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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富且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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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死你个不要脸的老不死,要我儿子过去尽孝,门都没有,你且给我快些回去,告诉你家奶奶,趁早死了那份心思,不然我就去那里坐上一坐,让她早日归西……”戴氏骂的不过瘾,手啪啪拍在桌面上,当当的响,那力气叫个浑厚。
许是累了,戴氏的骂声渐小,便听里面传来牛饮的声音,若嬨探个门缝隙望进去,那老管事被骂的青了脸色,杵在地上单薄的小身板摇摇欲坠,戴氏正盘腿大坐炕上,手中端着小嘴茶壶牛饮。
见那老管事神色太差,又加之年事已高,干瘦颓废的模样,怕是坚持不了多久,若是戴氏再骂,命还不得丢在这里,若嬨忍不住进去劝自己婆婆:“娘累了吧?儿媳命人传饭,娘先去您屋里歇会去啊?”
“你有心了,去吧!”说着起身下地,若嬨对那老先生投以同情神色,搀着婆婆出去,“对了,良沐那混小子呢?咋就不见他来迎我,莫不是动了啥歪心眼?”戴氏心里有些没底,毕竟他不是自己亲生的。
若嬨摇头笑指着自己院里:“还能作甚,从昨个起就将自己困在屋里头,不出门不见人的生闷气,连饭都不吃,水也不喝,就指望着婆婆来梳理梳理他才舒服呢!”
戴氏最是喜欢梳理人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要好生哄哄这个大儿子,这可是她养老的法宝呢!怜惜道:“他心里苦啊!你好生去劝劝他,莫因为这点事体闹心,失了掌柜的身份。”
一袭冷风从窗外吹来,原本正傻傻呆坐的良沐忽的打个哆嗦。挥手将窗子吧嗒一声关死,很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思乱啊!明明被放逐了这么多年,干嘛还要来纠缠自己?
说的好听,大哥逝去老夫人病入膏肓,家中无个男人主事,说什么他是廉家的公子,自然是要回去帮着老夫人分忧的。“哼……”良沐忍不住冷哼一声,这些怕是托词,真正的意思是大少爷廉晋南膝下无子,老夫人又担心廉氏族人想要分了她家家财,所以才有求与自己的吧?
只是这求做的太过轻率,唯命了个老管事来请归家,怕是瞧不起才是真。不过照之从前被轰赶出来,还算是厚待了呢!忆起当初良沐脸色变得异常冰冷,结实的手指头狠狠扣着桌面,叮叮的响。
门悄悄开启,兰若嬨探了半边身子进来,只见了他个背影,微微驼着背,脑袋恨不得低到桌面上,他从没有这般失落过的,让若嬨莫名的心疼,戴氏说得对,先让他自己安静一日,明日再说吧?
真是没看出来,自己做了他这么久的妻,竟没有戴氏想的妥帖,但是他现在真的需要自己的安慰吗?怕是他乱的连她都入不了眼的,“唉……”幽叹声不大,刚好入了他的耳,良沐悠悠转身,脸上冷若冰霜,看的她都觉得冻得慌,“你回来了?娘可是来了?”若嬨微微点头,过去为他换了杯里冷的茶水。
伸手摸着他的鬓角:“心里难受,说来与我听听可好?”良沐紧紧环住她纤细腰身,头深深埋在她胸口,只感觉阵阵温热气息拂胸而来,若嬨下意识攀上他肩头,感觉到微微的颤抖,他哭了?是想起他亲娘了吗?还是想起他那个早逝的爹爹,还是那个前年病死的大哥?
也许都有吧!若嬨不想去考究,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一下下的温柔希望能帮他渡过忧愁,“夫君,我是你的人,你说怎样便怎样,你说去哪里,那里便是咱们的家?”
良沐茫茫抬起头,红的眼找寻着她的唇瓣,轻轻一吻将她拉入怀中,抱得紧紧生怕她会跑了一般,轻吻瞬间变得灼热且霸道,牙齿生生厮磨着唇瓣,没一会便有股子血腥味道。
可以断定这不是吻,这是报复。他满意的见了那艳红的唇瓣,粗劣的舌尖舔舐/着,周身带起阵阵战栗,微眯着媚眼如丝是那般的迷人,良沐忍不住浮上她面上,“娘子,你便是我的家,若是没了你,给我个皇宫都不去。”
若嬨微眯着眼,咯咯笑出声音,“骗人,那是无人给你,若是给了,你指定弃我如尘。”良沐紧皱眉头,温热的手掌捂住她的口,“就算是给了,就算是神仙,我都宁可带着你坠地成魔。”终被他说暖了心思,一双小手摸了摸他冰冷的面颊。
“相公,我不要你受苦,我要你活的好好的,我也活的好好的。莫要为了这点子小事情忧心好不好?”若嬨手指点着胸口,“你伤心,这里会痛。”这里便是心,纵使铁骨铮铮也是难下美人关,何况良沐,早已泪花了眼,将怀中人儿抱的死死的。
戴氏回来屋子,寻思半天觉得还是要找良沐谈谈,刚刚起身要去他屋里,便见门头处一对男女朝此处来,戴氏嘴角向上弯了弯,用力关上门,坐在屋里静定她们叫门请安。
她那点小动作怎会逃过兰若嬨,她只是眯眼笑,捅捅身边的良沐,“你惹的祸,自己圆去,莫要拉上我一起挨骂。”说完扭头就要跑,良沐见四下无人胆子也大了起来,挥手将媳妇箍在身侧:“我不,你刚才还说我走那里,你都陪着。”
“刚才那是刚才,现在我变了,你去不去?”兰若嬨瞪着眼,手指点着他鼻尖,良沐厚脸皮摇头,单手握着她手指“娘子陪我!”看他模样似个长不大孩子,兰若嬨哀叹:“相公,你是我男人,我又不是你娘亲,莫要太过依恋我吗!”
良沐在她面上狠狠香了一口,“臭娘子,敢占我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戴氏屋里等了半响也不见人叫门,委实急了,一脚踢开房门,“我说你们还进不进来?”
她一声吼吓得作恶的良沐登时歇菜,乖乖走了进去,兰若嬨心里憋着笑,小心翼翼走到房门前蹲下听声。
“大儿你可有什要说的?”
“娘……”半响没有憋出一句话来,真是个无用的。
戴氏眉头紧缩,恨其不争道:“可是你真大贪图廉家的家什,若是这样你便回去,记得待若嬨好便是了。娘如今也老了,经不起事体,你们好我这心也就舒坦了。”
是啊!戴氏如今年纪真的大了,以前骂人都不会歇下喝水呢!良沐噗通一声跪下,双手攀在她腿上,“儿子想好了,儿子姓良,不姓廉,要为父良玖城母戴水莲尽孝才是,儿子这就下去命人赶了那管事的出去,莫要再来干扰我们大伙。”
听到此,戴氏眼已笑花了眼,伸手扶起良沐,“我的儿,我的好儿子,娘没有白白养你啊!”门外听稍的若嬨,终于放下心来,缓缓起身回了自己屋里。
刚进了院子,就见夏儿和秋儿两个人怯怯着什么,时不时还要四下里看看,看的兰若嬨莫名其妙的,坏心眼撺掇着往前悄悄靠近,进前伸手两只手用力拍向她们肩头,吓得两个丫头登时白了脸色,妈呀一声坐在地上,动都不动一下。
“哈哈哈……好玩,哈哈……”兰若嬨乐得直蹦,夏儿哭丧着脸,“夫人,人吓人吓死人的。”秋儿也是如此,抹了把眼泪,眼睛竟是红红,似哭了半天模样,抢挤出笑意,“夫人你可吓死我了,真是吓死奴婢了。”
“吓死你?怕是不然吧?”兰若嬨嘻嘻坏笑,把玩着秋儿鬓角的两缕青丝,“说说谁招惹你们了,告诉我,利索帮衬着你们出气去。”
秋儿秀眉绞紧,半响竟一句话说不出来委实怪异,还是夏儿机灵,狠狠撞了她一下,“还能是谁惹了我们秋儿姑娘,还不是那不识趣的林童,日日来缠着咱家的姑娘,夫人也不说去管管?”
“林童?他来了吗?”若嬨举目四望,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拉拉秋儿的手,前看看后看看:“秋儿,她怎么着你了,说来夫人帮你报仇。”
秋儿这个苦啊!林童何时有来,再说他那里有夏儿这般说的不堪啊!说又说不的忍不住又抹起来眼泪,看着若嬨一阵心疼:“秋儿莫哭,等会我就去找那个登徒子去,若是在敢来对我家的丫头想入非非,就打杀了去。”
听夫人如此说,秋儿登时哭的更甚了,眼泪汪汪看着夏儿,这可是生生的指控,夏儿低着头想了半响,道:“夫人你有些会错意了,是林童没有来找她,所以她才哭的呢!”
“哦!”若嬨意味深长出声,手指头点点秋儿额头,“真是个没有出息,才几日不见竟这般想念了,让我怎么在大舅爷面前挣回面子。”秋儿被她训着也是开心,红着脸闷头笑。
这头主仆聊天正欢,那头戴氏与良沐心结解开,她也没有留下的意思,说家里面具是忙着伺候地里秧苗,走不开人,这便要回去了。良沐不肯,想留她在家中吃了饭,戴氏想了想,说良老爹想吃铺上糕点,取回来些带回去就好。
若嬨得了消息,忙让着炕头去取,他腿脚利索很快便回来,那手中糕点还是热烘烘的,戴氏得了实惠,若嬨见她来时舍不得坐车,知道她心疼钱,又半推半就送个荷囊过去,喜得老人家露出一口大黄牙,上面还粘着一抹异样绿黄,怕是早上吃的韭黄吧?
前脚送走了戴氏,良沐也不想在家中呆着,见炕头这小子利索身体结实,又与二狗子学习些农事,便与若嬨商议要带他去庄上。若嬨才懒得理会他说些什么,一味挠着头皮,早上起的急了,还没来得及梳妆,头上戴个假头便出去迎人送客的,如今歇了就觉得头里面痒痒的。
良沐有讨好嫌疑,殷勤帮着她去了假头,轻手轻脚梳理这漫头青丝,弄得头发都生了结,他摇头苦叹:“看来这些日子真是太忙了些,竟没有与娘子梳头,头发都要埋怨我了。”
若嬨轻笑:“谁说的?是你手艺笨,还怪我的头发不配合,真是会达到一耙?”良沐低头在她发上香了口,“你这嘴巴还真是不饶人。”
她忽的转身:“怎的,嫌弃我?”良沐忙摇头晃脑,“我哪里敢,哪敢啊?”忙岔开了话题,又要人:“我明个带上炕头去庄上可好啊?”
“不好!”若嬨回答斩钉截铁,自己刚刚发现个有趣能干机灵的人儿,才新鲜两日不到他就想要走,若嬨说好才奇了怪呢!听娘子说不好,良沐就更是想要,势要将一切不好的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娘子,你也知道吴管事年岁大了,经不起周旅劳顿的,那炕头正值好岁数,若是不拉出去历练岂不是可惜了?”良沐循循善诱,若嬨就是不吃他那套,手中摆弄着珠钗和凤头,端给良沐看,“你说我带那个好看?”良沐扫了一眼:“就纵使披散着头发,都是美的,凭着娘子喜欢。”
放下手中两个玩意,又拿起个拈花别再头顶,“还是这个好看。”就着良沐的手别在发髻上,美美对着镜子端详片刻,真是应了那句话没有绝对的丑女,也没有绝对的美女,刚才自己那邋遢模样,自己都觉得脸红,但是良沐为啥没有反映呢?
原因只有两个,其一他看惯了自己的模样,变与不变没啥感觉了,二是他爱的是里面的瓤,外表不在乎。她还是愿意选择后者,美的嘻嘻笑转身,伸手挽住良沐脖子,“相公我美吗?”
芙蓉般水嫩的面颊,清透如泉子的双眸,加之那诱人的樱桃小口,岂不是美到人心里去的,“美,我的娘子最美,美的恨不得我将你身边的男人全部轰走,美的我恨不得将你关在屋里头。”
看吧,这实话无自觉流出来口,怪不得问自己要炕头呢!真是不愧醋缸的名头,若嬨挽着他脖子,绵软身子半挂在他身上,“相公,炕头是个聪明的,夏儿相中了,所以我想留他在身边管理店铺,将来与夏儿也可似任桐与彩云一般登对。”
良沐听她说完,直觉的颊上滚烫,忙放下娘子娇躯,“娘子你等会,我与你打水洗脸。”说完逃一般跑了。
“哈哈哈……就你家的良沐,真是绝了,身边的小厮他都去妒忌,我可真是佩服死他了,比我家石青竹,真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玉兰咧着怀,喂孩子吃奶,那脆生生的笑声,逗得怀里娃儿都咯咯的笑起来。
若嬨见了喜欢,讨了来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这小家伙又胖了,真是喜煞姨娘喽。”玉兰见她举着儿子,心里慌慌的,伸手抱了过去,轻敲着后背终于听到儿子满意的打嗝,才放回若嬨怀里。
“若是真的喜欢,便要一个,你年纪也不小了,生个小子家中地位可就是更稳当了。”若嬨无所谓摇头,“我就是喜欢你们家的,怎的舍不得让我稀罕?”王玉兰无语摆手:“你抱回去才好呢!这小家伙日头下好着呢!到了晚上能磨死你,怕你到时就知道苦楚喽!”
是啊!现在还依稀记得妈妈对自己抱怨,小时候自己特别能闹人,十分不省心,若嬨苦笑着埋下头,接着逗孩子玩。“若嬨,良沐心情好些了吗?”若嬨猛抬头望着她:“啊?”玉兰忙解释,“我听秦姨娘说起的,想着去问问你的,但碍于这事也不好意思问,今个又提了起来。”
若嬨微微一笑:“无事,良沐早就忘了,今个怕是正与炕头在地头铲苗头草呢!”玉兰忍不住伸出大拇指,“你家爷们真能干。”若嬨嘻嘻坏笑,捅捅她柔软胸脯,“你家男人不能干,这儿子谁给你的?”
玉兰被逗得红了脸,伸巴掌就打,若嬨举手便将她儿子送过去,一副爱打就打你儿子屁股好了,气的玉兰呲牙咧嘴,“你个臭姨娘,待我儿子大了,就告诉他,你又多不疼他。”
与王玉兰嘻嘻笑笑便是一上午过去了,现在正是务农之时,镇上的人有庄子的具是回了庄上忙活,农家的就是抽不出时间逛集市,倒是让几个铺子闲了下来,不过也有个例便是女子会馆,那些贵妇们没有自家爷们干扰,整日里守在馆里逗闷子。
若嬨见她们甚是无趣,便请了个说书的与她解解闷气,这几日女子会馆的生意不淡反而越发热闹起来的,人多了她又觉得厌烦,将秋儿留下来管理着,自己与夏儿去了蛋糕铺子,那里的生意只有早上晚上两个时段,最为火爆,平时只要任桐一人方好,又加之彩云忙里忙外的,根本用不得她劳心操神。
坐久了若嬨都觉得屁股痛,起身又去成衣铺上溜达,秦夫人正拨打着算盘子啤吧作响,见若嬨来仰头看看日头,便命人下去做午饭。
她忙摆手:“娘亲不要了,我在玉兰姐那里吃过了。”伸手拉过她忙碌的手腕,手指拨的算盘具是抹红了。“这几日真是累坏娘亲了,连个午饭都没得吃,今个女儿替班,娘亲回去歇着吧!”
秦夫人是真的累了,若嬨这半个月来家中就没有闲着时候,她是帮衬完家里,又忙着店面,感叹句:“唉!真是年岁不饶人啊!若是当年就是再忙,娘都不带含累的。”说着起身扶了扶身上褶皱,“如此甚好,娘亲也回去歇歇腿。对了,你哥哥也没有吃呢!”
“哦!好,我这便去做给他吃。”若嬨满口答应,秦夫人望着后院具是叹气,“这几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心思闷闷的也不爱说个话,怪让人担心的。”
林白这是怎么了?若嬨感觉被秦夫人说的心慌,兄长心情不佳,她这个做妹妹的竟丝毫不知晓,真是不称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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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哄林白心情大好
得知林白心情欠佳,若嬨觉得自己照顾不周,便亲自下厨房做了几道拿手的小菜,温了壶热酒,亲自送了过去。后院里机房吱吱声不绝,这是娘子们在裁剪的剪刀声,与织布机摩挲的声音相融合,听着那么流畅犹如动听音乐一般,而且还是那种有利可图的音乐,委实动听。
兰若嬨加快了步子,进了林白的房间,林童正买了碗阳春面,刚进来后门就见若嬨身形一晃,入了屋子,他唇角荡起几丝笑意,望了望手中面条,眯眼笑:“正好拿着阳春面去讨好秋儿,她必是喜欢的。”说完,腾腾跑出去了。
轻轻推门而入,阵阵温吟焚香气萦绕而来,嗅着人心情越发温柔,若嬨探头往里面望,林白挺秀身姿落落与窗前,耳侧黝黑青丝由着风轻轻拂动,微微举首望着什么。她悄悄进入,踮着脚尖站在他身后,屏住呼吸与他一起望过去。
青青嫩嫩的翠柳树梢,被风吹的摇摇晃晃,只见那枝杈间有个黄草铺得鸟窝,两只小鸟正叽叽喳喳飞来飞去,没一会那只颜色鲜亮的雄鸟便压在雌鸟身上,用喙戳着那雌鸟的脖子,雌鸟则被戳的有气无力啾啾叫着。
“噗通。”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从耳边呼啸飞过,正打在那树梢上,虽没个准头却是惊得两只鸟儿呼啦啦飞走了。“唉!可惜啦,可惜……”林白脸上一惊,摇头感叹。
若嬨普拉普拉手掌,销毁自己动手的证据:“可惜什么啊?哥哥还真是残忍,没见那两只鸟正掐架呢吗?那小个头的都要被掐死了,你也不伸手帮一把?”
林白摇头苦笑,他真是看的太入神了,怎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站个小白痴呢!“我的好妹妹,对比你的仁慈,为兄真是自愧不如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它们在干嘛?”
“不是掐架?”若嬨手指点着下颚,可爱的大眼睛忽然忽然,满眼的渴求知识,让林白如何解释?林白苦瓜着脸,想了半天,向她挥挥手,若嬨识趣的耳朵凑过去。
“妹妹可听说过,鸟儿春日里寻佳偶踩蛋?”暖暖的气息萦绕耳边,声音柔的刺着她脸色泛红,若嬨禁不住傻兮兮的笑点头,装模做样向林白抱拳,“哥哥还真是见多识广呢!”
一记爆栗赏给她额上,若嬨吃痛捂着头,嘟嘟着嘴巴,“哥哥打我头,若是笨了,谁养我?”林白哈哈大笑起来,那凤眼眯成一条细线,唯见长长睫毛似对小刷子晃啊晃的,坏心眼如她,忍不住伸手去揪,一招未成惦着的脚下一滑,只扑了过去,吓得林白伸手将她抱入怀中。
惹事头兰若嬨吓得眯上眼,感觉身下软绵绵的她才嘻嘻笑着起身,“还是哥哥疼我,摔一下丁点都不痛。”她是不痛,林白的手肘搁在桌面上可是生生的疼。
他依旧故作风雅起身,伸手服了下青白色长袍:“顽皮。”若嬨献媚送上午餐,“我可不是顽皮,妹妹乖巧着呢!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哥哥尝尝可好吃?”
林白端过食蓝也不打开,隔着盖子闻了又闻:“香,真香。”怕是下了毒,他都是会说香喷喷的。坐在他对面看他狼吞虎咽吃得似怕人抢走,若嬨扼腕他是不是饿了几年啊?忙端了杯茶水送上,“哥你慢些吃,没人跟你抢的。”
他仰头喝干满满一杯水,摇了摇头,连说话的功夫都不舍得,接着大快朵颐,终于饱饱了肚子,满意的直拍肚皮,与他往昔冷清儒雅的冷美人的范真真是大相径庭。
吃完便拉着若嬨的手,来到书案前,将积累了几日的画作一一展示给她开,幅幅唯美动人,是个女子都会喜欢那衣服款式,想来穿上一穿,若嬨忍不住赞叹,“哥哥画工了得,这衣服画的好美,真的好美。”
林白得了赞,心满意足收了画作,“纵使美,也要分穿在谁的身上,就比如……”他忽的转身,望着歪头静听的若嬨,点了点她额头,“就比如你,穿了就不一定好看。”
“嗯!哥哥讨厌。”还以为他会奉承自己两句呢!原来都是错觉,林白朗声笑道:“莫不是我说错了?”他青白的手指头缓缓划过她头上发丝,“前几日你是太忙了些,但也不能连梳头的功夫都没有,整日里带着假头,也不怕大热的天捂出痱子来。”
“有啊!有啊!”若嬨忙点头,伸手指着头发内侧,“真让哥哥说中了,里面有红红的小疙瘩,痒死人了。”“那你还盘着发髻?”林白大吼,吓得她一愣,手挠着头不知道该咋办。
见她默默模样,林白满腹的火气都消了大半,见她按坐在椅子上,轻巧而熟练的打开发髻,握着厚实的头发,拨弄里面的净白头皮,时不时就能见到红斑一片,怜惜的不行,伸手点了点,“这里痒不痒?”若嬨点头,“痒,帮我挠挠。”伸手就要去抓,让林白一巴掌拍了回去。
“你坐在这里乖乖的,莫要用手去抓,我去去就会。”林白说着急急出了门,若嬨也不敢动,扭过头望着窗外,那嫩绿的枝条在风中摇摇摆摆,那两只鸟儿则一去不复返,唉!真是毁了对好姻缘啊!
有点银亮在枝杈间时隐时现,若嬨这才见到,起身去了窗台边细细的看,原来是把银镶玉的把玩珠子,刚才她也不知什么就拿起来打了出去,巧不巧就挂在枝杈上,若不是自己发现,待林白发现没有,免不得埋怨下人不小心的。
这么想着,若嬨披散着头骑上了桌面,从窗户便跳了出去,这后面是处小花园,具是林白在此打理的,到处布满了花花草草,开得争艳,香味随着风吸入鼻腔,只两个字舒坦。
兰若嬨站在柳树下,用力摇晃树干,那珠子却似黏上了一般说啥也不愿意下来,气的兰若嬨又是踢又是踹,就是没有反映,最后无法她只有效法猴子,来个攀桃。
好不容易爬上树半截,刚要伸手去拿,就听下面林白喊:“别动,别动,我去接你。”若嬨那里有那么娇气,笑着摆手:“没事,我自己能下……”刚说道一半,脚下一滑,单手握住的树干,险些就掉了下来。
委实惊出一头冷汗,她攀在树上再也不敢动弹。林白更是急白了脸,一跳就从里面蹦了出来,伸展着双臂,“若嬨跳下来,哥哥接着你,不怕。”他的声音柔的似能滴出水来,听着让人无比安心。
若嬨依旧笑着摇头,“等会……”说着又向上攀了几下,终于够到那颗珠子,满意收回手可还未有来得急跳下去,那软底的鞋子就脱了脚,“啊……”还没等她喊完,就感觉身体一轻,林白竟倾空而起将自己抱个结实。
一系列连贯性动作,看的兰若嬨啧啧称奇,林白忙中出错竟亮了真功夫,为了遮掩脚下一跌呼嗵摔在地上,若嬨软乎乎的身子正压在他身上,只见她口里咬着手指头,似在琢磨着什么事情。
莫不是刚才自己出来错觉,将武侠片里面的武艺跟林白结合了?若嬨心里点头,有可能很有可能。看着下面被若嬨压得呲牙俐齿的林白,若嬨越发觉得那是个错觉。
只见那运动后的肌肤,白里泛着红晕,双眉微挑入鬓,轻飘飘如柳絮的长发轻压了他周身,软香迎人而来,红润的唇瓣轻开合,看着如此诱人,林白微眯了眼,头向上猛地一抬,不期然迎上她柔软唇瓣。
然这小傻瓜,竟似没有反映过来,木木看着自己,半响才红了脸腾腾撤下他的身体,顿时感觉胸前阵凉,好不遗憾,正当他不知该如此解除此时尴尬,她竟将白净似小馒头的拳头送了过去,难不成要给自己一拳泄愤,就算是挨打也是认了。
林白拉着她的拳头,她一下松开只见一颗亮白白的珠子从里面滑了出来,落在地上的蓬松的树叶中。林白轻轻拾起:“你就是因为这个,爬树?”这是疑问句,但对于兰若嬨却是肯定的点头,“啊!刚才我用这个往外扔的,吓跑那两只鸟。”
“唉!小傻瓜。”林白心疼地将她拉入怀里,“这些银白物事都是身外物,哪有妹妹你值钱,以后别傻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若嬨晒笑,问道:“那哥哥说我值多少银两?”用力戳着她圆润额头,“你呀!一文不值……”若嬨立时拉下脸,他又道:“无价之宝岂不是一文不值。”她这才展颜嬉笑。
真是个小孩子心性,林白委实无折拉着她起身,将买来的药粉冲泡如水里,拉着她低下头,为她洗头,若嬨何尝试过如此这般,纵使良沐他也没有这样过的。
此时在不知羞涩就真成傻子了,若嬨说什么都不肯,苦着脸往后退,生怕林白要将她如何似得,林白看着相当不爽,特别忆起几日来若嬨对他的疏离,与良沐趾高气扬的模样,就越发火大。
硬拉着她按到水盆里,“怎的洗个头,害怕我吃了你?”若嬨听他语气不高兴,也不敢乱动,任由着他将水淋在头顶,一丝丝帮她清洗着头发,轻轻挠着头皮,舒服的她只想哼哼。
润湿的头发,丝丝凉的头皮当真不再火烧火燎的痒,若嬨喜得用手摸了又摸头发,光顺的不得了,林白不由着她乱动,硬按坐在铜镜前,轻轻为她绾发,真想不到他的手竟比秋儿还巧,流云发髻盘的蓬松且唯美,头发舒适的不得了。
兰若嬨忍不住赞叹:“哥哥真是好手艺,不知迷煞了多少大家闺秀呢!”林白面上浅笑,心里却苦的没话说,他的手艺是好,却从未与人梳过头,只在梦中为她绾发,一次又一次能走到今日,自然早已驾轻就熟了。
绾发毕,他轻轻抬起她泛红的笑脸,怔怔地看了又看,唇角不期然上弯,“下回就这么弄,知道了吗?”兰若嬨美美点头,“行,回去让良沐看看,若是好的,就不换了。”林白笑得脸明显有些僵,然兰若嬨正对着镜中人,独自欣赏那里会去留心。
“夫人……”夏儿柔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进来。”林白冷冷一声唤,她方才进来,见新换了发髻的夫人,先是一愣笑赞:“夫人,这发髻真好看……”看夏儿痴痴的模样,若嬨更是满意,向林白拜了拜:“谢谢哥哥。”
“有什么是吗?”听夫人问起,夏儿才反映过来,忙过去道:“老爷从庄上回来了,说是廉家的奶奶竟去了庄上找他呢!”
若嬨脸色大变,“啥,真是锲而不舍呢!”疾走几步来到门口,转身向林白福了福身子,“妹妹家中有事,店面上有劳哥哥多多费心思了。”
“无妨,无妨,你快些回吧!”林白送出了门口,遥遥望着她出了远门,他都未曾错开一眼,林园手提着茶壶过来,“公子,姑奶奶走啦?”林白低头看看他手中的茶壶,“可是菊花茶?”
“嗯,正是,春末人火旺,喝着好。”林园道。“那你与姑奶奶送过去吧!”林园扯着嘴角笑笑,“奴才这便去。”
且说兰若嬨刚刚归了家中,炕头正守在门外,室内传来时不时砰砰乓乓的摔打声,以及瓷片爆碎的声音,吓得人心里慌慌的,炕头瑟缩着肩头,吓得往后躲又不敢。
见了夫人前来,似遇见天神救驾,小跑着迎过去,“夫人你可回来了,急煞小的了。”若嬨见他满头是汗,定是刚刚赶路回来,问道:“可是归了家,见了母亲?”他可是个远近驰名的大孝子。
炕头晒笑摇头,眼神撇向夏儿:“有夏姐姐照顾着,不急,不急。”夏儿被他说的红了脸色,不过他也所言非虚,夏儿这几日是两头忙,日日都要过去炕头家照应着呢!
“啪啪……”刺耳的声音闹得若嬨头疼,往后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忙吧!我且进去看看,这又耍的什么疯。”夏儿担心飞来物不长眼,拉着她袖口不让。炕头机警,先跑过去在门口唤了声:“老爷,咱家夫人回来了,你下手可轻些,莫要伤了夫人才好。”
他这话都是管用的,里面当真没有了摔东西的声音,夏儿这才刚让她进去,夏儿则紧随其后,刚走出去没两步就让炕头拉了回去,在她耳边窃窃几句,登时羞红了她的笑脸,狠啐了他一口,跑没了影子。炕头嘻嘻笑着挠头,紧紧追了出去。
推了门,就见满地的瓷片碴子,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若嬨杵在门口正发愣,良沐几步冲了过去,迎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吓得她哎呦一声便紧紧锁住他的脖子,“你作得哪门子疯啊?”
良沐铁青这脸子,闷闷不说话,将她放到床上背对着坐下,手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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