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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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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殿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直到其他人消失的不见人影后,才渐渐抬起头来,警惕的向四周扫了一眼,他的面容一划而过,只见到他高高的鼻梁,深陷的眼眶,额下还带了几缕红色的乱发随风飘扬,正是室韦国的扎西哈多。
第五百三十九章 鏖战 之三(补齐)
当天下午,北方便能听到蛮子的铁骑声,从望月城赶到绵州只有区区不足百里,快马奔腾的话,仅仅几个时辰可以抵达,联军收到消息后,站在营帐前驻足远观,只见到远方天空掀起阵阵烟尘,战马怒吼的声音如同在耳边响起。
联军将领一个个面色震骇,仓促的回去集合军阵,联军七万人,分成了十三座阵营,在绵州城下摆了箕形阵迎敌,箕形阵是一个攻守兼备的大阵,需要各类兵种之间配合得当,便能辖制住敌人的进攻。
杨宗志率领义军两万人候在阵中心,见到蛮子兵分成了两翼进攻,中间远远的后方,有一辆高高的战车辍在那里,杨宗志看的眉头一沉,心中泛起怒气来,这战车看的何等熟悉,过去在凤凰城中,他带领七万攻城兵被围困在霍得山下,蛮子大军的后方,便有这辆战车指挥进退。
再看到这梦中盘桓不去的一幕,他的双拳下意识的握紧,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哼哼……固摄他果然来了。”
箕形阵正要克制这种两翼冲锋的来敌,只要前方两侧的官军抵挡住对方攻势的话,后面会持续不断的生出反弹之力,一直将对方的两翼压制住,官军的装备精良,长枪兵足够的多,顶在两翼外侧,而弓箭兵则全部收在内侧,以作辉映。
绵州城下是一片旷野,蛮子息兵马自从踏足联军视线后,便勇猛的向前冲来,人人怒吼高喝,十万人的嗓音合在一起,不吝于天雷轰鸣。
顶在箕形阵两翼的,是绵州城和郡州城的两路人马,领兵的守将分别叫孟浩齐和上官晔,孟浩齐是一个小个子,他领着兵马站在阵势前方,被迎面吹过来的寒风和混杂的吼叫声一震,几乎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蛮子兵仿佛是杀红了眼,手举弯刀坐在马背上气势凛凛,孟浩齐转头向对岸的上官晔扫了一下,见到那赊欠自己赌债的家伙,也和自己一道,吓得面如土色,战马在身下不安的顿足,那家伙拉着马缰的双手,颤得几乎连马缰也握不住。
孟浩齐将双眼一闭,硬着头皮叫道:“列阵,冲上去。”
身后的士兵们心虚的回应道:“是!”这一年来,孟浩齐流连于欢场酒场的多,操练兵马却少的紧,真个要到用的时候,心下不免有些后悔,士兵们被蛮子兵粗猛的气势所逼,长枪拿的战战兢兢,跟着孟浩齐迎了上去。
杨宗志在阵心中大手一挥,数排箭雨咚的一声射了出去,跑得最快的蛮子兵被箭雨射的人仰马翻,联军人甚至还未来得及发出欢呼声,后面紧跟着的蛮子兵便驰到了面前,两翼最先刀锋相碰。
山呼海啸的吼叫声顿时响彻云霄,绵州城的姚健大人带领随从站在城楼上,只见到城下腾起高高的乌云,刀尖交叠在一起的刺耳声此起彼伏,姚大人脸色苍白,无力的挥了挥手,随从们架着他酥软的身子退下城来,领着他回了官邸。
这一场鏖战,才算是两边首次大规模兵马交接,虽有阴山之战,望月城围攻和夹谷伏击在前,但那都是小股兵力的小范围试探,全然不像这一战双方分别投入了十万人和七万人,气势看着便大不一样了。
此刻不但是联军的守将们,就连李十二娘和朱晃等人都有些油然而生的紧张,呼吸急促,半晌也不能平复心境,许冲驻马立在杨宗志的身侧,见到他满脸沉冷,不禁又想起了华英,前次长白山失利时,华英舍弃众人,独自仓皇逃掉了,造成许冲和江平被杨宗志生擒,这一回,他倒要看看杨宗志的表现如何。
两翼兵马迅速的接在一起,孟浩齐倒还抵挡得有模有样,不露败象,而上官晔领衔的右翼却是如同泥浆一般的瞬间溃败了,官军来到绵州城下不过半日左右的功夫,一个个尚还没有做好苦战的准备,脑子里想的……兀自还是如何去吃喝玩乐,这么快就上了战场,心思还没紧绷起来,便被穷凶极恶的蛮子兵吓得簌簌发抖。
上官晔驻马在右翼的最前方,蛮子的弯刀还未砍到他的面前,他便妈呀一声,抱着脑袋逃了回来,士兵们见到先锋主将逃命,一个个也学着他,向后撤去,蛮子兵趁势冲入箕形阵,挥刀砍死了不少联军将士。
杨宗志和许冲坐镇中营看得皱眉,许冲呸的怒骂道:“好个上官晔,该死的孬种。”
杨宗志转头道:“朱大哥,忽日列,你们去支援右翼。”朱晃和忽日列领命而去,无奈右翼溃决太快,阵型一时无法回拢,被蛮子兵抓住要害,冲入了阵营内。
几股蛮子兵在阵内左冲右杀,箕形阵散了不少,忽日列等人快速赶往右翼,全力平息了右翼的动乱,这时左翼的孟浩齐终是抵挡不住,被一个蛮子大将用长鞭抽下马来,那蛮子大将仰天哈哈一笑,率领手下冲入阵中。
许冲苦着脸建议道:“杨壮士,败势已成,咱们……咱们还是撤军吧。”
杨宗志摇头道:“谁也不许撤后,违令者阵前斩头。”这时候若退,只会被蛮子揪住时机,造成千里匮乏,一败涂地。身后骑马跑上来一个大汉,抱拳道:“大人,下官愿去左翼抵挡。”
杨宗志转头一看,见到说话之人,正是最后赶来的温如知,他默立良晌,点头道:“就依温统领所请,速去左翼驰援。”
温如知大声道:“是。”带了几百个鸿冶城军士冲出左翼,左翼的来将侧目一看,大笑道:“我是大宛国的阔鲁索,你是何人,我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温如知沉着脸道:“要问我姓名,打过我了后也不迟。”说着举着长戟冲了上去,四国大军冲击势头很猛,上官晔逃跑后,右翼一直不稳,再加上左翼的阔鲁索勇不可挡,温如知也是且战且退,箕形阵被压缩成了扁圆的形状。
杨宗志在阵心不断挥手下令,一会命吴铎和裘仁远去左翼驰援,一会又命其余人的联军将领屯兵于阵后,伺机从中路冲杀出去,两方箭兵射出的箭雨,将绵州城下的狂野插满,没有一块安然立足的地方。
这一战一直杀到了天黑夜幕降临,两方才各自鸣金收兵,联军今日伤亡惨重,死了一个联军将领,孟浩齐被阔鲁索抽下马背后,又被迎面赶来的士兵们乱刀砍死,而且还重伤了一个大将,被流箭射中,伤在了脖子上,回营后郎中来给他治伤,哀号声传得满营都是。
七万联军死伤过万,兵营内士气沉到了谷底,蛮子退回后,在不远处安营扎寨,两方互相都可看见对方营中的灯火,杨宗志匆匆吃了一些晚饭,便让人召集所有人入内议事。
将领们一个个低着头走进营帐中,杨宗志背过身站在他们面前,默然不语,将领们面面相觑,俱都说不出话来,杨宗志忽然对外面喊道:“押进来。”
门外几个士兵推着一个被绳索紧紧捆缚的人,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大家仔细一看,那人一身铠甲,头上的银盔不见了,却正是上官晔,大家面色一惊,转头纷纷望着杨宗志。
杨宗志回头问道:“上官大人今日作战时,临阵脱逃,致使右翼沦陷在蛮子铁骑下,死伤八千多人,你们说,对这样的懦夫,我们应当如何处置?”
将领们一个个滞纳着不敢答话,上官晔哀叫道:“壮士手下留情,我上官晔家有七十老母,下还有不足三岁的小婴,我实在不敢轻言丧命,不然家中人,就要活不下去了呀。”
杨宗志怒道:“咱们这些人,哪一个家中没有父母妻儿,既然选择投军报效朝廷,便要置身家性命于不顾,都像你这么贪生怕死,南朝的江山又如何坐得住?”
上官晔哭求道:“杨大人,咱们这里这么多守将,为何你偏挑中了我镇守右营,你换了别人去,他们便比我上官晔强的么,我看也不见得吧,不说他们,就是你杨大人,难道被十万大军攻到眼前,也能作到丝毫不退?”
杨宗志哈哈笑道:“你是在说我也跟你一样吗?”
朱晃一脚侧踢在上官晔的肚子上,接口怒道:“闭上你的鸟嘴,杨大人他去年带领十五万朝廷兵马,将蛮子赶出了国境线,他要是和你一样,去年北郡就不见啦。”
上官晔跪在地上失声痛哭道:“是……是我口不择言,我鼠目寸光,杨大人不要和我一般计较。”
杨宗志长长的叹了口气,转头淡淡的道:“拉下去吧,在大军面前斩首示众,还要把他的头颅挂在营前暴晒三日,至于他的家中,另外派人去送些抚恤。”
许冲站在杨宗志左首,听了这话,面色猛地一惊,讷讷的正要说话,朱晃等人早已高喝着,提起上官晔筛糠般的身子,冲出营帐去,上官晔被朱晃举过头顶,不住口的狂骂道:“杨宗志……你……你好狠毒的心肠,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反贼罢了,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你……你今日害死了我,我的弟兄们都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哈!”
声音渐渐小去,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恐骇的惊呼声,瞬时又恢复了平静,营帐内的将领们左顾右盼,人人脸色苍白,杨宗志背着手道:“不错,我的确是皇上钦命的反贼,但是范大人将北郡的军权交给我,我便要对北郡的子民们负责,你们还有谁不心服的,尽管像上官大人这般说出来,只要你能说出条条道道,让我心服口服,我便退位下来,听命于你。”
众人转头一看,火把照射下,杨宗志挺拔的身材凛然不可侵犯,他们纷纷低下头去,见到上官晔的下场和蛮子兵的悍勇后,无人再敢多说一句话,杨宗志等了片刻,继续道:“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我便要把难听话说在前面,大家都是朝廷派往北郡的菁英之士,拿着俸禄,便要承担这份职责,哪怕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今夜咱们将军纪再说一遍,凡有临阵脱逃者,散布谣言,蛊惑人心者,违抗上令者,当斩立决,乱世当用重典,希望大家切切没有下次。”
顿了一顿,杨宗志又道:“还有……左翼的孟浩齐大人奋勇杀敌,是为咱们的楷模,他虽身死,英名却能长存,许大人,烦劳你上报给范蕲大人,为孟浩齐请功请赏。”
许冲唯唯诺诺的点头道:“是,是,本官这就去办。”
……
夜黑风高,寒风兀自不息,幽州城内早已是万籁俱静,扎西哈多在街角边会合了几个属下,踏着月色向城东方向走去,穿过几条青石板街道,避过几个打更的,来到聚义楼下站定。
抬头一看,聚义楼已经早早的打烊,社稷不太平,有钱的富绅很多都逃往了南边,留守在城中的人,也没几个有心思来饮酒作乐,人人都在担心蛮子打到幽州城来,因此聚义楼生意清淡,早早的便熄灯锁门。
此刻过了中夜,头顶上皎洁的月光照在楼边,泛起一缕圣洁的淡色,扎西哈多和属下们确定了方位,派出一个人,用弯刀撬断了门闩,北风吹开了木门,其他人随风而入,悄悄转身关上门闩,回头看去,整个聚义楼中漆黑一片,只在柜台处有个小小的呼噜声传来。
几个人碎步走到柜台边,低头一看,一个伙计躺在木椅上,蜷着身子酣睡正香,这几人目露凶光,有人比划着弯刀,便要一刀朝脖颈中砍下去,扎西哈多挥手阻了一下,对他们打了几个眼色,让他们将这伙计用布捆住,掩上口鼻丢在柜台内。
几个人手脚用力,那伙计甚至还未发出惊呼,便被捆得结结实实,嘴中塞满了布团,发不出一点声息来,扎西哈多带着这几人碎步上楼,走上三楼,见到三楼的尽处有一排长梯,正是通往裙楼的楼道。
身后几人将亮晃晃的弯刀提在手上,作势便欲冲上楼去,扎西哈多眉头一皱,挥手拦住他们,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当先向楼道边走去。
蹑手蹑脚的走上去后,依然看不见任何的灯火,楼上来瞧起来都歇下了,蜿蜒的月光透窗而入,在地面上划出几道清影,扎西哈多心头一喜,示意手下们四散分开,朝几个门帘的方向走去。
再走前几步,便能见到黑漆漆的木房紧闭,扎西哈多心中嘿嘿一笑,正要吩咐手下一一破开其中的几个,正在这时,其中一个属下忽然哎哟一声,身子跳了起来,另有一人也是矮子去,抱着自己的脚滚了一地。
扎西哈多心头一惊,忽然感到自己脚下踩了异物,他的身子还未落下,便高高的抬起了右脚,然后在左脚的脚背上一踩,身子化了几个弯,快速的退了回去。
几个属下呼天抢地,有人大叫道:“殿下,这里有……有竹钉。”
头顶的横梁上,有人笑嘻嘻的拍手道:“九哥算的不错,看来果然有人会来夜袭,来了几个小蟊贼,总不枉我天天睡在横梁上,吹着冷风这么辛苦啦。”
那人一边说话,一边从横梁上轻飘飘的落下了地,站在一个木门前,门后轰的一响,跑出来好些个衣着缤纷的女子,掌着灯罩,拿着兵器宝剑站在一起。
扎西哈多晃眼一看,见到这些女子有高有矮,有的甚至还是蓝色眼珠子,睡得满面惺忪,他看也不看自己那些遍地打滚的属下,却是抬头哈哈笑道:“妙极……妙极,天下人都说那小子桃花运好的离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人群中走出一个肥臀的熟媚女子,抿着红唇娇笑道:“小十四呀,你去看看这小蟊贼是什么人,志儿那坏家伙,偏偏让你每晚给地上洒满竹钉,可不是给人家扎坏了么,咯咯?”
扎西哈多眯着眼睛一看,不禁赞叹:“好个媚人的妖精。”那女子一走出来,便有一阵妖冶无比的暧昧气息扑面而来,云髻高堆,穿得也不太厚,浑身上下曲线毕露,神采翩翩。
顾磊应了一声,提着灯罩走近几步,然后飞快的回转身奇道:“哎呀……来的这人好奇怪啊,他的头发,是红色的。”
身后的女子们惊呼一声,岳静咬牙道:“他是蛮子,他叫扎西哈多!”
扎西哈多心头微微一惊,料不到有人能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仔细向岳静打量过来,见到这说话的姑娘穿着一身缎蓝色的百步裙,身材高挑,脸颊秀婉宁定,气质内敛,手拿一把未开鞘长剑,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美色。
顾磊大喜的磨拳道:“是蛮子更好,九哥他们在北方杀蛮子,却总让我守在这里,我今日也拿住几个蛮子,给九哥助助声威。”他说着话,朝扎西哈多猛冲过来,扎西哈多摆手道:“慢着,我有话要说的。”
顾磊大叫道:“等我捉住了你,再来问你不迟。”说完大喝一声,一脚踢向了扎西哈多的肩头。
顾磊过去并未见过扎西哈多的面,只以为他也像地面上哀哀痛呼的家伙们,本领粗浅的紧,因此这一招用的甚为突兀自大,只想着一脚便能将他踢倒,擒回手中。
扎西哈多微微的一挫肩膀,轻而易举的避过他这一脚,姿势不动,依然道:“且慢!”
顾磊口中咦的一声,稍稍诧异,扎西哈多避过他的这一式,他压根没有看清楚,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面前便失去了对方的身影,转头再看回去,那人依然好端端的负手站立着,仿佛从未动过一般。
顾磊见猎心喜,大叫道:“再来接我这一招试试。”这次从背后取下了一把长剑,用的正是师父亲传的晓松剑法,点苍剑派以轻功闻名,实则还有一套秘授的剑术,秦东堂的三十六路晓松剑法也是生平得意之作,当年依靠这路剑法,曾经和铁剑卓天凡大战数百招,回来之后,自思比斗的场面,又对剑法略加修饰,使之趋于大成。
顾磊跟在秦东堂身边十几年,对这套剑法自然练得烂熟于心,而且婷姨和众位嫂嫂在后面掠阵,他有心卖弄,更是挽了好几个漂亮的剑花,才刺到扎西哈多的鼻尖下。
索紫儿笑盈盈的鼓掌道:“小十四,剑法真好看!”
顾磊哈哈一笑,却又满面窒然,回头正要道:“别叫我小十四,你比我还小呢。”忽然感到右手中一沉,剑尖再也无法递进一寸,顾磊心头大惊,转头一看,那蛮子扎西哈多伸出两根手指头,夹住了自己的剑尖,笑嘻嘻的对自己道:“剑法是好看,不过……却杀不了人。”
顾磊大怒的吼了一声,用尽全力去欲抽回宝剑,他的满脸涨得通红,剑尖却如同嵌入石壁中一般,无法缩回半点。顾磊自觉在一干嫂嫂们面前丢了脸子,羞愤欲死,伸脚便向扎西哈多的胸口上踢过去,忽然想起九哥曾对他说道:“小十四,与人对垒时,当用八分力,留下两分,不然人家破你招式之时,也就是你授命之刻。”
他下意识的沉了一口气,脚下的力道稍减,果然扎西哈多用另一只手捏向了他的足尖,两人一手一脚在空中相接,顾磊用余力在他手掌上一弹,逃出了掌心,松开剑柄退了回去,踉踉跄跄的跌在地面上。
扎西哈多倒提着龙泉宝剑,笑嘻嘻的品头论足道:“有点意思,这一招嘛,总算强差人意,不然你的脚就要被我捏碎啦。”
岳静擎出七彩宝剑,对大家娇喝道:“大家一起上,这蛮子武功不凡,当日连武当派的弟子都败在他的手下,单个去比,我们都比不过他的。”
众位留守的小丫头中,以她同何淼儿的功夫最好,筠儿倒是学了一身妙玉功,可惜她习练很少,而费幼梅是费清的宝贝女儿,更是学得冰雪功法而无处施展,史艾可倒是功夫不错,却跟着杨宗志去了北方,其余人等,印荷,小婵之流,便不会半点武艺了。
因此岳静话音一落,何淼儿等四个人便一起站了出来,娇叱着将扎西哈多围在了楼道中央,扎西哈多笑的左顾右盼,这四个姑娘有高有低,但是生得个个美貌不凡,让人看得不禁眼花缭乱。
扎西哈多哈哈仰天一笑,道:“有趣的,我便跟你们打一场,你们四个胜过了我,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是你们打不过我的话,就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何淼儿蹙眉娇声道:“跟蛮子有什么好讲的,咱们和他拼了。”
她们四人将扎西哈多围在中心,各自施展绝艺抢了过来,扎西哈多只感到香风涌动,一时都分不清她们身上不同的甜腻香味,到底哪个更腻人些,哪个更能让人怦怦心动。
扎西哈多嘿嘿一笑,脚下步子斗转,从四双粉拳秀腿中脱身出来,然后撞破楼边的纸窗户,怪叫道:“你们有胆子,便跟我到楼顶上来。”他说着话,从四层小楼边一跃而出,身子在空中对折几下,跳上了月光冥然的楼顶。
筠儿等人回头对视一眼,便也跟着他跃将出去,商怡婷在后面连喊几声,忧心忡忡的对窗仰望道:“哎呀,怎么……怎么都跟出去了呢,跌下来一个,人家可怎么给坏志儿交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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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欠的两章补齐了,这周更新量总算对付过去了。
第五百四十章 鏖战 之四
头顶一轮弯弯的银钩,月光洒在脚下的琉璃苏瓦上,荡起一层耀眼的晕色,扎西哈多负手站立在圆顶的正中心,俯身看着苍茫茫的南朝大地,这里是幽州城的最高之处,从这里望出去,整个幽州城,整个北郡,甚至整个南朝都笼罩在头顶月色下。
北风撩起他乌红色的长发,将他吹的如同一个野人,他的心中却是一片激荡:“嗯……权势江山,的确能让人忘怀自我,沉迷难返,为了将眼前的一切都踩在脚下,就是付出再多努力,牺牲再多的生命,也是值得的。”
转头一看,四个妙龄少女前后窜上了聚义楼顶,北风吹在她们身上,荡起她们各色不同的衣裙,却是如同一众月宫的仙子那般皎洁无暇。扎西哈多仰头哈哈一笑,当觉胸中豪气云集,江山美人……自古便是英雄抛舍不掉的两道关,他是如此,固摄如此,杨宗志又岂能免俗?
在扎西哈多的心目中,当今少年能与他争夺天下者,唯有少少的三两个人,固摄是他的师兄,权势地位都高过他,杨宗志是打败过他的仇敌,这二人现在捉对厮杀,他却站的最高,看得也最远,扎西哈多招手道:“来来来……各位姑娘尽管放马过来,我要是出手,或者从这塔尖上落了足,便算是我扎西哈多负了,前面答应的诺言一一奉上。”
筠儿等人仰头看上去,见到聚义楼高百余丈,圆圆的楼顶上插着一根金针般的尖,此刻的扎西哈多便单足站在针尖上,北风狂吼,却不能让他的身子动摇半点,屹立仿佛山岳。
何淼儿咬了咬嫣红的唇皮,样对筠儿道:“死丫头,你用绢布攻他,把他打下来。”
筠儿和苏瑶烟自幼师承容嬷嬷,容嬷嬷的似玉功是阴葵派秘诀,阴葵派烟消云散后,容嬷嬷和聂云萝流落江湖,分别被西门松与何若仪所救,机缘巧合下,筠儿和瑶烟学了容嬷嬷的似玉功,而何淼儿学了聂云萝的毒经。
筠儿的性格温和,从不愿与人结仇,她仰头看着扎西哈多站得高高的,仿佛随时可能掉落下地,不禁心头犹豫了片刻,临了想起大哥在北方疆场厮杀,全是拜这些蛮子所赐,这才素然点头道:“好。”
她的衣袖中随时藏有绢布,运劲可以自由伸缩,只见她单足立地,右脚弯于身后,左手在发鬓上摆了个撩发的姿势,右手高高抬起,衣袖中滴溜溜转出一道白芒,径直向扎西哈多撞去。
扎西哈多低头看得仔细,不由得大声鼓掌道:“好漂亮的姿势。”筠儿这姿势摆出来,娉婷如同瑶池谪仙,哪里像是与人比斗时的模样,分明是在敬献歌舞一般的媚然。
他口中虽说得轻轻松松,面色却变得微微凛然,注目看着那道白芒飞快的扫到脚边,扎西哈多吸一口气,轻轻跳起身来,避过西门筠儿的攻势,身子在空中随风轻摆,又飘然落地,正好踩在金针上。
何淼儿却是不愿多等,娇叱一声飞纵而上,手中抽出一把短短的袖剑,这把袖剑也是筠儿之物,何淼儿的随身匕首被商怡婷抢走,又落入杨宗志手心后,便拿了筠儿给杨宗志献剑舞的袖剑使唤,这把袖剑轻飘飘的没有三两重,却是一把神物,乃是西门松在川蜀命人打造的,扎西哈多正要落下地来,何淼儿的袖剑便刺到了他的足尖上。
扎西哈多不待足尖踩实,两脚在空中飞快转换,忽然一溜烟踩在了何淼儿的袖剑身上,身子随风再度荡起,姿势却也飘逸不凡,何淼儿一击落空,还未踏下,费幼梅便从她的身后跳了出来,不知何时,她手中擒着一把窄小的短剑,正是杨宗志在襄州府见过的那把。
费幼梅的剑法轻灵无物,浑身上下散发着凛然不可进犯的寒气,美艳的小脸上也毫无半分表情,正是施展冰玉功时的神态,费清此刻倘若站在楼下观看,必定拍手大叫三声好,言道幼梅儿得了他的真传。
扎西哈多心头微微震慑,这几个女子一个个看得柔若无骨,偏偏功夫却恁的不凡,他吸引她们上楼来比,便是要在武功上镇服她们,也好让她们冷静下来,可以听自己说话,没想到避过前面两个,这第三个的短剑,又快又准的刺向了自己的足经。
扎西哈多敢夸下海口,站在针尖上任人攻击,本是不将这几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放在眼底的,到了此刻心底里却隐隐有些后悔,暗责自己如此托大,千万别闹出个天大的笑话才好。
别人知道了不打紧,这事情要被杨宗志知道的话,得知他的手下败将,又败在了娇妻的剑下,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扎西哈多在空中猛地喝了一声,身子忽然暴缩起来,手脚在空中蜷成了一团肉球,费幼梅的短剑正好从脚底下划过,森冷的寒芒刺得扎西哈多倒抽了一口冷气。
正在这时,一直凝立不动的岳静仗剑刺将上来,岳静是峨嵋派的大师姐,从小跟着师父修行峨眉剑法,过往的她,心中没有旁碍魔障,一心扑在本门的修行当中,剑法在峨嵋派一众弟子里,也是顶尖的,不过她的性子温婉有礼,从不与人争执斗嘴,因此学了一身功夫却并不怎么使用。
此刻为了这些小姑娘的安危,却也由不得她再藏私藏拙,因此一出手,便是用的分身合击大法中的绝招,分身合击大法源自于《女子坷难经》,乃是上古妙法,扎西哈多的身子在空中已经感到力竭,呼吸微微急促,却正好碰上了岳静的搏命一招。
扎西哈多怒吼一声,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而是尽力将四肢舒展开,骨头关节吱吱作响,头上脚下,挥起拳头向下打去,小山般的手掌打在七彩宝剑的侧面上,扎西哈多口中嘿哟一声,手背上顿时血如泉涌。
而反观岳静,却是被扎西哈多全力一击,轻叫一声,身子向楼底下翻飞出去,筠儿等人一个个吓得半死,想要搭手去救,无奈岳静跌落的势头太急,坠落如同陨石,而这三个小丫头又没有杨宗志那样独步武林的轻功,除非舍弃性命,不然根本无法触到岳静的手尖。
说时迟,二楼下飞快的跳起一个黑影,大喝着迎面撞了上去,将将要碰到岳静之前,用手在岳静的肩头猛拍一掌,岳静受他一击,娇躯重新翻上楼顶,那人却是更快的坠在了雪地上。
“阿弥陀佛……”楼边响起一个沉冷的佛号,一个光头和尚,身披明红色的袈裟,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岳静遭遇着一系列变故,芳心咚咚乱跳,转头一看,忽然惊喜交集的道:“慧敦大师,原来是你来了。”
来人正是少林寺的慧敦禅师,他朝岳静等人微微一笑,举手合十道:“各位女施主好。”转头看向针尖上的扎西哈多,语气登时变得清冷,嗔怒道:“施主好生言而无信,说好不动拳脚,居然对几位女子暗下杀手,天下间,果然蛮子都是奸险小人,不足取信。”
扎西哈多的脸庞一阵青,一阵白,方才出手,全是练武之人的下意识所为,岳静那一剑刺到时,他已经浑然躲避不开,无奈下出掌相迎,不但自己伤了手背,而且还破了誓言,当真是羞怒难当。
慧敦站在楼边破口大骂,引得扎西哈多怒从心生,涨红脸道:“自毁誓言又怎么了,只要目的达到,正所谓手段无不可用之极,自古强者生存,弱者消亡,百年后,又有谁能记得住我今晚发过的誓言?”
何淼儿挺身道:“大师来的正好,咱们南朝人,和蛮子之间有什么好话可说,还望大师能施以援手,助我们将他擒下了。”
慧敦沉眉道:“各位女施主请退开一边,你们若有什么闪失,贫僧可无法向九弟他交代,打打杀杀的时候,还是交给我们好了。”
扎西哈多仰天哈哈一笑,睥睨下来道:“你打的过我么,去年少林寺招亲之战,除了杨宗志,谁又是我扎西哈多的对手,你这秃驴好生不自量力。”
慧敦浅笑道:“贫僧一个,自然是打不过施主,不过施主既然犯到我们南朝境内,可别怪我们以众欺寡……”他说到这里,转头对身下招手道:“天丰师弟,你我二人联手,可不会让这位蛮子施主走掉了吧。”
慧敦话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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