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hp)雪盲-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那些真正的巫师们,那些千年来费劲心血才从泥巴种祖先的手里保护了魔法界的贵族们,被不知感恩的混血赶下了王座。
如果没有我们,你们还在麻瓜世界的哪个边角,连魔法是什么都一无所知!
潘西压抑着呼吸,闭上眼睛。
浮现在脑海里的,依然是德拉科离开的那个夜晚。
他们都知道德拉科的倒戈意味着什么,都知道那会给各自的家族带来什么。自己为此喊哑了声音,哭脱了力,德拉科却只是从从她的手里抽出袍角。
“对不起。”那是第一个道歉。
当帕金森家族几乎全灭时,她得到了第二个。
当落败后被拖上审判台时,她得到了第三个。
当格兰杰决定没收族产时,她得到了第四个。
最后一个道歉是写在羊皮纸上的,随信附赠一千加隆,潘西捏着它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用那笔钱她开了一家书店,自那以后她再也没得到过德拉科的只字片言。
现在的自己就好像一个不知感恩的幼稚女人,每天沉浸在自己所谓的悲惨命运中悲泣,没有任何理由的迁怒他人,并且对关心自己的朋友亮出尖锐的獠牙。
这不是德拉科的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不知道是第几遍,她再一次对自己说。
潘西离开了座位,靠在窗台上,巫师们在对角巷里扯着嗓门说话。
一个披着斗篷的人,脸部隐藏在兜帽里,而那个身影相当的熟悉。
潘西眯起了眼睛。
那个人在她的店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走了进来。
潘西推开办公室的门,顺着楼梯下去。
在角落的书架旁,披着斗篷的男人踮起脚抽下了一本厚书。
“波特。”潘西说,环抱着双手。
那人的肩膀微微僵硬了半秒,然后他转过身来,潘西看见了他绿色的眼睛,还有他手上的书。
这是审判后他们的第一次碰面。
“《魔法的质地》?”她念道。
波特一言不发,看来他似乎不知道这家店的主人是潘西。
潘西转身上楼,“那本书不好,我有几本更详细的。”但直到她走到拐弯处身后都还没有传来脚步声,于是她停下来回头望去。波特还站在那个书架前,低着头。
“上楼。”潘西平板的说。
片刻后,波特终于迈动了他高贵的步伐。
嘭。
潘西把三四本书砸到了桌上,陈年的灰尘在阳光里浮动。
“这几本不错。”潘西生硬的说。
波特伸手拂去了封面上的厚灰,空气里的尘埃立刻让潘西喉咙发痒。
哦该死的——又一个见鬼的非纯种!把麻瓜肮脏的习惯刻在骨髓里!
“谢谢。”波特说,眼睛还胶在书上。
“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潘西虚伪的说,依然遵循着过去的礼节。
他们从来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半晌后潘西谈起了她和波特唯一的相交点,而这也是她叫住波特的真正原因。
“那么……”潘西眼神游离的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都知道,那个“他”是谁。
波特放下了书,“我和他……没有什么联络。”停顿了一会,再次开口时波特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他的事你应该更清楚不是吗。”
“因为我是他的未婚妻?”潘西冷嗤,“哦我的救世主,你当真以为全面战争只毁了你的婚礼?”她的语气充满了嘲笑。
“我们两个现在什么也不是。”叹了口气,潘西平静的说。
波特的表情竟然透露着吃惊,这无论何时都幼稚着的格兰芬多。她给自己召唤了杯白兰地,没有费心给波特倒上半滴。
“我们的婚约本来就是建立在门当户对,血统延续上的。”潘西摇晃着杯子,冰块在里面相互碰撞,“而现在任谁都看的出这么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拜万事通小姐所赐。”
潘西做出了个敬酒的动作。
“那你们之间,就没有……”波特轻声说,非常的小心翼翼。
潘西放下了杯子,“我喜欢他——曾经。”她的手指抚摸着杯身上的棱角,“但我可不是什么瞎了眼的傻瓜,那件事足以冲淡一切情感。”
哈利的手忽然握紧了,又松开,微微的张开嘴,然后又闭起来。他的喉结耸动着,仿佛把一个尖锐的问题生生的吞了回去。
潘西古怪的看着他。
“他看起来不错,上周。”被那道目光逼迫般,波特快速的说,“我在他治疗……的时候见过他。”
潘西的手指在膝盖上交叉,“是吗。”她轻描淡写的说。
波特似乎为了自己的不再细问而松了口气,潘西奇怪的发现他简直可以说是心慌意乱。
“那么,你呢?”就好像为了验证潘西的判断一般,波特笨拙的转换话题。
“还活着。”潘西冷淡的回答。
是的,还活着。
作为整个家族唯一的幸存者,作为逃避了阿兹卡班的纯血派,除了感恩戴德的活着她又还能要求什么?
“为什么……你不和他一起过来?”波特最后还是问了那个必然会出现的问题,“到我们这一边来。”
潘西几乎要为此笑出声来,“因为那是我的战争!”
猛然把杯子推开,里面一半的液体泼溅而出,“对你们来说他或许是英雄,当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可悲的叛徒!”潘西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看看吧!他最后得到了什么——还真难判断我们两个到底谁更惨些!”
“不管是帕金森,还是马尔福,都已经到此为止了。”潘西直直的看着波特,每一个字都是从咬紧的牙缝里挤出,“你永远不会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看着自己的家族在手心破碎!”
站在越发激动的潘西面前,波特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他伸出一根苍白的手指,轻轻的擦过前襟。那里有一块琥珀色的污渍,是从潘西杯里泼溅出的白兰地。
看着自己的手指,波特垂下了眼睛。
“在我手里破碎的东西太多了。”他的声音纯净、平缓,“而家族不过是最初的一个。”
哈利?波特
圣芒戈的大厅挤满了病人,哈利别过身躲避一个喘着粗气的男巫,那人的手臂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着。把兜帽再往下拉些,他快步向总台走去。
“请问我能帮您做些什么吗?”一个满面倦容的巫师问,翻动着一大叠羊皮纸。
“复查。”哈利说。
“哪位治疗师?”
“马尔福院长。”
翻动羊皮纸的动作停止了,那巫师让它们从手中滑下来,“院长?”他怀疑的看着哈利,“您有预约吗?”
“我是向他本人预约的。”哈利用一种确信无疑的语气说。
巫师眯起眼睛,他仔仔细细的打量哈利,许久后他敲了敲手边的一个空白画框,“马尔福院长。”他清晰的说。
他们等待了几秒钟,然后哈利听见了那个缓慢的,拖着调子的声音。
“什么事?”
“请问您今天有预约吗?”巫师恭敬的问。
“预约?”尾音微微上挑,“谁说我有预约?”
“是一位病——”
“雪盲的治疗。”哈利突然说。
画框忽然安静了,哈利看不见里面德拉科的表情。于是他往前靠了半步,放大了音量说,“今天是复查的日子。”
还是没有回话,哈利的手在斗篷里握紧了。
“让那位病人到我的办公室来。”他最后得到了一个淡淡的允许。
“直走右拐,电梯顶层。”前台的巫师指点道。
电梯里比大厅还拥挤几分,一个中了膨胀咒的小孩用巨大的脑袋把哈利逼到了边角。但随着楼层的逐渐上升,乘客一个个少了下去。
哈利是圣芒戈电梯的常客,每一次访问都是一次灰暗的记忆。而当电梯门在他面前打开时,安静的走廊,冰冷的大理石,这一切甚至让哈利想起五年级时的魔法部。
他就好像在前往另一场审判。
走出了电梯,光滑的地板镜面般反射着。
院长办公室是最里面的那间。
他敲了敲门,却发现那扇门只是虚掩,于是哈利推开了它。
德拉科坐在办公桌后面,白色的长袍覆盖着几乎是同样苍白的皮肤,柔软的铂金色头发。
“请坐。”他用手中的羽毛笔指了指一张长椅。
哈利走过去,坐下。
“眼睛会疼痛吗?”没有问候,德拉科扯出一张羊皮纸,在上面潦草的写着什么。
“不。”
“和雪盲前比起来,视力有变化吗?”
“没有变化。”
“那就没有问题了。”德拉科撕下那张纸向哈利递出,快速简单的说,“治疗结束。”
哈利没有接,他当然不能接。他的眼睛越过羊皮纸直接打入那双银灰色的眸子,而在下一秒那淡色就平平移开。
“为什么。”哈利问道,没有任何修饰和注解。
德拉科把羊皮纸放下了,但依然没有看哈利,“我不认为你能接受一个马尔福的照顾,即便我们曾经是战友。”他说,并且在最后一个词的语调上增添了一点小小的讽刺。
几乎是反射性的哈利想要说出一个“不”,但德拉科脸上挂着的笑容,那个勾起一边嘴角极尽讥讽的冰冷笑容勾起了一大堆的往日的回忆,而它们像块石头卡在喉咙里,堵死了所有的的解释。
“那么。”哈利努力吞咽,他小声的说,“你的魔法还有声音……那是怎么回事?”
德拉科看起来并不吃惊这个问题,他的手搁在桌子上,下巴抬起来了些,淡淡的说,“与你无关。”
非常冷漠的语气,在听了温和的语句接近半年后,哈利忽然无法习惯同一个声音这样的冰冷起来。德拉科知道自己会提出这个问题,他或许连自己的访问也有所预见,可他却连个像样的解释都懒于思考。
与我无关,哈利对这个短句皱起眉,我们又什么时候真正无关过?!
“只要靠的足够近我就可以感受魔法。”哈利咬牙,让语气尽量平缓下来,就像只是单纯的叙述,“罗恩婚礼的那天太混乱了我无法确定,但之后你魔法的质地确实和战争结束时相差巨大。”
德拉科的另一边嘴角也勾了起来,混和着骄傲和渺视的冷酷笑容。
“很惊讶,哈利……你竟然还记得我的魔法。”德拉科自嘲的说,“我还以为,圣人波特从来没有费心记下我的什么呢。”
内脏狠狠的一抽,好像有谁拉他着胃部的两端狠狠的一绞。
“不。”哈利脱口而出,这一次他终于说了出来,“我一直都——”
一直都什么?
语句断在空气里,思绪断在大脑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那个瞬间跳出来的想法在瞬间消失,他连个尾巴都碰不到。
“我的事情我自己操心。”德拉科抓住了这个空隙,他坚硬的说,“请你把那格兰芬多的好奇触角收回去。”
那句话在哈利的脑海里翻腾起来,又是——格兰芬多!
泾渭分明的坐在大厅的两侧,从第一年起就仇视的瞪着对方,但自始至终他所能看见的只是一片模糊的绿——而在毕业后那绿则转化成了黑。
最初的学院之争,演变成了黑白之战。不管是否愿意,他们都对此无能为力。
那是最初的无奈,最早的裂缝,现在也变成了最忌讳的词语之一。
七年,这是他们为此敌对的时间。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事,难道还要为了这种理由争吵?!
哈利不赞同的、厌烦的在椅子中移动了一下。
眼睛瞄过对方,德拉科却只是安静的坐着,翘起的腿微微晃动,脸部紧绷。
这……不对,哈利突然停住了。
从他踏进这个房间的第一秒起,德拉科就在竭尽所能的挑衅。不舒服的椅子、简单过头的复查还有冷嘲热讽。哈利无法了解那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只知道自己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进那个准备好的套子。
从一开始他就难以无视对方的哪怕是最小的挑战,当面对德拉科时自己的冷静就会打个对折,而仅剩的那些也随时准备不翼而飞。
“我只是想帮助你。”哈利叹了口气,他软下态度说,那简直是在恳求了。
但德拉科的脸颊凹了进去,哈利不知道是自己的哪个词语引起了这样的反应,对方的眼神足以切玉断金,“当然只是想帮助我,圣人波特。”德拉科的手在桌面上防御性的握紧,“多谢你的关心,但还是请你把它留给洞里群居的黄鼠狼,他们可是在嗷嗷待哺!”
这句话就好像有一根尖锐的长针刺进了他的身体,“德拉科!”哈利大喊——哦该死的这声音一定传遍整层楼了,“你可能已经因为黑魔法出了什么问题!我只是想帮你!”
喉咙因这咆哮而刺痛,哈利的目光紧紧的锁着对方,他的身体前倾,双手陷入扶手!
德拉科却又笑了起来,并且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让人发冷,“你确定那个人是我?”他眨眨眼仿佛回味,又仿佛为了一个新的点子而兴奋。不安和恐惧就这样在哈利的心里炸开,然后他只能听见德拉科异常温柔的声音,清晰的、缓慢的,“有一个人……他因为黑魔法不能动,不能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会忘记。”
不,哈利恳求,不,请不要——
“他每时每刻都需要帮助,需要一个罩着光华的救世主来帮助他。”
手在发抖。
“你能帮助我的父亲吗,哈利?”
桌上的羽毛笔在那瞬间炸裂!
灰色的粉尘一团团散开,火星冒着白烟缓缓熄灭,德拉科的手旁边多了一块焦黑。
在对面,哈利揪住自己的长袍,仿佛那样就能把狂跳的心脏连同怒气压回去。
“你……”他喘息着,大脑像团糨糊。气愤的可以炸掉整个房间,但肚子里的酸涩感却更甚一百倍,而哈利对这两种感觉的来源都无法判断,甚至连自己究竟为什么失控都无法了解,“你父亲,我……”然后他再一次,愚蠢的卡住了。
德拉科的眼神一点一点的凝固下来,他异常平静的看着哈利。片刻后他抬起手挥动,羽毛笔留下的灰烬消失在空气里。
“请你出去。”他叹息般的说,声音疲倦不堪,没有得逞的快感、没有极端的怨恨、甚至连那咄咄逼人的排斥都消失了。
“不……我……”这个词再一次回响在哈利脑海里,他混乱的组织着语言。
但是德拉科似乎失去了维持一个起码和平表像的心情,他抽出魔杖对着哈利,那个对着自己的银灰魔杖还有那双同样是银灰,却更加冰冷的眼睛,这一切让六年级盥洗室里的那场争斗忽然滑过哈利的眼前。
“你——”哈利慌乱的看着他,努力的把单词从喉咙里挤出来,但却被一种沉重的压力夺去了注意力。
德拉科的魔杖指着他,没有念出任何一个咒语。哈利的四肢就好像被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站起,转身,迈步。
“德拉科?”哈利惊讶的说。
他没有得到回答。
好极了!哈利焦躁的想,他闭上眼睛感受自己的魔力,两股力量在他的手腕和脚踝处相互撕扯。集中起所有的注意力,哈利试图把来自对方的力量推开。
但他的魔法就像撞在一面巨大的石墙上。
精纯的魔法,千锤百炼后的无懈可击,难以想象的厚重和精准的控制力,在那一瞬间哈利因讶异而动摇。乘虚而入,德拉科的力量潮水般涌来将他推向门口。
“德拉科!”在扑面而来的力量中窒息,哈利叫喊着对方的名字。
没有回音,办公室的木门在他的面前猛然关上。
手脚冰凉,眼镜歪在鼻梁上,哈利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那扇门。
许久,他缓慢、迟疑的向门把伸手。
“已到顶层,祝您愉快。”电梯冰冷的报楼女声在这时忽然响起,然后叮的一声电梯门滑开,几个治疗师从里面走了出来,热闹而激烈的讨论着某种最新疾病。
一个紧紧裹着斗篷的人同他们擦肩而过。
赫敏?格兰杰
赫敏咬着下唇,两张羊皮纸平整的在面前摊开。其中一张是封信,瞪着空白的那张她冥思苦想。羽毛笔在纸上停留了许久才写出两个单词,斟酌片刻,她提笔又划去了它们。
把笔插进墨水瓶,她烦躁的把头发别到耳后。
“赫敏,有客人。”金妮把门推开道小缝说。
“没预约的不见。”她头也不抬的说,再次拿起了笔。
“是哈利。”金妮的声音有些紧张。
羽毛笔在纸上顿了一下,漏出的墨水染出块指甲盖大小的污迹,“让他进来!”她低声说。
金妮侧了侧身,赫敏看见哈利就站在他身后。距离上次见面不过一周他就消瘦了许多,看起来烦躁而担忧,眉毛拧成疙瘩。
“早安。”他心神不定的说。
金妮向赫敏点点头,离开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赫敏的目光停留在哈利浓重的黑眼圈上,她迟疑的开口,“现在你感觉——”
“我的眼睛很好。”哈利在她说完前就回答了问题,急躁的简直不像他自己。
赫敏畏缩了一下。
哈利叹了口气,他的脸部放松了下来,眉间也平缓了许多,随便找把椅子坐下,“我去了圣芒戈。”他说。
预料之中。
那天哈利的样子依然鲜明的刻在赫敏的脑海里,不知所措的瞪着对方离去的壁炉,把自己的手抓出淤青,慌乱的说不出一个字。
“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我——”哈利小幅度的颤抖了一下,把某种剧烈的情感压了下去,“我不明白,他的魔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战争结束后。这让我……想搞明白。”
从他混乱的自白中赫敏理出了头绪。
“哈利……你为什么想知道。”赫敏轻声说。
哈利惊异的瞄她一眼,“这很不正常,赫敏,一个人的魔法忽然间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这当然不正常,你也当然会好奇。”赫敏认可了哈利的话,她担忧的看着对方苍白的面孔,“但你真的想要知道为什么吗?”
哈利用一种——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的样子看着她。
赫敏慢慢的摇了摇头。
“这不是战争时期,我们没有必要,更没有权利去挖开每一个人的秘密。”赫敏小声的说,她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了某个危险的边缘上,因为哈利的脸色忽然阴晴不定的变幻起来。
“这不是去挖开哪个人的秘密。”哈利反驳,“我只是担心他的情况。”
“然后呢,你又想做什么?”赫敏轻声细语的问,“你又能做什么——或者,他愿意让你做什么?”
哈利惊诧的瞪着她,赫敏没有停顿的继续,但音量却忽然加大,“当你在那个不知名的荒野里一个人住着的时候我们有谁不担心,但你直到现在又接受了谁的帮助——德拉科的治疗那不能算!”见哈利张开嘴,赫敏恼怒的加了最后一句。
哈利抿上了嘴,片刻后他低沉的说,“我很抱歉……我只是不想谈论那些事情。”
“每个人都有不想谈论的事情。”赫敏撇嘴,她没有否认。
躲开那些敏感的话题,逃避那些争论的焦点,用拒绝把伤口一圈一圈的缠绕。他们都在等待时间的治愈,让那些沾满鲜血的故事像陈年的照片般慢慢发黄、破旧。
但它们却一天比一天鲜艳。
失去的,得到的,死亡的与幸存的。越是想忘记就越是要记起。从伤感过去变成怀疑自己,如果、或许、可能,被这样的假设紧紧的纠缠着。就像是一个雪球,每一次的回忆都推动它越滚越大,到了最后等来的不是遗忘,而是一场铺天盖地的白色崩溃。
赫敏闭上了双眼,片刻后,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哈利……”哈利收回视线看向她,“我可以帮助你。”
“什么——我以为你不赞成?”哈利张大了嘴,困惑的说。
赫敏耸耸肩,不在乎的说,“我不赞成,但就是想这么做。”
而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
在事情陷入僵局,而那两个男孩都着急的发疯的时候,她总是充当着某种缓和剂与推进器混合的角色,并且一直都很成功。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次无疑是三年级时甩在德拉科脸上的一巴掌,没有思考后果也没有任何准备,纯粹的格兰芬多式冲动。但那是一个突破口甚至是一个兴奋咒语,让一切都豁然开朗。
她是一个政客,并且时常告诫自己不能让情感压过理智,但同大部分的女性一样,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即便它不总是正确的。
“我会弄清他到底做了什么的。”赫敏非常确信的说,然后她下一句话则有些严厉,“而你可以给我一个保证吗?”
哈利似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赫敏凝视着他。
她不想提出什么要求,她希望哈利能靠自己明白过来。插入别人的故事,深入别人的内心不是一句简单的我关心他就足够了,这带来的还有羁绊、责任以及其它许许多多的东西。
哈利的眼睛垂了下来,赫敏几乎感觉自己的内脏也狠狠的一沉,然后哈利抬起来,目光和赫敏的碰在一起。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会帮助他的。”哈利说,然后他再加了一句像是在强调,“就像他帮助我们一样。”
赫敏的肩膀微微垮下,她叹了口气。
在那场战争中他们欠了德拉科太多的东西,还有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弥补的伤害。而现在,哈利这种报恩式的做法就像急于摆脱那种强烈的、折磨人的愧疚感和亏欠感,目的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入眠。
“我们不会动马尔福家族的任何一人。”
“帕金森会被放出来的。”
“不会有人再针对斯莱哲林。”
“留在圣芒戈吧。”
你帮助了我,所以我也应该帮助你,然后我们就两清了。
德拉科收下了所有的补偿,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的。
那算是另一种的残忍,哈利。
“如果他没有帮助过你呢?”赫敏小声的问。
“那也一样。”哈利淡淡的说,他的回答自然无比的滑出,“这没有区别。”
赫敏愣了愣,她有些错愕。哈利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他眯起眼看着窗外的人工风景。
“那如果他在战争时没有过来呢?!”赫敏脱口而出。
哈利转过头,头发从肩膀上滑下来,“那又有什么区别了?”他无奈的笑笑,“德拉科是有些混蛋没错,但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憎恨过他不是吗?”
赫敏有些呆愣,自己弄错了什么东西,或者说在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忽略了什么东西,她恍恍惚惚的想。哈利、德拉科,他们……或许并不仅仅是不“憎恨”对方。
当然也不是补偿或者什么赎罪,而是自然而然的,试图拉起对方。
赫敏靠在桌子边缘,把手撑在下巴上。
桌面上有一块蓬松的阴影,那是她自己的影子。夏末的阳光流水般倾泻进这个深埋在地下的办公室,无名指的戒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也对。”她忽然微笑起来、轻松的说。
哈利正想再说点什么,金妮敲响了门,“赫敏,部长让你过去!”
“好的!”赫敏回答她,哈利起身把兜帽戴上。
“我会等待你的消息。”他说。
哈利打开了门,向金妮道了别,赫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送他离去。
两张羊皮纸在她面前平整的摊开,其中一张写了几个词又被划去,另一张是一封信。细腻的纸质,边缘还有精致的印花,上面的笔迹流畅优雅。
'赫敏?韦斯莱,不要多管闲事。
——DM'
赫敏把那封傲慢无礼的信件再看了一遍,然后耸耸肩。
她把那封信扔进了壁炉。
布雷司?沙比尼
“你确定要这么做?”
布雷斯脸色不愉的说,他咄咄逼人的盯着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竭尽全力想挖出点踟蹰。
“嗯。”德拉科却只是随意的回答,他走进古灵阁,一个妖精皱巴巴的笑着弯腰引路。
布雷斯只得跟上。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先生。”矮小的妖精粗哑的说。
德拉科把钥匙向在它长满了疙瘩的鼻子丢去,妖精用双手接住了它,这莫名的失礼粗鲁简直不像是个马尔福。
布雷斯欲言又止。
虽然很久以前德拉科就开始变得沉默,但这种异常的傲慢却是最近才出现的。
一天比一天更稀少的话语还有一天比一天更清冷的表情,而在它们的包裹下,德拉科越来越暴躁易怒。
“到底走不走。”德拉科别着手,抬着下巴说,非常的不耐烦。
给出一个没有诚意的道歉,布雷司跟上了德拉科。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和他争论了的必要了。
古灵阁的小车呼啸着冲向黑暗的地穴,潮湿肮脏的风在耳边尖叫着。布雷司困难的睁开眼睛,一个炙热的发光岩洞忽然出现在弯道处,在他能看清楚前就消失了。
在一个金库前他们惊悚的煞住,身边德拉科的脸色非常可怕,已经完全超出了苍白这个词语的形容范围,他就像是一张过薄的羊皮纸般在地下的冷风里发抖。
布雷司伸手想去扶他,却在最后一秒又缩了回来。他看着德拉科抓紧车沿慢慢从车上爬下来,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妖精替他们打开了门,德拉科匆匆给自己施了几个治疗咒语然后就走了进去。
即便是在战前也是很可观的财富被漫不经心的堆着,德拉科踩着几块金加隆走到金库中央,挥手催促布雷司。
“加隆大部分都在这里。”他冷淡的踢开几块,让它们滚到了墙角。
布雷司的手插在口袋里,他绷着肩膀扫视这个金库,“你放心我?”
从眼角撇了他一眼,德拉科平静的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