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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恨1-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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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姬是否入魏宫。
小事一桩,绮嬴当即应允,子桁亲自出府直奔酒肆。他们第三次巧遇,完全由他一手策划。
然而此时子桁装出更不可思议的表情:“太巧了!大梁城还真是小!”
姬冰怀疑地看着他:“也不算巧……我们一个进去,一个出去,不能把酒畅谈,真是太不巧了。告辞!”其实她根本不会饮酒,把酒畅谈无非客套。
子桁并不阻拦,只低声一句:“魏兵正往这里来,”姬冰立即停步回首;他仍不紧不慢道,“好象……在沿街搜查……”
“什么?”姬冰脸色渐渐发白,早后悔轻率出府,现在果然遇到搜查。
子桁神定气闲看着她,完全事不关己的态度。搜查一事是真;此刻一队魏宫侍卫正沿这条街挨家挨户搜查。他已派人前后察看酒肆,知道后门直通小巷,可以避开魏兵,不过此女疑心甚重,所以子桁绝不主动提出帮忙。
“怎么办?”姬冰隐隐听到魏兵吆喝声音,此时出去,已经晚了,“帮帮我……”
子桁一笑:“脱身并非难事,但你信不过我……”看她慌张的样子,确信无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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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阴差阳错(2)
姬冰无奈之下点点头,以目光表示信任。
“跟我走。”子桁也不看她,径直入酒肆。姬冰不敢迟疑,紧随其后。
穿过热闹的大堂,他们从后院小门而出,在小巷间穿来穿去,顺利避开大街上的魏兵。
见子桁这般熟悉路径,姬冰以为他从小在大梁长大,却不知他早命人沿途做出记号,一路标记到信陵君后府。
子桁尚未敲门,马上有人过来开门,问都不问就放他们进去,显然早已等候。一路亭台楼阁精致典雅,昨天转过前府,今天路过的景致大不一样,应是女眷们住的后府。见子桁疾步如飞,专挑僻静小径,对这里十分熟悉。姬冰不由脸红起来:这么僻静的地方,适合幽会之地,但为何要带她一起来,难道不避嫌?
感觉姬冰放慢脚步,在后面磨磨蹭蹭,子桁回头诧异看她一眼,不明白女孩为何突然羞赧起来?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片竹林。时已深秋,竹子却依然青翠,隐约看到竹林中有一亭子,内有女子身影。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竹亭。亭中的女子闻声回首,起身迎接:“这位是……”绮嬴看向弟弟,不知如何称呼来客。
姬冰见女主人容貌清丽,通身装束雅致,幽兰般的气质,只是眉宇间似有淡淡忧愁,立时产生好感。既以“姑娘”相称,她也不隐瞒,大方行礼道:“夫人叫我冰儿就好。”从打扮来看,女子已经出嫁,可能是信陵君姬妾之一。
“贱妾绮嬴。”君夫人敛礼回拜。绮莹?姬冰觉这个名字很美,没想到嬴是姓氏。
子桁介绍道:“这位是君侯夫人。”
姬冰一惊。君侯两年未归;竟舍得把这样年轻美丽又端庄的夫人留在大梁?想到端庄二字,她的脸又红了:堂堂君夫人与一个年轻商人在此私会,怎能说端庄?
绮嬴嫁到魏国后,就视自己是魏人,最忌讳别人谈论她秦女身份,信陵君更是如此,是以君府上上下下绝口不提此事。东周公虽知这次联姻,但没料到侄女会投奔大梁信陵君府,故从未对王姬提及。
姬冰好奇打量君夫人的同时,绮嬴也注视着她,非常惊讶:若换回女装,这女孩何等倾国倾城之貌!但君夫人从未见过太后身边有这样一位女官,不敢确定身份。只见冰儿与弟弟并立,真是一对壁人!子桁为何央自己入宫打听女孩家世?绮嬴完全误会他的意图,暗自高兴。
刚才一直站着叙话,君夫人想起未尽主人之谊,忙道:“快请坐,不必客气。”
姬冰有些窘迫,迟迟不落坐,君夫人以为她客气,解释道,“贱妾是子桁的姐姐,请勿见外。”
难怪子桁出入后府如此随便?原来竟是兄妹!姬冰尴尬一笑,反而更糊涂:堂堂君夫人的弟弟是个商人?信陵君怎会和这样的人家联姻?虽然疑惑重重,她不便打听,等坐下后,立刻被眼前茶具所吸引。
茶具全是竹子制成,连茶壶也是竹器,下面陶制茶炉烧着炭火。姬冰暗暗奇怪,仔细去看,竹壶只有四周和顶盖嵌着竹片,里面实际是泥陶。茶杯更希奇,是竹子一截所制,竟是方形。至于茶勺、茶罐、茶托也无一不是竹制,精细奇巧,前所未见。
子桁见她看得出神,解释道:“这些器皿均是方竹所制。方竹产于云梦泽一带,北方见不到。”云梦泽为楚国的第一大湖,王姬从未听说不知世上竟有方竹,好奇不已。
君夫人喜她天真神态,笑道:“贱妾不会饮酒,只好以茶代酒,招待客人。”
姬冰微笑:“我也不会饮酒。”突然想起酒肆里“把酒畅谈”的客套,不禁偷看子桁一眼,见他似乎没察觉,女孩心下稍安。
水已沸腾,君夫人打开密封的竹罐。刚一掀盖,一股浓香扑鼻而来。茶叶未经冲泡就有如此异香,姬冰更惊奇不已,忍不住赞道:“好香……”在周宫亦常品茗,但这样的茶香从未闻过。
君夫人开始专心细筛茶叶,留下最好的精华,用竹勺挑出些许,放入竹壶,略煮片刻,然后提起竹壶缓缓注水,然后将饮具盖上,再无一点香气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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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阴差阳错(3)
估算时间,子桁道:“可以了。”他伸手揭盖,小啜一口。
姬冰也打开她面前竹杯盖,顿时异香四溢,低头看去,茶汤呈金色,茶叶呈白色,以碧绿竹杯衬着,如镶金嵌玉。她端起来抿了一口,略有甘味,满齿留香,忍不住叹道:“真是好茶!此香之雅,如茶中君子。” 香味雅致悠远,自然而然让人联想到翩翩君子风度。
君夫人笑道:“此茶名中确实带个“君”字。它产于君山,叫君山茶。”
见客人一脸迷茫,君夫人解释道:“君山是云梦泽中的小岛,茶园只有数亩,每年亦只采摘两次,极为珍贵。楚王极爱饮此茶,定为贡品。”王姬竟连听都没听过,可见此茶不但珍贵稀有,更为楚王室垄断。
姬冰心中一动:“君夫人是楚人?”她断定绮嬴不但是楚国人,而且必为王室女,否则怎会有如此珍稀茶叶?
子桁顿时起疑。身为宫中女官,竟然以为君夫人是楚人?当年秦国公主嫁给信陵君,魏宫人尽皆知,她又怎会不知?
绮嬴也诧异,正要回答,却被子桁抢过话:“不错。家父是楚国宗室公子,但我这次来探望姐姐,微服扮做商人。”
姬冰信以为真。以信陵君的身份,不会娶商人的姐姐为正室夫人,和楚国宗室联姻再正常不过。没想到子桁竟然是楚国王孙?不知他们的父亲,又是哪一位楚国公子?
子桁突然讲起君山茶的典故:“君山茶树的第一颗种子,传说为娥皇、女英所种。”他怕姬冰追问,君夫人说出实情。
“虞舜南巡,崩于苍梧,他的两个妃子娥皇、女英一路寻夫来到君山,忽闻噩耗,二人扶竹痛哭,泪滴在竹子上,斑痕点点,后人称之为湘妃竹。二妃悲恸过度,终投湘水而亡,化为湘神。君山本名洞府山,因两君妃葬于此处,后改名君山。” 姬冰果然被传说吸引,凝神去听。
子桁看着女孩似曾相识的姣好面容,联想到传说中的瑶姬,身为帝女,竟为何落水而亡,化作洛神?
姬冰回过神来,见子桁已然停住,用异样目光看她,一时不知所措,忙低头品茗。
绮嬴见此情形,更加误会,怕女孩羞涩,插话道:“娥皇、女英与舜帝夫妻情深,为情而死,死又何惜?”
子桁心不在焉,随口附和:“夫死妻殉,倒也成就一段千古佳话,在她们应无所怨了。” 他本意说娥皇、女英与舜生死不离,其情可嘉。
姬冰误会他赞成人殉,问道:“今人怎知二妃殉夫出于自愿,还是迫于人言,不得不投江自杀?”夫死妻殉之事时有发生,有些女子真痛不欲生,但大多被迫殉夫。尤其天子、诸侯姬妾,或因丈夫死前遗命,或因人殉常制所迫,年纪轻轻就以身相殉。听说秦国殉葬之风最盛。
绮嬴和子桁都被震动,姬冰又道:“若夫妻感情至深,丈夫怎会希望妻子轻生?与其枉死,还不如代夫侍奉公婆,抚育幼子!”她以为二妃投水,开了夫死妻殉先例,故事凄美,却贻误后人。
子桁心下不快,讥讽道:“若夫妻感情至深,却突然天人永绝,还能如你这般冷静?除非无情无义,冷如寒冰。” 一个冰字,影射对方。
姬冰不服:“诗云: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此诗流传百年,人殉残忍,由此可见。你主张女子殉夫,不和秦穆公一样残忍?”
秦穆公死后用活人殉葬,从死者一百零七,其中不仅有他的姬妾,还有大臣、宫女、侍从、工匠等人。当时国人为之悲哀,作了《黄鸟》这首诗,把送葬场面描写的十分悲凉。
此言一出,君夫人惴惴不安。秦穆公是他们先祖,指责子桁残忍也罢了,辱及先祖,不知弟弟脸色有多难看。
君夫人转头去看子桁,果然如此。不过子桁脸上虽显怒气,极力忍住没发作,因为他现为楚国王孙身份,姬冰的话又不无道理,不好一味辩解,引起怀疑。
见子桁目光深邃,不言不语,绮嬴猜不透他的心思。气氛不对,她转圆道:“时间不早,越坐越凉,还是回屋里去吧?”
◇。◇欢◇迎访◇问◇
第31节:阴差阳错(4)
子桁当即点头,起身告辞。城内搜查很严,他是外乡人,怕泄露身份,早打算回客栈,让商队搬到前府住。两次救了姬冰,这女孩总出言不逊,令他不快,也不想在这里多逗留。
姬冰自知刚才一番话过于无礼,见子桁不理她就出竹亭而去,更知道把他得罪了,非常后悔。君夫人却很喜欢冰儿,拉她一起回去,亲自安排客房。一路上女孩默默跟着君夫人,听她讲些家常。待听说后府只许女眷出入,以后可换回女装时,姬冰脸上才浮起笑容。对信陵君夫人本有好感,楚为大国,如通过君夫人和楚国交好,又多一个抗秦盟国。总之对搬入后府的安排,王姬非常满意。
自身份被识破后,因承诺王姬代为照顾周王和王后,阳儿自愿去咸阳。她一路与王后同车,透过车窗,见四周草木萧疏,眼见冬天就要来临。马车内寒意袭人。周王年迈,受不了长途跋涉之苦,竟得伤寒之症。阳儿和王后每晚衣不解带,照顾周王。但晚上帐篷内即使生火,也感觉不到多少温暖。并且秦军一切供给十分吝啬,每日粗茶淡饭,仅能果腹。
今夜秦军又只给非常少的柴薪,估计才够烧到半夜,粗粮干冷生硬,难以下咽,齐姬不由担心垂泪。阳儿气愤已极,实在忍无可忍。眼见火要熄了,她鼓足勇气,冲出帐篷,质问守在外边的士兵:“你们主将呢?我要见他。”士兵吓一跳,一时未回过神,伸手指向中军帐篷,也是营中最大的一座。不等他有所反应,阳儿朝那个方向飞快地跑去。
离主帅帐篷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阳儿被营中职守的士兵拦住。她在外面大叫主帅名字,士兵们大为吃惊,想赶紧把此女架回去,免得赢将军听见,以他火暴脾气,非杀她不可。
夜已深,赢樛仍坐在主帅大帐中喝闷酒。载乘雍州之鼎的舟楫行到河中央突然沉没,他急坏了,命全军在渭水西岸驻扎,打捞宝鼎,连续五天却一无所获,眼见不能再耽误回程日期,嬴樛心情恶劣到极点。
突然他听到帐外传来喧哗之声。有人在外面大声叫喊:“赢樛,你出来……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军中重地,何人竟敢直呼主帅姓名,强闯帅帐?嬴樛当即怒气冲冲,取下宝剑,出了帐篷。
几个士兵正往外拖人,嬴樛上前一步,喝问:“怎么回事?”主帅这些日子脾气越来越暴躁,在他喝问下,士兵们都心惊胆战,当即放开喧哗之人,垂手而立,不敢回话。
“是我要见你!”引起喧哗竟是个周宫的随行宫人。身为俘虏居然这么大胆,嬴樛的手不由自主放到剑柄上,怒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在火光照耀下认出她是在大殿献楚舞、被大哥一眼识穿身份的假王姬。
所有士兵都低头,惟有阳儿仰头和嬴樛对视:“我要见你!”
嬴樛当即吼道:“军中重地,大声喧哗是死罪,知不知道?”依照秦国军规,大声喧哗,擅闯帅帐,无礼直呼主帅名讳,加在一起,够三个死罪。
阳儿气极了:“我死不打紧,反正你也不会好过……” 赢樛以为她指失鼎一事,脸色大变,抽出青铜剑,但阳儿毫无惧色,“你身为诸侯公子,弑君灭主,将来史书上必会遗臭万年!”
嬴樛脸色稍稍缓和,叱责她:“胡说!什么弑君灭主?别以为周后认你作养女,我就不敢动你?”火气上来,真会杀了她?但他却收剑入鞘。
阳儿豁出去了,高声道:“周王名分上是天子,别说你,连你们大王也只是诸侯臣属。如今你处处为难周室,陛下的病越来越重,怕到不了咸阳就……这不是弑君是什么?”
赢樛对手下士兵怠慢周室并不知情,闻言一惊:宝鼎已失,如果周王又死在途中,让父王和大哥都背上弑君恶名,他罪责更大。何况子桁曾叮嘱礼待周室,只怪自己粗心大意,忘了交代士兵一声。
“好吧,”见阳儿凛然无惧的样子,嬴樛心中一动,强行压住怒气,“以后周王比照我的供给,其余人按等级递减。”他又补充一句,“不过别指望锦衣玉食。这是行军途中,又不是天子出巡!”
阳儿原以为性命难保,谁知对方竟说出这么几句话。虽是仇人,她亦拜谢行礼,但突然后怕起来,眼泪不由自主流下。
赢樛觉得很奇怪:刚才宝剑已抽出,未见女子皱一皱眉,现在允其所求,反而哭了,难道他言语伤人?那已是最客气的说法。他觉得莫名其妙,从士卒摆摆手,很不耐烦:“押她回去……要什么尽管给他们。真是麻烦!”最后一句仿佛说周王,又象专指阳儿。然后嬴樛头也不回,径直回帐篷。
被阳儿这一闹,嬴樛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索性起身集合士卒。他们点着火把,划出舟楫,在夜色中继续打捞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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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断袖之癖(1)
第七节 断袖之癖
一清早绮嬴仔细打扮一番,穿好礼服进宫请安。因为信陵君的关系,魏太后并不喜欢这个儿媳,君夫人也不愿经常进宫。请安之后,魏太后很不耐烦,简单几句话后,便让她告退。绮嬴谢恩退出时,发现太后身边的女官多是新人,连世妇也不在场,暗自奇怪。
君夫人跟随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官经后苑出宫,路上小心试探:“怎么以前从未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那女官年纪甚轻,见君夫人突然问话,有些紧张,低头答道:“是,臣妾刚进宫。”
“今天没看到世妇,她生病了还是……”身为心腹,世妇从不离太后身边半步,绮嬴对她印象非常深。女官踌躇不答,多言乃宫里大忌。
君夫人故作轻松道:“我与世妇素来交好,她若病了,你一定要带我去看望她……”她从腕上退下一对玉镯,塞到年轻女官手里,“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镯子光润无比,女官知道价值不菲,接过来藏入袖中,方才开口:“夫人有所不知,世妇被太后处罚,被赶出宫了。”
绮嬴惊讶:“这是为何?”
女官话匣一开,便收不住:“听说世妇没有看住一个人,不但她受罚,连大王最宠爱的如姬也被责骂呢!若不是正巧大王回了宫,亲自为如姬求情,她也被赶出宫了!”太后这几天怒气非同一般,负责看守的宫人全被降职处罚,甚至赶出宫去。短短几天内,宫中人事变动甚大。
绮嬴心中一惊:如姬在宫里地位几乎相当于王后,而世妇是太后身前红人。那女孩竟有这样的本事,把魏宫搅的鸡飞狗跳?君夫人似乎随口一问:“什么人逃跑?竟连累到如姬和世妇?”
女官犹豫一下:“其中内情,臣妾也不十分清楚。”她怕泄露太多,被太后知道,难逃责罚。
绮嬴笑了:“外面传言,宫里跑了个女官,所以太后下禁城令……想不到果然如此。”
女官毕竟年轻,没想到君夫人套她话,笑道:“太后的侄女怎会是女官?君夫人可别轻信外面的流言蜚语。”此话一出,发觉失言。
绮嬴正要追问,远远看见一个中年华服男子在众宫人簇拥下正向这边走来。她脸色马上变了,欲掉头走其他的路。
然而魏王早就看见君夫人。他本和龙阳君约好在后湖垂钓,但碰上绮嬴,老毛病又犯了,赶紧拐个弯,以最快步子来到弟妹面前,让她不及逃开。
君夫人只好跪拜行礼,魏王借机伸手去扶,被她抢先一步起身躲开。魏王无礼纠缠不是一次两次,每次虽侥幸躲开,但这一次不知如何脱身?君夫人不愿进宫,除因魏太后的冷落外,更怕碰上这位轻浮好色、热情过分的大王。
魏王早就垂涎秦国公主的美色,但碍于她是信陵君夫人,不敢过分无礼。当年父王偏爱弟弟,有心立魏无忌为储君,终因庶出少子身份而作罢。魏王知道自己的才能实在无法与王弟相比。邯郸一战,欣陵君声望更高,论功行赏本应封官加爵,但魏王更忌惮信陵君位高权重后谋篡王位,是以迟迟不召王弟回大梁,。
现在信陵君不在大梁,大好机会,怎能放过?魏王满面笑容道:“难得夫人进宫,又和寡人有缘相遇,不如一起去泛舟游湖?”他把约龙阳君一事忘了,上前去拉君夫人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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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断袖之癖(2)
君夫人被他一下扯住衣袖,大惊失色,以为此次脱身不得。正在这时,身后一冷冷声音响起:“大王真是好兴致!微臣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原来在这里和君夫人叙家常?”
言语如此不恭敬,君夫人惊地回头,只见她身后站着一面容绝美的少年,一袭白衣外罩着黑色纱衫,如玉树临风,目光中满是怒意。这么美的面庞,一时间君夫人以为他和姬冰一样也是“女扮男装”。
魏王马上放开君夫人的衣袖,期期艾艾道:“龙阳,寡人只是和夫人随便聊聊,别多疑……”原来这个少年就是龙阳君。想起那些不堪传闻,再听他二人对话,如同嫉妒的妻子抓住偷情丈夫后的场面,绮嬴比刚才受调戏时更加尴尬万分。
龙阳君面如冷霜,不理会魏王解释,转而对着绮嬴:“刚才大王说要请君夫人一同泛舟,不知夫人可愿赏光?”妒忌语气显而易见。
君夫人未及答话,魏王抢着开口:“哪有哪有,爱卿一定听错了。寡人已和爱卿约好泛舟垂钓,怎么还会约别人?君夫人府中还有急事,自然要赶回去。”他对女官道:“还不赶紧送君夫人出宫?”君夫人暗自高兴,行礼后跟着女官走了。
魏王盯着君夫人背影,眼中似乎还有恋恋不舍之意,龙阳君“哼”了一声,拂袖就走。魏王回神,赶紧追上去:“爱卿莫走,不是约好一起垂钓?”他一脸谄笑,又说上一堆好话,总算拽着龙阳君,一起来到湖边。
龙阳君仗着大王恩宠,十分骄奢,在魏国权势炙手可热。刚才魏王竟忘了和他的约定,去纠缠信陵君夫人,他妒火中烧,出言不逊。但毕竟面对的是一国之君,大王天性好色,今天放走君夫人,明天又去纠缠别的美人,想让他专宠一人,真比登天还难。深知龙阳君今天的荣华富贵都是国君所赐,因此见大王低三下气赔不是,又许诺以一座宅第做补偿后,脸色缓和许多。
君臣二人泛舟湖上,一起甩杆垂钓,魏王很快就钓上一条大鱼,他心情大好,吹嘘起垂钓本事。龙阳君口里奉承,心里窃笑。他已派水性极好之人潜游到水下,将大鱼挂在钩上,否则魏王整天下来也一无所获。身为宠臣,龙阳君非常清楚如何讨国君欢心。
不一会功夫,魏王已经钓上十余条鱼。为免他起疑,这些鱼有大有小,品种不一。待鱼篓都装不下,魏王便挑出数条小鱼,一一扔回湖中。龙阳君见他此举,突然计上心来。
龙阳君突然放声哭泣,把魏王吓一跳,差点连手中鱼杆都掉入水中。嬖幸哭地梨花带雨,魏王心痛道:“爱卿是怎么了?有话尽管和寡人说,一定为你做主。”他一时莫名其妙,顾不上钓鱼。
龙阳只是哭泣,绝美面庞上尽是凄楚之色,好一会儿才委委屈屈道:“臣看到大王扔掉那些小鱼,忍不住伤心。”
魏王开始以为他还为君夫人的事生气,颇为担心,听他为几条鱼泣如雨下,反而感到好笑:“原来如此。爱卿舍不得扔它们?这有何难,一会饵用鱼网为爱卿捞上几百条,如何?”
龙阳君道:“臣不是为此忧愁。今见大王刚开始钓到小鱼时非常高兴,后来钓到更大的,就把先前小鱼全扔掉。臣蒙大王错爱,因美色得以侍奉左右,但四海之内,美女多不胜数,日后有人进献更美的女子给大王,那时大王必以为臣丑陋无比,如扔小鱼一样抛弃。”他以袖拭泪,娇媚之态,犹胜女子。
魏王呆呆望着嬖幸,安慰道:“爱卿多虑了,寡人不信世上还有人胜过爱卿。”其实龙阳绝色,如姬娇媚,绮嬴清丽,三人各有千秋,实难评出高下。
信陵君曾多次谏阻劝魏王远离龙阳君,当时魏王也不敢公开宠幸美男。龙阳君一直记恨在心。魏王易听妇人之言,美色当前,什么要求都敢答应。虽传闻信陵君夫妻不睦,但不能不防君夫人为丈夫求情。一旦魏王被说服,从邯郸召回信陵君,于他大为不利。
龙阳君道:“大王没见过胜我之人,却难保有人嫉恨我,专门搜寻更绝色之人,献给大王,与其将来落的被抛弃下场,还不如微臣就赴水而去,这样大王再也不会忘记微臣了。”他站起身来,竟要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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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断袖之癖(3)
魏王一下慌神,扔了鱼竿,跳起来抱住他,其他随从也一起救人。其实龙阳君不过做样子,但装得痛不欲生,要挣脱而去。
魏王急切之下,对天发誓:“今后谁敢进献美人,一率族诛。”
龙阳君犹不肯信:“大王想诓我不死,转身就忘了誓言。”他仍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魏王无奈道:“寡人马上召来史官,记下今天的誓言。他日若违此誓,必身死国灭,为世人唾骂!”见逼他立下重誓,龙阳君才破涕为笑。
但他目的并没完全达到:“大王如此待臣,微臣敢不忠心侍奉?今日出此下策,也全为大王着想。”
魏王又糊涂了。不过宠臣回心转意,安然无恙,他很高兴,放开龙阳君,等着听他解释。
“今日大王见到君夫人,”一提此事,魏王马上紧张,其实龙阳君并无投水之意,“邀其同舟泛游,用心良苦。”
魏王死不承认:“寡人哪有邀她共游,爱卿绝对听错了。”
龙阳不和他辩,道:“君夫人身为秦国公主,大王对她好,是为秦、魏两国交好,因此臣能体谅大王用心之苦。”
魏王觉得这个说法很好,连连点头。
龙阳君又道:“可惜信陵君却不能体会大王苦心,冷落夫人,使大王和国家陷于险境。”
魏王一脸困惑。先前他已命人摇船上岸,以为这样比较安全。
君臣二人上岸后,龙阳君继续刚才话题:“信陵君在邯郸一住就是两年,把君夫人一人留在大梁,如传到秦王耳中,必认为魏国王室怠慢公主,侮辱秦国……”后面的话不必再说,他知道大王虽然舍不得放走君夫人,但更怕秦国攻魏。
果然魏王脸上变色。龙阳君这番话,有嫉妒君夫人的原因,但他的分析不无道理,看来今后只好打消招惹绮嬴的念头。信陵君与秦国公主感情不合,纯属夫妻间私事,作为兄长管不着,但王弟明目张胆抛弃秦女,那就涉及两国邦交,他不能不管。听说绮嬴公主由秦后抚养长大,在众儿女中比较受重视,母女经常互通音信,难免会有怨言说给秦王。现在秦兵离魏境不远,如果不赶紧想办法对秦国示好,很可能引火上身。好在龙阳君提醒,他才没有铸成大错。
魏王当即拉住龙阳君的手:“若不是爱卿提醒,寡人麻烦就大了。眼下得赶紧送君夫人回国省亲,以向秦王示好。”
龙阳君轻易说服他,心中高兴,脸上却忧心忡忡:“回国省亲,只怕更糟。君夫人没少受委屈,回去若在父母膝下哭诉,秦王、王后不是更生气?倒不如假说信陵君思念君夫人,派人送她去邯郸。此事越张扬越好,传到咸阳,让秦王知道两国保持婚姻之好,大王自然高枕无忧。”
魏王一听,更高兴了。这确实是好主意,一方面可向秦国示好,另一方面君夫人也无从诉苦。可惜这么一个美人却非送走不可。想到这,魏王高兴之余,不由叹口气。
龙阳君目的也达到:送走君夫人,信陵君再没机会回大梁,以后大王对自己也更加信任。他得意洋洋,对大王明显惋惜的叹气声不再计较。
君夫人回到府中,子桁已在厅堂等候多时。她没提魏王纠缠之事,免得让弟弟担心,非接她回国不可。子桁见姐姐神色不对,想不到因遭魏王调戏之故,还以为她探听到什么惊人消息,迫不及待想知道。
面对他期待的目光,君夫人摇头:“打听出来的消息有限。”
子桁非常失望,她接着道:“我只打听到宫里逃出的不是女官,而是太后侄女。”
这一句话就足够了,子桁立时震惊不已。太后是周宗室女,其侄女不正是周室王姬?当初子桁并没告诉姐姐携砥厄的人身份,所以君夫人联想不到。算起时间、地点,都与“冰姬”相吻合,难怪那天他一说“姬冰”二字,女孩马上变了脸色,原来竟误打误撞,道出她的真名。子桁的表情异常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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