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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元朝-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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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道:“这是为何?”

阿妍看了我一眼,脸上神情有些犹豫。

我忙道:“姑娘若是信不过下官,不说也罢。”

阿妍道:“其实这是宫中公开的秘密,告诉你也没什么,皇上冷淡娘娘,正是为了那幅画像中的汉人女子,也不知她使了什么狐媚之术,迷得皇上神魂颠倒,茶饭不思。娘娘和皇上大婚之后,到他书房中寻到那幅画像,一时赌气,跟皇上说烧了,从此皇上对娘娘便越发冷淡起来。”

我闻言心中叹道:二哥啊二哥,你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叫我怎么承受得起。嘴上忙道:“那下官要是找到了画像中的女子,娘娘打算如何对待她?”

阿妍道:“她抢走了皇上的心,让我家娘娘痛苦万分,找到她,自然是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方能解了心中怨恨。”

我听了她的话,背上登时凉嗖嗖的,心道:小丫头,你好毒啊。嘴上忙道:“也许这个女子并不知情,不是有意要与你家娘娘做对。”

阿妍道:“不是有意?那她的画像怎会在皇上手中?”

我心道:这个连我都不知道了,难道刘彦昌还会把画像送给皇上吗?想想都觉得不可能。转念又想到娘娘找到我以后,怕是真得要将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看来她对我简直是恨入骨髓,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啊,我该怎么办呢?

阿妍望着我道:“张大人,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第六卷 官场浮沉(上) 第十九章 愁绪

我忙道:“不瞒姑娘,我正在想怎么给娘娘办好这件差使。”

阿妍笑道:“那就好。”言罢转头看了看前面又道:“张大人,从这出去,便是宫门了,恕阿妍不远送。”

我拱手道:“多谢姑娘。”偷抹一把汗,快步转出回廊,走到宫门外,心中百感交集,想了想,忙坐上官轿,催轿夫一路急行,很快到了府中,进了内书房,便转身坐到椅上,皱着眉暗暗想道:二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看来这条官场路已经变得极端凶险,处处陷阱,一步走错,便要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二哥虽然没有当场揭穿我的身份,但他毕竟是古人,怎会允许一个女子长期在他朝中为官,还有那个贵妃娘娘,看她的样子,一定是弘吉烈,二哥到现在还不肯立她为皇后,难道竟是因为我,天哪,我该怎么办?二哥啊二哥,你为了我虚悬皇后之位,岂不是把我推到了火山之上,成为众矢之的。

我缓缓站起身,皱着眉头,在房中踱来踱去。嫁给二哥,便意味着从此陷身无休无止的宫廷斗争和权力厮杀之中,将有无数生命因为我而消逝,难道这是我愿意看到的吗?还有那个弘吉烈,她的家族在朝中势力极大,怎会甘心铁穆耳立我为后。还有所有的蒙古人,甚至汉人,都不会愿意我登上这个皇后之位的。

二哥啊二哥,我该怎么办?现在弘吉烈又要我查访自己的下落,这却有些为难,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出伤害她的事情。看来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想到这里,我走到书案前,准备提笔写一份奏折,向皇上辞官,拿起笔来,想了想又放了下来,暗道:也不知二哥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准我辞官?辞官之后又会怎么样呢?二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要在他眼皮底下逃跑,肯定是不可能的。还不如静观其变,等待时机,一有机会,官也别辞了,直接揭了面具跑路便是。

夜渐渐深了,一缕淡淡的月光映入窗棂,洒在书案上,我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那块三生石,对着光照了照,叹了口气,又转手放入怀中,抬起头,望着窗外那轮明月,久久无语。

阿妍回到梅园中,对弘吉烈躬身道:“娘娘,张大人已经走了。”

弘吉烈看着她笑道:“这位张大人看起来倒是聪明的很啊,难怪皇上喜欢他。”

阿妍道:“张大人不但聪明,还很会说话呢,方才我送他的时候,他说他已经在想怎么为娘娘办好这件差使了。”

弘吉烈笑道:“他即然能得皇上的宠爱,自然有些过人的本事,要查访这个汉人女子的来历,想来并不难。我现在只是担心他肯不肯用心为我办事?”

阿妍道:“娘娘放心,这位张大人一看就是个诚实君子,他既然答应了娘娘,就绝不会食言,而且娘娘的娘家在朝中势力极大,他若想升官发财,一定不敢不用心的。”

弘吉烈叹道:“我的那些族兄们,每日只知道纵情歌舞,沉缅酒色,若把这件事交到他们手里,只怕很快就会被皇上察觉,到时就不可收拾了。相比之下,我倒宁愿相信这位张大人。”

阿妍道:“娘娘果然聪明,奴婢佩服。”

北地。

皇甫少华坐在营帐中,手中拿着一把刻刀,在一块晶莹剔透,质地坚硬的玉石上轻轻刻着什么,虽是四月天气,帐外依然寒风呼啸。这时脚步声起,帐帘一掀,陈方大步走进来,拱手道:“属下参见将军。”

少华抬起头,看着他道:“怎么,张渔带信来了吗?”

陈方笑道:“将军真是神机妙算,连这也能猜到。”

少华瞪他一眼道:“说过你很多次了,拍马屁的习惯还是改不了,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听奉承话。”

陈方道:“属下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请将军明察。”

少华道:“废话少说,快念。”

陈方忙展开信纸念了起来。当念道:“张御史早朝途中遇刺客暗杀,此人箭法极高,箭上淬有剧毒。”时,少华手一抖,刻刀在手指上刺了一下,渗出一滴鲜血。他忙将手指放在嘴里含了含,见陈方停下不念,转头看着他道:“继续。”

陈方只得接着念了下去。许久方才念完。少华皱着眉站起来。对陈方道:“这封信是几时送出的。”

陈方想了想道:“大都离北地路途遥远,用快马送信,若日夜兼程的话,需二十日左右。这封信应该是二十余日前送出的。”

少华闻言叹道:“快马送信,即费时又误事,那对信鸽训练得怎么样了。”

陈方道:“已经训练好了。”

少华道:“好,你等会叫他们把信鸽给张渔送过去。以后就用飞鸽传书,可缩短路上时间。”言罢又道:“你去叫吴浩来,我有些话要问他。”陈方忙转身出去。到营中寻了吴浩,对他道:“将军找你。”吴浩忙跟着他过来,两人在路上边走边谈,吴浩道:“你说将军为什么对张兄如此关心,把我们这些他从前的旧部都寻了来,放在他军中,还对我们委以重任。”

陈方叹道:“这个我也想不明白,我来到这里以后,发现连伙房中的那些兄弟都在,后来见了你才知道,原来凡是跟过老大,或是和老大关系好的,都调到皇甫将军营中来了,你被升了参将,连我都被升了百夫长。”

吴浩想了想道:“管他为什么,将军对我们这么好,我们自该誓死为将军效力。”言罢已经到了大帐前。吴浩走进去,躬身道:“属下拜见将军。”

少华看着他道:“你跟了李正风将军多久?”

吴浩道:“有整整两年。”

少华道:“你觉得此人如何?”

吴浩道:“李将军性情稳重,行事果断,心胸也很宽广,是个豪爽重义之人。”

少华闻言皱眉看着他道:“他娶了妻吗?”

吴浩道:“应该还没有。”

少华站起身在帐中转起圈来。脸上神情变得十分复杂。吴浩看着他不敢言语。少华想了想道:“你觉得我这人如何?”

吴浩道:“很好啊,和李将军在伯仲之间。”

少华道:“你说得都是真心话吗?”

吴浩道:“将军,你知道我这人从来不说假话。”

少华道:“你不明白,他有一点比我强得多,他可以天天伴在她身边,和她在一起,而我却不能。”言罢忽然叹了口气。

吴浩抬起头,迷惑地看了他一眼,拱手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少华道:“没有了,你下去吧。”吴浩躬身退了出去。少华转身坐在书案前,拿起一枝毛笔,饱蘸墨水,写了满满几张信纸,待墨迹干了,折好放在信封里,封好口,写上监察御史张好古大人亲收。想了想,又另拿一张纸写了几行字,装在另一个封套内,上面写道张渔收。写完看了看,向帐外叫道:“陈方。”

陈方忙应声走进来。少华把信递给他道:“你把这两封信还有那些补品收拾好,派人用快马送到大都张御史府上去。”陈方忙双手接过信件,揣在怀里,快步走了出去。

少华待他走远,从书案前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灰色的天空,轻声叹道:“丽君啊丽君,你毕竟是个女儿家,又是汉人,官场对你来说,步步艰险,杀机四伏,只恨我不能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为你分担。”一阵大风刮起,卷起地上的黄沙,漫天飞舞,天地间顿时一片灰暗。

第六卷 官场浮沉(上) 第二十章 离京

我晚上想了一夜,越想越烦,索性不去想它,第二日来到朝中,头还有些痛,勉强抬起头来,看见平章政事伯颜面带愁容,立在朝班之中,我忙悄悄问旁边的户部侍郎也不台出了什么事。

也不台低声道:“余昌水灾、环州、庆阳、延安、安西四处大旱,正是农田灌慨之时,良田眼看尽毁。伯颜大人为此忧心忡忡。”我听了心中不由一惊,未及答话,太监道:“皇上驾到。”我们忙一起跪下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伯颜出列道:“如今余昌水灾、环州、庆阳、延安、安西四处大旱,禾苗尽皆枯死,颗粒无收,若不尽早治理,到了秋收时,百姓家中存粮吃尽,又绝了收成,恐会酿成大祸。”

我抬头看到皇上皱紧了眉头,心想可怜的二哥,这个皇上当得实在是痛苦得很啊。复又想到:这不正是我离开大都,避开二哥的机会吗。铁穆耳言道:“各位大臣可有什么良策?”

颜成道道:“皇上,如今只有派得力的大臣前往灾区视察,依当地情形,决定如何治理。”

户部尚书道:“请皇上下旨拨钱粮到余昌县,以便赈济当地灾民,至于其他四县都是旱灾,如今不是秋收时节,暂时不需朝廷救济。”

伯颜道:“虽然不是秋收,暂时没有灾民,但若不尽快设法,过了春播时节,百姓无法再行耕种,几十万亩良田便要绝收了。”

驸马道:“伯颜大人不必忧心,不过是四个小小县城,住的全是些卑贱的汉民,只管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皇上每当灾年,便减免这些汉人的赋税,已经是天大的恩典,这些贱民还不知足,时常出言诋毁朝廷,实是可恶之极。”

我听了心中气恼,不由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正欲迈步出列。却不意碰到九王爷看我的眼光。心想这个大色狼莫不是又想荐我前去。果不其然,九王爷出列道:“上次治理蝗灾,张御史功不可没,这次水灾和旱灾不如也派张大人去,一定可以想出良策,为地方百姓造福。”

皇上转眼看着我,我胸中涌起一股豪气,忙出列道:“微臣愿为皇上分忧。”铁穆耳听了我的话,脸上神情变得很犹豫,我又道:“请皇上放心,微臣此次前去,一定要想出治理旱灾的妙法,如若不成,任凭皇上处置。”

铁穆耳盯着我看了一阵,心中暗想:四弟,余昌在南方,其它四县却在北方,相隔何止千里,而且灾情紧急,需日夜兼程,你一个女儿家,身体怎么受得了。我低着头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听到回应,忙转头向颜成道使了个眼色。

颜成道见状,出列道:“老臣相信以张御史的才干,一定能办好此事,绝不会有负皇上的重托。”

铁穆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只是这几县都离大都路途遥远,灾情又很紧急,张爱卿若身体不适,朕便另派他人前去,千万不要勉强。”

我听出他语中的关切之意,忙拜道:“谢皇上关心。臣为皇上,为朝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铁穆耳闻言暗道:四弟啊四弟,你这样急着出去,莫非是要避开我,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想到这里,他把目光投到张好古脸上,见她正神情坚决地看着自己,犹豫再三,只得道:“好,此次救灾之事便交由张卿家全权处理。”

我朗声道:“微臣领旨,谢皇上信任。”

前面的伯颜和颜成道都转过头看着我,脸上皆是赞许之色。我硬着头皮退回朝班中,心想,“死就死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小兰和小蝶坐在马车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我却心事重重,闷声不语,小蝶这次又要跟来,我坚决不允,她便哭得死去活来,无奈,只得带了她们两人一同前去。

张渔在前道:“大人,过了这条河,前面便是余昌地界。”我忙挥鞭驱马,加速前行。李成,马友,崔真是另三个随从的名字,他们性格都很憨实,武功也不错。

走在余昌县境内,只见满眼狼籍,稻田中的水已经退了,到处都是泥浆,禾苗一根不存,我低头叹着气,这水灾比蝗灾还要可怕,有什么法子可以治理。

来到余昌县衙,县官陈延早已候在门口,我下了马走进衙门,坐在大堂之上,对陈延道:“陈延,此次洪水过处,波及四个县,其它三县都安然无恙,为何只有你县受了灾?”

陈延忙跪下道:“不敢欺瞒大人,另外三县都住了蒙人,他们的江堤由最好的大青石修筑而成,结实耐用,能够抵御水灾,而本县并无蒙人居住,州中也未拨付修堤银两,下官只得让百姓自行用泥土石灰筑堤,无法阻滞大水,以至决堤。”

我道:“原来如此,这么说陈大人不但无错,反倒有功了。”

陈延忙叩头道:“下官无能,请大人责罚。”

我叹道:“你我都是汉人,我怎会不明白你的难处,只是你为何不懂变通之道,城中虽都是汉人,但自有富户,朝廷不拨银两,你可向皇上上折,也可向富户募捐,怎能放任水灾泛滥,冲毁堤坝,以至百姓流离失所,良田被毁,实在是糊涂。”

陈延道:“大人教训得是,下官一定铭记在心。”

我又道:“朝廷已经拨下救灾银两,你可曾设粥棚施粥,或是发银钱给灾民?”

陈延忙道:“几日前便开始建粥棚,让难民排队领粥,银钱也都发下去了。”

我站起身道:“你与我同去看看。”

陈延忙道:“大人请。”说完跟在我身后,屁颠屁颠地赶过来。我转头叫小兰和小蝶先到府中安顿,只带了张渔等人前去。

到了粥棚前,只见排着整齐的长队,我走到前面,拿勺在桶中舀了舀,见粥很厚实,不曾做假,又看看难民秩序井然,面上并无饥饿表情,又想想路上不曾见到一个饥民,心中不禁犹疑,转头对一直跟着我的陈延道,“你不要跟着我了,我还要到别处看看。”陈延只得垂头应是。

我拐过一个街角,见着一个中年汉子过去,忙拉着他道:“你知道灾民住在哪里吗?”汉子道:“他们前日都在街上,今日被县老爷派衙役驱赶到城西的一处荒地去了。”我闻言大怒,心想这陈延果然做假,欺瞒于我。回身走到县衙,我叫张渔去牵了马来,几个人纵身上马,向城西赶去。

远远地便听到呦哭之声,我心中怒火更甚,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中国的老百姓是最老实最善良的,只要有一口饭吃,便心满意足了,这些狗官居然如此对待饥民,百姓怎能不反。

我骑到近前,只见泥地上坐满了面带菜色,形销骨立的灾民,几个衙役还在那里手执长刀守着,我飞身下马,向张渔等人一招手。他们马上上前对那几个衙役叫道:“监察御史张大人在此,还不速速退下。”衙役闻言慌忙向后退去。

第六卷 官场浮沉(上) 第二十一章 余昌

我纵身跳上一块大石,对灾民叫道:“本官是朝廷派来给你们发放钱粮的,你们都随本官回城,有粥吃粥,有饭吃饭,再也不要饿肚子了。”几个灾民将信将疑地站起来。

我道:“相信我,皇上是仁德之君,绝不会让他的子民挨饿的。”几位老者闻言向我走过来。其他人见了也纷纷跟上。我转身上马,带着这些灾民,浩浩荡荡地回城去。

到了粥棚前,我叫张渔驱散那些先前领粥的人群,让灾民排队取食。一会儿粥桶便尽了,我又叫李成去县衙拿米来,继续熬粥,直到灾民吃饱为止。

如今天气转暖,倒不担心冻死人。我骑马回到县衙,陈延跪在大堂的地上不敢抬头,我走上去坐在堂上,眼望着屋顶,沉声道:“陈延,你为何要欺瞒本官。”

陈延颤声道:“不瞒大人,府中的米粮只够用三天的了,下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道:“朝廷发给你的钱粮呢,都到哪去了?”

陈延道:“钱粮从朝中拨到州里,便被截留了一大半,本县境内灾民极多,剩下的实在是杯水车薪。”

我又道:“本县有多少粮商?”

陈延道:“本县本是产粮大县,有十几个粮商。”

我道:“他们的粮库中可存了粮食?”陈延低头不语,我一拍惊堂木道:“速速回话。”

陈延忙道:“那些粮商都加入了义州的粮商会,商会由封地在义州的楚王主持,他们仗着有楚王撑腰,把粮食都囤积起来,高价出售,牟取暴利。属下也不敢动他们。”

我道:“有这等事,你现在就下去传令,叫他们一个时辰之内,都要到这大堂中来,否则每人重打五十大板。”

陈延喏喏地出去了。一个时辰以后,只来了两个粮商,跪在堂下,我坐在堂上,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又过了两三个时辰,方才慢慢来齐了人。我看到他们脸上都是一付傲然之色。鼻中冷哼一声。回头对侍立在身侧的张渔等人道:“除了先来的两个人,其余人等全部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张渔等人立刻飞身下去,拖他们出去。其中几人道:“张大人,我们犯了何罪?”

我笑道:“你们犯了对朝廷不忠,对百姓不义的大罪,拖下去,给我打。”

另一人叫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道:“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今日本官也照打不误。”

一时门外惨呼声连连。半晌拖进来,都如晕死了一般。我对张渔道:“用水把他们浇醒。”一桶凉水泼在地上的人身上,粮商纷纷睁开眼睛道:“我们要向朝廷上告你。”我道:“好啊,只管告吧,今日我张好古拼了这头上的乌纱不要,也要给余昌的饥民一个交待。”

粮商们低下头,不再作声。我又对陈延道:“快去拿一枝香来。”陈延忙吩咐下人拿来了。我对张渔道:“插在地上,点燃。”张渔应声做了。

我抬起头,对粮商们道:“本官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每人捐两千石粮食给朝廷救灾之用。好好想想吧。”

粮商齐道:“两千石绝拿不出来。”

我笑道:“很好,你们最好在一柱香的时间之内想清楚,若过了一柱香,还是拿不出两千石,再给我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粮商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疑之色。我静静坐在堂上,默默地看着他们。一柱香慢慢燃尽了。一人跪下道:“小人愿捐两千石粮食。”

我笑道:“好,陈延,拿笔墨来,写好捐两千石,要他画押。”陈延忙拿了纸笔走过去。其他人见了,也纷纷表示愿捐。我叫他们写好字据,收上来,对陈延道:“明日便到他们粮库里去拖粮食,除了施粥之用,剩下的可以发给灾民用于播种。”陈延忙着点头不迭。我对下跪粮商道:“你们都回去吧。”粮商慌忙起身,哎哟哎哟地走了。

我往椅上一靠,心想这次得罪了楚王,要杀我的人怕是更多了。想到这里,对天长叹了一口气,暗道:反正这官我也当不长久了,只希望能在任期之内再为百姓多做点好事。

第二日我怕有变,直看着粮商捐的粮食送到官府的粮库中,这才放心。又嘱咐张渔留下监督陈延发粮。一切办妥了,方才带了小兰等人,离了余昌县,向北方的环州县前去。

环州是个山城,不象余昌一马平川,无遮无挡,我看四面山上还有许多林木,心想这里是旱灾,百姓家中还有余粮,不会有灾民,却要比余昌水灾好多了。

来到城中,早已有人报与县令鲁为生。他带着一帮县吏乡绅在城门口跪着迎接。我最讨厌这种虚礼,上前道:“快快起来。”又拉着鲁为生道:“你带我到县衙去,把这里的灾情好好讲一讲。”

到了衙门里,鲁为生恭恭敬敬地拿出一本册子道:“我县的受灾情况,百姓家中所剩米粮,皆在此册子上,请大人观看。”

我道:“你倒很细心。”鲁为生忙躬身笑了笑。我接过册子,翻了一遍。对鲁为生道:“你这山城本来不应缺水,怎得农田会无水灌溉,以致枯死?”

鲁为生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县已有两个月未曾下过一滴雨水,山上倒有许多山泉,只是地势险要,无法运到山下,百姓要挑一桶水,需走上几天,实在不便。”

我道:“是这样啊,不如本官亲自去踏看一番。”

鲁为生道:“是,下官与大人同往。”

我笑道:“那就好。”转头叫李成等人道:“你们随我上山。”小兰在身后道:“公子,你已十几天没有歇息了,不如明日上山吧?”

我道:“救灾如救火,岂可拖延。你和小蝶早些歇息,不必等我。”言罢,同了鲁为生,上马出城而去。

四周山势果然陡峭,上到半山腰,马便不能再前行。李成等人在我前面披荆斩棘为我开路。鲁为生早已走得气喘吁吁。我回头对他道:“鲁县令,你平时很少爬山吧。”

鲁为生笑道:“是啊,让大人见笑了。”

我道:“我看你的面色浮肿,嘴唇乌青,恐有高血脂之症,平时要戒除油腻,太甜之物才是。”

鲁为生点头道:“谢大人关心。”说着话,只听前面传来山泉叮咚之声。我忙飞身过去查看。泉水很大,捧起一捧一尝,十分甘甜。我皱眉看了看四周,心想若是能修一条水渠下来,将水引到农田之中便好了。

又往前走了半日,还有好几处山泉,我默默把地点地形记下,看看天色已晚,对鲁为生道:“今日便到此,我们回去吧。”鲁为生早已累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闻言如获大赦,忙不迭得点头。

回到府中,我拿出纸笔,画上今日的地貌,又把那几处泉眼勾了一下。拿出一根玉版尺,压在上面,比划着画水渠。一只手伸过来,手上拿着一杯茶。我接过来喝了一口道:“小兰,你还没睡么?”

来人道:“公子,我是小蝶。”

第六卷 官场浮沉(上) 第二十二章 环州

我抬头看她一眼道:“我这里不需要侍候,你去歇息吧。”

小蝶道;“不,公子需要人服侍。等会小蝶给你研墨。”

我叹道:“好吧。你坐在这小凳上。”小蝶依言坐下,我把茶一口喝干。又接着画了起来。窗外鼓声敲了三更。我转头看凳上的小蝶,已经趴着桌子睡着了。

我微微一笑,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盖了一床薄被,继续画水渠,直画到鸡鸣之时,方才大致画了个轮廓。我伸个懒腰站到窗前。打开窗子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便转身出去了。

来到堂上,只见李成等人已经在那里等候,我坐在椅上,想了想对李成道:“你马上叫人贴张告示,召集灾民中年富力强之人,越多越好。”李成应声去了。我又对鲁为生道:“你速去城中找几个最好的工匠来,我有事要与他们商议。”鲁为生点头去了。我靠在椅上喘了口气,闭上眼睛养神。

小兰从院中走过,忽然见到小蝶呆呆地坐在石凳上出神,走过去推她一把道:“你想什么呢?这么着迷。”

小蝶脸一红道:“我昨日给公子磨墨,结果睡着了。”

小兰道:“那有什么,这样就要想吗?”

小蝶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公子床上……”

小兰道:“身上还盖了被子,对吗?”

小蝶惊道:“你怎么知道?”

小兰笑道:“他一向就是这么会关心人,你别瞎想了,快去准备准备,公子今日还要出去。”

小蝶忙站起来,脸上早已绯红一片。小兰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喃喃道:“小姐,你的麻烦来了。”

我召集工匠来到堂上,拿出昨夜画的那张水渠图,请他们查看可行否。其中一位年老的工匠仔细看了一阵道:“大人此图,若有火药开山,应该可以行得通。”我笑道:“那就好,本官这就叫人准备火药,此事宜早不宜迟。我还要做一幅蓄水池的结构图。请老人家指点。”

老工匠道:“小人不敢,大人做好便可。”

我道:“老人家不必拘谨,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在下不过一介书生,对此并不在行。”言罢吩咐李成去筹措火药,又叫鲁为生准备锄头,铁锤,铲子等挖渠之物。这才拿来笔墨,边画边与老工匠讨论。老者果然经验丰富,给我提了好些有用的建议。直忙到日头西斜。方基本完工,我挥手叫工匠们回去,并嘱他们明日再来。自己坐在椅上伸展了一下筋骨,看到小兰过来,忙道:“快来给我捶捶,我快累死了。”

小兰抿着嘴,笑着跑过来道:“累死也是活该,这都是小姐自找的。”

我轻拍她一下道:“你这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看我怎么治你!”

小兰道:“小姐最是面硬心软,对下人都那么好,难怪小蝶对小姐一往情深。”

我笑道:“你胡说什么,她怎会对我动情?”

小兰道:“唉,小姐,你太出色了,又那么会体贴人,若我不知道小姐是女子,也会喜欢上你的。”

我摇头叹道:“我的烦恼已经够多了,不如下次找个机会打发她走吧。”小兰闻言看看我,默不作声。

御书房。

铁穆耳拿起面前一份奏折,打开看了看,眉头不觉轻轻皱起,想了想,嘴角忽然又浮起一丝笑意。阿罕在旁惊疑地看着他。

铁穆耳放下奏折,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低声道:“阿罕,张好古这次在义州,把朕的七王叔给得罪了,王叔上奏折给朕,要朕治他的罪。”

阿罕闻言道:“楚王此人一向贪吝,属下听闻他在义州盘剥百姓,四处搜刮民脂民膏,惹得民怨沸腾,张御史这次得罪他,想来也是出于无奈。”

铁穆耳道:“正是如此,所以朕这次不但不会治张御史的罪,还要奖赏他。至于楚王那边,朕要下一道旨意,对他稍加训诫一番,让他收敛收敛。”

阿罕拱手道:“皇上英明。”

铁穆耳想了想又道:“如今在大元朝的疆土上,有二十九个王爷享有封地,七个王爷手中握有重兵,这些人仗着当年曾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战功,在自己的封地上横行无忌,鱼肉百姓,又纵容手下兵士奸淫抢夺,无恶不作。所以朕绝意从今日起,逐步削减他们的封地,收回他们手中的军权。”

阿罕道:“皇上打算如何做?”

铁穆耳道:“朕准备成立和林,由兵部尚书木山主持,调派军中立有战功,又忠于朕的年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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