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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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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种师道正在兵部处理公事,忽然接到敕令,言赵桓召他立刻入宫觐见。

种师道吓了一跳,甚至有些忐忑不安。

他领旨后,便随着内侍一同入宫,直奔紫宸殿而去。

种师道心里有鬼,所以这一路上,不时和那内侍交谈,想要从内侍口中打探消息。

“官家今日,本来情绪极佳,不过之前见了李相公之后,便有些不高兴。”

内侍倒也不想得罪种师道,所以便有问必答。

“李相公?”

“便是知枢密院事李梲李相公。”

“李相公不是在和虏贼议和谈判吗?”

内侍道:“确是谈判,可也不能一直谈判……方才李相公入宫,之后官家便敕令奴婢前来召唤老种相公。种公莫再问奴婢,一会儿见到了官家,便自然清楚了。”

看样子,不是走漏风声。

种师道这心情,顿时安稳许多,便随着那内侍进了紫宸殿。

紫宸殿里,光线有些昏暗。

赵桓正在大殿中踱步,看上去非常愤怒。

种师道一进来,他便立刻迎上来,大声道:“虏贼欺我太甚……种公,若朕与你全权指挥,你能否让那些虏贼吃一回大亏,好好教训一番,免得他们这般张狂。”

第359章 好戏,刚开始!

玉尹回到家,已又一天过去。

燕奴哄了玉如睡下,正拉着杨金莲在屋中说着悄悄话。

当玉尹进屋时,杨金莲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站起身匆匆回到房间里,好像受惊的小鹿。

把玉尹弄的有些迷糊,坐下来问道:“杨娘子这是怎地了?”

燕奴却笑了!

她没有回答玉尹的话,而是为玉尹端来洗脸水,把面巾递上来,轻声道:“奴听说小乙哥昨夜又出战了?怎地今日这大宋时代周刊上,却没有见到小乙哥的名字?”

“唉,说来话长。”

玉尹洗了洗脸,便把事情的缘由向燕奴讲述了一回。

燕奴蹙眉,露出不快之色,轻声道:“怎地这朝廷里这般复杂,全不似想像中那般好。原以为老种相公是个耿直的人,可现在看来,还是阿爹在世时说的好,皇城之中,也就是那看守大门的石头雕像干净一些,其他的便没一个是干净的。”

玉尹也笑了。

怎地燕奴这话听上去,好像红楼梦里的台词?

他轻声道:“九儿姐话也不能这般说,自古以来这朝堂上便不泛交换和妥协……说实话,自家倒觉着老种相公这件事没有亏待了我。便是我得了这功劳又能如何?满朝上下,谁个又会真心为我说话?更别说升官了,必然会面临许多困难。

可现在,至少这朝堂上的军方会支持我,以后也不至于孤家寡人的奋战。

再说老种相公不是给了我一个兵部员外郎的官位吗?以后九儿姐便要唤我一声玉员外才是。”

燕奴噗嗤笑出声来,“好吧,奴的员外老爷,便早些休息吧。”

“对了,你还没说杨娘子方才是怎地?”

“小乙哥对杨娘子,倒是很关心嘛……”

玉尹顿时一脸赧然,忙摆手道:“九儿姐你莫乱说话,自家和杨娘子可是没什么关系。”

“奴当然知道。”

燕奴笑道:“看把你吓得。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女儿家的悄悄话,偏你这般好奇,真个不成样子。”

玉尹搔搔头,笑了!

这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醒来,玉尹洗漱得当之后,便直奔诸率府当值。

兵部员外郎的事情。大体上是板上钉钉。不过,还需要呈报上去,获得批准后方算数。

玉尹对这劳什子员外郎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也不管事,倒不如呆在诸率府里逍遥快活。同样,呼延灼、杨再兴、封况和凌威等人,也没有过来。他们如今尚隶属三衙禁军,必须要走了程序之后,才能来诸率府当值。在此之前。这些人只能留在禁军之中。

玉尹同样不担心,种师道答应了的事情,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晌午。董先率太子亲军进驻诸率府,朱梦说和陈东也纷纷拿到了告身文书,算是正式走马上任。高尧卿也溜溜达达的来了……他那边倒是好办的很,本就在殿前司无甚公务,只需高俅点头,就可以过来。似呼延灼和杨再兴等人,则还有一个交接兵符的事情,所以这操办起来,相对着也比较麻烦。需要等两日方可。

诸率府一下子热闹起来,不复之前的冷清。

朝阳门之战的幸存者,组成了诸率府亲军,约两三百人,驻扎于诸率府内。其余兵卒。则屯驻校场。玉尹便坐在大堂上,兴致勃勃的看着今日发行的大宋时代周刊。

呦,这两天朱绚倒是频频发力,刊载的文章有些力度。

今天周刊的头版头条,便是关于朝廷和女真人的议和之事。

不过。不同于以往的文章,这篇文章揭露了女真人狮子大开口,所要犒军费近千万,并要求隔河而治的条件。文章用词犀利,透出无尽的愤慨之意,只令人血脉贲张。

不对劲儿!

玉尹眉头不由得紧蹙,觉察到这篇文章的怪异之处。

一般来说,朱绚选择的文章,文风大都不会如此激烈,更不可能涉及到具体的议和内容。要知道,自从宣和六年那次大宋时代周刊把议和名单透露出来以后,朝廷对此也做出了一定的限制。哪怕大宋时代周刊而今归属东宫,但有些事情也必须要遵从章程。朱绚对那章程非常了解,怎可能如此透露出具体的议和内容?

有古怪,非常古怪……

玉尹正思忖着,就见高尧卿从外面进来。

“员外,种公派人来,有请员外舆子茶楼一叙。”

玉尹一怔,想了想,便点头道:“回话过去,便说我即刻前往。”

高尧卿点点头,便匆匆出去。

玉尹在大堂上又坐了一会儿,思忖半晌后也想不出种师道这时候找他去的目的。

按道理说,他和种师道没有半分交情,唤自己过去,又是何意?

带着一头雾水,玉尹便走出诸率府,骑上马直奔舆子茶楼。

天已经渐渐暖和了,春的气息也越来越浓。

往年这个时候,各种活动层次不穷,街头巷尾更热闹非凡。可是而今,在大战笼罩的氛围之下,开封府却显得有些冷清。

街上,守卫极严。

不时可以看到往来的禁军巡逻队,以及开封府的差役。

不应该啊?

既然已经开始议和,本应该是放松才对。可是从眼前的景象来看,看不到半分放松的意思。给玉尹的感觉,似乎比从前更加严格,俨然一副大战将临的气息……

玉尹在舆子茶楼前下马,就见一名武官打扮的男子,看年纪大约在三十出头模样。

“可是玉员外当面?”

“正是。”

“末将吴玠,奉老种相公之命,在此恭候玉员外多时。

老种相公便在二楼饮茶,玉员外只管上楼,便可以看到。”

吴玠,这名字好耳熟。

玉尹忙拱手道谢,把暗金拴在马桩子上,迈步走进舆子茶楼。

舆子茶楼,依旧是一派幽静。恍若世外桃源般。外面打得是热火朝天,可舆子茶楼却未受到任何影响。当玉尹迈步走上楼梯时,猛然停下脚步,扭头向那门口的军官看去。

吴玠?

他便是吴玠吗?

在玉尹的记忆中,北宋末,南宋初曾有一名将,不逊色于岳飞,便名叫吴玠。

此吴玠。曾多次抗击女真,最后官至四川宣抚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尤胜岳飞。

不过,此吴玠,便是彼吴玠吗?

玉尹对吴玠的故事并不是特别熟悉,只不过前世读史的时候,扫过那么两眼,才有些印象。

满怀疑问。他走上二楼。

却见空荡荡的二楼茶室中,只种师道在那里饮茶。

“小乙,你来了。请坐。”

种师道朝着玉尹招了招手,也没有起身。

很正常,种师道贵为领枢密院事,怎地也不可能给一个小小的诸率府率起身相迎。

玉尹倒也没有见外,上前坐下,“种公,倒是好清闲。”

“清闲吗?”

种师道呵呵一笑,抿了一口茶水,“老夫今日是专门找你来。有事情要与你商量。”

“请种公吩咐。”

种师道却沉默了……

半晌后,他突然开口,“老夫与你叔祖,也算是老交情。

说起来,错非宣和六年我来开封面圣。还不知道黄演山是你叔祖。也是从那时候起,老夫便对你关注起来。你以文玉东之名,在大宋时代周刊所发表的文章,我都命人搜集整理。可以说,在宣和六年时。你便觉察到了宋金之间必有一战,对吗?”

玉尹心里一惊,抬头向种师道看去。

他倒是不知道种师道和黄裳之间还有那么一段交情。

事实上,黄裳曾说过,他在朝堂上有些人脉。可究竟是什么人?却未和玉尹说过。

此前,应天府尹朱胜非算一个。

可除了朱胜非之外,玉尹便不清楚,还有谁是黄裳的朋友。

没想到……

“宣和六年末,你还发表过文章,表面上说的是安禄山,实际上暗指郭药师……当时老夫觉得有道理,却也不太相信。不过,那时候我曾与黄演山说,想要把你调去关中,可黄演山却说,你年纪还小,而关中复杂,不太适合前往,更没有足够的资历。

其实,那时候你若真个去了,这一年下来,说不得也能做个副将。”

种师道喝了一口水,声音突然放低,“宣和七年,耶律余里衍进驻西州,号天命女皇。

老夫通过一些渠道,却听说耶律余里衍之所以进驻西辽,全凭一个名叫玉尹的人指点。据说,那耶律余里衍能够在可敦城掌控兵权,也都是的那个玉尹之助。

我就在想,这个玉尹,又是哪个?”

种师道目光灼灼,凝视着玉尹。

却把个玉尹吓得冷汗淋淋,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师道果然不同于其他人,竟然从西辽打探到了自家名字。

这个时候,说多错多,玉尹所以低下头,端起茶杯喝水,没有去接种师道的话……

“宣和六年五月,耶律余里衍在可敦城斩杀耶律大石,掌控了可敦城兵权。

而在宣和六年四月,你则去了太原。

适逢萧庆被刺,你之后便失去了消息,直到六月才出现在关中返回开封的路途……小乙,这是个巧合,亦或者……呵呵,你别急,听我说完。直到去年,鲁达突然返回关中,我本来想安排他去秦凤军,不想这夯货竟要求留守于环州……

去年十一月,我儿定国来信,说有一些商人,从环州进入西夏。

我便知道,那个西辽南院大王玉尹,恐怕便是黄演山的侄孙,那个大名鼎鼎的马行街玉蛟龙。”

玉尹抬起头,沉声道:“种公说的不错,便是小乙。”

“呵呵,你莫紧张,我今日叫你来,并非是要寻你麻烦。

我也知道,黄演山的侄孙,绝非那等卖国求荣之辈。事实上这段时间来。你也证明了这一点,便是黄演山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小乙,你能抛弃西辽南院大王之位回来开封,足以见你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忠贞之士……可惜,李伯纪虽也是忠贞耿直之人,却太过刚强。他所做之事,皆是为朝廷。为官家尽忠,口口声声言做大事不拘小节……偏偏,他不拘的小节,总是会触犯别人利益。

小乙,你确是受委屈了!”

这一番话出口,说的玉尹鼻子一酸,险些流出眼泪。

说实话,他真的很委屈。

一直以来,他尽心尽力。想要为改变这个时代而做出努力……

可谁又料想到,后世这个具有开放、平等、自由之名的时代,竟有重重阶级。令他寸步难行。

便是他前世非常尊敬的李纲李若水这些人,也对他设置了层层阻碍。

种师道这一句‘你受委屈了’,让玉尹感慨万千。

若是在他刚重生之时,说不得会流出一掬眼泪……

“种公,你莫再说了。”

玉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种公今日唤我来,怕不单单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吧。”

种师道闻听,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乙果然聪明。”

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看着玉尹。片刻后道:“三件事。”

“请种公吩咐。”

“我儿种定国,知长安,宣抚关中,无需我费心。

然我长孙种彦崇,次孙种彦崧。正是好年纪,留在关中,也难成气候。

诸率府,为他二人留两个位子,哪怕是执戟持戈。都可以……”

玉尹想了想,点头道:“这不是一桩难事,诸率府而今方成,若两位孙少爷有真才实学,留下自无不可。”

种师道笑道:“小乙放心,我那两个孙儿虽比不得你骁勇,更没有你一手创立大宋时代周刊的文采。但说起本事,并非没有……我只让他二人入诸率府,能不能成气候,就看他们自己了。条件我给他们创造出来,其他的便要看他二人手段。”

玉尹,没有接话。

“第二件事,你开启西州商路,需算我种家一份。”

“呃?”

玉尹顿时愣住了,诧异向种师道看去。

种师道苦笑道:“你休要这般看我,我种家看似风光,实则并不如意。

自我阿翁以来,至我两个孙儿,已经六代。我阿翁膝下八子,到我这一代,真正出来的不过我与端孺两人。单靠着俸禄,也很难维系这个家族,自然也要寻些门路。

你走西州,必经关中。

老夫虽祖籍洛阳,但也能放言一句:我种师道一句话,在关中之地,无人敢反对。”

种师道这一句话,说的端地霸气外露。

玉尹也深以为然,笑道:“种公要加入,那是对小乙的抬举,如何不从?”

“第三件事……”

种师道犹豫了一下,片刻后道:“这件事,除了我与官家之外,尚无其他人知晓。

我有一桩功劳与你,却有些危险,不知你可敢担当?”

功劳,危险?

玉尹疑惑看着种师道,“种公真个会说笑,自古以来,风险和功劳总是相随,既然种公要抬举小乙,小乙又有何惧怕?”

种师道却依旧是严肃表情,“此一次,比之当初你在郭桥镇,更危险。”

玉尹心里一动,看向种师道的目光里透着一丝明悟。

真是个聪明的小子!

种师道叹了口气,“老夫现在,却有些羡慕黄演山,有你这么一个侄孙。

今天的大宋时代周刊,想必你也看到了……完颜宗望气焰嚣张,竟要求岁币八百万,犒军费一千万,更要隔河而治。此为我大宋立朝以来,从未有过之耻辱。

官家,很生气。”

那想必后果,也很严重吧!

联想到今日大宋时代周刊上发表的文章,玉尹一下子明白了。

他不由得睁大眼睛,看着种师道,目光中的期盼之色,也越发浓重。

“没错,官家要与虏贼决一死战。”

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可是当玉尹从种师道口中听到时,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此一事,也亏得小乙忍辱负重,把西台山大捷让与姚平仲。

官家并不清楚,牟驼岗折损的兵力。不过听闻斩杀两个女真孛堇,还是非常高兴。

本以为接下来的议和会容易些,却不想虏贼狮子大开口,令官家恼怒异常。

昨晚,官家秘密招我入宫,询问与虏贼决战之可能。老夫自然表示,必可大获全胜……从昨夜开始,老夫便已着手安排此事。但若要全歼虏贼,并非一桩易事。

我需要一支精兵,秘密抵达广济河渡口,摧毁广济河渡口,死守广济河北岸。

城里兵马不少,可我却不能放心。

所以,我希望小乙你天亮后出城,两天之内秘密抵达陈桥镇,并把陈桥镇彻底占领,切断虏贼退路。不过,这样一来,小乙你便要面临两个威胁。封丘虏贼定然会发动攻击,而开封城下虏贼欲渡广济河逃走,也会猛攻陈桥镇……也就是说,在我大军未至前,你将腹背受敌。到时候所承担的风险,比之郭桥镇更高。”

说完,种师道便盯着玉尹,等待他的回答。

玉尹眉毛挑了挑,心中即紧张,又有些激动……

改变了,终于要改变历史了吗?

若是能全歼完颜宗望与广济河南岸,对女真人的打击,定然巨大。

这是一桩大功,同样也要面对巨大的风险……能够亲自站在这历史的岔道上,见证历史的改变,玉尹虽然有些害怕,可内心里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的骄傲和自豪。

他长身而起,拱手道:“请种公下令,小乙定死守陈桥!”

第360章 等着你回来

如果从战绩而言,牟驼岗一战,大宋绝对是输了。

哪怕是完颜宗望付出了大挞不野和完颜活女两个孛堇的性命,大宋朝也算是输了。

完颜宗望狮子大开口,在情理之中。而郭药师对赵桓性格的分析,总体上也没有错误。徽宗和钦宗两父子,的确不是那种强硬的君主,骨子里带着点文艺青年的范儿,性格偏于柔弱。不过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把文青给逼得狠了,也是一桩可怕的事。

完颜宗望也好,高庆裔也罢,包括郭药师在内,都不会想到种师道这些人竟然玩了一出欺上瞒下的戏码。以至于赵桓一直认为,牟驼岗一战,是大宋朝大获全胜。

正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偏差,却造成了与历史截然不同的结果。

历史上,牟驼岗失利,彻底压垮了赵桓。

最终,他不得不同意女真人的要求,甚至连割让太原三镇的诏书都发出来。幸好碰到了一个不怕死的李纲,硬生生把这份诏书给扣下来,才没有留下割让三镇的结果。

不过,李纲也因此而遭到赵桓的厌恶。

抗旨不尊!

这在其他朝代,便是杀头的大罪……后来李纲驰援太原失败,最终被罢免的官职。

甚至,还连累得宗泽一同被罢官。

这是历史,不需赘述。

而今玉尹斩杀大挞不野和完颜活女,给了种师道足够的胆子。

你说我失败了?

可是自大宋与女真人开战以来。可曾有过斩杀女真忒母孛堇和猛安孛堇的战役?

没有!

所以,这一战是大获全胜。

这种说法,其实破绽百出,偏偏就瞒过了赵桓。

便是赵桓的岳父也站在了种师道这一边,如此一来,给汪伯彦、梅执礼等人所造成的压力,何其巨大。反正都是议和。只要不破坏了议和的大前提,谎报战功也并非不可以。事实上,有宋以来。谎报战功的事情不在少数,也算不得大事。

政治,从来就是妥协和交换。

汪伯彦等人万万没有想到。正是他们这次看似不起眼的退让,却产生不寻常的结果。

赵桓,膨胀了!

我打赢了,便该是你们低头。

可你们这些蛮夷虏贼,输了还敢狮子大开口,真当我好欺负不成?

恼怒之下,赵桓便生出再僵持一下,给完颜宗望一些教训,然后象征性的给点钱,这事情便过去了。但赵桓却没想到。种师道竟然动了要全歼城外女真人的念头。

“让小乙去,合适吗?”

张叔夜在一旁坐下,显得有些不太放心。

种师道苦笑道:“此一计,为瓮中捉鳖。

这瓮口必须要堵死,而且要神不知。鬼不觉……问题是,你调动营中任何一支兵马,都无法有这个效果。我思来想去,也唯有小乙部曲,才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这开封城,如今就好像一个大漏斗。

女真人距离开封就那么近。任何大规模的兵马调动,都有可能被完颜宗望立刻察觉。

种师道并没有因为完颜宗望比他年轻,就小看了他。

相反,对于这个女真名将,种师道非常重视,甚至放到了一个几乎是平等的地位。

论经验,论兵法,种师道远比完颜宗望高明。

可这小子却有着敏锐的直觉,更重要的是,种师道用兵,要受到诸般节制,而完颜宗望却没有这个顾虑,所以在灵活性上,就不是种师道可以与之相提并论了。

张叔夜也不禁苦笑摇头,“可问题是,就算让小乙领兵,也要有个由头才是。”

“我已经想好了,而且和官家也谈过。

太上道君远在金陵,终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小乙为太子亲军诸率府率,便以太子名义,迎太上道君还京。这样一来,名正言顺,斡离不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张叔夜想了想,“似乎也只有如此。”

不过,他显然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道:“问题是,小乙三千兵马,真能挡住虏贼?”

“我不知道!”

种师道捻着胡须,叹了口气,“我不求小乙能钉死陈桥,只求他能在陈桥守住半天。

只要半天,便足以把虏贼困死在广济河以南。”

“如此,小乙可真个是危险了!”

张叔夜听罢,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

※※※

玉尹从舆子茶楼离开,带着吴玠返回诸率府。

这也是玉尹向种师道要求的结果,因为他已经断定,吴玠正是那历史上的南宋名将。

“晋卿之父吴立礼,是平治年间御史,受命至陇干抵御夏人。

死后便葬在水洛县,晋卿及其家人,便一并迁居水洛。他从军于政和元年,因功而升进义校尉。后又讨伐方逆,累功至忠训郎。而今,任权泾原第十一正将……

我此次勤王,见此人颇有胆略,便把他带来。

让他在我身边历练几年之后,再放出去便可独当一面……既然小乙有意要他过去,便让他随你同往。他麾下尚有千余秦凤军,便一并归于小乙麾下,听从调遣。”

玉尹手里,可没有三千人。

种师道颇为体贴的把吴玠送过来,正好为玉尹添足了兵马。

更不要说,吴玠从军多年,如果以资历和经验来说,便是董先,也无法与之相比。

这可是送上门的好帮手,玉尹怎么也不可能放过。

而在原有历史上。再过五个月,西夏人得女真人之命,与宋军开战。吴玠率部攻打怀德军,并取得大胜,因功迁泾原路十二副将,并由此踏上了他的名将征程。

不过现在,吴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正将。

从官阶上来说。也就是相当于三衙禁军的十将。

以玉尹的官职来统帅吴玠,倒也不算委屈了吴玠。再说了,吴玠也不知道。再过几个月,他便要成为真正的高级将领。更不要说,太子亲军隶属于太子赵谌……

回到诸率府。玉尹便唤来董先等人。

他并没有说要去陈桥,而是道:“方得到军令,官家命太子亲军率部南下,迎还太上道君,明日一早出城。这位是枢密院派来的副将,暂领诸率府副率之职,随同前往。

高宠、何元庆、梁玉成、袁朝年、王兰、毕进随我通行。

三郎与少阳和衙内,留守诸率府……再过两日,凌威等人会前来报到,你们负责安排。”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安排。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好端端,便突然多了一个副率?

吴玠上前与众人见过之后,便退到一旁,一言不发。

可是朱梦说与陈东两人,眼中却流露出一抹古怪之色。嘴巴张了张,没有开口。

董先等人,自下去整备。

玉尹正打算回家,却被朱梦说和陈东拉到旁边。

“小乙,真是南下吗?”

玉尹一怔,道:“不是南下又如何?”

“你休要瞒我。晋卿的口音,应是来自关中,绝非不是从枢密院出来。

而且,官家对太上道君素来不满,太上道君自南下之后,屡屡衿肘,怎可能在这时候迎还回来?小乙,莫非是有什么行动,你却要瞒着我二人,莫不是想独占鳌头?”

“这个……”

独占鳌头的话,基本上不用考虑,那只是玩笑。

玉尹暗自感叹朱梦说两人敏锐的直觉,咽了口唾沫,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小乙,你休再赘言,我与你同往。”

“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朝阳门之战,我陈东虽不似小乙你那般悍勇,可也亲手斩杀了两个虏贼。”

“是啊,我也杀了一个。”

朱梦说和陈东笑呵呵看着玉尹,“你若不带我们去,日后便做不得兄弟。”

玉尹被两人逼得没办法了,无奈苦笑道:“非是自家不肯带你们,而是此行颇为凶险。”

“哈,我就知道!”

陈东一拍巴掌,脸上笑容更浓,“既然如此,那更要带上我们,至少能为你出谋划策。”

“是啊,小乙。”朱梦说拍了拍玉尹的肩膀,“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添乱。”

这两人死缠烂打,让玉尹也没有办法。

最后只得点头,“你二人想要送死,便和我一起走吧。”

※※※

想必,朱梦说和陈东两人,已经猜出了端倪。

不过他二人一定不会知道,此行的目的,竟然是陈桥。因为他们不会想到,种师道会这么大胆子,曲解赵桓的意思;更不会想到,种师道的目的,竟是全价女真人。

危险嘛,必然是有。

但对于经历过朝阳门血战的朱、陈二人来说,已算不得什么。

玉尹无奈回到家中,便找来了燕奴,“九儿姐,我刚领到枢密院差遣,要南下迎还太上道君,明日一早启程。”

燕奴一怔,“怎会这时候去迎还太上道君?”

“许是官家觉得,太上道君在外面久了,所以想要迎还回来。”

“却也真是……这边虏贼还没有退走,便有这许多差遣过来。”

玉尹不会告诉燕奴,他要去陈桥。

当然了,燕奴也不可能猜到,玉尹竟然要往陈桥和女真人死战。

她笑盈盈拉着玉尹,“小乙哥,奴有一桩喜事要和你说。”

“啊?”

“我。有了!”

“什么?”

玉尹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燕奴。

燕奴红着脸,轻声道:“安叔父为奴把过脉,说已经有两个月了……小乙哥,这一次,奴要你陪在身边。九姐出生时,你便不再奴身边。这一次可不能不在了。”

玉尹有点懵了!

上一次他听说燕奴怀了身子,是经由别人转述,而且相隔千里。

可这一次……

玉尹怔怔看着燕奴。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乙哥,你真是怎地了?”

“啊,欢喜的狠了……九儿姐放心。这一次,我怎地也会在你身边。”

玉尹暗自下定了决心,定要活着回来,看着孩子出世。上一次,他错过了玉如的出生,这一次,怎么都不能再错过。

燕奴笑嘻嘻拉着玉尹,“还有一桩事……小乙哥昨天不是问奴,金莲娘子是怎么了?

嘻嘻,其实是奴与她商量。想让她做小乙哥的填房。”

玉尹正沉浸在又要做爸爸的喜悦中,听到燕奴这句话,再次大吃一惊。

“九儿姐,你这,这不是胡闹嘛。”

“哪里是胡闹!”燕奴的脸沉下来。“奴怀了身子,便伺候不得小乙哥。金莲娘子来咱家里也有不少时日,确是个会持家的人。再说了,是谁害的金莲娘子到这地步?

而今她便想要再嫁,也没有人愿意接纳。

奴问过她,她也愿意……再说了。小乙哥这官以后越做越大,家业也会越来越大,单靠奴一个人,也没办法操持过来。金莲娘子倒是个可心的人,你有何不高兴?”

三妻四妾,是每一个男人都梦想的事情。

这事情若发生的早一些,或者等战事告以段落都成。

偏偏……

玉尹有心拒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燕奴说:“小乙哥,你家三代单传,到你只剩下你一个人。

金莲也是个能生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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