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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农-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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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了别出声,看见啥都不准有动静。”两下给春草顶了树上,然后又关照一声,转身奔了几步再回头看看,还行,如果不是仔细搜索,应该看不出啥破绽。奔回去让春草给裙子再收收紧,这样更隐蔽些。

“我不招呼你,千万别出声儿,也别下来”我又叮咛一句。

安排好了,连气儿都顾不上喘一口,直接拎着腰刀往反方向跑,故意折个枝叶,踏两脚花草的留下痕迹。然后小心翼翼的又兜回来了。

两下窜了春草边上不远的一颗树顶上,这棵树的位置是选好的,刚好能看见下面山道和附近的情况。

才爬了树上喘口气儿呢,就看见那个毛脸汉子领着四个护卫打扮的人从山腰那儿转出来,一路朝这儿走。

悄悄给腰刀扥出来,小心贴了树杈上遮住反光,咱身手慢,真要玩砸了,能省点儿时间是点儿时间。

毛脸加四个护卫走的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结果麻袋在,青衣汉子没了。

毛脸明显一愣,低声叫道:“老六?老六?”

“怎么回事?”一个护卫领头的问道。

“货在那儿呢”毛脸也没好脾气,直接指指麻袋,骂骂咧咧的说道:“一股子屎臭味儿,老六肯定躲哪儿方便去了。”

“哼”那个护卫统领冷哼一声,一挥手,跟着来的其他人中就有两个过去给麻袋开了。

“啊”开麻袋的两人一声惊呼,青衣汉子露出来了。

“老六?”毛脸一脸震惊,两步就扑了过去。

“谁?是谁干的?”毛脸这会儿到不遮掩了,吼叫道。

“你们是不是你们干的?”毛脸恶狠狠的盯着几个护卫叫道。

“屁话”领头的喝骂道:“要是我们干的,还跟你废那个劲上山?”

“头儿,这人是被勒死的,没其他伤口。”一个护卫翻看了一下青衣汉子的尸体,沉声道。

“老六身手不差,没人能不声不响勒死他。”毛脸恶狠狠的说道。

“废物”领头的低声骂了一声。

“俺们废物?”毛脸一把就给腰刀抽出来了:“要不是你们选了老君观后山这地方,俺兄弟会死?”

领头的眯了眯眼,没说话,伸手掏出一个荷包扔给毛脸:“你们只管收钱办事,在哪儿交货,轮不到你们多话。今天这事儿办砸了,就是你们无能。这点儿钱给你兄弟收尸。从此以后别让我们再在京师附近看到你。”

“这就想打发俺们?”毛脸一把给荷包扔了回去:“没那么容易。给尾数的双倍。否则一拍两散,你们也别想太平。老六家俺要给人家一个交代的。”

“哼”领头儿的再次眯了眯眼,点点头道:“好”

话音刚落,毛脸身后刚才检查尸体的那个护卫直接一刀就捅了毛脸背后,带着血的刀尖儿从毛脸胸口透出,直接给毛脸来了个透心凉。

嚯,我皱皱眉头,这是谁的手下啊?下手够狠的。

仔细看看几个护卫,都脸生,没见过,肯定不是我熟悉的几家里的。

“你……”毛脸不可置信的看看胸口透出的刀尖儿,只说了一个字就轰然倒地。

“头儿,那儿有些痕迹,看样子是跑了不久,要不要追?”一个护卫过来问道。

“追什么?”领头儿的看看剩下三个护卫:“这儿是长安城,你们还当是自己地头儿呢?既然已经有人救了那个丫头,那等会儿肯定得有人来这儿搜查。不走等着被抓呢?万幸那丫头没跟我们照过面,这事儿算是还有个回旋,先撤”

“那这尸体?”一个护卫问道。

“不用管,让官府查去吧,谅他们也查不到我们身上。”领头儿的摆摆手:“就算查到了,他们还敢管我们的事儿?”

说完四个人前后下山去了。趴树上没动,这是上次被吐蕃人刺杀时学来的,反正多个心眼儿没错。

果然,四个人才绕过山腰没一会儿,就有两个护卫遮遮掩掩的又潜回来了。

直到俩人又给地头儿看了一圈儿,才相顾看看,飞奔下山了。

“呼——”给脑门子上的汗擦擦。如果说前面两个是响马的话,那后面这四个肯定不是。就这种沉稳和狠辣,那就不是一般响马能有的素质。

从树上爬下来,走到春草躲的树底下叫了声:“下来吧,没问题了。”

结果人没下来,春草居然趴树枝上呜呜哭了。唉——麻烦的,多大点儿事儿啊,至于么。

劝半天,口干舌燥,结果人家期期艾艾的回答我一句:“我……我怕高”

晕一个先,难不成还得我上去背你?

算了,忍了爱待你待着,我走。转头就走,咱还真没啥犹豫的。阴差阳错救了你就不错了,这事儿一看就不是好路子,咱还真不打算搀和凭了我的身份,杀个把响马我还真不担心。

“道长道长……”一看我拍屁股走人了,春草急得直叫:“道长”

“老实待着,我找人帮忙去”不耐烦的叫了一声,真是出门不利啊,咋就摊上这档子破事儿。

老把戏,点火如今时间充裕,只要这把火一点,老君观随便来几个道士,我都不怕那四个护卫再杀回来恨恨的搓着木条,心里盘算是不是下回弄个火折子啥的随身携带,咱似乎跟放火有缘分,时不时就得放一把,老是这么搓木条累的慌。

一把火烧起来,滚滚浓烟直冲天际,探头张望一下,嘿嘿,果然不出所料,老君观的道士奔出来十几个,手里木桶笤帚的家伙事儿还挺全。

脖领子里插着白玉拂尘,拄着腰刀站了树底下,道袍也乱糟糟的,身边还俩尸体,造型挺前卫,给奔过来的道士吓一跳。

“师叔祖,这是……”小镜元拎着扫把看看我,模样挺纳闷。

“这是个屁烂事儿一桩”我吐口吐沫,气哼哼的说道:“给树上那个弄下来。还有,找俩腿脚快的去报官。啥事儿问她”我指指树上的春草,然后冲镜元道:“走,领我回观里”饿一天,咱先下碗面吃。

一脸郁闷的回了老君观,袁天罡、李淳风、孙思邈很纳闷,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怎么到了傍晚臭了张脸就回来了?

等面的工夫,给事情前因后果解释一遍,然后冲袁天罡道:“师兄,你说这事儿巧不巧?下回出门啊,还真得麻烦你给我算一卦,不是大吉大利我还真不出门了”

三老道啧啧称奇之余,各个哑然失笑,袁天罡摇头道:“师弟不认道儿的事儿我是知道的,最近忙着着书,倒是给这茬儿忘了,害的师弟遭此一难,是师兄我的不是。不过总算错有错着,师弟果敢机警,救了一条性命,功业不小”

“您就别扯了,我还宰了一条性命呢”跟几个老道混熟了,说话倒也不生分。正好镜元给面端来了,我直接抄了筷子吃面,边吃边说道:“您看着,孙玄威和褚遂良肯定得来找我。这事儿还真就是个烂山芋。”

“要说京师之内,竟然有人勾结响马,这事儿本就骇人听闻。”李淳风皱皱眉头道:“这等恶徒若不清理出来,百姓岂有宁日?”

孙思邈跟着点头,捋着银须道:“自隋末天下大乱之后,这等恶事已鲜有所闻。若不将这些恶徒惩治了,何谈太平天下,朗朗乾坤?”

呵,没看出来,还都是正义先锋,道德楷模。

“这事儿自然有官府管,咱们是道士,管不了这个”我三下两下扒拉完面,撇撇嘴,素面,没啥油水。

“唉”李淳风叹口气道:“自刑部尚书张亮被免职罢官之后,刑部尚书一职空缺至今。刑部大堂形同虚设,难怪会有恶徒横行了。”

呃……这是李大帝的事儿,也轮不到我们管。

“陛下东征高句丽,一时难以兼顾在所难免,咱们安心编纂《道藏》即可,剩下的,自有官家处理。”我摆摆手:“累一天,我先去歇歇。还请几位见谅”

“乐休自便。”几个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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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发力,至少保证两更争取十五号之前,给欠的十章全补回来

上部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绑票(三)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绑票(三)

一觉睡到半夜,醒了。爬起来看看,夜深人静。这一天过得,刺激了点儿。

站了院子里,看看天上一轮弯月,心里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儿怪。绑一个乐伎,究竟什么原因呢?

家里用护卫的人家,照理都是有身份的,不是说有身份的人不会干这种事儿。而是有身份的人干这种事通常意味着被人抓住小辫子急眼了孙玄威和褚遂良没一个来找我的,这也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毕竟我是案件当事人之一啊,而且还杀了一个人。虽然是个响马,可照理也该走个流程,问问情况不是。

摇摇头,预感不是很好。越是平静,意味着这后面的事情越大。否则情况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没头没脑的。

那几个护卫的话也挺有意思,从他们嘴里的话来看,这帮人应该刚来长安城。有身份,又刚来长安城的,不是外地调入的官员,就应该是皇亲国戚。算算日子李大帝也差不多该凯旋回朝了,这次大胜意义非同一般,肯定得普天同庆,这样皇亲国戚入朝来贺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一般官员不敢说。因为春草的东家王胖子也是有点儿背景和实力的。可要是皇亲国戚的话,要真看上春草了,想给春草这样那样的,只要跟王胖子招呼一声,王胖子应该不会拒绝啊?至于弄到要雇响马绑票么?

除非……除非春草掌握了点儿啥隐秘的东西?而且还肯定不是口风了啥的死无对证的东西,否则绑什么票啊,直接让响马给春草做了不就啥麻烦都没有了要是这么推断的话,那春草手里肯定掌握了啥物证,绝对能逼人发急的物证。可反过来想想,真要有这么重要的物证的话,是谁都得藏好看牢不是,咋会落在春草手里呢?

脑门子疼,情报太少,蹊跷太多,想不出结果算了,管我屁事儿,回去睡觉明儿让人给我送回自己庄子,还就不信能再闹出啥幺蛾子的事儿一早起来,用过早饭,让老君观的道士帮忙雇了辆车,直接回了小李庄。

“公爷回府啦”到了府门口,才露个头,门房惊喜的大叫一声,颠儿着就过来给我扶下车了。

这儿才下车,老关叔已经一路小跑的过来了,看见我就行礼:“公爷,您回来啦家里上下都念叨您好久了,快,快屋里坐。”

一路冲了内院,红儿、雁儿各自抱了一个粉嫩嫩的娃娃迎了出来。双儿、玲儿、香荷后面跟着,见面没说话,眼泪先下来了。

“你还舍得回来”尉迟红红着眼圈瞪我一眼:“还以为你忘了自己有个家,做神仙去了。”

很脸红,这的确是我的不是。俩夫人月子都没出,我就钻了老君观里,一待就是小半年,也就是放了大唐朝,换了后世里,说不定回家连房子都换主人了吭哧吭哧不知道说啥,给手用力在道袍上擦擦,然后恭恭敬敬一揖到地:“两位夫人,是我的不是。还望两位夫人恕罪。”

“谁要你赔罪。”尉迟红又瞪我:“还不过来抱抱孩子?”

“回来就好。”李雪雁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擦擦眼泪:“进屋说话吧,娘在屋里等着呢。”

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过去,一左一右给俩孩子抱过来,嘿,可爱雪白粉嫩的娃娃,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的盯着你看,这是谁都得打心眼儿里疼爱。

“俩孩子叫啥?”我这儿光开心了,又问了句傻话。

“亏你是个当爹的”尉迟红白我一眼:“你不给俩闺女起名字,我们只好大妞、二妞的叫。”

“这次回来,至少要个两个孩子名字起了。”李雪雁也看看我说道。

呃……没说的,还是我的错。

进了屋,白夫人果然笑吟吟的坐了屋里呢。

给俩孩子先还给尉迟红和李雪雁,规规矩矩给丈母娘行礼。

“免了,免了”白夫人笑着给我扶起来:“你这段日子也辛苦了。这舌辩百家,讲经论道的名声我们都听说了,可见你用心。”

哈?我啥时候舌辩百家、讲经论道来着?该不会是指埋汰那十几个老道士的事儿?这总共也就十来个人,也谈不上舌辩百家啊?

“市井之言,不足为信。”我笑着摇摇头:“无非是辨明经意真伪之论罢了。”

白夫人笑了笑,也没就这事儿再说什么,看看我道:“这书编完了?”

“没有,只是开了个头儿,暂时没我什么事儿了,所以我回来看看。”我摇摇头:“等袁师兄、孙大师、李淳风三个给手里的典籍整理完,我还得过去。”

白夫人点点头:“那这回在家好好歇几天,给两个孩子的名字取了。庄子上春播也结束了,还得你指点指点。”

“是”我笑着应道。

“他呀,一天到晚就难得有个空闲的时候。”尉迟红幽怨的看看我道:“真不知道外面怎么会传了他清闲隐逸的名声。”

呃……爱偷懒得的报应,事儿没少做,活儿没少干,可人家还就是认为你清闲。

算了,懒的理睬了,爱怎么传怎么传吧,八卦之风,由来已久,没人能有什么办法的。

伸手又去抱俩闺女,给她们起名儿是大事儿其他的,我还真不放在心上大妞应该外向些,居然咧嘴冲我笑,口水哗哗的流。二妞内向些,认生,怯生生的眼神儿看看我,扭两下,咧嘴就想哭。幸好李雪雁旁边儿凑过来安慰的轻声哄了哄,这才没哭出来,就是扭来扭去跟我身上有钉子扎她似的。

起个什么名儿好呢?要说这名字很重要,毕竟是一辈子的符号,谁都不想被人一叫名字就闹心不是。以前有个同学,人长得瘦瘠麻杆的,可名字叫朱天鹏,谐音就是“猪天蓬”,结果大名没人叫,人人都叫他“八戒”,你说闹心不闹心?

眯眼琢磨半天,得朗朗上口,通俗易懂,得雅俗共赏,寓意深刻。越想越犯愁,一时间竟然想不出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了。要不一个叫李清照,一个叫李莫愁?呃……貌似这俩人的结局都不是很好啊一个虽然文采出众,但是好赌成性。一个武艺非凡,但是因爱成恨。怎么想都不吉利啊算了,咱就希望俩孩子长得漂漂亮亮,健健康康的,李白大大的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乃千古名句,就从诗中摘俩字吧。大妞叫李云裳,二妞叫李月瑶。

“李云裳……李月瑶。”白夫人想了想,满意的点点头道:“可有说法?”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便向瑶台月下逢。”我笑笑道:“别的不求,就求两个孩子将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能有一段好姻缘就好。”

“好”白夫人轻轻一拍手,笑道:“这名字取得好给这首诗也写下来,将来这俩孩子肯定如你所说的一样”

尉迟红和李雪雁也满意的点点头,乐呵呵的“云儿、月儿”的叫的亲热无比。

双儿、玲儿、香荷三个丫头虽然也在笑,但眼里流露出的羡慕,哪里能瞒得住人呢?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聊了些家常。从丈母娘和俩夫人那儿得知,李大帝不日将回京,各路王亲国戚已经汇聚京师,准备为李大帝热热闹闹的庆祝一番。

不出所料……这绑票的事儿,肯定跟这帮皇亲国戚中的某位脱不了关系心里暗自叹息,李大帝家还真就没有一个安分守己的种啊一连庄子上待了十天,白天逗逗孩子,空了庄子上转转,指点指点地里的活路。晚上给尉迟红、李雪雁、双儿三个的房都钻一遍,嘿嘿,日子过得可是有意思。

在李大帝回京的前夕,我顶着俩黑眼圈就回了老君观。临走吩咐人给小侯捎信,让他来老君观读书,咱怎么说也是小侯的老师,该尽心的地方还是要尽心的。左右近期没什么事儿,是该给小侯抓抓课业的时候了。

回老君观的第二天,小侯就来报道了。有些日子没见,小侯倒是沉稳了不少。

考校了一下小侯之前的课业,很好,小家伙是用了心的,非但没落下功课,反而有所精进。如今的程度,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还是照了老规矩,上午学习俩时辰,下午温习俩时辰,其他时间由他自己安排。

想到小侯是将门子弟,这练武的功夫不能耽搁,所以通过袁天罡在老君观给小侯找了个武术上的教头,这个只能找教头,不敢乱给小侯找师父,怎么说侯君集的身份放在那儿呢。

不过反正也不学啥高深的功夫,打基础而已,教头也够了,至于剩下的,还真的老侯回来自己去搞定了。

就这样,在老君观的日子平静而充实。《道藏》的编纂工作稳步推进,小侯的课业也渐渐加深,闲了与袁天罡、孙思邈、李淳风聊聊天,论论道,一时间倒也乐在其中,浑然不觉时光流逝。

………………………………………………………

第一更,废话先不说,等更完再说。

上部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绑票(四)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绑票(四)

贞观二十年五月初一,不错的日子,放了后世里就是劳动节,能有个三天假休息休息。可惜,如今是在大唐朝,人家没这规矩。一大早儿,就来了个催命的——褚遂良褚遂良一身官服,后面仪仗一路摆开,看架势这是玩正式的?

太子谕:李大帝五月初十抵达京师,长安城内,六品以上官员全体到金光门外迎驾,庆贺李大帝东征凯旋而归令护国天师袁天罡、太史令李淳风、琅邪县公李逸、得道真人孙思邈必须与太子一同前往金光门。

这有啥说的,没商量的事儿,肯定得去不是。

袁天罡代表我们几个接了太子谕,并保证准时前往迎驾。

照例褚遂良的差事办完该走了,可这家伙居然不走,拉着我硬说要听我讲解一番经意才行。

狗屁的讲解经意,肯定是又来给我找事儿的向袁天罡、孙思邈、李淳风三个告声罪,给褚遂良带了自己房间里,然后门一关,让镜元和小侯外面院子里守好,谁来都不见然后看看褚遂良道:“褚伯伯,您打算听那段儿经意?”

“乐休你就别挪揄我了,我这来意,你能不知?”褚遂良苦笑着摇摇头道。

“呼——”叹口气,谁让我莫名其妙就搀和进了这档子破事儿呢?给褚遂良倒杯茶水,然后问道:“褚伯伯是打算在这儿问案呢,还是我自己写个供词交给您?”

褚遂良责备的看我一眼,老实人,性子直,直接给一叠卷宗掏出来放我手里:“你自己惹得事儿,自己想办法拾掇。我和玄威是没这本事了。”

这冤枉大了啥叫我自己惹的事儿啊

皱着眉毛给卷宗拿过来,坐了桌子边儿上翻看。褚遂良长出一口气,也不催我,就坐了我边儿上闷头喝茶。

卷宗不厚,也就二十来页纸,一份春草的供词,俩响马的身份祖籍考,一份案情调查,别的,没了俩响马,小人物,属于中间过渡型的角色,身份祖籍考无关紧要,大略看看就行。案情调查,三张纸,写的简单而隐晦,要是没看过春草供词的,保证看不懂这东西写什么春草的供词倒是前后做了三遍,问的细致详实,一看就出自内行之手。给春草所有知道的事儿都问清楚了,可惜,连春草自己都不知道是谁要请响马绑她“褚伯伯,这个案卷,怕是缺点儿啥吧。”我给卷宗合上,放了褚遂良面前。

褚遂良表情像是从茶水里喝出半个苍蝇一样难看,最后重重一拍腿:“乐休当初救这乐伎干吗”

能给这位逼成这样的事儿,还真不多,看来褚遂良是真的知道点儿啥了。

“这事儿牵涉了那路皇亲国戚?”我看看褚遂良问道。

褚遂良没说话,手指头沾了点儿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分别写了三个字——房、高、李。

当褚遂良写到那个李字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出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房字不难猜,如今姓房的皇亲国戚全大堂也就只有一家,梁公房玄龄,但这事儿肯定跟他没关系,要是老房出手,春草早就没活路了,哪儿会留下这么多尾巴给人揪那剩下的也就一个人了,驸马房遗爱如果找了这个思路猜,高字也不难,高士廉已经没了,所以不可能是老高家,而且加上有房遗爱的因素,那只要有点儿历史知识的人都能联想到房遗爱的老婆高阳公主这位可不是省油的灯,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yin娃**啊这个李字就难猜了,大唐姓李的多了去了而且跟房遗爱、高阳公主打过交道的李姓贵族也不少,这李字到底指谁呢?

伸手给褚遂良写的三个字抹了,看看褚遂良,刚好褚遂良也抬头看我,俩人两眼一对望,我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人来如果真是这个人的话,那这三个人凑一块儿倒是能解释了。

沉吟了一下,我伸手在自己茶碗里沾沾,然后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恪褚遂良眼睛都瞪圆了,张嘴想惊呼,结果硬生生忍住了,叹了口气,点点头,直接伸手给我写的字抹去了。

呃——还真是这三个人啊

绿帽专业户房遗爱、招蜂引蝶专家高阳公主、潇洒倜傥的天潢贵胄,如今的安州都督吴王李恪(吴王是贞观十年封的,贞观十一年封安州都督,同年末,因受弹劾被免,贞观十二年复其官位。)

房遗爱、高阳公主这个不介绍了,名气大,故事多,是个中国人都知道一点儿。

李恪就得介绍介绍了。这位是李大帝的第三子,倍受宠爱。其母乃隋炀帝女,其曾祖母与外曾祖母都是西魏八柱国之一,大司马卫国公独孤信之女,就血统而言,这位一人独占杨隋,李唐、独孤氏三豪门之血脉,可谓天下第一可坏就坏在他这血统关系上,李唐是推翻了杨隋而建立的天下,你说那帮子跟着李大帝造反的老臣,会同意一个有着杨隋血亲的皇子执掌天下?真要这样,不等于又把江山还给杨隋了?

要是这货平庸无奇,那到罢了,可偏偏这家伙号称温文尔雅、因明果敢,能骑善射,有文武才,颇有李大帝风采(这是李大帝自己说的。)而且李恪本人也曾不止一次的流露出对太子位的渴望,这从李大帝告诫他的话里可以发现。(这个大家自己查查吧,李大帝给李恪的《戒子诏》,咱不拿来凑字数了。)

李大帝自己也一度动过立李恪为太子的念头,可惜,李大帝的首席谋臣长孙无忌是肯定不会答应的,老长孙怎么可能让这太子的位置被其他王子占了?只要他还掌权,那除了他妹妹长孙皇后的孩子,谁都别想蹦出来(要说这里面长孙皇后没插手帮忙,谁能信?)

这些背景讲完,咱们来讲讲房遗爱、高阳公主、李恪三者间的关系。

照理,高阳公主和李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俩人就算关系再好,那也应该是纯洁的兄妹情谊。可是,有些人做事是不能以常理论之滴,尤其是这帮子皇亲国戚做事,想让他们遵守常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李恪文武双全,英俊挺拔,在胡化严重的关陇贵族集团中,他也是最出色的美男子。而且  “名望素高,深得人心”,可见,他是个魅力无穷的万人迷。

高阳公主呢?自幼得宠于李大帝,加之容貌不错,算得上是个美人胚子,所以想来心高气傲,可惜十五岁时嫁给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主意啊,重点在次子这俩字上。),换句话说,连房玄龄的地位都没资格继承的房遗爱怎么能令骄傲的高阳公主满意?

行了,一个有着帝王之姿却注定当不上帝王的美男子,一个失落感怀的美女,俩人或许是感同身世,或许真的是漏点爆发,反正就混了一块儿,超越了正常的lun理界限。(这事儿《新、旧唐书》上也有,“情甚暧昧,与常人异”的八字评语,可见端倪。)

这事儿房遗爱知道不?知道可是绿帽专业户房遗爱同志表现了超乎寻常的宽容之心(高阳公主跟辩机和尚鬼混的时候,他也这样),原因不知道,反正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假装不知道根据春草的供词串了房遗爱、高阳公主和李恪的这档子情况来看,大致能推出个因果。

房遗爱、高阳公主、李恪三人都是来庆贺李大帝凯旋的,结果高阳公主和李恪一见面,天雷勾地火,旧情熊熊燃烧,直接给房遗爱晾了一边。所以房遗爱干脆自己找乐子去了,无巧不巧的就看上了乐伎春草。虽然王胖子背景雄厚,但房遗爱也是世家子弟啊,所以王胖子满足了房遗爱的愿望,春草时常侍奉于房遗爱左右由于春草的身份,注定抛头露面的活动不少,所以房遗爱起了给春草收入府中的想法。结果高阳公主怒了,以她那种高傲脾气,能让房遗爱收个乐伎在府里?大概,我是说大概啊,猜得,还不能做准。大概房遗爱为了这个跟高阳公主发生点争执,败了于是一气之下跑到春草那儿喝醉了,醉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把李恪给高阳公主的一样信物拿出来当事儿说。春草也找事儿,竟然给这件信物藏起来了。想以此为凭,让高阳公主妥协,成全了自己脱离乐伎生涯的愿望。这件东西大概很不得了,足以让高阳公主和李恪的那点儿丑事儿曝光。

大家都知道,私底下的事儿就是私底下的事儿,只要不放了台面上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当看不见了,可真要掰扯到了台面上,以皇家威严和地位,能容得了这种丑事儿?更何况李恪这种特殊的身份?所以高阳公主只好找李恪来解决这事儿。京师之内,长安城中,加上王胖子的背景,给李恪一个胆儿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了王胖子地盘里给春草咋样了不是,毕竟这里面还牵扯了王胖子的面子问题。于是乎,一场雇凶绑票的闹剧就上演了。本来这事儿就算是成功了,要是春草真到了李恪手里,没凭没据的,王胖子一样不敢跑了李恪那儿找事儿。毕竟明面上,春草这次出台就跟李恪没关系。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阴差阳错的半路杀出个我来。一手给这事儿搅黄了不说,还愣是或直接或间接的给俩响马弄死了,这下想不惊动官府都不行啊可孙玄威和褚遂良那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儿,都是久经官场,消息灵通的人物,加上俩人都属于刚正不阿、眼里不揉沙子的清流派官员,闷头一查就查了个大概。

要是放了平时,俩人在能掌握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还就真敢弹劾李恪和高阳公主。但问题是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推断而出的,春草自己在供词里都隐瞒了这样重要证物的存在,说的含糊不清你让孙玄威和褚遂良俩人凭什么参一个皇子和一个公主?而且如今什么时候?李大帝凯旋而归,结果进门就被泼个屎盆子,凭了他的脾气,能受得了这个?真要是雷霆一怒,这查无实据,擅自参奏,以下犯上的罪名是孙玄威和褚遂良能承受的了的?

要说不弹劾,那响马案怎么结?如今知道这响马案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满京城都传遍了,绝迹多年的响马又出现了,这要没个正当合理、让人信服的解释,万一李大帝问起这事儿来,俩人怎么回?没头没尾的,李大帝能不找他俩麻烦?弹劾,有罪,不弹劾,也有罪。难怪俩人闹头疼呢如今我也头疼,褚遂良和孙玄威跟我关系都不错,而且他俩的为人我是一百个放心的。在加上这个乌龙事件是我一手闹出来的,所以我没有置身事外的理由啊褚遂良能憋了这么久才来找我,那是真的没法子想了,我要是不给他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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