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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完结)-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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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瀚换了近臣,宇文休的立场立刻就从建议西凉支持盛华,改成了西凉冷眼旁观,四国持平,共养民生的高度上去了。宇文休舌灿莲花,把前景说得如厮美好,这般那般。可秦瀚手下幕僚却是知道瀚王对沈世雅有喜爱之心,下一步要如何表示,全部模棱两可。
第三天头上,秦瀚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让人把宇文休领到了八院,直接晋见沈世雅,甚至本人都没有在旁。
“您可真是交友遍天下。”和昭帝毕竟是打小在东京混大的,不可能不认识。而秦瀚嗯?出门前,宇文休特意问过迟嫣,可迟嫣却只是摇头,一无所知。沈世雅还没有成为太子养妹的时候,秦瀚已经回西凉去了。虽然中间又回来呆了半年,可宫禁深重,这两个人怎么混在一块儿的,迟嫣不清楚。
借月很识相的出门,把空间让给这两个。而今天的院子里……出来才发现悄无一人,借月心下略黯,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次和主子随秦瀚侦察高昌时的情形,一望无人的大漠上,夜里除了火堆别人亮点,那天晚上连月亮都没有,星斗都自模糊。随行亲卫里有一个与高昌混血的兵士,为解寂寞唱起情歌来,对象自然是场中唯一的女子沈世雅。那些人存的什么心思,借月大概猜不全,可是主子的反应却异于常人,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来,回唱不说,还摆手唱起舞来。胡旋舞柘枝舞跳得极有风味。哪怕一身男装,也媚惑动人。火光下,借月将秦瀚脸上眼中露出的喜悦看得清清楚楚。很美很美的一个月夜……
从此只是回忆了。
宇文休听迟嫣说过不少这位太子妃的行事方针,知她极讨厌空套虚话,所以直入正题:“您有什么要求?难得的机会,如果可以写入朝纲,那么实在是一劳永逸了。”
岑染也没有打圈,叶锦天如何对付朝臣是他的事,沉香、韦尚宫……敛眉匀好气息后,将一张拟好的纸笺递出。宇文休恭谨起身接过,仔细一看,当即便是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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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婚姻制法:凡盛华子民男子满二十五岁、女子满二十三岁后始方可以成婚。一夫一妻!妻三十五岁无出,可纳通房一名,所产子以‘士’辈取名。外室子以‘小’辈取名,无权继承家产,男子可入仕却不可为官,女子不可入学,不可嫁五品以上官员。糟糠亦在其列,夫婿升五品上,休妻另娶。”
太子妃手书的‘要求’诡异的内容在东极宫传阅一遍后,最后落回了太子书案上。太子面容平静,并无喜悦或愤怒。樨下内部六部大臣们却是心里直打鼓。太子妃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以为太子妃会要专宠的待遇,更以为太子妃会要治国的权利,更更以为太子妃要杀几个不顺眼的,诛其全族来泄心愤。却不料,宇文休带回来的却是这么个东西。
婚期延后的事倒也罢了,年纪大些懂事多些,夫妻之处相处起来会少许多怨偶。
一夫一妻?哪朝哪代不是一夫一妻,只不过除了妻,还会有通房姨娘。可是看这话里的意思,家里除了妻子是不让再摆其它女人了。三十五岁无出,可纳通房一名。那就是成婚前的通房必须遣掉。去处嘛,外室子?既然有外室子,那么肯定会有外室的存在。太子妃的意思是,姨娘通房什么的,以后都要降格为外室,养在家门之外?若只是养在外面,除了不太方便外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后面的两条就有些‘机锋’了。
外室生的儿子没有权利继承任何的家产,虽说庶子得的财产也很少,但起码有一点,现在完全不让有了不说。甚至连当官的资格都被剥夺?不当官,只入学得功名成仕,有什么用?
而外室生的女儿甚至不被允许入学?要识字只能在家里请人教?不入学自然没有进省学朝学的资格,更不可能得女官的名誉或职位。且,不可嫁五品以上官员,糟糠亦在其列。意思是嫁仕子可以,但是夫君的官职却只有在六品七品上晃悠,一旦越过五品,便立时休妻下堂。
许三清看看太子的脸色后,清声问宇文休:“太子妃可曾有说过归期?”
“太子妃说,何时完成要求,何时归来。”听清楚,完成要求。不是说把这东西写进朝纲就做数的,而是要在各州各府各县切切实实的实行下去。
这般情形?诸官互相看了一眼,此时十八名官员出身有世、有士更有小字辈。太子妃这样的要求……
宇文休见状会意:“太子妃说,以例在未婚之龄划线。已经成婚的按以前的旧例算,没有成婚的庶子庶女与生母一起移居外室,通房遣卖。已经入官的庶子照原样进行,不曾入官的按新例实施。”
七月大考才过,榜单已经发下。按往年的惯例,一般是过了九月九重阳节,吏部才会选士。可是这么招事一出,怕是许多人都要落马了。仕子们会引起如何的反弹,倒是小事。怕是大部分富贵人家都会为此闹得家宅不宁!
见诸官沉默者多,宇文休又淡淡的加上了一句:“太子妃说西凉千好万好就是冬天太冷了。要是立冬前不成,那么秦瀚会很高兴的看到西凉版的特别烟花。”
特别烟花?那不就是指手雷了?
诸臣互相看过之后,由恒诚最后定论:“臣等皆同意太子妃之策,还请太子下旨,明日写入朝纲,三日后全国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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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昊天报为由,朝中新出的规令很快便能明明白白的传达地方。
以前多是些空架子,好事者多看,平庸者没兴趣。
可是这次新出的政令却是震惊了整个盛华!太子殿下这又是要搞什么啊?谁家没有几个受宠的妾室通房?就这么全撵出去?要连孩子一起赶走?
“乱得不成个样子!”王家没有这种烦扰,可王缰那些战场上滚爬出来的老弟兄家里却几乎闹得天翻地覆。哭天抹泪的,寻死上吊的什么花样都出来了!姬妾们这般闹腾倒也罢了,庶子庶女们才叫闹得厉害。但凡人家有姬妾庶生的,没有一家消停。可是政令上说的清楚,一月之内姬妾庶生必须移出主屋,若有违者,姬妾卖入娼籍,庶子庶女革除姓氏,永不回姓。为此,太子特意派了家中无妾的官员各州府巡察,若有不服者杖责一百;隐匿私藏者,杖责一百;官不服令,当场停职,转入吏部究其不服尊上之罪。
如此严苛厉打,三品以上官员带头作表率。一时间,庆阳城内城外的宅院价格翻了近倍。且便是如此,还多有无法安置,最后只能暂居到农户庄院的。当然,趁机卖了那些年老色衰的,不得宠的,犯过错的,更是不在少数。人口市场天天爆满,哭哭啼啼的艳丽女子彼彼皆是,妓馆娼楼可是得了不少新鲜货色。又因朝令中声明,庶子没有继承家财的权利,所以纵使暗自心疼也无法带出太多财物出门。
正房太太和嫡出子女们倒是个个眉开眼笑,从此家中总算是清静了。
王缰话里的味道太怪,怪得韩彩停下手中的梳扭头看了他好几眼,而后浅浅一笑,回过头来继续梳她的头发。左筝研习药膳是越发有心得了,韩彩天天吃着媳妇专门给她炖的养身美颜粥色,虽然如今是五十的人了,可远远一看就有那三十许人一般。一头青丝更是半根白发没有,顺滑如玉。见韩彩不说话,王缰心里颇不是滋味。太子这令……要是提前三十年,大概如今也不是这般模样了。
可是……王缰摇头好笑,这样的事就算是上位者自己愿意,行施起来却也需要诸多时机。若不是盛华现在危机如此,那些朝臣们也不会在要宠妾和要官职身家性命的选项中,这般痛快的站到了世雅的意愿那边。
只是有一条:“王子犯法,虽说与庶民同罪。可君上特权……世雅也不太为自己考虑了。”多好的机会,干脆把后宫二夫人四妃都削了,该有多爽快?可世雅却一句没提后宫之事。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以后想再提这般的要求,要如愿可就难了。“你也该劝劝她,别总是呕气。不然现在修书,补上一条,大概也使得。”尤其是那些朝臣,没道理自己不痛快了,皇上太子依然照旧吧?虽然特权在皇族,可是心里到底不平。过了朝臣那关,写入朝纲便是小事一桩了。
头发已经梳好,取一束缎带缚紧后,韩彩端起了睡前养身茶来吃。大叶种晒青毛茶只有一点、红参、虫草、苦荞芽已经由纱带滤去,茶盏中只剩下红艳清亮的茶汤,抿一口润滑醇和不说,还有健脾消暑之功效。“世雅那脾气,什么时候听过人劝?十几岁的时候就心中有丘壑,无人可扰。现在都二十多的人了,在外面游历六七年看人做事学的怕已经成精得道。她要如何行事,难道还会听我的?”
“可就这样和太子呕气下去,对她没好处!”
在外面飘着的时候倒也罢了,如今眼看就要回来了,还这么不服不愤的样子……“太子这些年,实在也是对得起她了。”别说一朝太子,就算是普通民间,哪怕农户,也少有妻子出门六七年,男人连个女色都不碰的。太子可以行事如此,世雅也该知足。
韩彩压下眼帘,将一抹嘲讽藏在了睫下,脸上恭顺,可话却很有意味:“看来这女子还是有些本事的好。”
若太子妃无才无能,或者只有平常人家的妇人一般只懂些诗词歌赋、针线女红。那么……别说本人没有力道胆量逃出皇宫,就算逃出去又如何?还不是被作贱的下场?介时……多半只能忍了,且这种事,忍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连连重重的隐忍。世雅的那副脾气……真是象极了阿清,一样的烈一样的傲,一样的宁折不弯。
这次,太子这般逼迫她回来……以前的情份,怕是一滴也不剩了。就算太子照如往日那般宠爱她一人,也于事无补了。既如此,不如各自安生些。太子可纳其它的妃嫔,而世雅则做那些‘开天辟地’之事。
一夫一妻?三十五岁无子无出才可纳通房一名?听上去都比恒家王家还有迟家的家规都来得好。若只是如此,怕是盛华再难,也无人服从。可是世雅这个促狭鬼,却偏偏在后面加了一条:外室如何?
已经生下的是管不了,可以后嗯?眼瞧着前面庶出的儿子,半分家财得不到,哪怕学问再好也不能为官,哪家主男还会愿意外室产下儿子?至于女儿们就更‘可怜’了,哪怕你风华绝代,诗文精工。噢,对了,庶女以后都不得入学了。有钱的就请师傅回家里来教,没钱的或者不重视的只能让生母教些,不然就只能等着做睁眼瞎。这样的女子就算是父亲动手脚多偏宠,可谁家仕子会冒着一辈子当六七品的大险娶这等妇人?
世雅这招绝啊!
绝就绝在,不争纲令,却诛人心。
那些宠妾纳姬的男人,有几个是重情重义的?大半风流寡情。年轻时……韩彩又笑,男子满了二十五岁才让成婚。那样年纪以前不早就各地姻脂吃了个尽遍了?之后便是大人了,自然顾着家计名声官爵等物了。只要家中妻子差不多些,就算有一半个外室也是偶尔打发时间的。没有子女的外室,新鲜个几年后多半便是卖掉了。就算是生有子女又如何?那般出身的子女,同姓同宗却待遇天差地别,不知道该有多恨?介时生子如生仇,年年月月积累下来,何人还会去愿意当人家外室?
介时男人们想寻欢作乐,就只有到妓馆一途了。那种挥金如土的地方……当官的要脸,行商的则要掂掂自己的身家了。当然,要是不图别的,只为痛快,多有轻贱红娼。只怕,吃惯了山珍海味,下不得嘴罢了。
嫡庶从此天壤之别!
而永无休止的内宅争斗,也终是可以消停一些了。
大雅之堂 回朝
盛景二十八年十月,太子妃沈世雅还朝。
以京四品以上官员全部城外迎接。黄土垫道、净水泼街,朱服伞盖……岑染很庆幸太子妃鸾架四周是有纱帘的,要没有这种东西,岑染大概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这算什么?**回归阿富汗?还是四月初四祈雨节?沈世雅在这些人眼里算什么?私奔出离的前弃妇?还是挟功报怨的某毒妇?唔,叶锦天六七年没碰女人,大概天底下的理都站在他那边去了。
想到这儿,岑染忽然叹了一口气:为毛一碰到这样的事,只要男人改过自新,女人就该原谅?更为毛只要男人不碰别的女人,就算他曾经杀人放火,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为毛在这样的时候,没人哪怕是女人也不曾想到过,你七年吃素,我也只是七年只吃菠菜?如果说封建社会女人这般作想,还是情有可原的话,为什么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言论都彼彼皆是?
中华五千年封建思想的遗毒?可是为何一边高喊女权,一边对同胞大加鄙视挞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的敌人,永远都是女人。
毕竟是不太光彩的‘私事’,所以接风宴没有摆在庆阳宫,而是摆在了东宫。
东极殿玉阶上,叶锦天……几年不见,真的越来越象一个帝王了。岑染仔细回想一下当初沈世宗的模样,再瞧瞧现在的叶锦天……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
亲切友好的接见,笑容可掬的问候,一切看起来完美无缺。
太子殿下对世雅依然温柔宠爱,世雅仍然是家中娇养而大的女孩、傲气自负不懂世事,而群臣嗯?
左筝左右瞟了一眼列席上神色各异的官员及其夫人,近三个月来盛华上下为了新政之事闹得天翻地覆,各家各户烂帐一堆,里外捅乱弄得私密满天飞。哪个夫人手里有几条人命,哪个妾室当初害过几个姐妹,又什么时候给主母动过手脚?狗咬狗、吠得全国风雨。各地的府司衙门接的诉状跺得案头满满,可偏偏大人们忙着安抚后院失火,根本来不及办案。结果自然是‘民心’激愤!刑部接到的诉状都快推满一个屋子了,左筵都两个月没回家休息了。这会子……世雅回来了!
这些官员……脸上恭顺,可是个个肚子里憋得一肚子气吧?指不定会下什么绊子?至于身边坐的那些志得意满的贵夫人们……享受世雅给她们带来的福利时痛快,可如果等到世雅出事有难,怕是没几个敢伸出乌龟脑袋来。恐怕背后还会大嚼舌头,说一些乱七八糟珠污言秽语来。
刚才……刚才……
“你怎么了?”眼光瞟到左筝的面色不佳,王勤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左筝,示意她控制表情。
左筝喝了一口蜜酒,平静了些许。眼光望向五樨银座上,一脸微笑观看歌舞的太子殿下和世雅……“世雅胳膊上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太子殿下要五阶上会当众拉起世雅的右臂来看?左筝帮世雅洗过澡,知道世雅的右臂上有朵极艳丽的红牡丹。以前只当是守宫痧,可现在……
王勤面色尴尬:“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应该是有好处的吧?”话说得很含蓄,可是左筝明白。一个已婚妇人出走七年,贞洁自然是第一要紧的。该死的贞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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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烘烘的一天过去,天色近傍的时候,岑染终于可以在青鸾殿净室里好好泡一个热水澡了。
七年不见,屋子里东西换了不少,人却还是那几张面孔。唔、就算是换了的东西也与原来的极其相似,乍一进来给人一种什么都没变的错觉?为此,岑染觉得自己应该‘感激涕淋’?‘心潮澎湃’?‘放声大哭着靠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痛诉委屈’?还是‘若泣若诉的哀怨回头一望’?
恶!
“太子殿下说,今天晚上就不过来了,请您好好休息。”
锦红几年不见,也变成大姑娘了,说话仍然小心翼翼,可是进出举止却老练稳妥。
岑染淡淡的哼了一声后,摆手让这些‘老宫人’们都退下去了。杉枝张了半天嘴想说什么,却让伊春瞪眼把话憋回了肚子里去。恭谨的退下后,将值夜的人安排到了外殿门角处?
累了一天,鬼才会和床有仇?天底下的床,岑染这些年睡来睡去,不可否认还是凤床最舒服。物质生活高于一切,**无罪?呵呵!这样的生活可真有趣!
一觉睡到大天亮,睁眼已经是巳初时分了。洗漱更衣、梳发上钗后,早膳已经摆好晾妥,盘子精致碟子精致连碗筷都精致得象是双胞胎,同卵的那种。岑染实在是没力气拣出粥里的莲子来比对一下大小,不然如果有条件的话也许还可以做个NDA,看看是不是一个‘妈’生的?净口之后,伊春领着春鸾殿内外侍仆,东宫各局尚宫执事给太子妃三跪六拜……岑染盯着手中茶盏里飘着的一片嫩叶发呆,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对太子妃的礼是三跪六拜?唔、对了,一般施这种大礼的时候,叶锦天都在场,沾人家的光可以享受九拜的待遇,如今好了,六拜了,不过有人拜总比没人拜来的好。
“太子殿下说午膳不过来了,晚膳会过来用。”
近身回复这种事以前是杉枝干的,可现在伊春却是干了这买卖。岑染笑笑,眼皮也没抬。把茶盏往一边搁下后,正目敛衣看向伊春:“传左筝、申媛和迟嫣三个进来。噢,对了,把江莹也叫进来。”
半个时辰后,青鸾殿内多了四个三十左右的贵夫人?
都是孩子他娘了!江莹今年不过才二十三岁……岑染仔细想想,自己二十三岁的时候干什么来着?刚从北舞毕业,前半年在自家公司里当了个行政总管,后半年替希颜送货,然后被扣在了日本,过年都没回家。事情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咧?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后,打起精神,看着面前这四位。左筝面无表情,名媛气定神闲,迟嫣保持着微笑,江莹感觉最‘可爱’?一脸担忧的看着太子妃,见沈世雅冲自己微微笑了一下,心里欢快。
“今天请你们四位来,是有桩赚钱的买卖。很世俗,有谁愿意参加?”
四个人听闻左右互相看看,左筝第一个说话:“什么内容?能赚多少,有麻烦没有?世雅,您老人家好歹把路指明,好不好?”
直呼其名?江莹眼中闪过讶异,太子妃才这般回来,左姐姐就这么不恭敬,不太好吧?
申媛和沈世雅打交道时间久了,看江莹这般反应,还有迟嫣有所迟疑的态度就知道沈世雅想干什么了!清清嗓子,有些为难的摊手:“你们都是有钱人,我可是一无嫁妆二无油水可捞的。只卖力气的,要不?”
这个狐狸!
岑染笑了笑:“资金我有,缺几个管事。大嫂帮我买两块地,一间铺面,一出空地,铺面要两进三出那么大,空地吗五十亩就够了,这是银票。”
左筝上来接过,打开一看厚度不小啊?数数:“您这几年当土匪了吧?”打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岑染不理她,调头和名媛说:“请些锋银师傅,徒工也要一些,五十名左右即可。”
至于迟嫣:“在家帮我看看帐就行。”宇文氏的家风,岑染可还是记忆犹新的。迟嫣脸上一红,虽然公公婆婆走了,可是太公公也不是太开通的。这次太子妃的新政令……太公公两个通房全让卖了,心气不太顺。
“至于你?”
“我无所谓的,我帮您做事,夫君只会欢喜的。母亲在我那里,孩子不用我操心的。”江莹的话让迟嫣更加难堪,不过太子妃没有给时间让人胡思乱想:“正是要麻烦你多受累些,买二十个姑娘好好调教,能识字就更好了。”
江莹笑嘻嘻的应了,傍晚时分上官回来后,不等问就把太子妃的吩咐说了:“虽然不知道太子妃想干什么?可我还是应了。”
“为什么啊?”几载夫妻,上官和江莹已经十分和睦了,常开玩笑。
江莹嗔了一眼过去:“她是你的主子,便也就是我的。更何况……”
“何况什么?”
江莹娇媚的窝进上官怀里,语气甜蜜又诚恳:“你对我的好,我几辈子也报不完的,如今连母亲也过来居住,我真是……”
“说这些干什么?都是一家人。家里有个长辈,才象个家。更何况不是岳母来了,你哪有那么许多时间陪我?”声音渐低,一阵阵旖旎风光……
————————
相较于那两口子的亲密,东宫内的气氛就差劲多了。晚膳上太子妃压根不看太子,用完膳连个话岔子都没有。洗漱后就一直在书案后面计数,不用算盘,自己掐来掐去的,一会儿写一会儿画。
“这是又在干什么?”
陌生的气息从身后传来,腰间让微微的搂住。岑染花了八辈子吃奶的力气才没有揍过去。吐息几口后清声说:“闲着无聊,赚点零花钱。”太子妃的月例是一年一千五百两,折合成人民币大概二十五万,还不够买只钻戒的!当然,盛华这里没有钻石……呜!对了,没有真钻可以做假的嘛!反正这个鬼地方很神奇的有玻璃,虽然并不普及,虽然挺贵。可是没关系,女人对珠宝的爱好是没有极限的。
她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这个染染的思维总是那么活跃,一个怪点子接的另一个,这次大概又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叶锦天低头亲亲岑染的耳珠,本是亲昵表示一下,可是……七年,太长了……
左筝一晚上没睡着觉,在床上翻来滚去的,折腾得王勤也没有好觉睡。想说她什么吧,又觉得这事轮到自己脑袋上也是个难办的。由她折腾了大半夜,天亮的时候才眯了一觉。王勤如今是要上值的,每天左筝都会随身起来服侍,可是昨天晚上闹得太凶了,所以王勤悄悄的起身,洗漱更衣后便骑马上朝了。
早朝殿下的内容恢复了正常,太子妃虽然回来,可是那些事别人是使不上劲的,看太子的功夫了。昨天晚上太子是宿在青鸾殿的,这个消息一进宫门左邻右舍就全传遍了。早朝时分几乎个个都盯着太子的脸色看!王勤心中大叹,太子的这位子真不是一般人做的,王勤自问皮比较厚,可是如果让这么多下朝一起盯着自己看,搜寻昨夜有无这个那个……
“太子殿下气色好象好了一些。”
“今天太子殿下的嘴变挑了五次。五次啊!”
“果真这男人是不能……”
“唉,你们说太子怎么谁也不喜欢不亲近,就要粘着太子妃一个?”这中间不会有什么辛秘吧?
“我打听到了,太子妃初入东宫的时候左臂上还干干净净的,可是一次晋见完皇上后,胳膊上就多了那朵红牡丹。听说那颜色还会变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谁说男人不嘴碎?
王勤就走在这些人附近,可‘探讨’的声音却半点不曾变低。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王勤心里清楚,不过是想自己的表情,然后加以推论而已。很遗憾,王勤对这码子事同样迷惑,不过迷惑归迷惑,却没有搞清楚的想法。只是在出得宫门后,小厮上来回话:“夫人一大早就起身往东宫去了。”
就知道她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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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雅,你还好吧?”
左筝可是连饭都没有吃,直接杀过来的。进得青鸾殿内,熏炉中点着白牡丹的香块,一盆盆清水淋淋的鲜花摆在屋内,虽然关着门户,屋中气息却仍然清甜幽香。世雅象是刚起来的模样,在问过自己没用早膳后,还让贰味给左筝添了一把椅子。这顿饭,左筝吃的很不是滋味,因为靠得世雅近了些,隐约看到了颈项处的青痕红印……低头咬一口果粒,几乎铮的一声听进岑染的耳朵里后,讶然、放声大笑。左筝被揭穿了心思,糗得厉害,可是心中却还是欢喜的。世雅,她终究还是想得开的。
“你到底要做个什么买卖?”
昨天人比较多,左筝不好问得太清楚,今天旁边无人,自然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岑染招手,把左筝唤进了书室。从桌上拿起一本小册子来,打开后,每一页上面都是一幅图的模样。
“这个是夹核桃的,这个是压蒜泥的,这个是榨汁的,这个是压面条米线的。前面这四种都是吃食,后面是图漂亮的,这个拿这里这里一夹,睫毛就可以变得翘翘的;这个把脸放在这里,下面倒好热水,用蒸汽熏脸可以让皮肤更好;这个是剪指甲的;这个是个喷水壶,压这里瓶子里的水就变成雾一样的东西出来,既可以淋头发也可以喷脸。”
世雅解释得很详细,可左筝却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名堂来。但不管如何,新鲜就好。只是:“您不用有人捣乱吗?”朝臣们同意那样的东西写入朝纲,是为了不丢官舍命,想继续享受富贵荣华。可世雅如今回来了,那些人怕就不会再安份了。就算这东西,再好,也怕有人起哄捣乱吧?更何况,太子殿下现在的立场不明,左筝不想世雅冒这个险。
“反正回来就回来了,好好在东宫呆着养精神,不比耗这些心血强?锦衣玉食供着,咱就是什么也不做,看他能如何?”左筝对太子可是心凉透了,原先的沈世宗死得一滴不剩,如今的叶锦天虚伪狡诈阴诡而且无情无耻。
“你怎么这么命苦?”让景帝害得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还得困在他儿子身边当免费智囊,简直……没天理!
总算还有一个人是真心替自己想的!
岑染听得心里暖暖的,拉着左筝坐在一边说些别来情由。知道她果真生了个女儿,只是公公不同意世雅给起的名字,大名叫世霞,妃暄且做乳名儿叫。又道长子已经进学,大许是王家家风如何,这孩子在读书上的天份并不算高,可是很刻苦,成绩还不错。左筝教儿子一向严谨,小家伙虽然只有十一岁,可是已经是小大人的模样了,十分懂事。又说了说恒浣接着生了两个女儿,着急难过得不得了,可是王勋却一点不急,终于在去年生下来了一个儿子。只是早产了些,身子有些弱。不过王勋说了,底子弱不要紧,长大些亲自教他练武,一定能调养好。
“那你和他嗯?”
左筝微微笑笑,有一点点的怅然,可是已然风淡云轻。伸手抿了抿鬓角:“都多大的人了,再过几年儿子都要娶媳妇的人了,还有什么可闹的?他这些年总算对我不错,以前的事……只当是上辈子的事吧。我不想再想那些事了,孩子越来越大,操心的事那么多,哪有许多闲功夫?反正他心里再有贼心,也只能守着我这个黄脸婆过日子了。放轻松些,其实也没那么难。”
最后一句劝得颇有深义!整体内容更是……
见世雅垂下眼帘,左筝把想了一夜的最后定论说了出来:“我也是过来人,知道那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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