹原本就打算任命陈东为军司马,主掌军纪。以他那刚直不阿的性子,来负责军中风纪,也许最为合适。

徐庚也不客气,便领命而去。

目送徐庚离去之后,玉尹不禁长出一口气。

“元则,我要的喷火枪,都已经做好?”

“回郎君话,共制出二十支喷火枪,另外尚有五十枚改进后的掌心雷。”

陈规说罢,眼中透出一抹精芒,他压低声音道:“郎君,莫不是要准备行动了吗?”

玉尹点了点头,招手示意陈规上前。

“我之心意,早与元则说明。

那斡离不断然不可使其返回上京,我已和种公商量妥当,在登州将此人结果。

只是,我听说萧庆此前招来了珊蛮善应,却有些麻烦。此人身手高明,已达宗师之境。此前我师叔与其交手,也身受重伤,将养了一年才算康复。所以,我这次要杀斡离不,便必须干掉善应此人。师叔已经联络了相州神枪陈广,准备把善应干掉。

所以,我必须要走一遭登州。

徐相公已经为我安排妥当,太子亲军抵达白马津后,暂时不会过河……若有事情,可以和滑州钤辖刘世光联系。不过这件事,你不要出面,最好让徐庚来解决。”

刘世光和玉尹也算是有过交集。

陈桥之战的时候,刘世光率威武军驰援陈桥,解了期城之围。

但两人的关系,也仅止这般。随后刘世光出任滑州钤辖,和玉尹更无半点联系。

似这种事情,玉尹和陈规都不好直接出面。

既然这刘世光是徐处仁的人,便由徐庚出面联系,效果会更好。

陈规笑道:“便郎君不吩咐,自家也会让徐大郎出面……呵呵,这点人情世故,自家却也明白。

不过,郎君打算何时动身?”

玉尹招手,示意陈规附耳过来:“我此前已经约好田行建在封丘汇合。

既然斡离不已经离开了东京,事不宜迟,我也要马上行动。我已安排妥当,我走之后,便由杨大郎冒充我的身份,随军行动。我此次不带一兵一卒,最迟九月初,便返回白马津汇合。在此之前,军中事务便托付元则,万万不可露出马脚。”

陈规欣然领命。

不过他还是有些忧虑:“不带一兵一卒,会不会有些危险?”

玉尹笑了,“自家不带一兵一卒,自会有人相助。

再说了,田行建和苏灿皆是水上好手。虽说海上和大河区别甚大,却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总之,从今晚开始,这太子亲军便交与你,还请元则,多加小心。”

第390章 登州(二)

已是八月末,天气早已转凉。

开封城内,依旧是风声鹤唳,一派紧张态势。

女真副使兀林答撒鲁姆,数次上书,要求大宋官家查找萧庆的下落。其实赵桓何尝没有用心?可这萧庆却如同人间蒸发一样,音讯皆无。事到如今,萧庆的结局,其实已经非常清楚。他若是还活着,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可事情已经过去了七八天,萧庆依旧没有消息。那便说明……对此,兀林答撒鲁姆也很清楚。”

萧庆不在了,谈判还要继续。

如何执行燕山之盟,是而今重中之重。

兀林答撒鲁姆也颇为无奈,在思忖良久之后,最终决定把完颜蒲鲁虎请出,继续和宋庭进行商议。

蒲鲁虎做了半年俘虏,却没有磨去半点棱角。

相反,由于此次开封之围失败,他最后做了宋人的俘虏,让蒲鲁虎羞怒万分。

对于宋人的仇视,更甚于之前。”

所以在商议谈判时,蒲鲁虎更是嚣张跋扈,只气得燕瑛数次拂袖而去,谈判不得不中断。

按照完颜宗望的嘱托,是希望由盖天大王完颜赛里接手谈判。

一来完颜赛里在金人之中声望甚高,远不是蒲鲁虎可以相提并论;二来赛里的职务也最高,最适合接手此事。可这样一来,却会使得完颜吴乞买扶立完颜蒲鲁虎的意愿落空。

兀林答撒鲁姆也是得了善应的传旨,最终还是选择了完颜蒲鲁虎。

“郎君,不能再拖下去了。”

兀林答撒鲁姆一脸无奈之色道:“眼见就要入冬,若不能加快谈判,让两万儿郎尽快返家,只怕会变得更加困难。

奴才可是听说。那南人已经准备停止供应辎重粮草。

若真个拖延下去。两万儿郎便要饿死在开封城里,到时候狼主怕也不会轻易答应。”

蒲鲁虎还算是不蠢,话说到这份上。他也只好收敛了气焰。

毕竟,开封之战是他们输了!

虽则后来的谈判中,女真人获得了胜利。但也必须要把握好尺度才成。

真个逼急了老赵官家,撕破了脸皮,对女真而言,并不是好事。

“既然如此,便继续谈判。”

蒲鲁虎决意要和老赵官家加快谈判速度,却不成想,在第二天,有人在开封府的一处枯井中,发现了萧庆的尸体。

天气虽然转凉。可尸体放的时间长了,依旧会发臭。

说来也巧,两个泼皮因为躲避仇家。便藏在那废墟之中。不想正午时。却闻到了一股恶臭,于是便扒开了石砾。在一座被废弃的枯井中,发现了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经人辨认,那尸体正是萧庆死尸!

兀林答撒鲁姆大惊失色,虽然他早已经猜到了结果,可内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期盼,希望萧庆还活着。

可现在发现了尸体……

兀林答撒鲁姆立刻向开封府请求,捉拿凶手。

然则,开封府又要从何处寻找凶手?

开封府尹吴敏,因此遭遇弹劾,被罢免了官职。

而新任开封府尹的人选,更出乎人们意料之外,却是资历平平的秦桧。

一时间,开封上下议论纷纷。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其中的玄机,但有那明白人一眼便看出端倪,赵桓是通过这样一种方法,来平衡朝堂中的力量。秦桧是汪伯彦的人,汪伯彦因故被贬去雷州,可现在……赵桓用这样一种方法,表达出了他内心中对主战派的强烈不满。

凶手何人?

没有人知道……

但赵桓不是傻子,岂能猜不出这其中奥妙?

果然,在秦桧出任开封府尹后的第二天,种师道上疏,恳请告老还乡。

此前他虽卸下了枢密院使的职务,却毕竟是楚国公,还是朝堂大员。此次还乡,也代表着种师道仕途的终结。从此之后,在他有生之年,也很难再返回开封朝堂。

赵桓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之后,便同意了种师道的请求。

旋即,赵桓任命耿南仲兼知枢密院事。谁都知道,这耿南仲是个什么东西!这厮骨子里便是个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议和派。对自己人心狠手辣,可是对外敌……

耿南仲出任兵部尚书之后,便极力打压李纲当年留下来的人马。

原兵部侍郎司马朴,被他赶出兵部,而今外放燕山府为同知,已远离中枢。除此之外,这厮又还想要把当初前来勤王的义军赶走,甚至连一点表示都不想有。幸亏徐处仁死活不肯松口,加之新任枢密院使姚古,虽然和种师道有些不合,但是在原则问题上,却不肯低头。最终,还是由朝廷出面,安抚了勤王义军返乡。

赵桓用这样一种方式,表达了对主战派的不满。

也许,他本意只是想要平衡一下朝堂上的实力,可结果确是,令得朝堂风云再起。

议和派和主战派之间的明争暗斗,变得越发激烈起来。

从这个角度而言,赵桓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萧庆尸体被发现后,又引发起新一轮的争论。

秦桧严令开封府三班衙役,加大追查凶手的力度,同时也加强了对开封府治安的整顿。

一时间,开封府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八月二十五日,当徽宗赵佶仪仗抵达应天府之后,又使得开封府平添了几分火药味。

太上皇还都了!

赵佶会这么心甘情愿交出权力吗?

赵桓又是否愿意,有人来分享他的权柄?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未知数。

于是乎,女真使团和朝廷的谈判,也就不再为人所重。

八月二十七日,大宋与女真正式达成意向,大宋将释放两万余女真俘虏。同时给予其返程的粮草和辎重。枢密院同时下令。命河北兵马严加保护,并着手清剿盗匪。

完颜蒲鲁虎,可谓是心满意足。

也就在宋金两国议和结束的当天晚上。西都洛阳城中一座豪宅里,种师道神色凝重,徘徊在书房里。

宋金两国的谈判内容。种师道自然非常清楚。

他也知道,一旦大宋军方加入,势必会为劫杀两万女真俘虏造成巨大麻烦。

种师道虽然不再担任枢密院使,更不参与朝堂之争。可是在一些原则问题上,他却不会有半点让步。两万余女真俘虏若返还大金,将会给大宋朝带来怎样的后果?

他心里,也非常清楚。

牙关紧咬,种师道犹豫不决。

良久后,他下定了决心。沉声喝道:“来人!”

屋外走进来一个黑衣男子,一进屋便肃手而立,一言不发。

“你立刻前往真定、中山以及太原。

告诉张所、王禀、王威和黄潜善以及端孺。便告诉他们。为我大宋国祚,请他们务必要设法联系西山和尚洞马扩。并竭尽全力,助马扩行事,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喏!”

黑衣人躬身领命,便要转身离去。

却听种师道又将他唤住:“林韬,你夫妻来我府上,有多久了?”

黑衣人一怔,回过头愕然看着种师道,半晌后说:“小底自环州时追随相公,至今已有十一年又三个月。”

“十一年了!”

种师道轻轻叹口气,“你可怪我此前所为?”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二郎本是犯了事的人,得相公关照,方活到今日。小底与拙荆,已是感激不尽。而今二郎以身殉国,也算死得其所,小底怎敢有半句怨言?”

“怨也好,不怨也罢。

十一年来,你随我出生入死,却得不到半点功名。而今我告老还乡,恐怕再无法帮你。不过我可以为你指一条路……此次你去了河北后,与张所等人说明情况,便不要回来了……你莫急,听我说完。我要你留在真定府肃宁寨,帮助玉小乙。”

黑衣人眉头一蹙,“便是那开封玉蛟龙吗?”

“正是。”

种师道神色凝重,“玉尹此去河北,少不得要遇到许多麻烦。

你夫妻本就是河北绿林道的好汉,人面也熟,便去帮他一把……老夫相信,你们跟随玉小乙,远比留在这洛阳更好。或许那玉小乙而今不过一个小小的都统制,可他是太子身边的人。留在他身边,或许你夫妇二人,更有用武之地……”

黑衣人想了想,没有回答种师道。

他朝着种师道躬身又是一揖,这才转身,大步走出书房。

看着黑衣人的背影,种师道幽幽一声长叹:“玉小乙,老夫能帮你的,也只这些了!”

※※※

登州,地处胶东半岛,隶属京东东路所辖。

其治下辖蓬莱、黄县、牟平和文登四县,治于蓬莱,是胶东半岛东部一处重要港口。

有宋以来,海事兴旺。

蓬莱在这种情况下,发展也格外迅速。

正是仲秋时节,南来北往的客商更络绎不绝,从海外归来的豪商,携带大量货物抵达蓬莱,也是一年之中,最为热闹的时候。再过一个月,当隆冬到来,海事也将停止。所以,每逢这个时候,蓬莱县喧闹异常,往来的豪商更是多不胜数。

完颜宗望在善应的保护下……或者说,是在善应的看管下,抵达蓬莱县城。

才一安顿好了住处,善应便派人出去联络。

完颜宗望则在客房里洗了个澡,让那通译在一旁为他念书。

如今他看的,是一部《三国志》,那通译阴阳顿挫,念得颇有滋味,完颜宗望也听得入神。

正听得精彩处,忽听房门被人敲响。

完颜宗望眉头一蹙,示意那通译停下来,走到房门口沉声问道:“谁?”

“郎君,是我。”

完颜宗望听得出,是善应的声音。

于是便打开房门,刚要开口,便见善应闪身闯进来,摆手示意那通译离开。

“国师,这是怎地?”

善应脸色阴沉,轻声道:“郎君,事情有变。”

第391章 登州(三)

萧庆的确是个人才!

自宋金海上之盟签订后,他便着手打造一条海上通路,通过海商在大宋治下建立起一个稳定的商业通路,并形成了一个涵盖海陆的情报网。也正是这样一个情报网,不但可以充盈金国国库,更让萧庆能够准确的把握住大宋治下的一举一动。

在得到完颜吴乞买的旨意后,萧庆便安排好了自蓬莱出海的通路。

每年这个时候,是蓬莱海事最为繁荣的季节。大量的海船进出,更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萧庆准备通过海船,把完颜宗望送往上京。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却不成想,到最后却出了差池。

完颜宗望眉头一蹙,“发生何事?”

善应苦笑一声道:“方与那些个奴才联络上,才得知三天前,市舶司下令,禁止船只出航。咱们的船只,全都被扣押在码头,短时间内,恐怕是无法离开蓬莱。”

“为什么?”

完颜宗望忍不住问道。

善应道:“那些奴才倒是打听到一些风声,好像是说登州知府那边丢了什么重要的物品,为防止物品从海上出去,所以封锁码头,严加盘查,据说是所有船只,要挨个盘查。只有检查之后,才准出航……咱家的船舶,抵达较晚,故而要排后。

奴才们已经去疏通关系,但最早也要在十天后才能够离开。”

“十天?”

完颜宗望心里一颤,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莫非,这是针对我的行动?

似乎不太可能!

萧相公这次安排极为缜密,所有的计划,便是我自己,也是在最后才知晓。

除非……

除非萧相公的计划,从最初便被人看破,否则怎会这般巧合?

“国师,不若我们改走陆路?”

善应道:“只怕不太容易……若由陆路返回上京,必经河北路。郎君可能不知道。河北路而今,已经乱成一团麻。那南人发出悬赏,令河北路各方豪强蠢蠢欲动。

走陆路,着实危险,而且会耽搁时日。

海路虽然麻烦,确是最安全的通路……萧相公此前已安排了人在海上接应。只要咱们能够出海离开蓬莱,就能得以安全。这种时候,最好是尽快返回上京。以免夜长梦多。”

完颜宗望闭上了眼睛,心里面盘算起来。

登州出海,说起来最是安全。正如善应所说,如果走陆路,必经河北路,难免会遇到麻烦。河北路而今实在是混乱,乱的几乎成了一锅粥。各路豪强纷纷起兵,摩拳擦掌准备劫杀自家儿郎。如此一来,一路上必然会有许多盗匪豪强的耳目。虽说善应武艺高强。自己也能征惯战,但毕竟路途遥远,难免会有意外发生。

嗯。海路的确是最安全!

可问题是,完颜宗望总觉得拖延的越久,就越是危险,不免心中忐忑。

“国师,照你方才所言,其实还是有船只可以出海?”

善应想了想,点头道:“据说,凡经过检查,确定没有嫌疑的商船。可以出海……”

“那能否使些银子,买一条通路?”

“郎君的意思是……”

“既然有船只可以出海,不如想办法找他们搭上一程。

国师不是说过,萧相公在海上已做好了安排吗?只要咱们能够出海,便可以安全无虞。

咱是觉得。若留在蓬莱久了,说不得还会发生意外。

夜长梦多……嘿嘿,萧相公如今下落不明,想必是凶多吉少。在这里停留越久,就越是危险。南人既然连萧相公都敢刺杀。又怎会轻易放过我呢?必须尽快离开。”

刺杀萧庆的人,是大宋朝人吗?

善应愣了一下,并未与完颜宗望争辩。

这种事情,完颜宗望更有发言权。善应身为国师,但醉心于武学,故而对这勾心斗角的事情并不擅长。此次他奉命保护斡离不回上京,只要斡离不能够平安到达,他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至于谁听从谁?在善应看来,并不算重要的事情。

“若如此,怕是要使一笔银子。

咱们随身并未携带许多,还要让那些个奴才们想想办法。郎君既然吩咐,那自家便去安排。郎君说的不错,留在蓬莱,夜长梦多,还是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吧。”

两人商议妥当,善应便告辞离去。

完颜宗望心神不宁的在客房,忽而坐下,忽而起身徘徊……

“是谁,是谁这般胆大,要把咱留在这边……靖康元年八月二十八,宋徽宗赵佶仪仗,抵达开封。

一场新的朝堂动荡,已拉开序幕。不过对于蓬莱县而言,许多人更关心,何时能够出海。

眼见,九月将至。

原本是贸易最为频繁的季节,却因为登州府丢失了一件重要物品,导致市舶司下令要对过往商船严加盘查。于是乎,大量海船拥堵在蓬莱港口,迟迟不得离开。

每天,都会有兵卒进入港口,一艘船一艘船的进行检查。

究竟是什么东西丢失?

没有人知道!

坊巷中流传着各种版本,有的说是登州知府的官印丢失,有的说是登州知府的传家之宝不见踪影。更有人说,登州知府丢失了,很可能是一份重要公文……诸如此类的传言层出不穷,更让人感到几分焦躁。所幸,那些登船检查的兵卒态度还算不差,并没有出现穷凶极恶的事情,多多少少,让聚集在蓬莱的海商们平静下来。

只是这日子一天天过去,每日进入港口的船只越来越多,可是能够离开的船只却非常少。看着港口日渐拥堵的船舶,完颜宗望也感到有些无奈,更隐隐有些焦躁。

在港口停留了半日,也不见一艘商船离开。

完颜宗望忧心忡忡离开码头。在通译的陪伴下,来到了蓬莱县城里一座名叫观楼的酒楼。这观楼,全名观海楼,高三层,可以眺望海景。这也是蓬莱县城里,最好的一座酒楼。虽方晌午,却已是人满为患。无数海商聚集在这里,谈论着此次事故。更不时有人破口大骂。舒发对登州府衙和市舶司的强烈不满……

也难怪,这耽搁一日,便会损失许多银两。

马上就要入冬,海禁也将随之开始……若真个耽搁久了,只怕生意也会随之泡汤。

这损失的,可不仅仅是金钱,甚至可能会失去辛辛苦苦建立的关系。

看着海商们义愤填膺的咒骂,完颜宗望并没太在意。

他来这里,也是想打听一下消息而已。看看这封锁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解除。

善应也联络了几个海商,但因为目的地的关系,所以无法成行。这也使得完颜宗望有些着急。在酒楼里枯坐片刻,便准备起身离开。却在此时,忽见楼下走上来一人。

“总算是解决了!”

那人一上楼,便大声说道。

有认识他的海商,忙问道:“司马大官人,莫不是开禁了?”

“开甚禁,不过是盘查完毕,明日一早便可以出海。”

“原来如此……确要恭喜大官人。”

“是啊,耽搁了这许多日子。总算是解决了……只是耽搁这么久,却有些麻烦。此前自家与宣州那边已经说定,要在九月二十日前把货物送抵宣州。这一下子耽搁了四五天,也不知道能否按时抵达。若耽搁了时日,说不得要赔得血本无归。”

一干海商。忍不住连连点头。

做他们这种生意,许早不许晚。

这信誉二字,极为重要,如果耽搁了时间,必然徒增波折。

可他们也只是一帮子海商。又能如何?封锁港口,是市舶司和登州府衙联合发布,哪怕他们再有钱,也是无可奈何。不管怎地,这司马大官人总算是能够离开。他们呢?却还要继续等待……至于要等到什么时候,谁也说不太清楚。只希望能够尽快出海,若再耽搁下去,便如那司马大官人所言,真个是要血本无归了!

宣州?

完颜宗望却准确的听到了这个地名,眼睛顿时一亮。

这宣州,属金国东京辽阳府治下,岂不正好顺路?完颜宗望连忙起身,来到那司马大官人的跟前。

“敢问大官人,要去宣州?”

完颜宗望能说得一口流利的燕云汉话,甚至不带半点女真口音。

这蓬莱是港口,南来北往的海商甚多,不泛燕云客人。所以说燕云汉话,倒也不会让人怀疑。

那司马大官人愕然看了看完颜宗望,点头道:“正是。”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说来也是麻烦,在这边耽搁许久,出海后要先往来苏,自来苏港下船,卸了货物后,再送往宣州。这一来二去,也不知要耽搁多久呢。”

来苏,属苏州治下。

不过这个苏州,并非大宋东南的苏州,而是女真人的苏州。

其地理位置,便是后世的旅顺港口,也是金国和大宋海上贸易的一处重要港口。

完颜宗望眼睛更亮,心道:这正好顺路。

他犹豫了一下,拱手道:“敢问大官人高姓大名?”

“哦,自家司马静,祖籍夷州,靠这海事发家……前两年在开封城也做了些勾当,却不想年初一场战乱,几乎是血本无归。无奈只好再做起这老本行,拼这一回。”

司马静话音刚落,就听一旁有人笑道:“是啊,早两年司马大官人在开封也算是一号人物。

嘿嘿,为博美人一笑,竟一掷千金,最终抱得美人归,不晓得羡煞多少人呢。”

完颜宗望原本还有些疑虑,可是听了这些话之后,顿时放下了心。

他微微一笑,“原来是司马大官人,真个久仰大名。

说来惭愧,自家在辽阳府也有些生意,本打算走海路回去,不想……方才听闻司马大官人的话,故而厚颜前来相求。自家也正要往来苏走一遭,可否予以方便?”

第392章 海上劫杀(一)

“司马静?”

善应紧蹙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蓬莱困了数日,他早就有些急了。加之一连几天,都没有找到出海的路子,也使得善应极为焦虑。不成想今日回来,便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完颜宗望找到了路子,能够马上出海离岸。善应虽然着急,可是那多疑的性子,让他有迟疑起来。

“这名字有些耳熟。”

“是啊,咱打听过了,这厮是夷州豪商,家财万贯。

前几年为搏美人一笑,居然耗重金盘下潘楼。后来抱得美人归,不几日便遇到战乱。这厮不得已,便低价让出潘楼,而后跑回家中。如今时局有些好转,这才出来重又经商。他走的是东京路数,以布匹和绸缎为主,更兼做蚕丝的生意。”

完颜宗望详细向善应介绍起司马静的情况,令善应连连点头。

如此说来,这司马静便不会是宋人设下的圈套,倒也还算安全。

只是,善应心里总有些不安,沉吟半晌后又问道:“可是那厮与郎君主动攀谈?”

完颜宗望笑道:“自然不是。

一开始那厮并不情愿,后来我开出了一个大价钱,还许诺说若在东京遇到麻烦,我可以出面帮他解决。这厮到最后才算同意……明日寅时,他们便会出海离开蓬莱。若咱要搭乘的话,必须今晚过去,否则便难以赶上。咱已命人开始准备,夜禁前便要过去码头。国师。你可还要准备一下?咱们尽快动身,离开此地。”

善应想了想,点头应下。

“这样,我过一会儿去找城中细作,让他们设法通知海上,能接应咱们。

虽说这司马静不值得怀疑,却毕竟不是自己人。出海之后。让儿郎们在海上接应,只有上了自家船只,才能真个放心。这样。郎君先去,我处理完这边事情,便赶去与郎君汇合。”

善应和完颜宗望商议妥当后。便匆匆离去。

完颜宗望则命人收拾行囊,天黑前便结了帐,赶去码头与司马静的商队汇合。

看着停泊在码头上五艘巨型海船,完颜宗望也不禁松了口气,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大官人可姓万?”

一个水手从船上下来,警惕的看着完颜宗望。

就着船头的火把光亮,完颜宗望可以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身高大约在180公分上下,长的白白胖胖。虽已是仲秋,却依旧赤着膀子,走起路来便看那一身白肉乱晃。脸上长着一个黑痦子。透出一股莫名的猥琐之气。

“咱叫田行建,儿郎们都唤咱做七哥。

司马大官人已经传话过来,让咱好生招待大官人。他今晚还有些应酬,所以不能过来。大官人便先上船,若有什么事情。便与咱说就是,不过最好不要随意走动。”

完颜宗望连忙道谢,带着手下便上了海船。

船上,还站着一个青年,瘦瘦高高,生的一副斯文模样。

完颜宗望问过才知道。这厮是田行建的助手,名叫苏灿。两人原本是河东人氏,后来在开封便跟了司马静,在海上讨生活。说起来这水上的活计,也是头头是道。

和两人交谈一番,完颜宗望彻底放下心来。

他回到田行建为他准备妥当的船舱里,让那通译继续为他朗读三国志。而田行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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