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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摩合罗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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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亦抽出佩刀,拉着无双向着小村子的方向突围过去。虽然他知道可能村中之人都已经遭了对方的毒手,但若是往那个方向逃走,至少还有屏障之物,就算对方要射箭,也不至于象现在这样,整个人便如同一个活的靶子一样,完全暴露在外。
    他们一动,那阴森森的声音便冷笑道:“还在妄想逃脱,真是自不量力。”
    只见一个黑衣的人影如同鬼魅一般从树林中窜了出来。那人行动快如闪电,只一眨眼间便到了拓跋嗣面前。
    拓跋嗣大惊,挥刀便砍。那黑衣人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便夹住了拓跋嗣的刀锋。拓跋嗣用力抽刀,但刀锋被那黑衣人夹住,就如同生了根一样,他再也无法抽动分毫。
    黑衣人脸上亦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也看不出年纪大小。他的眼中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自言自语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无双心里一震,他为何说拓跋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而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意思上却差了许多。难道这黑衣人不是人类?
    黑衣人手轻轻一扭,拓跋嗣低呼了一声,放开手中的刀。刀落入黑衣人的手中,他用两只手拿着刀一阵揉搓,便如同揉一把纸刀一样,被钢刀揉成了一个圆球。
    黑衣人将手中的刀球向着拓跋嗣抛过去,冷笑道:“还你刀。”
    那刀虽然已经被揉成了圆球,但被黑衣人抛出来,却带着很强的劲风。拓跋嗣不敢硬接,闪身让开。
    那刀球便向着他身后一棵大树射过去,整个没入大树的树干之中。那棵大树本来郁郁葱葱,被这刀球一射入,轻轻晃了一下,树冠上的绿叶忽然全都变黄枯萎,落了下来。那棵树的生命也似乎立刻便被抽去了一样,转眼之间只称下枯枝,连枯枝也在不停地掉落,最后只剩下树干。而树干仍然在不停地萎缩,变成一段枯树干。
    无双倒吸了口冷气,从这树干的枯萎程度来看,这树就象是已经死了几年了,谁会想到,刚才还是一棵活着的大树?
    她心道,这个黑衣人必然是身带灵力,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生命完全摧毁。
    黑衣人伸出手,向着无双抓了过去。他的手干枯瘦削,如同鹰爪子一样,满布皱纹,没有一丝肌肉。从这只手来看,对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他的手随随伸伸一抓,虽然无双和拓跋嗣都看见他的手伸了过来,而且他的动作似乎也并非特别快,但就是无法躲避。那手一搭上无双的肩膀,无双只觉得一股凉气从那手上传了过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黑衣人轻轻一拉,拓跋嗣只觉得拉着无双的手一轻,无双已经被黑衣人擒住。
    他大惊失色,叫道:“快放了她。”
    黑衣人的目的似乎就是无双,抓住了无双,他便向着林外掠了过去,抛下一句:“剩下的人都杀光。”
    那些埋伏在林间的黑衣人就等着他这句话,立刻万箭齐飞,向着三人射去。
    无双惊呼了一声,几乎要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然而便在这个瞬间,奇变又生,只听一声长啸,一个人影如飞而至,落在拓跋嗣等人身边。
    那人也是一身黑衣,脸上亦用黑布蒙着。他一落下来,双手结成手印,手间便有千万道桔红色的光芒放了出来。那些箭被光芒一触,立刻倒飞了回去。只听得黑衣人们“唉哟唉哟”地发出一边串的惨叫声,一招之间,便全军覆没。
    那个胁持着无双的黑衣人却全不在乎,仍然带着无双飞掠,转眼之间便消失在丛林之间。
    无双开始还能听见身后的呼喊声,过了片刻便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她想到刚才救了拓跋嗣等人的黑衣人手中发出桔红色的光芒,这种光芒她曾在拓跋绍的身上看见过,难道救了他们的人居然会是拓跋绍?





    第十二卷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第八节
    下载TXT。(。xiazaitxt。) 更新时间:2007…12…21 17:11:28 本章字数:3142

    黑衣人带着无双一路向着东南方而行,很快便出了阴山山脉,无双被他拉着,身不由己地狂奔。她心里暗暗称奇,若是其他的人带着她走,都要或背或扛,或者把她夹在胁下。这半年来,她在这方面的经验越来越多。
    但这个黑衣人却只是拉着她的手腕,她便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狂奔起来,甚至可以说是飞掠了起来。更怪的是,她居然也不觉得有任何勉强,好象完全是自己的力量,并非借助于外力。
    她虽然被人劫持,心里也不害怕,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抓我?”
    黑衣人阴森森地笑了笑,道:“我们见过面的,你忘记了吗?”
    无双道:“听你说话的声音,倒有些熟悉,似乎在燕国的伽蓝寺听到过类似的说话声。”
    黑衣人冷笑道:“无双果然不愧是无双,居然真地可以凭声音就记起我来。”他摘下脸上的黑布,露了一张满面皱纹的脸来。
    无双淡然一笑:“果然是你,以前你能够说出佛母圣衣,我就觉得你有问题。”
    这人居然就是伽蓝寺中的那个老僧,后来跟着无双等人潜入月宫,被列子击退。
    老僧冷冷地道:“这世上又有谁没有问题?你就没有问题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为何降临到这个世上的?”
    无双眨眨眼睛:“难道我还背负着什么重大的使命不成?”
    老僧默然不语。
    无双故意道:“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秘密,原来你什么也不知道。”
    老僧冷笑道:“你不必激我,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那老僧似不喜说话,无论无双再怎么逗他,都沉默不语。两人昼伏夜出,躲开人多之处,一路疾行,不过数日,便又到了中山城外。
    伽蓝寺的钟鼓之声依然如故,只是上一次无双在这里之时,是北雁南飞,寒冬将至,如今却是春暖花开,物是人非。
    老僧到了这里,便换回僧衣,带着无双进了伽蓝寺。门口的持事僧见到老僧回来,连忙双手合什,恭恭敬敬地道:“方丈回寺了。”
    原来这老僧已经成为伽蓝寺的方丈了。
    老僧合什还礼,带着无双进了伽蓝寺。那些僧人,见他带着一个女子回来,居然一点也不惊异,想必这老僧平时便行为古怪,经常有离奇的举动,众僧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无双依然被安置在原来居住过的那个小院之中,每天有小和尚送来饭菜。她也不知那老僧带她回来是何用意,若说是为了摩合罗,那老僧却一个字也未提起过。若说是为了破坏秦魏两国的关系,便应该杀了她,然后将尸体送回到长安去。
    自璎珞复活后,她以为那些觊觎摩合罗的人便应该离她而去,一切半神妖怪之间的恩怨也应该离她而去,想不到才平静了没几天,居然波澜又起。
    她被软禁在寺中,不许离开。
    这寺本来香火鼎盛,但这一次回来,却变得很是古怪,寺中连一个香客都没有,也不知寺中众僧是靠什么度日。
    这样过了几日,忽然有一天,无双听见有人正在与小院中看护她的僧人争持。双方的对话声隐隐传了进来,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居然敢拦我家夫人,你知不知道我家夫人是谁?”
    那僧人答道:“我不管你家夫人是谁,方丈吩咐过,这个小院谁都不可以进来。”
    女子怒道:“我家夫人是当今皇帝的阿丝黛夫人,也不可以进吗?”
    无双心里一动,打开房门,见阿丝黛带着一个青衣小寰站在院子的门前。两人的目光轻轻一触,阿丝黛笑道:“怪不得你们不让我进去,原来伽蓝寺私藏女子。”
    那和尚急道:“夫人切莫胡说,以前也经常有官家女眷住进寺里研习佛法,本寺都以礼相待,何来私藏不私藏之说?”
    阿丝黛微笑道:“但以前伽蓝寺所有的庭院都是可以自由出入的,现在为何要拦着不让进去?”
    僧人怔了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阿丝黛道:“这位姑娘是我的故交好友,多日不见,我只是和她随便闲聊几句,又不会把她带走,你为何一定要拦着我?”
    寺里的僧人大多个性朴实,遇到这种情形,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道:“那就请夫人快点说,说完了就走吧!若是让方丈知道了,我也脱不了干系。”
    阿丝黛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独自进了僧房,将青衣小寰留在门外。门一关上,立刻切入主题:“燕国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自从慕容盛登基以后,个性大变,为人多疑嗜杀,已经杀死了许多慕容家的宗室,连慕容奇也因为谋反的罪名而被杀死了。”
    无双一呆,想不到慕容盛连慕容奇都杀了。“为何会这样?”
    “只怕是因为兰夫人之死,他才会变成这样。”
    无双皱眉道:“这都是人间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为何还不离开?“
    阿丝黛叹了口气,“我离不开了。”
    “为什么?”
    阿丝黛道:“前些日子,中山来了一个神秘的人物,也不知他和皇上说了些什么,皇上立刻很信任他,已经封了他做国师。”
    无双点了点头。
    阿丝黛道:“那个人,到了现在我连他长的是什么样子都说不清楚。”
    无双奇道:“难道他一直蒙着面吗?”
    阿丝黛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只是他的脸上似乎有一层轻雾,让人觉得似乎看见了他,又似乎没有看见他。”
    无双心里一动,“他很香,而且穿着蓝色长衫?”
    阿丝黛惊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知道他是谁?”
    无双叹了口气:“只怕就是他了。但你为何不能离开?”
    阿丝黛道:“他一见我,就知道我是妖怪,而且还将我的内丹拿走了。就算我想要逃,但无论我逃多远,我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因为我的内丹在他的手中。”
    无双皱眉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他是乾闼婆族的宗主。如果他来到这里,事情就麻烦了。”
    “我只怕皇上已经被他控制,现在连我想见皇上一面都是千难万难,圣旨皆由宫监传出来,百官也不必上朝,只要将奏章传进去就是了。”
    无双道:“照你这样说,慕容盛倒真象是被人控制了一样。这座寺院的方丈又是什么人?他也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阿丝黛道:“这位方丈法号缘空,本来只是一位游方的僧人,在你上次到达燕国以前才在寺中挂单的。奇怪的是,不知什么原因,自从你们走了以后,他就成为了寺里的方丈。”
    “你说他是在我上次到燕国以前才来伽蓝寺的?”
    阿丝黛点了点头:“只比你早到几天罢了。”
    无双暗道,难道又是为了摩合罗?如果真是这样,璎珞已经复活,又何必再来找我?“他是否也同样得到皇上的信任?”
    “这倒也未必,只是皇上对他很是敬畏,奇怪的是,连国师也对他忌惮三分。”
    连寻香都怕的人,他又会是什么来历?
    两人正在私语,忽听那名僧人在外面道:“方丈回寺了,请夫人速速离开。”
    阿丝黛叹了口气:“我先走了,只可惜话还没有说完。你自己事事要小心,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帮助你了。”
    无双微微一笑:“你不必担心我,只要我还活着,总会有办法的。”
    她虽然笑得洒脱,心里却连半点希望也看不到。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人人皆说是璎珞转世,却又没有璎珞般的神通。以前有流火和紫羽在身边的时候,还算有所依托,现在两人都离她而去,连阿丝黛也神通全无。而对方偏偏又是八部众中最难对付的乾闼婆王,再加上这个来意不明的缘空。
    她在僧床上坐下来,随手拿了本经书翻阅。既然已经没有希望,那么索性什么也不想,随遇而安。





    第十二卷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第九节
    下载TXT。(。xiazaitxt。) 更新时间:2007…12…21 17:11:43 本章字数:4977

    虽然缘空出现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响声,但无双仍然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她抬起头,看见缘空站在她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这目光使无双有些讶异,缘空的目光似曾相识,仿佛在很久以前,就曾经见过他了。
    但是她却确知,在上一次来到伽蓝寺以前,她是绝没有见过缘空的。然而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是如此久远,早已超出了这几个月的时间,源自久远的过去。
    她心里一动,这个缘空又会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跟我走。”缘空忽然道。
    无双立刻站起身来,“带路吧!”
    缘空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神情,“你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无双淡然一笑:“问不问又有什么关系吗?就算我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而我又不想去,但你还是会带我去的。”
    缘空默然,转过身向着寺外行去。
    无双跟在他的身后,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似乎真地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出了寺门,只见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外。缘空向着马车指了指,无双也不必他说,便上了车。
    这马车之上并没有车夫,缘空自己权当车夫,他虽然已经是伽蓝寺的方丈,但似乎对于这一切俱不在意。
    一个对于身外的排场名利全不在意的人,在他的心里必然是藏着大事的。
    不知为何,她只觉自己与缘空之间必然有所联系,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使她忍不住揣测,是否缘空与她的前生有着什么关系?
    马车一路向着皇城方向行去,无双时而见到路边三三两两的带刀侍卫,城中的行人脸上神色也是诚惶诚恐,偶然还能见到被盘查的商旅,整个城都笼罩在一种莫名的肃杀气氛中。
    无双想起上一次在中山城中的情形,虽然那时候亦是风雨前夕,但城中百姓尚能置身事外,只除了颜清惹的一点麻烦以外,还算太平。如今的形势,却显而易见,整个城都在一种莫名的恐惶之中。
    马车长驱直入,进入皇城之内,守门的宫监只看了一眼缘空,连问都未问,便放行了。想必缘空经常出入皇城,已经是家常便饭。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一直到达后宫一处有些偏僻的宫宇之前,才总算停了下来。缘空冷冰冰的声音从车外传进来,“下车吧!”
    无双乖乖地走下马车,见几名宫女肃然而立,神色木然,如同泥塑一般,一动不动,想必宫中主人是颇为严厉之人。
    一名宫女看了无双一眼,低声道:“太后请大师一来就进去。”
    原来这宫中所住之人是慕容盛的母亲。慕容氏的旧部自兰汗谋篡之后,都退居建安故地,现在慕容盛即登大宝,当然也都迁回京城。
    据说这位太后娘家姓丁,年轻之时也是一位名动四方的美人。
    只见宫内坐着两个妇人,居中的一位年近四旬,极是雍荣华贵,美丽之中透着庄严,想必就是慕容盛的母亲丁太后。在她身边尚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无双一见了这少妇,她虽然身为女子也忍不住暗暗称奇。
    这少妇也许未必就长得绝顶的美丽,但却妩媚温柔,身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媚态。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引人遐思,让人不由地沉溺于其中。如此的女子,任何男人见了,只怕都会黯然销魂,甘心抛尽一切,但求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无双不由地多看了那少妇几眼,心道象这样的女子,还真地没有见过。那少妇似乎也感觉到了无双的目光,冲着她微微一笑,这一笑更是春意荡漾,撩人心脾。
    无双施了一礼道:“秦国姚无双,见过太后。”
    丁太后挥了挥手,“不必多礼。”
    那少妇却站起来还礼,极是热情:“早就听闻过无双公主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奴家名叫苻训英,是河间公的小妾。”
    无双一怔,她知道河间公慕容熙是慕容盛的小叔叔,而这苻训英不过是河间公的小妾,居然可以与丁太后促膝交谈,想必这河间公在朝中的势力颇大。她连忙还了一礼:“见过夫人。”
    苻训英拉起无双,亲亲热热地道:“公主千万不要多礼,我是什么身份,怎么当得起公主大礼。”
    无双笑道:“夫人过谦了。”
    丁太后似嫌两人罗索,道:“训英,你坐吧!公主也坐吧!”
    苻训英便紧挨着无双坐下,笑道:“公主能来,真是我国的福气,听说皇上得登大宝,也是多赖公主出谋划策,否则兰汗那个逆贼,如何能够那么容易便被铲除?”
    太后看了苻训英一眼,淡淡地道:“训英,皇上洪福齐天,又是慕容家嫡系子孙,重登大宝是意料中之事。”
    无双忙道:“太后所言极是,无双不过是偶然做客中山,幸好得到皇上照顾,否则,只怕不能安然回返长安。”她知道太后必是不屑于苻训英提到她曾经帮助过慕容盛之事,她也不计较,连缘空将她劫持到中山一事也只字不提。
    丁太后似乎对于无双的态度很是满意,点了点头道:“公主果然兰心慧质,与朝中这些碌碌无为的女眷不同。”
    太后这句话说得极不客气,倒象是在骂苻训英一样。苻训英仍然笑咪咪的,仿佛全未听见。无双心道,这两个人倒有些意思,明明应该是君臣的关系,但偏偏又好似在明争暗斗。
    “请问太后传诏无双,有何指教?”她索性开门见山,既然丁太后命缘空将她带来此处,绝不可能只是找她聊天。
    丁太后默然,脸上现出一丝忧色,似乎心中确有委绝不下的大事。然而她却并不直说,只对身边的宫女道:“把前些时南朝商人进贡的好茶沏一些来。”
    宫女答应着退下去,丁太后仍然不说有什么事,反而道:“公主觉得我这中山如何?”
    无双笑道:“繁荣兴盛,富庶都丽,是个好地方。”
    丁太后道:“可比得上长安吗?”
    无双道:“长安虽然身处中原腹地,又经汉人经营多年,且是丝绸商贸之中枢,但中山之繁华亦是不遑多让。”她虽然并没有说谁好谁坏,但丁太后也听出来中山仍然是不及长安的。
    丁太后叹了口气:“并非我夸口,若非时局多变,中山之繁华必然可超过长安。”
    无双微微一笑,也不与丁太后争执,道:“我进城之时,见到城中遍布侍卫,莫非城中有什么大事?”
    丁太后脸上又现出忧色,“这件事情本来是慕容家的私事,若是说了出来,只怕于事无补,反而惹得别人耻笑。”
    无双心下了然,丁太后有事相求,却又觉得求一个异国的公主,有失身份。她笑道:“那么无双就不敢多事了。”
    她以退为进,故意什么也不问。她料到丁太后既然已经把她找到这里来,无论如何是会说出她的要求的。
    丁太后一愕,似乎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她看了苻训英一眼,使了个眼色。苻训英心领神会,叹道:“公主有所不知,虽然这是慕容家的私事,却关系到燕国的社稷江山。公主与皇上是旧识,想必也不会希望皇上处身于危险之中吧!”
    无双道:“皇上已经登上大宝,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呢?”
    苻训英道:“虽然皇上已经登上大宝,慕容家也都从建安迁回中山,但兰家之人谋逆之心不死,如今危机已经迫在眉睫。”
    无双道:“兰汗和兰提都已经死了,难道夫人说的是兰难?”
    苻训英道:“公主冰雪聪明,果然一下子就猜中了。”
    无双道:“虽然兰难手握兵权,但以他所带之兵应该不足以造成威胁,而且他已经退回龙城,若是想要起兵兴事,皇上有足够的时间部署应对之策。”
    苻训英道:“公主所言极是,但公主却不知道,兰难之女兰秀已经嫁给平原公为妻,现在就在京城。”
    兰秀?那个女子艳羡南朝人物风流,一心想要找一个才子夫婿,如今也终于嫁了人了?“平原公是否是皇上的弟弟慕容元?”
    苻训英道:“正是。但他并非是太后所出,而是一位嫔妃的儿子,因而他与皇上之间,也不能算是嫡亲的兄弟。”
    无双心下了然,越是这种兄弟,反而越是仇深似海。她自己亦有许多这样的兄弟姐妹,互相之间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私下里却彼此痛恨,千方百计,机关算尽,只望能设计陷害,何曾有过同胞之情。
    “莫非是平原公危及到皇上?”
    苻训英叹道:“自从平原公娶了兰秀以后,也不知是否受了挑唆,处心积虑,扶植自己的党羽,如今朝中的大臣倒有一半是他的亲信。若是再这样发展下去,只怕谋篡之事会再次发生。”
    无双道:“就算他私下扶植自己的势力,但皇上是一位精明强干之人,应该不会轻易被他挟制才对。”
    苻训英看了太后一眼,欲言又止。丁太后道:“公主有所不知,自从兰蕊那个丫头死后,皇上过于思念,性情与以前略有不同。”
    她轻描淡写地说“略有不同”,但无双也猜到,只怕慕容盛变得太厉害,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她道:“太后宣我来见,就是为了平原公之事吧?”
    丁太后道:“我早听说公主颇有智谋,正想请教公主,如何才能有个万全之策?”
    无双道:“无论平原公势力多大,他到底是皇上的弟弟,君臣有别,就算他再心存叵测,也仍然会有所顾及。皇上想要铲除他,应该不会是太难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太后的心意是想要永绝后患,或者不过是想小惩大诫,只要平原公不会太放肆,大家相安无事便罢?”
    丁太后迟疑了一下,“照道理说,平原公到底是皇上的弟弟,这血浓于水,一家子的事情,总是好说的。不过,平原公一直对哀家怀恨在心,以为是我逼死了他的母亲。他明知兰家与慕容家有仇,还要娶兰秀为妻,分明就不把祖宗社稷放在心里。就算是现在放过了他,只怕他日后仍然死心不息,那么燕国岂非就要多事了?”
    无双微微一笑,她早就知道丁太后的心意,只恨不能杀死慕容元。她心念电转,慕容家的事情本就与她全无干系,上一次帮助慕容盛全是因为阿丝黛的原因。而且她当时也觉得慕容盛年轻有为,会成为一个明主,想不到兰蕊死后,慕容盛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她蓦然想到自己的哥哥,姚泓过于宽厚,登基为帝后,魏国及燕国都将是秦国的大患,若是可以让燕国内乱,削弱国力,那岂非是间接地帮了哥哥一个忙?
    她亦知燕国大乱,必会殃及百姓,她的个性本就处于正邪之间,虽然自幼熟读经书,也经常做一些善事,帮助苦难之人。然而所处五浊恶世,用尽心机,挣扎求存,也是众生的本能。她对慕容家全无感情,而且心中又时时想到孱弱的兄长,总觉得自己就要离他而去,若是不能帮他做些什么事情,就算走也走得不忍心。
    她道:“这件事情,再容易不过了。”
    丁太后喜道:“不知公主何以教我?”
    无双道:“皇上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吧?”
    丁太后无奈地点了点头:“不错,这也是我的心头大患。”
    无双道:“这也未必就是心头大患,若想要除去平原公,最简单的方法无非就是逼他造反。其实也未必就是造反,可以罗织罪名,以谋反论处,太后岂非就永绝后患?”
    丁太后道:“但他行事很是小心,如何才能轻易罗织罪名?”
    无双笑道:“他行事小心,是因为他还未感觉到危机,若是可以让他感觉到危机,他必然就会心里慌乱,只要他一慌乱,就会露出破绽,到时候就是太后的机会了。”
    丁太后喜道:“公主说得不错,但如何才能让他心里慌乱呢?”
    无双道:“其实平原公现在并不急于造反,因为皇上不曾有子嗣,那么一旦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他身为皇弟,就是皇位理所当然的继承人选。因而他才可以慢慢筹划,当一切准备地妥妥当当,安排就绪后,他就可以暗杀皇上。皇上一死,皇位必然落在他的手中。如果此时,皇上能够定下皇位的继承人,平原公就失去了继承皇位的可能性,他必然会心乱,到时他就无法按捺,难免会有所行动。”
    丁太后点头道:“此计大妙,只是该以何人为皇位的继承人呢?”
    无双微微一笑:“这就只能由太后自己作主了,对方须得是个信得过的人,若是对方对皇位也存着觊觎之心,只怕反而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丁太后默然不语,过了半晌忽然道:“多谢公主!公主请回吧!以后说不定还有多赖公主之处。”





    第十二卷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第十节
    下载TXT。(。xiazaitxt。) 更新时间:2007…12…21 17:11:59 本章字数:3333

    无双走出太后寝宫的时候,看见缘空垂手站在檐下。他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辞。无双听了一会儿,发现他正在念一段佛说地婆达兜掷石缘经。
    这段经文,她也是自幼就背熟的,如今听缘空念起来,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她不由重新打量着缘空,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年僧人,相貌也看不出是俊还是丑,年老之人看起来几乎都是一个样子的。有一瞬间,她似乎又看见了他身上的金色辉光。
    如果身有金色辉光,他该是个提婆族的人才对。
    她默然肃立,等待着缘空将那段经文念完。
    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地方,住着一位名迈的父亲和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叫须摩提,二儿子名叫修耶舍。父亲的家中非常富有,财宝如同恒河之沙,数也数不清。父亲年纪大了,就要死去了。须摩提想到,若是父亲死后,家中的财富就要与弟弟平分,财富就会减半。想到会失去一半的财富,他的心里不由地生出贪念:我该如何才能保住这数也数不清的财宝呢?
    思量再三,须摩提想到一个好办法,只要杀死修耶舍,我才能够独占这些财宝。
    须摩提对弟弟修耶舍说:我们一起到山上为父亲祈福吧!希望他可以长命百岁。
    修耶舍回答:这是一个好提议。
    兄弟两人一起上了山,到了最高的悬崖之旁。须摩提将修耶舍推下了悬崖,怕弟弟不死,又将大石推了下去。修耶舍命丧亲兄长之手,临死那一刻,他的怨恨与不甘是如此深重,纠缠于灵魂之间,随着灵魂一起转世。
    缘空忽然停了下来,问道:“你可知这须摩提是谁?”
    无双下意识地回答:“须摩提经过历次转世后,成为佛陀释伽牟尼。”
    缘空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么这位修耶舍又是谁?”
    无双道:“修耶舍就是佛陀的堂兄提婆达多。”
    她熟读经书,这当然难不倒她。
    缘空冷笑道:“你说这个弟弟是不是应该报仇?”
    无双怔了怔:“就是因为他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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